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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堂大人说什么了？”张佩纶急忙问道。
　　“张兄当真不知？”徐杰戏谑道。“这份电报给了我而不是刘子香；就已经证明了李中堂倾向于琅威理。”徐杰说着把看过的一份递到了张佩纶手里。
　　“斥责刘子香以下犯上；当众道歉；罚俸一年？这当真是重了一些！”看到电报上的内容张佩纶不由得大吃一惊。
　　“这只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用的；其实中堂大人打算私了。”徐杰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张兄再看看这份电文。”说着；徐杰将另一份递了上去。
　　“这不是开玩笑吧？私下请琅威理吃顿饭然后道个歉？”看着这个近乎儿戏的电文；张佩纶睁大眼睛说道。
　　“那你还想如何？让一个总兵当众道歉而且罚俸禄一年；先不说刘子香是否服气；单纯这种行为就足以引起闽系内部的反弹。大敌当前；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才是关键；教训一下就行了。”徐杰笑了笑。
　　“哪济世就不怕这一下不疼吗？”张佩纶问道。
　　“等天津水师学堂的官学生们登上我北洋新订购的3艘战舰后。这北洋也就不是闽系的天下了。”徐杰叹了口气说道。
　　“济世打算自成一派？”张佩纶皱了皱眉头问道。
　　“子香才干是有的。但是；北洋舰队内只有一派显然不好；而且中堂大人也希望北洋内能达到一种稳定；而稳定的前提是多方势力均衡。而现在显然不是均衡。”徐杰呵呵一笑。
　　“那如果济世兄得势后将如何对待闽系？”张佩纶追问道。
　　“只要能做好事就行了；这派系问题过去存在；现在存在；将来还是要存在的。我徐杰办事只对事不对人。”徐杰沉声说道。
　　“他日济世一旦得势；希望能记住今天所说的话。”张佩纶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如何约子香单独出来呢？”徐杰问道。
　　“这就不劳济世操心了；张某自有办法。”张佩纶微微一笑说道。
　　要说刘子香最近这几点过的很是郁闷；先是完全没想到一个扯旗事件居然引发了如此大的风波。不但琅威理不买账；与自己发生正面冲突；那个中堂大人新收的门生居然也站在洋人一边。要说这徐杰；刘步蟾不是没有和他争执过；但是随后在共同的目的下；两人合作的还是很好；例如那个北海阅舰式。从内心深处来说；与这样一个有才学有见识的人共事刘子香还是很满意的。但是此人的性格过于刚强；再加上对时局的把握；总让他人不由的顺着他的思路办事。这点让老刘很不适应。而随后在闽系内部会议中；连与自己一向关系很好的林泰曾等人都反对针对徐杰的上书；更让刘步蟾觉得有点无所适从。而如今电报已经发出去4天了；还一点回信都没有；这不由得让刘步蟾本来就已经有些紧张的心更是悬到了嗓子眼上。不过这场官司既然已经打到中堂哪里了；他已经没有什么退路了。林增泰说得对；徐杰再有过错；中堂大人不会把自己的门生怎么样。但是自己可就不一样了；毕竟这水师吃的是老李的粮饷。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总兵而已。不过今天丁汝昌突然来电说道邀请刘步蟾去广州一趟；虽说对这个来电的目的很是怀疑；但是丁汝昌毕竟是自己的上官；老丁叫自己还是必须要去的；尤其是在这个敏感的时候。
　　2个时辰后；当刘步蟾风尘仆仆的来到李翰章的总督府后；老李；老丁居然都没有露面；自己只是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装潢讲究的屋子。当刘步蟾推开那扇红木做成的大门时；之间徐杰笑着站在自己的面前。而在他面前还摆着一叠纸。
　　“济世可真是大神通啊；居然能让丁提督出面将刘某叫道这里来。”愣了片刻；刘步蟾似笑非笑的说道。
　　“只是想和子香单独聊聊；没有别的意思。”徐杰不以为意的说道。
　　“聊什么？”刘子香眉头一皱说道。
　　“关乎我北洋水师身家性命的事情。”徐杰笑着说道。
　　“嗯？此话当真？”刘步蟾立即严肃起来。作为一个优秀的海军军官；刘步蟾已经从徐杰的话中发现了什么端倪。
　　“薛公使的电报；不知刘总兵是否有兴趣。”徐杰将一张纸推到了刘子香面前。
　　“这可当真？”看完电报后刘步蟾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吃惊的说道。
　　“青木周藏已经和英国阿姆斯特朗船厂就新式穹甲巡洋舰的订购展开了谈判。这次很有可能一下就是4条；其中3条将是和我北洋订购的级巡洋舰吨位相近的新式穹甲快船；装备8门4。7寸炮和4门6寸炮；航速达到23节以上。”徐杰也收敛了笑意严肃的说道。
　　“这样一来；我北洋新购战舰所拥有的优势瞬间将化为乌有啊。不知道济世兄认为您设计的3条新式战舰能否击败倭人现在订购的4艘战舰？”不知不觉中；脸色发白的刘步蟾对徐杰的称谓上也带上了敬辞。
　　“如果所要面对的仅仅是这4艘战舰的话；我新改进的3艘新式巡洋舰没有任何问题。”徐杰淡淡的一笑；随后就在刘步蟾长出一口气脸色稍微有些血色后；徐杰后面的一句话又让刘步蟾的心沉入到谷底：“不过日本政府好像已经厌倦了这种数量上的竞争；他们打算采购更大的战舰；法国人为日本人设计了一艘装备着2门加纳炮的二等铁甲舰；而英国的英格尔斯上校则推荐了英国的1等防护巡洋舰。从目前看来；日本人似乎因为三景舰的原因而对法国人很是不满；所以；在我看来；英国人的1等防护巡洋舰可能更能如日本军方的法眼。”说着；徐杰把一张写满各种数据的纸张递给了刘子香。（事实上；白劳义确实为日本设计过一艘6000吨级装备着两门加纳炮的战舰；但是因为价格原因和本子对三景舰的不满；而最终选择放弃法国人的设计转而购买英国的阿姆斯特朗型巡洋舰；也就是后来的吉野；在这里徐杰稍微加了点私货
　　“呃；此话当真？”刘步蟾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大起大落的感觉了；“如果真是这样；如此一来；我北洋的新式5000吨级战舰再厉害也怕是打不过7000吨级的1等巡洋舰啊。”
　　“如此看来；我北洋未来也必须订购新的战舰了。”半响；刘子香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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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和解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购买战舰需要资金；而日本的资金无法完成购舰计划；所以日本如果想继续和北洋进行军备竞赛的话；他必须发国债。”徐杰说道。
　　“那日本的国债也要有人认购的；这认购的国家是可是英国？”刘步蟾皱着眉头说道。
　　“日本人现在也聘请了英国人作为海军顾问；同时日本的金融业都是英国一手扶持起来的；如果一旦英国人决定扶持日本的话；我北洋可有胜算？”徐杰问道。
　　“呃；这自然是没有；且不说英国皇家海军其它舰队；仅仅是以新加坡为母港的远东舰队就不是我北洋可以匹敌的。”作为留学英国的高材生；刘步蟾对英国舰队的实力还是有清醒的认识。对英国的国力更是深有感触；一年2000万英镑的海军军费对于大清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只要英国伸出一个指头；所谓的“远东第一舰队”就会灰飞烟灭。
　　“这战争打得不仅仅是军力、国力、打得还是外交；所谓上兵伐谋；次兵罚交就是这个道理；如果想打赢战争；稳定友好的外部环境是绝对不可或缺的。如果你的朋友始终比敌人多；那你也就基本上立于不败之地了。纵然输了；也有回旋的余地。如果相反的话；纵然打赢。也绝对获得不了太多的红利。”徐杰继续说道。
　　“这样一来；这英国现在可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刘步蟾深以为然。“呃；济世是意有所指吧？”突然反应过来的刘步蟾拍了拍脑袋说道。
　　“只是想和刘总兵说明一下；这琅威理先不说有朝廷任命的提督衔；即使就尽职和英国教习这两方面来讲；就有资格升提督旗。而如果此时和琅威理交恶的话；我北洋岂不是和英国交恶？由此产生的影响怕是十分巨大啊。”徐杰拱拱手说道。
　　“这琅威理确实尽职；但是要求过于严苛。北洋官兵多有不满。”刘步蟾虽然已经认识到了这件事的重要性；但是依然打算为自己申辩两句。
　　“尽职和严苛本身就是一个意思；如若刘总兵认为琅威理过于严苛不利于北洋舰队发展的话；我想与刘总兵赌上一把。”徐杰笑着说。
　　“如何赌？”刘步蟾问道。
　　“刘总兵可知我北洋将去意大利接舰的人选问题？”徐杰问道。
　　“怕是济世兄是肯定要去的吧？其它一干人等应该是天津水师学堂的官学生为主。”刘步蟾想了想说道。
　　“刘总兵还是差了一个人。这些人毕竟是新人；要有一个老练的教官去教导的。”徐杰神秘的一笑。
　　“莫非琅威理教习要去一起接舰并留在意大利训练？”刘步蟾大惊道。
　　“我愿意以2000英镑为赌注；我想看看是刘总兵的手下更为精锐还是琅威理教习的手下更能干。”徐杰诡异的一笑。
　　“刘某虽不像济世兄这样阔绰。但是也愿意和那琅威理比上一比。”刘步蟾颇为傲气的说道。刘步蟾持才傲物；对琅威理本身就不服；徐杰这么一激；更是当场答应。再加上高额的彩头；刘步蟾认为完全有必要赌上一把。
　　“那就这样定了；但是眼下如何弥补和琅威理的关系呢？”徐杰试探的问道。
　　“听凭济世兄吩咐。”既然徐杰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尽管刘步蟾心中有十二分的不满意；但是为了大局；他刘步蟾还是选择了妥协。
　　“中堂大人的意思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徐某可以安排一下；私下里双方取得谅解就可以了。”徐杰笑了笑说道；既要让琅威理满意；又要给刘步蟾留足面子。所以在私下里让刘步蟾道个歉就算完事了。
　　“那就由济世兄安排了。”刘步蟾行了一礼说道。
　　当天下午；琅威理就被张佩纶以同样的办法邀请到了两广总督府。看着屋内的刘步蟾和徐杰；琅威理就明白了；这件事总算出了结果；而且貌似老李的决定对自己还有利；否则不会让为自己说话的徐杰在这里等着自己。看到琅威理进来；刘步蟾主动迎上去；行礼道：“前几日刘某所做之事多有得罪；还望琅威理提督恕罪。”
　　“呃。”琅威理虽然早已经有思想准备；但是对于对方如此直接的道歉还是有婿乎意料。不过本着大事化小的原则；琅威理说道：“小事而已；刘总兵不必放到心上。”的；几句话就算化解了因为扯旗事件而造成冲突；徐杰对这个结果还是很满意的。随后；刘步蟾以有公务在身为由离开了。屋内只剩下琅威理和徐杰了。
　　“多谢徐先生。”刘步蟾离开后；琅威理起身说道。
　　“徐某仅仅是说一句公道话而已；刘总兵也是一时糊涂；希望琅教习不要放在心上；这处置；还是李中堂下的命令。”徐杰客气的说道。“不知道琅威理教习对今后在北洋有何打算？”徐杰问道。
　　“有何打算？”琅威理心中一紧有些不安的说道。
　　“琅教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北洋水师在意大利订购的战舰了吧？此次订购的战舰多达3艘；需配备海军官兵1500人左右；所需人员之多；创下了北洋历史之最。所以此次接舰必须有一员干将掌控全局。徐某是技术出身；这训练和人员培养以及实际的航海经验是万万不及琅威理先生的。”徐杰笑着说道。
　　“莫非中堂大人想让我负责3艘新式战舰的人员训练工作？”琅威理毕竟在大清呆了很长时间；如此重大的人事安排绝对不是徐杰这个级别的人物可以参与的；这里面一定有高层的影子。
　　“徐某负责技术；琅威理先生负责训练；我绝不干预；你我二人一起制定战术战法。”徐杰干净利落的说道。
　　“战术？”琅威理皱了皱眉头说道：“恕我直言；我北洋水师现有战舰中没有一艘适合与新式战舰编队作战的；所有战舰航速过慢；而且都是船首对敌。这三艘战舰如果想发挥更大的作用；最好的办法就是单独编组。”
　　“琅威理先生果然精通海军。不知琅威理先生能否与徐某一起去意大利？”徐杰问道。
　　“这自然可以；但是我需要助手；我希望能从北洋外籍和本土军官中找一些帮手。”琅威理欣喜若狂的说道；得到了徐杰对于不干涉训练的承诺；和接受新式战舰的机会；琅威理没有理由去放弃；而且他还真想看看已经卖出一打的5000吨级战舰到地是什么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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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舰队备战

　　定远舰军官餐厅；丁汝昌；琅威理；刘步蟾；林泰曾；徐杰等人；正围坐在桌子旁商讨此次南巡将以面对的困难；为了保证舰队战斗力；舰队将先前往新加坡进行补给和休整后；再前往巴达维亚。
　　“根据中堂大人和南洋华人彭海丰发来的情报；荷兰人除了将巴达维亚附近驻军开始向城内调动外；并没有更多的反应。”丁汝昌将几份电报发下去让众人传阅。
　　“巴达维亚附近的炮塔对我定镇2舰也没有太大威胁；但是对穹甲巡洋舰却能造成很大威胁。因此在进港的时候希望定镇能在战线外侧。”林永升说道。
　　“哪运兵船呢？战舰巡航访问还说得过去；可是带着大量运兵船一同前往怕是法理上不容啊。”林泰曾更担心的是运兵船的安危和因此带来的外交上的被动。
　　“这个不用林大人担心了；荷兰人已经给了我们借口。”徐杰诡异的一笑。“南洋的彭先生刚发来电报；有部分华侨计划撤离巴达维亚；我们完全可以以撤侨为借口带上陆军；随行的陆军也可以以此为借口进入巴达维亚城内。”
　　“我只是想知道；一氮战；北洋舰队用多长时间可以压制住巴达维亚港周围的抵抗力量？”徐杰追问了一句。
　　“一个小时左右。”琅威理斟酌了一下说道。
　　“那一氮战；我北洋水师自然可以保证海上的优势；可我北洋陆师如何展开行动？”丁汝昌提出了问题。
　　“在局势尚未稳定之前；我建议运兵船队主力和广东水师的广甲号在港外待命。一来可以防备一氮战后运兵船成为对方的打击的重要目标。另一方面；如果巴达维亚港在短时间内无法攻占；北洋陆师可以在广甲的掩护下寻找合适的地方用小舟登陆。”汉纳根补充道。
　　“火炮卸载和辎重上岸可能存在问题。”张文宣提出疑问。
　　“也不是不可以；南洋华人为我们提供了几个备选登陆点。在这些地点；华人私人武装可以为我们提供一个相对比较安全的登陆场。”徐杰说着把一张标注着登陆点的地图交到张文宣手中。
　　“这荷兰人不是要对华侨不利吗？为何现在华人势力都可以控制其中的一些登陆点？”刘步蟾皱了皱眉头说道。
　　“荷兰人貌似退缩了；他们放弃了华人社区的监视；而将主要力量收缩在巴达维亚兵营；港口；市政机关等地。”徐杰解释道。
　　“那一氮战应该如何收场呢？”丁汝昌问道；在他看来现在打赢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关键在于如何收场。毕竟北洋占领巴达维亚不现实；而且如此过激的反应恐怕会引起英国或者法国的干涉；这就得不偿失了。”
　　“我们此次既然是以护侨为目的；如果能保的南洋同胞周全；目的自然就达到了；如果一耽生冲突；我们只要坚持到附近的侨民和华人能撤走就可以了。”徐杰想了想说道。
　　“数以万计的华人如何能在短时间内撤走？”刘步蟾皱了皱眉头说道。
　　“刘大人有所不知；这华人在当地经济基础深厚；有不少华商都有自己的船运公司；而起在舰队南下之前；我已经和当地华人代表联系过了；他们应该已经做好了准备。”徐杰解释道。“不过这是最坏的打算；华人社会是当地的重要经济支柱；料想那荷兰人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那如果荷兰人只是一时退让；在北洋舰队走后又卷土重来；那如何是好？我北洋舰队总不能常驻巴达维亚吧？”邓世昌问道。
　　“这舰队常驻巴达维亚自然是不行的；但是我北洋则可派人常驻。我们完全可以在巴达维亚；三宝垄；泗水等地设立领事馆；一方面可以为南洋华人撑腰；另一方面可以为今后北洋与南洋华人的合作做好准备。”
　　“如此一来我们不过5日就可以达到巴达维亚了。各位准备一下吧。”丁汝昌说道。
　　“怕是还要再等2日；等广州来的运输船把下一批的军火带来后；陆师才可作战；目前陆师士兵每人只有150发子弹；怕是真打起来不够用啊。”张文宣阻止道。
　　“那就再等几日；运输船到后；我北洋水师直达巴达维亚！！”丁汝昌拍板道。
　　半个小时后；致远舰舰长室；邓世昌；徐杰和张佩纶三人围坐在一起喝茶。
　　“济世兄；你看荷兰人可敢真和我北洋一战否？”张佩纶抿了一口茶有些不安的说道。
　　“一个3流国家而已。”徐杰没做正面回答。
　　“那济世兄认为单纯在南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