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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书屋-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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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里做什么?”
老道对小萝莉还是很警惕的。
“想试试看能不能喊醒他。”
“喊醒他?呵呵,得了吧。”
“不见得哦,我可是听说,最近通城的平均房价可是十年之内第一次降了。”
“降了?”老道有些惊奇,“降了多少?”
小萝莉伸出五根手指。
“降了五千?那降价幅度不小哦。”
小萝莉摇摇头。
“五百?那有个鸡儿用。”
小萝莉继续摇头,道:
“是五十,五十块,人民币。”
老道:“(━┳━_━┳━)”
“五十,也不少了啊。”小萝莉指了指床上还在昏迷的许清朗,“他的房子大部分都是三室一厅的,以130平算的话,算他有二十五套,每平降价五十,那就是他损失了十六万多。
一辆车,
就这样蒸发了。”
话音刚落,
昏迷了不知多久的许清朗,
手指忽然颤抖了一下。
第三百零九章 暴躁老道!
“卧槽,醒了,真的醒了,妈嘢!!!”
老道有些诧异地看着许清朗,
他刚看见许清朗的手指动了一下,
紧接着,身子也倾斜了一部分。
“老许,你快点醒来吧,开启你的后宫争霸吧!”
老道呼喊着,打算加一把火!
随即,
许清朗身体一阵抽搐,他下意识地侧过身,对着床下干呕着。
老道直接把自己装脏衣服的塑料盆清空,将盆放在他下面接着,另一只手抚摸着许清朗的后背: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许清朗干呕了好一阵,也没吐出什么东西,若是周泽在这里,应该能看出是因为长期昏迷的原因,导致身体部分机能陷入了半休眠状态,这种干呕现象有点像是在冰天雪地里放久了的车发动起来开始重新预热了。
毕竟,老许只是昏迷,是一种因为“心病”而导致的自我主动封闭,和所谓的“植物人”并不搭界。
事实上,大部分植物人苏醒过来的可能性都很低,而且哪怕侥幸苏醒过来,想变得跟正常人一样也基本不可能,大部分都是继续浑浑噩噩的状态,生活不能自理。
至于那种植物人苏醒过来还能记得以前的所有事还能继续“嗨”起来谈恋爱的,
那种事儿,基本都只能发生在言情和电视剧里。
呕吐了一阵子之后,
许清朗睁开眼,
看了一眼身边的老道和小萝莉,
而后又昏沉沉地侧头又睡过去了。
这次的睡,只是身体的休息,人,其实是醒来了。
“你等着哈,我去给你弄点汤喝喝,滋补一下身子。”
老道喜滋滋地跑出去了,
小萝莉瞥了一眼躺在床上胸口不断轻微起伏的许清朗,
撇撇嘴,
小声嘀咕着:
“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老许醒了,这是一件开心事儿,老道忙前忙后伺候着,让老许喝了吃了点东西后继续睡下去了,老道终于得空洗了个澡,换上一套干净的道袍,走下了楼,回到了自己吧台所在的位置。
一壶老黄酒,一叠白蒲茶干,
面前再放上一份报纸,
不时小小的抿上一口黄酒,再捡俩茶干丢嘴里,小曲儿哼着,小报看着,也学起了老板,偷得浮生半日闲。
那个大盆栽就在老道身边放着,防蚊虫叮咬,以前只能是老板享受的待遇,老道也享受上了。
白天,一般很少客人的,老道有时候一整天坐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儿做,不过这次刚刚进入状态,就有三个人走进了书屋。
老道有些无奈地耸耸肩,换上一副笑脸,
“三位,喝点什么?”
“一壶龙井吧。”
来者是两个年轻人加一个年纪比老道都大一些的老头。
“好嘞,那边坐着,等着哈。”
老道去后面泡茶了。
两个年轻人搀扶着老头选了一个距离吧台不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老头脸上都是老人斑,拄着拐杖,穿着一件白色破洞短袖,在旁边人的细心搀扶下坐了下来。
两个年轻人坐在他对面,一个拿出了录音笔,另一个则是拿出了一个笔记本,随时准备记录着什么。
“哟,采访呐?”
老道端着茶壶和茶杯走了过来,挨个放好,倒好茶。
“嗯。”其中一个年轻人应了一声,指着面前的老头道:“这是抗战老兵。”
“哟,老哥哥,佩服!”
老道对面前的老头比了一个大拇指。
坐在那里的老头也只是矜持地点点头,他牙都不剩几颗了,看样子说话都有些勉强,耳朵也不是特别好。
说句不好听的,这个年纪这个状态,真的是半只脚已经放进棺材里了。
老道心里戚戚然,直接道:“这样的话,今天这顿茶,我请了,三位,我再给你们拿点儿小吃过来。”
“谢谢老板了。”俩年轻人向老道道谢。
“客气客气,应该的应该的。”
平时一向锱铢必较的老道这一次难得的大方了一回,回到吧台后面拾掇了几个干果瓜子儿之类的盘子端了过来,放上去之后,老道也不走远,自己抓了点儿瓜子儿,就靠着吧台一边嗑着一边听着。
老道是建国那两年生的人,没经历过战争年代,但他这个人习性如此,就是喜欢道听途说听故事。
第三百一十章 噩梦袭来,地狱门开!
滴答……
滴答……
滴答……
水珠不断落下的声音,
带着一种绝然的空响,不停地在四周回荡着。
有一滴水珠落在了周泽的额头上,周泽缓缓地睁开眼。
这一次醒来,
他只觉得自己身下一种冰冷生硬的感觉传来,让他很是难受。
直觉告诉他,自己这次不是在卧室床上醒来的,身边也不会有每次醒来都肯定在旁边候着的白莺莺。
是的,
四周是一片压抑的苍茫,
头顶上,乌云密布,而且天与地的距离,在这里被无限地拉近,让这种压迫感更为强烈;
在乌云间隙地位置,有一轮残破的血月挂在那里,它不是在照明,也不是在发光,更像是一只眼睛,带着戏谑和嘲弄的情绪默默地站在上面盯着下方的一切。
这里,
不是人间,
而是,
地狱!
坐起身,周泽忽然觉得有些热,是那种闷热,让人心里发慌和难受,就像是大夏天被丢在密封的卡车车厢里一样。
手撑着地面,慢慢地站起来,环视四周,周泽发现自己身边有一个坑。
坑不是很大,
也就一个小池塘的面积,
也不是很深,
也就二人高的高度吧。
坑被一层黄褐色的草给覆盖着,密密麻麻,却了无生机,像是无数老妪的头发,随着炙热的风,来回地飘摇。
有点,
眼熟啊。
周泽默然地向前走了两步,
然后他记起来了,
这里,
确实眼熟,
因为他来过好几次。
原本,这里应该是有一个池塘的,里面蓄满了水,仿佛亡者的幽怨,在这黄泉路边浓郁得滴出水来汇聚而成的景观。
池塘深处,
也应该有周泽的那位老熟人,
无面女。
只是,
眼前的情景分明就有一种“人去楼空”的感觉,
水没了,
无面女也没了,
仿佛一只手伸向这里,扯断了这儿的一切生机。
地狱,
也会干旱么?
这个问题在周泽心里浮起,
此时,
应该是一个梦吧,
梦回地狱。
周泽记得国外历史上有个叫“但丁”的名人,曾在做梦时周游了地狱,醒来后写了本书叫《神曲》。
重生后的周泽还特意找到这本书以以前完全没有过的郑重态度看了一遍,
看完之后周泽确认那位名人确实做梦了,
不过却是白日梦,
他所描述的地狱和周泽亲眼所见的,根本就不是一个地方。
周泽向远处眺望,那里,是黄泉路。
无论日夜,无论何时,
那条路永远都是密密麻麻繁忙的景象,
因为每时每刻都在死人,
无论死亡方式如何千奇百怪各有千秋,但亡者的归宿,就在这里。
然而,
当视线眺望过去时,
周泽却看见黄泉路上虽然依旧是满满当当,但那些人却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一排一排地战列好,像是排队参加升旗仪式的小学生。
黄泉路上,被空出了一条缝隙,犹如高速路上的应急车道。
站在周泽的角度来看,黄泉路上的亡魂们像是要去参加“黄河大合唱”一样,就差有个人起个头,
随即就是山呼海啸气势磅礴:
“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
呼吸,有些困难,虽然在地狱根本就不用呼吸,但你仍然能感受到那种类似来自胸腔的恐怖压抑感。
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丢在摊煎饼锅子上的一只蚂蚁,蹦跶几下后就会焦化。
周泽继续往前走,他慢慢地走到了黄泉路边上,然后,走了上去。
这里,为什么这么热,
还有,
黄泉路上的人,
怎么都停了?
就在这时,
周泽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了叫喊声,
扭过头看过去,
一群人正在向这里冲来。
如果他们还能算得上是人的话。
因为,他们虽然保留了人的形象,但他们全身上下,早就被各种匪夷所思地酷刑折磨得完全不成人形。
这是一种难以用言语去形容的受虐程度,
当初唐诗还在书店时,
周泽曾问过唐诗,地狱里的酷刑,和现实里,有什么区别?
因为虽然都是地狱“偷渡客”,但周泽只是在外围浅尝辄止,靠着指甲,提前出来了,地狱深处的疯狂,他可没去经历过。
所以,在面对唐诗每次听到“地狱”两个字总是会神情一抖时,周泽有着一种很强烈的好奇。
因为未知,所以好奇。
好奇这样子一个刚毅坚强的妹子,为什么会对那俩字如此讳莫如深。
唐诗的回答很简练,
大概意思就是,
人间的酷刑,要注意不能把人直接弄死,因为受刑的人一旦死了,那么再做什么酷刑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而地狱的酷刑则不同,他们能够有一万种方法保证你的亡魂不会崩散,
然后,
在这个基础上,
各种折磨人的酷刑就像是失去了枷锁的小天使们,
开始疯狂地展现出来自地狱劳动人民的疯狂想象力。
周泽所看见的,正在向自己奔跑而来的,
就是一帮刑徒。
他们在跑,他们跑得很茫然,可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跑到哪里去,但他们仍然在跑。
或许,
对于他们来说,
能跑,
这个过程,
在地狱里这种恒久的折磨生活之中,
也是一种幸福。
因为他们的跑来,导致附近黄泉路上的众多亡魂们也有了些许的异动,原本一脸麻木踮着脚跟的他们在此时脸上也露出了其他的情绪波澜。
人,
是有一种从众情绪的,
而且蝼蚁尚且偷生,别说是人了。
就在周泽认为多米诺骨牌效应即将被掀开时,
“啪!”
一声鞭响,
像是一道惊雷轰然落下!
那些站在黄泉路上脸上刚有些许异色的亡魂们在这一声之下瞬间再度变回了麻木,
甚至连那批刑徒们之中,也有几个在奔跑的人停下了奔跑,很是麻木地站在了一边,归入了黄泉路的站立大军之中。
但仍然有很多人在继续奔跑着,哪怕他们现在很是难受,哪怕他们现在很是迷茫,但他们就像是飞蛾一样,
继续地往前奔跑。
跑在最前面的,
是一个女孩儿,
在现实世界里,形容一个女孩儿如何前卫的话,你可以说她衣着多么少,遮住肉的部分多么的简单敷衍,
眼前的这个女孩儿,
更加的前卫,
因为她身上就没多少肉,
脸上有一点,
胸上有一点在摇摆,
腿上有几丝,
前卫得几乎无以复加。
周泽下意识地伸手想阻拦她,
甚至准备用自己的指甲,
但就在此时,
第二声鞭响传来,
周泽只觉得自己十指一麻,十指连心,当即一股钻心的疼传递过来,让他有些难以忍受,同时,也让他心里产生了些许的警惕。
刑徒们在周泽面前一个接着一个奔跑了出去,
周泽低下头,发现自己指甲位置已然鲜血如注,有些刑徒更是夸张地直接从周泽身上穿透了过去,仿佛周泽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是啊,
我不是真的亡魂回来,
这只是梦而已。
不知道多少刑徒从自己身边跑过去之后,
后面,
又有一群人追了上来,他们穿着黑白二色的古装服饰,手里拿着铁链和枷锁,有些停止奔跑的刑徒被他们直接捉拿了起来。
最后,
周泽看见人群中有一个头戴凤冠的女人,
看起来约莫是三四十的模样,
脸上像是涂抹着一层厚重的胭脂,甚至让人难以看清楚她的真容。
但她手里,
拿着一条皮鞭,
这是一条紫色的皮鞭,
有二十多米长,拿在手中时,像是一条巨蟒在空中飞舞一般,而且皮鞭之上,印刻着无数张正在嘶吼的人脸,仿佛被羁押在其中永世不得超生的罪孽!
“啪!”
皮鞭落下,
黄泉路上的亡魂们像是恢复了往日的模式,
开始继续神情麻木地踮着脚向前走去,
像是家圈里被圈养的猪狗。
“啪!”
又一鞭子落下,
四周,起风了,
随后,
下雨了,
刹那间,
大雨滂沱,
之前周泽所看见的那座干枯的池塘里,又慢慢地开始重新积蓄起雨水。
持皮鞭头戴凤冠的女人似乎特意扫向了周泽所在的位置,
微微皱眉,
下意识地扬起了手中的鞭子,
向着周泽抽来!
一时间,
周泽只觉得山呼海啸般的气势向自己碾压而来,
自己就像是巨浪之中的一叶扁舟,
随时都可能倾覆。
“啪!”
…………
“啪!”
周泽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边刚刚帮周泽拍死一只蚊子的白莺莺很是惊喜地看着周泽,喊道:
“老板,你醒啦!”
“呼呼…………呼呼…………”
周泽只顾得上大口地喘息,也来不及回应白莺莺。
“老板,你刚刚吓到我了,流了好多汗哦,我帮你去洗澡吧。”
白莺莺说着便走过来准备抱着自家老板下楼,
她做这些已经做习惯了,
周泽本人也习惯了。
然而,
就在这时,
卧室门被猛地推开,
小萝莉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
“你干嘛!”
白莺莺气鼓鼓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小萝莉,以为她是故意来破坏自己跟老板独处的时光。
“周泽……周泽……”
小萝莉一边喘着气一边举起自己的鬼差证,
急促地喊道:
“周泽,不好了,地狱,有一批恶鬼……逃……逃出来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 心在滴血
醒来后,白莺莺说要给周泽泡杯茶,周泽拒绝了,转而让白莺莺给自己接了三大杯纯净水,一股脑地全都喝完,这才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少。
之前在梦里,那种烘烤的感觉让人确实很难以承受,哪怕是现在醒来,也依旧有些心有余悸,就像是在游泳池里玩了一个下午刚出来时那样,你甚至无法掌控自己的重力平衡,走路都有些头重脚轻。
小萝莉一直坐在周泽床边,没有离开,像是一条忠诚的猎犬,时刻准备着;
周泽甚至能够从她的眼里看出那抹毫不掩饰的贪婪。
“你看看你的鬼差证。”小萝莉提醒道,“上面应该是有最新的通缉令的。”
周泽伸手扶住自己的额头,犹豫了一会儿,才用另一只手把鬼差证打开,前面几页没什么变化,但是后面却出现了两张微型通缉令。
上面有对方的照片以及生平乃至还包括现在所在的位置。
一男一女,
男的在如皋,
女的在通州,
都在通城范围内,毕竟通城下辖六县一市。
周泽点了一根烟,老实说,通缉令上的东西他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他现在整个人仍然是有些昏昏沉沉的,关键是那一鞭子,哪怕是在梦里,也是如此的写实。
除了最后的伤害,
之前的前戏和铺垫都是那么的真实。
“我们准备动身去抓他们吧,这可是大鱼,送上门的业绩,如果就地打散他们,让他们湮灭,一个顶的上之前送十个亡魂下地狱的业绩,如果活捉他们再通过地狱之门送回地狱,一个能抵得上二十个!
你现在业绩点是千分之三百多,
意思就是你抓个七八个这种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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