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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一八五三-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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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枫点点头道:“红单船结实紧凑,工艺精良,从这可以看出陈村的造船水平,我们迟早也要自己造船,所以我想把陈村的村民弄来,替我们造船。”
“陈村怎么可能为你效命?这不是给钱那么简单!”周秀英立时反驳,直直盯着王枫,王枫则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哦!我明白了!”周秀英突然福至心灵,恍然大悟道:“你又要绑架了,你这个人表面上满嘴仁义道德,民主更成了你的口头禅,实际上专干绑架勒索的勾当,你数数你手上有多少人质?你肯定是想绑架陈村村民的家小,逼使他们为你效命,对不对?”
洪宣娇吓了一跳,连忙道:“你真敢想,陈村村民凶悍,连官府都不敢过于逼迫,更何况此去顺德数千里,你派多少人?人多了会暴露行踪,人少了又干不过村民,你这心思,还是趁早收起来,免得让弟兄们白白送死!”
第一三六章两军相接
在前世,被王枫绑架过的各界名流数以百计,恐怖袭击也搞过不少宗,低成本带来了大收益,或许与前一世的特工经历有关,这一世的王枫依然偏爱绑架勒索,甚至有必要,搞恐怖活动也在所不惜。
毕竟放在他心上的,是整个民族的命运,而不是个人的生死,更何况要搞恐怖活动也是在国外搞,外国人的死活更不关他的事了。
想明白之后,王枫微微笑道:“宣娇姐姐,我会慎重的,而且打造舰船的前提是我们控制住整片苏南,你放心好了。”
洪宣娇清楚王枫并未放弃绑架陈村老弱妇孺的心思,只得无奈的劝道:“你真要绑架的话,最好选在雨季,暴雨有助于掩盖痕迹,也尽量不要搞出人命,免得不好收拾。”
“我知道的!”王枫刚刚点下头,身边便是哗啦一阵巨响,水波剧烈翻涌,原来,蒸汽机终于被吊出了水面!
蒸汽机的主体结构是锅炉、汽缸与飞轮,其中飞轮与锅炉都有了或多或少的破损,主要来自于船体断裂时那巨大的撕扯力所造成的拉扯性损坏,这虽然早有预料,但令王枫欣喜的是,汽缸完好无损,汽缸三只做为一组,没有一只损坏,另外一些部件也基本上完好,比如活塞、曲柄连杆、滑阀配汽装置和调速器!
这意味着只需要稍稍修复锅炉与飞轮,这台蒸汽机不但可以重新使用,还可以仿造。
周秀英不由讶道:“我到现在才看清这家伙,竟然这么大,还全部都由铁铸成,至少重几万斤,难怪能驱动那么大的船,英夷的心灵手巧真让人惊叹。”
王枫显然心情不错,耐心道:“我们中国人论起心灵手巧不比任何人种差,只是被满清阉割了,但我们会逐渐追回来的。”说着,就挥了挥手:“先把蒸汽机运上岸,小心点,别再落回水里!”
“遵命!”近百人扑通扑通跳入江中。
把蒸汽机运上岸,前提条件是架上船,虽然蒸汽机由三十根梢杆吊着,可是水有浮力,能够减轻梢杆承受的重量,如果强行钓出水面,恐怕梢杆会全体断裂,蒸汽机也将重新落入江里。
因此,战士们陆续潜入水下,把事先准备好的数十根结实圆木强行塞入蒸汽机底部,现场扎成木筏把蒸汽机顶托出水面。
这可不是异想天开,是有计算公式的,一般来说,木筏的载重量约为自重的三分之二,并且随着面积的增加,载重量也会相应增加。
江里有如煮沸了似的,战士们呼着号子,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参与作战的那一百五十条船也在缓缓飘向下游,而对面,清庭的红单船也发现了顺流而下的百多条小渔船。
正如洪宣娇判断,这支船队的确由黄开广率领,他被广州水师提督任命为营官,辖二十条船,每条船配哨官一名,相当于舰长,各船又分有桨手、橹工、舱长、头工、炮手,依船体人数不等,但占了八成以上的都是桨手与橹工,炮手的比例很小,这与英军战舰以风帆和蒸汽机混合驱动,可以充分节省人力参战落后了许多。
黄开广边望着,边喃喃自语道:“难道是发匪?长江口怎么会有发匪?据最新得来的消息,发匪攻占了镇江,但他怎么敢顺江而下?难道不惧英夷炮舰?”
担任哨官的是陈村人,一个黑黑瘦瘦的精干汉子,别人都称呼他为陈老三,这时,陈老三接过来道:“黄大人,我等奉总督大人与抚台大人之命驰援向大人,不就是为了平发匪之乱吗,此时有发匪出现,虽然船多势众,却俱为小渔船,顶死架个两三门炮,这又有何用?我军的水军战舰撞也把他撞沉,请大人速做迎战准备,立北进以来第一功,以振军心士气。”
“嗯~~”黄开广张望了一阵,点了点头,问道:“陈老三,你说要不要列队?”
黄开广所谓的列队,是把战舰列成一条直线,以侧舷火炮轰击,可以起到连续杀伤的效果,这是桨帆战舰时代的经典战术。
陈老三不假思索道:“黄大人请看,发匪用作前驱的船只都堆满了薪柴,定会当作火船使用,如果战舰列队的话,反而目标明显,移动起来又不灵活,平白给了发匪集中释放火船的机会,若是真被围住了,处理起来也挺麻烦了,倒不如全军散开,自行躲避,江面如此宽阔,发匪这百来条火船放完还能放什么?”
“好!”黄开广猛一挥手:“传令,各船散开,穿插作战,多用侧舷炮火打击敌人,务求尽歼发匪!”
“遵命!”随着尖角哨旗的挥动,二十条船快速散开,桨手均是卯足一身劲,飞速划动桨片,向上游冲去。
果然,没过多久,前方的小船陆续燃起了冲天大火,江面上滚滚浓烟,乍一看声势惊人,可实际上由于江面宽阔,火船分布的很散,红单船可从容的在间隙中通过。
黄开广冷冷笑道:“发匪技止于此!”
隔着两三里,丁大全拽起一名从火船泅回的战士,也冷笑道:“清军无非是仗着船大速度快,今日老子们就给他上一课,传令,全军以火船作掩护,小心靠近,自行释放水雷!”
一道道令旗打出,小渔船三两成群,看似毫无章法,紧紧缀在了火船后方。
两军的距离愈发接近,红单船的船头大幅摆动,规避着缓缓飘来的火船,陈老三讲的轻松,但由于两船之间的水流受挤压,会产生吸附作用,因此被靠近了,躲起来并不轻松,不仅舵手需要把好方向,还需要船员手持长竹杆,把火船顶开。
距船头两丈远,一条火船被顶了开去,浓烟却笼置住了船首,“咳咳~~”黄开广一阵剧烈咳嗽之后,骂骂冽冽道:“他娘的狗发匪,给本官开炮,打几炮让他开开眼!”
说实话,陈老三觉得盲目开炮很不妥当,要知道,船首的炮依然是老式的红夷大炮,具有射程远,威力大的优点,可是射速狂慢,尤其在颠簸的船上装弹更受影响,一炮打出去,最少有三四分钟的空窗期,而发匪的船都是小渔船,目标小,很难一击命中。
正如底牌,掀了就不叫底牌,同样的道理,炮只能没打,才具有威慑力,打出去了,发匪也就去了顾忌。
陈老三劝道:“黄大人,要不要再等等?靠近一些更有把握。”
第一三七章诡异的沉没
“诶~~”黄开广无所谓的挥了挥手:“本官明白你的意思,本官为朝庭效命之前也常年出海,曾与海盗多次交战,很清楚在船上开炮,一发中的那是奢想!
之所以抢开第一炮,一来可以振作军心士气,二来或使发匪生出慌乱,我方船只则趁机迅速穿插,利用子母炮击沉发匪船只,陈老三,你太小心了,发匪的小小渔船又能奈我何?”
陈老三想想也是,以红单船对战渔船,和以骑兵冲击步卒一个道理啊,于是微红着脸拱了拱手:“黄大人高见!”
“呵呵呵呵~~”黄开广毫不芥蒂的捋着胡须,爽朗的笑了起来。
“嘭!”片刻之后,江上响起了沉闷的炮声,一蓬蓬火光七零八落的绽开,黄开广的帅船开了第一炮,其余十九艘船也纷纷开炮,打出了一道道丈许高的水柱,场面蔚为壮观。
“黄大人,快看!”陈老三突然激动的向前一指,原来,侧前方约一里左右有一艘发匪的渔船沉没了,虽然不是被炮弹直接击沉,而是被激起的巨浪掀翻,却是个好兆头啊!
果然,全军战士都看到了这一幕,士气大振,齐声高喊,有的船甚至都擂起了鼓!
“他娘的,清妖真是走了狗屎运!”丁大全恨恨的骂了句,就转头问道:“船沉了不打紧,问一下,弟兄们可都上来了?”
一名士兵打出旗语向远处询问,不多时,便道:“有两名兄弟被船底扣住,未能来的及逃离!”
“陈阿林,咱们比比枪法!”丁大全铁青着脸,抢过米尼枪,向前瞄准。
陈阿林不甘示弱,也把枪端了起来。
“砰!”丁大全率先开火,在正前方约四百米处,一条快蟹船的鼓声戛然而止,原来,这一枪把鼓打穿了,但没有射中人,鼓手根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看了看鼓,又低头看着棒捶,满脸的茫然不解。
“好枪法!”陈阿林赞了声,跟着勾下扳机!
“砰!”对面传来了一声模模糊糊的惨叫,鼓手捂着胸口,倒栽入了江中!
“还是你厉害,我原本就想打那鼓手,可惜打到鼓了!”丁大全竖起了大拇指!
首枪告捷,太平军也是士气一振,只要到了五百米射程,就乒乒乓乓开火,清军则收敛了些,不敢再站在高处击鼓了。
鼓手中弹落江的那一幕也被陈老三看到,不禁惊呼道:“这是什么鬼枪?竟能打如此之远?这不可能!”
仿佛老天爷在告诉他究竟可不可能,陈老三话音刚落,“啊~~”身边不远处,一名炮手惨叫着跌下船头!
黄开广顿时吓的缩进了角落里,抱头大叫道:“全速靠上去,抓紧开炮!”
虽然清军只死了两个人,却带来了极大的心理震憾,与桨手、子母炮手可以遮掩身形,较为安全不同,船头的炮手、橹工、旗手与头工都须站着才能操作,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就不会被冷枪打中,一时之间,均是晏声息鼓,气焰全消。
“轰隆隆~~”距黄开广下了命令仅仅十秒钟不到,右侧两百米,一艘快蟹船的船首突然爆出了强烈爆炸,那狭长的船头当场炸碎,数具缺胳膊少腿的尸体被抛飞入长江!
快蟹船长二十米不到,宽度三米多一点,与赫尔墨斯号那巨无霸的体形完全没有可比性,一颗水雷就足以送它归天!
就看到炸去船头的快蟹船,仿佛被水底下的一只大手拽住,由慢到快,在江面疯狂的打起了转,并由浅到深带出了个旋涡,手脚利索,头脑灵活的船员有几人及时跃入江中,侥幸逃离旋涡范围,但更多的水手炮手,根本来不及跳船,便随着船被旋入了江底!
连一分钟都不到,江面上除了飘浮着几块碎木板,与满脸惊恐,大声呼救的船员,就再也没有任何痕迹留下来,似乎那艘快蟹船凭空消失了似的。
“这是什么炮?发匪的火炮怎会如此犀利?”黄开广的额角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走海路经商十余年,几乎年年遇海盗,也常常发生炮战,却从未经历过一发击沉的情况,一发就击沉了一艘快蟹船,如果换成自己的大扒船,虽然大扒船要比快蟹船大几乎一倍,但也难说的很。
只不过,发匪的船是小渔船,根本没有炮位,既使连最为轻便的子母炮都没法安装,入目所见,也印证了这一点,对方船头除了二三名士兵在端枪射击,其余空空如也!
这颗炮弹是从哪来的?未知才最令人恐惧,还不知怎么回事,自己的船就会轰的一下,沉没在长江里!
陈老三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不确定道:“黄大人,会不会是操炮手失误,自已引爆了弹药?”
“他娘的,吓了本官一跳,给各船传令,着弟兄们小心点!”这无疑是最合理的解释,黄开广的腰杆硬了起来,他宁可相信那艘快蟹船沉没是来自于手下的失误,也不愿相信是被发匪击沉!
这才合理嘛,哪有莫名其妙沉没的道理?
但现实无情的击碎了他的美梦,旗手还在冒着被冷枪打中的危险的挥舞旗帜,左侧四百米处,又是轰隆一声巨响,数具尸体冲天而起,这次是一艘大扒船的右前舷发生了爆炸!
紧挨着吃水线,被炸出了一个半丈方圆的豁洞,滚滚江水奔涌而入,在水流冲刷的压力下,围着豁洞一圈被炸成松动的木板以摧枯拉朽的速度撕裂扩大!
船上则乱成了一锅粥,船员如发了疯般从后部的仓口窜出,摇摇晃晃向江里跳,但船体倾覆的速度很快,有些人刚刚爬到高处,就象下饺子一样,顺着船板滚落下去,更多的则是连爬到高处的机会都没有,就滑入了江水当中。
没过多久,“哗啦啦~~”一阵水花翻涌,船只彻底倾覆,象只大锅盖扣了个底朝天!
与前一条快蟹船不同的是,这艘大扒船并未沉没,船体周围也陆续有尸体冒出水面!
这简直是毛骨耸然啊,黄开广只觉得浑身凉嗖嗖,如果说快蟹船的沉没是由于船员操作失当引发了弹药库爆炸,可是接连两艘船都是弹药库爆炸,这怎么可能?
船员是募集于顺德陈村,是有经验的老水手,没有人相信他们会连犯两次低级失误!
第一三八章非对称战争
黄开广只觉得浑身一阵阵的发冷,这超出了人类的认知,他勉强扶着船帮,颤抖着声音唤道:“谁能告诉本官,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能回答他,这两艘船沉的太诡异了,尽管艳阳高照,但包括陈老三在内,均是一股寒意由心底涌出。
“嘭~~”正当船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时,不远处的一声闷响打破了这份寂静,黄开广猛打了个哆嗦,不会又沉一艘吧?举目一看,还好,没有船沉没,而是自己一方在开炮。
陆陆继继的炮声使他的心里稍稍安定,同时也对发匪的冷枪起到了一定的压制作用,黄开广强行站直身体,却是目光一滞,对着船头,有一只木箱顺着水流缓缓飘来,这只木箱为土黄颜色,长宽均为一尺,四周围伸出几只古怪的触脚,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被当作一团颜色较深的江水。
黄开广连忙问道:“水里是什么东西?”
众人探头下看,也相继发现了木箱,陈老三招招手:“来人,把这只箱子捞上来!”
“遵命!”两名船员取来竹杆,伸入水里拨弄,在竹杆触碰到木箱的一刹那,异变陡生!
“轰!”全无任何征兆,一团火光在江面绽开,激起了两丈高的水柱,铁皮碎木伴着水花四散迸射,那两名船员当场被打成了筛子,随即又被强烈的气浪掀的倒飞出去,已经死的不能再透了!
顿时,每个人都是心肝扑通扑通猛烈跳动,如果不是及早发现,拿木杆捅了下,后果不堪设想!
黄开广擦了擦汗水,后怕的大叫道:“本官明白了,罪魁祸首便是这只木箱,着所有船只注意,避开木箱,或者拿枪打!”
这一留意,果不其然,江水中有零零散散的木箱飘浮,甚至还可以看到个别发匪正在向江里释放木箱!
道道旗语伴着大喊紧急打出,虽说明白到撞上木箱会船毁人亡,规避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
一般来说,船舵都安装在船尾,舵手也在后面,他看不到前面的状况,只能靠了望哨提醒,当时的中国舰船使用舵柄而不是舵轮,没有刻度的概念,清军水师也没有系统化的海军术语,比如左舵多少,右满舵等等,这造成的后果,便是叫什么的都有,使得舵手无所适从。
“往右,往右!”
“过了,过了,回头,赶紧回头!”
“又过了,再往右,再往右!”
江面上一片嘈杂,舵手满头大汗,不停的转动舵柄,船只在江里也是忽左忽右,仿佛喝醉了酒一样,船头则站了些士兵,聚精会神的拿枪打,但这显然成了米尼枪手的阻击对象,伴着枪声阵阵,不时有人栽入江里,但也有水雷被击中,掀起零零散散的水柱,江面全无章法,已经脱出了传统水战的范畴,很快的,又有两艘快蟹船不幸撞上水雷,轰隆轰隆两声,被炸进了江底!
开战至今,红单船沉了四艘,一方面是水雷防不胜防,要知道,既使是以二十一世纪海军的先进装置,布雷的成本与排雷的成本相比,仍达到了惊人的一比三十,还不一定能排清!
水雷虽然没有动力,放出去只能随波逐流,可是江水也不会胡乱流动,尤其是长江下游水面平静,可以沿着一个方向飘浮好久。
另一方面,米尼枪的狙击使得清军不能为所欲为的射击水雷,开燧发枪,必须站着不动瞄准打,这显然成了活靶子,为了避免被打中,只能粗略开枪。
更重要的是,红单船尽管以灵活机动著称,性能远远优于渔船,但水雷的存在限制了红单船的灵活性,既不敢全力冲刺,发挥出速度快的优势,这使得它没法在渔船间穿刺插入以侧舷攻击,也不敢在水里大转舵玩漂移,打横之后排炮射击,刚刚就有一艘船是玩漂移时迎面撞上了水雷!
同时,丁大全与陈阿林绷紧精神,每当红单船冒险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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