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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艺术家(七七)-第8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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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然后才把空间留给了埃文·贝尔做准备。
“埃文，我想我还没有向你说谢谢。”杰拉德·海瑟薇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留了下来，认真地对埃文·贝尔说到。
埃文·贝尔以为杰拉德·海瑟薇是感谢自己今天愿意担任证婚人一职。要知道，证婚人这个位置是十分重要的，一般都会请双方信赖、尊敬或德高望重的人来担任，这是对一段婚姻的见证人。
邀请埃文·贝尔成为证婚人，是米歇尔·海瑟薇的主意，得到了乔什·哈克特的大力赞同。不要看埃文·贝尔年纪小，但是埃文·贝尔的社会地位却是足以担任这个位置的。更何况，一部“断背山”就让埃文·贝尔成为全世界同性恋最支持的男演员了。
但埃文·贝尔却觉得这份职责还是太重了一点，他不由想要谦虚几句，毕竟放着一屋子的长辈没有上台证婚，反而让他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小毛孩担任要职，实在是有些怪异。
可埃文·贝尔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杰拉德·海瑟薇就抬了抬手，制止了埃文·贝尔的回话，接着说到，“不仅是为了今天你愿意成为证婚人，也是为了当初米切出柜的时候，你对我说的那番话。”埃文·贝尔沉默了下来，看着眼前的杰拉德·海瑟薇，没有说话。
杰拉德·海瑟薇一直都是一个比较保守死板的人，这估计和他律师的工作是有关系的，在海瑟薇家他一直都是权威。所以当初米切尔·海瑟薇出柜的时候，杰拉德·海瑟薇的反应是最激烈的。但是今天，杰拉德·海瑟薇的喜悦却没有丝毫勉强，那种从内心深处浮现出来的幸福感，让他平时严肃的面容也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是啊，如果就连我们都不支持自己的孩子，那么又有谁愿意支持他们呢？这个社会留给他们的空间已经没有多少了，至少，我们家永远都有属于他们的一个地方。”杰拉德·海瑟薇低声说到，这些年米歇尔·海瑟薇虽然都没有向家里诉苦，但是作为一名律师，杰拉德·海瑟薇对于整个社会的进展又如何会不知道呢？说到这里，杰拉德·海瑟薇的眼睛有些泛红，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这才控制住了情绪，“所以，我想，我一直都欠你一句谢谢。”
虽然杰拉德·海瑟薇没有进一步解释，但其实这也是埃文·贝尔今天成为证婚人的原因之一。
“杰拉德，这句谢谢还真是迟来了太久太久。”埃文·贝尔没有客套，而是笑呵呵地调侃了一句，让杰拉德·海瑟薇无奈地露出了笑容，“你这样一说，我对于今天的证婚词又没有信心了，该死的，我应该写一些足以让人落泪的东西来着。”
杰拉德·海瑟薇拍了拍埃文·贝尔的肩膀，没有再说话，而是离开了休息室，把空间留给了埃文·贝尔。
埃文·贝尔站在原地愣了愣，没有坐下来，其实他今天成为证婚人，一开始真的没有想太多，只是想说一段搞笑有趣的发言，然后证明米歇尔·海瑟薇和乔什·哈克特正式成为夫妇了。
可是现在想想，埃文·贝尔却意识到，也许很多人都认为一纸结婚证书根本无法证明什么，特别是在好莱坞，今天结婚明天离婚，这根本没有什么稀奇的。结婚证书证明不了两个人是相爱的，没有结婚证书也不代表着彼此之间就不存在爱情。但是，对于同性恋群体来说，能够得到结婚证书的认可，却是他们取得社会认可的一步，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步，这对于他们来说却没有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埃文·贝尔决定准备一份特别的礼物给米歇尔·海瑟薇和乔什·哈克特，还好，现在还有二十分钟，时间还是足够的。
十点整，埃文·贝尔站在了演讲台前，旁边的钢琴进行了现场伴奏，婚礼进行曲就响了起来，全场的嘉宾都站了起来。在埃文·贝尔的右手边是乔什·哈克特的家人，而左边则是米歇尔·海瑟薇的家人。此时埃文·贝尔却不是焦点，即使是安妮·海瑟薇等人，都把视线投向了红地毯的起点。
米歇尔·海瑟薇和乔什·哈克特两个人都站在红地毯的尽头，互相牵着彼此的手，然后在音乐的伴奏下，缓缓走入了场内。和普通的婚礼不同，并不是新娘父亲牵着新娘入场，而是这一对新人彼此扶持一起走进了现场。
不知道婚礼进行曲是不是有很强烈的催泪效果，看着两个人沿着红地毯前进，这才仅仅是婚礼的开端，凯特·麦高莉的眼睛就已经红了，而现场眼睛红肿的，绝对不止凯特·麦高莉一个人。
等两个人走到了埃文·贝尔的面前，两位新郎的伴郎、伴娘们分别站到了两个人的身后，一字排开。
待大家都站好之后，埃文·贝尔清了清嗓子，“很好，欢迎大家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加入米歇尔·海瑟薇和乔什·哈克特的婚礼之中。呃，我去查阅了一下这种时刻应该说点什么，正如大家所见，我不是一个正规的神职人员，也没有在市政厅接受过培训。”现场大家才刚刚坐了下来，就被埃文·贝尔逗笑了，“我想，类似于‘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之类的话语不是很适合今天的场合。”埃文·贝尔配合地指了指上天，“他们这些人对于这段婚姻应该是抱着反对态度的，请他们来见证显然不是一个好主意。”
这些，就连米歇尔·海瑟薇和乔什·哈克特都大笑了起来，原本的紧张情绪此时都已经消散殆尽。
“所以我想了想，我打算随便说点什么，然后送上一份特别的礼物，就算是对这段婚姻做了见证，因为不仅是我，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抱着祝福的心态前来的，不是吗？当然，如果有反对的声音，我一会是不会询问也不打算接受的，所以现在离开现场会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埃文·贝尔那抑扬顿挫的声音，让现场的笑声再次响了起来，原本因为婚礼进行曲而变得伤感的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就连凯特·麦高莉都一边擦着眼角的泪花一边哈哈大笑着。
“如果我没有记错，米切是在我五年级的时候出柜的，他的原话应该是，‘妈，我想我是一个同性恋’，对了，泪流满面。凯特当时的回复是，‘米切，你进幼儿园之前就有过心仪的姑娘’。米切当时的表情很是错愕，他肯定在想，该死的，被说中了。”埃文·贝尔可以明显感觉到米歇尔·海瑟薇笑容里的无奈，但现场却笑得十分欢快，特别是凯特·麦高莉，“米切说，他当时脑袋里就是有一种潜意识在引导，就好像他在做数学题时脑袋里自我感觉良好地认为，‘耶，我就是数学小王子’，他其实在脑海中就一直有着同性恋特有的性格定义，所以他坚定不移地向父母出柜了。”
“右派学者说，同性恋不过一时性起而成，能用医疗手段与宗教信仰治愈，人为地妄想矫正性取向，说这不是在亵渎上帝吗？这真是见鬼！美国式勇气永远都在惧怕未知事物，你们居然忘记了，‘上帝爱护着他的每一位孩子’，对了，这句话是来自一本有三千五百年历史的书，一本说食用海鲜是要下地狱的书，所以，我也不知道了。”埃文·贝尔的话语十分轻快，虽然内容有些沉重，但却带着一点说唱的节奏感，让人不由自主就被代入语言环境之中，笑声沉淀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全然投入。
“在这个社会上，许多事情似乎都是同性恋不能做的，比如说演员，比如说嘻哈，比如说神父？”埃文·贝尔这突如其来的语调上扬，让现场再次发出了轻笑声，“在网络上、在我们的生活里，一些侮辱性的词汇一直不绝于耳，而人们都已经对自己说出的话感到麻木，因为我们的文明就是起源于压迫。根本不管我们是否接受，文化似乎就已经约定俗成了。同性恋，始终是一个被大众忽视甚至鄙夷的小群体，而正是这样的仇恨，才导致了宗教、性别与肤色的战争爆发。人们一直在重复同样的战争，而我们也必须走出去抗争，为了一份平等的人权！”
作为证婚人，埃文·贝尔的演讲似乎已经上升了一个崭新的层次，让现场都陷入了安静，但却没有人露出任何不耐烦的神情，全部都全神贯注地倾听着。
第1618章 新婚礼物
“人人平等这句话，在性别战争中为女性赢得了‘男女平等’，在宗教战争中为所有人赢得了‘信仰自由’，在种族战争中为黑色皮肤赢得了‘种族平等’。所以，没有人是不同的，在同性恋战争中，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勇敢活下去，坚持做自己。”
埃文·贝尔说完这番话时，稍微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到，“当安妮小时候在教堂的时候，教堂教会她很多东西，但是后来安妮却发现，如果在传教的时候，鼓吹的是仇恨，那么这个词是不会神圣化的。那些所谓的教众一饮而下的所谓圣水，早就已经混有剧毒。我想，任何人但凡想过得更舒服，都愿意保持缄默，而不是为人类所谓人权而战，因而让自己的权利悄然被偷。或许我不是同性恋，安妮也不是，但这并不重要。无平等，何来自由，这真他妈的对，我超级赞同。所以，海瑟薇一家选择退出了教堂。”
“我们应该继续坚持，而不是因为害怕麻烦而止步，昂首挺胸，继续抗争！我们的双眼被偏见的面纱所覆盖，我们要努力反抗这一切，直到我们的同性恋家人能被法律认同的那一天。”埃文·贝尔又稍微顿了顿，看向了现场的所有人，今天前来参加婚礼的也有不少孩子，但终究是不多的，整个现场也就七十多人，实在是一个再小不过的家庭婚礼了，这也说明了社会的现状，即使是家人，也不愿意为自己的家人辩护，“孩子们在走廊里走着，那些充满歧视的字眼，让他们被心中那根刺深深地折磨，以至于有些人宁愿死也不愿意承认自己。也许，一纸婚姻证书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至少是一个好的开始。没有法律能够改变我们，我们要改变自己，不管你信仰什么，我们都来自同一个地球，揭开恐惧的伤疤，里面只有平等的爱，是我们为平等的爱呐喊的时刻了。”
“同性恋，这是无法改变的，即使想要改变、即使努力改变、即使竭尽全力。因为爱，也许来源不一样，也许对象不一样，也许我们每个人都不一样，但爱本身，却是一样的。”埃文·贝尔最后说道，深呼吸了一下，“爱是宽容，爱是仁慈，我们无须在礼拜上哭泣羞愧自己爱的是谁。所以，我们今天出现在了这里。向米歇尔·海瑟薇和乔什·哈克特展示了我们的支持。”
听着埃文·贝尔的讲述，不知不觉之中，现场又成为了一片眼泪的海洋，不仅仅是凯特·麦高莉这些容易被婚礼感动的人，米歇尔·海瑟薇和乔什·哈克特更是泪眼相望，就连站在旁边的泰迪·贝尔和安妮·海瑟薇也不由开始擦拭眼角的眼泪。也许，唯一能够不让眼泪流下来的，就是伊登·哈德逊和埃文·贝尔了。
“很好，我想我搞砸了，把一段简单的证婚仪式弄成了喊口号的演讲，然后成功地让欢声笑语变成了眼泪海洋，米切，乔什，抱歉，你们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邀请我当证婚人。”埃文·贝尔话锋一转，让所有人都错愕了一下，然后爆笑了起来。
谁说埃文·贝尔刚才这段演讲不好了，正是因为这段演讲实在太好了，才让人知道，为什么会邀请埃文·贝尔成为证婚人，每一个人都被打动了。所以，当埃文·贝尔如此说时，现场口哨声和掌声零零落落地就响了起来，为埃文·贝尔加油助威。
埃文·贝尔也呵呵地笑了起来，“在今天婚礼开始之前，杰拉德·海瑟薇先生专门找我说了一番话。”大家的视线顿时都朝杰拉德·海瑟薇集中了过去，闹了杰拉德·海瑟薇一个大红脸。而米歇尔·海瑟薇则看到了父亲眼角还没有擦干的泪水，在这一瞬间，幸福的光芒忽的笼罩住了整间餐厅。“放心，杰拉德，我不会把我们的对话说出来的。其实杰拉德只是对我表示了感谢，谢谢我愿意成为证婚人。但事实上，该说谢谢的是我，不是为了谢谢你们愿意让我当证婚人，也不是为了谢谢你们愿意听我刚才那无聊、枯燥甚至荒谬的演讲……”埃文·贝尔还配合地翻了一个白眼，台下又是一阵哄笑。
“而是要谢谢你们，米歇尔、乔什，谢谢你们让我知道了，也许爱不能改变世界，但至少爱能够让我们变得温暖。”埃文·贝尔看着眼前这一双璧人，微笑地说到，现场的嘉宾们顿时都捂住胸口发出了感叹声，“所以，为了表示我的感谢，我准备了一份特别的证婚礼物，专门献给你们。希望你们喜欢。”
米歇尔·海瑟薇看着埃文·贝尔，瞪圆了眼睛，哪有证婚人送新人礼物的，虽然今天是一场家庭式婚礼，但这还是太过奇怪了。但埃文·贝尔却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示意让他们稍等，然后就走到了旁边的钢琴前，坐了下来。
忽的，埃文·贝尔又站了起来，再次说道，“呃，也许有人知道，我偶尔还是会依靠唱歌去换取一些生活资金，所以，今天准备了一首歌，可能价值不会很高，但希望米切和乔什会喜欢吧。”台下再次笑了起来，埃文·贝尔今天这证婚的过程中还真是妙语连珠，让人一会哭一会笑的。
清澈的琴音在餐厅里铺陈了开来，就好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在阳光之下翩翩起舞一般，那一缕缕光芒从黑白琴键之中如同水银泻地般流淌下来，在洁白无瑕的百合花和粉嫩娇艳的玫瑰花之中跳跃，那淡雅的香气让人开始融化。
“如果我要走，你会相随吗？如果我要留，你会相伴吗？如果我说，你就是我的他，你会相信我吗？”埃文·贝尔清亮的嗓音带着无限的温柔，在琴声之中来回穿梭，那细腻轻微的振动在心底的琴弦上轻轻摇晃，一下，又一下。这个“我”，显然是指米歇尔·海瑟薇，而这个“你”，则是乔什·哈克特。埃文·贝尔用这样一首特别的歌曲，为这对新婚的搭档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如果我想你相陪，你会答应吗？你想要一个什么答案，这样你才不会离我而去。因为当你奔向远方，我的整个世界都会追随，一起追逐你的梦想。是时候我们该迈出脚步，因为我们彼此都需要改变的机会。”
埃文·贝尔的声音清澈而温柔，带着一丝丝甜蜜，那在阳光之中闪耀的幸福感让嘴角的弧度不由自主就往上勾勒。米歇尔·海瑟薇听着歌曲，视线就和乔什·哈克特对上了，彼此在对方的眸子之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在这一刻，时间就彷佛停顿住了，所有的幸福所有的快乐所有的美好，就这样被印在时间的琥珀之中。
“或许我还没有准备好，但为了你的爱我也要尝试，我可以假装不在乎，但为了你的爱我也要尝试（Try），我们已经逃避了太久。”这其实是一首情歌，是歌颂任何一种爱情的歌曲，只需要把“他”换成“她”，其实就适合向女生告白；同样，女生演唱来向男生告白，也是适用的。那种洋溢在歌词和旋律之中的甜蜜，就这样淡淡地却满满地溢了出来，嘴角的笑容之中，就可以隐隐看到眼底那晶莹透明的泪花，折射着阳光的模样，让现场演变成为幸福的海洋。
在这里，埃文·贝尔稍微停顿了一下，“米切，乔什，你们愿意牵着彼此的手一直走下去，站在对方的身边，无论贫穷还是富贵，无论福运还是灾难，无论疾病还是健康，在你们的有生之年，爱着对方、忠诚于对方并珍惜对方，并且承诺，永远都不放开对方的手吗？”
琴声在这时候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把视线重新投向了米歇尔·海瑟薇和乔什·哈克特。米歇尔·海瑟薇点了点头，低声说到，“我发誓！”在这里，他没有选择“我愿意（I。DO）”这句话，而是选择了“我发誓（I。Swear）”这句话，其实就是对“断背山”的一种呼应了。
乔什·哈克特感动地眼泪又滑落了下来，他试图上前去给爱人一个吻，但埃文·贝尔的声音却煞风景地跑了进来，“不不不，还没有到亲吻的部分呢”，现场顿时大笑起来。乔什·哈克特也破涕为笑，点了点头，“我发誓！”
钢琴声再次响起，埃文·贝尔的嗓音重新把空气之中的浪漫和幸福串联起来，“如果我为你歌唱，你会跟着唱吗？如果一直等到我离开，我们将会怎么分离？如果给你我的心，你也会一样付出吗？还是会告诉我这是个美好的开始？因为当你奔向远方，我的整个世界都会追随，一起追逐你的梦想。是时候我们该迈出脚步，因为我们彼此都需要改变的机会。或许我还没有准备好，但为了你的爱我也要尝试。我可以假装不在乎，但为了你的爱我也要尝试。我们已经逃避了太久。”
唱完了整首歌，埃文·贝尔重新站了起来，走到了演讲台前，在没有伴奏的情况下，最后清唱到，“如果我要走，你会相随吗？如果我要留，你会相伴吗？如果我说你就是我的他，你会相信我吗？”
这首“尝试（Try）”，就是埃文·贝尔送上的新婚礼物。
第1619章 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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