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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方式，很难对相关业务人员的考核数据起到大的帮助，说的简单一些，当地业务员根本没有办法看见直观的数据，更不用提计入他的考核任务中了。不能算作自己考核的门店，谁会去支持它？人都是现实的，同样也是自私的。

虽然很多公司也设定了许许多多的方案来协调这个老大难问题，可无论是划拨销量还是考核终端等等，都无法完美的解决派驻地市人员对连锁卖场的排斥心理。

中通集团对于这种大中型跨区域的连锁卖场采取的是一个比较简单的操作方式，就是划给各个分公司的大客户部去沟通，并不对地市人员进行考核。这样做起码不会产生不必要的争执，比如说江城办事处销售给景华卖场的产品，结果出现在勇州的商场里进行销售，这会导致两个办事处之间的矛盾。

当然，大客户部在操作连锁卖场的过程中，也需要地市人员的支持，这就是需要两个部门自己内部的协调了，其中必然有些利益的交换问题，但这总比一个能够创造价值的商场被遗弃好许多。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利益的纠缠就有恩怨，这是无法避免的。

王俊杰加入这个行业的时间不算长，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这方面的东西，对大客户部来说，连锁卖场实则是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在价值上来说远远比不过运营商，在繁琐程度上却有过之无不及。

郑龙欣的提醒他是听见了，但没有回头，只是向后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景华商场这种地方难道也要自己去负责？

王俊杰对此没有意见，事实上他对在公司里究竟负责些什么都能接受，只因为这份工作已经成为了生活的点缀，而不是生活费的来源。

电梯往上运行，财贸大厦的电梯质量不错，就是稍微有一些拥挤，正值午餐时间就更发不堪，从一层开始一直到十七楼，电梯里基本都处在警报的边缘，等到快要到达中通公司的楼层这才算好了一些。

“咦，蔡琳，这是去吃饭？”

电梯门开启，王俊杰刚刚迈步出来，一眼便瞧见站在几米之外正在等待电梯的蔡琳。小丫头今天仿佛有些憔悴，脸上也不再有从前那种让人随之欢欣的甜美笑容。

“哦，是啊……”蔡琳转头过来，忽然显得有几分慌张，双手在身前绞动几下，这才又问道：“你吃过了没？”

“我啊……”王俊杰看看电梯指示灯，自己到达的的确是二十楼，而不是十八层江城办事处所在的楼层。刚才一眼看见蔡琳让他有种错觉，误以为自己习惯性的在十八楼就下了电梯。

“我没胃口，刚从外面办事回来。”王俊杰呵呵笑着，好奇的探究着蔡琳的神色，从周末那天开始，蔡琳便一直心情不是很好，他很希望自己能帮到点什么：“最近是不是遇见不开心的事了，能告诉我吗？我看你这几天的脸色都不怎么好，可别未老先衰，到时候嫁不出去就麻烦了。”

“没，”蔡琳摇摇头，勉强挤出几分笑容：“我很好啊，可能最近休息得不好吧。对了，要不要我带点东西上来给你，不吃饭可不行，楼下吴婆婆粉店的炒粉很开胃的，要不要我给你带一份？”

王俊杰想了想，随后开怀说道：“不了，我和你一起下去吧，被你说得嘴馋了。”

“啊！”蔡琳吃了一惊，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112吴婆婆粉店

吴婆婆粉店不在繁华大街边，从财贸大厦旁边三十米的窄巷往里走，大约走个百八十米就能看见一溜摆在路边的方桌。！吴婆婆粉店是财贸大厦附近写字楼办公室白领们最喜欢来的地方之一，想布尔乔亚去星巴克，要过瘾实惠来吴婆婆粉店。

吴婆婆粉店是巷子里两个并排的简陋门面组成，和脏兮兮的店面里相比，人们更愿意坐在带着瑟瑟味道的春风中。要是下雨的时候，这巷子边便会撑起一排挡雨的棚子，吃着酸辣美味的粉条，看着细细的雨落在青灰色的水泥地面上，也是另一种趣味。

王俊杰和蔡琳来得正当时，这个时段是吴婆婆粉店最忙碌的时刻，三五成群的人群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有西装革履的高管，也有浓妆艳抹的办公室OL，这样的人坐在斑斑驳驳痕迹的木桌边，低头唏唏哗哗的嚼着凉拌的小菜，捧着大瓷碗喝着汤，粉条伴着各式各样的调料，很轻易的颠覆了人们的感官。

“老吴，两碗牛肉粉。”王俊杰大声喊道，在这里是装不得斯文的，声音太小的话站在灶台上只穿着单衣却满头大汗的中年男人很难听得见。

粉店的名字叫吴婆婆，可里面只有一对中年夫妻和一个十七八岁的胖丫头打理，听说这对夫妻是吴婆婆的儿子媳妇，那个丫头是他们家的远方亲戚，而吴婆婆早在几年前就去世了。王俊杰不知道这种说法是不是正确，反正他听说的就是这样。

“知道了知道了。”回话的不是灶台上忙碌的老吴，而是胖胖的老板娘，老板娘胸前绑着一件油腻腻的围裙，埋头正擦着桌子，头都没抬就这样答，王俊杰很怀疑她是不是能让两碗牛肉粉找到主人，可过去的经验告诉他，这一点毋庸质疑。

闹哄哄的环境，蔡琳已经找到了两个人的座位，在这个时段想要两人用一张桌子是不可能的，只能是两人和其他的陌生人挤一挤了。

靠近自己这边的桌面和方凳已经被小美女擦得干干净净，灰蒙蒙的天仿佛有阳光倾泻下来，可天气预报明白无误通知今天会是一个雨天。

说来也怪，想到了雨这天便开始更加阴沉了些，抬头看看天，王俊杰顺势坐下，桌子不大四个人的木质方桌，可却满满当当挤了六个人，只能委屈他坐在桌角位置了。

“这边来点。”蔡琳往边上挪了挪。

“好，”王俊杰也不客气，两人挨近了些，一阵少女的清香在鼻尖絮绕，“琳琳，这两天办事处忙吗？”

这属于没话找话，王俊杰才不过离开办事处一天，江城办哪能就有什么变化？

“还好吧，和原来差不多。”蔡琳微微摇头，用纸巾耐心的擦着木筷，然后递给王俊杰：“你呢，听说大客户部的郑龙欣很欣赏你，公司里有人听见徐总上午还对张经理特意提了你，对你的评价很高。”

蔡琳所说的张经理，是分公司销售部的经理张军，他主导着分公司最大也是最重要的部门。

“哦~”王俊杰无所谓的应了声，他对徐总或者张军是否夸奖自己没什么兴趣，这次只是希望了解蔡琳几天来不开心的原因，对他来说蔡琳的心情更重要些。

“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要是能说的话，就和我说说。”王俊杰没有接上蔡琳的话，而是直奔自己的主题。

“家里？”蔡琳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看着王俊杰的关切，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有欣喜也有酸涩。

“没事啊，我家能有什么事，很好啦。”蔡琳微微一笑，只是转念记起那根长长的头发，甜甜的笑容里依然有几分酸涩。

“我真的没事。”蔡琳用肯定句总结着，她不想再提这个话题了，和王俊杰想了解她有什么心事一样，她更想知道的是王俊杰的近况，尤其是那根头发的主人是谁。

“你现在……”

“你们的牛肉粉。”胖乎乎的年轻姑娘端着两碗粉走过来，二话不说直接把盛着粉条的大碗往两人面前一放，把蔡琳酝酿了许久的问话堵了回去。

“什么？”王俊杰搓了搓手，捧起暖烘烘的瓷碗，这粉条的味道格外香，闻着便让人垂涎欲滴。

蔡琳心里叹了口气，摇摇头：“没什么，吴婆婆家的粉条就是香。”

“当然啦，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王俊杰好笑的答道，这儿的环境不好，服务态度也令人无语，如果味道还不好的怎样有这么好的生意？

**辣的汤从喉咙里进去，小美女的额头泛起一丝细密的汗珠，张着嘴不住的吹着气。王俊杰却不像她，大口大口的吞咽着，仿佛那一层红红的辣椒油只是摆设般。进入九段功第一层之后，他的身体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敢说坚愈钢铁，可这种小儿科式的麻辣真不算什么。

风卷残云般扫荡干净面前的大瓷碗，然后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嗝，吃来吃去还是这里的粉条最舒服，既便宜实惠又分量足。吃饱喝足以后，王俊杰忽然想起刚才蔡琳说了一半的话。转头看去，蔡琳面前的粉条才开动了一点点，刚端上来的粉条既烫又辣，没几个人能有王俊杰这样好的肠胃，一分钟不到就能全部倒下去的。

“琳琳，刚才你想说什么？”

“啊？”蔡琳猝不及防，心中正纠结着被这问话呛得咳嗽连连。

“小心点啊，又没人和你抢。”王俊杰伸手不住帮她拍打着后背。

蔡琳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可辣辣的浓汤在嗓子里翻滚，两眼泪汪汪的哪里说得出话来，只能是咳嗽得更大声了些，用这个来鄙视坐在一边幸灾乐祸的家伙。

好一阵，直到王俊杰同学端过来的一杯温水灌下去，蔡琳的咳嗽声才算止住，可惜此时漂亮的小美女已然两眼通红，脸上湿润一片。

“好点了不？”王俊杰笑嘻嘻问道，赢得了小美女一个大大的白眼。

看见蔡琳的白眼，王俊杰非但没有任何不满，心情却好了许多，这时的蔡琳才是他心中的那个无忧无虑天真浪漫的小丫头。。

113午后春风

午后的春风慢慢拂过脸庞，带着几分湿漉漉的气息。！

或许真的是要下雨，而自己却没有带伞。王俊杰忽然想起那个电话，于单的影子从脑中恍然而过。

蔡琳低着头，仿佛细数着碗中有几根粉条，绿色的葱花在汤中浮浮沉沉，便如她此刻的心情一般。两人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好一会，蔡琳咬了咬唇，毫无发觉自己面前的碗几乎一动未动：“你的女朋友漂亮吗，怎么不带出来给我们认识认识？”

“啊？”王俊杰怔了怔，反问道：“你说什么？”

他不是没有听清，只是毫无准备之下感到不可思议，什么女朋友？

他有女人，夏琪便是他的女人，可女人和女朋友并不能划等号。蔡琳的问话听在耳中，他压根就没有想起过夏琪，只是奇怪对方如何会莫名其妙提这种问题。

“女朋友啊，我听说你找了个女朋友，长什么样，亏我们还是好朋友呢，怎么不带来给我和邵玺鉴定一下？”蔡琳若无其事的重复道，手里的筷子仿若漫不经心在碗中划来划去，殊不知这个动作更能暴露自己心中的紧张。

王俊杰奇怪的看着她：“没有啊，谁说的。”

在碗中搅拌的筷子瞬间一停，蔡琳全身僵硬，心脏砰砰的急跳。

他没有女朋友，究竟是真的还是骗我？

女孩多么希望这是真的，同时她又担心这只是男人随口说出的谎言，毕竟那根头发千真万确只能属于一个女人所有。

会不会是他和那个女人感情还不稳定，所以暂时不想公开？

蔡琳心中百传千折，瞬息间也不知道转过了多少念头，雀跃得快要跳出嗓子的心和微微抖动的身体背叛了她想要镇定的思维。稳了稳神，小美女轻轻笑道：“办事处的同事说的，他们说看见你和一个美女逛街，一个深棕色头发的女孩。”

“噢~”王俊杰恍然，原来是这样，自己和夏琪在一起被别人看见了。

“呵呵，那是我的学姐，比我高一届，嗯……”男人想了想，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两人之间的关系，这种关系太过私隐，真不好对人说起，只能含含糊糊的接着说道：“她就住我对门，我们是邻居。”

“啊？”蔡琳心里一松，随即又是一沉，对门的邻居，倒是可以解释那根头发的来历了，邻居之间串串门很正常，何况王俊杰并没有否认和那个女人逛过街。只是要这么说，那个女人极有可能真的会和自己喜欢的男人走到一起。

恋爱中的女人便是这样，会将自己心爱的男人视如绝世之珍，觉得在他身上有着无穷的魅力，只要是女人便无法抵御，不管多不可能发生交集的女人和自己喜欢的男人走到一起，她们都会产生莫大的危机感。

“你的学姐很漂亮吧！”蔡琳歪着头，脸上是浅浅的笑容。

王俊杰一耸肩：“还行吧，也就那样，她比我大一岁，可没有我们的琳琳可爱。”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强调一下夏琪的年纪，想到便说了，至于原因根本懒得去想。

她比王俊杰大一岁！

“你就会贫嘴！”蔡琳心里一喜，看王俊杰这个表现，似乎目前还没有和那位学姐真正发生点什么，她如何会知道王俊杰和夏琪的关系，是外人面前说不清道不明的。

“哎呀，我忘了一件事，”蔡琳宜喜亦嗔皱了皱眉，仿佛真的才想起件大大的遗憾：“邵玺上次说昨天大家一起去看电影的，可我昨天忙忘记了。你们去看了没，什么片子？”

呃……

王俊杰莫名其妙，什么看电影，难道说自己和邵玺有过这种约定，还是邵玺假借自己的名字说的？

邵玺可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王俊杰记得上个月过情人节的时候，邵玺为了约公司商务部某个美女晚上出来图谋不轨，就借用了数个人的名头，号称几个单身男女约好一起出去吃饭，实际上真正会去的就只有他们两个，因为剩下的人邵玺都提前打了招呼。

“嗯……啊，我们也没去，你知道昨天我跟着郑龙欣去了移动，一直忙到晚上快七点才下班，哪有时间啊。”王俊杰深思熟虑之后，选择了一种折中的方式，避免邵玺的阴谋被自己拆穿。那个小子不会是准备追蔡琳吧，否则不可能不和自己说的。

男人们对这种道道里的默契配合实属天生，根本不需要纠结就能寻找到最合适的答案。

“这样么，”蔡琳想了想：“既然大家都没去的话，那就改天一起吧，最近那部恋爱七十七天挺火爆的，我看网上的评价很不错，应该值得一看。”

“好啊。”王俊杰笑笑，一眼瞥见蔡琳那碗几乎还没有动过的牛肉粉，忍不住伸指过去弹了弹瓷碗的外壁，发出铛铛的响声：“我觉得现在应该停止说话，等到你把粉吃完为止。”

“咯咯！”得到肯定答复的女孩，完全忘记过去几天的阴霾天空，银铃般得笑声重新畅响于耳边。

天空越来越阴沉，风更发的急了起来，王俊杰抬了抬头，擦去斜斜击打在额头的水滴，雨终于悄悄的落了下来。

蔡琳埋头认真的工作，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遮掩住发自内心的喜悦。从心底倾泻而出的那一缕阳光，照亮了被阴云笼罩许久的身体，照亮了迷茫的前路和未来。

财贸大厦边某个小巷中发生的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在这座城市无数的地方时刻都在重复着，无时无刻。

夏琪忘我的工作着，她的时间表已然细分到用分钟来计算。福德集团资产达到四亿之多，旗下的产业更是数不胜数，这种由学历不高的黑·道大佬创办的集团下属产业，最大的特点就是纷乱杂，想到什么干什么，什么赚钱干什么，毫无条理和计划性。

地产公司、娱乐公司、保安公司、酒店、桑拿、物流……

跨越五六个行业的十数个分公司，整理一遍就能让人焦头烂额，何况夏琪现在要做的并不只是整理，而是整合。

整合福德集团，把黑和白彻底分开，组成现代化的集团军，只有这样才能把这个资产四亿的省内大型民营企业带上正规。夏琪的目光比沈三爷更高更远，一向期待着美好生活的女人过去的身份虽然不堪，可她有着自己不同常人的理想。正因为有着远大的理想，过去四年的大学生活里她并没有放弃过任何学业。

“叮咚”

桌上的铃声悦耳想起，夏琪放下手中厚厚的文件，靠在宽厚的椅背上揉了揉酸涩的眉间，才伸手按下桌面前端的通话器：“什么事？”

“夏总，人事部马部长要见您。”

回话的女人声音不是很动听，这是夏琪临时从公司总部基层挑出来的秘书，一个从事过三年行政工作的资深员工。。

114苛刻条件

“夏总。。”

总部人事部马全也是公司的老员工，在福德集团已经工作了五年之久，他和其他大部分的中层干部不太一样，并不是从前跟随沈三打拼天下的老兄弟，而是在某个猎头公司有丰富人事管理经验的老人，被沈三派人特意挖回来主导人事部的。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马全在福德集团一直都没能真正的得志，集团各部门的权力大部分都被控制在沈三那帮老下属手中，对于这个团体之外的新入职员，不管能力强弱一概被排斥在外。马全的能力很强，远远胜过原来的人事部经理，可即便是这样也没用，在福德集团最重视的是资历，而不是个人能力，所以他自从两年前荣升人事部副主管之后，便再也得不到晋升了。

几个月之前，马全就已经萌生去意，在福德集团他再看不到未来的发展，再呆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也正是因为这样，此次集团内的剧变他毫不在意，一个打定主意离开的人，怎么会掺乎进这种事情中去，谁当老板和他有关系么？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马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