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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一八五三-第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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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若是你觉得条款过于严苛不能接受,你可以把土地按市价卖给政府。”

农场主与地主都是大土地所有者,两者的唯一区别是看靠收租过日子还是自己经营,对于农场主,王枫从不打压,他打压的只是地主,并对农场主有很多的扶持措施。

因为农业要想发展,就必须走大农业,工业化的道路,从这个角度来看,农场主反而比分田到户更加适应时代的要求,可是土地过于集中是中国历来的万恶之源,中国人又有耕者有其田的传统思想,所以王枫必须要把土地分下去,而他后面搞的农业股份制造,是对分田到户的一种补救措施,事实上,每一个农业公司都可以当作农场主来看待。

美国的历史早已证明,农场主不会阻碍生产力的发展,落后于时代的只是地主。

而在湘军和淮军中能做到营官的都是地方上的地主,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善类,同样欺男霸女,该如何处理他们,王枫是绞尽了脑汁,搞一刀切,一概杀之,只能迫使湘淮二军死战到底,放任不管又有悖于民盟军的施政原则,经与王有龄等人商议后,最终对于营官及以上的清军将领无论是否录用,都给他们这两个选择,不录用的再额外给一百个银元的遣散费。

选择前者的,会有政府出面,帮助他们由地主转型为农场主,也就是如苏州四富那样自己经营土地,选择后者的,更好办,直接给钱就可以了。

民盟军的政策是公开的,周盛波也了解,实际上在由不得他自己的情况下,他内心更加倾向于第一条方案,毕竟受传统观念影响,地还是自己的,只是要受些约束罢了。

可以刚刚被苏三娘数落了一通,他不好意思开口啊,于是索性闭嘴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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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一章两条下策

周盛波虽然在强撑着,但表情还是很尴尬的,王枫也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再说下去,就要恼羞成怒了,于是摆摆手道:“其实太平军也不是苏军长说的那样完美,同样逼死了很多无辜民众,尤其是在夺取南京之后,腐化堕落明显,迅速走到了人民的对立面,这也是我另立新军的根本原因。

行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下面,我要着重强调一点,中国人有个很不好的特性,特别喜欢窝里斗,以前尚可以用眼界狭窄,已知的世界就这么点大来解释。

但现在不同了,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大的很,中国相对于世界各族并不占优势,如果我们还继续窝里斗的话,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被外族奴役压迫。

我希望过去就过去了,毕竟我们之间没有私怨,只是因立场不同而互相攻杀罢了,现如今,既然走在了一起,又有什么不能放下呢?一团乱麻强行捋出来有意思吗?

其实中国人不乏聪明才智,缺的只是团结,中国的起步本就晚于欧美各国,如能团结一致,我敢断言,任何一个国家都会被我们甩开。

而当今世界,欧美各国竞相抢夺殖民地,倾销商品,竞争已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中国处于时代的大洪流中,独善其身显然不可能,我们逆流而上,否则,会跌入万劫不复之境!

我曾不止一次讲过,以往中国人处在一个封闭环境下,跌倒了,几百年后还能站再起来,而当今的世界越来越开放,各国的来往越来越紧密。如果我们不能抓住欧洲列强争霸的机会自强自立,一旦让列强互相之间达成妥协,联手统治全世界,那中国就真的没机会了,只能被当作羊一样的养着,被一遍遍的捋羊毛。甚至放血割肉。

我们的时间很紧迫,再也不能在内斗中消耗力量,我衷心的希望所有的中国人都能抛开过去的糊涂帐,也把眼光放远一点,不要纠缠于区区小利,当有朝一日,中国站在世界巅峰之时,你们会发现,自己以往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幼稚可笑。

你们三人的年纪都不算很大,尤其是刘铭传与我同龄,我相信,你们会在有生之年,看到这一天的到来。”

每个人都是心潮澎湃,也能感受到王枫的真诚,“好!”刘铭传便是大叫一声好:“王司令说的好啊,自即日起。我刘铭传愿为王司令效犬马之劳。”

张树声也道:“王司令无论胸襟还是兵法韬略,都非我们能及。今次败的不冤,我张某人心服口服,愿为王司令效命。”

“多谢两位了!”王枫拱了找手,又看向了周盛波,周盛波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好半天也才草草拱了拱手:“周某任凭王司令差遣。并可代为秘密劝说淮军旧将。”

王枫略一沉吟,便道:“明天一早,我派两个师分袭阜阳亳州,张树声跟往阜阳那路,刘铭传与周盛波跟往亳州那路。若能劝降守军,我记你们一大功,另外关于土地问题,我给一个月的缓冲期吧,好好想想该怎么做。”

“是!”周盛波、刘铭传与张树声拱手称谢。

王枫又招招手道:“来,都跟我回营把头发剃了。”

三个人不自禁的摸了摸那根油光滑亮的大辫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随即纷纷叹了口气,跟着王枫向营地走去。

。。。。。。

这一战,淮军方面的伤亡不足千人,但病号有将近一万之众,以伤风咳嗽等常见病为主,民盟军立刻安排人手治疗,到第二天一早,第四军与第九军各抽出一个师,带着周盛波三人分别出发。

由信阳到阜阳约两百公里,三日之后,也就是二月三日,民盟军一路兵临阜阳城下,有张树声出面,守军很快投降。

从信阳到亳州约三百六十公里,又过三天,即二月六日,赶往亳州那一路的民盟军也兵抵城下,在刘铭传与周顺波的劝说下,亳州也不战而降。

二月十日,李鸿章接到了信阳、阜阳与亳州三座重镇相继失陷的噩耗。

“什么?”李鸿章蓦然一阵天旋地转,这三座城池的陷落,意味着淮西平原已尽入民盟军之手,屯驻宿州及其周边诸镇的十来万兵马陷入了腹背受敌的险境当中。

曾国藩的脸色也是难看之极,虽然苏北鲁南的战局没有变化,但民盟军牵制住了清军主力,以偏师自荆襄稳步推进至淮西,这实际上是一种非常行之有效的战术,即我不跟和在正面打,我从侧面一点点的蚕食你。

偏偏曾国藩李鸿章等人虽然心知肚名,却无法破解,关键的转折点还在于俄军五万被全歼,使得双方的战略形势迅速发生了偏转,也是清庭由攻转守的开端。

“若是我军将士肯死战到底,又何至于此啊!唉!”曾国藩重重叹了口气,眼里闪烁着一抹抹凶光。

在他看来,清军之所以会落到如今地步,与江忠济、左宗棠、刘铭传、周盛波与张树声等人的投敌叛变脱不开干系,如果这五个人站在他面前,他恨不能亲手把他们的皮扒了!

“哎~~”李鸿章双目无神,也叹了口气:“老师,抱怨说狠话于事无补,学生寻思了下,咱们只有两条下策之走。

第一条是立刻给僧王爷发急报,请他率鲁南主力星夜驰援,与我们一起以优势兵力不计伤亡反攻短毛,或能有回天之力。

不过此策较为冒险,一旦吃不下短毛形成僵持,而鲁南战场又因兵力抽调被短毛反攻击破,大清必将亡国。

第二条则是咱们火速退军,趁短毛尚未合围之前,退往河北,力保直隶山西与关中西北,与短毛划黄河而治,立稳阵脚之后,再寻寻洋人的协助反攻短毛,老师意下如何?”

第一条是孤注一掷,把全部筹码都推上,就赌这一把。

第二条也有问题,首先是不论能否保住河北,最起码,自此之后将仰洋人的鼻息生存,大清彻底沦落为印度那样的殖民地,其次是军中很多将领的家眷都在亳州阜阳,这两个城池失陷,就相当于被民盟军挟为人质了,大军退往河北,意味着很多人都要抛妻弃子,很有可能会激起兵变。

随着淮西重镇的不战而降,布署在宿州的十余万兵力上天无门,下地无路,纵是以李鸿章的智计都束手无策,只能提供两个下策由曾国藩挑选,因为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第六七二章救还是不救?

其实除了这两条路,还有一条路就是投降,从吴文榕与王有龄等诸多清庭变节官员的经历来看,投降民盟军的结果并不差,可问题是,曾国藩与李鸿章各有各的难处啊。

王枫俘虏曾国荃之后,二话不说就杀掉了,并且还隐约放出风,要把曾氏抄家灭族,这让曾国藩哪敢去投?

曾国藩是理学大家,却不是纯粹的理学大家,清末的理学大家,绝大部分都是把理学当作步入仕途的敲门砖使用,学习理学是为了迎合满清主子的需要,如丁善庆那样,真正做学问的老学究是很少的,曾国藩明显不在此列。

如果能投入民盟军,把理学一脚踢开也没什么,他相信凭着他的才能与手段,将来在民盟军中的地位不会比王有龄差,但可恨的是,王枫的态度绝了他的希望。

李鸿章也不敢向民盟军投降,因为张宗禹在王枫手下效力,他担心王枫会把他交给张宗禹处置。

两个难兄难弟大眼瞪了小眼好一阵子,曾国藩才叹了口气:“渐甫啊,军中将官的家眷陷入敌手倒是小事,只需要在消息未散播开之前退军就可以了,等过了黄河,难道还能再回去?

本官担心的是,大军一退,必致人心浮动,十来万军队的撤退不是件小事,稍有不慎,恐怕会重蹈淝水之役苻坚的覆辙啊,因此退军乃下下之策,不过我们可以向僧王爷求援,僧王爷久历战阵,慧眼如炬。当能根据形势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僧王爷坐镇济南,由宿州过去五百来里。快马两天可至,你我立刻联名修书给僧王爷。请他秘密发兵来援,若是轻骑简行,五日之内可抵宿州,今天是正月二十,我们再坚持十天,倘若月底还不见僧王爷的援军到来,那么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应即刻北上渡黄河。”

民盟军虽然占了阜阳亳州,但是主力还在信阳。需要收编降卒,需要安抚当地民众,怎么说都要有个十天半个月的时间,而一旦民盟军整合完毕,主力会于数日之内兵临宿州城下,假如僧格林沁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没有发兵来援,这十几大军只能是被围歼的结果,所以曾国藩才会定下十天期限。

如果十天的时间都见不到援军,就可以认定僧格林沁根本没有来援的意思。没有援军,不在民盟军合围之前跑路,难道还留下来等死?这个时候,已经不能考虑退军的后果了。而是保命的问题。

“好!学生去拿纸笔过来!”李鸿章也明白这个道理,快步向一边走去。

。。。。。。

当天中午,曾国藩与李鸿章的联名求救信由宿州送出。快马北上奔赴济南,到第三天中午的时候。送到了僧格林沁的手上,僧格林沁面色骤变。

“僧王爷。出了什么事?”兵部尚书穆荫探着脑袋问道。

僧格林沁理都没理穆萌,把信奉给形同于监军的怡亲王载垣:“是曾国藩与李鸿章的来信,请怡王爷过目。”

载垣是咸丰的叔叔,贵为亲王,是大清十二家铁帽子王之一,而僧格林沁虽然身为一军之主,却只是个异姓王爷,又是蒙古人,是满人的家奴,在大清皇室面前,该有的谦躬还是要表现出来的。

穆荫尽管是满人,也尽管热脸贴了冷屁股,但他丝毫不以为杵,恭恭敬敬地从僧格林沁手里接过信件,转奉给了载垣。

这也不能怪他,穆荫就和死在王枫手上的胜保差不多,都没有显赫的出身,属于特权阶层中的平民。

穆荫最初是官学生考授内阁中书,充军机章京,迁翰林侍读,咸丰元年才得以任五品京堂候补,在军机大臣上学习行走,三年,迁了礼部侍郎,署左翼总兵,寻调刑部,年前刚刚被擢了兵部尚书,他也是一步一个脚印才走到了今天,深得官场三味!

载垣展开信件一看,瞬间也是面色大变,破口大骂道:“这两个汉奴,合该千刀万剐,穆大人,你看看!”

穆荫取信看了起来,顿时,他浑身都软了,谁都想不到,淮北局势竟然如此恶劣,淮北一失,鲁南孤掌难鸣,二十万八旗子弟迟早也是被歼的命啊。

“曾国藩李鸿章,祸我大清,可怜皇上身在病榻之上,还对捷报望眼欲穿啊!”穆荫朝正北方向拱了拱手,满脸的悲愤。

咸丰的身体本就虚弱,又被穆拉约维夫强索去了六十余万平方公里的祖地,心志郁结之下,结果一病不起,要说病危还没到那地步,但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无论怎么进补服药都不见效。

其实谁都明白,自咸丰继位之初,天下便动荡不休,大清江山风雨飘摇。

咸丰虽有中兴之志,却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国势糜烂已到了触目惊心的地步,非他一人之力可以逆转,他的身体,硬生生的被大清朝拖垮了,如今能支撑咸丰的,只是这一场对民盟军的全面反攻,胜了,或许身体能好起来,而败了的话,谁都不敢往深处去想。

内有短毛咄咄逼人,外有洋人巧取豪夺,这千钧重担未来都将由孤儿寡母承担,这是王朝末路的兆头啊!

“唉!”僧格林沁狠狠一拳击上椅子扶把,满腔怨气泄了点,才缓缓道:“曾国藩与李鸿章操演团练,尽心尽职,淮北落至如此田地也不能全怪他们,根源还在于俄人被全歼,荆襄尽失,短毛以区区数万兵力轻松东进,随后又天公不作美,被短毛利用江淮的连绵阴雨拖垮了信阳守军,并连下阜阳亳州等淮西重镇。

此时不是追究责任之时,而是应尽力挽救危局,曾李两位大人联名请求本王立刻发精兵赴宿州与短毛决战,怡王爷,穆大人,二位意下如何?”

“不可!”载垣连忙挥着手道:“我军与鲁南短毛相持,维持着不胜不败的局面,若是僧王爷带兵赴宿州,带多少?带少了无济于事,带多了会影响到前线战局,如果我军阵地因人手不足被短毛突破,立将是一溃千里的下场啊。

短毛则必然趁胜追击,强渡黄河,进攻京畿,僧王爷应该清楚,北京的兵力大半都在这里,倘若这里守不住,北京又如何能守?一旦让短毛攻破北京,你我是万死都不足以辞其罪!”

“这。。。。”僧格林沁陷入了为难当中,他知道截垣句句属实,去救援淮北战场的风险难以预料,但是不救,数十万大军只能是死路一条,救了还有一线生机。

其实想想也挺憋屈的,八旗加上湘军淮军,主力并未受损,加起来有三十多万兵力,这无论放在哪儿,都是一股决定性的力量了,更何况长江里还有洋人的数十条军舰巡曳,而现实却是有力无处使,被活生生的逼上了绝路。

僧格林沁也是身经百战的老将了,熟读兵书,经验丰富,一般的阴谋诡计不可能瞒过他的眼睛,这时,他一遍遍的扪心自问,为什么战局会发展成这样,尤其是民盟军也没有什么出奇的战术,稳扎稳打,一步步走来,他想不通啊!

最终只能得出王枫确实是当世奇才这一结论。

暗暗叹了口气,僧格林沁沉吟道:“我们旗人与汉军不一样,汉军不敌可以投降,而我们绝没有投降的可能,在族灭人亡的压力下,每一名战士都会效死命。

由济南到宿州五百余里,以轻骑奔袭,来回加上作战时间,二十日足够,即便本王带走十万精骑,剩下的十万大军难道还挡不住短毛二十天的进攻?”

载垣问道:“僧王爷有几成胜算?”

僧格林沁的脸面现出了苦涩,他不知该怎么回答,与王枫作战,他一成胜算都没有,想当初在临清城下,天时地利人和都有,兵力上又占绝对优势,却被王枫利用临清特殊的地形包了饺子,后来又在北京城下当着数万人面给割了两个头头,通过换俘的方式才得以释放。

每当僧格林沁看着自己那光秃秃的胸脯,都是羞恨交加,也是他挥之不去的噩梦,临清兵败给他带来的影响远超常人想象,王枫就象一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想报仇雪恨,又害怕面对王枫,大概是患上了恐王症!

他之所以主张救援,只因为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如有可能,他绝不愿再面对王枫。

“本王明白了!”见着僧格林沁的神色,载垣两手一摊:“既然胜算不大,那又何必去送死?这二十万兵力是我大清唯一能信赖的力量了啊,万万草率不得。”

穆荫也拱了拱手:“僧王爷,这或许是个陷阱,请恕下官说句不中听的话,您有没有想过,倘若曾李二人暗中与短毛有了勾结,有没有可能把我军精锐诱往宿州聚而歼之?”

僧格林沁不淡定了,关键还在于曾国藩与李鸿章都是汉人,满人对汉人本就有猜忌,尤其自民盟军崛起之后,时常都有绿营团结与民盟军联手屠杀满人,因此可以认为,在败局已定的情况下,曾李二人完全有可能把满人卖给王枫邀功。

虽然穆荫只是猜测,却存在这种可能性,哪怕只有一丝,也会带来致命的后果!

第六七三章先走为妙

不去救援宿州,只能是被逐个击破,最终死路一条,救了却又有可能被出卖,僧格林沁满心纠结,好一会儿才问道:“难道我们就这样坐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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