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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道-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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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黄杰的设计,便是将临街的门面房完全拆掉,在原址上修建其一座喷泉,然后在喷泉中间建一座彩虹之桥,用来接引客人入食汇街,而在那狭长地块上,也不建筑什么平房,先向下深挖一丈二尺,去条石和三合土建成可以储藏冰块的地窖,上面再用砖木混合结构建成三层的角楼,地面一层作为厨房和仓库、操作间,客人从彩虹桥上来后便在二层消费用餐,三层全是酒格子包间,且三层的高度正好越过马行街正街上两层楼的各家店铺,自然也是能将街景尽收眼底。

    而且,这次黄杰不但从黄州自带了二百多熟手厨子和建筑工匠,还有五百僰人工匠,在建筑食汇街时完全不需要招募东京本地的工匠和杂工,这也便与他可以在建筑时夹带点私活。

    另外,赵官家将索拿番僧胡僧的事情交给梁师成和王黼后也就甩手不管,那二人却是用心,也不过三日时间,便也挖出东京城内隐匿的番僧、胡僧三百余人,其中信奉佛教的却只有一百余人,那什么大秦景教(基督教聂斯脱里派)、大食教(******教)、拜火教、袄教、摩尼教,还有西夏和吐蕃如苯教、萨满教等等杂七杂八的僧侣却有两百多。

    经过仔细的筛查,间谍细作倒还真拿了几个,但绝大多数都是无辜的。只是,城中各家佛寺倒也奉旨来领了佛徒回去,这些外教的教徒就无人过问了。最后二人将此事报与了赵官家,结果赵官家有使人来问黄杰,黄杰干脆便要赵官家将这些人也送来青云观,将他们先安排在别院之中再想办法就是。

    结果安置这些番僧黄杰又花费了两日时间,除了安排他们吃住之外,耗费时间之处便是安排了几十个青云观中,刚从各地奉召而来的青年道士,让他们一对一的与那些景教、大食教、拜火教、袄教、摩尼教的僧人学习对方的语言文字,并帮助对方讲他们的教义和经文翻译成大宋文字,并且在这个过程中,隐蔽的去打探他们所来国家的风土人情和一切相关的信息。

    也就在赵恒来到青云观第九天晚上二更前后的时候,正在马行街督导的黄杰刚得了空歇,正与阿貂、阿狐两位长老,以及几名老工匠做成一圈围着火炉吃火锅,莫大突然寻来,直在黄杰耳边说了几句之后,黄杰便也拍手道:“甚好,择日不如撞日,便是今日了!还劳莫哥儿速去将俺那曹师侄寻来!”

    之后便也匆匆与众位长老工匠吃喝,便也领着十三太保和花容的精英小队等人便也出发去往了青云观。

    却说那赵恒,自打来到青云观后,便在黄杰原先的屋中清修,头几天他倒也沉得住气,吃着被冻得**的炊饼,喝着凝出冰碴的清水,可熬了五日不到便再也熬不住了,只是他大着胆子推开门想要溜出院子的时候,却叫守在门外的白虎灰熊给吓了回来,从此也就破了胆子,老老实实的呆在屋里打坐念佛,那劳什子的《道德经》他自然是看也不看。

    而黄杰也大致弄清楚了,这赵恒信佛乃是因为他的乳娘乃是个虔诚信佛之人,自小便诱导他信佛,后来又遇着了几个会耍些小把戏的番僧和尚,这才误入了歧途。

    却说这夜,天色刚擦黑赵恒早早便上了床榻,只是天气太冷,薄被抵不住凉寒,加上近日来吃都是白面炊饼,便也冷得睡不着,干脆就用薄被将自己裹了,趺坐在踏上按照番僧传授的法子,手皆不动金刚印默念其了金刚经来。

    这念经打坐,对于心智不坚者而言,自然是最易犯困。赵恒念了一会经,便也迷糊了过去,不久他便被一阵报时梆子惊醒,却也清晰记下了如今才是初更三刻,快要二更了。

    只是天气阴冷,根本就睡不着,不知怎地他突然来了便意,便也起身下了床榻,来到便桶前准备小解,谁知伸手一捞,却瞧见自己的手指好似幻影一般就从那便桶的盖子上滑了过去。

    惊异间他扭头四顾,赫然发现床榻上趺坐着一人,瞧那面貌该是自己无差了。(。)

 


卷五 东京寒 第四百五十章 【东京寒】

    赵恒自幼跟着**娘信佛,神怪故事自然也听得不少,如今见着这般景象,怔了一怔之后,便也开悟:想来是今夜太冷,自己被活活冻死了!

    想了想,赵恒便对榻上趺坐的肉身拜了一拜,转身就往屋门走了过去。本想掀门,但发现手臂还是如幻影一般在门扉上拂过,便也直接撞门而去,果然好似穿过帘幕一般便来到了屋外。

    此时,屋外倒也冷清,不过他却见着院角居然有两团华光闪耀,瞠目望去,但见一只吊睛白额,全身着银色铠甲的白虎,还有一头体态胖大,全身着鎏金铠甲的熊罴,便俯卧在院角的兽栏里,瞧着二兽身上都在发着莹莹华光,自然叫赵恒惊讶不已。

    只是二兽似乎都在小憩,丝毫不曾察觉了赵恒的魂魄。

    赵恒瞧了瞧,便信步出了小院,浑浑噩噩间心中思索之事,便是想回到东宫,见一见**母,还有太子妃朱琏儿,以及才满周岁的儿子赵谌,便也跌跌撞撞的穿墙过院出了青云观,只是出来之后辩不清方向,恰好瞧着天边有灯火通明之地,便也行了过去。

    走近了一瞧,原来是到了御拳馆前的瓦市,赵恒也大致知道了方向,正拔腿要走的时候,突然也不知道从何处飞来一条冰冷锁链,便缠着了他的颈脖儿,愕然间便觉得自己轻飘飘的飞了起来,很快便落在一座赌档前,只见两个身着公门差服的公人立在人群之中,其中一人手上正扯着那锁链,便听扯链的公人道:“哈哈!利市发了,今夜办这拘人的苦差,竟然还撞着一个游魂,回去定然有赏。”

    另外那个公人也是笑容满面,还过来两步探头在赵恒身边嗅了嗅道:“生气还浓,应是刚死不久,怕是个冻死鬼,利市!利市啊!”

    赵恒本来被锁链套着颈脖,还想要挣扎脱出,待听了二人说话后,便也明白这二人乃是专门拘拿死人魂魄的阴司鬼差,顿时心中也是释然,便也不再挣扎。

    也在这时,就听持锁链的鬼差道:“时辰到了!”

    旋即二人便提了赵恒走了几步,进到了赌档之内,就瞧见几十条汉子正围着一张案子,一个身穿粗布的中年汉子手中捧着一只碗盏正在摇动,口中大声念着“浑纯”,随后便见他将碗盏往案上一倒,便见十数枚铜钱撒了出来落到了案上。

    也在这时赵恒分明看见,两个鬼差齐齐伸手往那案上一指,口中喝了一个“着”。

    接着就瞧见本在案上乱蹦的铜钱迅速倒了下来,一个个都是背面朝上,却还有三个铜钱儿在案上滴溜溜旋转着,但很快也倒了下来,竟然也全是背面儿朝上,顿时整个赌档里全都鸦雀无声,个个都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案上的铜钱。

    足足有十来息的时间,赌档里的人都是目瞪口呆,包括赵恒自己也都是屏住了气息,好不容易才有人一声爆喝道:“十八浑纯!十八浑纯!”

    顿时赌档中的人都是齐声高呼起来,这所谓“十八浑纯”,也就是用十八枚铜钱投掷赌博,铜钱的正面曰幕前,背面曰纯,以约定正面或背面来做赌,投出的赌面儿朝上越多,赔率也就越大,就好似玩骰子出了豹子一般。

    而这十八浑纯,也就是做赌的十八枚铜钱以背面来赌,却居然叫他投出了十八都是背面来。

    然而,也就在大伙儿欢呼的时候,赵恒却瞧见那摇盏的中年汉子本是涨红的面容突然发白,跟着便瞧他伸手捂了胸口,脸色痛苦不堪,却在这时就听身边持链的鬼差笑道:“倒也!倒也!”

    果然,随着鬼差话语,那中年汉子便也身子一软,向后倒在了地上,而另一名空手的鬼差便也拿出一条锁链来,往那中年汉子的身上一搭,随后便扯出了一个人影,样貌赫然就是那汉子,也被锁链套了脖子,轻飘飘就被扯了过来。

    就听拘他的鬼差哈哈笑道:“田三儿,你时辰到了!因一铺浑纯而死,可心满意足?”

    那田三儿听得发愣,又忍不住回头去看,却发现此时赌档里已经炸了锅一般,赌客们自然发现了田三儿的肉身没了气息,顿时都做鸟兽散了,那开设赌档的庄客虽然没跑,也正与肉身掐按人中,可显然是不能让他还魂了。

    于是就见田三儿依依不舍的又看了看案上那十八浑纯,便也回首与鬼差点了点头。旋即两名鬼差,一人锁着一人,便出了赌档就往路上行去,且速度奇快无比,一眨眼的功夫便来一座殿宇前。

    赵恒抬头一瞧,倒也认出这是东京城里的城隍灵护庙,待入了殿,便瞧见殿内一座文案内坐着一个马头人身,身穿大宋将军服色之人,就听一名鬼差道:“马春将军,那田广田三儿已然按令拘来!”

    另一名鬼差也道:“路上还顺手拘了个游魂,是不是一并押送下去?”

    那马春将军便也瓮声瓮气的答道:“谁叫牛将军前些日子伤了,这许多文书都叫俺老马一人来做,你二人速速将他们画押录名,解送去鬼门关。都怨这该死的寒气,这下半夜还有十好几人要拘。”

    两名鬼差便也答应,随后就押着二人来到殿内另一个空案之前,先要田三儿在一册书簿上录名,赵恒就见他斜斜扭扭的写下了“田广”二字,随后鬼差将笔给了赵恒,赵恒想想便落笔写上了“赵亶”。

    这赵恒原名赵亶,后来又改赵煊,如今赵恒这名字用了也没几年,所以他自然写的是本名。

    写好名字之后,鬼差便将名册与那马春将军,见他顺手就在名册上一勾,便与两个鬼差点了点头,而后两人便各自抓了田广、赵恒,齐齐跺脚之后,便忽然入了地面去。

    待赵恒再睁眼时,便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座巨大关隘之下,抬头一瞧关上城牌,赫然写着鬼门关三字。

    只说两个鬼差带着赵恒那田广转眼来到关门之下,只见门前赫然停着好几十个扯着锁链也拘着魂魄的鬼差,见面后便也打起招呼,就听一名鬼差笑骂道:“你二位就好,捞着了好差事,俺等可就苦了,今夜大寒,不知人间要有几多冻死鬼,且那冻死鬼最是不肯离魂,苦也!苦也!”

    拘拿赵恒、田广二人的鬼差便也笑着与其他鬼差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带着二人排队。随后让赵恒和那田广与守关的鬼卒处又录了一次名字后,便也做法收了锁链,轻轻一推便将人推过了关隘。

    二人身子一抖,便落在了一条宽约丈许,由青石板铺成的道路上,赵恒与田广落地后都是不约而同的回头一看,却见来处浓雾弥漫,已然看不见那鬼门关的模样,再抬头瞧看四周,却是漫天乌云遮盖了天穹,天地间只有少许光线透过乌云中的间隙洒落下来,那青石板道路也直直通向远方,像是瞧不见尽头。

    “想来,这便是黄泉路了?”赵恒瞧着前路,不自禁的开口问了一句,那田广却是嘿嘿一笑,道:“自该是黄泉路!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你我生前虽然不识,如今却能同过鬼门关,该也算是有缘,不如一道同走黄泉路,如何?”

    赵恒想来也觉得有趣,便也一振衣袖,与那田广叉手做礼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小生赵亶,愿与田兄同行!”

    【卷五…东京寒…全卷终】

 


卷六 梁山破 第四百五一章 【搭救】

    第四百五一章【搭救】

    北宋重合元年的冬月,东京大雪不断。

    自打十月中下了第一场雪后,北来的风雪便连绵不断,甚至这几日已经有了告急,说是黄河上开始出现了凌汛。

    作为当朝少宰,这等事情自然也是需要王黼操心的!

    这一夜,王黼在宫中陪了赵官家在升平楼用过酒宴,又陪着看了一曲歌舞后,这才坐了暖轿回到府上。家中老妻自然晓得他的脾性,早叫人将书房烧暖暖,又让第七房小妾暖好了宫中御赐的美酒候着,王黼回来之后也就直入书房,一边饮酒一边看着下午刚刚送抵的朝报和各地的奏疏。

    不多久,王黼便也将小妾斥退,拿着一封大名府发来的奏疏陷入了沉思。

    大名府的位置在东京之北,也不太远,根据奏疏所言,从宋辽边界河间府和定真府传来的消息,今岁的大雪不但祸害宋境,听说辽国燕云等地的白灾也是厉害,且因为这初雪来得太早,许多地方听说根本就没有备足牲畜过冬的草料,因此大名府的知府梁子美担忧辽国会因为白灾提前,而派出劫掠队伍侵扰宋境,所以奏疏朝廷希望能够调拨军队严守河间、定真以及大名府。

    只是,这本是要发给赵官家的奏疏,如今却是在王黼手上,谁叫他这少宰就是管这事的。只是如今王黼拿着这奏疏,却是不准备报给赵官家,原因是因为这梁子美与如今的中书舍人、翰林学士承旨李邦彦走的近,而那李邦彦又是个桀骜不驯的角色,最近更在赵官家面前卖弄讨好,叫王黼很是不高兴。

    这李邦彦本是怀州人士,其父李浦是个有名的银匠,李邦彦在州学时便喜欢交游,河东举人入京者,一定取道怀州拜访李邦彦。如果要添置什么,其父李浦也停下工作备办,而且又资助路费,从此李邦彦声誉鹊起。后入京补为太学生,大观二年(1108年),赵官家赐他进士及第,授任秘书省校书郎,试任符宝郎。

    李邦彦为人俊朗豪爽,风度优美,写文章敏捷而有功底。只不过是在民间长大,熟习猥鄙之事,对答敏捷,擅长戏谑,能踢蹴鞠,还常常把街市俗语编为词曲,引得百姓争相传播,更自号李浪子。

    前几年遭谏官弹劾他游纵不检点,罢去符宝郎,仍任校书郎。不久前以吏部员外郎兼管议礼局,出任河阳知州,又受召入京任起居郎,便走了宫中奉事宦官的门子,如今也如当初王黼那般火箭般串升到了中书舍人、翰林学士承旨的位置,只怕拜相也是早晚的事情了。

    而且,最让王黼恼火的是,这厮极会蹴鞠,还熟习猥**之事,如今正讨得赵官家欢心,所以王黼也就恨屋及乌,对这梁子美的奏疏捏拿起来。倒不是说王黼不知道这奏疏所言之事的严重性,而是在思索有没可能在这件事情上作文章,通过梁子美黑李邦彦一把。

    正筹谋的时候,却听屋中燃烧的炭火劈啪一声,王黼便也突然惊醒,推开窗瞧了瞧外面,却也没什么动静,王黼便也自嘲一声。恰好此时就听远远有三更初刻报时的更鼓,想着明日还要上朝,王黼便也作罢。随意收拾书案之后,便要伺候的书童打了灯笼去往偏院,乃是今日合该轮至与那第七房小妾,自然要去她房中歇息。

    却说去了之后,王黼只觉得劳乏,便也不与小妾行那周公之礼,要她打来热水烫了个脚后,便也上榻歇息。

    哪知睡下不久,王黼就听耳边有人呼唤,睁眼一瞧,就分辨出呼唤之声来自屋外,且声音很是熟悉,他便披衣出来一瞧,发现又是马春。

    自打那****出面收拾了开封府的押司王弗下狱之后,马春都未来寻他,所以一见面,王黼便笑道:“马兄可算来了,差事可是妥了?”

    哪知马春的马脸上全是急色,道:“文曲公且随俺老马走上一遭,今日可是天大的祸事,非要文曲公搭救不可!”

    说完也不等王黼问询,拉着王黼便走,迅驰间便也用了法术穿墙过院,走街串巷眨眼又到了灵护庙前,马春不由分说的拉着就入了侧殿,就见他取来一本名册,指着其中一页问道:“文曲公快瞧瞧,可认得这字?”

    王黼惊异之下,倒也迅速平静下来,便接过名册一瞧,那一页上只有两个名字,一个是歪歪扭扭的“田广”,另外一个却是瞧着眼熟的“赵亶”,王黼眼珠儿一转,心中咯噔一声,便也急道:“马兄所为之事,便是他……”

    马春便道:“正是!方才不久,俺手下的两名鬼差奉命去御拳馆前瓦市拘人,顺手拘了个游魂回来,录得此名。俺当时正忙着处置公务,便也不查,直接叫鬼差送去了鬼门关,后来一翻花名册,发现查无此人,又去翻了生死簿……这才发现惹了大祸,还请文曲公出手相救!”

    说完马春便也单膝跪地来拜,王黼惊讶之下也急忙来扶,道:“马兄哪里话,但有用得着王某之处,直言就是。”

    马春忙道:“那人如今只怕已经在黄泉路上,就算俺亲自去请,他也未必答应转回,还请文曲公陪着俺走上一趟,劝他回心转意,如何?”

    王黼一听,心中犹如心花怒发,这里外里可是两件好事,岂能不答应。

    这一件便是帮了马春的忙,叫他又欠下一个人情,再一件,却是自己亲自去黄泉路将那当朝太子的魂魄请回,岂不是叫太子也欠了自己一个天大人情?

    当下王黼便也拍着胸脯答应下来,便也催促马春速速动身,马春也是急切,不过却是去寻了一件斗篷以及一顶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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