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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等等吧。”杰里科深吸一口气说道；他将一份文件递给了托马斯；示意他看看上面的内容；托马斯发现杰里科的双手在颤抖。
　　“将军？您怕了吗？”托马斯眼中显出一丝的凌厉。他感觉到了杰里科的迟疑。杰里科即使在美西战争中最为困难的时候都没有担忧畏惧过；但是现在；杰里科害怕了。“费舍尔爵士已经在错误地区路上走了太远了；我们已经建造了7艘战列舰和3艘战列巡洋舰；他们的性能太过落后；防御简直是直板级别的；我们必须要改变这一切。也许会有一些无辜的人会死去；但是我们是为了拯救更多的人；如果今天；我们放弃了；那么在战时我们会死更多的人！”
　　“这是一个很不好的先例。而且会导致极其严重的连锁反应；无论成功与否；都将在全国范围内引起极其严重的后果；即使我们成功了；倒台的不仅仅是费舍尔；所有和战舰生产领域有关的部门和工厂都将被彻底过一遍。甚至会导致战舰生产计划的全面停顿。”杰里科看了看自己的心腹爱将说道。
　　“所以；我想再给费舍尔一个机会；如果他能接受我的方案；那么一切都还有可以挽回的余地。”杰里科顿了顿接着说道。“费舍尔说要先保证数量优势；现在我们对德国舰队已经有数量优势。如果他愿意在下一阶段的建造计划中参考澳大利亚号的话。我想大家还是可以彼此和平相处的。”看着急于说话的托马斯；杰里科做一个我意已决的动作；随后离开了办公室。而随后一名侍从官将这份文件打包送了出去。
　　杰里科从内心深处还是不想执行自己已经准备了数年的计划。为了这个计划；他尽可能的联络一线的军官。不厌其烦的讲述自己的理论和经验；以便可以通过一线军官的声音来影响高层的决策。而到了今天；就连贝蒂都认为费舍尔的意见是错误的；绝大部分军官对于费舍尔主导的建造计划都抱有或多或少的抱怨和不满。而今天；这个不满已经到了巅峰；随着费舍尔驳回了贝蒂的简易；大英帝国各分舰队的将军们对费舍尔至少不会支持。也就是说；一钓了事情；舰队指挥官方面应该不会出错。虽然杰里科认为自己这个计划十拿九稳；而且一瞪功。自己就会立即登上大舰队司令的宝座。但是杰里科实在不想用如此激烈的办法来解决皇家海军内部的争端；这是一颗炸弹；不知道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杰里科中将；也许从纯军事观点来看；您说的确实正确。但是我们不能只考虑军事问题；政府的军费是有限的。如果我们将战舰的性能提升的话；那么造价也会提升；伴随着战舰越来越大；利润空间被急剧压缩。大量的船厂在后期可能就无法接受这样的订单。这对我们的海军建设来说将是致命的打击。大英帝国有的是产能；但是如果这些产能不能转化为战力的话；一切将无从谈起。”费舍尔在回信中回绝了杰里科的请求。
　　费舍尔身后一个巨大的利益团体；这个团体由海军部的军官、工厂主和各大造船厂组成。在制定政策的时候；除了要考虑海军的需要之外；他们还要考虑这些身后利益集团的经济利益。如果说一艘战列舰造价210万英镑的话；有7个工厂可以分享；而如果因为性能提升造价飙升；而采购经费不太充足的情况；那么可能只有4个造船厂可以建造；而剩下的3个则要出局。而这种情况是这个利益集团不想看到的！这种东西就是约定俗成的；任何国家都有潜规则。英国也不例外；英国其实在日德兰时期就已经发现了炮弹有问题；但是新式的绿帽子穿甲弹到了18年才服役；这绝对不能用技术来形容；哪怕参考一下美帝的m1916型穿甲弹也好啊！
　　而当杰里科的接到费舍尔的回信后；并没有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大发雷霆。而是轻描淡抹的将这封信丢到了一边。“下个月舰队将在北海进行演戏；费舍尔爵士；我真的希望我是错的。”杰里科自语道。
　　“准备的怎么样了？”杰里科向旁边的托马斯问道。
　　“应该没问题；在反雷击演习的时候；我们在全部的鱼雷艇使用的鱼雷中做了手脚；其中至少有10发鱼雷在碰撞到船体的时候会有8成概率发生爆炸。不过您放心；这些鱼雷都是1900年产的旧货；是第一代热动力鱼雷；而且装药量只有140磅。为何新式鱼雷根本无法相比；杀伤力十分有限。根据技术人员分析；即使是我们的第一艘无畏号中一发这样的鱼雷也不会有什么事情。我们在当初建造无畏之前进行过一次模拟爆破试验；即使中雷；战舰也有7成概率可以以18节的航速撤出。而且这10发鱼雷我们在第一天的操作中只会安排三条。”
　　“如何善后呢？”杰里科面无表情的问道。
　　“无所谓善后；我们的鱼雷上都没有安装引信；不过里面的装药是苦味酸炸药；极不稳定；在剧烈撞击后会有爆炸的危险。而且我们在里面做了一些手脚；最后只能归结于苦味酸装药的鱼雷并不稳定。仅此而已。”
　　“不会造成什么太严重的后果吧？你们选的那艘船？”杰里科问道。
　　“大胆号；这是第一级费舍尔型超无畏；虽然它的tds宽度只有3米。最后的结果可能是重创；别的问题不会有太大吧；无畏号可以以18节的速度回去；大胆号就算tds宽度只有无畏号的三分之二；12节航速回去问题不大吧？”托马斯最后也有性不准。毕竟不是专业的海军技术人员；对于鱼雷到底有多大的毁伤的认知完全来源于海军试验和华夏海军提供的战报。按照华夏海军的说法；即使七省级也可以抗住如此当量的鱼雷；至少保证不沉；自己这艘2万2前吨的超无畏问题应该不大吧。
　　“真是荒唐；为了纠正海军的错误；居然要用自己的鱼雷来检验战舰的防御性能。”杰里科最后苦笑道。杰里科对费舍尔最为不满的地方就是对战舰水下防护的过分轻视；伴随着科技的发展；鱼雷的射程和速度提升的越来越快；各种水雷也是越做越大；在狭窄的北海；英国舰队除了要面对德国的重炮之外；还要考虑对方的雷击编队以及可能的潜艇的攻势布雷。当然还有水中弹的威胁。
　　费舍尔决定建造的无畏舰在水下防护部分几乎堪称悲剧中悲剧；首先一个问题就是纵深不够；最宽处只有3米左右。其次没有采用细分隔舱；而且防雷壁在费舍尔看来过于单薄；只有20mm！而无畏号则有高达50mm的高弹性钢。此外隔舱的纵向隔壁强度也有不足的嫌疑。而且外层空仓宽度太小；而内层是煤仓；要是煤仓比较满的话还可以挡水；要是煤仓空了的话；那就是两层空仓了！而无畏号虽然也是煤油混烧锅炉；但是煤仓在水线上部；下部是装载的重油是液舱。至少为了取燃料预留的开口要小一些。也就是说控制进水相对容易一些。
　　按照杰里科和托马斯的策划；在这场演习之中；将出现一次“意外”。一发年久失修保养不良的鱼雷在“命中”了战舰后会发生爆炸；进而导致大英帝国的一艘全新的“超无畏”舰受损严重；然后；杰里科就可以以此为借口对海军的部的战舰建造提出不信任；而在某些媒体的大肆宣传下；这个事件将被放大；最终通过各方面施压来改变海军部的既定政策。
　　这个计划看起来十分疯狂。但是在杰里科看来还是十分有必要用一次强烈的刺激来改变目前的糟糕局面。至少和平时期损伤一艘战舰；比战时沉一艘战舰要好多了！而且杰里科认为自己十分有分寸；一发装药量只有140磅的老式鱼雷能有多大威胁？根据华夏海军提供的数据分析；这样一发鱼雷最多造成龙兴级的局部进水而已。如果整好打中水下防御最宽的地方；最多也就让这艘巨舰发生不超过8度的倾斜；外加近几百吨水而已。问题不会很大。甚至继续执行有限制的战斗问题都不太大。
　　“愿上帝保佑大英帝国。”最后杰里科说出了这句一语双关的话；一方面他希望自己的计划能够成功；而另一方面他希望这发“问题”鱼雷对大胆号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毕竟是200多万英镑造的新式战舰；要是问题真大了的话；海军损失一艘战舰是小；大英帝国的面子也丢不起啊！大英帝国大舰队的震慑作用在杰里科看来比实际实力要更大一些；震慑不住那就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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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二章　大胆一雷沉

　　1910年4月3日。一艘巨大的超无畏战舰在海面上快速航行；在周围驱逐舰的掩护下；不断躲闪着从两个方向发动进攻的蓝军驱逐舰队和鱼雷艇。伴随着技术的发展；鱼雷的射程已经提高到了4km到6km之间；速度在30节到40节之间；雷击舰的吨位也随之上升；可以一次打出4发21英寸鱼雷或者打出6发18英寸鱼雷。在舰队交战中；鱼雷的作用开始逐渐提高；在华俄战争中；俄国人的鱼雷艇就曾数次延缓华夏海军的进攻；为舰队的生存流尽了最后一滴血；虽然最终无法挽救整个舰队；但是俄国海军雷击编队还是受到了欧洲各国的普遍称赞。而华夏海军的交叉雷击战术同时也被西方各国所效仿。而在这次北海演习中；对抗雷击编队将是演习的重要科目之一。
　　而在这个科目的演习中；为了突出高速战舰在面对雷击时的机动优势；英国皇家海军专门安排了新服役的超无畏大胆号参与这次演习；这艘战舰最高航速达到了22节；正常排水量23000吨；满载排水量25700吨；装备有10们45l主炮、16门4寸炮、3个21寸鱼雷发射管；外加大量的小口径速射炮。水线装甲厚度12寸到8寸；炮塔正面11寸；侧面和炮座装甲在10寸到6寸之间。这艘战舰在服役之后被海军部称为英国皇家海军的经典之作；用最小的吨位实现了最强的战斗力；大胆号所拥有火力比德国人那些标排为25000吨的战舰更为强悍；后者只有8门火炮；而且航速更快；至于防护吗？英国人至少纸面上还有的装甲厚度；当然。到底多高只有自己知道了。
　　一切都按着演习剧本进行；在4艘驱逐舰的掩护下；这个庞然大物躲避着远处鱼雷艇的攻击。英国海军的大胆和泼辣在这次演习中发挥的淋漓尽致。为了保证雷击的精度和最优的攻击扇面；参与进攻的8艘鱼雷艇在驱逐舰的掩护下冲破了防守方的4艘驱逐舰的拦截。并且有3艘雷击舰最终进入了2km内的发射距离！伴随着一阵阵鱼雷入水的声音；10发鱼雷形成两个扇面向目标冲去。
　　10发鱼雷在不到1500米的距离上向着这艘主力舰飞奔而去；而大胆号则努力的规避着雷击；其中3发从大胆号的船尾溜走；另外2发鱼雷因为故障走到半路上不动了；还有三发鱼雷压根就是概率射击。另外一发鱼雷撞在了大胆号的才船首水线装甲处；不过因为没有引信。所以没有爆炸；只是被弹开而已。
　　而最后一发鱼雷则撞在了大胆号的船体舯部d！伴随着一声巨响；一道几十米高的水柱在大胆号舯部升起；随后。这艘战舰猛的一震；开始迅速倾斜！在短短的几十秒钟内；这艘战舰就已经进了数百吨的海水！
　　“上帝啊；这到底怎么回事？”正在大舰队旗舰英王乔治五世号上观摩的英国大舰队司令乔治卡拉汉爵士震惊的说道。
　　“可能是鱼雷保管不当吧？有的鱼雷内部填充了苦味酸炸药；时间长了会变质。而且灵敏度非常高；强烈的撞击可能导致爆炸。”一旁的一名官员说道。“不过问题应该不会太大；这次使用的鱼雷装药量都比较少；最多不过140磅的炸药。威力十分有限；连无畏号都可以承受。我们的新式战舰问题应该不大！”
　　“杰里科中将；您怎么看？”卡拉汉爵士转过头来看着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的杰里科问道。而此时的杰里科防护如同石化一般；睁大了眼睛通过望远镜看着远方；他的手在不住的颤抖；卡拉汉爵士连续说了3次；杰里科居然都没反应过来。
　　“大胆号完了；它的动力舱进水了！”良久缓过神来的杰里科嘴中才吐出这样几句话！
　　“什么？这不可能！大英帝国最为先进的战舰怎么可能被一发140磅装药的鱼雷击沉？这还是打中了防御最好的船体舯部！”卡拉汉爵士猛的从身旁的军官手中夺走了望远镜看着远方正在海面上挣扎的巨兽。
　　此时的大胆号倾斜的角度至少达到了15度左右；鱼雷爆炸后在船体撕开的口子隐约可见。大胆号上的烟囱也不再冒出新的烟幕；从这可以看出；这艘战舰的动力系统已经被停机；而一艘战舰如果中雷失去了动力；不仅仅意味着无法机动；更意味着这艘战舰无法排出舰体内的积水。如果没有外援的话；沉没几乎是必然的事情。
　　很快；大胆号上发来的电报应证了这一点。“战舰侧弦受损严重；爆炸威力绝大的鱼雷摧毁了防雷隔壁；大量的海水涌入了船体内部；至少有4个大分仓存在不同程度的进水；锅炉舱已经熄火；战舰失去了动力。”
　　“怎么会这样？不过一条装药量140磅的鱼雷而已！怎么会这样？”卡拉汉爵士不断质问着旁边的军官；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大英帝国最为精锐的战舰居然如此不堪一击！就算在华俄海战中被鱼雷击沉的七逝快速战列舰；在被各种看口径火炮打的残废后；同时总了2发装药量在200kg以上的鱼雷后；还在海面上挣扎了半天才沉没；而大胆号居然中雷后没多久就严重倾斜；损管失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胆号的防雷隔壁太薄了；而且纵深严重不足；鱼雷爆炸后产生的能量可以轻易的撕开20mm的钢板；锅炉舱没有分仓；一旦进水就肯定熄火。其它什么原因还需要等到系统的调研后才决定。”杰里科铁青着脸说道。此时的杰里科可真有些后悔了；他本来只是像通过这次事件来刺激一下海军部；但是谁想的的倒；这次直接玩大了；一发140磅装药的老式水雷居然就把一艘超无畏打沉了！想想自己以后指挥的舰队都是这种货色；杰里科就有些不寒而栗！
　　英国皇家海军的素质还是很高的；很快；在发现大胆号已经无法自救的时候；所有周围的战舰迅速靠近；一方面接走船上的伤者；一方面将电缆送过去来为大胆号排水提供电力。圣文森特号战列舰还快速靠近然后试图拖带这艘已经受损严重的战舰。
　　而另一方面；随船一起来观摩演习的记者们则纷纷记录下这个千载难逢的大新闻；大英帝国舰队；这个英国社会舆论的中心；这个英国民众的自豪与骄傲居然在演习中出现了这样大的意外。可以让人想象在明天的各大报纸上出现这样的新闻后会有多大的反响。而在某些人的指示下；英国皇家海军对此并没有做太多的干扰；而更在有心人的提醒下；那些记者们知道了；打沉这艘皇家海军新锐战舰的鱼雷居然是一发1900年就设计出来；装药量不过140磅苦味酸炸药的老式鱼雷！仅仅140磅炸药就要了一艘超级战舰的命！想想就觉得恐怖！
　　2个小时后；在圣文森特号的帮助下；大胆号最终还是没能回到军港……！这艘英国皇家海军最为精锐的战舰；这艘在费舍尔爵士大力提倡下建造的超无畏舰最终搁浅在一处浅滩上。犹如一条搁浅的巨鲸一般。大胆号上的英国皇家海军官兵含泪离开了这艘刚刚接手不久的战舰；他们心中充满了悲伤和不甘。而此时；一场席卷整个英国的风潮正在酝酿之中。英王乔治五世号的会议室中。卡拉汉、杰里科、托马斯等英国皇家海军的高官则聚集在这里正在商讨这件事的善后事宜。这件事绝对不是大舰队可以压下的；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波及整个海军。
　　“原因查到了吗？”卡拉汉爵士问道。
　　“鱼雷保养不当；苦味酸装药过于敏感；再加上一点的运气；这发没有引信的鱼雷就爆炸了；这次演习中还有一些鱼雷属于同一型号；而且使用一样的装药；我们需要彻查后才能知道其中的原因。”托马斯说道。
　　“也就是说；在这次事故中参加演习的双方并没有错误？这要怪后勤和鱼雷生产商了？”卡拉汉爵士平静的说道。
　　“用苦味酸而不是用更加稳定的tnt炸药；本身就存在一定的风险；我们就这个问题反应过多次；而且不仅仅是鱼雷；还有炮弹；我们的炮弹经常出现早炸；我们的新式火炮用的穿甲弹打出的穿深甚至还不如华夏共和国的旧式12寸炮穿甲弹打出的穿深高。”托马斯继续说道。
　　“是；一切都是别人；皇家海军没有任何错误！可是这话说出去有人信吗？你们看吧；明天的报纸上就会出现这则新闻；而很快海军部和议会的质询就会接踵而至；你们想好如何应对了吗？”卡拉汉明显有些激动的说道。
　　“我认为；无论如何；一艘新锐战舰防雷最好的部分在被命中一发装药量仅仅140磅的鱼雷后就动力丧失；这个错误真的只能找造船厂和设计局！大舰队最多承担一个保养不当的责任；给我们提供劣质战舰和易爆炸的鱼雷和炮弹的厂家才是罪魁祸首；还有那些为他们提供便利的官员；一个也跑不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杰里科一字一顿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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