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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追凶-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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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宏峰的电话仍旧无法接通。
  在酒店大堂经理的带领下,刘长永打开了关宏峰入住的5206房间,里面没有人,也没有任何关宏峰遭遇意外的痕迹。他多少松了口气,但仍旧不放心,还是去了一趟租车行。
  这一趟还算有些收获——他得到了一个地名儿,那工作人员说,客人走的时候,的确是问了道儿的,说要去个叫“后三家子”的地方。
  他一打听,地头远得很,已近凌晨,天还黑着,这会儿是过不去了。他在附近兜来兜去,最后还是去了那个小酒馆。
  酒铺里只有两个客人趴在桌子上睡觉,老板正在给屋里的炉子添煤。看到刘长永一脸疲惫,老板愣了一下,随后搬了把椅子放在火炉旁,向他指了指。
  刘长永步履沉重地走到火炉旁坐了下来。老板从柜台里拿了一小壶烫好的酒和半盘饺子,走过来,把酒壶和饺子都放在炉台上,给刘长永倒了杯酒,然后递给他一双筷子,说:“你这是搁马路上冻了一宿啊?”
  刘长永放下筷子,拿过酒杯喝了一口,勉强地笑了笑:“我从没想到北方可以冷到这种程度。”
  老板给自己也倒了杯酒,一边倒酒一边问刘长永:“没找着人啊?”
  刘长永目光黯淡地摇了摇头:“我查到了你们这儿一家叫平壤馆的饭店,线索就断了。”
  老板点点头:“我知道那儿。你查得已经挺深了,外地人一般都不知道那儿。”
  刘长永举起酒杯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着老板思索了一会儿:“外地人……你是说,要是我自己去……”
  老板喝了口酒,从怀里掏出那只玄凤鸟,把笼子放在离火炉不远的地方,看着小鸟说:“自己去?没人告诉你你上哪儿找去?”
  刘长永听完之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忙放下酒杯,掏出手机,说:“喂?平壤馆吗?不好意思这么早。我是咱们的会员,我姓叶。哦是这样,刚和朋友聊天提起你们那地儿,挺不错的,他们有机会也想过去看能不能办个会员什么的……对,我想问一下,咱们的会员卡号码可以挑吗?还是……哦,只能按顺序是吧?好的,谢谢!”
  他挂上电话,若有所思。
  叶方舟的那一页,登记的名字是叶晓丹,向后翻一页,是个面部带有明显朝鲜族特征的女性,而前一页,则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名字叫郝亦加。他一抬眼皮,看着老板说,低声问:“郝亦加这个人……”
  老板疑惑地“嗯”了一声,说道:“你认识郝哥?”
  刘长永来了精神:“谈不上,你认识?”
  老板想了想:“郝哥啊,从外地来的,老有钱了。他原来好像是沈阳那边的,几年前到我们这边开矿,一下就发财了。说起来去年的时候,他也来找过老朴买消息。”
  刘长永拿起酒杯,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说:“我该去哪儿找他?”
  曙色初露,连夜的大雪几乎已经把雪洞都埋上了,关宏宇踩灭洞口火堆里的遗烬,一边收拾好行装,一边对关宏峰说:“加油!今天再要走不出去,我真得冒险去逮只狼给咱们俩吃了。”
  关宏峰从雪洞里钻出来,明显休息得不是很好,一脸的疲惫:“狼是国家保护动物,你不想罪上加罪吧?”
  关宏宇无所谓地耸耸肩:“虱子多了不怕痒……出发吧!”
  刘长永在一名赤膊、纹身、腰上缠着浴巾的彪形大汉的带领下,走进一间洗浴包房。只见包房内的景致颇为壮观,这名彪形大汉走到一个温泉瀑布后面,不一会儿,从温泉瀑布后面钻出一个光着身子的中年人,正是郝亦加。
  郝亦加接过手下递来的浴巾擦了擦头发和脸,一路淌着水走过来,伸出手和池子外头站着的刘长永握了握,说:“我是郝亦加,你就是刘警官吧?找我啥事儿?”
  刘长永蹲下身,说:“很抱歉打扰你,郝总,我不是来查你的,只是想找你问点儿事。”
  郝亦加从浴池里爬出来,接过浴巾围在腰间,又接过手下递给他的雪茄,往浴池边一坐,说:“啥查不查的!咱都是本分做生意的,有啥要问的老哥你尽管说。”
  他回手招呼手下:“去,给刘警官搬个椅子,这到处都湿了吧唧的,人家不得坐!”
  刘长永掏出手机,按了几下,调出叶方舟的照片,给郝亦加看,问道:“你认识这个人吗?”
  郝亦加看了一眼,眼睛眯了一下,说:“哦,小叶啊,认识。”
  这时,郝亦加的手下给刘长永搬来一把椅子,刘长永点头致谢,坐在椅子上,脱下外套,顺手把怀里“小庄”的笼子掏出来放在腿上,继续问道:“你们是……”
  郝亦加看到刘长永居然从怀里掏出一只玄凤鸟,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毛,不等刘长永的话说完,就接着说:“嗨,前两年我在这边多拿了两个矿,靠双阳县那边的。但咱不是外来户么,本地人不买账,都是一群坐地炮,就是死活不让开,方方面面的关系我都找了,也整不了他们,可我这开采权也是花钱买的,手下这么多工人,人吃马喂的天天都在赔钱。后来我也没招了,听说道上有个叫朴森的,想找什么人都可以去问他,价钱也算公道。我这也是病急乱投医,就找人去打听他在哪儿,然后亲自去拜会了他,把事儿跟他一说,他就让我找这个姓叶的,说这个人好像很擅长处理这种事儿。”
  刘长永点点头:“然后你就联系到了他。”
  郝亦加道:“对啊,这个姓叶的在津港,我去把他接到这儿来,一路好吃好喝,也跟他说清楚了我的情况,不过我看不上这小子——心眼太多,做人不场面……说白了就是不对路呗!不过看不上归看不上,他确实挺有一套。搁我这儿没待两天就走了,过了一个礼拜,矿脉地头上挑事儿的那拨人里,几个领头的据说都没了。没有牵头的,剩下的那些也就闹不起来了。”
  刘长永听完一眯眼,说:“这么好使,价格不便宜吧?”
  郝亦加笑了一下:“看跟什么比,单说数是有点儿吓人,不过要跟矿里的出产比,那都不叫事儿。”
  刘长永又问:“失踪了好几个人,你就没想过出了什么事儿?”
  郝亦加笑着道:“不用想,警察都来找过我。”
  刘长永道:“然后呢?”
  郝亦加摆了摆手:“然后?没然后啦。我哪知道他们怎么没的!我是花钱找了这个姓叶的帮忙平事儿,可他也没跟我说怎么平啊!再说了,不就失踪了几个人么?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自个儿跑丢了?”
  刘长永听完之后,琢磨着:“可毕竟失踪了几个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郝亦加咧开嘴笑了笑:“刘警官,你们大城市来的可能还不大适应。东北这种地儿,天吃人,地吃人,何况有时候还有人吃人。有了没了的,都很正常,算不上事儿。”
  刘长永长吸了口气,说:“这个姓叶的,后来还跟你有来往吗?”
  郝亦加摇摇头:“没啦,年关的时候本来我还想打个电话跟他客气客气,结果发现他的电话已经停机了。嗨,想来也正常,他这种人,怎么可能总抱着一个号码用?”
  刘长永不死心:“那……他近期来过这里吗?”
  郝亦加有些无奈,仍是摇头:“就算来过,我肯定也不知道。你要非得找他,不如像我当初一样去问朴森更靠谱。”
  刘长永叹了口气:“其实我要找的就是朴森。”
  郝亦加有些诧异地一抬头:“朴森?他不就在那个……”
  刘长永摇摇头:“他不在那个酒铺。事实上,他已经一个多礼拜没出现了。”
  郝亦如皱眉:“啊?可是……我前两天还听……”
  他一扭头,对身旁描龙画凤的手下说:“小东,你前两天跟我说不是在哪儿见着朴森来着?”
  那手下走近两步,恭恭敬敬地接着道:“就在红旗街那边,跟湖西路交汇的那口儿,我就看着个背影,但应该是他。”
  刘长永听完,扭头看着那名手下,说:“能不能把时间说具体一点儿?”
  手下回忆着,说:“不是三天就是四天前,晚上,10点11点吧……”
  刘长永听完之后,合上手机,站起身。郝亦加意识到刘长永要离开了,也礼貌地站起身:“应该不用担心,听说这个姓朴的在整个东北都很有名,而且是拿着免死金牌的,哪条道上的人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用得上他,肯定当宝贝一样供着。”
  刘长永听完之后,看着郝亦加,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这会儿日头出来了,气温却仍旧很低,关宏峰冻得哆哆嗦嗦,关宏宇架着他往公路方向走,边走边说:“你在刑侦支队的时候看上去无所不能,到了这儿还真是怂得出奇。前面就是公路了,坚持一下,肯定能搭上进城的车。”
  关宏峰冻得快出说不话了。关宏宇把他架到路旁放下,往路两边看了看,看到远处一辆卡车正朝这个方向驶来。他忙蹲下身,两手扶着关宏峰的肩膀说道:“搭上车,你先回酒店休息。既然刘长永有可能已经来长春了,咱俩就别冒险一块儿出现在城里。朴森我去找。”说完,他不等关宏峰有任何异议,就跑到路中间挥动双臂拦下了车,和司机简单交涉后,他跑回来把关宏峰架到车上。朝司机和关宏峰挥了挥手,目送卡车开走。
  刘长永进了酒铺,往柜台旁一坐。老板这次连问都没问,直接上来给他倒好了酒。
  刘长永摘下帽子,笑道:“照这么喝,压柜的钱肯定不够了。”
  老板一乐:“见着人啦?”
  刘长永点点头:“他手下的人说,三四天前在红旗街那边好像看到过朴森。”
  老板琢磨着:“红旗街那边老乱了,老朴去那儿干吗?”
  刘长永喝了口酒:“甭管乱不乱,好歹人家没一竿子把我支到后三家子去。”说完,他抬眼瞟着老板。
  老板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嗨,那小子忒不讲究。连人话都不会好好说,加上当时屋里有几个背了案子的,看他那做派,像公安,都准备掏家伙。我赶紧给他打发走,也算是救了他。再说,他后来……”正在这时,店门开了,关宏宇风尘仆仆、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刘长永回头一看关宏宇,关宏宇也看到了吧台旁的刘长永和老板,三个人都是一愣。
  老板见关宏宇来了,接着刚才的话茬继续说道:“呃……他,他这不是来了么……”
  关宏宇飞快地思索了一下,随后很自然地走到柜台前,摘下帽子往柜台上一摔,大刺刺地坐下来,扭头问刘长永:“老刘,你大老远跟着我跑到这儿来,不是为了跟这老哥合伙耍我吧?”
  刘长永莫名其妙地看看老板,又看看关宏宇:“甭急着给我扣帽子,我还要问你呢!你借这次讲课的机会跑来查朴森,为什么不直说?”
  关宏宇斜着眼:“直说?然后让你们带着探组大马金刀地来这儿走访,还有人肯开口么?”
  刘长永挖苦道:“不好说,但至少不用你跑去后三家子那么老远。你还是不相信支队。”
  关宏宇哼了一声:“没,我只是不相信你。”
  老板左看看右看看,打断他们:“等等,我说二位,你俩还真是公安啊。”
  二人一回头,同时用“关你毛事”的目光瞪了眼他,他顿时不吭声了。
  两个人躲到一边,小声交换了情况,刘长永把面前剩的半杯酒喝完,又掏出五十块钱压在酒杯下面,同时对关宏宇说:“我这会儿打算去红旗街那边转转。关队有没有兴趣一起啊?”他也不等关宏宇回答,一推酒杯,朝老板点了下头,起身离开了。
  关宏宇运了运气,站起身,刚要跟着刘长永出门,随即又转回头,抄起桌上自己那杯酒一饮而尽,恶狠狠地指了下老板,把他刚要出口的话怼了回去,然后离开了酒铺。
  红旗街那边,胡同里,两个男的正在争吵,没吵几句就变成互殴。关、刘从街边走过,看着胡同里的景象,互相看了看,没做什么,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他们就逐渐发现红旗街这边像个城中村,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无论是过往的行人还是从两边平房里进出的住家,都用警觉和不友好的目光盯着他俩。
  他们走到一家小卖部,进门后,刘长永和气地和店主打招呼,然后掏出朴森的照片,问道:“请问……您见过这个人吗?”
  店主似乎瞟了眼照片,却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盯着他们。他们接连询问了很多人,运煤的工人、路过的老人、带着小孩的大婶、留着朋克头的小青年,每个人都和店主的反应一样,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盯着他俩看。
  刘长永敲开了街边的一扇门,门一打开,刘长永就愣住了,只见门里站着三四个相貌凶狠的彪形大汉,房间深处,传来一个男人的惨叫声。几名彪形大汉都没说话,只是恶狠狠地盯着刘长永,而面前的见闻似乎也让刘长永有些失措,不知该开口说什么。这时,从屋里走出一个瘦小的中年人,长相倒还算秀气。这人两手都戴着塑胶手套,手套上和衣服上全沾着血。他走到门口,几名彪形大汉主动侧过身给他让开了路。
  中年男子走到门口,看着刘长永问道:“找我?”
  刘长永正要开口,房间深处又传来一声惨叫,把刘长永的话咽回去了。中年男子意识到刘长永紧张的情绪,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套上的血迹,安抚道:“哦,别怕,我是个大夫。”
  刘长永暗自出了口气,掏出朴森的照片说:“我在找这个人,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他?”
  中年男人盯着照片看了会儿,然后冲刘长永摇摇头说:“没有,从没见过。”
  关、刘二人观察着他的表情,似乎觉得有什么异样,但又没说出口。
  三人相视沉默了片刻后,中年男子说:“你可以去宽平大路那边瞅瞅,这边都是住家,那……不好意思,我还得……”中年男子摆手指了一下屋里。
  刘长永忙说:“哦,不好意思,耽误您了。”他把打印着照片的纸叠起来收回怀里。就在他收起那张纸的时候,怀里的玄凤鸟叫了两声。刘长永忙把拉锁拉大了一点儿,调整了一下笼子在怀里的位置,把纸揣进兜里。
  玄凤鸟的叫声似乎引起了医生的注意,他半转身看着刘长永在怀里调整鸟笼的位置,神情显得有些举棋不定。关宏宇看在眼中,不动声色地往前跨了一步,拦住了门。旁边的几名大汉立刻迎了上来。医生伸手一拦,问刘长永:“这是……小庄?”
  关宏宇和刘长永被请进了一间空屋子里,旁边房间传来的哀号声逐渐弱了下去,最后安静了。医生走进屋里,对跟在身旁的两名大汉低声说:“麻药现在有效果了,你们盯着点儿他的心率和血压。就是左边第一个和第二个数儿,如果数字变红了,就赶紧来找我。”随后,他在房间里坐了下来,摘下手套。
  刘长永伸手指了下隔壁的方向,小心翼翼地问:“你的病人……?”
  医生盯着刘长永看了一会儿:“运气还不错,大部分送到我这儿的,运气都不如他。”他从刘长永手上,接过鸟笼,打开了门。玄凤鸟蹦到医生的手上,他低声道,“很多人来我这儿求的不是活命,只是好死。一开始我还觉得照这么干下去,我跟卖麻药的还有什么两样?时间长了才发现,比起能缓解疼痛的药物,他们更希望在这个世界上停留的最后一段时间里,能有一个人陪在他身边,哪怕是像我这样的陌生人。”
  关宏宇这时开口问道:“朴森还活着么?”
  医生反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找他?”
  关宏宇正要开口,刘长永伸手一拦他,答道:“一开始是想问他点儿事儿。现在问什么,好像也不太重要了。就是想看看他。总觉得一个大活人不能莫名其妙地就没了。”
  医生沉吟半晌,问道:“你是公安,没错儿吧?”
  刘长永掏出证件,同时扭头去看关宏宇。关宏宇表情自然地笑了一下:“我早就不是公安编制了。再说,这玩意儿伪造起来容易得很,你拿出来,人家也不一定信。”
  刘长永还在琢磨关宏宇的话,医生已经从他手上接过了证件。关宏宇在一旁补充:“他是津港市长丰刑侦支队的,你可以现在打电话过去核实他的身份。”
  医生想了想,把证件还给刘长永:“你们看他也不会让他变得更好。”
  刘长永点点头,表示理解:“也许吧,但有时候,你明明做不了什么,却总会想做点儿什么。”医生抬起头,盯着他看了许久,把手上的玄凤鸟还给了他,随后站起身,示意他们跟上。
  两人进了屋,看到屋角的一张床榻上,朴森蜷坐在角落里,双眼裹着厚厚的纱布。过了半晌,刘长永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他的眼睛……”
  医生在一旁叹了口气,说:“不光是眼睛,连耳膜和舌头都……他能一路仅凭着直觉摸到我这里,简直是奇迹。”
  刘长永向前走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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