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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依你了；来人啊；把那个狂徒拉回来。”老李叹了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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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新版官督商办

　　“后生；后悔吗？”看着被带进来的徐杰；李鸿章问道。
　　“不后悔。”徐杰回答的异常的干脆。
　　“那你走吧。”李鸿章也异常干脆的说道。
　　“呃。”徐杰先是一愣；随后心中充满了没落。仿佛自己一直在努力的目标是那样的遥不可及；无力；沮丧如一座大山一般压在了徐杰心头。
　　“把你的想法写出来；老夫现在没空。”李鸿章仿佛没有看到徐杰的反应。“幼樵啊；你去送送这位晚辈。”
　　“还不快谢过中堂大人。”张佩纶看了一眼愣神的徐杰大声说道。
　　“今天可真是悬啊。”回到住所的徐杰长出一口气道。在自己的房间里；徐杰越想越害怕；当时那种阵势；不怕是不可能的。也许当时徐杰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自己一直来为止而努力的目标一下破灭了；更多的是一种不甘和悲愤。但是现在；等到徐杰平安的回到家里；徐杰才真正有一种两世为人的感觉；穿越的时候；整个过程太快太突然；以至于徐杰还没什么感觉就穿越完成了；但是现在可不一样；当徐杰被带到汹屋的时候；徐杰才发现；等待死亡的过程是如此的恐怖；不过；好在；徐杰挺过来了。
　　但是徐杰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感叹自己的命运；还有太多的工作要让他去做；如何带动民间资本投资工业；如何制定相关法律去维护这些民族工业的地位；如果为他们筹集足够多的资金和技术支持；这些问题太多太多了；不过好在；徐杰有精通金融的合作伙伴以及与意大利工业巨头关系良好的茱莉亚。
　　“呃；两位打算一直这样站着吗？”第三天；应徐杰的邀请；盖琳和茱莉亚第谷来到了徐杰家里；开始探讨工业大计。不过两位出类拔萃的女人一进门首先就是大量对方；其认真程度堪比一对热恋的青年男女对彼此的观察。“这不会是那啥吧？”一个异常古怪的想法从徐杰脑海中蹦了出来。
　　“我现在需要两位帮助；当然了；这其中也蕴含了无限的商机。”在商贸金融和方面；徐杰真的所知不多；不过呢那个位面上一些招商引资的办法还是知道的。
　　“老师；您不会打算从基础工业和民生方面同时入手吧？”听完了徐杰的话；第谷有些纳闷的问道；从一个军人的角度来看；在大敌当前的情况下；如何以最短的时间内武装起尽可能多的军队；才是徐杰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
　　“我们需要民用工业为北洋提供稳定的赋税。需要化工产业为北洋军工提供原料。更需要大量的运输商沟通大清南北方的交通；并在必要的时候能征为军用。没有民用企业提供足够的赋税和一些材料；北洋很难支撑起一支庞大的军队和相关的军工产业。”徐杰解释道。
　　“但是据我所知；大清是不允许私人建厂的。”盖琳皱了皱眉头说道。
　　“这个不是问题；只要在官府的适度管理下；就算官督商办。而且这些事只要当地的地方政府允许；问题就不大。”徐杰说道。
　　“你所谓的适度管理是？”茱莉亚问道。
　　“当然和现在的北洋的那些官办的军工厂是不一样的。新式工厂是在北洋颁布的地方性法规下运作就可以了。”徐杰说道。
　　“这和欧洲各国没有什么区别了。用你们清国的一句话是不是可以称为挂羊头卖狗肉？”一向温文尔雅的茱莉亚难得的粗鲁了一回。
　　“我的计划是这样；至于具体如何；那要看李中堂的意思了。”徐杰笑了笑。
　　“以贵国国民的觉悟；以及社会环境；想让他们投资工业怕是很难啊。”盖琳冷笑道。
　　“这个确实是个问题；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意大利的工业巨头们是否有兴趣在北洋辖区内设厂？”徐杰问道。虽说这不是个好主意；但是总不能看着到了甲午；北洋的火炮还用栗色火药作为发射药吧？要知道天津机械局；及时到了1900年前；一年也就10吨多的无烟火药；想要靠他们供应真是太困难了。
　　“考虑到此次北洋从意大利订购了价值90万英镑的战舰；我希望意大利的各大军工企业能帮助北洋完成初步的军备自主生产或者能暂时为北洋提供足够的武备。例如无烟火药；榴散弹；新式步枪和掷弹筒以及75mm级别野战炮的生产。”徐杰对第谷和茱莉亚说道。
　　“那在民用工业领域呢？”茱莉亚没有回答；而是换了个话题。
　　“其实你是想让意大利工厂做一个示范和激励作用是吧？引入外国的企业刺激本国那些没有效率的军工厂；用意大利工厂带来的利润来吸引更多的人去投资洋务。”盖琳哼了一声说道。随即看了徐杰一眼扭头对茱莉亚说道：“徐是一个极端的民族本位主义者；他是不会让本国的经济命脉控制在别国手里的。”
　　“我对控制清国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对赚钱感兴趣。”茱莉亚微微一笑。
　　“另外；我需要您帮北洋筹备一家以借贷为主的银行；毕竟兴建工厂需要资金融通；而大清在这方面几乎是空白。当然您的利益也会得到保证。”徐杰略有些难堪的对盖琳说道。
　　“那我能获得什么？”相对于茱莉亚的合作；盖琳颇为不满；皱了皱眉头。
　　“我别的无法保证；至少在经济上你是不会吃亏的。新生的工厂主最缺的就是启动资金；而考虑到中国市场；无论是为下游军工提供原料；还是作为一般消费品的纺织食品工业；都是有利可图的。因为从商业层面来看现在的清国根本就没有能和这些工厂主竞争的存在。”徐杰认真的说道。
　　“另外；如果可以；我希望您能代理大清的国债销售工作。”徐杰斟酌再三说道。虽然借债不是很好；但是为了能让虚弱的北洋能够在未来5年去迎击日本的全面进攻。即使知道这债券后面是毒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
　　3个小时后；看着远去的众人；徐杰总算舒了一口气；引导民间资本投资近代民用产业；对军工产业实行国内生产和外国在华设厂同时运行；在金融方面建设早期的金融体系；辅助工业发展；虽说他不知道结果如何；但是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第七十九章　门生

　　三日之后；当徐杰把自己与茱莉亚盖琳等人一起草拟的《北洋工业发展规划》交到李鸿章手里后；老李只是大概的翻看了一下；就让下人收了起来。
　　“老夫对着具体如何去做也是不怎么懂的；这些事要让盛宣怀他们看看。”看到略嫌难堪的徐杰；李鸿章笑着解释道。
　　“这些事我们需要慢慢来；现在要紧的是如何给你一个名分！！”李鸿章笑着说道。
　　“请中堂明示。”徐杰说道。
　　“后生；你现在仅仅是一个教习而已；要知道；在大清做事；没有一身皮怕是不行的。”说着；李鸿章指了指挂在旁边的顶戴说道。“没这东西；你如何在北洋水师立足？怕不是你也想学张幼樵那样仅仅做一个幕僚吧？”
　　“哪中堂的意思是？”徐杰心中虽然已经多少猜到一些；但是还是问了出来。
　　“给你谋个出身而已。朝廷同意给这么多钱；可不是白给的；我这个直隶总督总要进京一趟；这就是个机会。”李鸿章笑着说道。
　　“多谢中堂大人栽培。”徐杰立即躬身行礼。
　　“这次进京大概在8天后；你去准备一下；找那个维托里奥；再要上两条新式快船的模型。这回；是该让中枢那些家伙们知道一下我们北洋的困局了。”李鸿章说道。
　　“据学生所知；这日本国除了学生所著书中所记载的的战舰外；很有可能会添购新式战舰。而这战舰之中有一艘比日本将要订购的吉野还要强大的2等穹甲巡洋舰；而另一艘则是一条一等防护巡洋舰埃德加级的同级舰。虽然吨位上比在北海展示的那一条要小一些；但是战力方面也是相当强大的；这样一来；日本联合舰队的快速战舰就有一条一等防护巡洋舰；5艘二等巡洋舰了。”既然老李已经等下基调了说要震慑一下北洋中枢的那些大佬们；哪徐杰在介绍日本舰队的时候加一些私货扯一醒还是可以的；至于加那些船；徐杰几乎瞬间就找好了；高砂号肯定要有的；这是吉野的同型舰；只不过到货晚点。而为何选择埃德加号巡洋舰；徐杰是这样考虑的；你要说鬼子要买八岛富士；这明显没人信；毕竟现在连君权都没有呢；更别说富士的母型威严级战列舰了。而如果说那些装巡；也不可能；那些家伙出来的更晚。所以找来找去；徐杰还是觉得7000多吨的埃德加号说出来最让人信服；一则日本人现在正在大肆采购新式巡洋舰；二来这条战舰比布莱克号稍微差一些；但是也绝对算的上一流。所以综上所述；徐杰又给本子“无中生有”的加了2艘战舰！！这就是说谎的艺术；百分之九十的真话加上百分之十的假话！！
　　“北洋之中；你对日本舰队了解到最多；到时候；就看你的了。”李鸿章叹了口气说道。
　　“属下定当全力做好这件事。”徐杰行礼道。
　　“后生；老夫还要向你要一件东西？”随后老李的一句话让徐杰顿时有性惊。
　　“不知道中堂大人想要什么。”徐杰问道。
　　“一张门生帖！！”李鸿章严肃的说道。
　　“属下遵命。”徐杰愣了一下回答道。这个东西确实让出乎徐杰所料。他实在是没想到李鸿章居然会如此快的就收他为弟子；考虑到老李一辈子没有受过弟子；这基本上就是关门弟子了；如果不出意外；他徐杰就会被作为北洋未来的重要人物来培养。但是同样是这个门生帖；这以后徐杰想做一些事；就不得不注意老李的面子。毕竟在当时的社会中；人们对这种师生关系相当看重。如果自己以后要做的事情和老李有冲突；怕是这个忘恩负义的罪名可不是他能当得起的。不过现在；徐杰显然没有选择的权利；而且从目前来看；李鸿章门生的虎皮足以唬住绝大多数的人了！！
　　“那就准备一下去吧。门生帖这件事你先不要急；让张幼樵帮你写写。下去吧。”老李挥挥手说道。
　　“学生这就告退了。”徐杰起身行礼然后离开。
　　“岳父大人；您收徐济世为关门弟子；仅仅是看重他的才干吗？”徐杰走后；张佩纶才从走进来问道。
　　“此子无论是见识还是办事都相当老辣啊。步步直击要害。有此等人才而不用；必遭天谴啊。”李鸿章叹了口气说道。“但是此人在国外待久了；这报国是没忘；但是这忠君这一条怕是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吧。我北洋要过去这道坎必须大用此人；而一旦将来事情有变；这张门生帖怕是会有大用啊。”面对自己的女婿；老李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那这次进京如若翁师傅还找麻烦如何？”张佩纶换了一个话题。
　　“现在不会了；这翁师傅一旦遇上事；跑的比兔子还快；他还真没这个胆量在此时找我北洋的麻烦。”李鸿章冷哼道。“不过如果济世的这个法子要施行的话；怕是会在中枢掀起一场波澜啊。”
　　“那我北洋如何去做？不做了？”张佩纶问道。
　　“不做了？不做就没有银子！！”李鸿章愤怒的说道。“我们先做；等那些清流们找事来了；咱们再说。大不了闹他一次。必要的时候可以和恭亲王联络一下。”
　　“中堂大手笔。”张佩纶听到这里不由的掉下一滴冷汗；和洋务的护法天神恭亲王联手？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手握直隶军政大权的李鸿章很有可能和久在中枢虽已经赋闲但是依然有巨大影响力的皇族亲王发动一次足以威胁慈禧统治的政治攻势；到时候；怕是慈禧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吧？而为了保持政局的稳定；太后绝对不会和北洋计较民间办厂这件事！！毕竟这件事在清流眼里关乎祖宗家法；但是太后却未必真正关心！
　　“与刘省三那边联系的如何了？”李鸿章问道。
　　“北洋的老部下们还念当年您的栽培；但是自当年张树生之事后；淮系老人就有些生分了。”张佩纶字斟句酌的说道。
　　“等这次回来；你和济世一起走一趟；一个关门弟子；一个女婿。也算给够他刘铭传面子了。”李鸿章想了想说道。



第八十章　有客来访

　　就在徐杰忙着为可能的面圣做准备的时候；两个意想不到的客人来了。
　　“徐先生别来无恙啊。”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徐杰浑身一颤。
　　“彭先生？您怎么到天津来了？”看到风尘仆仆的彭海丰和一旁的彭耀祖；徐杰喜出望外；原因无它；因为徐杰的直觉告诉他；彭海丰是一个可以合作的人。
　　“老朽曾在德意志与先生约定；如若先生回归故国；我彭某人一定登门拜访；眼见徐先生已经入职北洋；我不来岂不是背约了？”老者笑着说道。
　　“不知先生远道而来有何指教？”寒暄过后；徐杰问道。
　　“老朽特来报恩来到。”彭海丰回答的十分干脆。“相比徐先生也已经猜到了。我彭某人干的不光是阳光下的买卖。您在德意志帮忙做成的那笔生意对我彭家帮助很大。而有您出面；无论是意大利的那蟹卖走私军火的人还是官府；对我们都还算客气。按照江湖上的规矩；欠了别人的情；是要还的。”
　　“一点心意；不成敬意啊。”说到这里；彭海丰将一张汇票推到徐杰面前。
　　“2万英镑？彭先生真是大手笔啊。徐某愧不敢当。”徐杰摇了摇头笑着说。
　　“没什么敢当不敢当的。当初做生意徐先生为老朽减了1万1千英镑。随后的第二笔；那些意大利人看您的面子也不好给我加价。我彭某人从中获利已经不止2万英镑了。这点钱即使徐先生自己不用。也要留着上下打点吧？这清国官场可黑着呢。”说到这里；彭海丰有些黯然的说道。
　　“徐某冒昧的问一句；彭先生在南洋到底是做什么的？”徐杰换了一个话题。
　　“套用故国的一句话叫黑白两道都干。”彭海丰爽快的说道。他知道现在双方才刚刚开始进行真正的合作；而合作的前提就是双方都要坦诚相待。“我们彭家虽说无法和张振勋先生相比；但是矿山；种植园；和航运公司多少还是有几家的。别的不敢多说；拿出100万两白银；我彭家咬咬牙还是没什么问题的。至于吗？”彭海丰看了看自己的儿子。
　　“徐叔叔；这吗。总有一些不长眼的土人和荷兰人欺压我们华人。同胞们抬爱我们彭家；自然有的时候要出来主持一下公道。而主持公道的话一则要有一些人去做事；二则是要有一些家伙；人吗；这个不愁；至于家伙吗？彭家不才；但是也能做出一些来。当然了；没法和徐先生提供的武器相比。”彭耀祖恭敬的说道。与以往的礼节性尊重不同。在这个时候彭耀祖对徐杰是打心眼里的敬佩。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放弃以及到手的财富和地位。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目标和一句诺言而来到根本不适合自己的地方从头再来。就冲这份执着和气魄；他彭耀祖就必须尊敬。
　　“如果可以；不知道彭先生是否有回国发展的意愿。”徐杰问道。
　　“大清不是不让民间兴办工厂吗？船运公司也多是官办或者是外国人的。”彭海丰皱了皱眉头说道。
　　“这个徐某人自有办法；如果可以；我希望彭先生能在大陆设厂。最好在彭先生的带动下广大华商一起回到故国；发展故国工业。”徐杰颇为自信的说道。因为他知道；北洋除此之外以别无他法。
　　“如果徐先生能帮助彭家在大陆设厂或者开设航运公司；我愿意给徐先生两成的干股。”彭海丰兴奋的说道。
　　“股份倒是不用了；不过如果可以；我希望您能尽可能多的把南洋的华商请到北洋来共谋发展。”徐杰再三强调道。“我希望可以和陈先生见一面。”
　　“彭某尽力而为。”彭海丰顿了一下说道。
　　“另外；方便的话；我希望彭先生能把重点放在化工或者制造业上；这些都是北洋急需的；直接关系到今后的清日战争的胜负。而且彭先生请放心；只要质量上没问题；我北洋一定会让彭先生得到不错的利润。”徐杰想了想说道。
　　“还有别的事情；彭某可以代劳吗？”彭海丰问道。
　　“既然彭先生经常为华人主持公道；那手下一定有一些武装人员吧？“徐杰小心的问道；毕竟这东西见不得光；有邪不能说的太多。
　　“如果徐先生想要办什么事；在南洋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彭海丰回答的很谨慎。
　　“彭先生误会了；这些人都是有一定实战经验的；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能彭先生能派一些精锐过来帮助我北洋训练。”徐杰自己心里非常明白；在当时；民间武装或者私人武装的战斗力并不弱；强如布尔民兵居然可以打赢英队。而有实战经验的私人武装；更不是北洋这些未经战火的士兵可以比的。其实徐杰还有一层意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他希望这些人可以加入未来的北洋陆军作为部队的骨干；但是现在显然不行。毕竟没有足够的利益交换；彭家是不会同意的。
　　“父亲；徐先生很想和陈先生建立直接联系啊。”离开了徐杰的住宅；彭耀祖有些不满的说道。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