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覆汉-第36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话说,清河崔氏这一辈最出色的三个人,年纪最长的崔敏为涿郡太守,俨然是要跟着公孙珣混下去了,而在清河本地的崔钟,去青州求学的崔琰,却选择了袁绍……这倒不一定是分头下注了,而像是更加保守的随波逐流。

平心而论,乱世之中,这种事情倒并不是什么值得嘲讽的东西,但谁让崔钟刚刚非得说什么天命、星象呢?这就难免要丢人现眼了。

崔钟尴尬立在彼处,几度欲言,但每次想开口却都见陈宫捻须冷笑相对,也是几度又重新闭口。而其人尴尬欲死之时,倒是崔琰终于看不下去,无奈起身避席,主动朝陈宫躬身行礼告饶:“乱世之中,区区一人,宛若飘萍,存身立志,安抚一方,各有所遇……这种时候又何必期待什么大势呢?”

崔琰如何姿态,倒是让陈宫有些不好意思了,而且崔钟也出了个大丑,所以其人也是微微拱手,便准备重新入席,就此作罢。

但就在此时,坐在上面的袁绍却不禁心中有气,然后稍微回护了崔钟几句。

“公台何必咄咄逼人?”首席之上,袁本初放下手中酒樽,一声叹气,俨然已经带了几分酒意加几分不满。“我何尝不知道所谓公孙氏与袁氏相争,其实只在卫将军与我,公孙瓒这两郡得失并不足以定河北大局?然而,卫将军苦心经营河北十年,一起兵便有北面十郡之力,现在更是坐拥四州二十郡!而我自去年起才开始用心于地方,如今却也据有青、兖二州十四郡,若能再破公孙瓒压服韩馥,便也可隐约有二十郡之地,且户口、财帛还要更胜于幽州边鄙穷郡……一年便追上公孙文琪十年之功,难道还不能称得上有几分天命吗?”

陈宫原本已经准备放过崔钟了,闻得此言,反觉的怒从胸起,当即作色抗辩:“明公天下仲姓,五代三公,百年经营,竟被卫将军十年追平……若是以此来论天命,天命到底在谁手?!至于崔巨业此人,明公取清河,用崔氏子弟为将安抚地方理所当然,可要是信了他的这些妖言,迟早会自取其祸!”

此言一出,席中登时鸦雀无声,众人或坐或立,皆失惊愕难语……毕竟,这番话与其说是嘲讽崔钟,倒不如说是公开贬低袁绍和袁氏了。

当然,半晌之后,陈宫回过劲来,自觉失态之余自然是赶紧主动避席谢罪:“属下酒后失言,望明公恕罪。”

袁绍冷哼一声,原想就坡下驴,但其人想到刚刚陈宫所言的那些话,反而越想越羞,越想越愤,最后居然干脆掩面而走了。

主人退场,崔巨业同样羞愤无语,所以同样掩面仓促而逃,陈宫趴在那里行礼,却遇此情形,自然觉得没趣,便也只好起身拂袖而走……剩下众人,一时尴尬难名,最后是在逢纪的主持下,方才各自散去回营。

话说,袁绍回到自己帐中,心中多少还是难以平静,但稍待之后,却有一人直接掀开帐幕追了进来,却是之前一直看戏的许攸许子远。

而这,其实让袁本初稍显疑惑。

“子远非是那种知道安抚人心之人。”烛火之下,脱了鞋子,盘腿坐在榻上的袁绍蹙眉相对。“此时追来,可是有什么言语吗?”

“本初说的哪里话?”许攸闻声捻须嗤笑,然后自顾自的在榻上坐下。“我如何便不能知道安抚人心呢?和陈公台相比,我南阳许攸难道不是堪称温柔体贴吗?”

袁绍勉强干笑:“公台性格刚直,但智谋深远、才干卓绝,更兼……”

“更兼二张、刘公山、鲍允诚等人事后,兖州人心不安,而陈公台乃是兖州人心所系,就更不能轻易断绝了。”许攸坐在那里自顾自接口道。“而崔巨业这种人也是你袁车骑将来维系冀州的倚仗,两方不顾体统,当众惹出这种事情,着实让人难堪。”

“子远果然比公台更善安抚人心……不过子远如此通透,想来也是知道我的为难!”袁绍愈发苦笑,却又渐渐笑不出来,只能无奈严肃起来。“界桥那里明明是韩文杰偷袭我,可所有人都说是我袁绍恃强凌弱,是我负他韩文杰在先,然后人人都说二张、刘岱的事情在前,就不要再造杀孽了。所以,我虽然打赢了仗,却不能一卷而下邺城,反而只能派我外甥还有仲治他们那些颍川旧人去好声好气的劝韩文杰……子远你说,天下哪有这个道理,明明一战而胜,明明我的兖州精锐就在界桥,明明冀州其余可战兵马全在此处,明明其人已经没了半分抵抗之力,却还要如此费心费力。”

“幸亏那些颍川人和那些兖州精锐不在这里,”许攸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否则今晚就更热闹了!”

袁绍双手扶着床榻一时摇头:“子远,我已经知道你要说什么了……你是想趁机告诉我,说我行事太急,以至于麾下众人派系分明,对不对?兖州的、青州的、颍川的、南阳的,过些日子击败公孙瓒,压服韩馥后,冀州为战场,今日弱势的冀州人也要起来,到时候就更难了。”

“恰恰相反。”许攸一声长叹。“我今日真的是来宽慰你的,而且我想告诉本初……你不用担心这些人会因为内斗而如何,因为但凡你在一日,这些人或许会相互争斗不休,但绝不会因此有背离之意,更不会耽误你与公孙文琪的决战。”

“这又是什么胡话?”袁绍干脆从榻上赤足站起身来。“自古以来没有听说谁内部分崩离析还能争夺天下的……这就好像大河向前,只能汇集支流,才能东行入海,哪里有分流还能通畅的说法?”

“说胡话的不是袁车骑你吗?”坐在榻上不动的许攸不以为然。“你见过分流的大河吗?既然已经合流,哪里又会分流?”

袁绍光脚踩在地上,一时怔住。

“上善若水任方圆。”许子远继续娓娓道来,并难得正色。“一旦合流想要分开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而且你以为彼辈能汇集到你这条大河里是因为他们想汇吗?只是因为他们天生属你这条大河,走不脱而已。这个道理,就好像大河各有水系一般,地理水文摆在那里,各有所属,强行改道并不能动摇水文根基。而公孙文琪先发制人,《求贤令》只求来小猫小犬三五只,却已经表明了心意;河东坐谈,只杀了一个王匡,却也定下了残民者死的律条;非只如此,其元勋与军中大将多出身寒微之人,昌平屯田讲学数载,却也攒了数百官吏,铺陈到了乡里之中……那我问你,如此情境,世族、豪门欲求进取,是要来投你呢还是投卫将军?你与他,看似都是长河不断,却宛如大河、长江一般,绝难相通的。”

袁绍心中渐渐恍然,却还是有些疑虑:“子远如此说来,倒是别有一番道理……只是子远,属下乱成这个样子,总是不好的吧?而且今日你我交心,我也与你直言好了——若是让这些人肆无忌惮起来,那将来我又何以自处?”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许攸复又摊手而笑。“本初你刚刚也说了,公孙文琪十年经营,早已经摸清了自己与北地的脉络,然后顺势而下,天然成河。而你呢,倒像是这黄河故渎一般,水系驳杂,泥沙俱下,以至于常常漫堤生灾……但水再混、灾再多,拦得住滚滚大河入海吗?大不了,等将来大势已成,再学王景重铸金堤、重整河道便是……如今的关键,只是要抢在公孙文琪之前,率先聚水入海,以成大局而已。些许驳杂之事,都是可以忍一忍的。”

“子远这个道理我今日又受教了。”袁绍怔了半晌,终于是重重点头。“譬如光武成事后再度田,高祖定鼎后再削诸侯……不都是一回事吗?”

“仅此而已吗?”许攸捻须冷笑。

“怎么会仅此而已呢?”袁绍当即醒悟,复又跟着笑了起来。“日后度田,今日便要多多赏田;日后削弱诸侯,今日便要狠狠分权……而子远的意思我也已经明白了……唯独财货我是不好意思收回来的,所以此时多多与你赏赐便可!”

许攸笑而不语。

话说,君臣二人闲话一番,倒是让袁绍心中豁然开朗——公孙珣重民且自握强权,那么不愿意忍受这种格局的人自然就汇集到了他袁绍身边,而他只要放权放利给这些在公孙珣处得不到足够好处的人,便自然能够团结起来这些人……其实这年头,强说什么世族豪强有什么阶级觉悟是胡扯,但是基本的道理摆在那里,历史规律、阶级特色也摆在那里,智者窥的其中一二,稍作解读,却是理所当然。

所谓虽不中亦不远矣!

于是乎,二人说的入巷,一直谈到三更时分,袁绍方才兀自熄灯躺下,而许攸受了数十镒黄金赏赐,也是得意而归。与此同时,便是心中郁闷的崔巨业、陈公台,也在辗转反侧后,分别在左营与中军处各自卧榻休息。

然而,就在袁氏君臣各怀心思入梦后不久,三更刚过,喊杀声却忽然随着火光并起——原来,渡河之后的公孙瓒终于重整全军,做好准备,并一鸣惊人!

袁军连营七八里,足有兵马三四万,看起来跟刚刚渡河时差不多,但其实内里早已不同——一开始跟过来的兖州精锐,如于禁、李进、文丑,尚屯兵界桥,以作军事威吓;而新来的万把人,却干脆是清河本地临时征募的,俱是新卒。

故此,甫一遭遇夜袭,全军各处却是反应不一,有的营盘立即灯火通明、防备严正;而有的营盘却乱做一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而公孙瓒立在一处缓坡之上,眼看着袁军各营在前锋四处放火后表现如此参差不齐,一边喜上眉梢,一边复又赶紧寻找战机。

你还别说,其人很快便发现了一个极为明显的突破口。

“吹角聚兵!”公孙伯圭试试盯着一处纷乱不止营盘,当机立断。“全军随我直趋左营!”

言迄,这位始终未露峥嵘的‘卫将军族兄’,却是亲持一条双头钢槊,亲自引着五千幽燕子弟骑士,直扑‘观星象而知河北大势’的崔巨业大营去了。

另一边,崔钟慌乱起身,眼见着营中受袭,先是慌乱不知所措,随即,其人得到中军大营传来的命令,说是要各军主将各自严守本阵,却居然只能让周边军官下令,自己兀自躲在帐中。然而,他的左营中多是新募入军的清河子弟,从官到兵哪里经过这个阵势?故此,崔巨业在自己帐中等了许久,非但没有等到外面渐渐安稳,反而等来新的军报,说是着火的营寨外墙居然被白马骑兵倒拽拖倒,然后渤海太守公孙瓒亲自率数不清的北地突骑杀入他的左营来了。

“快去中军求援兵!”呆了片刻,崔巨业方才坐在床榻上瑟瑟下令。

然而,传令兵刚走,一个火把便遥遥被掷了过来,正落在崔钟所居大帐之侧,然后立即火起。

——————我是要死了的分割线——————

“崔钟,字巨业,河北清河人也,极善观星术,兼通道法。汉末尝从军袁绍,为中郎将,与公孙瓒隔大河旧渎峙久。一夜,宴饮大醉。座中陈宫诘曰:‘君术高明,今黄河旧渎在前,阻隔大军,可当路否?’钟醉,乃俯身告曰:‘画水隔流易事也,然少年从仙人学术,仙人曾诫,若行此术,当有大厄。’宫怒,以欺世盗名斥之,绍亦迫。钟无奈,遂以手中白羽扇画江水,横流,自曰成陆路,左右皆笑,不以为意。逢公孙瓒夜袭将渡河,河水深不可过,忽见一白羽扇西来,画断河水,瓒军以神助,惊喜过渎。及深夜至绍营,逢钟大醉,斩而杀之。”——《搜神记》



两三天内更新可能会一直不稳定

如题。

清明结束后的这一周因为事业上的问题在办理各种手续,我原本以为我能撑下来,但是实在是撑不住了……之前60个小时里,由于种种原因,我总共只睡了12个小时……前一章也是硬憋出来的……真的很忙。

往后几天,到周五为止,我都没有把握……正式跟大家说一声,这两三天内要随缘。

等周末看看能不能回归正常……前提是住处周围装修也能结束。



第十四章 北邙故人今何在?

左营被轻松攻破,而在溃兵的指引下,一名穿着宽松丝绸长袍,来不及加冠的男人被拽着头发拖出了已经着火的主帐,然后被扔到了公孙瓒的马前。

“公孙府君,请务必念在我兄长的份上,饶过我一回!”甫一获得喘息之机,原本已经惊惧到极致的崔巨业便立即俯身叩首求饶,且其人从刚刚周围人的称呼中早已经成功辨别出了对方的身份,并理清了人际关系。

不得不说,这也算是某种才能了。

“你兄长是谁?”正在马上左右观察形势的公孙瓒回过神来,本能蹙眉。

“我兄长乃是涿郡太守崔敏,与府君族弟公孙范一起为昌平南面屏……”崔巨业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因为就在他报出家门扯出关系以后,原本还有些犹疑的公孙伯圭直接将手中长槊挺出,刺穿了他的胸膛,让其人失去了说话与思考的能力。

随即,随着公孙瓒轻松抬槊一甩,这位历史上极受袁绍宠信的‘观星将军’,就如同一块破布一般被掼在了一处已经着火的杂物堆上,再也没有了呼吸。

话说,对于袁绍安排了这么一个草包作为一营主将,公孙瓒振奋、惊喜之余,却也没有太在意,因为这个时代从来都不缺这种人。

譬如前豫州刺史孔伷,正牌的豫州刺史,比刘表出洛阳要早的多……当然,并不指望他能像陶谦、刘表那样统合本州,但只要汝南两百万近乎甲天下的人口,南阳汉室最大的冶炼与手工业基地还有武库,颍川的世族人才,陈国、鲁国、沛国这种天下一等一肥沃田土,其人只要拿出名正言顺的姿态握住其中一项资源,便足以在乱世立足了。

但实际上呢?

实际上就是他还活着、还在任的时候,所有人就都无视了他,以至于豫州最多时出现了一旧三新四位豫州刺史,然后其人在豫州动乱之前便稀里糊涂的死掉了,甚至死都不知道是病死还是怎么回事。

反正就是跟这位崔巨业一样,稀里糊涂就没了。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早在董卓乱政时期,熟悉此人的大臣就明白的告诉董卓,孔伷这个人不值一提,根本理都不用理,因为他就是个‘坐谈客’……说话的时候一套一套的,做事的时候百无一用,什么什么都不会。

而这种人之所以能做官,无外乎是家门高,外加善于忽悠罢了。

不过历史有意思的就在这里,照理说,所谓三国乱世第一时间戳破的就是这种废物的伪装,第一时间淘汰的也正是这种废物。可恰恰就是三国乱世,到最后因为长期分裂居然养出了合世族与豪强为一体的门阀怪物,而门阀怪物又养出了更多的类似废物。

尤其让人感到可悲的是,新的废物无论是质量还是数量都远超之前,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少数民族南下了,他们还不屑于行‘俗物’,以至于死的更多,死的更惨。然后偏偏这种废物的流毒,却随着士族门阀的延续一直持续到了唐末。

所以说,相较于那些人,没被战争摧残了人性,也没有彻底堕落的崔巨业还算是可以的了,最起码他为了‘维持’自己的‘观星术’,对时代大局的把握还是有的,他最起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至于说公孙瓒为什么不愿意给公孙范以及崔敏面子,还真不能怪他。

回到眼前,扔下崔巨业的尸首后,公孙瓒立即将注意力放回到了战斗指挥上面。

话说,其实到了这一步,公孙瓒已经可以宣称夜间突袭成功了,因为很多时候,夜袭吃的就是这第一口饭,再继续下去对双方而言都极度危险。

从进攻者的角度来说,通常选择夜袭本身就是因为自身兵力出于劣势,或者对方的营垒过于坚固,难以光明正大的摧毁,所以继续进攻的话无疑有可能陷入对方营盘而难以脱身;从防御者的角度来说,此时最重要的并不是反击,而是避免混乱……调度兵马出营固然有可能反扑成功,但一旦部队脱离营盘引发崩溃,却也有可能会造成更大的损失。

不过话还得说回来,这一战,攻守双方的选择似乎都那么理所当然:

公孙瓒此行是抱着十数年积攒的怨气而来的,其人此战前甚至已经有了决死之意,又怎么可能会见好就收?

至于袁绍一方,则更加简单直接,他们根本没有冒险作战的理由。

“公孙伯圭真是好胆色!”眼看着左营被破,之前喝了不少酒,又一直谈到深夜才睡下的袁本初一时间只觉得头疼欲裂,显然是被公孙瓒的成功突袭给刺激到了。“让前营张颌、后营鞠义一起出阵,前后夹击与我夺回左营,救出崔将军!”

“将军不可!”

“明公稍安勿躁!”

“本初啊,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战斗开始后,中军大营中的幕僚与军吏们纷纷聚集到了袁绍身旁,此时更是赶紧出言相劝。

“明公!”就在此时,作为袁绍总幕府的陈宫也顾不得之前发生的不愉快,也步履匆匆扶剑而来,而且其人比其他幕僚干脆多了。“属下刚刚去左门那边登高看了一眼局势,整个左营已经全部沦陷,再无可救……还请你速速下令,让前后营鞠、张两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