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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那些事儿(奔放)-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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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松,好像让她更加抑郁了。
郭师傅走进灵婴祠,捧出三个骨瓮。这是一种黑坛子,城里很少见到,作用相当于骨灰盒,也是装殓尸骨用的。这三个黑坛子十分精致,并不大,女孩捧在手里十分轻松。
郭师傅打开这些骨瓮的瓮口,把三个女孩打胎灵婴的八字符咒塞进去,然后盖上盖子,用红线封口,她说:“现在最后一步,后面那座山的山脚有个专门祭祀灵婴的灵婴洞,你们要进到里面放置骨瓮,烧过香就大功告成。”
“啊?还要进洞啊。”有个女孩为难地说。
郭师傅也不理她,到外面叫过二嫂,让二嫂陪着我们去。郭师傅还要准备下一场法事。临走前,郭师傅嘱咐我们:“切记,那个洞只能女人进,不准男人进!否则后果自负。”
第五章进洞
二嫂带着女苦主们还有我们这些朋友及家属出了居民楼,一起往后山走。这座山也不高,二百来米,山路十分宽阔。二嫂嘱咐我们把衣服裹紧,山上风大。她非常细心,很有亲和力。
顺着山路走到半山腰,又沿着一条小路往里拐,不多时,不远处出现一座高崖。这座悬崖怪石林立,上面长满枯草,风吹草动,极为肃杀。在高崖脚下,露出一个黑森森的大洞。二嫂从随身包里拿出四把手电,她拿一把,剩下三把给三个女孩。
她领着她们正要往里进,黄丽弱弱地说:“二嫂,能不能让我朋友跟着一起进?我心里慌慌的。”
二嫂说:“可以,但只能是女人。”
黄丽拉着慧慧:“就是她,是我好闺蜜,进去好有个照应。”
二嫂从包里又翻出一个小手电递给慧慧,嘱咐道:“一会儿进到里面,一切听我指挥,切记不要乱说乱动!”
几个女孩看样子都挺害怕,一起点头。
二嫂打着手电往里进,几个女孩跟在后面。我们这些男人蹲在外面抽烟,山风很烈,吹得我衣服都透了,我缩头缩脑躲在避风地方,一口一口吐着烟雾,看着她们走进山洞。
铜锁碰碰我:“要不然找个机会咱们来探探险?”
“你可拉倒吧。”我说:“别没事找事。这个山洞不让男人进,肯定是有讲究的,咱们别找这个麻烦。铜锁,谢谢你啊,大冷天陪我出来。”
“稻子,你真能装,再说谢谢别说我抽你。”
我和他正说笑,就在这时,突然山洞里传来一个女孩尖声利叫。我们这些男人赶紧跑到洞口,只见一个女孩抱着骨瓮跑出来,脸色煞白,蹲在地上就不说话了。
二嫂随即走出来,拍拍她:“妮儿,没事吧?”
“你咋了这是?”问话的是这女孩的男朋友。
那女孩抬起头,缓了好半天才说明原因,原来她们刚进去的时候,这女孩用手电乱照,一下就照到了十分邪门的一幕。
在黑漆漆的某个角落里,地上攒土为炉,里面插着三根红色的香。香火烧到一半,早已熄灭,这三根残香的后面竟然放了个布娃娃。布娃娃也不知放了多少年,全身都是脏脏的尘土,最为可怖的是两个眼球被挖去,成了黑黑的洞。
进到山洞,女孩们本来就害怕,陡然又看到这么个东西,吓得鬼哭狼嚎,赶紧跑出来。
二嫂抱着她,抚慰说:“没事啊妮儿,别害怕。这山洞不知存在多少年,解放前就有了,当时发现很多骷髅骨,传说全部都是被父母遗弃或夭折的婴尸。那时候老百姓都穷,没什么娱乐活动,没事就生孩子玩,一生一大窝,还养不起,生存率很低。死婴怎么办呢,就扔到这个山洞里,尸骸成山,导致阴气重重。后来据说来了一位高人,在山洞作法,号召村民,一起收敛婴尸,这么些年过去了,这里逐渐就成了收纳婴灵之所。”
“那为什么不能让男人进呢?”铜锁问。
二嫂说:“到了八十年代,老百姓有了经商意识,开始下海做买卖。有些人就想到这个洞,进到山洞里向婴灵祈求横财。后来大家发现一个很怪异的规律,进到这个山洞的女人一般都没事,但男人一进去日后肯定身遭横祸!要么得重病死亡,要么遭遇车祸,或是家破人亡什么的。”
我们听得面面相觑,铜锁头上有点见汗,用手擦了擦。
“这个洞里阴气太盛,只有女人的阴体才能适应,而男人的阳体一进去,必然阴阳失调引起冲煞。妮儿们,你们进去之后不管看到什么怪异的东西,都不要再大惊小怪了,阴森恐怖都是很正常的。郭师傅已经帮你们把灵婴都封存在骨瓮里,大家进去之后只要听我的安排,妥善把骨瓮安置好,以后就没事了。”
二嫂这么一说,大家都松口气。慧慧说:“二嫂,那我们赶紧进吧,天都要黑了。”
二嫂点点头:“你们别再大呼小叫,我没被鬼吓死,先被你们吓个半死。”
女孩们脸上都露出笑容,气氛轻松了不少。
娘子军们重新结队,二嫂打头,带着她们再一次进入山洞。这一进时间可就不短了,山里的天色黑得很快,虽然下午四点来钟,周围就有点昏昏暗暗,影影绰绰了。
我们几个男人凑在避风地方,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烟头落了一地。有个小伙子心焦气躁,不停看表,嘟囔怎么还没出来。
我看看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需要这么长时间吗?我心里画魂。正想着,忽然铜锁一拍大腿:“有了。”
我吓了一大跳:“怎么了?”
铜锁道:“咱们进不去,可以找女的进啊,只要她拿着摄像机就能把里面景物拍出来。可惜,我就忘说了一句,应该提醒黄丽和慧慧,用手机拍摄。”
“你可拉倒吧。”我说:“她们两个进到里面早吓个半死,还能想着拍摄的事?能把她们自己的事办好就不错了。”
正聊着,山洞里脚步声响,二嫂领着几个女孩走了出来。她们带进去的骨瓮并没有拿出来,看样子已经在里面安置妥当。
二嫂带着我们从山上下来,拍拍手说:“妮儿们,法事就算是做完了,电话也留给你们了,有事就找我们。”
众人一哄而散。
我们开着车出来,正赶上周末县镇里赶夜集,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十分热闹。路上堵车开不动,我们一合计,与其急急忙忙往回赶,还不如在这里住一晚算了。反正事情都办完了,无事一身轻,逛逛集市凑凑热闹,也不错。
铜锁开着车,找到一家还算干净的宾馆开了两间房间,我和他一间,两位女士一间。把东西放好,我们四个人溜溜达达出来逛夜市。
铜锁好奇心太重,一直想问问黄丽和慧慧,那山洞里有什么,可两个女孩一进到集市里,活泼得没了样子,遇到小吃摊就不走了,看见什么吃什么,还随手买了一大堆小玩意。我和铜锁叼着烟跟在她们后面,一边溜达一边闲扯。
我对铜锁说:“我这眼皮子老跳,怎么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呢。”
铜锁买了串糖葫芦,啃着吃,含糊不清地说:“你就是忧郁症,平白无故就闹心,活得累不累。”
这时,前面黄丽手机响了,她接通听了听,像是有些恼火,把手机关掉,骂了声“有病”。
我们凑过去问怎么了。
黄丽说:“刚才那个二嫂又来了电话,问我们走没走。”
“她想干什么?”我问。
“她说郭师傅的师妹来了,想让我回去给她看看。真可笑,我是小白鼠吗,凭什么她们说看就看,有什么可看的。”
铜锁道:“她们也是为了你好,看看总没有错吧。”
“好什么?我算看明白了,这些人就是神棍,就是为了骗我们的钱。我已经上了一次当,不能再上第二次。”黄丽恨恨地说。
她说的或许有道理,但我不太苟同她的看法。从头到尾整件事我都参与了,我感觉郭师傅说话办事或许有些浮夸,不过确实是有真本事的。我和八家将打了这么多交道,奇人也算见过一些,是不是神棍多少能看出来,凭直觉,我觉得郭师傅还算真诚靠谱。
不过这里最让我不舒服的,是黄丽的态度。她现在给人的感觉有点像泼妇,不管什么事,觉得不顺心就开喷,整个人显得特燥。
且不说郭师傅是不是骗钱,就算花你两个钱,她在那又唱又蹦,至少让你心理有了慰藉和寄托,要点辛苦钱也不算过分吧。
我和铜锁都没说话,默默抽烟。慧慧好言相劝,黄丽忽然一变脸,甜甜一笑说没事啦。挽着慧慧的胳膊继续逛街,铜锁看着她们背影说:“这样的女人我是不敢沾的,白让我上都不上。”
晚上回到宾馆,铜锁试试卫生间的喷头,水凉凉的,怎么拧都没热水。他要找老板来调试,我懒洋洋躺在床上说:“算了吧,你别在我面前装洁癖了,少洗一次澡能死吗?”
“你就是个脏鬼。”铜锁说:“要不行,我去姑娘们的房间一起凑合洗洗得了。”
我叼着烟靠在床头,迷迷糊糊看电视,一边看一边打瞌睡。印象里好像铜锁出门去了,房间里十分冷清,就我一个人。
就在这迷糊的时候,我隐隐约约感觉窗外好像出现一片黑影,好像有人正在窥视。阵记宏弟。
我并没有起身,现在可是在四楼,外面又不是阳台,怎么可能有人呢。我昏昏沉沉半睡半醒之间,忽然听到一声尖叫,紧接着是脚步声,随即门被重重打开,铜锁一脸惊恐地站在外面。
第六章惊堂木
我迷迷糊糊想起来,可身子却不听话,努力了几次都没起来,眼睁睁看着铜锁走到床前,摇着我的身子喊:“罗稻,出事了!别睡了!”
被他这么一摇,我全身压力骤减,终于从混沌状态里醒过来,我翻身坐起来,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全是冷汗。
“你怎么了?”铜锁惊讶地问。
“刚才有点不对劲,好像鬼压床了。”我抹了把脸,心砰砰跳得贼快。
“今晚怪事怎么这么多……”铜锁说。
“怎么了?你鬼叫什么?”我问。
“黄丽和慧慧出事了。”铜锁说。
就在刚才我迷迷糊糊睡觉的时候,铜锁觉得没意思,便溜溜达达想找姑娘们耍耍嘴皮子,打打嚓,消磨消磨时间。在走廊里刚走到她们的房前,突然房门开了,黄丽和慧慧尖叫着跑出来,一看到铜锁便紧紧抓着他。两个女孩那模样都快歇斯底里了,非说房间里有鬼。
铜锁别看经历过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件,可胆子还是挺小的,黑漆漆的走廊,身边还有两个鬼叫的女生,他腿肚子也有点转筋。强打精神,鼓足勇气来到她们的房前,小心翼翼推开门,门在半推半开之间,铜锁陡然看到里面果然有个黑黑的人影。这影子极怪,矮矮的身子像是驼着背,铜锁告诉我,第一眼看过去,他脑海里马上出现一个黑衣老太太的形象。
他打了个激灵,吓得没敢再推门,让慧慧和黄丽先等着,他连滚带爬跑回来想叫我一起过去看个仔细。
我揉揉眼下了床,穿好鞋子,跟着他走出房间。这家宾馆入住率挺低的,大晚上走廊空空荡荡,我们这么闹都没人出来。走廊光线也不好,十分昏暗,我隐约看到两个女孩抱着肩膀蹲在墙角。
我走过去问怎么回事。
慧慧说刚才在屋里,两个人没事聊天,她告诉黄丽,在山洞拜神的时候,她看到那个神像冲着黄丽笑呢。黄丽说别胡说,那神像是死物,怎么会笑。两人刚聊到这,灯“啪”一下熄灭,一团漆黑。
这突然变故让两个女孩吓得不轻,就在这时,慧慧说,我们听到了婴儿的哭声。
“婴儿的哭声?”我疑惑。
慧慧点点头:“特别吓人,哇哇的就像是小猫叫。”
我说:“怪了嘿,在郭师傅家里做法事的时候,也出现过莫名其妙的婴儿哭。”
“是不是郭师傅那个地方不干净啊?她经常为婴灵做法事,保不齐那地方就有那种脏东西,我们被那些东西缠上了。”慧慧分析说。
铜锁点头:“有点道理。”
我对黄丽说:“你也是,郭师傅打电话叫你去,你就去看看呗。咱们真要沾惹上不干净的东西,那可真是麻烦了。”
“哎呀,你们别说了,要去也是明天的事,今晚怎么办?”黄丽焦急地说。
我和铜锁来到她们的房前,我犹豫一下伸出手推门,铜锁缩头缩脑在后面:“你小心点。”
“早知道你这么怂,我还不如叫二龙来。”我说。二龙好歹也是八家将的人,虽然我总觉得他像个二愣子,但恶鬼也怕横人。
我用脚把门拨弄开,里面灭着灯,黑森森的,隐约能看到窗外的路灯光亮。我扫了一眼,没敢仔细看,虽匆匆一瞥,可觉得应该没什么鬼。
我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往里进,铜锁和两个女孩跟在后面。走进房间,我随手把灯点亮。这里就是普通的宾馆房间,两张单人床,中间是床头柜,放着台灯电话什么的,床对面是电视机。床上是两个女孩的包包,看样子她们当时还没有睡意,正在收拾包聊着天,突然就出现了变故。
虽然看不到什么异常,可我心里慌慌的,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得劲,可又说不上来。我宽慰自己,可能是神经过敏了,我回头对铜锁说:“哪来的老太太黑影,我看你就是想多了。”
黄丽坐在椅子上,捂着胸口说:“不知为什么,我心跳得特别厉害,身子都在发抖。”
慧慧站在旁边抱着她。
铜锁道:“实在不行,你们两个女生过来和我们一起睡吧,大家互相有个照应。”
慧慧白了他一眼:“你想什么呢?”
铜锁苦着脸:“都这样了,我还能想什么。我是怕你们今晚害怕,放心吧,我是正人君子,我和罗稻一张床,你们两个睡我的床。”
“铜锁,你别在这妖言惑众。”我走到墙边,来回摁动电灯开关。灯泡亮亮灭灭,房间里就像有人在打着闪光灯拍照。
慧慧对我吼:“罗稻,你干嘛?!想吓死人吗,赶紧把灯打开。”
我停下手说:“我在测试灯泡,刚才很可能是电流异常,很正常。你们都别疑神疑鬼了,赶紧睡觉吧……”
刚说完这话,我突然愣了,眼睛直直地瞅着天花板。
他们三个觉察出古怪,一起顺着我的目光往上看。只见在天花板角落的位置,洇湿了一大片的水迹,好像是楼上漏了水。那些水迹顺着墙皮滑落,弯弯曲曲爬在墙上,触目惊心。就像有人把血都喷在墙上。
房间里无人说话,沉寂压抑,气氛很是诡谲。
好半天,铜锁才说:“楼上是哪?”
“是天台。”慧慧说:“这里只有四楼。”
我抹了把脸,这种情况还真是棘手,我想起解铃了,他要在就没处理不了的问题。
慧慧拉着黄丽的手说:“这里确实不干净,要不然咱们今晚就和他们一个房间吧。熬过今天,明天咱们就回家了。”
这时的黄丽反而冷静下来,她想了想说:“我觉得如果真的有鬼,和这个房间关系不大。自从进了郭师傅那个地方,我就觉得不对劲,我们很可能真的碰上什么脏东西了。”
“对了,”铜锁一拍腿:“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我有个很厉害的朋友,他给了我一样可以驱邪的法器,现在试试看。”
“谁啊?哪个朋友?”我问。
“刘洋。那天他从地狱回来,给了我一个据说是阴间的法器,专克各路小鬼。”铜锁低声对我说。阵记丰亡。
他赶紧跑出屋子,回我们的房间去拿东西。
我和两个女孩都没什么话,我们三个只好在这里干等着。时间不长,就看他跑回来,手里多了两样东西。这是两块做工十分精致的木块,拿在手里盈盈可握,表面刷着暗黑的亮漆,圆润光滑,一看就是好东西。
铜锁一只手各拿一个,看样子还沉甸甸的。
“这是什么玩意?”我问。
“土鳖了吧,”铜锁晃晃:“这叫惊堂木。在古代,当官的把这玩意往桌子上一拍,下面甭管多横的犯人都得哆嗦。这是刘洋从那个地方取来的,专用来震慑恶鬼。你们看我的。”
他拿着这两块惊堂木在房间里转悠,慢慢来到被水渍浸染的墙角前,举起惊堂木,对着那片水迹猛地一击,耳轮中就听“啪”的脆脆一声,就像炸响了一记鞭炮。
你还真别说,他这么一敲,房间里果然生出了反应。灯泡嘶嘶啦啦响动,紧紧关闭的窗户前,白色窗帘居然无风自动。
两个女孩紧紧抱在一起,惊恐地看着。
别说她们了,我都有点害怕。我到不怕别的,这铜锁纯粹是个半吊子,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他这么瞎敲,本来没鬼别真敲出鬼来。
我赶紧道:“你别瞎搞。”
“靠,让你们见识见识,我也不是吃素的。”铜锁围着房间转圈,感觉哪不对,就“啪”敲一下惊堂木。
左敲敲右敲敲,突然“吱呀”一声,本来开着的大门突然关上,一声闷响,门关得严严实实。房间里一丝风都没有,这扇门怎么就自己关上了?
慧慧和黄丽吓得尖叫,一起跑过去开门,铜锁喊了一声:“别动,别动,你们看!”
顺着他指的方向,我们抬起头,就看到天花板上的吊灯无风自动,居然慢慢倾斜晃动起来,像钟摆一样来回摇晃。
铜锁咽了下口水说:“这房间里还真是不干净,真的有鬼。”刚说完,他猛然抬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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