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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那些事儿(奔放)-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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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她们三个人聚在棺材旁低声交流,东北小雪招呼我过去:“罗稻,麻烦你一件事,这里很可能是八卦招魂阵的阵眼。我们现在要把这口棺材的盖子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这件事不能我们女人干,女人阴气太盛,会犯了邪煞……”

“我来开棺?”我问。

“是的。罗稻,我们尊重你的个人意见。”

我摆摆手:“没事,我来吧。”

东北小雪看着我,没想到我这么痛快,她说:“我事先得告诉你,这可能会非常危险……”

“我知道,我有心理准备。”我说。

此时,我心灵无比通透,甚至可以这么说,突然就有了赴死之心。这么一瞬间,人生中一幕幕在快速闪回,我似乎能在身体之外来审视自己。我的头三十年,是相当失败的人生,自己都瞧不上自己,我决定有所改变。

她们慢慢退出蜡烛阵,站在门口。我用手抬了抬棺盖,有些沉。一咬牙,只听“嘎吱”一声,棺材盖掀起缝隙。

里面散发出一股呛人的臭味,我尽量屏住呼吸。棺材盖有点沉,我好不容易推开一道足以探进身子的缝隙,往里看。

棺材很深,黑糊糊的,我随手拾起身旁一根蜡烛照下去。

里面味道实在是太浓,捂住鼻子都能闻到臭味,棺材里不知是什么,就看到一大团脏布乱七八糟包着,把它裹得严严实实。

我实在受不了这股味道,又回到门口,好不容易缓下这口气,跟她们说了棺材里的情况。

郭师傅说:“里面肯定是要招魂的死人,我估摸着一会儿黄丽和啖食夜叉就会来,把阳气过度给死人,让它还阳。只是不知道这个死人是谁,和啖食夜叉又有什么关系。”

东北小雪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至于是,谁我们一会儿把裹尸布解开看看就知道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赖樱说:“你们说啖食夜叉和黄丽会用谁的阳气来度死人。”

“还有谁?王凯呗。”东北小雪说:“如果黄丽要置王凯于死地,有很多办法,让鬼缠他到死就可以了,何必那么辛苦把他抓来。肯定是为了眼前这个邪术仪式。”

她看看表,有些焦急:“已经过子时了,黄丽随时会来,罗稻,你把死人弄出来。”

我抹了把脸,鼓足勇气回到棺材旁边。借着蜡烛微弱的光亮,颤巍巍伸进双手进去,解着裹尸布。这裹尸布有年头了,摸上去还湿湿的,整个粘在尸身上,往下扒很困难。

她们三人在后面谁也没说话,我知道她们都在看着我。

我豁出去了,干脆双手齐上,使劲往下扯。终于扯松,我来回拽着,把裹尸布层层剥开,逐渐露出里面的尸体。

裹尸布越少我越是奇怪。这具尸体开始的时候目测大概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可是把裹尸布扯下许多之后,我发现它的实际身体其实是很小的。之所以乍看上去那么高,是因为裹尸布里被大量的废布和棉絮填充。真要层层揭开,这具尸体的身躯比目测要短小太多,看上去像个女人。

我忽然诞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脑子有点发懵,这具尸体不会是黄丽自己吧?

第二十七章诱捕

裹尸布越解越多,里面包裹的埽逶嚼丛叫。詈舐冻鲆桓鲇煤斐癫及亩鳌U舛髂坎饣共还幻住J菔莸模先ハ袷且唤啬就罚趺纯丛趺床幌袷歉鋈恕

把这层红绸布打开,里面露出的东西結结实实让我大吃一惊。

门口的赖樱看得好奇,问我是什么。我实在無法形容看到的东西,像一截木头,干干枯枯,又细又长。表面布满了很多奇怪的疙瘩,看起来像是被强酸腐蚀生出的大量气泡,还有一些类似铁锈脓斑的痕迹。這东西让我想起小时候雨过天晴后上山采蘑菇看到的树根,长满了霉菌,有蘑菇有狗尿苔,脓包团团,让人头皮发麻。

赖樱問我是什么,我实在无法准确描述。我说我把这东西拿给你们看。

我小心翼翼把这截木头疙瘩捧出来,东北小雪用手电照了照。我说:“就是一截木头,看把你们吓得。”

赖櫻口气很奇怪,紧张地说:“你管这个叫木头?”岛布肠弟。

“不是木头是什么?”我问。

东北小雪道:“罗稻,你听着。不要害怕。这东西不是木头。它是人的尸体,已经成干尸了。”

我吓得手一抖。差点把这玩意扔出去。

“这应该是个未成年婴儿的尸体,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小。而且这东西阴煞之气很足,邪门得要命,应该就是……”她顿了顿:“啖食夜叉的原身躯体。你查一下。能不能看到它的头颅,是不是有两个?”

我低下头,借着微弱的光,强忍着不适一点点查看。说实话,这玩意根本看不出头和尾。

小雪刚才的话提醒我了,啖食夜叉是连体婴儿,如果这个木头疙瘩确实是它的躯体,那么肯定有两个脑袋。

我仔细看着,可能是先入为主的主观感觉,这东西居然越看越像个婴儿,有胳膊有腿,我终于找到了它的脑袋。

这个婴儿是蜷缩的,脑袋窝在胸口的位置,细细一看,还真像有两颗头颅。只是眉眼不清,五官完全模糊,就是一堆乱七八糟的脓块。我看来看去,只能说似是而非,完全咬不准。

我迟疑地说:“我不敢肯定是不是啖食夜叉。”

东北小雪说:“这具尸体已经被邪法炼制过了,早已面目全非。师姐,你怎么看?”

郭师傅沉吟一下:“我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啖食夜叉也在修行,这个‘过阳气’的仪式是它修炼的途径,吸食活人的阳气使自己从阴间完全还阳,到时候很可能就成了气候,再想制服它就难了。”

沉默的赖樱缓缓说道:“灵修成魔,无父无母。”

“你说的什么?”郭师傅惊讶地问。

赖樱说:“我曾经用铁板神数推算过黄丽的八字,批卦上面写的明明白白,就是这八个字。”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下来,按赖樱所说,啖食夜叉修炼成魔是板上钉钉的了,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也出来了。

无父无母。啖食夜叉的母亲是黄丽,父亲是王凯。无父无母的意思很可能就是说这两个人都要身遭不测。

东北小雪看看表:“不管怎么样,既然我们遇到了就不能不管。现在黄丽没有来,还有些时间,大家想想办法。”

郭师傅不无担忧地说:“啖食夜叉虽然没成气候,但很可能已经有了很强的法力神通。我怕我们三人联手都没有一击必中的把握,一旦被它逃脱,再想找就困难了,后患无穷。”

“我到有个办法,就是委屈罗稻了。”赖樱犹豫说。

我们都看她,赖樱看看我说:“罗稻,我只是提个建议,做不做看你。”

“你说吧。”我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

赖樱道:“‘过阳气’招魂是很复杂的仪式。在过阳气前要作法通阴,黄丽虽然有啖食夜叉附身,可她本身毕竟是普通人,精气有限,一旦做完法必然大耗,到时候我们趁虚出手,制服的可能性会很大。”

我点头:“不错啊赖樱,有道理,可委屈我什么呢?”

赖樱说:“我怕黄丽作法之后会开棺验尸,一旦发现婴尸不在,便会遁形逃走。”

我眼皮子直跳:“那就把婴尸放回去呗。”

东北小雪摇摇头:“不好。黄丽作法后开棺这个瞬间她精气损耗最大,必须把握这个时机。我知道赖樱的想法,罗稻委屈你藏在棺里,等到开棺的那一刻,你突然出来杀她个冷不防,把我们给你的镇鬼符贴在她的身上,束缚住黄丽体内的小鬼,就算大功告成。”

其实我已经隐约猜到了她们的意思,心里也有了主意。我没有迟疑,直接说:“好,听你们的。”其实我已有了必死之心,如果能用我的一死换来镇服邪魔,也算死得有价值。

我摇摇手里的婴尸:“这个怎么办?”

东北小雪道:“最好是烧掉。”

话音未落,她们三人同时说道:“不好,有邪崇进楼,很可能是黄丽。罗稻过来拿符,进棺!”

我心脏狂跳,想把婴尸放回棺材,可棺材里就这么大,如果我再躺进去就没有地方。情急之下,我看到屋子里有个破旧的衣柜,靠墙而立,我走过去拉动柜门,谁知是锁的,没办法我只好把婴尸勉强塞到柜子后面和墙之间的缝隙里,这地方没有一丝光,任谁也发现不了。

我疾步跑回门口,东北小雪塞给我一张赤黄色的符咒,上面是朱砂批注的鬼画符图案。我来不及细看,紧紧握在手里,跑到棺材前。豁出去了,我顾不得怪味熏天,也不理会里面多么肮脏,直接钻进棺材里。

进到里面,我把住棺材盖的内沿,用尽力气把它挪回原处,重新盖好。

外面的光线顿时消失,棺材里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

躺在这里极其别扭,身下也不知是什么,硌的后背疼。最无法忍受的就是恶臭,那是一种强烈的腐尸味道,形容不上来,好似有形的小虫子,一股劲往你鼻腔最深处钻。

我咬牙挺着。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我忽然觉得世界上任何事都不过尔尔,以前自己担心这个忧心那个,懦懦弱弱,卑卑贱贱,活得小心翼翼,简直侮辱了生命这两个字。

对于一个人来说,除了生死无大事,既然死我都不怕,其他也都无所谓了。

正想着,外面响起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听声音应该不是赖樱她们,那应该就是黄丽了,我心里一紧,紧紧捂住嘴。

这里隔音太好,加上我心跳激烈,几乎听不到外面的声音。我努力镇定,告诉自己坦然一些。

外面有人在说话,听不出男女,声音很低,说的什么也听不明白是什么。说话的声音非常碎片,时顿时续。不过,我能听出说话的只有一个人。也就是说这个人在自言自语。

除了精神分裂,能让一个人长时间自言自语,除了背诵,只有一种可能了。

我联想起东北小雪她们所说的,初步判断出,黄丽很可能在吟咒。说明她开始在做招魂还阳的仪式了。我心砰砰跳,只要再等一会儿,开棺之际,把符咒一贴,便大功告成。

过度的紧张,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我双手按住胸口,牙床子都发痒,紧紧盯着头上黑暗的虚无,想象着一会儿开棺之后该怎么办。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让臭味熏得有点意识不清,昏昏欲睡。就在这时,头上的棺材盖忽然开始动了。

棺材盖子和下面的外沿摩擦发出尖锐的声音,我紧紧捏着符咒,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看准了再贴。

盖子越掀越大,外面的光线也隐隐照了进来。光影摇晃中,一张脸出现在外面。

我盯着这个人,心跳几乎止住了,她正是黄丽。

黄丽明显看到了棺材里的我,她吃惊非小,反应很快,一看变故出现,马上往回缩。我手疾眼快,把住棺材边坐了起来。谁知道上面的棺材盖只开了一小半,我情急之中一头撞在盖子上,脑子一阵眩晕,差点没撞出脑震荡。

这股劲能有多大吧,一撞之下居然把那么厚重的棺材盖给撞翻在地。

我脑袋嗡嗡作响,看到黄丽瘫坐在地上。她脸色蜡黄,一脸惊恐地看着我。

第二十八章恶鬼附身

遍地烛光,黄麗咬着下唇看我,眼神中带着恐惧和乞求。她这模样完全就是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看见我比我看见她还要紧张和害怕。

我顿时乱了,这怎么回事?她就像个无辜者。我手足无措,甚至以为是不是又找錯了人。

但此时我反应还算快,把住她的肩头,手里的镇鬼符“啪”贴在她的脑门上。黄丽眼睛裏充满了泪水,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我双手颤抖。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看看四周,只有黄丽一个人,并没有王凯的身影,这有點出乎意料,和原先的设想完全不一样。

此时此刻,房间只有我和她两个人,四周寂静无声,蜡烛还在微微燃烧着。黄丽脸色非常難看,像是得了什么慢性病,坐在地上,一手扶着棺材,一手捂住胸口不住地咳嗽。

赖樱、东北小雪她们好像突然消了失。现在这种情况实在诡异。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黄丽脑門上还贴着那道黄色的符咒,她没有撕去。不停地咳嗽,非常痛苦的样子。我鼓足勇气蹲在她的旁边:“黄丽,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黄丽抬头看我,我吓了一大跳。可能是烛火幽暗造成光线的错觉,她的脸色铁青。

她看着我,摇摇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她缓缓伸出手,颤巍巍想来抓我。我稍一迟疑,被她抓住了双手。她的手冰冷异常,感受不到一点温度,她微微颤抖嘴角说了一句话。

可能是太虚弱了,她的吐字听不清,从口型上揣摩,说的好像是“我好冷”。这就怪了,刚才我明明听到她在吟诵咒语,怎么一会儿工夫,就虚弱到这种程度。

我轻轻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头发枯燥泛黄,没有人的生气。

现在的她给我一个很直观的印象,就是病入膏肓,眼瞅着就要死了,已经行将就木,精气耗尽。

幽暗的烛火、阴森的房间,让我进入一种很迷离的情绪里,往事一幕幕泛到心头。

“黄丽,我带你走,上医院。”我说。

黄丽的反应很奇怪,她似乎能听见我说的话,却理解不了,眼神迷茫就像个三岁孩子。岛叉长血。

我也不管那么多了,正要搀她,忽然背后响起一个人的声音:“罗稻,你过来。”

我转头去看,东北小雪,赖樱和郭师傅呈三角形品字状站在门口。东北小雪拿着罗盘,郭师傅手持一柄桃木剑,而赖樱则拿着一摞子编织成条状的符咒。三人很严肃,直直地看向黄丽。

我正要过去,手却被黄丽抓住。她坐在地上,表情痛苦又像个撒娇的孩子,可怜兮兮地看着我,那模样就像乞求心爱的男人不要离开自己。

我想甩开她,可是实在不忍心,她的眼神太可怜了。这个女孩,折腾到现在成这么个样子,能赖谁呢?

“罗稻,你听着,现在的黄丽已经不是黄丽了,她的心智完全被啖食夜叉所迷,她正在用邪法迷惑你,你赶紧过来。”东北小雪喊道。

我猛然惊醒,想起宾馆房间的那一幕。那时候我明明知道不对劲不能做,偏偏身不由己迷迷糊糊就上了她的床。

我越看她的眼神越感觉害怕,赶紧挣脱手要跑。就在这时,冷风忽生,一直迷迷噔噔的黄丽突然暴起,来抓我的脖子。

她的模样全变了,眉毛倒立,嘴角裂开,眼睛一片血红,表情似笑非笑,极其吓人,朝我扑过来的时候就像一头大型猛兽。

我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跑向门口。东北小雪她们三人冲过来,把我挡在身后。黄丽一击扑空,手脚落地,微微抬着头,表情如鬼似魅,就像一只波斯猫成精。她裂开嘴,涎液顺着嘴角往下淌。

她猛地从地上窜起来,直扑东北小雪。旁边的郭师傅护法,用桃木剑掩住小雪,一剑击向黄丽。

黄丽头上贴着符,左右腾挪,像是有能力发挥不出来,被郭师傅的剑逼得步步倒退。她退到棺材旁,伸出手进去捞,捞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她抬起头看我们,嘴里发出一声悲鸣,紧接着做出一个举动,我在后面看的目瞪口呆。

她居然猛然一跳,跳到了棺材的边缘。边缘那么窄也就一指之宽,可她双脚跳到上面,全身弓着背,站得稳稳当当,完全就是一只猫精。

此时烛光晦暗,不大的房间里,每个人的人影都摇曳在墙上,形成摇摆不定的黑暗图像,整个场面鬼魅阴森。

谁也没说话,我们四个人紧紧盯着蹲在棺材沿上的黄丽。黄丽的表情变化多端,时而妩媚时而妖邪时而阴毒,眼睛闪来闪去,咧着嘴,舌头不停动着。

郭师傅轻声说:“现在啖食夜叉完全控制住了这个人,从它不能说话这一点判断,说明还没有修成气候。即便这样,大家也要小心一些。”

赖樱看看说:“好像镇鬼符对它没起作用。”

东北小雪站在最前面,说:“镇鬼符起作用了,把它锁在黄丽的肉身里无法金蝉脱困。这次我们一定要把它抓获,一旦逃脱后患无穷。”

我在后面道:“那黄丽怎么样了?”

东北小雪沉默片刻说:“被小鬼反噬,她现在已经没了人性,即便救回来能变成什么样子也不好说。”

她们三人摆开阵势步步逼上前。蹲在棺材沿上的黄丽眯起眼睛,她似乎已经知道我们要干什么,一个空翻从棺材边缘落到地上。我看的说不出话,棺材距离地面也就一米来高,她能从上面打个空翻,而且落地无声,干净利索,就算最厉害的杂技演员恐怕都没这个技术。

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眼前的黄丽早已物是人非,已经变成妖魅。

黄丽匍匐在地上慢慢爬动,她的双手和双脚交互撑着地面,看起来没有一丝违和感,就像人就应该这么走路。她的眼睛始终盯着我们,全神戒备,活像一只即将受到攻击要随时反击的老猫。

郭师傅把桃木剑一横,大吼一声:“孽障受死!”

黄丽慢慢张大了嘴,张开的角度几乎把嘴都要裂开了,成为一个黑黑的大洞,我们清清楚楚听到一声婴儿惨烈的哭声:“哇~~~”

声音短促刺耳,周围的蜡烛火苗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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