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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忆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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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码?
我看着书页上的页码,忽然觉得有点不对,相册上似乎也有页码。相册上要什么页码呢?
我忙拿来相册翻开来看,相册上的页脚标了数字,页码。我仔细看了看那页码,第一页是数字“1”,然后空了几页,然后第六页标了数字“6”,然后又空了一页,然后是每页都有数字,一共十三页。接着的就全都是空白了。
这什么意思呢?
反正绝对不是页码。
我挠了挠脑袋,警队里有的是密码专家,我费这个脑子干什么。我起身准备打电话给余少华,却不小心碰掉了我床头桌子上的科学计算器。那个计算器是木叶不知道哪儿搞来的,我无聊的时候经常拿着计算器瞎按。我捡起计算器放到桌子上,大拇指无意间按到了计算器上面那个换算进制的键。忽然间我脑子里突发奇想,会不会那个刻意的“1”和“6”是暗示另一个进制呢?
16进制?
后面的那十三个数字是16进制的数字,我想了想,拿计算器换算了一下试试。幸亏那个计算器是15位的,还能承受这样的计算。然后得到了一个十一位数,看起来像是是一个手机号。我想了想,拿起电话拨了那个手机号,得到的答复是“请在外地手机号前加拨零”。我放下电话,打算再拨一次号码,宁远观的敲门声穿了来:“喂,禤澍溦,还不饿啊?”
我心里苦笑,现在哪有心思吃饭啊。被拒绝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不过也不能表现出来,只好大大方方的开门出来笑道:“呵呵,肚子有点儿饿了。”
“饿了就好,”宁远观似乎话里有话,“饭菜都凉了,给你温在锅里了,自己吃吧,吃完了记得洗碗。我看电视去了啊。”
我勉强笑笑,点了点头。
吃过饭,我回到自己房间接着打电话,这回还是忘了加零了,挂了电话打第三次,终于听见了手机的彩铃声。我心跳忽然提升了一个档次,紧张的等待手机的主人接通电话。终于,一个很温柔的男声响了起来:“喂?谁啊?”
我强抑制住狂跳的心脏,赶紧道:“你是谁?”
“我是谁?你打电话来都不知道我是谁啊?神经病。”电话那边笑道。看样子是把我当成打骚扰电话的了,要挂电话。
我忙大声喊道:“别挂!我是从一个叫胡杨的人那里得到这个号码的。。。”
“胡杨?”电话那边打断了我的话,“这么说胡杨已经死了?”
啊?我奇怪道:“你怎么知道?”
“他是怎么死的?”
“谋杀。”
电话那边的声音咬牙切齿的:“炽阳!”
我忙问道:“你怎么知道?”
电话那边叹了一口气:“我早知道了。他会因我而死。对了,你是谁?”
我想了想,道:“我警察,你又是谁?”
电话那边呆了一下,道:“我叫宜雪。”
“宜雪!”我兴奋的差点儿大叫,幸亏忍了下来,“你是宜雪?木叶有东西让我给你!”
“木叶?他找到他妹妹了?”
我心里苦笑,怎么这个宜雪什么都知道。口中道:“对啊,木叶找到他妹妹了。”
“哦。”我可以想像到对方点头的样子。
“你方便来这里一趟吗?木叶有东西给你。”我道。
“好的,你在哪里?怎么联系?”
我给了他我的地址和电话。
“好的,到了你那里我打电话给你。”
我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总算是狗屎运好,找到宜雪了。这一夜我都不知道什么时间睡着的。半夜我是被冻醒的,睡着时我什么也没有盖着,后半夜总是凉的。我打开灯想找到毛巾被盖上,在灯光一闪的一瞬间,我眼睛一时还没有适应灯光,但总还是发觉了屋内有人。那人反应奇快,就在灯光闪亮的一瞬间多门而去,甚至我瞳孔里连个人形的轮廓都没有来得及形成,只听见那人轻轻的“啊”了一声。我情知追不上,便也不费这个力气了,定了定神,开始坚持看丢什么东西没有。
没有。
倒是墙壁上有点不对劲,似乎是刚刚有谁新粉刷了一块,还湿着。我上前刮下一层湿灰,墙上似乎有个黑乎乎的东西,那人粉刷的急,又是夜里,没有刷好,隐约可以看出是个脚印的轮廓。像是谁用力蹬了墙壁一下接力向上跳一样。可上面是天花板啊,我抬头一看,只见屋角有非常明显的两道黑印。也是鞋印。我闭上眼,脑子里想像了一下这个场面:有个人猛蹬一下墙壁然后接力跃道屋角然后伸开四肢用力将自己卡在屋角。
大侠啊。
我倒也不吃惊这大侠的本事,见过木叶这么做过。可是这位大侠是谁呢?刚刚那人就是大侠本人吧,专门来消灭自己在这房间呆过的痕迹?
可是那人是谁呢?这年头怎么这么多大侠?
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睡觉!等宜雪来,把木叶交代的事情先办了再说别的。
第四节 炽阳
这几天我天天守在家里,生怕错过了宜雪的电话。一连好几天都毫无音讯,但我也不灰心,宜雪既然说了过来,就肯定会过来,耐心等就是了。会有消息的。我也告诉了余少华我发现了相册里的秘密,余少华让我慢慢等宜雪来,过来后给他打电话。
果然,电话来了。
“你家的具体位置在哪儿啊?”我在城里怎么也赚不到你家。”宜雪有点发牢骚的声音。
我笑道:“在城外,北郊,近郊的新村里。你先到北门吧,我去北门接你。你现在在哪儿啊?”
“我在。。。这个什么水利学校边。”
“哦,你打的直接说到北门就行了,我在北门等你。”我道。
“好的。”宜雪挂了电话。
我放下电话,骑上车跟宁远观打了招呼就直接奔北门而去。到了北门,我东张西望等了一会儿,一辆出租车停在我身边,一个脸色白皙的男子下了车对我道:“等人吗?”
我看着他忍不住就裂开嘴笑了:“宜雪?”
那男子面无表情点点头。
“禤澍溦。”我伸出了右手。
那男子面无表情的跟我握了手,又道:“我能帮你什么?胡杨呢?”
我叹道:“已经火化了,骨灰在交警队的公墓里。”
“去看看他吧。”宜雪的声音不温不火,听不出什么特殊的心情。
我微笑道:“我骑车带你?”
宜雪看了看我的自行车,跳蚤市场买的二手货,点了点头。
我就带着他去了交警大队的公墓,我们慢慢的来到了胡杨的墓碑前,宜雪盯着胡杨的照片看了很久,轻轻叹了一口气,抬头对我道:“你认识木叶?”
我点点头,道:“我们是好朋友。”
宜雪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道:“你有麻烦了。”
我苦笑道:“我知道,麻烦还不小。你能不能给我讲一下你的事情?你提到的那个帜阳是谁?”
宜雪叹气道:“早知道帜阳会杀了他的。炽阳是我哥哥。”
我四下看了看,到处是墓碑,活人只有我们两个。。。还有身后七八百米外的那个小屋子里的管理员。
宜雪看着我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哥怎么这样?”
我微微一笑算是默认。
宜雪叹道:“说来话就长了。我哥发过话,只要是接近过我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我忽然心里凉了一下,这不是说那个叫炽阳的迟早也要来干掉我吗?
宜雪看着我微笑道:“不过你不会有事的。我有直觉,你不会有事。”
“直觉?”
宜雪点点头:“我总是能蒙对一些没有发生的事,算是会一点预言吧。炽阳混的很厉害,还有。。一点算是特异功能的本事,他怕我说出去对付他的方法。但我们有心灵感应,炽阳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就抹去了我的记忆。我刚刚失忆后在大街上茫然的乱晃,是这位交警想办法送我到医院想治好我。当时我虽然忘了一切,但还是感觉到了他会因我而死。可我也没有办法。我还感觉到了,他会是因我而死的最后一个人。他说他不怕。后来我只好走了,我接受了一些治疗,以前的事情也记得一些了。我们也联系过几次,每次他都说他不会有事。我把我电话给了他,他说他留下了记号,如果自己真的出了事也会有人通知我的。那个人就是你了。”
“特异功能?”我不解道。
宜雪摇头苦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算是特异功能吧。你会有机会见识的。木叶见识很多回了。但是木叶很厉害,好几次都让他跑了。现在帜阳正在专心对付木叶吧?”
我摇摇头:“这个我可不知道。木叶让我把一个盒子交给你。他跟你说过吗?”
宜雪点点头:“说过。他说他先找他妹妹。木叶也不是专门对付炽阳,他在忙另一件事。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我点头道:“咱们先回去给你那个盒子吧?”
宜雪看了胡杨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我又带着宜雪回到了家里,宁远观正在准备午饭,看到我带了一个人回来,冲他微笑示意。宜雪眼睛都有些直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位就是木叶的妹妹?”
宁远观点点头:“你认识我哥?”
宜雪微笑道:“嗯。原来木叶没有撒谎。他说我看到他妹妹后三十秒内是无法收回眼神的。”
宁远观嗔道:“我这什么哥哥啊!”
我笑笑:“摊上木叶谁也没办法。”
“这个院子真不错。”宜雪又道。
我点点头:“好了,盒子在楼上。”
“快点下楼吃饭啊。”宁远观道。
我们点点头。上楼梯时,宜雪冲我微笑道:“你运气真好。”
我苦笑一声:“人家看不上我。要不是木叶人家才不理我呢。”
上楼后,我把盒子递给了他。宜雪翻看了一下盒子,点点头:“是这个盒子。”
说罢,宜雪从脖子里掏出一个护身符,从护身符里抽出一个小钥匙。钥匙的齿形也不复杂啊,怎么我就打不开那盒子呢?我心里很是奇怪,认真的看宜雪怎么开那盒子。
只见宜雪拿起盒子,用力将盒子底部掀了开。我心里苦笑,谁设计的盒子!原来真正的钥匙孔在盒子底部隐藏着!
宜雪插入钥匙转了几圈,又掀开一个盖子。顿时,一股异香在空气里弥漫了开来。我闻着这香味,几乎有一种身在仙境的感觉,意识都有些模糊了。半晌,我才回过神来,凑上去看盒子内到底什么东西。
一片叶子。
就一片叶子。这盒子在那个抽屉里多久了?这叶子离开植物的时间只能更长。
可那叶子依旧青翠欲滴。
宜雪怔怔的看着那片叶子,苦笑着摇摇头:“木叶还真的找到它了。不过没什么用了,我已经差不多都记起来了,这东西给我真是浪费了。”
“这是什么东西啊?”我不解道。
宜雪淡淡道:“忘忧草。木叶说我的失忆是忘忧草引起的,也只有忘忧草能彻底恢复我的记忆。不过我倒觉得这东西其实就是一种植物性的致幻剂,我没有用它通过心理学的治疗依旧恢复了记忆。木叶说他怀疑你的失忆也是它引起的。”
“忘忧草?听这名字应该是吃了就忘了一切才对,怎么用它恢复记忆呢?”我笑道。忘忧草?什么东西啊,玄幻小说吗?
宜雪微微一笑,道:“你不知道,忘忧草是对生叶序,两两相对,每一对都是固定的,吃下了一片失忆后只有用和它相对的另一片才能恢复。”
我还是有点糊涂,什么忘忧草?还能让人失忆?也还能让人恢复记忆?我怎么觉得这有点像什么玄幻小说的东西?
宜雪看出了我的心思,道:“忘忧草只是俗名,古书上叫它遗忆薰,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没有种子,但也不是冬虫夏草那样的菌类。是凭空生出来的。。。也不能说是凭空,只有在七里香和零陵香之间才有可能生出来,是两种香草的灵气加上一些偶然的因素才能生出遗忆薰。遗是遗失,忆是记忆,薰是香味。我觉得这东西和罂粟一样含有大量的控制中枢神经的物质。不过我也不是专家,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我依旧半信半疑的,不过没必要在这上面纠缠,盒子给了宜雪了我任务就完成了。
宜雪看着那片叶子,自言自语道:“真难为他能找到。”
说罢,宜雪把那片叶子放进了嘴里。满屋子异香飘荡,连我们身上都沾染了一些香气,后来过了好几天也没有散去。
“下去吃饭吧。”我道。
宜雪点点头,微微笑道:“老弟,把握好机会啊。”
我心里苦笑,这还用你提醒吗?
我们下了楼,客厅里宁远观正在摆盘子,宜雪捅了我一下在我耳边低声道:“帮忙啊。”
我心理暗叹这人管的真多,上前帮忙摆好了盘子,其实没什么可帮的,已经都摆好了。
“来尝尝。”宁远观招呼宜雪道。
宜雪点头上前坐下来尝了一口,点头道:“不错,比木叶做的好多了。”
“我哥做的饭那是人吃的吗?”宁远观笑道,“也就是他们俩不论什么都吃得下去。”
宜雪看着我笑了笑。
我们正在吃饭,宜雪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渗了出来。宁远观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
宜雪脸色苍白极了:“炽阳来了。”
我惊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门外。扭头问道:“你怎么知道?”
宜雪苦笑道:“我们是兄弟,有心灵感应的。”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没错,我们是兄弟,好弟弟,哥哥来看你了。”
话音落罢,一个满面红光的人走了进来。那人和宜雪长得很像,但是脸色比宜雪好多了,宜雪脸色苍白,那人红光满面气色好极了。那人身后还跟了一个人,我看着也眼熟,居然是那个“蜘蛛”张秋生。
“你来的可真快。”宜雪盯着那个满面红光的人道。
“你好好的在家里呆着嘛,没事不要乱跑。我不快点怎么行。”那个满脸红光的人说。
“炽阳?”我问道。
那人微笑着点点头。
我勉强笑笑,这是来要我的命了吗?我定定神,招呼道:“吃饭了吗?再吃点儿?”
炽阳笑着看着我看了半天,看得我心里一直的发毛。张秋生在一边道:“他就是木叶的朋友,叫什么。。xuan shu wei;名字很复杂。”
炽阳点点头,瞪着犀利的眼睛盯着我道:“看你的德性,怎么会和木叶成为朋友?”
我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回头你问问木叶。”
张秋生拉了两张椅子在桌子边,和炽阳一起坐了下来。炽阳很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拿起一双筷子尝了一口菜,点头道:“不错,可以开个饭店呢。”
宁远观淡淡道:“谢谢。”
炽阳放下筷子,对我道:“我不欺负你,听说过俄罗斯转盘吧?”
“什么意思?”我苦笑道,“跟我赌命?”
炽阳微笑着点点头。张秋生掏出一把转轮手枪,装入了一粒子弹,拨拉一下喀的一声合上,皮笑肉不笑的递了过来。
我愣了一下,木然的接过了枪。
“你疯了?!”宁远观抓住我的手叫道。
我心里一动,居然有点飘飘然。宜雪冷静的看了炽阳一眼,道:“每次你都是玩这个,你玩不烦吗?”
炽阳笑笑:“不烦,因为我知道我绝对不会输。”
我看了看手中的枪,笑了笑:“未必。”心里道碰见我算你倒霉。跟魔术师玩这个?然后我又道:“谁先来?”
炽阳微笑着盯着我。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我笑了笑,道:“一发子弹没意思,多给我两发,这样才刺激。”
炽阳微微有点吃惊,不过没怎么表现出来,扭头示意张秋生给我两发子弹。张秋生不怀好意的笑着给了我子弹。我微微一笑,装上子弹,然后瞄准炽阳:“你怎么确定我会对自己开枪呢?”
炽阳盯着我的眼睛笑了笑:“你会。”
我忽然觉得意识有点模糊,炽阳的眼睛在我眼前不断的闪动,渐渐的似乎满世界都是他的眼睛。如果不是宜雪叫醒了我,真不知道我会迷糊到什么时候。
“不要耍花样。”炽阳道,“宜雪救不了你两次。”
我看了宜雪一眼,宜雪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我眼角余光看到了宁远观,她脸上挂满了关心的表情,我心头不禁又胡思乱想起来。。。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对自己太阳穴开了一枪。手枪的撞针打着空弹槽的“喀”的声音和宁远观的惊叫同时将我彻底唤醒了。
“不错,你运气不错。”炽阳微笑道。
我额头渗出了豆大的冷汗。这怎么回事?我居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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