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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都是我北洋的命脉之所在；如何能轻易去抵押？”张佩纶问道。
　　“后生；如果日本真像你所说的那样也购置新舰；那我北洋就真的和它拼一次；开滦煤矿；上海纱厂；还有天津机械局；你要什么；只要我北洋有的；都可以拿去。”李鸿章略带狰狞的说道。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由我北洋出面；成立西式银行；一则可以融通资金；另外一方面可以支持我北洋各项产业；必要地时候还可以……。”徐杰后半句话没说出来；不过老李和张佩纶还是很容易能猜到；必要地时候直接挪用不就行了？虽说很冒险；但是如果能打赢；这个风险还是值得承担的。



第一百三十章　准备启程（二）

　　大体战略定下来；那么剩下的就是关于徐杰此次出行的事了。徐杰走了；但是以前向慈禧许下的承诺还在；天津机械局的事情还要继续下去。这武装1万人的军火可不是说生产就能生产出来的；而徐杰一旦离开；天津机械局的总监肯定就不是他徐某人了；而眼下又很难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学生倒是有个主意；不如在意大利设一个天津机械局的分厂如何？新式的机枪；迫击炮等新式武器在意大利生产。”徐杰回答道。
　　“济世啊；看来你还是对北洋的老人不放心啊。”李鸿章苦笑道。徐杰的主意其实还是想不受北洋现有体制的约束来发展军工；到了国外；人事财务都是他徐杰说了算；就算北洋的老人们想把自己的子弟塞进去也没办法啊。怎么着？那些不学无术的家伙连外语都不会；就想去洋人那边混？不是开玩笑吗？另外一方面就是北洋的反间谍工作实在是太差了；几天后；当张文宣把荣成湾的调查结果提交李鸿章后；李鸿章也开始对日本的那些细作们予以了高度的关注；也开始明白为啥自己的宝贝徒弟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反间谍工作的重要性。
　　“而且将部分工厂设在意大利；可以充分利用欧洲的上游产业提供的零件。节省损耗。技工招募等工作也方便进行；而且设计局和生产厂都在一起；也方便交流。”徐杰没有正面回答李鸿章的话；而是继续陈述在外国设厂的好处；反正老李已经明白了自己所想；解释过多没有意义的。
　　“那除了工厂；人员培训是不是也打算在国外？”见徐杰不正面回答；李鸿章有些懊恼的问道。
　　“这炮兵；工兵；指挥人员以及水师人员等技术性或者中层军官；还是很有必要在欧洲各国相应学校进行深造的。既然我北洋陆师打算脱胎换骨；向洋人学习；为何就不能彻底一些？旧式的湘淮军有了洋枪洋炮不还是在对外作战中表现不佳吗？与其这样；倒不如大破大立。”徐杰低声道。
　　“大破大立？说的容易啊；不过这大破大立之后的北洋还是淮系的北洋吗？”李鸿章厉声道；这徐杰的意思他很清楚；想方设法把老人架空；用新人；老李同意用新人；但是他不同意架空老人。
　　“这旧军体系已经形成；不宜变动；而这新军倒是可以按照济世的说法试上一试。”张佩纶说道。在他看来；这旧军想改变绝对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事；而且从内心深处；他也确实认为旧式军队战斗力有限；所以张佩纶决定来个折中；新军采用徐杰的全套西化的办法；而旧军则是在原有基础上进行一定程度的改进。
　　“那就依幼樵的意见去办吧。”李鸿章点点头说道。李鸿章虽然知道全盘西化练军肯定比这种在旧军的框架上改良要好得多；但是作为北洋的首脑；他必须要考虑老淮系的意见。他不可能像徐杰那样大破大立；但是他同时也很想知道从制度上学习西方会带来何种变化；这种想吃葡萄又怕葡萄酸的思想一直影响着老李；而张佩纶的提议则正好对老李的胃口。
　　“既然老师决定了；那学生照办就是了。”徐杰的目的也部分达到了。想彻底改变北洋不现实；所以只能现在北洋内部重新培植一支力量。至于新旧势力的最终归宿；到了甲午就会见分晓。所以徐杰也不急一时。
　　“这新船的管带和总教习人选可曾想过？”李鸿章问道。
　　“琅威理可担任总教习一职。至于管带吗？学生认为；邓大人；林永升大人还有杨用霖都可堪大用；林颖启林大人可以负责水勇日常的训练工作。”徐杰答道。在他的计划了；琅威理可以总抓舰队训练；邓世昌和林永升都是管带的上上之选；杨用霖在甲午海战中表现出众；完全有潜力当管带；而林颖启作为威远号训练舰上的官员；用来训练水勇和低级军官还是很不错的；而且此人和琅威理一样也都相当严格；在甲午时；服役很久的威远号训练舰船械；轮机；枪炮都可堪用；这就足以说明他的能力。
　　“眼光很不错。”李鸿章点点头道。“新船的管带和重要职位都安排好了；你又该扮演一个什么角色呢？”李鸿章意味深长的问道。
　　“请老师指点迷津。”徐杰自然想总管这支舰队；但是这话他不能说；要看李鸿章口风。
　　“机会会给你的；到时候能否整合这支力量可就看你的了。”李鸿章严肃的说道。
　　“多谢老师提拔。”徐杰心中一喜回答道。
　　“为师能给你的都给你了；就看你能否扭转乾坤了。”李鸿章叹了口气说道。
　　“学生定当不辱使命。”徐杰说完躬身一拜。
　　“那就去准备一下吧。到了欧洲后尽快和薛大人建立联系；咱们师徒虽然相隔万里；但是还要时常联系的。”李鸿章点点头道。
　　十天以后；天津塘沽。
　　“徐；这次我们又要合作了。”迎着略带腥味的海风；维托里奥说道。
　　“嗯；这次可不光战舰；还有枪械火炮。”徐杰若有所思的答道。
　　“放心吧；意大利的工业完全可以帮助大清打赢日本的；英国虽强；但是卖给日本的只能算二流甚至三流货色。而为了意大利王国和大清的友谊；布林部长表示完全可以向大清出口x级装巡；并且保证在1894年前能够交付使用。”维托里奥笑道。
　　“那我回去还要好好感谢一下布林先生了。”徐杰嘴角一笑；要不是意大利海军对新式x装巡举棋不定；怕是这艘船还不可能卖给大清吧？
　　“李中堂一定要从德意志购买陆军火炮吗？”维托里奥问道。
　　“德意志的火炮确实先进；而且其中涉及到政治；意大利已经赚了很多了；不要太贪。”徐杰不满的说道；维托里奥肯定是受了某些人的暗示才问这个问题的。而军购过分依赖某个国家对于北洋来说相当不利；所以在徐杰的计划中；金融资金依靠华人；运作依靠英国的盖琳；海军舰艇和轻武器以及迫击炮从意大利进口或者在意大利加工生产；而陆军重炮则从德国进口；并且陆军人员的培训与学习也在德国进行。至于法国；意大利为北洋新造的战舰则使用法国的水管锅炉。这就是平衡；当年日本装巡就有从德国和法国进口的；主要就是为了向法德表示自己的善意。而徐杰也这样做了；性价比是一个方面；但是尽量少树敌是另一个重要的方面。
　　“好吧；意大利王国会尊重客户的意见的。”维托里奥略有些失望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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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战舰开工

　　当徐杰到达意大利后的第五天；北洋方面正式就购舰计划与意大利海军部和造船厂签订了合同；同时；在第八天；两艘改进过的级轻型装甲巡洋舰在意大利安多莎尔船厂的船台上放下第一块龙骨。这个早已经被各国所熟知的购舰计划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震动。只是英国的阿姆斯特朗船厂和德国的伏尔铿造船厂对北洋这个老主顾放弃两家而选择意大利船厂表示遗憾。其中；阿姆斯特朗船厂的瓦茨爵士表示阿姆斯特朗船厂将会用事实证明；新式的阿姆斯特朗型二级穹甲巡洋舰将会超过这两艘正在安多莎尔船厂建造的这两艘战舰。而对此最关心的怕是日本人；一方面在国内开足马力宣传北洋新式战舰；以争取更多的拨款。另一方面；以驻英大使青木周藏为代表的日本外交官则频频访问阿姆斯特朗船厂；以求订购新式的足以压制北洋新船的巡洋舰。
　　但是这仅仅是意大利造船界带给世界的一个小震动；真正的足以让欧洲列强侧目的是；意大利海军部；决定在3个月后正式开工排水量近9000吨的新式装甲巡洋舰！装备全新的双联装10寸炮塔主炮；使用了意大利新式的硬化装甲。并且从法国订购了水管锅炉。可以说；意大利人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从国外采购了自己不能生产的设备。而意大利海军部部长布林先生更是公开宣称：意大利海军部和安多莎尔船厂将尽最大努力将这艘新式装甲巡洋舰造成世界上最先进的战舰！！而且意大利人还给这艘新式装巡一个响亮的名字；以意大利统一战争中的民族英雄加里波第命名这艘意大利政府和工业界寄予厚望的新式战舰。
　　首先做出反应的是法国；作为地中海海军三巨头之一的法国人；对意大利人用一艘主力舰的排水量造出一艘仅装备了10寸炮装甲不到10寸；而航速却快的惊人的战舰表示鄙视；参加舰队决战的话；10寸炮杀伤力不够；装甲的厚度不足以抵御12寸炮的轰击；而如果用于巡洋作战的话；因为续航力有限；而且法国人认为；意大利人只用在地中海晃悠就行了；根本就没有远洋破交的需要。所以这艘战舰显得不伦不类。
　　另一个则是俄罗斯人；俄罗斯人看中了新式战舰的航速；在俄国人看来；他们要冲出波罗的海；要在大西洋和太平洋上航行；就必须面对英国皇家海军；虽说实力上不可能和英国人一绝高低。所以俄国人决定走另一条路线；当年荷兰人和英国私掠船队不是搞的西班牙人焦头烂额吗？今天俄国人也可以学习；所以俄国人决定好好研究一下这艘战舰；并且表示俄国海军将建造类似的可以在远洋长时间航行的新式装甲巡洋舰；并将其布置在远东！！
　　而俄国人的举动直接引起了英国人不满；海上交通线可是大英帝国的命根子啊。法国造的快船小炮巡洋舰已经够让英国人头疼的了；现在俄国人还要将大型巡洋舰放到大洋上；这不是要英国人的命吗？英国人的回答很简单；如果有些国家想造一艘万吨级的巡洋舰将其放在大洋上；那英国人就会造一艘1万3千吨的巡洋舰。英国的战舰将在航速；火力；防御上居于绝对优势；对了；数量上也将占优。总之一句话就是；咱英国皇家海军不怕你。
　　“徐；看来加里波第级装甲巡洋舰的建造在欧洲海军界将引起一阵波澜啊。”看着手中的报纸；维托里奥笑着说道。“英国人更是表示将在所有指标上压制任何一国的远洋巡洋舰。”
　　“英国人会这样做的。”徐杰微微一笑。“英国人对海军的敏感绝对不是外人可以想象的。英国人不会允许任何人去碰触海上交通线的。”
　　“其实我觉得加里波第级已经不算是传统意义上的巡洋舰了；它弱化了航程；航速；强化了装甲和火力；实际上是介于巡洋舰和战列舰之间的一种产物。可以在一定的范围内进行破交作战；同时也可以参与舰队决战；相对而言；我认为加里波第级更像一款小一号的战列舰。”维托里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二等战列舰？”徐杰暗地里不由的竖起了大拇指。自己这个设计和后来英国人建造的二等战列舰百夫长十分相似。维托里奥果然不愧为是大师；对战舰的定位确实十分准确。
　　“对；就是二等战列舰；这个完全可以套用风帆时代战列舰的分类。”维托里奥激动的说道。
　　“日本人有什么行动吗？”徐杰没有兴趣在这薪面和维托里奥纠缠；他更关心的日本人有什么举动。
　　“那只能等你的英国朋友的电报了。”维托里奥无奈的说道。
　　“日本人怕是急不可耐的要订购新式战舰了吧？”徐杰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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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日本人的反应

　　“瓦茨爵士；您是阿姆斯特朗船厂最杰出的设计师。您一定可以为日本海军设计出先进的战舰；不是吗？”青木周藏急切的问道。
　　“我很想知道；日本帝国海军计划购买什么样的战舰。“瓦茨问道。
　　“不知；您的那艘4250吨级的二等穹甲巡洋舰能否对抗清国新定制的战舰？”青木周藏问道。虽说内心深处他也对此不抱太大希望。
　　“意大利人的新式战舰可是5000吨的排水量。单舰性能上意大利人有极大优势。除非你们能买到比清国人还多。否则没有希望。”瓦茨毫不客气的回答道。“不过日本国完全可以换一种思路去做；例如说购买一等巡洋舰。”
　　“购买一等巡洋舰？您是说和blake或者do这样的战舰吗？”青木周藏眼睛一亮询问道；瓦茨说的很对；既然对方已经在二等巡洋舰的领域内做到了极致；哪日本帝国完全可以购买一等巡洋舰予以压制；不过这钱是个问题！！
　　“我只是个建议；因为吨位上的优势；一等巡洋舰可以拥有远超过二等巡洋舰的武器和防护；就像猫再厉害；也不可能和狮子交手一样。当然了；这个价格方面；可能会稍微高一些。”瓦茨说道。
　　“不知道瓦茨爵士是否有合适我日本帝国的舰种？”青木周藏一听对方说道价格问题；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不过良好的素质还是让这位外交官恢复了常态。
　　“不知道大使先生是否听说过大英帝国去年新开工的一款防护巡洋舰？”瓦茨饶有兴趣的说道；这种被人求的感觉；还是让他很受用的。既享受了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又能为船厂赚到大量的英镑；何乐而不为呢？所以；瓦茨决定先吊一吊这位日本外交官的胃口再说。
　　“阁下是说埃德加级一等防护巡洋舰吗？”青木周藏试探道。
　　“嗯；没错；就是它。”瓦茨点点头道。“排水量7350吨；舰体尺寸118米长；18。29米宽；吃水7。24米。输出功率1万2千马力；最大航速20节。载煤1250吨；穹甲水平部分是3寸；倾斜部分是5寸；主炮炮罩厚3寸；副炮炮廊是7寸。司令塔是12寸。武备方面；主炮是2门9。2寸后膛炮；副炮是10门6寸炮；12门6磅炮；5门3磅炮；还有4具18寸鱼雷发射管。这艘战舰在各方面都将远胜于意大利人为北洋建造的5000吨级巡洋舰。”说完瓦茨将一份更加详细的资料递给了青木周藏。
　　“很不错的战舰；请问爵士；这个价格？”青木周藏看了一下资料问道。
　　“55万英镑。”瓦茨说道。
　　“嘶。”青木周藏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55万英镑已经很便宜了；你们购买的可是一艘7350吨的1等巡洋舰；排水量和大清的定镇相当；但是单位时间火力投射量远超过定镇；并且拥有20节的高航速。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这个价格已经很低了。降价的余地很小。”看着青木周藏的表情；瓦茨不悦的说道。要是徐杰在这里；肯定忍不住鄙视瓦茨一下；埃德加级巡洋舰的造价最低的只有38万英镑；最高也不过43万英镑左右；瓦茨居然要55万；当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爵士；您能否在原有的二等巡洋舰的基础上再强化一下火力？”青木周藏面露难色的说道。
　　“这个；恐怕很有难度。说说你们的要求。”一听日本人对自己推荐的战舰兴趣不大；瓦茨也有些不高兴。
　　“首尾主炮换成8寸40l火炮。船舷部分火炮换成6寸。”青木周藏说道。
　　“开玩笑；这怎么可能？你知道8寸炮和6寸炮的重量差距多大吗？近炮管重量就要差3倍以上；这要修改整艘战舰的配重。”瓦茨生气的说道。
　　“其它性能可以适当削减。”青木周藏说道。
　　“那侧弦布置的2门6寸炮必须换成4。7寸炮；以节省重量。”瓦茨想了想说道。
　　“我会向我国海军方面传达您的意思的。”青木周藏卑微的说道。
　　“不知道瓦茨先生能否推荐几款2等铁甲舰作为我日本海军的备选方案？英格尔斯上校建议我国购买和定镇同级别的2等战列舰用于对抗清国。”青木周藏说道。
　　“介于贵国的财力。”瓦茨顿了顿；脸色浮现出一丝嘲讽。“我国的万吨级战舰贵国还是不要考虑了。新式战舰也不要考虑了；毕竟新船的设计费用还是要算进造价的。”
　　“呃。”青木周藏的脸上浮现了一股怒意；但随后被强行压了下去。“那爵士的意思是？”
　　“贵国可以考虑我国的装甲巡洋舰；但是具体什么型号；这就要贵国自己定了；毕竟我不清楚贵国到底可以拿出多少钱来购买大英帝国的战舰。”瓦茨爵士显然已经有些厌烦了；这态度明摆着就是要送客啊！！
　　“那在下就告辞了。”于是乎带着气愤与难堪的青木周藏离开了瓦茨的办公室。
　　日本驻英国大使馆；青木周藏手中的鹅毛笔始终无法落下；怎么写？英国人有的是战舰；你日本买的起吗？写一下一大堆日本买不起的战舰不是白写吗？外务释海军部让自己尽可能的降低价格；但是这次；瓦茨明摆着吃定了日本人必须从英国购买军舰。因为瓦茨知道；由于三景舰的缘故；日本不会再从法国购买新式战舰了；而白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