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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棵小草我压力很大-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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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类,一个驾驭不了咱们的人类。戴佳显得轻松许多,她非常不道德地将空的奶茶杯子搁在门口一只大石狮的脑袋上,跟着荣小白迈了进去。
客厅里走动着很多青年男女,他们三五成群地闲谈,谁也没有注意这两位新加入者。荣小白从未亲身出席过这么正规的聚会,天花板中央璀璨明亮的大型吊灯照得他眼花缭乱,那些客人衣着光鲜,打扮入时,对比之下,他整个人都显得灰蒙蒙的。他们正漫无目的地徘徊时,北北和蒋汇东刚好出现在眼前,看上去蒋汇东的状况不比荣小白好多少,他打扮得油光粉面的,双眼迷茫得跟白内障似的。他们一碰面,四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好歹凑成一个完整的闲谈圈子了。荣小白扯了扯蒋汇东那身像模像样的皮,忍不住想起电影里侥幸爬上泰坦尼克号的那两头白痴。
戴佳问,这里都是一些什么人?外面停车坪的排场可真大。
北北解释道,是霖子在这边的朋友,都有背景和靠山的,拽得很,霖子那匹小宝马已经算是比较低调的了。
他们正东拉西扯着,徐泽霖走了过来,对每个人的到来都表示欢迎,又将目光锁定在戴佳身上,温和地问道,怎么到现在才来的?等不到车?
戴佳说,看天气蛮好,我们就一路散步过来了。
徐泽霖原本是想迂回地给荣小白一个下马威,不料戴佳的回答呛得他哑口无言,即使他坐在再高档的跑车里,都不得不羡慕人行道上与戴佳并肩散步的荣小白。他尴尬地笑了笑,说,我先去布置开餐。
荣小白原本以为是电视里常见的自助餐,进了餐厅后才发现居然是传统的宴席,偌大的餐厅摆放在三四张圆桌。同席的其他人都彼此认识,交谈甚欢,他们四人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荣小白望着满桌精致的菜肴,又是一阵茫然,与这些相比,他的那点厨艺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甚至连巫都不算。周围的人讨论一些他丝毫听不懂的内容,米兰哪条大街的哪个店从来不打折,哪支股票现在走势怪异怀疑有人操纵,哪个哥们的公司拿下一笔业务专门给飞机座椅制造螺丝垫,听得荣小白云里飞,雾里飘,小鸟儿在头顶绕。
既然踏上这艘泰坦尼克号,他就该表现得像一个头等舱的乘客。当旁边的人问他在哪里高就时,小白犹豫了一下,坦白地说,我是搞物流的,C2B2C模式的物流企业。
在座各位不是太理解,不过他们最终还是钦佩地点头表示赞赏,提问者双手递上名片,恭敬地说,我叫马昌明,他们都叫我大昌,是搞走私的,以后多多关照。
荣小白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他没有想到这哥们儿居然光明正大地将这么见光死的词汇说出来,简直太刺激了。他身上也有名片,却羞于拿出来,只得推托说忘记带名片出来,对方也没有在意,只是将他的号码要了过去。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荣小白渐渐地融入他们的交谈中,终于听懂一些内容。这群人是基本固定的交际圈子,约定每一季度都聚会一次,联络感情或者互相提供帮助,而为首的人正是徐泽霖。大昌还透露,每次聚会上都会着重推荐一两个新人,从此以后新人的事业可以得到他们的协助,长此以往,只要天不塌地不陷,这个圈子中的人都能稳若泰山。
片刻之后,徐泽霖站了出来,他走到一个台子上,对着麦克风试了一下音,在场的人立即安静了下来。他环顾四周,笑道,大家又见面了,现在到了介绍新人的时候,以前介绍的新人如今都羽翼丰满,成为在座的老人了,在此向各位的成功表示祝贺。
席上众人都鼓起掌来,荣小白也拘谨地拍了两下,只有戴佳充耳不闻,抓着一把开心果开心地剥着。徐泽霖继续说,这一次要推荐的新人和以前相比有所不同,可能大家都会感觉意外,不过我认为,在场诸位一定会认同我的眼光。
众人观望四周,猜测哪一个是他所说的与众不同的新人,大昌推了推小白,问道,你是新来的,他要推荐的就是你吧?小白感觉一阵阴风吹过,整个人都僵住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不喜欢徐泽霖,十分不喜欢,然而他又不排斥进入这样的圈子,甚至渴望有这个机会,这种矛盾让他内心瞬间变得纠结。他抬头瞅着台上的徐泽霖,却刚好撞见徐泽霖的目光,他紧张得差点窒息。
徐泽霖向小白这边伸出手掌,说,戴佳,快上来和大家见个面。
北北吃惊地看着戴佳,蒋汇东也看着她,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这个正伸手抓开心果吃的女孩。戴佳慢慢地缩回手,回头盯着徐泽霖,先是迷茫,而后又有一些忿怒,她最讨厌别人将她推入尴尬的境地。她并非没有听清徐泽霖的话,而是觉得自己又不是经商开厂的,根本没有理由在这个圈子里掺和。
她知道,徐泽霖的这一举动肯定别有用心,然而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又不能失礼,只得木讷地起身走了过去。当她站在徐泽霖身边,吊灯壁灯渐次熄灭,头顶一束灯光照了下来,徐泽霖将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在座的人先是沉默一两秒,而后响起一片掌声。
戴佳抬头望了望坐在昏暗光线中的荣小白,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至于徐泽霖又说了什么话,她都没有听清,如同一只被拴了细线的木偶。
第七十一章 那辆风驰电掣的三菱车呀~
戴佳被徐泽霖带着到处敬酒,这对她而言是小菜一碟,临家饭店的那套把戏又一次搬上台面。她娴熟的敬酒礼仪为徐泽霖增光不少,有人悄悄问这是不是他的新欢,徐泽霖只是笑而不答。以往徐泽霖几乎从不将姘头带出来示人,这次却在聚会上点名介绍这个女孩,众人不得不对戴佳的背景产生好奇。一圈下来,戴佳的衣服口袋里装满了五颜六色的名片,能凑一副扑克牌了。最后到了荣小白那桌时,戴佳停住了,说,那边就不用敬了吧,你去忙你的吧。
为什么不用?我和你一起去。
我说不用了!戴佳声音压得很低,语气却非常强硬。
徐泽霖想了想,决定知难而退,他说,那好,你自己去敬一下吧,否则他们会对我有意见的。戴佳嫌他啰嗦,抓着酒杯径直往自己的座位走去,要去泼人硫酸似的。她对那桌的陌生男女说了两句客套话,一饮而尽,在荣小白身边坐了下来。小白没有搭理她,她也不搭理小白,两秒之后又觉得特不爽,用鞋后跟使劲碾他的脚尖,小白忍着痛,仍旧一言不发。此时北北及时拯救了他,她轻轻问道,佳,你和霖子排这出戏怎么都不告诉我呀?
戴佳辩解说,我不过是临时龙套。
你可要认清立场呀!
戴佳点了点头,想想又觉得不对劲———北北这句话的意思含糊不清,貌似是站在荣小白的角度,与以往的态度有所不同。这倒是一个很好的现象,起码从此少了一个打小报告的,多了一个打掩护的。她又回头安慰正在郁闷的长河中畅游的荣小白,说,喂,干嘛呀,是不是吃醋了?
小白只是斜视她一下,心里有气却又提不上来,只是淡淡地说,请问可以把您的六寸金莲挪开了么?
戴佳哦了一声,挪开鞋后跟,一脸幽怨地望着他。小白无奈地笑了笑,将刚剥好的虾肉放在她的碟子里,这让戴佳安心许多。然而当荣小白准备给她剥第四只虾的时候,刚好撞见对面一个女孩似笑非笑的目光,他有些尴尬,将那只虾放在戴佳面前,说,你自己剥吧。他猜想那女孩肯定是在嘲笑他是一个吃软饭的,别人向他的女友发动攻势时他却在一旁无动于衷,这种行为显得懦弱并且厚颜无耻。
席间不断有人过来回敬戴佳,她站起来一一敷衍过去,杯中半杯酒居然不见有浅,宴席高手果然名不虚传。荣小白由始至终一直坐着,与旁边的大昌交谈,大昌说,这个圈子被外面的人称为太子党,与上世纪鼓捣双轨制经济那一代太子党不同的是,他们主要利用的是父辈的关系网,优先使用社会资源。譬如,建立一家皮包公司,以合法的方式,不合法的途径获得国外企业在某个地区的代理权,从此摇钱树啊摇啊摇。大昌家虽然财力雄厚,但毕竟是靠走私发家,是一个非法一条龙的行当,因此在这个圈子里的地位不是很高。事实上,他与荣小白初次见面就能聊得这么深入,可见地位不高也许不光是从事行当的问题。
夜十点时他们约定去别的地方继续其他节目,两人决定早点摆脱这个格格不入的圈子,于是推脱说要早点回去。徐泽霖问道,你们怎么回去?
打车。
那不如我送你们。
戴佳不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他难堪,于是点头答应。徐泽霖取来自己的车,打开车门,护着戴佳的头顶,请她坐了进去。荣小白刚好走过去,却被徐泽霖身边的人拉住,那家伙笑呵呵地说,兄弟,你坐我的车吧。他扼住荣小白手腕的力量很大,这相当于一种无声的警示,小白当然能够领会,一股怒气冲上天灵盖,但微微一呼吸,他又压制了回去。小白跟随他登上一辆萨博,两辆车先后驶出停车坪。女友坐在别人的车里,自己还得眼睁睁地在后面看着,荣小白此时内心各种情绪错综复杂,其悲愤可以在这炎炎夏夜召唤出漫天飞雪,其无语可以沉默整个宇宙。
开车的那位开始闲扯,说他的车子花多少钱改装,时速能达到多少,夜里从街面上轰隆隆地一飙而过,甭提多拽了。小白小心翼翼地问道,从街面上开,撞到人怎么办?
对方沉吟道,是啊,上次我一哥们儿飙车时撞到一个人,花了很多钱才把那辆三菱车修好,我当时就跟他说啊,不如把车扔了重新买一辆算了。
啊?那么被撞的那个人怎样了?
当然是现场报销呀,否则怎么对得起他那风驰电掣的车速?
不坐牢么?
当然要的,拘留了好几个小时呢!世间自有公道,警察判定那倒霉鬼是酒后穿越斑马线,我那哥们儿没有肇事责任。
荣小白噢了一声,叹为观止,以后看见这类改装跑车一定要远远地绕开,万一他也不小心初犯一下,只能血溅当场,命丧黄泉了,说不定家中老父老母还得变卖家产,赔偿别人的维修费和精神损失费。他抬头望着前面那辆火红色的宝马,依稀可以看见车里的人影,他又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一幢幢高楼大厦,自卑与野心同时在他胸膛中磅礴地奔涌。他会牢记今天所受的屈辱,他想拼命赚钱,他想摆脱这个又贫又贱的命运,从此不愿安分地守着一个维持生计的快递站。
此时戴佳端坐在徐泽霖身边,面无表情,一副老佛爷不容侵犯的姿态。虽然今天受到极高的礼遇,但是那毕竟有违她自己的意愿,因而感觉像被人胁迫,十分受辱。她懒得说什么,早点回家洗洗就睡,今后慎重一点,两不相干就是了。不过徐泽霖不这样认为,他非常庆幸自己重新捡回自信,正是这种幡然醒悟让他在与荣小白的较量中稳占上风。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此时他热情洋溢,意气风发。他说,佳,你知道在那个圈子得到推荐的话,意味着什么?
不知道。
你不是喜欢做软陶么?我们可以给你专门建立工作室,开培训课程,甚至开设专门的工艺品公司,拓展正规的市场。
可惜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你刚才意味的那些东西还是内部消化吧。
你家原来不是有一家红木工艺品工厂么?听说后来被南通信元集团收购,难道你不想……徐泽霖说到这里扭头望了戴佳一眼,却见她神情惘然,额发在夜风中飞扬,他猜想自己的话击中要害,不禁有些喜悦。然而她抑郁的神色又让徐泽霖心疼,于是他腾出右手按在戴佳的手背上,轻轻地抚摩了一下,又立即拿开。他能感受到戴佳忿恨的眼神,内心却激动不已。这是一个多么精致并特别的女子呀,如同一只美轮美奂的水果,令人喜爱得不敢多碰一下,生怕留下罪恶的指痕。
徐泽霖,你猜我最大的缺点是什么?
不知道。
善良。
哦?徐泽霖面露喜色,他从来没有受过如此礼遇,戴佳居然有兴致交心地谈论这样的话题,于是他微微侧着脑袋,洗耳恭听。不料戴佳的声音立即变得严厉,她说,我今天只不过是配合,而不是顺从,你不能因为我善良就得寸进尺!
徐泽霖心里一慌,在直行中打错转向灯,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又一次颓然地倒塌下去,感觉自己像一个自娱自乐并洋洋得意的小丑。这一刻,他恨不得将油门踩到底,直接开到天国算了。
在城市的另一端,蒋汇东那辆破车里流淌着水一般的柔情。北北只喝了一点酒,脸却红得像猴子的屁股,在昏暗的灯光下,又显出几分妩媚。她嗲声嗲气地说自己有些晕车,于是蒋汇东将车停靠在路边,想等她酒劲过了以后再送她回去。北北靠在他的肩膀上假寐,内心却汹涌澎湃,涌起千堆雪。她说,如果我今天醉得不认识住的地方了,你会不会把我扔在马路上?
当然不会,城管会罚款的。
那你怎么安置我?
带你回去。
你住的地方?
蒋汇东犹豫了一下,点头嗯了一声。
我都喝醉了,你肯定会对我动手动脚!
不会。
北北伤心地抽泣起来,她捂着脸说,你肯定是嫌我丑!
蒋汇东这才慌了,下手的话就是色狼,不下手的话就是伪君子,这可真让以德服人的他左右为难。他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重新解释道,我让你做算术题,如果你答不出来的话我就对你动手动脚,如果你答得出来的话我就到旁边看电视去。
什么算术题?你出一道看看。
蒋汇东想了想,伸出食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又伸出中指晃了晃,认真地问道,你看啊,一,加,一,等于,几?
三!北北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第七十二章 华丽的私奔
这天夜里荣小白彻底失眠了,昨天的情景历历在目,每次回想都在他的心口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戴佳与徐泽霖在南通时早已结识,好歹算得上是故交,同乘一辆车也无可厚非,然而小白无法忘怀自己被迫坐进另一辆车时的憋屈。他曾经想中途下车,一个人走回去,又不放心戴佳的处境,也不愿师出无名地表露敌意。他知道自己在那些有权有势的二世祖面前是如何卑微和弱小的蝼蚁,决定暂且放弃无畏的抗争,日后知耻而后勇,不再甘于人下。
即使是一只蝼蚁,他也一定要成为一只蛀木蚀山的白蚁。
早晨起床后戴佳看见满眼血丝的小白,在旁边转悠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道,眼睛怎么这么红,是不是昨天睡得不好?
小白轻轻点了点头,说,忘记关窗户,蚊子多得很。
戴佳并不是傻子,对他睡得不好的原因心知肚明,却又不知道怎样说才好,只得委屈地靠在洗漱间门口。荣小白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让她愧疚的机会,若是在以前,必定安心享受并催化她的进一步愧疚,然而这次却不一样。他抱了抱戴佳,将脸埋在她的长发里缓缓呼吸,而后回房间穿衣服。无论如何,他都没有理由迁怒于戴佳,昨天的屈辱是他自己活该。他并不后悔,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还会选择赴约,只不过他要把戴佳留在家里。
落后就要挨打,这是伟人爷爷的祖训。
宁通快递仙林总站的员工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今天老板并没有像以往那样亲自迎送顾客,而是一直在办公室里写什么东西。他们私底下嘀咕着,算一下时间,怀疑老板准备。他们最终不能确认他在忙什么大事,只得去问戴佳。戴佳也心生疑惑,趁倒茶的机会去偷窥了一下,发现小白正在起草一份相当正式的文件。不料小白立即捂住面前的备忘录,不肯让她偷看,戴佳撇了撇嘴,不屑地说,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不看!而后扭着小腰气愤地走了。
小白无奈地笑了笑,继续奋笔疾书,他草拟的是一份策划书,建议宁通物流公司在江宁大学城建立新的快递网络。如果这份策划书能够被采纳,仙林大学城的运营模式可以原样复制到其他地区,今后的业务量将扩大几倍。他半个月前已经提出过这个设想,然而江宁大学城过于偏僻,各所大学位置分散,总公司生怕得不偿失,没有采纳他的建议。所以这次他在原先的设想上增加了关键的一条:江宁大学城快递网络暂时采取试运营模式,租用总公司物流轨道,亏损自负,盈利与总公司按比例分成。
强加于人的不合理条款叫做霸王条款,荣小白不止一次遭遇过,然而这次不一样,因为这是他自己主动索要的。他将一条链子拴在自己的脖子上,另一端交给主人,说,我当你的猎犬,如果能够猎获到一只野兔,我只要一两根骨头,如果我不幸殉职,那么,不过是死了一条狗而已。
如今他不得不背水一战,否则那天聚会上他所受的屈辱将会一遍遍地卷土重来,他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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