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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艺术家(七七)-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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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环球音乐暂时没有和苹果公司签署数字音乐版权协议，所以iTunes上并没有忧郁心境的名字。第二周，网络上就出现了忧郁心境“海阔天空”整张专辑的数字音乐下载，虽然下载量并不大——毕竟法院已经判决数字音乐也是拥有版权的了，纳普斯特也被勒令关闭了，但对于实体销售还是有很大的影响。
忧郁心境的专辑和单曲第二周都下滑了一些，但比起实体销售首周只有一千多张的“只是一个梦”还是很有优势的，毕竟在此时，数字音乐付费下载刚刚面世，iTunes的两万五千下载量没有人会算到实际销量之中去。
就在这时，“娱乐周刊”和“滚石”关于顾洛北的报道逐渐传播了开来，而iTunes上两万五千下载量的威力也终于体现了出来。作为二十一世纪传播速度最快最广的互联网，两万五千下载量就意味着两万多名网友知道了“只是一个梦”这首歌，其中有三分之二的人告诉身边好友，推荐这首歌，那么就又是八千人，这些人之中只要有一半的人因为歌曲的优秀而去购买实体专辑，就是一个不容忽视的数字。
“只是一个梦”发行第二周，实体销售居然达到了惊人的五万张，暴增了五十倍。原本还没有出现在公告牌榜单之内，一下就蹿升到了前二十名，挂在第二十名的位置。iTunes上的数字音乐销量再次小幅度上升，三万的销量也让苹果公司和华纳唱片眉开眼笑，因为他们清楚看到了这种方案的可行性。
相比来说，忧郁心境的“海阔天空”就有些后劲不足了，专辑和单曲销量齐齐下滑，无论是专辑的六万张，还是单曲的一万五千张，都和“只是一个梦”已经相差无几了。这让忧郁心境的三名旧队友——特别是雅各布·提波，还有克雷格·库克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更郁闷的是，雅各布·提波脸部受伤，短一个月内宣传都无法地毯式地展开，毕竟乐队才刚刚出道，就有一名成员缺席，让其他五位成员去进行宣传，十分容易爆出组合“不和说”，这对于新人偶像来说，绝对是致命打击。所以，忧郁心境只能等待雅各布·提波脸上的伤褪下去之后，再开始电视节目上的宣传。
顾洛北当初创作“海阔天空”，唱出了独立乐队背后的辛酸，也是唱出了所有困难过后拨开云雾见彩虹的希望，但此时此刻再回头看，忧郁心境采用山寨版的“海阔天空”作为出道曲，画虎不成反类犬，抛弃了队友、抄袭了创意、甚至模仿了前队友的曲谱，这首歌只是更加是讽刺无比。
“只是一个梦”第三周和第四周的上涨趋势略微回收，不过依旧保持了良好的势头。最终发行一个月之后，“只是一个梦”累积销量突破二十万张，目前排在公告牌单曲榜的十八位，成绩十分喜人。而iTunes上的销量更是惊人，一个月销量就逼近了二十二万张，连续四周二十八天都占据了iTunes所有歌曲下载排行榜的第一位，将华纳唱片旗下的林肯公园压了一头。
如果按照顾洛北车祸前的2012年的单曲销量计算方法，“只是一个梦”的销量应该是四十二万张，这个成绩在单曲发行第四周的公告牌上可以拿下冠军宝座。由此可见顾洛北首张单曲的受欢迎程度了。
不过可惜的是，现在是2001年，数字单曲的销量依旧不算在内，所以“只是一个梦”在公告牌的排名仅仅是十八而已。
至于忧郁心境，专辑一个月累积销量勉强过了二十万张，单曲的销量也突破了十五万张。对于一个新人偶像乐队来说，其实并不算差，而且环球音乐对这张专辑的定位本就是打开知名度，现在看来任务就是圆满完成了。接下来只有与电视剧、公演、节目接轨宣传之后，偶像乐队的威力才能渐渐显现出来。
忧郁心境和顾洛北的首个月较量，顾洛北艰难取得了胜利，这还是因为雅各布·提波，忧郁心境没有办法彻底展开宣传，让环球音乐的能量无法释放开来。那么接下来，顾洛北的知名度也得到了小幅度的提升，忧郁心境也要展开全面宣传了，这场只有他们之间才知道的交锋就要进入正题了。
第103章 泰迪叫卖
四月一日，威廉·伍德的专访结束之后，顾洛北就发现身边只有尚恩·梅耶尔在了，泰迪·贝尔和伊登·哈德逊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回首问了问尚恩·梅耶尔，顾洛北才知道，泰迪·贝尔抱着一大箱单曲出去了，伊登·哈德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这大箱单曲是泰迪·贝尔前天去自由选择工作室的时候，让尚恩·梅耶尔抱出来的，说是可以在演唱会现场卖卖，不过今天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现在演唱会都快结束了，已然是深夜，尚恩·梅耶尔也不知道泰迪·贝尔出去哪儿了。
顾洛北听完尚恩·梅耶尔的话，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轻轻吐出一口气，“我知道他在哪，走吧。”
走接受访问的咖啡屋走出来，沿着公路往好莱坞露天剧场走，此时已经快十点了，但公路上依旧有不少车辆经过，一会演唱会结束之后，只怕人流量就会更加汹涌了。这想法还没有转完，不远处传来林肯公园高亢的声音，就嘎然而止，查斯特·贝宁顿“谢谢”的声音在如潮的欢呼声中起起伏伏。不过随后的“安可”声并没有响起，想来是已经安可过一次了。
原本剧场就被一万多名观众包围得水泄不通，此时要散场了，也就是从外围开始散开。刚开始人群还稀稀拉拉地往后撤，仅仅几十秒之后，人潮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就好像开闸的洪水一般，往四面八方倾泻下来。密密麻麻的人头朝着不同的方向前行，整条公路刹那间都被人潮堵塞住了。还好，现在公路上的车辆早已经过了高峰时期，而且离场的观众也基本维持住了秩序，所以场面看起来还不算混乱。
迎面走来的顾洛北和尚恩·梅耶尔，就好像大海里的一叶扁舟，瞬间就被扑面而来的人潮淹没了，因为两个人和大家离开的方向相反，逆流而行步履艰难，只能是步伐缓慢一点一点往前挪。
约莫过了有五分钟还是十分钟，人潮才逐渐变得稀稀拉拉起来，顾洛北眼睛一直在搜索着四周，一直等到人潮逐渐散去，他才在剧场对街的路灯下看到了那个健壮的身影，还有一个冷若冰山的男人靠在路灯上。
“嘿，这是埃文·贝尔的单曲‘只是一个梦’，希望大家多多支持。”那略显憨厚的声音在这个春天的夜晚里显得有些单薄，还可以听到声音里的一些沙哑，显然是因为大声呼喊了太久才会如此的。
在这一刻，顾洛北的脚步却是怎么都迈不开了。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泰迪·贝尔对他这个弟弟向来都是言听计从，没有泰迪·贝尔，也许他这辈子也注定是无法走出阴影的。但此时此刻，看着在那热情呐喊的泰迪·贝尔，顾洛北的眼眶只是一瞬间就模糊了。
他希望按照自己的意愿过活，他希望享受自由、无拘无束，他希望这一辈子能够生如夏花、死如秋叶。但在他的背后，凯瑟琳·贝尔和泰迪·贝尔却一直无怨无悔地支持他，即使他们有这母亲和哥哥的名号在，也依旧让他瞬间被温暖包围。
“谢谢，真的太感谢了，请多多支持贝尔。”泰迪·贝尔的嗓音里充满着喜悦，虽然不卑躬屈膝，虽然不委曲求全，只是真心实意地感谢。但却宛若冬日清晨的一束阳光，把这个萧索的春夜瞬间照亮。
顾洛北一直觉得电视上、新闻上看到那些为了亲人无私奉献的故事，或多或少都有作秀的成分在。不能怪他，只因为他从来没有从父母、从女友身上体会到这种情感，所以他向来认为被感动得泪流满面是一件很愚蠢的事。但此时此刻，顾洛北却发现自己的泪水已经就快要收不住了。
四月的春天，虽然气温已经回暖，但晚上十点多的气温也还是有些低，倒春寒在加利福尼亚州并不明显，萧索的海风更是让人感受到冬天依旧留恋的步伐。泰迪·贝尔像熊一样的身型，被昏黄的灯光笼罩着，勾勒出那憨厚的身影，一件春天的薄夹克并不足以抵挡这个夜晚的寒意，但泰迪·贝尔因为叫卖而变得通红的脸上上，却洋溢着喜悦。只是，肆虐的海风让地面上拖曳的影子也不断摇晃着，证明了这个深夜的寒冷。
顾洛北把头仰了起来，被睫毛盛住的泪水在海风之中一点一点消散，视线再次清晰起来。
泰迪·贝尔正在繁忙地销售单曲，而靠在路灯上的男人赫然就是伊登·哈德逊，这个冰山一般的男人，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但那张英俊的脸还是吸引了不少目光，也算是间接为生意做出了贡献。
顾洛北望了过去，视线就和伊登·哈德逊接触上了。伊登·哈德逊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潜台词是在说，“快点卖完回去了，在这里冷死了。”这抱怨的眼神却让顾洛北笑了起来，想来伊登·哈德逊是看到泰迪·贝尔抱着箱子出来了，不放心，也就一起出来帮忙了。
人潮越来越少，顾洛北才在旁边站了不过几分钟而已，泰迪·贝尔和伊登·哈德逊周围的空间就已经清空了，同时清空的还有泰迪·贝尔面前的箱子。这时，顾洛北和尚恩·梅耶尔才连忙迈开脚步，朝对街走了过去。
爱莲娜·贾思明今天就从泰迪·贝尔手中购买到了单曲，她很庆幸，自己为了寻找顾洛北的身影而留了下来，所以在第一时间购买到了这张朝思暮想的单曲，伊莲·布鲁克也同样购买了一张。但爱莲娜·贾思明如果知道，贩卖单曲的就是自己偶像的哥哥，而且她再多留一会就可以近距离接触到偶像了，她绝对会捶胸顿足，怪自己不应该那么“早”回家。
“谢谢。”泰迪·贝尔朝着伊登·哈德逊说到，这句话顺着海风飘到了顾洛北的耳朵里。不过伊登·哈德逊还是那张死人脸，一点表情都欠奉。
“北，可以回家了。”泰迪·贝尔却是不管伊登·哈德逊的冷脸，他就是这样的人，相处过一段时间，泰迪·贝尔也算是对他有些了解了，“单曲全部卖完了。”泰迪·贝尔拿起空荡荡的箱子，满面喜色地朝顾洛北挥了挥。那神情，让顾洛北想起了考试拿到了一百分后回家向父母炫耀的小学生。
顾洛北却是知道的，这个小小的箱子里足足装了三百张单曲，虽然现场观众有过万人，但能够把三百张在短短半个小时之内就销售出去，还是有很大难度的。
听到泰迪·贝尔的话，顾洛北嘴角的笑容大大地绽放了开来，路灯昏黄的灯光把这方寸之地牢牢笼罩住，一举一动、每一个表情都蒙上了岁月泛黄的色泽。这个瞬间，顾洛北想起了在初到纽约的日子，那时贝尔家就是如此相互扶持走过来的。
“回家。”顾洛北点了点头，用力说到，嘴角的笑容干净地像一个孩子。
仅仅是这一个笑容，泰迪·贝尔就觉得刚才的辛苦都是值得的，曾几何时，弟弟的笑容在贝尔家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即使是现在，能够让弟弟一直开心下去，泰迪·贝尔也觉得比什么都重要。
“冰山，你都快要把冬天呼唤回来了，回暖回暖。”顾洛北看了看站在旁边百无聊赖的伊登·哈德逊，没好气地调侃到。
伊登·哈德逊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看着顾洛北和泰迪·贝尔，眼底有那么一丝丝的羡慕流露出来，但很快就被隐藏了起来。亲情？对他来说是奢侈品。
伊登·哈德逊嘴角扯了扯，“你可以尝试一下咒语。”其实就是讽刺顾洛北说话不着调，还以为这里是魔法世界，他一个平凡人还能够把冬天呼唤回来。
顾洛北也不介意，倒还真的念念有词起来，“哈德逊哈德逊，驱散驱散。”那神神叨叨的模样，让尚恩·梅耶尔第一个就大笑了起来。伊登·哈德逊的嘴角也是勾勒出一个无可奈何的弧度。
“采访后来如何？现在就有记者上门，比想象中快了一点。”泰迪·贝尔走到了顾洛北的身边，两兄弟肩并肩地往旅馆方向走去。他们现在在好莱坞，自然是居住旅馆的，回家也是回到住处而已。
伊登·哈德逊和尚恩·梅耶尔两个人也迈开了步伐，跟在后面一步一步地往回走去。
午夜的星光稀稀疏疏，并不是很明亮，一路的街灯倒是把浓浓的夜幕完全撕裂了开来，宽阔而寂静的路边，两个并排的倒影在灯光的投射下，拉长再拉长，然后猛然缩短，再次拉长拉长。两个身影的不远处，有另外两个身影，中间间隔了一两步的距离，时快时慢地跟随着，间或左边那个身影会和右边的身影搭话，即使右边身影从来没有给过回应，就连影子也散发出一些冷意来，但左边的身影依旧乐此不疲。
2001年的四月一号，注定将成为一个值得铭记的日子，在这一天，发生了许多件事，其中就包括了日后让人称道不已的数字音乐商业化模式。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倔强的独立音乐人，正式发行了首张单曲。
第104章 兄弟夜话
还在求首订中。
回到旅馆，洗漱完之后，时间已经过了午夜，迈进了四月二日的轨迹。
这次到好莱坞，食宿都是泰迪·贝尔安排的，自由选择只负责发行专辑，安排宣传也是为了促进销量。而独立音乐人的其他环节都是需要自行打理的。因为手头拮据的关系，泰迪·贝尔、伊登·哈德逊和顾洛北是一起住一间房的，尚恩·梅耶尔自然是有自己的住处。其实这并不算什么，比起顾洛北外出登山、背包旅行时风餐露宿的，已经好太多了。伊登·哈德逊也没有说任何话，晚上睡得是格外香甜。
伊登·哈德逊洗澡出来之后，就坐在自己的床上开始翻阅书籍，他看的却不是法律书籍，而是从顾洛北学校宿舍书架上找到的书籍，萧伯纳、狄更斯、拜伦、莎士比亚，涉猎十分广泛，今天伊登·哈德逊正在看“小杜丽”，是在来好莱坞之前就在阅读的，因为无法割舍，所以才带来这里接着看了。
顾洛北坐在床上，只等泰迪·贝尔洗澡出来。他有话要对泰迪·贝尔说。虽然伊登·哈德逊也在一个房间，但顾洛北觉得没有必要特意避开他，一来是因为他相信伊登·哈德逊，在忧郁心境三番两次的折腾之后，顾洛北还是选择了相信伊登·哈德逊，这一步，想来简单，对于顾洛北来说，却是无比艰难的一步；二来也是因为今天要和泰迪·贝尔谈的事，也不是多么隐秘的事。
和苹果公司、华纳唱片的合作，只有泰迪·贝尔、伊登·哈德逊知道；和忧郁心境的冲突始末，也只有泰迪·贝尔、伊登·哈德逊知道；顾洛北自己的音乐工作室、音乐博客，也是泰迪·贝尔和伊登·哈德逊帮忙下建立起来的。这是伊登·哈德逊对于顾洛北的信任，也是顾洛北艰难挣扎之后的信任，如果这一次再错信的话，顾洛北也许从此以后都不会有相信的能力了。
泰迪·贝尔出来之后，就看到了顾洛北坐在床上，眉头微微往中间靠，左手覆在右手的无名指上，泰迪·贝尔知道，这是他正在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
“怎么了？在想什么？”泰迪·贝尔本来是想问“担心销量吗”，但想想，以顾洛北的性格，肯定不会太过在意销量的，他倒是会更在意今天晚上表演的质量，所以话出口的时候就改了问题。
“泰迪，有事和你谈谈。”顾洛北的话让泰迪·贝尔愣了愣，听到这声“泰迪”，泰迪·贝尔就知道是正事，在顾洛北床铺对面自己的床铺上坐了下来，一副倾听的模样。
坐在一旁的伊登·哈德逊肌肉却是紧了紧，虽然和顾洛北相处不过两年而已，但伊登·哈德逊知道顾洛北的戒心有多重，就如同他自己一般。
很多时候，伊登·哈德逊都觉得看着顾洛北，就像看着镜中的自己，虽然他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不像自己有父母就和没有一样，但伊登·哈德逊就是从顾洛北的身上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气息。这才是伊登·哈德逊愿意对顾洛北另眼相看的原因。
伊登·哈德逊一直以为自己很难相信别人，但看到顾洛北，才知道信任是一件多难的事。在哈佛大学两年多，前前后后顾洛北认识了无数朋友，包括一夜风流的对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最后成为顾洛北朋友的，也就是自己，还有忧郁心境的三名成员，一共四人。就连同一宿舍的另外两个人，顾洛北也就是点头之交而已。
有了忧郁心境的事之后，顾洛北依旧选择了相信自己，一系列的事让伊登·哈德逊清楚地感觉到这份友谊的坚定。但今天不一样，顾洛北要和泰迪·贝尔谈事情，和自己亲哥哥谈事情，从语气中伊登·哈德逊就可以判断出顾洛北的认真，他们却没有避开自己。这一份信任，让伊登·哈德逊心中动容了。
伊登·哈德逊知道这一份信任的重量。朋友，不同于亲人和爱人，也许不是血缘至亲，也许不是执手爱人，但朋友却会陪伴自己走过一生，在很多时候，亲情爱情所无法照顾到的地方，总是有朋友守候，填补心中零零碎碎的残缺。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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