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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枭在唐(月下嗷狼)-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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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这个!”史云将一个印章递给李怀唐。
  印章也是模仿的,盖印的效果几可乱真。
  “这些都是你的杰作?”李怀唐不可思议地看向冼大郎。
  “上将军饶命,我糊涂,我是穷疯了的……”冼大郎拼命地磕头,他知道伪造官印的罪名,要在大唐遇上这事,脑袋是保不住的。他不但是穷疯了,还太过嚣张,在冲突中居然再次冒充李怀唐的小舅子壮威,结果很倒霉地遇到了货真价实的“李逵”。商祺没了约束,生活同样放荡不羁,几乎夜夜留宿人间天上,享尽温柔乡。因为一名俏丽的小胡娘,通宵的商祺与赶早的冼大郎火星撞地球,两人的口角唾沫惊动了潜伏在此的随风特务。随风特务无所不知,商祺的身份他们清楚,而冼大郎的身份显然是冒充,本来也闹不出什么大事,只是冼大郎突然来一句“爷我随便盖章签字,啥胡娘都能进城!”这一句话石破天惊,当场引起了随风特务的注意。
  醉醺醺的冼大郎还没弄清什么一回事就被秘密逮捕,接着是严刑拷打,然后随风特务根据口供闯进了冼夫人家,将冼大郎伪造的印章搜走。
  “不回答我的问题,马上就切掉你风流快活的工具!”李怀唐抛出了赤果果的威胁。
  “啊?是,是。印章是我伪造的,上将军手上的签名也是我临摹的。”性命攸关,冼大郎从未如此老实过。


☆、李郎的家法妾身怕怕 (20)

  李怀唐点头道:“奶奶的,原来就是你偷取了我的墨宝,不过确实是个怪才。”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冼大郎整天不务正业成事不足,败家有余,可天生就是造假的专家,特别是他一手模仿笔迹功夫,惟妙惟肖,真假难辨,让李怀唐不得不佩服。
  见到李怀唐有惜才之意似乎想饶了此人,史云赶紧道:“上将军,据此人所供,他伪造了一份入城免检通行证给一名胡商,胡商支付他一千二百枚迪拉姆。”
  史云提及冼大郎所获的酬金是在提醒李怀唐,如果是一般意义的商人绝对不会为了一张通行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毕竟入城的货物限制不大,商人从不做亏本买卖。想来胡商一定有见不得人之事。
  “抓到那名胡商没有?”李怀唐心领神会,意识到那名胡商很有可能是细作。
  史云道:“我已经布控,只要胡商运货进城就将他人赃并获。”
  李怀唐道:“切莫打草惊蛇,务必秘密逮捕。嗯,再过两天大军出征,逮捕此名胡商之后全城戒严只许入不准出!”
  “遵命!”史云拱手回命,然后转头看看冼大郎,道:“此人如何处置?”
  “啊?上将军饶命,饶命啊!看在碎叶公主的份上给我一次机会吧!”被扭押在地的冼大郎知道自己到了最后的关头了,如果再博取不到李怀唐的同情,那他就再无重见天日的机会了。
  “呵呵,有意思,还真敢攀亲认故。”李怀唐笑笑,对史云说道“此人是你抓来的,由你处置吧。”
  “这?”史云不解,上将军似乎话中有话。
  李怀唐挥挥手,示意特务们将冼大郎拉下去,省得他在嚎叫扰乱心神。
  “我的意思是,他是个人才,不过,此人太过浪荡,需要吃点苦头磨炼心性。”
  在史云的眼里,冼大郎一无是处,不过既然上将军开金口了,他不得不接受。
  可怜的冼大郎不知道他已经被李怀唐盯上了,还以为命不久矣,在狱中痛哭流涕哀嚎不绝。
  当天午后,胡商孜碌碌在北市的一处商铺里接应到他期盼中的商队,商队给他送来了一百余桶“货物”。然而,欢喜不已的孜碌碌还没意识到,从货物进城的一刻开始,这支庞大的商队就被随风盯上了,不仅仅是因为它的规模,还有那张惹人注目的免检通行证,虽然通行证上的印章与签字与真的没什么两样,可是经过与存底联核对,证实了它是赝品。
  百余桶“货物”从北市的商铺转移到酒肆“眠花丛”的全程没有漏过随风的眼睛……
  第368章拔出萝卜带出泥


☆、李郎的家法妾身怕怕 (21)

  阙巢是“复仇”行动的负责人,他负责将装载着异特殊物资的百余个木桶从乞史城运至宁远城,孜碌碌弄来的通行证帮助他携带货物进城。
  阙巢警惕谨慎地跟着孜碌碌转移到“眠花丛”的后院,一路上很正常,没有出现任何的异常现象,甚至路人连多看他们一眼的兴趣都没有,阙巢心中在自嘲,入城后的担心看来是多余的,满大街都是他们这样的商队,混在其中毫不显眼。
  “孜碌碌干得不错!”阙巢相当满意手下的表现,不过他还是有点担忧:“那个给你通行证的人灭口了吗?”
  孜碌碌的脸色有点为难:“这个,没,还没有。”
  “为什么?”阙巢的语气突转凌厉。
  “阙巢有所不知,此人与碎叶公主有些关系,自称是李怀唐的小舅子,在这个节骨眼上将他灭口,属下恐怕会节外生枝。”孜碌碌道出了心中的顾忌。
  “笨蛋!”阙巢怒道,“留下此人始终是个隐患,必须将其灭口。你找不知情的人去做掉他,再一并灭口了,到时谁也查不到我们头上来。”
  官大一级压死人,孜碌碌除了点头哈腰遵命外就只能腹诽寻找平衡了。不过,他能谋到这份差事,也证明了他为人处事够圆滑。
  “阙巢一路辛苦了,属下已经安排了美酒佳肴,还有美人两名侍候,你看是不是……”孜碌碌转动着贼溜溜的眼珠,故意瞟向透着亮光的上房。
  阙巢果然露出一丝笑容,道:“酒食之事无须你操心,让人带我去就可。你去配合吐火罗人把货物处理妥当,灭口之事马上着手进行。”
  “是”……
  夜在继续,“眠花丛”的后院逐渐归于沉寂,此起彼伏的夜虫声中偶尔夹杂着上房里传出断断续续的销魂之音。
  负责在后院看管货物的是数名吐火罗人,他们得到命令不准离开货物半步。
  “该死的,我们在此喝冷风,他却在里面风流快活。”一名吐火罗人恨恨地向着透着火光的上房啐了一口,不满之色写满了他的脸上。
  吐火罗人的同伴闷哼一声,道:“省点吧。等大军攻进来后,到时妇人牛羊多得是,以你我的功劳怎么也能分到点。”
  “那是自然!”有人附和。
  “什么声音?”有人听到一声猫叫,心中起了疑惑。
  “紧张啥?你还是个雏儿吧?那是猫叫,叫春,懂么?哈哈!”上了年纪的吐火罗人纷纷嘲笑那名谨慎者。
  笑声忽然中断,数支利箭毫无征兆地从黑幕中发出,准确到达它们此次旅途的终点:吐火罗人张开的嘴巴。


☆、李郎的家法妾身怕怕 (22)

  “敌……”剩下被嘲笑的吐火罗人幸运地多活了一刻时间,同伴的突然集体后仰倒地明确无误告诉他,敌人就在黑幕中,而且很厉害。不过他同样步了同伴们的后尘,张嘴只喊出一个字就被穿喉的羽箭带倒在地。
  “眠花丛”的后院里,只有一阵不和谐的轻微动静,很快又沉静如故。黑幕中,数十名黑衣人的身影闪出,聚集到院中的百余个木桶周围。随着一阵眼花缭乱的手势交流,黑衣人分成了数拨,动作迅速地扑向各自分配到的目标……
  阙巢感觉很不舒服,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迷迷糊糊,之前似乎做了一个恶梦,梦中有两名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他眼前,躺在他身边妇人的尖叫声嘎然而止,接着他就失去了知觉。
  “哗啦!”
  下雨了?阙巢一个激灵,冰冷的刺激弹开了他那沉重的眼皮,跳跃的火光中,映入他眼帘的是数名凶神恶煞的大汉,其中一人正端着一个还滴着水珠的木盘朝他发出邪恶的笑意。
  “你们?是什么人?我,我在哪?”与脸上身上传来的湿冷感一样,阙巢的心瞬间冰冻。肩膀上,手腕上,背上被绳索紧勒的痛楚明确告诉他现在的处境很糟糕。他的目光迅速浮上恐惧之色,紧张四望,在墙壁的边上他见到了一个木桶,正是他从乞史城运来的木桶,木桶边缘站着一个人,面容似乎很熟悉。
  “啊?万人屠!?”阙巢终于想起来了,李怀唐这个可怕的杀神对于每一个突骑施人来说无异于恶梦,见过他的人更是终生难忘。
  “你认得我?”李怀唐有点意外。“很好。那我告诉你吧,在这里的隔壁,你的手下孜碌碌受到同样的待遇,但愿你透露的消息比他要快,因为,你们之间只能有一个活着离开这里。”
  “你,你个恶魔,休想讹我!”尽管阙巢想充硬汉,可是颤抖的语气出卖了他,任谁都听得出他的色厉内荏。
  李怀唐还是那个耸肩摊手的招牌动作,悠闲地坐在木桶上。
  仿佛接到了命令,一名凶恶的大汉突然将泡在水里的马鞭扬起,狠狠地甩向阙巢,刺耳的挥鞭声,非人的嚎叫声顿时充斥着现场所有人的耳膜。
  “我,我说,我说,别打了。”寒冷的冬天,带水的马鞭非常轻易就撕裂了阙巢厚实的衣物,带刺的马鞭在他的胸前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给他带去难以忍受的痛楚同时还瞬间扑灭了他脑海里并不顽强的意志,充硬汉的想法只一闪而过便无影无踪了,仿佛从来都不在他的身上存在过。
  “那,你得加快速度了,否则隔壁一旦招供,我也帮不了你。”李怀唐还是那人畜无害的招牌动作。


☆、李郎的家法妾身怕怕 (23)

  阙巢才说了一半,史云的进来打断了他,史云面无表情地在李怀唐耳边嘀咕着什么。
  至此,李怀唐全部明白了,阴谋背后的策划者是老对头阙伊难如,他老早就开始谋取宁远城,他知道宁远城坚固易守难攻,尤其是对于他们这些不善攻城的胡骑来说,于是他从阿拔斯的手中借取了“地狱火”,用木桶装着运入宁远城,等强胡联军兵临城下,再由城里的内应四处释放“地狱火”,给守军制造混乱,然后联军趁机攻城,士气此消彼长必然能一举而下。阙伊难如此计不可谓不歹毒!
  “很遗憾,你的手下比你要俊杰多了,我唯一能帮你的就是让你死得快一点。”李怀唐对着阙巢淡淡一笑,从表情上看,根本看不出他正准备残忍地剥夺别人的生命。
  “不!你不能这样,我招,我都招,不要杀我!”阙巢声嘶力竭地喊道,心中悔恨万分,在这个万人屠恶魔面前充啥好汉来着,早点说不就完了么?
  “不,不,他不知道,我有他不知道的秘密,我可以告诉你们,请不要杀我。”阙巢突然发现自己还有一根救命毫毛没动用,为了活命,他把所有知道的都抖露出来,才不管他叔叔阙伊难如的一番苦心。
  这个秘密与西键城有关,让李怀唐大吃一惊。
  据阙巢所言,在西键城的一个仇视派的贵族协助下,突骑施人将同样数量的“地狱火”运送进了西键城。
  西键城不比宁远城,城内的人心归附显然有很大的问题,尽管随风特务们很努力,秘密逮捕了不少细作与反对势力,却仍然有漏网之鱼,而且鱼还很大。一百余同的黑火油如果在关键时刻被点燃,那带来的恶果将不堪设想,几乎是李怀唐夺取西键城的翻版。
  史云同样心惊,西键城早已进入全城戒严状态,没有手令谁也不能出入,只是突骑施人的部署更早,在李怀唐失踪期间,趁着人心惶惶之际,一支从史国来的商队将装着黑火油的百余木桶悄无声息地送入了西键城。见到如此容易得手,阙伊难如马上又安排了第二组人员混进宁远城,并将重任放到他的子侄、阙巢身上,准备照葫芦画瓢,不料却间接坏在了李怀唐的“小舅子”手上。
  经过一番商量,史云受命带人押送阙巢连夜前往西键城,无论如何也要在突骑施人的联军到达前拔除这个可怕的毒瘤。
  忙活了一夜,李怀唐回到府中之时已是清晨。让李怀唐意外的是,叶姬和裴小娘在等着他。
  “大清早的怎么不躲在被窝里暖和,小心冻坏身子。”初冬的早上尤其的寒冷,呵气成冰。李怀唐怜惜地将叶姬搂入怀抱。


☆、李郎的家法妾身怕怕 (24)

  叶姬顺从地贴在李怀唐的胸膛前享受着温馨,声音很轻柔,道:“妾身本来是有事想找四郎的,可是昨夜四郎彻夜未归,心里着急就早早起来等。”
  “有事?”李怀唐有点惊讶,再看看裴小娘,却见她很认真地点点头。
  “什么事这么急切?值得两位夫人联袂等候?”李怀唐顺手将站在一旁有点不知所措的裴小娘一并入怀抱。
  “我,我,我还不是……”裴小娘惊慌地抗辩,只是声音越来越弱,似乎默认了这种温馨的状态。
  叶姬淡淡一笑,道:“四郎的兵昨天闯入了冼夫人的家,冼夫人听说她的大郎被抓了,吓得来求我与若兮妹妹,希望夫郎你放过她的儿子。”
  “冼夫人?大郎?冼大郎?”李怀唐渐渐明白了,冼夫人是叶姬从大唐请来的养蚕人,无巧不成书,那个怪才冼大郎是她的儿子。
  “这个冼大郎真混帐,冼夫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儿郎?”李怀唐摇头哭笑不得。
  叶姬道:“四郎,如果是小事惩戒一番就放了他吧。”
  “小事?这混蛋居然仿我将军印章,冒我签名,伪造通行证给胡商,不砍他脑袋就不错了。”
  “啊?这么严重?”叶姬与裴小娘对视一眼,慌了神,情况出乎她们的意料,昨晚给冼夫人的承诺看来不能兑现了。
  “李郎,你要杀他吗?”裴小娘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之色,虽说冼大郎不争气,可是冼夫人若是知道他活不成,必然会伤心欲绝,毕竟母子情深。
  “你好像很关心他啊?”李怀唐吃醋的意味很浓。
  裴小娘俏脸绯红粉拳如槌,直将李怀唐的胸膛当作大鼓。“李郎坏死了,尽胡说八道。”
  “哎呀,你这样不怕打死夫郎么?”
  裴小娘悻悻地停下,哀求道:“李郎是没见过冼夫人昨晚的眼神,可怜兮兮的,怪碜人。她就那么一个儿郎,如果那个冼大郎就这么死去,恐怕她也活不成了。没有了她,到时谁给李郎你养蚕?”
  “好,好,夫郎我不杀他就是。”
  “真的吗?”两名美人同时惊问。
  李怀唐苦笑道:“冼大郎在风月场所与人争风喝醋,张嘴就说他是我的小舅子,你是她的妹子。有妹夫砍小舅子脑袋的道理吗?”
  “啊?小舅子?”裴小娘掩嘴惊呼,“昨天早上说的那个什么小舅子闹事就是他?”
  李怀唐道:“对,一个是他,还有一个是商祺。两人真能折腾,为了一名胡娘闹得满城风雨。不过,若不是因为他误打误撞,恐怕你们的夫郎我要吃大亏……”


☆、李郎的家法妾身怕怕 (25)

  听完李怀唐的叙述,裴小娘捂着小心肝道:“幸亏冼大郎够混,不然李郎就惨了。哼!突骑施人真是坏死了,打不过李郎居然想出如此歹毒的阴谋诡计。”
  可爱的裴小娘完全忽视了他的李郎曾经用同样的办法攻取西键城,在她的心里,李怀唐是正义的化身,用计是才能的体现,而突骑施人么,无论怎样都是反面形像。
  李怀唐笑着轻刮了一下裴小娘的小巧鼻子,道:“所以看在他立功的份上,我就饶他一次。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告诉冼夫人,我的这个小舅子她管不来,就让我来替她代劳,让他长长记性再放他回去。”
  “嗯。”裴小娘点头,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惊叫道:“惨了!惨了!”
  “什么惨了?”
  裴小娘抿嘴笑道:“紫紫姐她,她以为你在外面拈花惹草,昨天闷了一天的气,估计昨晚没睡好呢。李郎快去和姐姐说清楚,不然的话,紫紫姐说了,不让你进她的房门。”
  “卖糕的,府里的小娘都对付不过来,我还摘啥野花野草哦!”李怀唐悲哀地拍一拍额头,丢下俩窃笑的美人,急冲冲赶去救火。
  第369章西键城城下
  燕惊远很久没有经历过大战了,自从护送沙穆尔一行从长安回来,他回到了阔别已久的鹰骑当中,昔日的袍泽大多数已经高升,而且胸前或多或少都挂着让人羡慕的银星,唯有他还是个雏儿。不过,上将军没有忘记他,将大战前捕捉对方斥候的机会给予了他。
  西键城城西,突骑施人的斥候嚣张目中无人,铁蹄经常出现在城头目及之处,丝毫不将守军放在眼里。
  傍晚,在距离西键城西二十余里处的一个小土坡下,一道烟火升起,数名突骑施骑士围在一堆篝火前取暖烤食物。太阳落山后,气温骤然下降许多,没有篝火的热量谁也无法在野外露宿。
  “哥,我们不怕宁远铁骑杀出来吗?这里和他们的老巢这么近?”一名年纪稍小的骑士不时紧张地四处张望,显然是一名新兵。
  领头的突骑施骑士叫尔咄,是新兵的兄长,他笑道:“什么宁远铁骑,别被他们的名头吓唬住。他们只会偷袭,骑射功夫与我们相差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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