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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那些事儿(奔放)-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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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锁急得都快挠墙了,这小子好奇心特别重,急着问我经历了什么。我估计我要再不说,他都能脱衣服一起跳进来。
我把刚才的经历简单说了一下。铜锁眨眨眼,说道:“也好理解,不管你去的那是什么地方,幻境也好,其他空间也罢,时间流失不一样也在情理之中。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空间不同,时间自然也就不一样。”
铜锁又问我:“你憋气的极限是多少?”
我想了想说:“小时候到江边游泳,工作以后也经常去游泳馆锻炼,具体时间没测试过,不过在二米深的水底,憋气潜水一分半到二分钟之间,应该就是极限了。咱也不吹牛,这种憋气和把头埋脸盆里完全是两个概念,水下是有压强存在的。”
铜锁说:“如果你再一次进入那个空间,不是读档继续而是重头开始的话,见到那个白衣人之前,你至少要损失掉三十秒。”
“是。”我点点头。
铜锁眨眨眼说:“这样吧,等你体力耗尽憋不住的时候,换我来试试。看看咱们两个是不是出现在一个空间里。”
我考虑了一下,觉得这建议也不错。虽然不知道解铃发生了什么,但至少我觉得进入那个空间是没有危险的。觉得不行就回来呗。
这次我做足了准备,用鼻子深深吸了一下,然后张开大嘴又含了口空气,又一头扎进水里。
盘膝打坐,意识模糊,我再一次进入幻境。
一睁眼,我就看到墙上转动的纸风车。
心说,坏了。
再次出现在幻境里,居然又是从这间房间开始。难道真的像铜锁所说,重头开始到那个白衣人出现,这之间我要损失三十秒了。到这里,真是寸时寸金,一秒钟的时间都要尽可能的不浪费,更何况三十秒了。我打开房门,走到外面的走廊。依旧是红色,前后没有尽头,空空荡荡。
我记得我是向右手边走的,我依旧转向右边,我在出来的房间门上用手指甲扣出一个标记。然后顺着走廊走了一段,那人还没有出现。
我下意识看时间,才发现自己没戴表。我忽然醒悟,到了这个地方自己是什么人,还是我吗?我有过一次刘东阴魂上身的经历,那时候我已经完全变成了刘东,现在的情况会不会也这样?
我往身上看看,这一看就愣住了。
我全身赤裸,光着屁股,看双手双腿和双脚,依然是我的身体。也就是说,即使我来到这个莫名空间,最起码也是带着我的肉身记忆一起来的,并没有依附在什么人的身上。
这个时候,不远处一道门开了,走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冲我招手。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走过去,有什么花招老子都接着。
我来到他的身前,他用手指指房间门,示意让我进去。我抹了把脸,直接走进门内,一走进去里面是个玄关,面积还挺大,墙上有一排衣钩,下面挂着许多黑色的衣服。
那人张嘴说了句话,声音含在口罩里,根本听不清楚。他没说第二遍,而是做了个手势,示意我拿一件衣服穿上。
我犹豫穿不穿,倒不是说我有洁癖,毕竟光着身子,穿上莫名其妙的衣服,一旦有皮肤病传染呢,裤裆里再藏两个虱子怎么办。那人就站着看我,一脸冷漠,那意思是你不穿就无法进行下一步。
我想了想,还是走到衣钩前拿起一套黑色衣服,给自己套上。裤子是普通家具绒裤,衣服是套头衫,上面戴个帽子。我下意识把帽子扣头上,遮盖住面容。
他指了指里面的房间,让我进去。我光着脚踩着地板走了进去,转过屏风,里面的房间面积并不算大,六十来平,完全日式风格。地上铺着榻榻米,四面墙上挂着日式风格的笔墨山水,色彩清晰浓艳,笔构精致细微,有点类似浮世绘。看着很舒服,就是隐隐觉得画里透着一股妖气。
房间一角,坐着十几个人,令我惊讶的是,全都是穿着我这么一身,黑衣黑裤,黑帽罩头。一个个垂着头,看不清长相,虽然彼此坐着很近,可是没有任何交流,气氛又压抑又诡谲。
我在后排角落找了个空地坐下,这里光线暗,适合隐藏和观察。我心里暗暗纳闷,难道这些人和我一样,都是在水缸里憋气通灵进来的?
我们这些人的前面,是一大片空地,大家面向这里,那情景就像一会儿要表演什么节目。我坐着等了一会儿,又陆续进来几个黑衣人,坐在人群中。我心里暗暗着急,时间越来越紧迫,离极限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侧门一开,进来个穿着和服的少女。脸上擦着厚厚的白色粉底,艳红嘴唇,踩着小碎步来到前面的空地上。她手里拿着类似灯笼一样的东西,放在地上。然后轻盈摘下那东西的上端,用扦子捅两下,里面渺渺飘出白烟。我这才看明白,这不是灯笼,而是一种很精致的香炉。
那少女把香炉盖子扣好,规规矩矩面向我们跪在榻榻米上。她本来垂着头,此时缓缓抬起,煞白煞白的脸就这么看着我们。
我藏在后面,看得心惊肉跳,这里气氛实在是诡异,处处透着不合情理。
那少女本来僵硬的面容突然一动,嘴角一咧,一呲牙,露出里面黑黑的牙齿。
第六十五章释放
我被这个和服女人的举动结结实实吓到了。
我有点历史常识,知道黑齿是日本古代女人的一种扮相,可此时此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脸白如纸的女人,红着嘴唇,突然呲牙,露出满嘴黑黑的牙齿,而且摆出这个动作后一动不动,维持很长一段时间,像是后现代风格的行为艺术。
此时此景到不说多可怕,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膈应。莫名其妙的人,做出莫名其妙的动作。整个房间的气氛,有种形容不出来的妖邪。
那女人呲了会儿牙,慢慢合上嘴,缓缓站起,挪着小碎步从侧门出去。
我在默默估算时间,生怕到了肺活量的极限而不自知。我有种很可怕的感觉,我沉浸在这个幻境里,会完全感觉不出现实中身体的异样。就是说,就算我在现实世界里窒息死亡,我在幻境里也会继续经历下去。到时候真是死都不知什么时候死的。
如果我过了自己的极限时间,再想回去的话,会出现什么状况?我的意识还在,而身体已经死亡了。
极限两分钟,进到这扇门就已经过了三十秒,按照这个时间比例,目前过了现实中的多长时间?
我打定主意,再等片刻,如果出现的情景还是这么不着调,我就赶紧回去。千万不能莫名其妙死在这里。
正想着,只见侧门一开,传来“吱吱呀呀”轱辘转动,摩擦地面的声音,从外面居然推进一台医疗床。这种床是医院常用的,下面带四个轱辘。床上平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白被单,被单特别短,只是盖住身体的中央,露出了双腿双手。
这个人就是刚才的和服女人,此时已洗净铅华,面目瘦削。她全身赤裸,胸部高高耸起,满头黑发披散在床边。推床的是两个穿着灰袍的男人。灰色袍子非僧非道,双臂袖口异常宽大,几乎拖地。他们两人扎着古旧的发髻,面目模糊,像是两团灰蒙蒙的影子。
床推到空地的中央,两个灰袍人垂手站在一旁。我心里一颤,隐隐有种感觉,正戏要开始了。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油脂香味,应该是香炉里香料发出的。这块空地上白烟飘渺,所有一切都朦胧起来,看起来有一种很特别的意境。
我按捺住回去的冲动,静静看着。房间里静悄悄的,一直维持着现状。十几个黑衣人坐在角落,前面空地上停着医疗床,床上躺着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两个灰袍人呆呆站在一边,满屋香气翻滚。
我又等了会儿,房间里还是这般样子,心想去他妈的,老子不等了,现在就回去。
意识开始消散,我全身发冷,肺部紧紧收缩的感觉在刺激着我,我要回去了。就在这时,场景突然发生变化,从侧门走进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
我心念一动,意志猛地一坚定,身上那种不适的感觉顿时消失。我又打定主意不走了,看看再说。行进到这种地步,非常不容易,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又得从头开始。
那两个白大褂,从地上捧起香炉,围着医疗床转圈。香炉从炉盖缝隙里飘散出股股白烟,随着他们的行进,在空中拖曳出几条细细的烟痕,情景很是诡谲。
转了几圈,他们把香炉放到地上,然后站在医疗床旁边,紧紧盯着躺在上面的女人看。
这种情景,有点像举行的什么仪式,古里古怪,根本瞧不出端倪。房间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忽然觉察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房间里不知何时,生出一股淡淡的臭味。这种臭味并不强烈,闻着感觉湿漉漉的,像空气里弥漫着浸泡腐尸液体的水雾。令人很不舒服。有点恶心。
我的目光落在医疗床上,突然惊讶地发现,床上这个女人身上不知何时长满了斑点。看到这一幕,我不禁想起哥哥罗二米,他得了那种病之后,全身长红斑。眼前这个女人皮肤上的斑点,每个都很大,呈暗红色,十分浓郁,和我二哥身上的斑点有些不一样。
这个女人一直在那躺着,一动不动,这些斑点也不知是怎么出来的。我心念一动,全身随即恶寒,我靠,这不会是尸斑吧?
我紧紧盯着这个女人,她果然在缓缓腐烂。先是尸斑,而后皮肤肿胀,开始渗出尸水,一滩滩顺着床缘滴滴答答往下落。一个人要腐烂成这种程度,就算是高温状态,也不会分解得这么快。眼前女尸的情景,就像拨快了时钟,她在呈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着。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满屋子都是猛烈浓稠的腐臭味,就算是香炉都压不住这种气味。
床上的女人已经腐烂成了巨人观,整个尸体膨胀成庞然大物。脸部深紫肿大、眼球暴突、嘴唇又厚又肥外翻着,一张脸扭曲变形,让人实在无法目睹。那两个白大褂把女尸身上的白被单揭下来扔在地上,整个尸体暴露出来,像是泡在深水里很长时间的烂麻袋。
我虽然看不到身边这些黑衣人的面容,但能感觉到他们和我一样,处于一种极大的震撼和恐惧里。
房间的气氛实在太妖,墙上悬挂着颜色饱满的精美画作,和眼前这具高度腐烂的黑色尸体形成鲜明对比。
那两个白大褂开始行动了,其中一个从医疗床下面拿起一个托盘,上面摆着各种工具。另外一个从托盘上拿起手术刀,慢慢走到女尸的头部前,蹲下来,缓缓用刀子割开腐烂的头顶。
一股浓烈的尸水从创口里喷出来,顺着手术刀往下流,可那人丝毫不以为意,继续割着。
房间静悄悄的,谁也没说话,真是落根针都能听见。我看得屏息凝神,完全忘了自己的处境。
两个白大褂配合得很默契,这边割,那边马上递过来下一件工具。这是一根细长的铁扦,蹲着的白大褂取过这根扦子,慢慢伸进女尸头顶割开的创口里,细细地拨弄着,似乎女尸脑袋里藏着什么东西,他正在很仔细地寻找。
拨弄一阵,他做个手势,端托盘的白大褂把盘子放到一边,从医疗床下面又翻出一台相机。他拿起相机对着女尸,来回扭转相机前的镜头,进行对焦。
两个人,一个蹲着拨弄铁扦,一个站在床旁边拿着照相机拍照。我看了一会儿,发现了规律。拍照的白大褂并不是随手瞎拍,而是等待拨弄铁扦那个白大褂的信号。他们似乎在实验什么,拨弄一阵,就拍一张。整个流程非常严谨。
相机是拍一张马上就出来一张,不大一会儿,就照了四五张照片。拨弄铁扦的白大褂站起来,脱掉手里的胶皮手套,接过这些照片看了看。然后,他拿着这些照片慢慢向我们走过来。
我顿时全身一凛,身体有些发僵,能感觉到身边这些黑衣人都非常的紧张。
那个白大褂把照片在手里全部展开,似乎是让我们看。我揉揉眼,仔细去看,第一张和第二张的照片上是清晰的尸体。而从第三张开始,照片上的内容有点变化了。
在尸体的上面,似乎覆盖了一层淡淡的白雾。这个白雾在前两张照片里都没出现过。整个拍照过程,我是全程观看,并没有看到有人把雾气引向尸体。也就是说这层白雾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从尸体内部生发出来的。
我咽了下口水,真他妈邪性,尸体为什么会蒸发白雾?
到了第四张照片,更是邪得离谱。那些白雾逐渐凝聚成形,似乎是个人。冷眼看上去,就像有个半透明的白色雾人趴在腐烂的女尸上。
最后一张,也就是第五张照片,我看了以后差点没吓死。
那白色的人影已经实体化了,正面朝上,躺在女尸的身上。那是一个脸色苍白没有眼睛的女人,整张脸又细又长,双目空洞,最恐怖的就是那张嘴,张得大大的,似乎在用尽全力张开,像是呐喊,又像是惨叫一般。
我突然明白了,这个白色人影就是腐烂女尸的灵魂!两个白大褂确实是在做实验,他们似乎通过刺激死人脑子里某个器官,能够放出灵魂。肉眼看不到灵体,不过可以通过拍照记录下来。
白大褂把照片收起来,挥挥手,一直呆立的两名灰袍人,推着医疗床上的女尸出了侧门。空地上依旧空空荡荡,我到现在没缓过神来,刚才的一切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时间不长,就听门外“嘎吱嘎吱”轱辘声响,又推进一辆医疗车。床上躺着的人已经换了,换成一个男人。他全身赤裸,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白被单。
一看到这个男人,我惊讶地差点跳起来。他居然是,铜锁?!
第六十六章逼入绝境
我本来已经打算要走的,可此时铜锁居然被推了进来。真是心惊肉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我强行控制住情绪,稳定心神,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铜锁非常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也不知是生是死。一个白大褂从地上又捧起香炉,里面飘出渺渺白烟,他捧着香炉开始围着铜锁绕圈,又在重复刚才的过程。
我脑子嗡了一下,如果按照刚刚发生的流程,那么铜锁将和女尸一样将变成腐烂不堪的巨人观,到时候两个白大褂又要拿扦子捅他的大脑,刺激出灵魂,做着变态至极的实验。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如果铜锁在这里死亡腐烂,那么他在现实世界里的肉身呢,会不会也会死去?现在到底是我的幻觉,还真的是铜锁?
不管了,必须要做点什么。
我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勇气,猛然深吸口气,“腾”站起来。白大褂和灰袍人一起看我,目光齐刷刷飞了过来。我全身热血沸腾,打了个激灵,一个箭步冲过去,推开抱着香炉的白大褂,推着医疗床就往外跑。
侧门还关着门,我也不管那些了,硬推着医疗床往上撞,只听“哐当”巨响,大门整个撞开。我推着医疗床冲了出去。
门外居然到了广阔的野外,晚风习习,天空昏暗,飘着铅灰色的浓云,这里看不到太阳或是月亮,整个天地恍若是装在一个大罩子里。
这里是一大片古里古怪的村庄,全是平房,建筑结构极其另类特别,依我的见识,有点像印度或是南亚那边的风格。这里透着一股古老、静谧、神秘的气息。我推着医疗车也不知方向,闷头就跑啊,跑了一段,转头去看,并没有人跟出来。
我四下里打量,整个村庄情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远处是朦胧的山脉,村口有一汪深湖,风起处,树叶瑟瑟抖动,天色愈加迷蒙,把山绘成梦一样的剪影,此时此景就像是钻进了儿时的梦里。
我拍着铜锁的脸,他毫无知觉,不过他的皮肤还是带有温度的。我用手探了探鼻息,非常微弱,说明他还没死。
我吸了口气,掐住他的鼻子开始做人工呼吸。接连几次,铜锁胸口剧烈起伏,我停下来。他猛地一阵咳嗽,一翻身从床上坐起来,一张脸憋得紫红。
我太激动,几乎都要哭了:“铜锁,你终于活了。”
铜锁惊诧地看看四周,突然伸出手指着我,他嘴慢慢张开,似乎要说什么话。就在这个当口,突然毫无征兆的,他整个人消失不见。
这个变化太快,比一流魔术师的手法还要快,估计还不到一秒钟。一直到他消失五六秒之后,我才反应过来,内心的惊骇简直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医疗床上空空荡荡,除了一条白色被单,什么也没有。我揉揉眼再去看,还是什么也没有。我甚至怀疑刚才是不是做了个梦,可怎么可能呢?我推着医疗车跑了这么远,又给他做了人工呼吸,怎么琢磨怎么不是做梦。记忆里刚才每个细节都清晰毕现,他皮肤上的触感还留在我的手上呢,怎么就莫名其妙消失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我看到一群灰袍人从建筑里跑出来,他们全都提着一种暗红色的灯笼,在朦朦胧胧的黑暗中十分扎眼,像是怪兽狰狞的眼睛。
我有种强烈的预感,他们是来抓我的。果然,有一些灰袍人提着灯笼冲我这个方向跑了过来。
我满头都是冷汗,扔下医疗车撒丫子就跑。这地方也没个方向,我像只没头苍蝇,东一钻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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