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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葬(TV)-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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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定你爸只是老师,你妈只是护士?”连道真问。
    “确定啊,我是他们的儿子,能不知道吗。”我回答说。
    连道真神情中带着失望,带着沮丧,又带着一点点莫名的亲切。良久后,他重重的叹口气,说:“这么说,你一直都在城市里生活,从没发现自己有什么异常?”
    “异常?”我想了下,说:“真要说异常的话,那就是胳膊上的印记小时候是没有的。二伯来找我,留下一封信和那块碎片后,这印记就出来了。而且,这几天经常做梦有人在喊我。”
    “有人在梦中找你?”连道真的脸上又出现少许的希望,随后他又问:“你说这块碎片是你二伯留下的,他为什么要留给你一封信和碎片?”
    “我要是知道,就不用离开家了。二伯在信上说,我必须要离开那。”
    “你二伯呢?”
    “死了。”
    “死了?你不是说他来找你吗,怎么突然就死了?”连道真一脸怀疑的问。
    “我也不太清楚,是父亲说的,如果二伯额头有血,来家里一句话都不说的话,那就是已经死了,而且,很可能是多年前就死了。”我解释说。
    “原来如此。”连道真意料之外的相信了我的说法,好似这是很寻常的事情。
    我犹豫了一下,问:“你这胳膊……是怎么回事?”
    连道真看了眼自己的胳膊,随手把袖子放了下来,只是那深紫色的肌肉,根本不是破碎的布条能完全遮盖的:“我和你一样,都不明白这是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我们都是同一种人。只不过,曾经梦中呼唤我的人,在我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再没出现过。你是不是觉得,每天梦里有人呼唤你,会觉得很害怕,会很烦?”
    “嗯,因为我不知道那是好事坏事。”
    连道真点点头,一脸复杂的看着我,说:“当年我也是这样觉得,但到了如今我才知道,有人呼唤你是多么幸福的事。因为只有那个时候,才有可能知晓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真相,有时会让人不畏惧死亡。”
    “你这句话,和我二伯说的很像。”
    “哦?你二伯是做什么的?”连道真有些好奇的问。
    “应该是考古吧……”说到这,我才忽然想起来,装着二伯笔记和银行卡的背包没了!还有那张记着笔画密码的纸!
    见我一脸如丧考妣的模样,连道真忙问怎么了。我把事情和他大致说了一下,却没想连道真反而若有所思的说:“台前县我曾去过,那里的确有一些非比寻常的东西。你想的不错,假如你二伯去台前县之后,才给你留下这封信的话,说不定,那里真有找到答案的可能!这样说来,你真的只是凑巧去西安?”
    见连道真已经有些相信,我连忙点头,说:“当然是凑巧,如果背包没丢的话,里面还有我买的火车票什么的。”
    “这样……”连道真又不知想到了什么,面露思索之色,顿在那不说话。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假如你说的是真话,那么和郑秋原联合起来的人,就不是你们……哦,就不是那些人,而是另有其人了。”连道真说:“所以,那些人的真正目标,不是我们三个,而是你。换句话说,你二伯很可能在以前就被盯上了,他多年未回西安,那些人找不到目标,恰巧你来了,然后被盯上。他们是想从你身上获得一些关于你二伯的信息,我和郑秋原三人,只是受了你的牵连……”
    
    第十二章 再回西安
    
    连道真在那侃侃而言,听的我目瞪口呆。这老小子也太能扯了,扯着扯着,怎么就变成他们无辜,我是罪魁祸首了?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他说的话那么有道理?
    仔细想一想,那晚的确有很多可疑之处。
    孩子的纸条,突然被换掉的前台,貌似故意来搭话的年轻人……
    “看来,你二伯当初做的事,很不一般啊。”连道真说:“按你说的,你二伯都十几年没回来过,可你来第一天就被盯上,说明他们一直都在监视这里。”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我问。
    “我和他们打过很多次交道,只知道是政府的人,具体的东西,我也不清楚。这些人个个都是人精,想套你话时,嘴巴抹了油一样。不想说的时候,又像被缝上。”连道真说。
    忽然间,我想起一件事,连忙在肩膀和脖子处摸了几下。因为我突然想起那晚遇到的酒鬼,假如我真的早就被盯上,那个酒鬼是不是也属于他们呢?按照电影里的情节,他们肯定会趁机在我身上安装窃听器什么的。
    不过我摸了半天,却只摸到几根孤零零的布条,想一想,如果真有窃听器,恐怕在我背着连道真逃亡的路上,就被那些死人扯下来了。
    想到这,我才放下心来,问:“你现在怎么办?要回桃花源吗?”
    连道真摇摇头,说:“郑秋原虽然是个疯子,但心细如尘。虽然如果没有你,我一定会死在那里,但没见到尸首,郑秋原不会放心。如果他不想让我活着回到桃花源,一定会在入口附近有所安排。所以,我必须缓一缓再回去。唉,希望桃花源,能多支持一段时间。”
    “你想的真多……”我说。
    “如果我想的不多,这么多年来,早就死在外面,哪能活到现在。”连道真说话时,颇有些自得,看起来,他对自己的智商很有信心。
    “你如果不想那么多,也不会误会我和那些人是一伙的,说不定我现在还在西安看兵马俑,哪用得着九死一生背你跑那么远。”我没好气的说。
    连道真微微一怔,脸色也有些尴尬,说:“形势所逼……对了,你之后要去哪里?”
    我思索了一下,说:“如果那张纸条,真是一位阿姨写的,或许她知道一些线索。我想回西安,问清楚之后,去一趟台前县。”
    “西安?”连道真眉毛微扬,似有些意外,说:“那些人说不定还在西安守株待兔,你这个时候回去,不是自投罗网?”
    “可是不回去的话,就可能错过一些事情啊,万一这些事很重要呢?你想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难道我就不想吗。”我说。
    连道真嗯了一声,他眉头微微皱起,想了一想,然后说:“我陪你去。”
    “啊?你陪我去?”
    “有我在,就算你被发现了,也可以跑的掉。”连道真一脸坚决的说:“几十年才遇到你一个,我不能让你迷迷糊糊就被抓走。”
    这话怎么听的那么肉麻……不过,连道真的想法,我倒是很赞同。之前他被人围攻时的威猛,此时此刻仍记忆犹新。有他在,就算真有什么意外,逃走应该是没问题的。
    “好,那我们就一起去西安,说不定,你也会有所发现。”我说。
    说着做着,我们吃了几颗野果后,从这座小山下去。连道真似乎对这里很熟悉,我几次问他会不会摸错方向,他都信心十足的说不会。只是,他嫌我走路速度太慢,没多大会便没了耐性,索性一手把我夹在腋下,飞一般的窜了出去。
    我一个十八岁的年轻男人,被一个老男人这样夹着,总觉得不是滋味。但不可否认,连道真即便带着我,速度依然快的像飞机一样。我看着四周的树林草木刷刷往后窜,几秒钟就看花了眼,索性闭上眼睛,任他狂奔。
    也不知连道真使了什么技巧,虽被他夹在腋下,却不觉得有多难受。反而像坐车一样,很少能感到颠簸。
    我不禁好奇的问他:“你这练的什么功夫?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连道真一边狂奔,同时摇头说:“我也不清楚,记事起就会了。”
    “生而知之,神童啊!”我夸赞说。
    “你没有生下来就会的吗?”连道真好奇的问,毕竟在他看来,我们俩是同一种人。
    我想了半天也说不出自己会啥,可连道真都会,我要是不会岂不是要丢面子?总不能说会个蛋吧。所以我模模糊糊,嘀嘀咕咕,怯怯弱弱的说:“我?应该,可能……大概有吧……忘了!”
    连道真狐疑的低头看我一眼,见我垂着脑袋不说话,也就不问了。
    不知连道真究竟跑了多远,只知道不久后,他把我放下来,说:“前面就是西安城了,我们要坐车去。”
    我哦哦两声,示意明白。毕竟连道真那奔跑速度太吓人,更何况胳膊底下还夹着一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扛的是人偶呢。要真以为是人偶还好说,要是以为我是个充气娃娃,那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我们俩拦了一辆回城的出租车,幸好我还记得二伯家的地址,也幸好连道真身上还有几百块钱。看那身上破破烂烂的,真不知道这几百块钱从哪掏出来的。
    总之,我们很顺利的回到了西安城。
    为了保险起见,在离二伯家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们就下了车。不光是怕被那些特殊部门的人发现,还因为我们俩的穿着打扮实在有些另类。衣服破烂不说,身上还臭烘烘的,司机路上还问我,是不是在山上遇到野猪,被拖窝里去了。
    靠着连道真的几百块钱,我们找个地方洗了澡,又买了两身便宜衣服,这才再次出发。
    二伯家很可能仍然被监控着,我和连道真在半公里外停下,商量下一步怎么办。虽然我俩都知道,这次来主要是找到给我纸条的那位阿姨,但阿姨长什么样子,住哪里,我们都一无所知。
    最后还是连道真比较聪明,提出了一个法子,他说:“既然她给你纸条,又没有亲自出来见你,说明很不方便。而她如果没有天天盯着你二伯房子的话,那就一定住在这附近。在西安城离你二伯家不远,又不方便见你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也被人监视着。你找个地方呆着不要随意走动,我去转转,或许会有所发现。”
    目前来看,只有连道真的这个法子比较可行。不过,出去转转就能发现谁家被监视吗?我自认没这个本事,至于连道真……这是位高人,不能以常人的眼光来看他。
    连道真离开后,我找了家手机店,递过去几块钱,一边给手机充电,一边和店主闲聊。听我问起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过,那位三十多岁的男人想了半天,最后一拍巴掌,说:“你可算问对人了,你要跑别家店去,还真没人知道,毕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哦?”我顿时来了兴趣,问:“是什么事?”
    “我记得那时候,我还在上,上,忘记初中还是高中了,反正挺年轻的时候。”店主啰嗦了一堆,终于开始说正题。他满脸的神秘往我这边凑了凑,低声说:“我们这,发生过一起相当离奇的杀人案!”
    “杀人案?”
    “对!”店主神秘兮兮的瞅瞅四周,说:“那时候,半个城都被封了,知道这事的人,谁敢说出去,当场就得被枪毙。”
    我一听就知道,这家伙在吹牛……当场枪毙,那还是十几年前的中国吗?你说的是美国大叔吧?
    店主接着说:“那时候我可是在场的,清楚看到一个浑身冒黑烟的怪人,追着我们这一个姓赵的跑。姓赵的跑着跑着就不见了,那个怪物嗷嗷叫了两声,一飞冲天。听说,当天有经过西安的飞机,差点就被那怪物一脑袋顶下来!”
    我听的差点喷血,一飞冲天?把飞机顶下来?你还敢再能吹一点?
    
    第十三章 梅姨的真相
    
    但是店主说的事情,却让我想起来二伯笔记中记载的赵启明。
    笔记中说,赵启明在把玉手指交给二伯后就死了。怎么死的,谁杀的,笔记中却没有说。店主说的这起离奇杀人案,时间和人物都和笔记中的记载相吻合,只不过这过程么……实在难以接受。
    至于店主说他当时在场,亲眼所见等语句,我全当在听说唱了……
    在手机店聊了半天,还辛苦店主买了瓶水喝,等了很久,一直到天快黑了,连道真才回来。见他给我使了个眼色,我没多话,与手机店主打了个招呼就走了。那男人这一下午可是跟我聊上瘾了,非拉着我去吃饭。
    好不容易摆脱他,我走在路上,问连道真又没有什么发现。
    连道真一声不吭,领着我走开上百米远,慢腾腾的爬上一座六层楼的天台,然后指着远处的一个方向,说:“哪里有一座房子,周围有许多人监视。我在附近问过,屋里住着的是个寡妇,丈夫许多年前就死了。”
    我眼睛一亮,二伯笔记本中记载过梅姐这个人物,难道给我纸条的也是她?
    不过,连道真说房子四周有很多人在监视,那我怎么才能和她联系上?对于这个问题,连道真早有准备,他用脚轻轻踩了两下天台地面,说:“从这里过去。”
    “从这里过去?”我很是纳闷的看看四周,这里又没缆绳又没梯子的,难道飞过去啊?
    然而连道真的回答,正如我猜想的那样,飞过去!
    他打算带着我,从六层一跃而下,把自己当鸟一样,在那些二三层高的小楼上蹦来蹦去。蹦着蹦着,就到地方了。按他的说法,只有房屋上空是没人监视的,等夜黑的,肯定能成功。
    我探头看了眼下方,六层楼跳到旁边的二层小楼上……换句话说,就等于我们从四楼往下蹦……
    我长这么大,什么胆大的事都干了,就是没干过跳楼。
    “你,确定?”
    “确定。”连道真一脸坚定。
    虽然和他接触时间不长,但就最近几件事来看,连道真是一个十分自信的人。可是跳楼这种活动,他自信,我不自信……真要摔着了,我下辈子怎么办?总不能天天让他夹着我到处跑吧。
    到时候买个菜,他左手拿着菜篮子,右手把我往腋下一夹,径直出了门……我特么又不是包!
    但不可否认,除了相信连道真是超人外,其它还真没什么好办法。连道真也不劝我,气定神闲的站在那看夕阳,仿佛知道我一定会答应。遇到这么自信的老男人,我也是没脾气。
    我们俩就这样,肩并肩,并排站在无人的天台上看夕阳落下,看弯月升起。待天完全黑下来,我突觉整个世界都颠倒过来了,然后才发现,连道真招呼都不打,直接一手环住我的腰,蹭的自六楼跳了下去。
    我吓的啊一声还没叫全,却听他说:“瞎叫什么,这不是下来了吗。”
    一抬头,还真是,已经到二层楼的平台上了……
    这脸,顿时像发烧一样。连道真也不理会我羞涩尴尬的心情,带着我就像袋鼠一样在各个楼房上跳来跳去。要知道,我们每一次跳跃的楼房,相聚都有三四米远。有时遇到那种穿过整条街道的,最少七八米远。而连道真带着我这么个一百多斤的年轻人,连助跑都不要,仿佛一跨步就过去了。
    我看的钦佩不已,果然高手尽在民间。
    连蹦带跳没多久,我和连道真便到了地方。他把我放下来,然后弯腰无声无息的移开天台上的木板,露出下去的楼梯。连道真示意我先等一下,然后自己如耗子一般溜了下去。
    不得不说,他的身手比我好上几百倍,我站在旁边都听不到动静,更别说在房子附近监视的人了。
    过了没多大会,连道真露出头来,示意我下去。我刚想说话,却被他捂住嘴巴。见他满脸严肃的摇头,我自知理亏,有些尴尬的点点头,他这才把手拿开。
    跟着连道真从楼梯上下去后,我才发现,楼梯下早已站着一位穿着已经洗发白的旧碎花裙子中年妇女。我被吓了一跳,刚准备转身往回跑,却被连道真一把拽住。
    那妇女见我们下来,一声不吭的往房间里走,而连道真却似明白什么,拉着我跟她一起进了房间。
    这个房间不大,很干净,有床,有桌子,还有书架。
    妇女此刻拿着一支笔和一个本子,刷刷写了一行字递过来,连道真接过来看了一眼,又递给我。我看到上面写着:“你和左九山什么关系?”
    左九山?我确定自己没听过这个名字,不过姓左的话,说不定就是二伯。所以,我在纸上写:“我不知道左九山是谁,但我二伯姓左。”
    那妇女接过来看了一眼,眉头微皱,似有些失望。然后她想了下,又写:“你来这干什么?”
    “二伯前几天来找过我,我爸说他很多年前就……”
    我在纸上洋洋洒洒写了半天,才算把事情大致上说清楚。妇女拿过去看后,顿时有些惊讶。她那双充满沧桑与疲惫感的眼睛,在我身上扫来扫去,仿佛是在确认真假。我被她看的有些不知所措,同时也有点尴尬。毕竟我和连道真是未经同意进来的,等于是贼。
    她看了半天,然后写了句:“我不是让你走吗,怎么又回来?”
    我写道:“我觉得你可能知道一些事情,所以想来问问。”
    “你二伯就是因为来问过我,所以去了台前县,再没能回来,你不怕?”
    “我怕,但更怕什么都不知道就死了。”
    妇女看着我,良久后,探口气,写道:“你二伯年轻时,在考古研究院有个同事叫赵启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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