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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雪前耻-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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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双腿已十分修长有力,两人的侧脸极像,男人俯下身来,似乎正在跟小男孩说什么悄悄话。
她打开微博,微博已经快被她荒废的要长草了,还有些粉丝在评论下刷留言,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
段言想了想,把刚才拍下的照片都放上微博,就写了个五个字——“暑假好快乐。”
她从没在微博上露过正脸,更别提放他人的照片。
评论很快就炸了,所有人都在感叹,女神居然已经有老公和小孩了?
哎,这个世界白富美果然是只属于高富帅的。
大多评论都是祝福,段言慢慢的看着,偶尔回复几条。
“在看什么?”熟悉的声音响起,段言退出微博,仰头看他,高大的男人背着阳光,面容清俊,微微泛红,这里的确是热极了。
“我在自拍啊,”她把冰镇果汁递给男人:“你怎么回来了,小树呢?”
顾斐宁就着她的手把她喝了一半的果汁毫不在意的一饮而尽,随后指了指不远处的沙滩上:“正在跟孩子们堆沙滩堡垒。”
她的手臂被他拉住,整个人不由自主的离开了沙滩椅,站了起来:“干嘛呀?”
“带你去学游泳。”
……
段言是很怕水的,但顾斐宁是个很高明的老师,他用手分散了她的注意力,段言哈哈笑了两声,不小心吃进两口腥咸的海水,发出不明所以、又喜又悲的声音:“顾斐宁!好痒啊哈哈哈,你不要把手放在我的腰上嘛!”
顾斐宁倒是被她弄的有些无奈:“不扶着你的腰你就要往下坠,吸气提腹,双脚往水上打,会不会?”
他的手仍握住她纤细的腰肢,然后慢慢滑到她光滑的小腿上,帮助她完成几个划水的动作。
要让一个boss版的旱鸭子在短短一个下午里学会游泳实在是太困难了。
所以学着学着,发生点什么事儿简直是必然的……
在水里,她更加不是他的对手,烈日灼灼,就连海水都没那么冰冷了,他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嘴唇,锁骨,然后往下……
顾先生忽然回味过来,发现泳衣真是人类的伟大发明,以后新家也得弄个游泳池,必须得坚持教她学游泳!
而段言上岸的时候心虚的要命,她真的再也不要上当听他说什么学游泳了,学不会就算了,还被揩油,偏偏在水里没了重心,最后还是得求着他……抱着他……才不至于被淹死。
夕阳西下,小树见爸妈终于回来了,立刻兴奋的带着他们去了自己用沙筑起来的城堡,因为害怕城堡被人弄塌,还在旁边围了一圈贝壳。
城堡的样子很像是他们的房子,两层高,在夕阳的余晖下散发着金色的光芒来。
而沙滩上他歪歪扭扭的写着五个大字,虽然已经被风吹淡了不少,但还是能看出来:“永远在一起!”
……
晚上是在家里吃的烧烤,顾斐宁亲自动手,把肉片的薄薄的,串上签子,在铁板上炙烤,香味浓烈而诱人,小树就着新鲜的西瓜汁吃撑了。
而段言的胃口不是很好,可能因为下午喝了太多冰凉的果汁,胸口闷闷的,胃里也不是太舒服,被他看在眼里,又做了一碗清淡的海蛎汤给她喝,海蛎汤味道鲜甜,海蛎子被他处理的极好,更没有一点沙子,段言咕噜咕噜全喝完了。
小树捧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说:“爸爸,以后我们每年都来这里玩好不好?”
儿子都这么说了,顾斐宁岂有不应之理,再说应州对他来说有非凡的意义,他当即承诺以后每年暑假都带他来玩,非但是应州,世界很大,他还有许多地方可以与他们分享。
他们再也不是孤单的个体了。
……
待到小树睡下,已是月上中天,两人从小孩的房间里退出来,顾斐宁却搂住她的肩,说道:“接下来是我们二人世界了。”
段言耳朵被他的气息拂过,心跳快了半拍,嘴上却说:“你怎么一天到晚想这些……”
谁知顾斐宁轻笑出声:“是我想还是你想?”
当他们从别墅里溜出来,漫步于星光之下时,段言才承认,好吧,真的是她想歪了。
他们沿着海边慢慢走着,海浪浅浅的一层一层扑在他们的脚边,干脆将鞋子也脱了下来,赤脚走在沙滩上。
海风静静的吹着,她的头发飘起,混合着海边独特的气味,顾斐宁竟觉得十分安心。
两个人什么都不说,但脚步和心跳的节奏都变得相同,她抬头看他,眼中盛满了细碎的宝石,那是星光赐予她的礼物。
小手静静的躺在他的掌心,如此契合,都是上天注定。
不远处有年轻人拿着吉他轻轻的哼唱,段言拉着他走过去,听了一会儿。
那应该还是个学生,唱的实在不能算专业,但他嗓音清越低沉,情感丰富,弥补了技巧上的不足,配合着吉他简单的调子,却有一番不同的味道。
两人静静听了一会儿,顾斐宁掏出口袋里仅剩的几张红色纸币,轻轻放在他脚边漂亮的木匣子里。
在曲子还未结束之时,两人相视一笑,携手离去。
月色如水,闪亮的星子布满在黑丝绒般的天空中。
歌声飘荡着,姑娘终于等到了她的心上人。
年轻人闭上眼,低声吟唱——
“……你是如此的难以忘记,浮浮沉沉的在我心里。”
……
七年前。
段言将简单的几件衣服放进行李箱,方靖琏在一边说:“你究竟去哪儿?”
箱子有点坏了,扣起来挺麻烦的,她重重一拳捶下去才搞定,“秘密。”
方靖琏切了一声,“我这是关心你,你去几天啊?我陪你吧,咱们都暑假嘛……”
段言提着箱子就走,根本没把老弟的话当成一回事:“不用你陪,你知道毕业旅行最忌讳什么吗?”
“什么?”他跟上来。
“最忌讳带家属。”她面无表情的说。
“人家毕业旅行是跟同学朋友,你孤零零的我看你可怜才想着陪你好不好?”他无情的戳穿了事实。
转眼间,她已经健步如飞的拎着箱子坐上了她的车,猫儿一样的眼睛黑白分明,“老娘乐意咯。”
车子驶出段家,将方靖琏甩在身后,后视镜里他的身影很快凝缩成一个黑色的点,段言吹了声口哨,快活的笑了笑。
这个夏天,她结束了高考,挥别了中学校园,迈入十八岁,成为了一个成年人。
实在有太多值得庆祝的了!
她没什么朋友,所以决定给自己安排一个单身旅行,目的地是应州。
没错,应州是出了名的海滨城市,虽然她不会游泳,但是沙滩美女猛男……不妨碍她勾搭一个帅气的小鲜肉,来犒劳自己。
到达应州时已是傍晚,段言提前在海边包了一栋别墅——她拿到房东给的钥匙,打开门,逛了一圈,干净又清静,窗口正对着大海,正宗的海景房,恩,她很满意。
她放下包包洗了个澡,先睡了一觉。
等到她因为饥饿而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窗外更是狂风骤雨。
她懒懒的从床上起身穿好拖鞋,因为没关窗户,大风挟雨滴落在桌子上,仿佛向她宣告着主权一般。
段言干脆站着吹了会儿风,然后下楼,可惜,冰箱里除了矿泉水和两个变硬的山竹,并没有别的东西了。
一点钟了,不知道外面会不会有烧烤小店呢?或者看看有没有24小时的超市,买些泡面回来屯着也好的,她实在饿得不行了。
她撑着伞出门,暴雨倾盆,路灯惨淡,就连月亮也躲了起来,饶是段言胆大,也捏了把手电筒。
好不容易左拐右拐,找到了一家超市,热气腾腾泡了个面加香肠,顺便又采购了许多零食,她才慢悠悠的回家。
也许人吃饱了勇气会愈发充足,因此段言在海边看到一具“尸体”时都没有尖叫出声。
当然,尖叫出声也未必有人听得到。
雨水和浪潮拍打在那具尸体上,段言咬着手指,她忘记带手机,没法报警。
就在她犹豫是否应该一走了之的时候,那具尸体竟然动了动!
她惊恐的往后退了两步,那是个年轻的男人。
他露出半张侧脸来,额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他手指微颤了下,似乎想要往前爬,但终究还是没能如愿。
就在这一秒钟的时间里,段言决定救他。
她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将他拖回家,出了一身汗,正当她把他扔进浴缸的时候,他醒来了。
他的眼睛通红,没有焦距,但气场不容小觑,他冰凉的手捏住她的手腕:“你是谁?我在哪里?”
段言被他攥的疼,“放开!是我救了你,你还这么没礼貌。”
可能因为听见的是女声,他松了口气,但始终没办法将目光对上她的脸,他茫然四顾,随即捂住了自己的脸。
吸了口气,“抱歉,是你救了我?”
“哼,这还用得着说?”她蹲下来,仔细的凝视他,尽管他发丝粘腻沾着沙,但不难看出,这人五官夺目,面容英俊,嘴唇因为寒冷冻得发白,但根本掩不住他的光彩。
她果然没有看错。
既然他醒了,段言自然不能替他洗澡了,于是将毛巾架和盥洗盆的位置告诉他,退了出去。
她在外头等得昏昏欲睡,还好浴室里不时传来两声东西掉落在地的动静,让她支撑着没有睡着。
没多久,他出来了,只是衣服湿了不能穿,因此上身赤。裸着,下头则穿着她正好带来的一条超级宽松的睡裤。
段言看了,摇摇头,尽管对她来说已经十分宽松,穿在他身上仍旧显得紧绷绷的,好不尴尬。
“你先将就着吧,明天我去旁边的小店看看有没有沙滩裤和t恤,给你买两条。”她说着,走近他,洗干净了,显得他的皮肤更白皙,他的身上落满了与人搏斗时留下的伤痕,就连脸上也有肿起的红痕。
但这些比起他的眼睛,都算不得什么。
段言伸出两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漂亮的脸上没有任何反应。
“喂,你是瞎子啊……”她说。
他动了动嘴巴,眉毛也皱起来,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后他抿紧唇,什么也没说。
“好吧,瞎子,”段言自顾自的道:“时间不早了,去睡觉吧。”
他还没反应过来,裤子前的一根带子就被她牵住,整个人都跟随着她的方向动起来。
上台阶的时候她也不提醒,害得他好几次都要跌倒。
段言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看着他跌跌撞撞却一脸倔强的样子,真是好玩。
这里有几间客房,段言把他领到自己房间旁边的一间,推他进去,然后才说:“睡吧,拜拜。”
他好像有些没明白过来,但很急的说:“你要走了?”
段言懵了懵,才理解了,道:“我不走,我会在这里住上一阵子。”
他又恢复了之前冰冷的表情,好像那一瞬的担心只是她的错觉,不过,他缓了缓语气,说:“抱歉,可能要占用你的地盘几天,我……发生了一些事情,暂时不太方便离开。”
段言点头,又察觉他根本看不到,然后说:“好吧,祝你好梦,瞎子。”
“你不问我是谁,从哪里来,是否危险?”他眉毛动了动。
段言咬唇,无所谓的模样:“问了你会说吗?我留你有我自己的原因,而且你这么帅……我不吃亏吧。”
她关上门,他慢慢躺进舒适的大床,听着外头风大雨大,心中慢慢升起一丝温暖。
他的父亲去世好多年了,母亲改嫁给了一个阴险小人,起初几年里,继父对他很好,就像是一个真正豁达而包容的好人,对他们母子无微不至,令所有人拍手称羡。
但好景不长,狐狸到底是狐狸,画皮慢慢褪下,那人露出了尖利的爪牙,只为了他的亲生父亲留给他们母子的巨额遗产,他笼络人心,母亲对他一往情深,他就对自己下手……背地里不知使了多少龌龊手段,说出来简直耸人听闻。
但那小人在母亲面前,仍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他悄悄提点母亲的话,也总会传入那人的耳朵,久而久之,他便绝望了。
这一次,继父似乎要置他于死地,竟派了杀手来,还用了药粉伤他眼睛,若不是他身手敏捷跑的快,恐怕身上的伤还得多添一些,或许,根本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他没想到会有人愿意救自己,而且,听声音,分明是个年轻的小姑娘,虽然性格怪怪的。
……
第二天一早,段言就悄悄出门买东西了,在海边的小摊上想着那男人的身材,挑了几件衣服裤子,又买了许多的食物饮料,还有——药品,拎着它们,气喘吁吁的回家。
男人已经起来了,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一个人下楼的,总之她到家的时候,他正倚着窗,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回来了,买了衣服,你试试吧。”她脱了鞋就随便甩了两件衣服在他身上。
他接过,低声道谢,段言看着他,上半身仍是光溜溜的,伤口纵横。
他正要套头穿上,她却说:“等一下。”
她拿出塑料袋里的药水,“我,给你处理下伤口吧。”
两人坐下,她拿着棉签沾着药水,轻轻的落在他年轻有力的身体上,从头到尾,他没没吭过一声,只是脸色又苍白了些。
她说:“我是业余的,你的伤口应该需要医生才能更好的处理。”
他转过身来,快速的将衣服穿上,声音有些沙哑,“不用了,不方便。”
她切了声,“反正就算出事儿了死的人也不是我,瞎掉的也不是我。”
他听到这话,头一次笑了,段言这才发现他笑起来竟然比扑克脸还要好看一万倍!
不过那笑容维持的非常短暂,他站起来问:“今天的天气很不错。”
肯定的语气,她收走了桌上的东西:“是啊,暴雨过后一般都是大晴天。吃面包吗?”
暴雨过后是晴空,说得对。
他点头,确实有些饿了。
她注意到,他吃饭的动作相当斯文优雅,不紧不慢,就好像在品尝什么珍馐佳肴,可那明明只是普通的三明治而已,显然,他的家教极好。
因为家里有了个人,她也不方便再出门了,干脆待着,两个人看电视。
段言喜欢看电视,哪怕只是广告也津津有味,而他就坐在她的身边,听。
他们靠的不算远,至少她能闻出他身上散发出的原本只属于她的桃子味的沐浴露,十分亲近。
她鬼鬼祟祟的凑近他,这人的五官完全经得起细瞧,简直毫无缺憾,唯有那双眼睛——
蒙蒙的,像是覆上了一层浅纱。
百里挑一的脸蛋和身材,看上去干净冷清,充满禁欲的气息。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靠近,他忽然说:“你做什么?”
吓了她一跳,她做了个挥手的手势,他没动静。
吁……还好看不见。
她鬼使神差的问:“你没病吧?”
“什么?”他侧耳。
她改口,又问:“喂,瞎子,你还是处男吗?”
他起初没反应过来,她还在呆呆的等。
待他醒过神时,脖子根已经不自觉的晕上了一抹红,“女孩子家家,瞎问什么。”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她轻快的道:“你几岁啊?瞎子。”
“二十一。”
“哦,我十八了,”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似的,她补充道:“成年了。”
“那又怎样?”他嗤笑。
“我成年了,有性行为也是合法的。”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羞耻一样的说:“你要是干净没毛病,咱们做吧?”
简直是……一派胡言!
他活了21年,遇到过不知道多少号称喜欢他的女孩,再外放的也都比她矜持些!一上来就是做,他快要被她问懵了。
段言的想法其实很简单。
她独自出来旅行,是为了给自己庆祝,既然遇上了他,那就是上天给的礼物,不好好把握,她岂不是亏了?
18岁,对于性,她其实是模糊的,只知道,倘若有了这个仪式,她就能从女孩正式蜕变为女人。
女人,这个神秘的称谓,实在是充满了诱惑力。
年少的段言早早的失去了母亲,根本没有人告诉她,多少女人在午夜梦回时,只希望自己回到少女时代。
他还没来得及拒绝,她温热的嘴唇已经贴上了他的,但是因为毫无经验,亲吻显得杂乱无章。
他推开她,又惊又怒,还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羞涩,“你在做什么!?”
她的手却已经直接到达关键部位,甚至毫不知耻的按了按:“哪儿这么多废话,你不会不行吧?”
她的呼吸是香的,手指纤细,手很小,贴着自己的腰身很软,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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