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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几乎是推着送到了政教处。政教主任还在校长那边开会呢，我们俩就被关在政教办公室里。

阿高在这方面也是老油条了，也没有多大的拘束，也不需要我去安慰他。他靠在墙边上，说道：“好久不来这里了。上次来还是因为跟我女朋友在校道上接吻，被拉过来的。我女朋友不混，是个乖宝宝，进了这地方，就一直哭一直哭。老师都没骂她就哭了。”

“哦，有什么哭的啊？”

“谁知道女生心里怎么想的啊。又掉不了一块肉的。从这出去之后，她就连话都不跟我说，就这么渐渐的分手了。”

我突然想到了陶静，以前跟陶静两个被关在政教处的时候，她一样不需要我安慰。甚至说，就算是被老师打，也不需要我来维护她。突然感觉我好差劲，我连自己的女朋友都没有好好照顾过。

趁着没人，阿高问我：“宝爷，你刚才找到什么了吗？我们这不会是什么都没找到，什么用都没有，就白在这里站着了吧。”

“能有什么事儿啊？我们可什么都没拿。”

“你刚才不是拿了一颗珠子吗？”

“那珠子五块钱三颗，他想让我赔我赔他300颗。我拿了珠子，把他埋了都行。”

我们俩还在那说着话呢，门就打开了。政教主任走了进来，看了我们俩一眼，就说道：“怎么又是你们两个？就不能安分一点啊？一个都高三了还整天有事，要不要高考了？还有你计承宝！你们班主任在住院呢，你还就在这儿惹事，不嫌我麻烦啊？”

我陪着笑看着他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这才走到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然后掏出了棒棒糖含在嘴里说道：“老师，我们没做什么坏事儿。纯属误会！”

“还说没做坏事？都被人家当小偷抓了，还是在你们班主任吴老师的家里。”

“他家被偷啦，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别乱说话啊！”他在紧张地看着那边的阿高，我连忙说道：“放心，自己人。”

我们这正惬意地聊天呢，办公室的门竟然又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的就是校长。我赶紧站了起来，低着头一副苦哈哈的样子说道：“老师我们真没偷东西。”还要趁着校长没走进，把那吃到半的棒棒糖悄悄地拿出来。丢了吧，会发出声音，不丢拿在手里，也会被发现。我就把糖黏在了办公桌的侧面，一时半会也没人会发现。这种坏事，我做多了。

政教主任也是个聪明人，他也突然变了语气，冲着我就吼道：“还说没偷东西，你们到底是想上门偷什么？说！”

阿高很不爽的，别开头，一声冷哼，标准的混小子作风。换来的就是政教主任一巴掌打过去。那巴掌就是打给校长看的，校长在一旁说道：“行了行了，别留印子啊。快点处理完，我那边跟你说两件事儿。”

政教主任点着头说：“马上马上。”然后转向我说道：“计承宝，你说你们到底是去吴老师家干什么？”

我低着头小声地说道：“月考不是快到了吗？我们就是想去偷试卷的。”这借口够可以的，上下能联系，也符合逻辑。

“他跟你不是一个年级的，你们怎么去偷试卷？”政教主任瞪着脸上红红的阿高。

“是我偷，他是我花钱雇来的。一小时十块呢。”

“哦，我看你当初考的上明南高中，那也是偷试卷了吧？”

我小声说道：“一般中考试卷可不容易偷，要是我真的偷出来，那我还考什么明南高中啊，我直接去读北大少年天才实验班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魂在哪？

校长在旁催着：“不就是偷个试卷，麻烦什么。没偷到就行了。让他们先回去吧，那边赶着开中层会呢。我一个校长在这里等你一个主任这合适吗？”

政教主任又数落了我们几句，这才放我们离开。我和阿高走出办公楼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陶静在办公楼前，我也不确定她到底是来干嘛的？跑过去就问道：“陶静你怎么在这儿？”

陶静随口就说道：“我来找杨老师的，关你什么事啊？”

但是仔细打量打量陶静，我还是笑了起来。她穿着黑色的警察训练服，手上什么东西也没拿。如果真是来找杨老师的那至少也拿本练习册吧。

不过既然她说了谎，我也不去揭穿她。我换了话题：“什么时候去比赛呀？”我说这话的时候阿高朝我挥挥手先离开了。

陶静依旧是没好气地说道：“用你管啊？”

他的语气是不好，但是却没有像以往一样直接离开。她就站在我面前，跟我说着话，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她有些犹豫，顿了好一会才说道：“听说你昨晚想跳楼。想你这种坏人，跳死了最好。”

我低着头，把头抵在他的肩膀上，低声说道：“是呀，你不理我所以我想跳楼。”

她推开了我，说道：“少说这些谎话吧。你的谎话我听多了。”

“那你给不给我一个说真话的机会？想听真话的话，今晚上我去看你比赛，比赛结束之后，我送你回家，我们再慢慢说。怎么样？”

“到时候再说吧。”说着她就转身朝着教室走去。

我笑了，她这么说的意思，其实就是答应了？

晚上去看陶静比赛的时候，我把打火机也带上了。那东西留在宿舍里才是危险的。

因为是晋级赛观众比以往多了不少，我就坐在最后一排看着陶静比赛。这一次陶静发挥还不错，至少能留在比赛场上了。我想就算没有那些药，她也会很努力的赢得这一场。毕竟这一场要是输了，她就要离开这个赛场了。

在比赛结束之后我走向了陶静。钟禹却警惕地挡在了我和陶静之间。他刚要说话陶静就走过来说道：“我跟宝爷回去就好。钟禹，你跟教练说一声。”

钟禹一脸的疑惑，但是说出什么话来。在他们教练还没有开车出来的时候，我就带着陶静上了的士。这个时候，就特别想着，要是我也有车子就好了。差不多了吧，下学期应该能有了。

在车子上我没有说话，陶静也没有说话。车子就在沉默中，朝陶静他们家小区奔去。

不过我在陶静他们家附近的一个烧烤摊前叫停了的士，买了几个串串，一人几串，边吃着边往陶静家走去。陶静问我：“你真的在贩毒吗？”

我先是点点头，接着说道：“也不算是吧。”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陶静问道。

“如果我说我是为了帮我爸报仇你相信吗？”我说着，“这个故事挺长的，你有没有时间慢慢听吗？”

陶静说道：“那今晚咱两别睡了。不过我要听的是实话，我会录音，你要是再敢骗我的话，我会把录音交给警察，让他们把你抓起来。”

“喂，不带这样玩的！”交个警察女儿的女朋友，就有这点难处。这种事情也要讲究证据，还录音呢！

“你要是不想这样玩，你现在就转身回学校去吧。我的游戏规则就是这样！”

我有权利修改游戏规则吗？在这件事儿上，她就是女王。

从小区门口一直到他家门口，我在这段时间里仔细地想着我要怎样去圆我的谎言。

我不能把这里面的牵牵盼盼都告诉她，但是也不能继续撒谎。什么是能说的，什么是不能说的。就像有人用尸体贩毒这么能说，那嫌疑人就是老吴这不能说。以陶静的性格，要是她知道了老吴就是害人的人，她会直接冲上去就给老吴一顿暴揍。陶叔叔事情，也不能说，那样说出来牵扯可就大了去了。

几分钟的时间里，我的脑海里不停的运转着，就是这里面事情的各种关系，等到了陶静家的时候，我的心里已经能给这个故事把它圆满了。

陶静的家，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比以往更乱了一些。这段时间，她睡在家里，一些晒干的衣服，也直接丢在沙发上。家门口还放着一双她爸的拖鞋。我记得这个是我教她做的。

那个晚上，我和陶静都没睡。她就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里打开录音放在了客厅的桌面上。我就坐在她的对面跟她说着我是怎样立志要当扛把子的，我又是怎样接触胖哥接触白面的。我把我做的这些事情的立意，都放在帮我爸报仇，还有就是击败那个用尸体运毒的人。

这些事情里，还不时有一些陶静一起参与过的事情，也有当时我那么做的一些原因。当初她心理的疑点现在都被我说通了。

我想在故事中的我，就算的的确确是一个违法的人，但是却是一个在情理中能占据优势的人。

陶静就算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毕竟是个女孩子，她在对这些事情的分析上，情感是大于理智的，所以当我说完这个故事的时候，她看我的目光，我就知道，她不会把我送到警察那去。

我朝她笑笑说道：“陶静，还生气吗？我可能完完整整，事件高度还原呈现在你面前了。你就行行好，不生气了吧。”

她依旧板着一张脸，拿起手机，按着几个按钮，说道：“生气！当然生气！你就那么利用我啊？”

“我没有利用你！我是担心你知道这么多，你会生气，你会不把我当哥们了。还有，我担心把你带进危险中。”我靠近她，头碰着她的头，看着她把手机上的音频删掉了。

她说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有把我当哥们吗？计承宝！你真是让我失望！”

我在她的怒瞪下，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的脚轻轻踢了我一下：“去洗澡！明天还去不去学校了？”

看来这是要天晴的节奏。我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那跳楼的女生。如果不是她让我去天台跳楼，说不定陶静还不肯给我这个机会呢。

我曾经也在这里住过，衣服裤子什么的，都还有呢。洗过澡走出来，陶静也抱着衣服准备洗澡，边跟我说道：“今晚你睡沙发，被子我给你抱过去了。”

我蜡拉住了即将走进浴室的她的手臂，说道：“一起睡吧，又不是没有一起过。”

“我不想！”

她这个回答，是连一点的劝说余地都没有。她走进了浴室中，关上了门，我说道：“我明天真的不去学校。”

“下星期一月考！”

“哦，我记得。不过明天我真有点事。我想去看看那个在天台上昏倒的男生。那个死去的女生，一直叫我跳下去，如果当时男生的魂是跟着她跳下去的，那么她应该不会这么执着着，让别人跳下去。从这个推断，女生身旁是没有男生的魂魄的。但是男生一直昏迷不醒，也是一种类似没有魂的表现。那他的魂去哪了？这个就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关键。”

“那好，我跟你去！”

“不用了，让阿高跟我去就行。阿高他们宿舍是这件事的事主。这种出差的事情，当然是让他们报销费用啊。”

“我不管，我就是要去。还是你觉得我会扯你后腿了？”

“不，你很优秀。行吧，反正也没什么危险的，就是去医院看望病人罢了。”

我觉得，睡沙发才是对我最大的折磨。对于陶静来说，这沙发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记忆，但是对于我来说，这沙发上……算了，越想越难受。

天亮醒来，我和陶静就直接去了医院。按照学籍资料上注明的那家医院，我们坐着公交车，足足一个小时四十分钟，才到地方。

那医院名声挺好的，就是在市郊，还就一趟公交车到那里。

从公交车上下来，空气很清新，而且天空也终于放晴了，映着阳光让人心情好起来。一路打听，问道那男生的病房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

那男生就一个人在病房里，一动不动的。这种变成植物人好几年，还有能住咋医院里的，基本上都是有钱人家了。没钱的早就接回家去。病房很普通，他就躺在白色的被子下，要不是早知道他是植物人，我还以为这是一个死人，只是忘了把脸盖起来而已。

看着病房里没人，我们就直接走了起来。陶静问道：“植物人？你打算怎么做？他又不会回答你什么。”

我拿出了煤油灯，说道：“尸体都会说话呢，他又没死透。试试看，他的魂在不在身上再说。”

我把煤油灯点上，放在他的头边上，火苗跳动了几下，稳定了下来。就这么一直燃烧着，没有一点异常。

陶静问道：“那要是他的魂找到了，你是送给那女鬼，还是让他醒过来？”

我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低声道：“他的魂就在身体里！”

第二百五十九章下一个被害者

“竟然在他的身上，为什么他不醒来呢？”我自言自语着。

陶静说道：“我爸说过有一种心理反应，就是人在受到强烈的刺激或者是一些特别让人痛苦的事情的时候，会选择逃避。就是忘了整件事情，不愿意去说，或者干脆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这种现象，在案件中一般是受害者身上发生的。他们遇到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难道这个男生，根本不想跳下去，但是他没有选择，只能跟着女生，上了天台。我还记得我被打火机影响的时候，站在天台上的那种心理。那种没有办法提出自己真实想法的心理。我当时的各种感觉，应该就是那个男生的心理吧。

女生跳下去死了，对他来说，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他却始终没有勇气，迈出这一步，所以在心理上就出现了陶静说到的那种心理现象。他的魂就像蜗牛一样，缩进了壳里，对外面的一切都不错出任何的反应，这样就像植物人一样。

不同的是我们一般说的植物人，是指他的魂已经离开了身体，但是身体机能还在运转的情况。而他的魂还在身体里，应该算是睡着了不肯醒来的情况。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门被打开了，外面走进来一个穿着洗得都已经泛白的蓝色护工服的中年护工，她看着我们就嚷道：“你们谁呢？”

我连忙说道：“阿姨，我们是他的同学，来看看他的。”

护工一边准备着流物一边说道：“真是奇怪了，都多年了，还有人来看他。他爸妈上个星期来医院都还在考虑着，是不是放着他不管，让他自己饿死呢。”

我看着病床上的男生，如果他知道自己被父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是不是愿意醒来？

我整理好东西，就跟陶静退出了病房。陶静还在数落着他的父母，我的心里却更加的沉重了。我对这件事的处理方法，基本可以决定这个男生的命运，我是要让他活下来，还是要让他跟着那个女生离开？

我不能决定，任何人的命运，但是我想我应该把那个女生带来看看，让她来决定这个男生是死还是活，毕竟女生的死也跟男生有关系？

我把我的想法跟陶静说了，本以为她会反对，但是，他却气呼呼的说道：“就应该这样，那女生都跳着去了，他还不跳下去，这不就是孬种！他要是不跳，之前就不应该答应人家。就应该把人家拉住！那女生也是看走眼了，这件事就应该让着女生来决定。不过我觉得吧，我是哪儿女生的话，我就要他跟我走！哼！不能便宜他了！”

“说不定人家温柔如水，善解人意，说他要是活着，就继续活着吧。”

“那样的女人太少了！”

我没有反对陶静的话，但是在心理却暗暗赞同她的说法。这社会上，女鬼存在的数量本来就比男鬼要多得多。很多女人是没有这么轻易就放开的。

陶静突然就挽着我的胳膊说道：“宝，这里就在城南区，我们去你的那几个场子看看吧。”

“有什么好看的呀，都有老板看着呢。我只是月底去收一回钱罢了。”昨晚给陶静说的那些事情，看来她的感兴趣了。毕竟在那些故事里，我不是反面人物，而是一个用自己的力量，击垮贩毒组织的英雄。陶静这种十几岁的女生不是最崇拜这些的吗？

“我就是想去看看，”她带着失望的语气放开了我的手，说道，“我就是想去了解一下，我爸爸工作性质。老说缉毒警缉毒警，那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呀？就是找出毒贩子，把毒品搜出来。那为什么他们不能回家不能联系家里人呢？”

原来陶静崇拜的不是我，是她爸啊？我知道，陶静是在想她爸爸妈妈了，就攀上她的肩膀说道：“好哥们，去就去！但是先说好了，你去了就要把自己当男人，别露出自己的小女生样来，那里乱着呢。”

陶静歪着头看着我，挑着眉说道：“我什么时候小女生样了？”

“我的意思是说，那里男人多，大家抽烟喝酒，攀肩膀的。你可别发飙。”

“哼！”陶静这也算是答应了，我们就直接打车过去。

还是下午，我们俩先去了电玩城，玩了整整一个下午。陶静玩起来的时候，真的看不出是女生样来。那种打架的街机，杀得超级厉害。电玩摩托车，骑起来，那架势把我还霸气。加上她外形也漂亮，一些小太妹一时半会分不出男女的，还想上来勾搭她呢。

到天黑了，我们才去那些场子转了一圈，最后回到地下酒吧。在钢牙那吃东西。

虽然现在我在城南的场子已经有六个了，但是我还是习惯把钢牙这当成大本营。上次，钢牙被打飞了牙，都没有出卖我的事情，我可是还记在心里的。我已经把钢牙，当做是好兄弟了。

今晚的地下酒吧，请来的歌手是一个大学生，唱着忧伤的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