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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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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却说,这是一种本能。
车子下山不久的转弯处,迎面而来的大卡车与他的银色捷豹就那样撞在一起发出了震天的响声后,叶天平只觉得那一瞬间,凌飞扬的手突然将他托了一下,他整个人就顺着那个托力而被甩出了车外。
他醒过来的时候,只见那辆银色的捷豹,凌飞扬的最爱已经惨不忍睹,车门已经不知道被震向了何方,四处都是玻璃的碎片,而他一身的鲜血就趴在离车子不远的地方,看着卡车几乎整个前座压在了捷豹的车身完全变形,而凌飞扬,他挣扎着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往车那里走,大卡车上面下来的两个男人都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哆哆嗦嗦的开始打电话报警。
他扑上去的时候,只看到凌飞扬俯趴着副驾的那一方,触到他的身子里,那样的冷,没有温度整个人都像没有了骨头一样,软软的,随着他的摇晃而摇晃。
他的血就那样顺着他卷曲的长发流出来,那样深红的血,那样的浓,一直不停的从脑上滑下来,叶天平看不到他的外伤而更害怕,听着越来越近的救护车的引爆声,他只觉得呼吸都不顺畅,看着他惨白的脸叫着他的名字:“飞扬,飞扬……”
抢救室的灯那样的红,三个字那样的大,叶天平在被护士小心包扎胳膊的时候还还没回神,刚刚还在与他一起喝酒发脾气说结婚的兄弟,一瞬间就被死神眷顾,这一刻,他的胳膊在上药,而他却在抢救室里与死神展开了搏斗。
在生命的面前,一切都是那样的微不足道。仿佛什么都是可以付出的,可以贡献的,而他那清亮的眸子里闪着亮光,对他说,把天涯嫁给我,我来给她幸福的话语就在他的脑海里不停的盘旋。
你可以说叶天平在爱情的面前就是个小人,也可以说他被他的那一托而感动,这一刻,他终于可以意识到,他的兄弟有多么的伟大,即使是面对自己的情敌,在危险的面前,他可以奋不顾身的先把他推向危险的距离之外。
或许,凌飞扬比他更懂得生命的真谛,也更加清楚,只要活着,就永远不会绝望。
站在抢救室的门外,他突然间觉得,凌飞扬这样懂事的人,他肯定不会输给死神。他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做,他死了,就真的绝望了,做什么都来不及了,他肯定不会死的。
凌飞扬的特助率先过来安排打点,紧接着是他的母亲,带着一大排的随邑,把整个医院都弄得格外的庄严,凌父出访在国外,他的妹妹也在往回赶,病危通知单甩出来第一张的时候,凌母拿着单子脸色雪白,却一脸的庄严:“车子准备好,让教授等我的命令,设备仪器架好,随时转院,还有,军区医院马上给我包下半层来,不许任何人出入,媒体一概封锁消息。”
凌母带过来的大批医护人员进入了抢救室,叶天平就坐在那里,看着这个气场越来越冰冷的空间,看着面前站着一身正装的凌母,突然间失去了所有的语言。
两个小时候后,第二张病危通知单下达,医生冲出来的时候说:“夫人,丫丫是谁?他叫了几声,他肯定是想见这个人。”
凌夫人只愣了两秒钟点头道:“我来处理。”转向叶天平:“你听到了?叫她来!”
叶天平哆嗦着掏出电话打,几秒钟后一脸的惨淡道:“她关机了。”
凌夫人已经气得一双眼睛大瞪,毕竟是军人出身,深呼吸几下后开始打电话:“对,叶天涯,把这个人给我找出来。”
她挂断了电话后,对着一旁的随邑说:“准备隔离服,我要进抢救室。”
凌夫人在进抢救室的那一刻,凌飞扬一旁的仪器上面显示心跳突然骤停,那代表着心脏跳动的声音一下子从有频率变成了长长的不间断声响,此时,这个母亲扑上凌飞扬的身子抱住他大喊:“心脏按压,快点……飞扬,飞扬,醒醒,我是妈妈,飞扬,”她抓住他的手,不停的、失态的哭喊:“你是不是要天涯?只要你醒过来,我安排你们结婚。飞扬,听得到吗?飞扬,乖,你从小就听妈妈的话……你要天涯为什么不跟妈妈说呢……”
就像是有感应一样,抢救的医生听到了仪器继续发出有频率的声响,道:“心跳恢复了……”凌夫人被医生拉到一旁,看着他的胸膛微弱的呼吸着,一旁的仪器上那单调的心跳声,对于她来说,是世界上最动听的曲子,仿佛那仪器上枯燥的曲线也变成了音乐符上跳跃的符号,这一刻,这个站姿从来都笔挺的女军人仿佛从一场大战上虚脱了般,双腿突然发软,泪如泉涌。
叶天平不知道里面发生了这样近乎魑魅魍魉的一幕,紧张心因为凌夫人的出现而差点停止跳动,他只看到这个母亲一瞬间由最初的冷漠庄严变得这么的有血有肉,把一切的情绪都放在脸上,坐在他身后的凉椅上,淡淡的声音说:“天平,找个时间约你父母出来,谈一谈飞扬和天涯的婚事。”
他立在那里没敢说话,尽管在他刚刚的祈求里,宁愿付出一切,放弃一切只为凌飞扬战胜死神继续呼吸着,可是为什么,当下一秒他就要面对放弃的时候,他的身体却像没有了灵魂一样,只知道站在那里,没有呼吸,没有言语,如同塑像一样矗立。
但至少,他知道,里面的那个人,他不会绝望了。他看着抢救室的门仍然关闭着,不知道里面是一副怎样的场景,却不难想像那个人躺在那里被拯救的信念是多么的深刻,死也不愿意放手的深刻,让他终于在面对着这样的深刻,把手握紧,握紧,紧到失去知觉后,豁然放开。
只能看到的那扇门后面有怎样的风景,他已经不需要看到了,那个方向有那样深刻浓烈的爱在这个充斥着药水味的空间里,覆盖了一切的气息,只剩下令人肃然起敬的尊重。
放开手的那一刻,叶天平说,谢谢你,飞扬,你不仅仅只是救了我一命。
几个小时候后,凌飞扬转入了ICU。
随邑上前,把电话递给凌夫人:“夫人,是叶小姐。”
凌夫人舒了口气,接过电话,一脸的深沉道:“天涯,我是凌妈妈还记得吗?……找你没什么事情……是辰若要回国了,到时候约你来家里玩……好的。”
叶天平站在旁听的是胆颤心惊,却没有想到几句话就迅速的结束了,实在是弄不懂这个凌夫人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三天后他在ICU苏醒,转入军区医院入住VIP病房。而这些天凌辰国际的高层一致在会议上收到消息,凌副总出国公差。
叶天平的一生都从未像这几天如此惊险过,病房出来后,才整个人忪懈下来,彻底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回到叶宅的时候,看到叶天涯就坐在卧室的书桌前,趴在那里,右手无意识的拨动着那个摩天轮的音乐盒,让那些摩天轮的盒子一摆一摆的。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家居服,后面的整个背面呈现出来的都是骨头,蝴蝶骨突兀的暴出来,那么的触目惊心,这个孤寂的孩子,她只在自己的世界里活着,别人给予了她多少爱,她就可以奉献出来多少爱。
她的冷漠、她的淡然都不能责怪她,因为你不能要一个从来没有得到过爱的孩子给予别人更多的爱。她一无所有,那么孤寂的活着,没有目标,没有追求,好听点是随时遇而安,实际上只是在呼吸着,与死亡无没差别。
经历过凌飞扬的重生,叶天平对生命的看法与理解有了另一番醒悟。他一直以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就可可以守护叶天涯的盛开,从来没有想过,她是一株怎样的花,适合怎样的天气以及土壤才能更茁壮,更阳光,也更娇艳。
总想给她最好的,所以自己一个人埋头苦干,寻找出路。却从未想过这中间会与她越来越远,会伤害到她,她是个冰冷的人,就应该给予她温暖。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的心比凌飞扬更火热?他自己都自叹不如。她是个没有目标的人,那还有谁比凌飞扬更犀利与细腻到看清他们中间的一切?
她没有目标,没有关系,凌飞扬可以带着她寻找目标,知道正确的方向,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她得过且过,没有关系,凌飞扬站在她的身后一路相伴,用她最想用的方式与身份。
可是为什么,他却突然泪下,一种在忧伤中带着感动的泪下,仿佛他最珍贵的花在最适合的天气下找到了最适合的土壤,然后等待盛放。
他默默的掩上了门,离开下楼,走到了叶则的面前:“爸,我有事跟你商量。”
玻璃划破心扉2
叶则长长的叹了口气,点起了一支烟,道:“天平,你也不小了,这事也总有一天会曝光。”他站起身来,走向了卧室,从保险柜里拿出来一个小小的瓶子,递到他的面前。
重新坐下来后,说:“凌家与叶家不同,我们是世代商人,虽然与政界有着牢不可分的相连,但毕竟树大招风,想立足的更坚韧就只有让自己根深蒂固。你是我们家唯一的儿子,而叶家却不缺儿子,但至少千帆与天姿的婚事都给你铺了一条光明大道。这是叶家最成功的一点。至于天涯,你也许会说我对她不公平,但事实上,”他看着那个小瓶子,道:“她不姓叶,她不是叶氏的子孙。”
叶天平整个人惊在那里:“爸……”
“不是的。”叶则继续肯定:“你妈妈生下天姿后身体一直不好,在娘家休养的时候,她最好的姐妹结婚刚有了天涯后,老公就出了意外。天涯是遗腹子,她的母亲怀她的时候情绪就不好,生下她后月子都没坐完就抑郁症自杀身亡。你母亲告诉我的时候,我接她回了J市,她不忍看着天涯去孤儿院,所以我们抱养了回来。因为天涯的妈妈是在三亚那座天涯石上跳下去的,所以我们为她取名天涯,并且你们几个姐妹名字都有个天字。”
叶天平不能呼吸,看着那个小小的瓶子,颤抖的伸出手,把它握在手里。叶则看着他的动作,解释:“那是天涯母亲留下的,里面有一块雕过的黑色水晶石。我知道她的身世迟早有一天会说出来,之前你母亲也一直在与我商量,她毕业了,要不要告诉她,但是她好像一直很抗拒这个家,没有机会。现如今你说凌飞扬想与她结婚,凌夫人我知道她的为人,凌家一直是政界的领军人物,且不说他们能同意接受天涯为的是什么,当然是有考虑天涯的身家背景的。但如果告诉他们天涯的真实身世,也许这门亲事就黄了。可是如果不说,到时候嫁过去东窗事发的一天,我们如何与凌家对抗?”
叶天平的眼睛充血,紧紧的握着那个小瓶子:“爸爸,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连串的打击让他终于崩溃,他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要放弃的那个人,突然间对于他来说,是那样的让他觉得柳暗花明到地狱的黑暗。
曾多少次,午夜梦回,他在祈祷,假如他们不是亲生的兄妹该有多好。可是每每天亮之后,恶梦醒来,他都不得不苦笑的面对有着同样血缘的现实。
在他最无力的时候,还气若游丝的想着一种最破碎的办法,站得更高,把所有的人都踩下脚下,即使还是没有办法在一起,他也有绝对的能力以及权力保护她。
可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思。就像他怀里捂着一颗小小的巧克力糖,不敢告诉任何人,害怕别人夺去,小心翼翼的走路,小心翼翼的不敢看别人的目光。直到凌飞扬也看见了那颗糖,他们都爱吃的巧克力糖,都贪恋那样的口味,他用自己的生命去得到那颗糖,让他不得不折服。
可是,现在,叶则却亲口告诉他,这颗糖是叶家的,叶家的孩子叶天平可以拥有。而这一刻,他曾经那样期待过的梦想突然间成为了事实,而让他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是好,甚至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这是赤‘裸裸的真相。
这样沉重的真相撕裂在他的面前,他却没有睁开眼睛看的勇气。原来,他所谓的保护人,保护得别人一身的伤痕后才发现,自己早就已经病入膏肓。可是,即便已经病到这种程度,只要早点告诉他,也许他就有了颠覆一切的力量。
他的双手捂上了整张脸,站起来,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回转身拿起了那个小瓶子说:“我知道了,我会告诉飞扬的。”
命运的洪流汲汲向前,顺着河不停的往下淌,遇到了山川与江河湖海都可以融纳,遇到了高山大崖可以蜿蜒在别的航线,它们不停的向前,时而急流勇退,时而缓和轻快,而叶天平却在门口看着叶天涯,闭上眼睛叫了一声:“丫丫……”
“好像……是真的。”她退后了一步,露出来一个微笑,那样的凄美,说得那样的低落。
她转身就跑向了自己的房间,他叫着她的名字追上去,却只来得及看着那扇门在他的面前关上。他扑在门上不停的拍打着门,叫着她的名字,却听到里面极力隐忍的哭泣声。
叶天平知道,她就靠着门,声音的来源那样低,她肯定是蹲在地上,抵着门,抱紧自己,不让自己的哭泣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悲悯。
母亲拍了拍他的肩膀,叶天平转过头去,看着母亲一脸的悲哀:“妈。”
他像个孩子一样,只有在母亲的面前才那样的娇弱,仿佛弱不禁风一般。母亲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拍着他的背安抚,直到他抬起头来,看着母亲的眼睛说:“你们故意让她在门口听的?”
母亲点头,有些晶莹的泪水噙在眼眶里,咬着唇:“我看到她站在那里,却没有上前阻止她。”
他闭上眼睛,离开了母亲,隔着一步的距离,看着她,这个已经年华逝去,一步步的走向老去时光的母亲,她这一生中最伟大的壮举也许就是收养了一个别人的孩子,也许在别人的眼前,有钱人家的家庭这样的事情是多么的轻而易轻,只有他身临其境才了解,每件事情都有着它不美好的一面。
可是,他却恨不起来。没有办法去责怪,比起父亲之前而言的说词,他更不愿意叶天涯的人生中有在孤儿院的记录,那样的话,他们这一生也许都不会遇见了。不管他们遇不遇见,孤儿院里的天涯会成为什么样子,他不敢想像。
于此时的他来说……能看着她成长,陪着她度过她人生中的每一个阶段,都是幸运的,是值得感激的。
那边的叶天涯哭泣过后就开始收拾行李。几件衣服折好后就放在了随身的包里,她在一一清点的时候才发现,真正到了要离开时,原来没有什么东西是自己可以带走的。
站在那个卧室里,这个从小到大的卧室里,她是那样的熟悉,可是却都在标榜着,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她。
化妆台上的名牌化妆品,是最适合她的肤质的,可是却不再属于她。
衣柜里的衣服,漂亮的公主服,淑女的裙子,运动风的整套整套……所有的一切都不再属于它。
三亚,那个她从小到大都有一种特别情愫的地方,第一次产生感情的时候,只是因为那里的悬崖石上刻着醒目的‘天涯’二字,她的名字就叫天涯,就好像那里刻下了她的名字,是她自己的一样。
那时候,她一直有个信念,我要去那里。那里是我的地方。带着我最爱的人,去天涯,去海角。
原来,她真的就属于那里,她站在卧室里,诺大的房间里,她突然觉得不再孤寂了,也不再觉得没有目标了。
她要去三亚,去天涯。即使所有的人都与她没有关系,没关系不要紧,她还有自己。
我去我想要去的天涯,我只去,我想要去的天涯。
叶天平从客厅的沙发上醒来,身上盖着的毛毯也掉下来,他双手在脸上擦拭了几下清醒了一些才发现,茶几上的那个小瓶子,已经不见了。整个人跳起来后就往楼上跑,推开门的一刹那,他立在那里,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房间里面那样的干净,整洁,就像没有人住过一般,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家具店里的摆设一样。
书桌前就放着那款白色的限量版手机,压着的那张纸上面有着他熟悉的笔迹:“爸、妈、哥哥:当你们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我很谢谢你们对我从小到大的养育之恩,实在是无以为报,天涯只好磕三个头暂表谢意。与凌飞扬的婚事,若有需要,天涯也可以如期举行,但他不是我中意的良人,请允许我努力的逃离。天涯又给家里惹麻烦了,但是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请允许我任性……”
那张纸上的内容叶天平还没有看完就没有力气的看着它飘到了地上,这一次,他知道,她是真的走了。
她从小到大都没有依赖过这个家,谁给她一口气,她就呼吸一口气,她活得那样的卑微与小心翼翼,在这个家里也如覆薄冰,尽量不引人注目的活着。
这一次,无论是给了她怎样的借口或者理由,叶天平知道,她这一次是真的走了,那种再也不会回来的离开了。
他追了出去,漫无目的的寻找。
心中只有一个地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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