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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载禁止-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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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犯罪”——一般推理小说中出现这个词,都是在侦探或刑警解开谜团之后。而报章杂志只有在握有百分之百的犯罪证据时,才会使用这个词作为标题。也就是说,“完美犯罪”其实一点都不“完美”,非常矛盾。
我所追求的,并非这种模拟两可的行为,而是绝对不会露出马脚,货真价实的“完美”。
晚间九点多。
我在离家最近的车站下车,踏夜而归。
入春后白天已经回暖,然而一到晚上气温就会骤降。我加快脚步绕过公园里的大池塘,即看到现在的住处——一栋一年前刚建好的高级出租公寓。
打开电子锁走入公寓,搭电梯到八楼,一打开家门,希和子便出来迎接我。
约在十几天前,我们一起搬进这间两房两厅的公寓。超过二十万日圆的租金是笔不小的开销,不过,因为我以前住的公寓根本挤不下两个人,而且部分的房租还可用公费支付,所以我甚至在考虑,与希和子正式结婚后要买独栋的房子。
“肚子饿了吧?饭马上就煮好啰。”
希和子说完,趋身走进全新的厨房。
今天开了一整天的会,忙得连午餐都没时间吃。我经营的资讯科技公司规模虽小,但因几年前开始推行新开发计划,所以最近每天都忙得昏天暗地,几乎没有时间休息。
希和子按下食物处理机的开关,隔着厨房吧台对我说:“你喜欢喝沙丁鱼丸汤对吧?
”
“你还记得啊?”
“才不会忘记呢。”
希和子露出腼腆的微笑,她的表情唤醒了我心中沉睡已久的酸甜回忆。
大约两个月前,我在社群网站上收到希和子的联络。
她是小我一届的学妹,学生时代我们曾经交往过,甚至还同居了一阵子。对我而言,她是大学生活的重要回忆,即便分手了,我还是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她适样说可能太夸张了,应该说我在心中为她保留了一个位子。我总是拿女友和她比较,这也是我超过三十五岁还没结婚的原因之一。
希和子的长相并不特别出色。但她浑身散发出同年女孩身上没有的沉稳气息,我被她专一、不随波逐流的心性所深深吸引。
在社群网站上互动一阵子后,我们相隔十五年再度聚首。这么久不见,希和子仍与我记忆中的她一样,黑发、高鼻、正气凛然的眼神。之后我们经常碰面,并再次坠入爱河。
我喝了一口刚起锅的沙丁鱼丸汤。
“好喝吗?
”
与我隔桌而坐的希和子开口问道。
“嗯,这味道真令人怀念,很好喝。”
“太好了。”
她莞尔一笑,似乎松了一口气。
吃饭期间,我们聊了许多学生时代的回忆,希和子一脸怀念地直点头。自从搬进这里后,我们几乎每天都在聊往事。
之后话锋一转,聊到我的工作。
“目前新客户越来越多了,这一季的营业额应该会比去年多出三倍以上。”
“你好厉害喔,要经营公司不简单吧?我以前都不知道你有这方面的才能呢。”
“我刚起步时也是亏损连连,直到最近才开始上轨道。”
希和子听得很专心。
她就在我的眼前,然而,我至今仍无法相信自己与希和子同居的事实。
十五年前,她之所以会和我分手,是因为一个男人。
仓田涉,我以前的死党。在他横刀夺爱抢走希和子后,我便将他视为不共戴天的仇人。
阿涉当时是美术大学的学生,以成为画家为人生目标。他非常有自信,而且自信过了头,不但自诩为“天才”,还打算利用艺术在世上发起革命。然而说实在话,身为死党的我非常清楚,他根本没有超凡绝伦的才能。
虽然他在艺术方面非常平庸,在某个领域却有着他人无可比拟的天赋。
那就是“玩弄女人”。
阿涉看起来呆呆傻傻的,跟“帅哥”二字完全沾不上边,却意外地有异性缘。
不,说他“有异性缘”其实并不正确。
有一次他向我坦承,他是用类似催眠的手法“收服”异性,对女生洗脑、思想控制,甚至是下药。
他的伎俩大致是这样——先向女生强调自己是禁欲派的天才画家,要求对方当自己的模特儿。带回家后,先给女生喝加了春药的饮料,再向她们夸示自己是将来大有可为的画家,用话术哄骗她们上床。
当然,也有女生中途意识到不对劲而逃走。但这招似乎相当管用,尤其是热爱艺术的女生,基本上都逃不过他的魔掌。
这番话听得我目瞪口呆。虽然他是我的好兄弟,但我对于他为了骗女生上床不择手段的行为感到非常不齿。
“你自诩为‘天才’,其实不过是个滥用艺术的低等‘俗物’罢了。”
阿涉听完并没有反驳,只是木然露出一抹轻浮的笑容。当时我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会将魔爪伸向希和子。
至今我仍忘不了那一天。
大四毕业前夕,阿涉突然约我一起喝酒。我去到他的画室,久违地与他交杯畅饮。几杯黄汤下肚后,我们聊起之后的人生计划。
当时我经过一番努力,在一家资讯科技外商公司找到工作。而阿涉几乎没去学校,每天窝在画室里自甘堕落。
“你不要老是画这些没意义的画好不好?是时候该认真找工作了吧?”
没想到阿涉非但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还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他的态度惹火了我。
“醒醒吧你!别再作白日梦了,你根本就没有艺术天分!”
听到这里,他的脸上瞬间没了笑容。是生气了吗?——正当我这么想时,他突
然睁大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我。
“我画了一张绝世之作,你想看吗?”
说完,他掀开一张画上的白布。
那是一张裸女画。
画上的女人敞开双臂,一丝不挂。
黑发、高鼻、正气凛然的眼神。
这难道是——
“画得很棒吧,所有人都对这幅画赞誉有加呢。看到这幅画,你还是觉得我没有天分吗?”
我无法将眼神移开那裸女的某个部位。
她的阴部旁边有颗红豆大小的紫色胎记。
我看过那个胎记。
我立刻回到与希和子同居的公寓质问她。
希和子一开始矢口否认,直说自己没有去过阿涉的画室,又怎么可能当他的模特儿。我很想相信她的话,然而,她的眼中却充满了心虚。
我真是后悔。以前我曾带希和子跟阿涉见过一次面,三人一起在咖啡厅聊天,没想到不过一面之缘,就让阿涉盯上了她。
我耐着性子追问下去,希和子才终于承认她与阿涉发生过关系,且多次背着我暗通款曲。
向我坦承一切后,她平静地说:“我对你感到很愧疚,可是,你就算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好,而阿涉没有我会活不下去。所以……对不起。”
她表示想要离开我,跟阿涉在一起。
我拼了命向她晓以大义——那家伙是在骗你,跟他在一起只会深陷不幸。他根本不是什么“天才”,而是淫荡成性的“俗物”,不,是“蠢货”。
然而,听我说完后,希和子瞪了我一眼。她抬头挺胸,正气凛然地看着我。
“你懂什么?他是货真价实的‘天才’,我一定要帮助他。”
一切都太迟了。
希和子于身于心都已成为阿涉的囚徒。
大学毕业几年后,我听到希和子嫁给阿涉的风声。
然而,他们的婚姻生活却异于常人。
果然不出我所料,烂泥扶不上墙,阿涉的画作在艺术界根本不受青睐。他与希和子结婚后,仍打着“天才艺术家”的名号在女人堆中打滚,和多数“女信徒”过着邪教般的集体生活。希和子则以“正宫”的身份,在信徒中扮演中心角色。
听说这件事后,我对希和子更放心不下了。我本就对她恋恋不舍,不愿见她深陷不幸的泥沼。
我也想过要把希和子从阿涉身边带走。但如果希和子仍未清醒,这么做并无济于事,事到如今,也只能等她自己看清阿涉的真面目了。一想到这里,我就打消了念头。
一转眼,就过了十五年。
能像这样和她一起生活,对我而言简直就是奇迹。
重逢时她告诉我,被洗脑的这十五年,她仿佛作了一场恶梦,如今终于清醒过来。
她还说,阿涉的集团积欠了大笔债务,就快撑不住了。之前原本有一位女性企业家出资赞助,但对方在看清阿涉的真面目后,便不再予以金援,画室也因此陷入财务困难。然而,阿涉却依旧故我,过着放荡不羁的生活,导致债务如雪球般越滚越大,几乎所有女信徒都离开了他。
希和子因相信阿涉的艺术才能,不断设法突破困境。在银行不愿再借他们钱的情况下,希和子找上艺术投资公司以及艺术界的大人物,希望他们能投资阿涉这个未来大有可为的艺术家,然而,却没有人肯出手帮忙。
“我这才恍然大悟,再跟阿涉耗下去等于是自寻死路。你当初说的都是对的。”
于是,希和子再也忍无可忍,回到了我的身边。
我没有半点幸灾乐祸的心情,而是由衷为希和子的回头感到庆幸。
十五年前,我简直恨透了阿涉。在他抢走希和子后,我便对他感到深恶痛绝,结下不共戴天之仇。
同时,我也对希和子恨之入骨。
这女人竟然看不清阿涉的真面目,还蠢到为了他甩了我……狗男女!下地狱去吧!
然而…这十五年来,时间慢慢冲淡了我心中的仇恨。
吃完饭,希和子开始收拾碗盘。
见我起身要帮忙,希和子露出温柔的笑容阻止了我。
“我来就好,你在家里就好好休息,家事全交给我就可以了。”
坐下后,我喝了一口希和子帮我泡的热焙茶,不但暖了身子,就连心里也暖呼呼的。阵阵幸福涌上心头,我曾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然而此时此刻,她就在我的身边。
希和子从厨房吧台探出头来。
“我放好洗澡水啰,你要去洗了吗?
”
碗洗好了。
我拿起一条全新的擦碗布擦拭碗盘。
那男人去洗澡了。
但我不能因此而松懈,若在这时露出马脚,可就功亏一篑了。
搬进这个家已经十天。虽然我很受不了这种老掉牙的夫妻戏码,但也只能咬着牙演下去。
我是跟他交往过没错,但那段感情对我的人生毫无意义。要说的话,唯一的收获就是认识了阿涉。
初见阿涉时,简直是青天霹雳。
我曾对这个无趣的世界感到厌烦,然而,阿涉的出现却让我对人生完全改观。
那男人是只跟不上阿涉脚步的可怜虫。我为他的无知感到悲哀,毕竟感性和才能是天生的,勉强不来。但我最不能接受的是,他凭什么瞧不起阿涉?他应该要对阿涉下跪认错,承认自己是个愚蠢的男人,竟有眼不识泰山。
一听到他说公司营业额怎样、客户怎样,我就好想吐。阿涉可是足以改变世界的艺术家,这个可悲的拜金男只配吃伟大阿涉的指甲垢。
然而,现阶段我只能压抑自己的情绪,扮演刚摆脱丈夫阴影的可怜前女友。
即便有千百个不愿意,也只能在他面前贬低阿涉,演出“我只属于你”的戏码。
为什么?
因为我是下定了某个决心,才来找他的。
所以,现在绝不能露出马脚。
我脱下希和子的内裤。
她鼠蹊部的紫色胎记映入我的眼帘。这个胎记曾是她背叛我的象征,然而,当初的仇恨如今都成了缅怀之情。
我在刚洗好的床单上与希和子做爱。
翻云覆雨后,我们不发一语地抱着彼此。
“我以前到底怎么了……”希和子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叹了一口气。“当时我一定是被蒙蔽了双眼,才看不见身边有一个这么珍惜我的人……”
被她这么一说,我不禁害羞地移开视线。
“为什么我会被那个蠢货给迷住呢?现在想来实在不可思议,我一定是被洗脑了。现在我才明白……”
同居以来,我们从未聊到阿涉。一方面是我不想提,希和子也不愿想起那段回忆,没想到今天她会主动提到他。
“他是眶骗女人的高手。直到现在,还有一个被洗脑的女人守在他身边。那女人盲目地相信阿涉,心甘情愿为他奉上一切。虽然花了十五年,但还好我已彻底醒悟,逃离他的身边……”
说完,希和子含泪看着我。
“对不起。”
“嗯?
”
“我背叛你,离开了我们的家……”
“别说了。”
我抚摸希和子乌黑的秀发。
“这空白的十五年,就当我们给彼此的试炼吧。今后我们要用一辈子把这段时间补回来。”
“好。”
她将脸颊靠在我的肩膀上。
身边传来均匀的鼻息,那男人已沉沉睡去。
我拿开他放在我肩上的手,起身走向浴室,用热水冲净被玷污的身躯。
我对他的拥抱还是感到相当抗拒,然而为达目的,也只能强忍心中不快。
看来加在饭菜里的药物尚未见效。
有时我也会感到害怕沮丧。这时我就会想想阿涉,让自己重新振作起来。
现在不是懦弱的时候,我必须尽快完成任务,向阿涉证明,我比那个女人更有
价值O
那个叫做紫音的女人。
一天到晚侍奉在阿涉身边的蠢货。
刚才,我将紫音形容为“盲目地相信阿涉,心甘情愿为他奉上一切”的女人,但事实并非如此。紫音无法为阿涉奉献,她无法像我一样为阿涉赴汤蹈火。
我之所以回到这个男人的身边……
是为了除掉他。
用绝不会曝光于世的完美手法除掉他。
不是最后会被拆穿的廉价诡计,而是完美犯罪。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照阿涉的命令行动,履行犯罪计划。
所以,我才会接近这个一文不值的男人,与他同居。
不,这个男人还是有价值的。
在这场完美犯罪中,他扮演了最关键的角色。
世界真是奇妙,就连如此无趣的男人,都有他活着的价值。
这天,我与希和子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起了争执。
今天早上我为了哄希和子高兴,特地比她早起做早餐,她却不买帐。
见到桌上的烤鱼跟饭菜,她瞬间垮下脸来。
“我不是跟你说过,家事全交给我吗?
”
“你偶尔也休息一天嘛。我今天上午不用开会,可以晚点出门。”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做的菜?是的话就直接告诉我。”
“我没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做了早餐,那我要做什么?我在这个家有什么意义?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她的态度越发咄咄逼人。
“我只是想要减轻你的负担,你有必要这么生气吗?”
“你懂什么?你从以前就是这样,装出一副好人的样子,打着为别人好的名号,强迫别人领情。我真的很讨厌你这样。”
“我才没有强迫你领情,你不爽大可以不要吃!”
我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对着她破口大骂。希和子没有回话,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我甩头就走,留下一桌刚做好的早餐。
冲出公寓后,我快步向车站走去,最后在公园的大池塘边停下脚步,池里的锦鲤看到有人靠近,纷纷涌上来讨饲料吃。看着锦鲤蹦蹦跳跳的模样,我的心情也稍微平复了一些。
我反省了一下。她曾被洗脑长达十五年,过着异于常人的生活,精神多少有些不稳定。我应该要拿出成熟的态度包容她才对。
到公司后,我突然担心起希和子来。趁着工作空档传了好几封简讯给她,但她都没回,打电话回家也没有人接。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难道她又离我而去了?
一想到这里我就坐立不安,一整天无心工作。
于是,我将剩下的工作全数取消,提早下班回家。到家时太阳还没下山,我心急如焚地冲进电梯,按下八楼。
战战兢兢地打开家门——
“你今天好早喔。等一下喔,我马上去做晚饭。”
见希和子一如往常笑着迎接我,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早上真是对不起……你特地做早餐给我吃,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激动……”
“我才应该道歉,我不该凶你的。”
“你做的早餐很好吃喔。”
“你吃了?
”
“当然?”
希和子满面笑容地看着我。
我这才领悟到一件事——
我不想再失去她。
死也不想。
喝了一口汤,一股鲜浓的香草味瞬间在口鼻间蔓延开来。
紫音做的药膳汤真是极品。
现在的我,在画室里与紫音单独吃早餐。
不同于日本人,紫音的五官深邃,一头及肩的闪亮秀发和修长的身材,有如从西洋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吃着吃着,脑中突然浮现妻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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