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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工_沙包-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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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复中心是一个很大的临时房间,修复师们不分门类,都在这里工作。之前,漆器科在房间的东首,苏进一个人在西首,拿着大量瓶瓶罐罐,不知在做什么。
这一晚上,尚泉水的确工作得非常认真——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做过了——但他一直都知道,苏进就在他背后,房间的另一头,除了偶尔几次以外,基本上都没有出门过。
但现在,他一回头,却发现那个角落已经空了,苏进的人也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尚泉水的头顿时僵住了,他问道:“苏进上哪里去了?”
付六段正在他身边,听见他的问话,他也转头看了一眼,不在意地道:“哦,睡觉去了吧。”
“没有!”尚泉水叫了出声,道,“刚才还在的!”
他刚刚叫出来,对上付六段的目光,顿时闭了嘴。
“你挺关心年轻人的嘛。”付六段似笑非笑地道,又拍拍他的肩膀,“老尚啊,省省心吧。饿了吧,走走,吃饭去!”
说着,他拉住尚泉水,走出了修复中心。
尚泉水眉头紧皱,出门时,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空荡荡的角落。他发现,苏进不仅人不在了,那里所有的东西也全部被收拾一空,连一根试管也没留。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究竟上哪里去了?
可恨,刚才那一阵工作得太专心,竟然没注意这小子是什么时候走的!
在食堂,尚泉水碰见了舒倩。她似乎也一晚上没睡,一脸困倦地端着餐盘,盘子上跟普通工人一样,放着一个馒头、一碟泡菜、一碗稀饭。
她看见付六段和尚泉水,抬手跟两人打了个招呼。
尚泉水注视着她,直接问出来了:“苏进呢,怎么没见人?”
舒倩的眼圈有些发黑,她捂住嘴,打了个呵欠,不在意地道:“苏进啊,他回家去了。”
“回家?”尚泉水完全没想到这样一个回答,顿时愣住了。
舒倩点头道:“是啊,马上要过年了嘛,苏进还是个学生,也不是我们文安组的员工,过年回家,多正常的事。”
正常?
尚泉水眉头一皱,怒斥道:“你也知道他不是文安组的员工?不是文安组的人,凭什么当这里的技术总负责?!”
舒倩看着他,叹了口气,道:“其实一开始我也觉得不妥的,但是尚老师要跟他打赌,我也没办法……”
尚泉水被她堵得声音一窒, 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舒倩说得没错,之前虽然是苏进主动提出的赌约,但答应的是他,舒倩完全没在中间推波助澜,她只是……没有阻止而已。
但这个没有阻止,现在看来是帮了苏进,但要解释的话,也可以说是尊重自己的意见。
尚泉水咬牙道:“可是……”
舒倩道:“没办法,不巧这事又在杜大组长面前过了明路,既然是他的决定,我也没有办法了。”
她这明摆着是拿杜维来压尚泉水,但尚泉水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深吸一口气,道:“那他回家过年,这段时间怎么办?我们的工作,难道就不做了?”
付六段一直站在尚泉水旁边,这时笑呵呵地说:“怎么就不做了?之前不一直做得很好的吗?大家都是老手了,前面都安排好了,后来要怎么做,难道还要一个小年轻教我们不成?”
很明显,付六段这也是要帮着苏进的。事实上,从一开始的会议后,他就很明显地表现出了自己的立场。到现在为止,尚泉水甚至都不知道付六段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杜维压阵,舒倩和付六段支持,尚泉水想要趁苏进不在的时候掀翻他,倒真不是件容易事。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整个食堂,现在这里的人不少,无论是修复师也好,还是施工队工人也好,触及他的目光时,都低下头去,不敢与他对视。
尚泉水的表情越发冷淡,最后,他注视着董春,缓缓眯起了眼睛。
董春也同样低下了头去,额角青筋迸起,又缓缓平复了下去。
尚泉水抬起头,微微一笑,道:“没错,大家都是老头了。就算是领头的回家过年,咱们也能把事情办好的,对吧。”
付六段呵呵笑了两声,说:“当然,当然。”
这时,一个人突然走到他们面前,站定脚步。
尚泉水抬头一看,这个年轻人跟苏进差不多年纪,长相端正,身材瘦削,眉头有两道深深的印痕,那是长期皱眉留下的印记。尚泉水记得他,这年轻人是跟苏进一起坐飞机过来的,似乎是他的同学。
他冷冷一笑道:“这位同学似乎也不是文安组的人吧?怎么,你就不过年回家了吗?”
方劲松微微一低头,平和地道:“我不用回家。尚老师是六段修复师,听说您在文安组的能力也是数一数二的。”他抬起头,注视着对面的六段修复师,问道,“冒昧问一下,这段时间,我可以跟着尚老师帮帮忙吗?”
尚泉水一愣,方劲松再次低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也好向尚老师学一些东西。”
尚泉水愣住了,旁边的舒倩和付六段也愣住了。
0425 村子里
苏进当然不知道方劲松做的事情——这的确不是他有意安排的。
他之前就跟舒倩打了招呼,利用文安组的设备完成了工作之后,就离开挖掘基地,再次出发了。
尚泉水的出现更增强了他的紧迫感,他知道,他必须再加快速度,尽早确定一二号墓所在的位置,找到它们存在的证据。
不过说到这里,苏进就有些奇怪了。
一号墓的价值比二号墓高,苏进对前者的位置记得比较熟,上来先找的也是一号墓。
他判断一号墓就在钱头村附近,这一带的地形特征也是这样说的。
但是苏进根据自己的记忆和地形特征去找,却没有找到。头天下午他在村子附近取的那些土样,的确有一些白膏泥的痕迹,仔细研究下来,又不算指向墓的位置。
不在这里,那又会在哪里?
苏进走到钱头村村口,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他回到钱头村,钱二丫看见他回来,非常高兴,四牛也露出了兴奋的表情,主动上来问:“现在我们要去做什么?”
苏进还没来得及说话,四牛就被村长揍了:“吵什么呢,先过来祭祖!”
说着,不等苏进发话,村长就把他抓到村后的另一幢石屋子前面,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站在那里。
钱头村毫无疑问是个穷村,大部分房子都是土砌的,土石混合已经算是比较好的房子了,纯石制的房子一共只有两幢,一幢是村长家,另一幢就是这个。
苏进站在房前,打量着它,门里黑洞洞的,墙壁上有很多烟熏火燎的痕迹,站在附近的基本上都是男性。看见这几个特征,苏进大致判断出来这是什么地方了。
果然,过了一会儿,村长走出来,拍拍他的背,道:“今天你来得正巧,村里祭祖,你也去上两柱香吧。”
苏进还有事情要做,心里有点着急。但是听见村长的话,他还是捺下性子,点了点头。
他道:“村长爷爷,一会儿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一下。”
村长道:“正好,我也有事情要跟你说!”
钱头村村民数量不多,按照规矩,祭祖只有男性能够参加,一个个磕头敬香下来,用时倒是比苏进想象得短很多。苏进也照着村长说的,点了三柱香,恭恭敬敬地敬在了钱头村先祖们的面前。
祭祖的时候,从村长到村民,整体的气氛都有些奇怪,似乎格外的庄严肃穆,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
祭完祖之后,村长带着几个老人,把苏进叫到了祠堂后面的屋子里。
这些人的表情同样肃穆,苏进环视四周,神色跟着变得严肃起来。
村长叹了口气,对旁边一个更老的老人道:“八叔,你来说吧。”
那个老人摇摇头,道:“你是村长,这事也是我们一起说定了的,你来说就行。”
村长没有拒绝,他清了清嗓子,面对着苏进,开口道:“小苏……苏先生。”他换了一个更加郑重的称呼,苏进挺直背,道:“村长爷爷你……”
村长伸出一只手,止住了他,用更加郑重的语气问道:“这两天,你一直在找娘娘坟,找到了吗?”
苏进一听就知道,二丫和四牛没有把所看到的进展告诉他。他坦然道:“具体方位跟我想象的有些出入,还没有完全确定。”
村长点了点头,道:“那你那边,还需要更多的人手吗?”
苏进又是一愣,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村长这才道:“昨天我们开了村民大会,商量决定了一件事。”他深吸一口气,道,“我们全村要全力以赴,帮你一起找到娘娘坟!”
他拍胸脯道,“我们村所有人一起上,你指哪儿,我们打哪儿;你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尽快找到娘娘坟,把这件事情搞定!”
他说话的时候,旁边几个老人一起点头,显然,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意思,而是钱头村所有人一致的决定。
村长的话讲得有点粗糙,但苏进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道:“据我判断,辛追娘娘的坟墓应该就在钱头村附近。也就是说,如果它真的开挖的话,村子就保不住了,必须搬迁。如果找到的速度够快,那么……”他注视着村长,道,“年一过,你们可能就要搬出去了。”
村长的表情非常坚决,他点头道:“嗯,这个我们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也通知了村里所有人。”他慨然道:“村子总之都是要搬的,宁可给考古队的,也不能给田老板!”
村长目光灼灼,紧盯着苏进,问道:“你说,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不久之前,村长还表现得比较消极,结果不过一天时间,他们就换了个状态,变得积极多了。
而且苏进看得出来,提到田老板的时候,他们的表情里虽然还有些畏惧,但并不算太深。显然,田老板只是他们做下这个决定的原因之一,并不是全部。
苏进没有立刻安排工作,而是问道:“怎么突然就下定决心了?”
村长叹了口气,笑道:“昨天全村大会,钱老六可是大大地出了一把风头。”
他言简意赅,把昨天的情况说给苏进听。
昨天上午,苏进带着二丫和四牛两个人上了山,剩下的村民们还是照村长之前说的那个,召开了村民大会。
村长左思右想,还是把从苏进那里了解到的情况说给了所有人听。
大家一听田老板的名字,顿时陷入了恐慌之中。但是提到搬迁,大部分人又有些不情愿。
他们从爷爷、祖爷爷辈开始,就一直住在这里。生活从不富裕,但一直非常稳定。故土难离,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谁愿意搬到陌生地方去?
当时甚至有人表示,谁知道田老板的事情是真是假,而且他不是还没对村子做什么吗?有什么事情,等他来了再说!
长年生活在一个小地方,人的视野也会跟着变得狭窄起来。有时候目光就是这么短浅,洪水不淹到头上来,都可以当成没看见。
当时整个村民大会都闹哄哄的,村长拍了好几次桌子,都没把声音压下来。
结果最后,钱老六闷不吭声地出去,把停在他院子里的拖拉机开到了村长家门口,几声喇叭把所有人的声音全部压了下去。
然后,钱老六对大家说了一番话。
钱老六从年轻时开始,就特别“不安分”。他总是想走出去,总是想看看外面的风景。
早在年轻人们出去打工之前,他就跑出去过很多次,在外面捣腾一阵子,然后再回来。谁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了什么,只知道他见过很多人,做过很多事,有一肚子的故事。
后来他一直没走远,但还是时不时地出去。托家的福,他家的日子,就是比别人家好过一点。
公路修起来之后,也是他第一个买了拖拉机,不时出出进进,帮村民们买卖东西,带回各种外面的货物。
早年间,他在村里的名声并不算太好,但是久而久之,他却在村子里建立了不小的威信,有时候两家起纠纷,还有人不叫村长,而是叫他来做个中人。
这时钱老六也没说别的,而是指了指旁边一个流着鼻涕的男孩,问他爷爷:“你孙子多少岁了?”
那孩子八岁,成天跑出跑进,抓鸟摸鱼,闹腾得人憎狗厌。
他爷爷刚才反对得特别大声,这时一愣,回答了钱老六的问题。
钱老六问他:“你知道外面的孩子是什么样的吗?”
然后钱老六对着村子里所有人开始讲,讲外面的孩子是什么样的,外面的人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这段时间他开着拖拉机出去,见到了什么样的事情。
这些话其实他以前也说过,但从来没有说得这么完整、这么大声过。
他就这样说了整整一个半小时,条理清晰,中间还配了不少他从外面带回来的东西,有根有据。
村民们听得聚精会神,整整一个半小时,连一个上厕所的人都没有。
最后,钱老六跺跺脚,道:“留在这里,我们一辈子都过的是这样的日子。走出去……”他指指那个流鼻涕的孩子,“至少你孙子,你曾孙子,可以过上不一样的生活。究竟要怎么样,你自己选吧。”
说着,他就坐下去,一声不吭了。
村长把当时的情景绘声绘色地跟苏进说了一遍,旁边几个老人一脸的感慨,不时点着头。
苏进听得也很专注,问道:“于是,大家就都同意了搬出去了?”
事实是,钱老六说完,大家心里还有些怀疑。沉默了好一段时间之后,好些人凑上前去,对着他问东问西,问个不停。
老实说,马王堆离城区的距离并不是太远,修好公路之后,出入也还算方便。但钱头村里大部分人的脑子里都像有根筋扭住了一样,打死不出门,有时候听见钱老六出门前的招呼,还会突然生气。好像山外有老虎在等着,出去一个吃一个一样。
但现在,有田老板威名在外,又有苏进说的考古队在旁边,搬出去几乎已经是即定的事实了,他们就算嘴上再硬,也不得不多做一些关注。
一整天的了解与关注,一整天的商议。最后,村民们终于做下了决定,由村长作为代表,向苏进说了出来。
这时,村长道:“大致就是这样,苏先生,你有什么要我们做的,尽管说。就是到时候拆迁费……”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声音低了下去,“大家出去了,还是想好好过日子的……”
苏进看着他满脸的沟壑,看着他坚定的表情,认真地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帮大家尽力争取的,尽我全力!”
村长露出了感激的表情,接着又听见了苏进的下一句话,“另外,我也的确有事情想拜托大家。”
村长毫不犹豫地道:“你说!”
苏进跺了跺脚——就像钱老六昨天做的那样。然后他问道:“我可以在村子里,试着挖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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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月落孤城14的捧场,感谢fatfox911、书中半日闲、北天冥河、叶曦大帅比的天天支持!!
0426 人呢?
村长呆呆地看着苏进的动作。
苏进站在村子正中央,正在对四牛说着什么。四牛认真得听着,他的手里拿着一个怪模怪样的铲子,端得平平的,铲头垂直向下。
村长怎么也没想到,苏进竟然会对他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想让村长和大家同意,让他试着在村子里进行试探性挖掘。
难道说……
村长不可思议地低头,往下面看了一眼。
难道说,娘娘坟就在村子里,就在他们的脚下?!
如果苏进说的是真的,又得到了确定的话,那就是说,钱头村所有人一直生活在一个古墓上面,一个两千多年的古墓!
想到这里,村长并没有觉得毛骨悚然什么的。
辛追的传说一直在这一带流传,几乎每个孩子都听过她的故事。对于村民们来说,她就像另一个先祖一样。村子托付于先祖的身躯之上,有什么可怕的?
村长抬头看了苏进他们一眼,也弯下腰,摸了摸地面,好像就这样就可以摸出地底之下深埋的墓室一样。
这时,突然有一声清脆的孩童声音响起。
“又下雪了!”
村长猛地抬头,果然看见一片雪花飘落,拇指般大小,轻盈纤薄,像是精灵一样在空气中翻腾起舞。
“怎么又下雪了?”孩子旁边大人的表情却跟他截然相反。他紧紧皱着眉,抬头望着天空,满脸都是愁容。
短短的两天里,已经下了两场雪了,现在马上又要来第三场!
而且这场雪,看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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