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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鱼点头赞同：“没错，在这么多富豪面前打赢一个著名佣兵团的头，我看咱们的生意接都接不完。”
　　“不过答应ZERO不是那么容易的。”北极熊浇冷水道：“秦，我不知道你在Z国军队里接受的是什么训练，但是ZERO这人我虽然没打过交道，但我早就知道有一个信号旗成员在这边混得不错，过来的时候有人提议我去投靠他，我没去。”
　　“对了，北极熊你是格鲁乌的，他是信号旗的，都是俄罗斯人，你怎么不投奔他？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秦飞打趣道。
　　北极熊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不屑道：“我们隶属军方，他们隶属的是KGB和内务安全部门，大家性质不同。信号旗从事的都是秘密颠覆行动、策反、暗杀等等，严格来说，我们格鲁乌喜欢把他们这种人划归‘乌鸦’的一类。”
　　“‘乌鸦’？”秦飞忽然想起，这个是KGB对于内部间谍的一种别称，女的叫“燕子”，男的叫“乌鸦”。
　　“嗯，我们不屑于他们那种鬼鬼祟祟的行事风格。”北极熊说：“但是你不能小瞧他们的能耐。我想ZERO接受的格斗训练基本和我学过的一样，俄特种部队和情报机构行动分队学习的基本都是西斯马特拳法和桑搏，还有CQB格斗术，别小看西斯马特拳法，很多人没拿它当回事，但是单对单近身搏斗中，这种拳法的作用很大，你最好不要和他近身缠斗，否则我想你会吃亏。”
　　“大块头，ZERO的名声大，并不单纯因为他是前信号旗特种部队成员，而是因为这个神经病曾经在欧洲打过两年的地下拳赛。”准星说：“虽然地下黑拳并不比正规格斗比赛水平更高，但是有一点必须肯定，有胆量去打UFC或者MMA之类的比赛的选手，未必有胆量去打地下黑拳，一般的黑拳选手都活不过两年。所以，秦你要小心他的是格斗风格，而非他的技巧，在地下黑拳界走出来的人，身上有一股儿令人恐惧的杀气。”
　　“我对秦飞有信心。”老鱼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老鱼，你的信心要有根据才行。”准星说。
　　老鱼笑道：“你觉得如果之前那次隆萨的任务中，我们队里的人不是秦飞而是ZERO，你觉得他能干的比秦飞更好吗？”
　　准星和北极熊相继一愣，面面相觑。
　　之前没人想过这个问题，不过细细回想，自从和秦飞接触以来，这个人身上有太多令人不可思议的东西。
　　换做ZERO陷入隆萨那种绝境的任务中，一个人面前两百多号叛军，还真的未必有秦飞牛逼。尤其是在酒吧击倒黑猩猩韦布，简直是不同等级的碾轧式攻击，韦布压根儿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白瞎了一身肌肉和两米高的身材。
　　“我也觉得秦飞会赢。”雷神也开口了，“我一直在观察秦飞你的格斗技巧，你和我说你是Z国普通侦察部队的成员，我是不相信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你们国家的陆军部队格斗水平没任何一个国家可以相比。所以我判断你不是普通侦察部队的成员，你肯定是顶尖特种部队的成员。”
　　“说起Z国陆军，他们本来就很强。”北极熊说：“我们国家的军队当年在边境和他们有过冲突，我以前认识几个参与过那场边境摩擦的老兵说起过，Z国人很能打。”
　　“我同意雷神的判断。”老鱼望着秦飞，“你虽然失忆了，不过我可以肯定你不是普通的侦察部队士兵，我觉得你有点儿像……像一支我知道但是不能提及的部队里的成员，不过，这都是我的猜测，也许猜错了也说不定。”
　　老鱼不愿意提及203部队，那毕竟是个秘密，虽然自己只在里面待了几个月，人现在也出国多年，保密条令依旧是印在脑海深处的。
　　“秦，如果你愿意，晚上我可以和你对练一下，给你讲解一下西斯马特拳和桑搏的特点，也许对你会有些用处。”
　　秦飞一想这主意还不错，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至少对ZERO的格斗特点有所了解，那么上场对阵会有个准备，高手之间无规则格斗，成败往往就在一瞬之间，根本不会有太多的出手机会。
　　要活命，就必须知己知彼。


第335章　血腥盛事
　　第二天夜晚，兽营进入了今年最热闹的一天。
　　从下午开始，陆陆续续不少前后带着士兵护卫的车队驶入了训练营区。
　　整个营区的大操场上停满了在厄立特里亚极其罕见的各式豪车。
　　留着各种大胡子罩着白头巾和头环的酋长，或者西装革履、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光亮滑溜得就连蚂蚁都站不住脚的欧美成功人士，他们一个个腼着肥硕的腰身，脚踩着伦敦定制的手工鳄鱼皮鞋，手上戴满了钻石和宝石镶嵌的大戒指，在厄立特里亚军方和政府高层的陪同下走向赛场。
　　数百名厄立特里亚特种部队成员和一百多名兽营守卫负责营区的警戒。
　　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如临大敌。
　　所有大瓦数灯泡都被通电点亮，营区里到处白晃晃恍如白昼。
　　整个兽营一共有四座室内搏击训练场，而今晚的地狱格斗大赛则将赛场设置在最大的1号馆内，场中央早已经清理过，原本四个擂台被撤掉，换上来的是一个直径15米、高五米的大铁笼子，笼子两侧分别有两扇铁网门，可以让两名对手分别从不同方向进入。
　　一旦笼子关闭，里面就是绝境，直至一人倒下，另一人被宣告获胜才能离开。
　　场馆虽然简陋，甚至没有空调，但是这里的地不值钱，所以盖的场馆也就特别大，能同时容纳下五千人观看比赛。
　　除了东面的VIP贵宾区外，其余的三面都是兽营里的雇佣兵和一些不够资格进入VIP区就坐的厄立特里亚军政人员。
　　为了增加气氛，劳勃让人在场馆的正上方天花板上吊着一个大方块，四面都是大屏幕液晶，能够同时播放场地中央的赛况，让坐的太远的观众不至于跳脚骂娘。
　　从白天开始，兽营管理处负责的赌注盘口开始收到了源源不断的赌注汇入。
　　有人甚至自己来不来，还托在场人下注的。
　　这种阵仗，完全不亚于远在北美的拉斯维加斯任何一场世界级格斗或者拳击大赛的盛况。
　　入场是需要入场券的，每人100美元，虽然不算多，不过五千人计算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赚头。
　　一个专业的博彩人员小组早早就进驻了搏击馆中的办公室里，在那里，四十台点钞机和一百名点钞工不断地同时开动，争分夺秒点取现钞，还有一排三十多台手提电脑，可以接受电子转账下注。
　　从早上八点开始接受最后一天的投注，整个大盘的彩金池已经水涨船高，一次次打破了历年来的记录，创下了新高。
　　五千万……
　　八千万……
　　一亿……
　　赌金的总额仍旧不断在上涨。
　　劳勃的脸上笑开了花，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实在太聪明了，弄不好以后根本就不用搞什么雇佣兵公司，就厄立特里亚这个营地一年就能为自己带来惊人的回报。
　　今晚一共安排了五场比赛，不过只有一场是所有人翘首以盼的。
　　ZERO对近期兽营大红人秦飞。
　　百分之六十的赌金都注入了这场比赛，根据规则，比赛开始前十分钟收盘关闸，不再接受投注。
　　秦飞和ZERO的对阵被放在了最晚，被当做压轴，时间为夜晚10点。
　　在六点钟开始第一场比赛之后，秦飞并没进入休息室准备，而是坐在了场外和自己的队友们一起观看比赛。
　　这里的比赛规则果然与众不同。
　　和普通的格斗赛事相比，没有任何的拳套，没有任何规定服饰，完全就是平时雇佣兵的打扮——战术裤、沙漠靴外加速干T恤。
　　绝对的赤手空拳，绝对的原始状态。
　　这让秦飞想起了脑子里的一句话，仗怎么打，就怎么练。
　　这个死亡格斗赛事同理，平时怎么拼命，现在就怎么打，进了笼子，对手就是你战场上的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短短的五分钟不到，笼中的双方已经惨不忍睹，一人的眼角迸裂，一人耳朵被咬掉半只。
　　俩人兀自不肯罢休，依旧牛喘吁吁，四拳相向，很快又如同发疯的野牛一样撞在一起。
　　血从俩人的身上滴落，嗒嗒地落在地上，很快将笼子里的木制地板染得触目惊心。
　　观众更是激情如火，虽然已经11月，厄立特里亚的天气仍然炎热，数千名雇佣兵脱掉上衣，露出浑身棱角分明的肌肉，还有皮肤上一条条蜈蚣一样的伤疤，那是被称作男人勋章的玩意，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狰狞无比。
　　嘶吼声几乎掀掉了整个搏击馆的屋顶，置身其中，仿佛踏入了炼狱之中，万鬼齐鸣，所幸的是入场规定不需携带武器和枪支，否则支持不同选手的雇佣兵肯定毫不犹豫拔枪相向。
　　即便如此，还是有人打了起来。
　　秦飞右边，西面的看台上，两帮人如同两群原野上碰面又敌对的饿狼一样，扭打成一团，厮杀在一起。
　　双方赤膊上阵，也许是来自不同选手所属的佣兵团，没谁愿意看到自己的战友被人在场上捶得血花乱飞，人人都恨不得亲自上阵。
　　负责守卫的政府军和兽营守卫冲上去，警棍、枪托雨点一样落下。
　　打倒一个，就像拖死狗一样拖出去。
　　打倒一双，就像屠宰场里扔杀好的肉猪一样往看台下的车厢里扔，扔完了一脚油门开车直接带出场馆外。
　　场内生死相搏，场外也同样血肉横飞。
　　酒味、汗味、烟味、血腥味、脚臭味，还有热带地区闷热天气带来的空气中腐败气息统统混淆在一起，如同一剂高浓度的兴奋剂，刺激着每一个人的肾上腺激素。
　　这时候，秦飞才明白，这个兽营的无规则格斗大赛为什么叫做地狱格斗，为什么又叫做死亡格斗。
　　每一张面孔此时都在扭曲，上面充斥着对死亡的恐惧，对嗜血的疯狂，还有对杀戮的崇拜！
　　秦飞可以在每一个围观的人，当然包括那些在场外曾经西装革履文质彬彬，或者不苟言笑肃穆威严的酋长和富豪脸上找到一些平时不容易见到但又在此刻共有的东西——那冷酷而可怖的一面。
　　那些隐约在腾腾烟雾中的面孔，被残酷激发起的恐惧，被鲜血撩拨出的兴奋，交杂在嘶哑的喉叫声中。
　　激烈的场面刺激了人的某些天性，酋长扔掉了自己的头巾，富豪脱掉了外套，每一个人都撕掉了自己平日里的伪装，让沉淀在血液中积聚了千百年的杀戮冲动沉渣泛起。
　　这，也是一种最原始的人性。


第336章　休息室中的对话
　　这种气氛也彻底搅动了秦飞的神经。
　　他感觉自己变得躁动起来，身上每一处毛孔都张开到最大，仿佛千百张口在不断贪婪呼吸着场馆内浑浊血腥却又令人欲罢不能的空气。
　　寒毛和头发一根根竖立起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肾上腺激素在疯狂分泌，整个人处于一种莫名的亢奋中。
　　人是环境动物，环境的变化同样在影响着每一个人。
　　这种状态其实对于一名准备下场参加格斗的拳手绝对不是好事，亢奋固然可以带来力量的提升，同时也会带来判断力的模糊。
　　对付ZERO这样的高手，一个失手，自己绝对没机会看到明天升起的太阳。
　　第一场比赛结束，两个对手中，一个是被抬出去的，另外一个虽然没抬出去，不过也好不到哪去，被自己雇佣兵团的两名战友架着像个橡胶公仔一样半抬着出了笼子。
　　他是胜利者，却只是惨胜。
　　秦飞转头对老鱼说：“我还是回去休息室静一静，比赛差不多开始，你再来喊我。”
　　“行。”老鱼立即会意，对秦飞点点头：“我也不看了，我陪你一起进去吧。”
　　俩人离开座位，旁边坐着准星、北极熊和坤猜，没有看到雷神，这几个家伙和所有雇佣兵一样，叫得已经喉咙嘶哑，还在拼命的骂娘操上帝什么乱七八糟的粗言烂语都喊了出来。
　　今晚，是佣兵的世界，上帝都要让路。
　　回到了休息室，秦飞靠着墙壁压了压腿，活动了下手脚和脖子关节之类的地方。
　　老鱼在一旁抽闷烟。
　　良久才道：“秦飞，你还记得你的格斗术是在什么地方学的吗？”
　　“嗯？”秦飞停了下来，有些愣了。
　　袅袅升起的烟雾中，老鱼的敏锐的目光如同利剑一样穿透过来。
　　“你学的，不是一般的侦察部队捕俘术。”
　　“部队的事情，我真的记不住多少了。不过，最近我有时候会想起一些片段，一些关于我战友们的片段，我记得几个人的外号，例如雷公，例如书生，又例如猴子什么的，只是他们的名字我确实想不起来。”
　　秦飞回到长椅边，坐下，呆呆看着墙边的一排储物柜。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是逃犯，我的老部队，是不是要为我蒙羞了。”
　　“你让我想起了一支很特殊的部队。”老鱼说：“这支部队的所有格斗术和其他部队有些分别，因为它的格斗术是一些参加过轮战和反击战的侦察老兵，几乎是每个军区的最精锐的那批人，集合在一起，组成了这支部队，然后根据实战总结出来的各种情况和经验，根据我们的传统武术、散打、擒拿、柔道、西式的CQB格斗还有马伽术之类的招数溶合起来获得的，因为这种格斗技巧相当复杂，不是一般士兵能够领会，因此没有大面积推广。”
　　说到这，停了一下，又道：“至少在我离开的时候，没有推广。”
　　秦飞皱着眉头说：“老鱼，你今晚到底想要说什么？”
　　“你记得，我见你的第一次就说过你很像我当年在侦察大队参加轮战时候认识的一名侦察参谋吗？那个很牛的牛人。”老鱼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过秦飞，“更巧的是，他也姓秦。”
　　“也许，只是巧合吧？”秦飞觉得有些天方夜谭。
　　老鱼挑了挑眉毛摇头道：“天下间哪有那么多的巧合？你长得很像那位秦安国参谋，而且你使用的格斗术又是那支部队独有的，我才把这些联系到了一起。”
　　秦飞问：“老鱼你是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的？”
　　老鱼猛抽了几口烟，并没有马上回答，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该不该提？该不该说？
　　虽然那么多年过去了，但是老鱼知道那支特殊的部队肯定还在，而且肯定肩负着某些很绝密的任务。
　　自己将这些都告诉秦飞，会不会有问题？
　　许久，老鱼才下定决心道：“这样，我跟你说一些事，属于部队内部的秘密，你听完了如果没有什么印象，就权当我胡说好了。当然，我知道的也不多，但那支部队几乎是不存在的，当年我有幸参加了他们的选拔和集训，当最后决定是否入选的时候，我自己选择了放弃，因为我母亲已经病重，当时我想着自己已经在前线打了几年仗，对国家也算是尽忠了，既然已经和平了，我就该回去尽孝……”
　　“那支部队没有番号，只有一个代号，叫做203。听说过吗？”老鱼问。
　　“203？”秦飞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
　　“嗯，你的格斗术，其实和我学过的一样，当时这套格斗术是用血的代价总结出来的，创立者就是秦安国，因为在前线我们经常用传统侦察部队的捕俘和格斗术对付Y国特工，最惨的一次是我们大队的三个战友在敌后对一名特工实施抓捕的时候，人虽然逮住了，但是却被人拉响了挂在身上的手雷，三个战友一个牺牲两个重伤。”
　　“秦参谋后来研究大量这些战例，认为我们传统的侦察捕俘术太过于仁义，不够狠辣，就开始和军内的搏击教员还有前线最优秀的侦察老兵一起总结，最后研究出这套很复杂的格斗术，其实说白了，根本就不是传统的捕俘术了，已经是刺杀术，出手就如饿虎扑兔，绝对不会留手。后来成立203部队后，由于这支部队的性质问题，所以这套刺杀术很适合他们使用，就一直作为固定科目保存了下来。”
　　“每一套格斗术，都是有不同的分解动作组合成的，就像你父母的基因，无论你怎么组合，例如马伽术你怎么改，在格斗中还是能看出它的风格，巴西柔术、俄罗斯的桑搏和西斯马特等等，其实都被溶合进了现在很多特种部队的格斗训练中，仔细看，都能看出到底来自于哪一派。”
　　“你的许多小动作，那条击打韦布的手臂穴道，向下砸肘的动作，用右手辅助左手产生更大的攻击力，每一个细节都符合那套203部队的刺杀术，所以我很怀疑你就是203部队出来的。”
　　“203……”秦飞嘴里喃喃地念叨着，“这个名字，的确有些似曾相识……”
　　“当然，我也有不确定的地方，因为203部队的成员基本都是军官，而且一旦……”
　　他看着秦飞，没有往下说。
　　秦飞问：“一旦什么？”


第337章　群情汹涌
　　“秦！到你出场了！”
　　没等老鱼接着往下说，准星和坤猜、北极熊三人闯进了休息室。
　　“最后一场了，估计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