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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妃盯着旁边的乌光意识体，听闻天人二字时，这才有些好奇这人的身份，联邦之内知晓天人二字的并不多，如若说七级代表着身体极限的突破，那么天人二字则是代表着一种精神突破，也可以理解为一种意识突破，意识突破是为精神升华，可以更深层的领悟生命的奥义。

而且听这人的口气，就好像以前见过空间守护者一样，颜妃清楚，无论是力量还是精神，都是对生命奥义的一种追求，也可以说，力量、精神越强，寿命就越长。

这人会是谁？

心中虽有疑惑，但颜妃并没有开口询问。

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了什么，转身望着，不远处的黑暗中一抹微光虚影出现，似若风中残烛，正是战云，紧接着，又有一人出现，妖娆的身姿，妩媚的脸颊，是那老板娘。

霎时！那恐怖的声音再次响起。

“诸！天！祭！狱！”

哗！黑暗空间在缩小，肆意充斥的力量在凝聚。

“诸天祭狱！我的亲娘啊！”老板娘神色一怔，心中更似惊涛骇浪，呢喃道，“竟然是真的……这也太恐怖了吧。”感觉到那恐怖的力量波动，脱口喊道，“好厉害！”

战云的意识体像似真的已经无法坚持，虚影不停的四处摇摆，就像要溃散一样。

“战老先生，你……”

“我！我只是想、想在临死之前，弄、弄明白一件事，可、可奈何贼、贼老天不给我！不给我机会，我……我真的很不甘心！”

无论是老板娘还是颜妃都能看的出来，战云马上就要消失了，可惜的是，两人对此都无能为力，战云的意识体本就是脱离了肉体了生存，能生存七十余年已是奇迹。

“战老先生如若还有什么遗愿，我可以带为完成。”颜妃移至过去，淡淡的望着，她能做的也只有如此。

“我师弟薛东卫和狗道人他们一直都在寻找我的下落，我一直都躲着没有见他们，如若……如若见到他们，记得……记得把这个交给……交给他。”

战云的虚幻手臂中不知何时出现一个锦盒，颜妃正欲接过来，不过，却有人比她更快一步。

“唉！”

臧天叹口气，扬起手臂，在黑暗中勾画出一个椭圆，恰好将战云包裹在其中，旋即，臧天单手开始在虚空勾画符文，一个个符文印在椭圆形光圈的周边，之内的战云原本四处摇摆即将溃散的意识体竟然又开始一抹一抹的凝聚起来。

嗯？

颜妃双眸泛着惊骇，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身旁这乌光意识体，心中更加好奇他的身份。

随着臧天勾画的符文越来越多，不一会儿椭圆形周边几乎布满了符文，而里面战云意识体的轮廓也开始渐渐清晰起来，他似乎也无比激动，怔怔的望着乌光意识体，心中的骇然溢于言表，道，“阁下竟然可以……这精神能量波动……好熟悉……”

战云激动不已，感觉到一个个符文中无比熟悉的能量波动，他的心都在剧烈颤抖着。

臧天没有回应，只是他的意识体开始渐渐实质化起来，约莫过了十几秒钟，在椭圆形微光的照耀下，勉强能看到一个身着黑衣长衫的青年，青年有着一张平淡无奇的脸颊，一双深邃而又平静的眸子。

“臧天？”

老板娘脱口喊道，她可万万没想到这臧天竟然可以利用意识体轻松进入到这里来，而且似乎在意识体这个领域还有着就连她也无法触及的非凡造诣。

臧天？

颜妃的双眸中更是泛起波澜，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早在一年多前，从四妹苏函那里就听到过这个名字，而且从三妹蓝情，甚至连二妹冉灵这个向来无视任何男人的妖孽女人那里也曾听过这个名字，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他，果真和小妹们说的那般，与众不同。

比之惊讶，比之骇然，比之不敢相信，战云更甚。

他的轮廓已然清晰可见，那真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年迈老人，只是不知太过激动还是怎的，脸部的肌肉有些抽搐，双眼通红，湿润，就像似见到亲人一样，竟是老泪纵横。

看到此，颜妃、老板娘纷纷皱起眉头，有些无法理解战云的举动，或许战老先生真的太感激了吧。

终于，臧天的手指停止勾画，战云周边的椭圆形光圈就像一个保护圈一样保护着他的意识体不再溃散。

老板娘心中好奇臧天这神奇的手法，正欲询问，却是看到战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师……师……师傅，真的是您，真的是您啊！您真的还活着……”

无边无际的黑暗，上没有虚空，下似深渊，黑暗空间依旧在无休止的缩小着，肆意充斥的力量仍然在凝聚着，只是，此时此刻，颜妃、老板娘的脑海中只有师傅二字，两人无一例外，呆若木鸡，似雕像，一动不动。

第244章　师徒二人

师傅？

战云的师傅？

无论是颜妃还是老板娘，两人一个是罪恶之都黑龙镇出身，另外一个则是可以自由出入九天阁的女强人，论承受力，两女绝对是世间少有，可看见战云老泪纵横，跪倒在地上，听到战云哭喊着师傅时，两女却还是愣住了，战云的一声师傅，犹如一把锋利无形的爪子一样不停蹂躏着两女的神经思维，两女强大的承受力在这一刻接受着严峻的考验。

颜妃、老板娘都非常清楚，战云和王者俱乐部的王座当代宗师聂青云以及无畏战神薛东卫还有奇人狗道人之间是师兄弟关系，就在昨天两女从战云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还在感叹到底是哪位神奇的人物这般厉害，教出的徒弟要么是战神要么是奇人，一个比一个实力强悍，一个比一个威名远扬。

怔怔的望着失声痛哭，老泪纵横的战云，以及旁边神色有些异常的臧天。

臧天是战云的师傅？

无论如何，老板娘也无法接受这个太过骇人的消息，联邦之内不是没有驻颜术，而且颜妃和老板娘都是此道高手，她们深知再高明的驻颜术也无法经得住岁月的摧残，联邦之内不是没有不是没有老寿星，达到战神之境，基本上都可以抵抗衰老，但也只是抵抗而已，依旧无法制止衰老，随着岁月的流逝，衰老，死亡，无可避免。

战云的年纪有多大？

至少有一百五十岁开外吧？

而，战云、聂青云，薛东卫、狗道人基本上都是在青年的时候就已成名，那他们师傅的年纪该有多大？这个问题无法深想，因为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

她们实在无法将战云的师傅与眼前这个身着黑衣长衫的青年联系在一起。

这种感觉就好像看见一只蚂蚁扛着一头大象飞奔一样，既无法理解，也不能接受。

臧天拍了拍战云的肩膀，道，“我只是帮你暂时凝固了意识体，呆在这里依旧很危险，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话音落下，臧天带着战云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臧天……”

颜妃呢喃着，凝着眉，双眸泛着异常复杂的色彩，旋即，她的意识体也跟着消失。

“臧天竟然是战云的师傅，天呐！这也太……”

老板娘狠狠的甩了甩脑袋，红唇微微张合着，直到颜妃离开好长一段时间后，她才反应过来，当下也没有迟疑，迅速离开。

……

当年，师傅的突然离去，战云师兄弟五人没有谁知道师傅的去向，当年五位师兄弟发了疯的几乎寻遍了星海诸国，却依旧无法找到师父的踪影，随着时间渐渐流逝，一百多年过去，战云知道，师父怕是早已离开人世，他知道师父的实力通天，可即便如此，仍然无法抵抗寿元的衰竭。

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在自己即将消失的时候，竟然见到了师傅。

虽然师傅的容貌变了，但那双眼睛，那极其特殊的气息依旧和当年一样，没有一丝变化。

战云除了激动剩下的还是激动，这期间的过程可谓是大起大落，从失声痛哭，到激动不已，再到语无伦次，最后像一个疯老头儿一样哈哈哈笑个不停。

无上天堂，至尊套房。

战云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勉强平复住一颗激动的内心，怔怔望着对面仰躺在椅子上的臧天，他的声音虽然依旧还是那般苍老，但已没有了之前的虚弱与无奈，更多的只是激动与兴奋。

“师傅，您……您竟然真的还活着，徒儿一直以为您……”

“人的生命是世间最坚硬也是最脆弱的东西，我的命比蟑螂还硬，哪有那么容易死。”

“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一年多了吧，熟悉熟悉一些事情，也就过去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东卫他们知道您回来了么？”

臧天摇摇头。

战云立即站起身，兴奋的说道，“我现在就去通知他们，如若他们知道您老人家回来了，一定会非常高兴。”

臧天摇头苦笑，“算了，以后再说吧，这么多年过去，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生活，没必要去打搅他们。”

对于师傅的话，战云向来都是言听计从，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哪怕是其中间隔一百多年未曾见面也不例外，在他心目中，师傅永远都是师傅。

望着战云的意识体，臧天唉声叹口气。

“都怪徒儿无能，辜负了您的期望，没能帮师傅管理好俱乐部这道秩序，而且连荣耀之巅也被人……”

“这也怨不得你，事情远比我想象中复杂的多，倒是这些年苦了你，肉体被毁，不过还好，你能守的住一抹意识凝聚生存下去。”顿了顿，臧天又询问，“你如今的意识并不完整，还能记得七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么？”

人的意识是一个集合，并不是独立存在的，普通人都拥有三分意识，当肉体停止呼吸，真正死亡时，三分意识就会从脑域中分离出来，一分归天，一分归地，一分则归尘，当今时代，懂得意识的少之又少，纵然你有通天的实力，在死去的时候，要想守住自己的三分意识也极其困难，这根本就是逆天行为。

战云的意识虽然只有一分，但这足以让臧天吃惊，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战云能凭借这一分意识在现实空间整整生存了七十余年，要知道，意识并不适合在现实空间生存，无时无刻都在消耗着意识的能量，直到耗尽。

由于战云的意识只有一分，所以他的记忆也是不完整的，有些人有些事根本不会认得，这和失忆并不相同，而是记忆的彻底消失，就和从未经历过一样。

想到七十年前发生的事情，战云双目顿时红润起来，摇摇头，“七十年前的事情，我只能勉强记得和通天塔内那怪物有关，至于其他，无论我用任何办法，都无法记起来，虽然记忆消失，但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搜索着，种种迹象都表明和聂青云有关，可徒儿却找不到任何证据……”

“你们师兄弟五人，聂青云或许不是其中最聪明的，但他的心思绝对是最细腻的。”臧天摇摇头，单手叩打着额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每个人追求的东西不同，聂青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让他走好了。”

“师傅，您有什么打算么？”

“事情比我想象中复杂的多，聂青云也只不过是一个表面而已。”臧天想起通天塔内镇压的空间守护者，沉吟片刻，又道，“上面应该打起了暗战，而我的俱乐部秩序又是初建立不久，不是那么稳定，很可能成了他们打仗的战场，也可能被人做了挡箭牌，或许也被人故意利用了也说不定，谁知道呢，我从光明秩序和地下秩序两道恒古秩序中强行开辟出这种新秩序时，原本就得罪了很多人。”

光明秩序，地下秩序，战云自然知道，但也仅限于知道而已，他清楚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这些事情，自己的实力没有达到那个地步，知道了反而不好，虽是如此，不过战云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声，“师傅，我知道通天塔内镇压的是空间守护者，这种强大的存在是属于光明还是黑暗？”

“这事儿说起来的话，牵扯的历史就长了，听说过秩序与法则么？”

秩序与法则？战云摇摇头。

臧天叹口气，像似有些头疼，许久之后才说道，“在我们生存的这个空间，有人守护秩序，有人守护法则，秩序与法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存在，大家各司其责，时间一长，免不了越过界，争斗也就无法避免。”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复杂了，了解的越多，越是发现这个世界的可怕，可怕的每走一步都得思量再三，反之，无知者无惧。

“战云，你的意识现在已经非常虚弱，纵然我有办法帮你重塑意识，也无济于事，我这里有一套修炼意识的功法，你且先稳住意识，等待时间成熟以后，我再想办法帮你凝固。”

“一切全凭师傅做主。”

臧天瞄了他一眼，发现战云似乎还有些犹豫，道，“努力修炼，以前的事情你不用想太多，因是我种下的，自然由我来结束，不管是谁，该死的一个也活不了。”

说罢，臧天轻抚着拇指上的黑色扳指，顿时周边出现一道椭圆形空间之门。

“进去吧，里面的风景不错，努力修炼。”

“师傅！”战云跪倒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您！您珍重！”

战云离开。

臧天点燃一支香烟，悠闲的仰躺在椅子上，闭目沉思。

无上天堂，接待室。

老板娘抱着双臂，坐在椅子上，一双修长的美腿叠在一起，此刻，她的脸上并没有妩媚，有的只是浓厚的不耐烦，蹙着眉头，望着对面的一老两小。

对面，身着灰色长袍的北连骆微微躬着身站着，两侧东方辰，朱游烈同站，原本来之前，王座交代，在战云的意识消失至极，务必将他带回来，可是北连骆等了很久，也不见战云的意识溃散，最后他感觉到不对劲，冲进通天塔查看，好家伙，战云竟然不见了，他敢肯定，战云的意识没有溃散，而是不见了。

“唉！老朽实在不想打扰卓姑娘，如若卓姑娘知晓战云的下落，还请告知。”

“我已经说过，不知道，你还要我说多少遍？”现在老板娘满脑子都是战云的师傅，哪有心思搭理他。

“卓姑娘，还请告知。”北连骆继续说着。

啪的一声，老板娘突然站起身，单手一拍桌子，厉声喝道，“老娘已经说过不知道，你还要怎样？再他妈的啰里啰唆，一老两小，老娘连你们一块宰了。”

第245章　九幽千化

傍晚，漆黑的夜空像似蒙上了一层灰色面纱，显得昏昏沉沉，特别是波尔伦多这座曾经发生过空间风暴的城市上空，更显得尤为昏暗。

无上天堂，至尊套房。

臧天刚刚洗了一个凉水澡，感觉还不错，打开衣柜从里面捞出一件格子睡袍随意披在身上，系上带子，点燃一支香烟，走至落地窗前，仰躺在椅子上，将香烟送到嘴角，缓抽上一口，而后吐出，黑色浓密的烟雾顺势飘荡。

突然，虚空中出现一道虚幻的影子，影子仿佛透明一样又像似隐形向这边走来，每走一步，虚幻的影子就清晰几分、实质几分，直接掠过窗户，走进来，站在卧室内，是一位穿着素白色古典长袍的女人，三千黑色发丝垂落在腰间，抚着长袖，淡淡美丽的容颜，高贵雍容的气质，当真有如画中的女神一般。

在这个年代，长袍装扮算是比较流行的一种装束，流行并非是这种装束新潮，也不是复古，而是当作一种战袍来穿，一件纹绘着符文纹路的长袍几乎相当于一件高科技制成的盔甲，这也是长袍装扮流行的元素之一，当然，并不是说现代休闲装不可以绘制符文，只是符文绘制在休闲服上看起来实在有些不伦不类。

看到这女子突然闯进来，臧天暗叹一声，现在的女人似乎早已不知门为何物了吧？将敞开的睡袍裹了裹，臧天抬眼瞄去，询问，“大晚上的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只是有些好奇，所以来看看。”

颜妃淡美的脸蛋儿上出奇的浮现出一抹微笑，轻轻走过去，坐在床沿，一双平静的凤眸怔怔锁定着臧天，望着这个平淡无奇的青年，柔和带有略微疑惑的目光触及到臧天那双深邃的眸子时，她的双眼中闪过一抹异样。

许久，她的玉手从袖筒中伸出来，手中握着一枚玉簪，这枚玉簪的形状有些怪异，似若一枚泛着淡淡黄色微光的月牙。

“你认识它么？”

嗯？

臧天眯眼瞄去，望着那枚月牙般的玉簪，眉头凝起，道，“‘袭月影’，你怎么会有她的东西？”

“你果然认识这枚‘袭月影’”颜妃轻抚着这枚玉簪，幽幽说道，“她算是我半个师傅，这枚袭月影是她临走前交给我的。”

“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三十年前吧。”

“三十年前……”臧天点点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在我还小的时候，她曾经跟我说过关于你很多很多事情……”这是颜妃与臧天第一次见面，她或许对臧天这个名字非常陌生，但对臧天这个人并不陌生，因为在她很小的时候，那枚玉簪的主人只要闲下来的时候都会给她讲这个人的故事，毫不夸张的说，这个男人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在她的脑海中留下不可抹去的烙印，尽管他们以前从未见过面。

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漩涡，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陷入其中，任你实力通天，都无法挣脱，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