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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三问)-第3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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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很快就入宫了,在这方面他有便利。

以前官家也经常这样传旨召见,故而王相公并未觉得突然。

垂拱殿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急怒呕血的官家赵顼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很客气地赐座给王安石。

小海一直低着头,却依旧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将凳子放在王相公身后,然后小心翼翼地退开。官家的情绪变化太快了,越是温和,越显得笑里藏刀。直觉告诉他,王相公今日怕是要倒霉了!

君臣落座之后,赵顼先问了些许关于变法和赋税的问题。还别说,王安石回来不过半年时间,兢兢业业,成效还是很不错的。加上今年大宋难得风调雨顺,是以财政收入有所增加,立即解了三司囊中羞涩的燃眉之急。

随后,话锋一转,又谈起了西北战事。赵顼面带微笑道:“秦王奏疏,灵州大捷。”

“臣来的时候已经听说了!”奏疏是先经过政事堂中书省的,同时给枢密院也有公文,加上赵昭蓄意扩散消息,如今已经传开了,几乎是人尽皆知。

赵顼不动声色道:“那……介甫,你怎么看?”

“此乃喜事,前所未有之大喜,陛下英明神武,秦王英勇善战,将士用命,方有灵州大捷!”王安石是当真高兴,自从真宗年间丢了灵夏路,大宋一直有心夺回,但何时成功过?直到这一次,秦王出马。灵州才重新回到大宋治下。

黄河以东的土地全部落入大宋掌控中,灭西夏。断辽国之右臂,恢复汉唐旧境的宏愿又往前迈进了一大步,实现的可能性大大增加,王安石自然高兴。若是论功,当朝皇帝的,与主将,参战将士都是有功的。

不过听在赵顼耳中,便有奉承的意思。首先强调自己英明神武,很好!

“秦王上书,为将领请功,追封战死的将士,由枢密院主持抚恤,介甫以为如何?”赵顼依旧不动声色,和平日询问政务建议没什么两样。

王安石也是这样认为的。正直的王相公没有嗅到杀机,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关乎前程和生死。

“论功行赏是应该的,将士们苦战数月,为大宋立下汗马功劳,是该奖赏。至于抚恤,虽说眼下财政吃紧。但想想办法,这笔钱还是能挤出来。”王安石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赵顼的表情凝重到了极点,从王安石张嘴到闭嘴,万分期待的眼神渐渐变得冷酷,继而有些失望。随后又被愤怒所充斥。

待王安石说完,抬头看向官家时。赵顼的眼神又恢复了平静,让人不寒而栗的平静。

“嗯!”赵顼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说道:“如此是否会影响变法呢?如今大宋财政吃紧,诸多事情怕是难以兼顾!”

“确实钱粮吃紧,但征讨西夏乃国之大计,抚恤将士,激励士气是必要的。”王安石道:“未来西夏有可能卷土重来,还靠考将士们抵御外地;即便西夏按兵不动,我大宋也该趁此良机,一鼓作气,直捣兴庆府。”

对于一早就制定的战略构想,王安石充满了期望,一直希望能够付诸行动。

赵顼越发的平静,脸色瞬间几变,随后又道:“朕得到消息,西夏失了灵夏,反过来意欲图谋河湟,共计十二万人马,六万进攻,六万防御大宋,介甫以为如何?”

王安石迷惘道:“没听枢密院提及啊,西夏刚失灵夏,又动兵进攻河湟,不大可能吧!”

按照惯例,边疆军事情报是首先上报枢密院的,枢密使韩绛那边不见动静,怎地突然从皇帝口中道出?不符合习惯,也不符合逻辑。

“果真如此呢?”面对王安石的质疑,赵顼如此反问。

“灵州大捷,我军气势如虹,西军素来精锐,又有秦王坐镇,应可确保无虞。”王安石道:“朝廷只需要支援钱粮,秦王殿下必可御敌,甚至反攻河西,灭亡西夏亦不无可能。”多年夙愿,如今大有希望,王安石自然是希望尽快达成。

“好,你且先去吧!”赵顼一句话下了逐客令,莫名其妙的宣召,无头无尾的奏对就这么结束了。王安石兀自一头雾水,完全没搞清白,官家今日宣召自己的重点何在?

赵顼无力地瘫坐在龙椅上,心情沉重到了极点!

王安石竟然赞同秦王的提议,他竟然赞同!

这是赵顼最不能接受的事情。他还口口声声说,西北只要有秦王,万事妥当,不必担心。

这是奉承还是信任?赵顼知道,王安石或许是出于公心,是希望完成灭亡西夏的大计。但以他执拗且正直的特点,但凡有利于西北战事的事情,他肯定都会支持的。那样的结果是什么?赵昭会越发壮大。

或许宋军可以攻克兴庆府,但灭亡西夏之日,也就是自己这个皇帝倒台的之时。

赵顼现在选用人才的核心条件是对自己的皇位有利,显然,王安石并不太适合。

宰相是何其重要的官职,若是不能对自己一心一意,岂能放心?枉朕对你这般器重,竟然丝毫不为朕着想,还想在事实上支持秦王。

难不成王家真与赵昭安通款曲?想起过往的风言风语,赵顼的心里顿时疑窦重生。对王安石也是越发的怀疑,自今日起,君臣之间再也不会有往日的信任与和谐了。

赵顼觉得,或许让王安石再度为相是个错误吧!

想起近日的事情,赵顼几欲抓狂。文彦博辞官,态度暧昧,吴充去了大名府,王安石又如此不明是非,自己竟然陷入无人可用的地步。

吕惠卿!

赵顼很快想到了吕惠卿,为今之计,或许只有他才与自己站在同一阵线上!

赵顼心里正在这样想,一封奏疏出现在眼前——御史钱颖弹劾吕惠卿不法事!

大抵是说,吕惠卿有贪赃枉法的行为,在陈州任上行为不检点等等。若是放在往日,眼里不揉沙子的赵顼是不会容忍的,必定会从重处罚。

但是此刻,在赵顼看来,一颗忠诚的心可以抵过无数不法之事。此刻的吕惠卿俨然就是一个宝贝,赵顼如何愿意处置呢?

也罢,御史就风闻奏事,监察百官的权力,这也是他们的责任。

赵顼顺手将奏疏扔到了一遍,就在放手的一刻,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钱颖,御史台一个很普通的官员。但是——他与王雱乃是同年,过从甚密!

事情一下子清晰了,很显然,弹劾吕惠卿,很有可能是王雱的手笔,或者是王安石的意思。

已经让人去了陈州,你们还不放心吗?

赵顼陡然间心生厌恶,贬谪吕惠卿去陈州,他本就心生愧疚。之前因为重视王安石,对王家圣宠优渥,倒也没什么。可今日王安石的态度本就让他失望愤怒,心中对吕惠卿更加看重。

王雱的弹劾奏疏恰好在此事出现,当真是触霉头!

看来,宰相该换人了!

赵顼随手将奏疏一扔,拂袖而去!

内侍小海看着官家的背影,才想着官家必定是去了后宫寻找那位妃嫔了。这已经是惯例,只要官家在垂拱殿发火,郁闷憋屈,就会去后宫的妃嫔身上发泄放松。最近一段时间,频率是越来越高了。

无论如何,他们可以暂时松口气了。只要官家在,垂拱殿就是人间地狱,生死一线的风险一直居高不下。官家走了,他们却还要忙碌,必须将垂拱殿收拾妥当。

御案上的茶杯果盘,涉及官家的安全,自有绝对的亲信收拾。小海很识趣地走过去,将凌乱的奏疏拜访整齐,才将笔墨纸砚摆放好。在这个过程中,目光飞快地掠过,将奏疏上的关键信息印刻在脑海中。

弹劾吕惠卿确实是王雱的主意!

如此忘恩负义之徒,贬谪陈州,如此小小的惩戒,当真是太便宜他了。再者,知州依然是很高的官职,将来大有官复原职。

一年时间,吕惠卿对王家的不义之举太多了,被他压制的喘不过气来。如今好不容易缓过来,自然要对付他,更不能给他翻身,再次迫害王家的机会。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王雱深以为然。只有将其置于死地,父亲的地位才能真正稳固,王家才可以高枕无忧。或许唯有打回原形,吕惠卿才会幡然悔悟吧,至少肯定很凄惨,王雱很乐意看到这样大快人心的局面。

所以,尽管父亲一再反对,连续告诫多次。王雱还是决定给吕惠卿“致命一击”,对付小人,就只能用小人的手段。

这几年,王雱也知道不少吕惠卿的龌龊事。于是乎,立即将黑材料交给同年好友钱颖,利用御史监察百官,风闻奏事的权力,直达天听。

官家是最忌讳官员贪赃枉法,行为不轨的,有这些材料,肯定够吕惠卿喝一壶的。再加上官家对父亲的一贯宠信,吕惠卿这次必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王雱心情大好,期待着明日有好消息传来。就在这时,王雱得知父亲归来。匆匆迎上去,却发现父亲身影竟然有些落寞……

第六五四章天大的把柄

陈州,位于淮水北岸!

距离都城汴京的距离并不远,也在中原的范围内,却不怎么富足,在吕惠卿眼里还有几分穷乡僻壤的感觉。

没办法,开罪了盛极一时的王相公,还能为一州长官,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将就着吧,时间不会很长的!

吕惠卿岂能愿意后半生耗在这种地方?但凡事不可操之过急,他在等机会,等一个翻身的契机!

一个可以击倒王安石,让自己重新站上高位的机会!

很快,机会来了,比预想来的更早!

这日早上,郑侠的书信到了,带来一个重要消息。

郑侠是秋天的时候投效到自己身边的,同是王安石的学生,是名副其实的同门师兄弟,他们本就熟识。之前疏远了几年,则是王雱一手造成的。

吕惠卿并不奇怪,郑侠何以会投效自己,他们有共同的敌人,他肯定是怕了,想要寻求个联盟庇护。

当然了,吕惠卿也是个多疑之人。郑侠何以会投效到自己门下?而不是寻求别人庇护?虽说有同门之谊,又有同样的敌人,看起来合情合理,但还是存了几分小心。

郑侠浑不在意,这半年来,也帮吕惠卿办了不少事情。尤其是打探消息,快速准确,俨然成为吕惠卿在汴京的耳目。

渐渐的,吕惠卿的戒心开始放松,对郑侠的信任与倚重也逐渐增加,开始共同设计对付王安石。

说起来也可笑。两个昔日的学生联合起来,策划对付曾经老师。场面怪怪的。还有几分讽刺的感觉!

今日,郑侠送来消息,说从御史台的朋友处得到消息,王雱弹劾自己诸多不法事,让自己早做准备。

王雱?弹劾?

吕惠卿顿时恨的咬牙切齿,已经把我赶到陈州了,还要赶尽杀绝吗?王安石是否也是这个意思?

吕惠卿从郑侠的密信中得知,弹劾的几条罪名可都不轻。毕竟昔日曾与王雱一起“同流合污”。有些把柄被人注意到也不奇怪。

如此事情时序发酵,情况可能会继续恶化!

吕惠卿有些着急了!

对于郑侠的消息,他并未怀疑。不过还是从另外的渠道加以打听,毕竟是做过参知政事之人,消息渠道更广阔。很快就得到更准确,更细致的情报。

王雱确实要置自己与死地!

吕惠卿是坐以待毙之人吗?他第一时间就想要了自救和反击!

很凑巧,他同时得到消息。秦王赵昭灵州大捷。上书请求赏赐将领,抚恤阵亡将士,宰相王安石表示赞同。

看到这里,吕惠卿笑了!

王安石是厉害,可是终究是个不知变通执拗之人,他注定会死在这一点上。

吕惠卿太清楚。官家赵顼对秦王是何等忌惮。哪怕是公事公办,只要流露出对秦王偏袒,都不会有好下场。

经此一事,官家必然对王安石心存不满。再加上自己昔日捕风捉影的布置,只怕此刻官家心里已经存了疑窦。

毫无疑问。王安石的根基已经动摇了。

那么,这既是自己反击的好机会!

吕惠卿暗暗冷笑。其实他手中有个大杀器,只要出手,必定威力无穷。但在此之前,他并未轻易使用。王安石根基牢固之时,杀伤力十分有限,未必能够一击必中。

而如今,他自己找死,动摇根基。自己补上一刀,效果必定惊天动地。仔细想想,或许官家也正要这样的借口。

唉!

毕竟师生一场,吕惠卿本不想这么早祭出大杀器。奈何王雱欺人太甚,那就只能反击了。为了不被你整死,只好将你王家赶尽杀绝!

反击是一方面,自保也很重要。

吕惠卿虽有感觉,官家不会太过处置自己,但为了安全起见,也是为了重获圣心,布置许久的东西也该出手了。

投其所好,才是最佳策略!

被弹劾的几日后,陈州知州吕惠卿给官家赵顼上了一道奏疏!

同时上呈上许多书信——他与王安石的书信!

书信的内容大都是涉及变法,以及这几年的朝堂政务,时而也涉及到官家赵顼!

熙宁五年之前,王安石与吕惠卿乃是关系密切的师生,书信来往多,几乎是无话不谈。

王安石为人正直,也不太注意避讳,缺少放人之心,是以在书信之中留下了天大的把柄!

无使上知——不要让皇帝知道!

赵顼看着这句话,面色阴冷,目光中寒意森森。最器重的宰辅大臣,与学生之间的书信,经常出现这句话!

谈及的内容不能让皇帝知道?他们在谈什么?什么事必须要隐瞒自己呢?

无论内容,欺瞒君上都是大罪一件。

再仔细瞧瞧,内容大都是关乎变法的。很多时候,王安石都表达出赵顼某些做法和态度的不满,或许这没有达到他的期望。这些,在赵顼看来就是怨怼!

有不满,你当面告诉朕啊?当面不说,背后议论算怎么回事?

赵顼想想自己前几年对王安石信任有加,而他还这般对待自己,当真是让人失望。加上最近在对西军将士封赏抚恤一事上的态度,赵顼对王安石仅存的信任全都消失殆尽了。

取而代之的失望与愤怒!

王安石实在可恨!

罔顾了自己的信任,竟然背后议论皇帝,欺君罔上,当真是罪大恶极!

一时之间,赵顼勃然大怒!

垂拱殿再次经历了“碎碎平安”的局面,小海依旧是噤若寒蝉,大气都不好出!

至于吕惠卿这种发其私书的做法,不仅没有不道德,反而是揭发罪证的行为,还有几分大义灭亲的感觉。

赵顼也不在意,若非王雱将吕惠卿逼急了,人家何以如此反击?吕惠卿没有早早将这些书信拿出来,已经算是对得起王家父子了!

至于吕惠卿的罪名,巧取豪夺,讹诈富豪,在华亭县置办田产,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与欺君之罪比起来,实在是微不足道!何况吕惠卿还给自己送上了一份大礼。

太让人失望了,赵顼长叹一声,做出了一个决定!

毫无疑问,王安石的宰相是当到头了!

第六五五章知恩图报

吕惠卿发其私书,一纸弹劾,王安石的地位顿时岌岌可危。

皇帝虽然没有立即治罪罢相,但风言风语不断,所有人都知道,王相公今非昔比,圣宠已经不在了,倒台只是时间问题!

一时间,满朝上下上千双眼睛都盯着王安石。有人惋惜,有人幸灾乐祸,还有人已经抬起脚,准备趁乱踩上几脚。

王家府邸,王雱喃喃道:“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吕吉甫不好惹,为父告诫你很多次,你为何要当成耳旁风呢?”王安石对儿子的私自行动有些不满。

“父亲,我……”

王雱无言以对,他没想到吕惠卿还有这样厉害的杀招,也没想到父亲竟如此大意,留下了天大的把柄。只是事已至此,还能说什么呢?责怪父亲吗?王雱轻轻摇头。他更多的是自责,毕竟吕惠卿一开始并未拿出这些东西,若非自己赶尽杀绝,把他逼急了,或许也不至于如此……

一时间,王雱心中满是内疚,心情更加压抑了!

“算了!”王安石一贯疼爱儿子,也不忍过分苛责,沉声道:“如今朝廷已非当年,其实也没什么可留恋的,官家没有直接下旨降罪,已经是给面子了,为父又岂能恋栈权位?”

“父亲,你就打算就这样放弃吗?”王雱惊讶地看着王安石,痛心疾首地询问。父亲起复不过才半年时间,再度罢相……想想之前那一年的苦日子。王雱连连摇头,如斯状况着实让他难以接受。

王安石沉吟片刻。怅然道:“是的,今非昔比,跟为父一起回江宁去吧!”

他是真的心灰意冷了,就算是没有吕惠卿弹劾一事,王安石的心境也不复从前了。那日垂拱殿的奏对,关乎秦王的那几个问题,没有按照官家的期望回来,结果便已经注定了。

赵顼对他失望了。可他又何尝不是对赵顼也失望呢?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官家在乎的是怎么提防秦王,他已经不在意变法,不在意昔日的宏图大志了。

甚至为了对付秦王,轻易牺牲昔日的梦想,牺牲大宋的利益。他已经失了君王气度,失了仁者之心。

王安石知道。官家和秦王之间的矛盾必须要解决,可他不想参与,也不知道如何解决。他只是清楚一点,自己关于大宋未来的构想或许已经很难实现了,官家已经不在乎了,自己失去了最有力的支持。

不仅是权力和政务上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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