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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尸经(姓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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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老爷似乎不怕诈尸,反而很喜欢那种有诈尸风险的墓。
只要尸首一诈,他立刻就能把尸首控住,从未失手过。
控住了尸首接下来可就轻松多了,尸首跟人不一样,他们的力气跟人比起来就是云泥之别,棺材老爷最爱干的事儿莫过于利用尸首盗墓。
据说,在西安的一个秦墓里,他就控住了诈尸的尸首,连夜搬空了墓里的财宝,包括三个上千斤重用来祭祀的青铜鼎。
当时棺材老爷可是轻松无比,他只是花精力控住了尸首而已,其他的工作则由尸体完成。
人搬不动的东西,尸首能搬动,比如那三个青铜鼎,尸首搬起来那叫一个轻松。
五掌柜外号老半仙,是个七十来岁的老头子,隶属正一教龙虎山一脉,据说他跟老佛爷是拜把子的兄弟,本事很厉害,驱鬼镇邪这些门道他就跟老佛爷一样在行。
只不过这人不太爱盗墓,也没什么手下,属于那种每天闲着没事干吃闲饭的类型。
但没人敢小看他,因为这人脾气不好爱记仇。
曾经就有一个盗墓头子不知死活的跟他结仇,结果第二天外人就发现那盗墓头子死在了自己家里,死因是心肌梗死,说白就是被活活吓死的。
从此之后,基本上就没人敢招惹他了。
说到六掌柜,那就必须得说七掌柜,因为这两人常常一起出没。
“六掌柜跟七掌柜都不是术士,也不是风水先生。”海东青的话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没等我发问,他紧接着说:“六掌柜是八号当铺的军师,七掌柜则是整个八号当铺身手最好的人。”
传言之中,六掌柜外号师爷,年龄也不大,约莫是二十五六的样子,跟我差不多,但身世背景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
这人脑子很好用,但可惜是个瘸子,必须得坐轮椅,据说是中枢神经出了点毛病,天生的,没法治。
他在行里还有一个外号,小周郎。
这外号可是有来历的,让我很不爽的来历。
“长得帅又有脑子,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胖叔哈哈大笑着打断了海东青的话,我转头往桌上的镜子看了一眼,默默地安慰着自己。
长得帅的都得死,上帝给我关了帅哥这道门,但还是给我开了一扇窗,起码我还能走路不是?
再说了,老子也不丑啊!
虽然说不上帅,但我好歹也是一表人才温文尔雅的高档次青年……
海东青没在意胖叔打断了他,缓缓接着说道:“七掌柜外号小佛爷,能打是出了名的,而且下手特狠,打起来不要命,八号当铺里基本上没人愿意招惹他,哪怕是其他的几个掌柜也是一样。”
“能打有什么用?术士还怕莽夫?”我有点不明白了,海东青耸耸肩:“如果你跟他动手,你来没来得及做法,他就能要你的命,你说呢?”
胖叔忽然拍了拍海东青的肩,皱着眉头问道:“他有你能打吗?”
“不知道,我们没交过手。”海东青说。
一听这话我就好奇了,难道这鸟人很能打?我怎么没看出来……
“八掌柜则是负责整个八号当铺出货的人,外号财神爷,在东三省那一片,他属于黑白通吃的人物。”海东青介绍完了最后一个掌柜的,打了个哈欠,静静地看着我:“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你斗不过他们了?”
我没回答海东青的问题,一个劲地拿目光打量着他,好奇地问道:“你竟然会知道这么多行业机密……你到底是干嘛的?”
“我也是盗墓的。”海东青低头看了一下空落落的杯子,没等我问他话,海东青就把杯子递给了我:“帮我倒杯水,谢谢。”
第29章 这五年的那点事
我有点愣。
刚才海东青是不是说他自己是盗墓的?我没听错吧?
不对啊,如果他是盗墓的,那么胖叔怎么会跟他混在一起?!
“帮我倒杯水,谢谢。”海东青拿着杯子在我面前晃了晃,我缓缓醒转,下意识的接过杯子,跑到饮水机旁给他倒了杯水。
“胖叔……你们是……”我犹豫不决的想问出心里的疑惑,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难不成胖叔也跟着走盗墓这行当了?掘人古坟犹如杀人父母,这玩意儿是要遭天谴的啊!
胖叔笑呵呵的摆了摆手:“你个挂皮(傻货),想哪儿气(去)咧?饿像四(是)盗墓滴么?”
“不像。”我点点头,话里话外也没客气:“就胖叔您这样儿的体型,绝对钻不进盗洞。”
听我这么一说胖叔差点没气死,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点了支烟:“饿给你社社(说说)这几年滴四儿(事儿)吧。”
闻言,我也点了支烟抽着,满脑子雾水的听着胖叔说故事。
据胖叔所说,这些年来他的日子可谓是丰富到了极点,听着听着我都听傻了。
十年前,胖叔带着一些路费就离开了湘西,对外说是去旅游,其实是去陕西一片寻找收养他的老道士。
按常理来看,凭个人的力量去陌生的地界寻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可胖叔偏偏就捞到这根针了!听起来就跟电视剧的剧情似的!
靠着那些微薄的路费,再靠一些路上看相看风水得来的报酬,胖叔在陕西一片整整找了老道士五年。
用他的话来说,反正自己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跑陕西把老道士给揪出来,收拾他一顿消消火气。
当然了,他离开湘西后的第二年,打电话给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差点没被骂死。
“都三十好几快四十的人了,连家都还没成,你找个JB道士?”
这是老爷子原话。
2002年五月,也就是五年前,胖叔久寻老道士无果,只能独自在陕西租了一套房,暂住在了咸阳市。
平日里就靠给人看相看风水讨日子,有闲工夫了就跑陕西的道观,四处寻找老道的踪迹。
说来也巧,就在租房子的半年后,他受到了几个客人的邀请,说是让胖叔跟着他们前往白云山,观看三月一次的祈福法会。
这几个客人都是胖叔生意的大户,受到邀请了如果不去多打人脸?
再说了,去又不是自己掏钱,还能混几顿饭吃,何乐而不为呢?
白云观这地方胖叔也去了不少次,每次去的目的都是为了打听老道士的消息,可他却没有一次得到过自己想要的消息,尽是郁郁而回。
他经常都会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当初跟傻逼似的不问老道士姓氏,连道号也没问过。
原来他跟老道士在一起的时候都叫老道士老头,现在他可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
“你社(说)饿当初为撒抹油(为啥没有)尊老爱幼滴心捏?”胖叔说到这里的时候摇了摇头,无比懊悔的把烟头按进了烟灰缸里,懊悔地说道:“要四(是)饿尊老爱幼,多想想礼貌二字,有时间就问问老道士姓撒(啥),一切不都简单多咧么!”
我差点没笑出来,感情胖叔小时候也是这么的不着调啊。
“瞧你挂皮滴样儿,有种就笑出来四四(试试)。”胖叔威胁性的看着我,我把头低下了些许,不忍让他看见我充满嘲讽的笑容。
海东青看了看我们,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用手撑着头,静静地听着胖叔说故事。
据胖叔说,那天他就觉得自己左眼皮老跳,应该是有好事要发生,但他也没多想,毕竟这也可能是眼皮子痉挛了。
到了白云观后,几个客人自顾自的去观看法事,而胖叔则哈欠连天的走到了观外,在一个石坎子旁边蹲了下去抽烟。
刚抽了没两口,胖叔就觉得有人拍自己肩膀,回头一看差点没被吓死。
“你们四抹油(是没有)在现场,要不然你们也得被哈(吓)一跳。”胖叔无奈地摇了摇头。
回头看见的不是别人,正是胖叔寻找了好些年的老道士!
一样烂兮兮的道袍,一样脏兮兮的脸,几乎没有一点变化,十几年过去了仿佛他就没有衰老一般,还是当初的老样子。
“哟,胖子,好久不见咧。”老道士当时是这么跟胖叔打的招呼:“看来咱儿还四(是)有缘啊,隔咧这么些年,你还是找着饿咧!”
当时胖叔愣了很久,好一会儿都没有动作,也没说话,就是这么保持着转头的姿势看着老道士。
老道士一开始还以为胖叔要动手跟自己师父玩全武行,可他想错了。
等胖叔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抱着老道士痛哭流涕,跟个孩子似的在白云观外哭了好一会儿,直到老道士感动过后给他一巴掌,胖叔这才恢复正常。
“你个挂皮!你不嫌丢人饿还嫌丢人咧!”胖叔学着当时老道士的语气说道,咬牙切齿:“你们四(是)不知道饿当时滴心情,饿真滴想欺师灭祖咧。”
之后的事情则就简单多了。
胖叔带着老道回到了自己租的房子住下,然后问起了老道士把自己扔在湘西的缘由。
如果我说出了老道士把胖叔扔下的原因,估计很多人都觉得不靠谱,但现实本就是这么的不靠谱……这是一个很戏剧的理由……
胖叔当时长身体,吃得多,而且又懒,不肯干活。
老道士觉得养不起他了,只能一脚把他踹出门墙,自己则偷偷摸摸的回到了陕西,过上了闲云野鹤的日子。
俗话说得好,人都是逼出来的,没见胖叔被逼的都会自己找活儿干了?
没了老道士,他勤快了起来,在湘西反而过得比原来滋润。
但胖叔万万没想到,不光是他在找老道士,其实老道士也是在找他,因为老道觉得自己岁数差不多了,估摸着仙逝的日子也快到了,所以想在临死前见见自己这不靠谱的徒弟,可造化弄人,胖叔在陕西找,老道士反而回了湘西,寻找胖叔。
这一来二去就耽误了好几年的功夫,所幸最后两人还是见着面了,可惜老道士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一年吧,差不多一年滴样儿,饿师父走咧。”胖叔眼睛有点发红,干咳了两声,苦笑道:“他走滴时候饿才想起来问他名字,他滴名字自己都已经忘咧,就知道道号,归藏子。”
见胖叔情绪不佳,我急忙安慰了他几句,岔开话题:“胖叔,你师父是师承哪门哪派啊?”
“他就四(是)一个四处云游滴道士,四(是)祖上传滴风水本事,哪儿有什么师承。”胖叔笑了笑,指着海东青:“然后饿就认识小海咧。”
这话才到点子上!我最想知道的就是胖叔是怎么跟这盗墓贼认识的!
“你们是咋认识的?”我问道,胖叔没说话,只是看向了海东青,眼里有点好笑的意思。
海东青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平静地看着我:“我们休息吧,请问我今天在哪儿睡?”
“嘿!别急着睡觉啊哥们!先等胖叔把这故事给说了啊!”我不怀好意的笑着,看来这里面有猫腻啊,连这面瘫的冰山帅哥都想找话题遁了,这里面能让我八卦的地方肯定不少。
胖叔可是个以拆台为爱好的男人,见机会到了,他能不开口拆台吗?
“那时候小海滴钱包被人偷咧,老可怜咧,身上抹油钱,就只能跑外面找活儿干。”胖叔嘿嘿坏笑着:“结果就找着了饿滴算命馆,说四(是)要当伙计。”
任由海东青再怎么咳嗽,胖叔还是一五一十的把当初他丢人的事儿给说了出来。
海东青是一个盗墓贼,而且是个脑子缺根弦的盗墓贼,就因为他脑子缺根弦的缘故,钱包被人给偷了。
事情是这样的。
在04年的时候,海东青孤身到了陕西踩点,打算寻一个没人盗过的古墓下下手,结果刚一下火车,他立马就傻逼了。
见到一个中年男人对自己迎了过来,那人口里还一个劲地说着,你怎么才来啊!等你半天了!
海东青当时还疑惑,这人谁啊?难道是自己人?
没给他反应过来的机会,那中年男人就大笑着揽住了他的肩膀,嘴里说着:“来陕西了咋不跟我说一声呢!我也好给你接风不是!”
就在海东青要回答他的时候,这中年男人脸色一变,用眼睛仔细看了看海东青,尴尬地说道:“认错人了。”
说完,中年男人转身就走,丝毫不带犹豫的,很有小偷该有的职业道德。
海东青也没多想,出了火车站大门,他打了辆车,直奔咸阳市郊区的一家小旅馆,上车时还没绝对有什么不对,但下车之后他就发现不对劲了,钱包不见了。
“丢人咧,太丢人咧。”胖叔摇头感叹着:“还坐咧一趟免费滴出租车,抹油(没有)等司机追哈(下)来,他直接就跑抹(没)影咧,太厉害。”
海东青脸色如常,但却走到了我身边,拍了拍我:“床在哪里?可以睡觉了吗?”
我笑得差点没上来气,好奇的问道“胖叔,这些丢人的事儿你是咋知道的?”
“小海酒量不行,上次跟饿或咧(喝了)二两,脑子一晕就把话全社(说)咧。”胖叔装作没看到海东青渐渐发黑的脸色,站起身就走进了里屋:“饿睡觉咧,包(不要)吵饿。”
什么叫做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胖叔就是!
拆完台后毫不犹豫的功成身退,这太有职业操守了,拆台专业户啊。
“睡觉吧,天也不早了。”我挠了挠头,看起来海东青也不是坏人,反正他盗墓又盗不到我头上,我管那么多干嘛?
进了里屋,我整理了一下床铺,咧了咧嘴。
屋里就两张单人床,胖叔霸占的那张床海东青是别想上去了,没位置。
左看右看,貌似就只能跟我挤一晚上,凑合着过了今晚再说。
我有点不好意思:“那啥,寒舍简陋,咱们先挤一晚上吧。”
海东青点点头,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直截了当的就把外衣裤子脱了,打着哈欠钻进了被子里,给我留了一个靠里的位置,他则是睡外面。
“怎么了?”海东青见我嘴角抽抽,他问了一句:“你不困吗?”
“没什么……”我咬着牙出了里屋,把那句“你他妈不洗脸不洗脚就钻我被子你他妈是欠抽啊”给咽了下去。
第30章 王雪哭了?
第二天一早,我睡得正香,忽然就感觉有人在不停地推我,似乎还在喊我。
“易林,有吃的吗?”
“易林,有吃的吗?”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只见海东青面无表情的在推我的肩膀,嘴里还不停地问我有吃的没。
当时我也没多想,以为自己在做梦,闭上眼就想继续睡,可谁知海东青推我的力气越来越大,还喊个不停:“易林,有吃的吗?”
这世界上有三大仇,第一是睡人老婆,第二是杀人父母,第三就是扰人清梦。
从现在的情形我就能推断出来,海东青已经跟我结仇了。
“现在才几点啊……”我吃力地睁开眼睛看了看手机,见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八点整,我差点没被气死。
你妈的大清早就叫我起床!喊魂呢?!你不会自己去找吃的?!
就在我无名火往上冒的时候,海东青把床边的衣服递给了我:“我饿了,没钱,你这里有吃的吗?”
“多大的人了还没钱……混到你这份上真丢人……”我强忍住没发火,毕竟这是客人,要是把火发出来了那多没礼貌?
“我的钱在胖叔那里,他睡着了,喊不醒他。”海东青站在一旁看着我穿衣服,语气平静地说:“随便翻人钱包不好,我叫不醒他,只能叫你了。”
我是真无奈了。
想当初,我跟周岩刚认识的时候就觉得够无奈了,周岩就是个脑子缺根弦的天然呆,跟他做朋友的第一条件,就得受得了他傻逼的一面。
那时候我觉得是人生中最无奈的时刻,但显然我是错了。
面前的这个冰山帅哥貌似连周岩都不如,似乎海东青认为自己傻逼是理所当然的,连表情也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你又不是孩子……能忍忍饿让我睡一觉吗……
“我给你煮碗面吃,吃完你就自个儿去玩,别闹我睡觉。”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海东青点点头。
我点了支烟抽着,挠了挠头,走出里屋进了厨房。
煮面可是我的拿手绝活,色香味俱全那是必然的,当然了,各位请无视我只会煮面这个丢人的事实。
过了一会儿,我端着面进了大厅,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鸟人!出来吃面了!”
鸟人这外号可是名副其实,你明明是个人,非得用鸟的名字,那不是鸟人是啥?
大清早就把我闹醒,我没大嘴巴子抽你就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谢谢。”海东青礼貌的回了一句,似乎是不介意我给他取外号,默默地走到桌边坐下,拿起筷子埋头苦干了起来。
这人脾气够好的啊,我再叫一声试试?
“鸟人?”我试探着喊了一句,声音很低,因为他一米八的个子还是有那么点压迫感的……
海东青抬头看了看我,目光里很平静:“怎么了?”
我咧了咧嘴:“没啥,叫着玩呢,你别介意啊。”
开玩笑归开玩笑,但得有个度,我总不能老嘲讽人家吧?
喊两句过过瘾就得了,别到时候把海东青惹生气了,到时候可就尴尬了,好歹人是客人我是主儿不是?
“没事。”海东青埋下了头,继续吃着面。
说实话,我看不出他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在意,因为这人的表情就跟死人一样,无论何时都是一副死人脸,跟刚从太平间拉出来的尸体一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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