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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鬼师(冷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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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踹你不听话,以后老实点,差点坏了大事。”
我在半空打了个滚就掉上病床,跟自己的尸体融为一体,顿时剧烈的疼痛像触电一样染遍全身,疼得我忍不住叫了起来。
我爸妈吓了一跳,以为见鬼了,我又惨叫了一声,手脚抖了一下,我妈这才反应过来,爬起来摸我额头。
额头是热的,也就是说,我真的死而复生了。
我妈抱紧我,一直不愿意分开,疼的我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我爸高兴的直抹眼泪,很快又醒悟过来似的嚷嚷:“晓天活了——我儿子又活了——我去找医生——”
这时,床头高悬的长明灯笼终于完成了使命,静静的熄灭了下去,整个病房顿时暗了下来。
我也抑制不住疲惫的侵袭,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一路睡到昏天黑地,做了无数个恐怖的怪梦才悠悠醒转过来。
我又在医院呆了一个星期才恢复过来,出院的时候,连主治医生都感叹,我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奇怪的病号,都脑死亡超过24小时了,居然能死而复生。因为我的出现,他都要对当今医学基本理论产生巨大怀疑了。
我爸妈都心知肚明,我能复活不是现代医术救了我,而是我在托给我妈的那个梦。我醒后我妈一再问我昏迷这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我都搪塞过去,李半仙儿让我发过誓,阴间的这些遭遇一定要保密,否则会遇到很大麻烦。
而我在白天面对窗外射进来的阳光的时候,总是对跟李半仙儿的相遇产生了深深的怀疑,怀疑一切都只是梦,是我在昏睡中做的一个冗长的梦。现实残忍的撕裂了我的自我欺骗,等我手脚能活动自如的时候,我在枕头底下发现了李半仙儿送我的半卷残书,书里内容跟我在阴间看的一模一样。
我终于在心里承认,我的确死过一回,我在阴间还认了位神通广大的鬼师父李半仙儿,而据他说,我跟他的师徒缘分,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便已命中注定。
第15章开天眼
出院后,家里又为爷爷做了一番丧事,爷爷被送到郊区的公墓下葬。葬礼那天,尽管我爸妈力求低调节约,家里还是来了许多人。这些人只有少部分是我爸妈的同事和亲戚,大部分都是我爸妈不认识的人物,有上百岁的老头子、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还有道士、和尚、尼姑以及江湖人士。
我妈妈只是普通的工厂工人,我爸作为国家干部多少有些见识,再加上他跟爷爷长大,对爷爷干的营生多少有了解,他虽然不信,却也知道爷爷在这个圈子里颇有地位,没想到爷爷的面子居然这么大。
客人送的花圈一直堆到我们家小区楼下,花圈挽联一律是“杨二先生千古,一代奇人终成绝唱”看的我热血沸腾。我打出生以来我们家一直过的窝窝囊囊的,吃喝玩乐,没一样儿能比过别人,想不到我爷爷的葬礼却让我们杨家风光了一把。
出殡的时候,送葬队伍达上百人之多,有见过世面的人发现,队伍里不少人都是省城有头脸的人物。路人见了这队伍,总忍不住找人打听,这杨二先生究竟是谁,到底啥子个来头?
每次听到,我总要在心里自豪的说,杨二先生他娘的就是我亲爷爷!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我旷了大半个月的课程,我一直挂念张蕾蕾的情况,想早点去学校看看。可我妈总觉得我身体还没养好,要在家多休息,实在不行就复读一年,明年再参加高考。
我对高考并没有太大兴趣,我关心的是张蕾蕾。我曾打过张蕾蕾手机,发现她手机居然空号了,这让我更加慌张,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儿。要不是我妈在家看我看的紧,我早溜出去找张蕾蕾了。我妈后悔以前对我疏于关心,我出事之后,再加上爷爷也去世了,她索性停薪留职在家照顾我。
这天晚上,我照例陪我妈散步回家,才进家门就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杨晓天救我,张蕾蕾。”
我一看这消息,心里顿时就炸了,在房间里坐立难安,连我妈送果盘给我吃,我都没任何兴趣,里面还有我最爱吃的新鲜草莓。
趁我妈回房睡觉的机会,我偷偷溜了出去,打出租车直奔张蕾蕾家。
我记得李半仙儿对我说过,这七星连煞是一门特别邪的风水局,被锁在七星连煞中的鬼魂就算集了几辈子德,只要被困十天半个月,就能沦为彻头彻尾的煞。煞是一种气,炼出煞气的鬼魂会丧失心智,被煞气控制四处作恶,连他这种修为的人也逃不过煞气。只有在短暂清醒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谁。
七星连煞风水局还没破,就意味着那七只煞鬼随时还会威胁张蕾蕾的生命安全,被煞气驱使的鬼魂没有人性,张蕾蕾落入他们手里凶多吉少。
现在我爷爷走了,作为李半仙儿传人的我一点真本事没有,为了女神安危,我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接近名雅花园的时候,我总觉得背后生风有人跟着,整个名雅花园的温度好像比其它地方要低很多,十足的渗人。我以往遇到的出租车司机都是话唠,偏这司机也怪,只顾闷头开车一句话也不说。车厢里很黑,只能看到外面昏黄的路灯光,司机的背影被路灯光反衬的特别阴森恐怖。
我试着跟他说话,这人简直是个哑巴,只会“额、啊、哦、知道了——”
夜风吹的我心里一阵发紧。我给张蕾蕾打电话,却一直显示张蕾蕾手机一直在通话中,这非常不合逻辑。我一路上打了十几个电话,照理说,张蕾蕾求我救她,不管她在打什么重要电话都会停下来接我电话。
可是,张蕾蕾没有,她的手机一直在通话中。
下了车,我照打价表给了司机钱,那司机连收钱的时候都不开灯,收好了钱一踩油门驱车而去。
我站在名雅花园小区门口,望着庞大的黑暗和在夜风中摇摆的树木和空荡荡的马路,心里一阵紧张。小区门口连个保安都没有,偌大的高档小区沉入黑暗,怪的是,现在才晚上10点钟,怎么小区里连盏灯都没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知道出了大事儿,发疯的往张蕾蕾家所在的那栋楼跑去。
进了小区才知道,情况远比我想的要糟糕。这么庞大的高档小区,连路灯都没亮,进去之后,我只能靠手机照明,走在鲜花和香樟树中间,我觉得自己身处一座庞大的坟墓。
小区里一个人都没有,那种我背后有人的感觉越发真实,我吓的一路狂奔,要不是记挂张蕾蕾的安危,我一定扭头就跑。现在我还没从李半仙儿那儿学到半点真功夫,空有一身理论无处施展,张蕾蕾她们家又透着邪门,而七星连煞又那么恐怖,我心里实在没底儿。
找到张蕾蕾家的高层楼,我就犯了难,张蕾蕾家住十二楼。现在全小区停电,电梯停止运行,那我只能爬楼梯爬上十二层楼了。先不说徒手爬十二楼有多累,但是安全通道这种阴森森的环境,就是孤魂野鬼最喜欢寄生的地方。现在整个小区都是黑的,安全通道里肯定更阴森怕人,七星连煞厉鬼要是藏在安全通道里堵截我,我就是只能落到半个月那位汽车司机的下场了。
李半仙儿虽说是七鬼中最牛逼的,可惜他被煞气罩住后,便会丧失人性,连我都不认识,杀了我自然也是头点地的事情。
被自己的师父杀死,这是有多冤。
我在安全楼梯下面徘徊不前,就在这个时候,小区某个角落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那叫声特别凄厉吓人,几乎惊动整个小区。尖叫之后,小区里又平静下来,我心里一缩,整个现场太奇怪了,就算全小区停电,这么惨的叫声足以打扰很多人吧,怎么连开窗户的声音都听不到,太诡异了?
我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难道整座小区的人,全死了?
我曾听爷爷和李半仙儿描述过七星连煞的凶残,煞鬼脱离风水局的束缚后,便会变成十足的煞星四处为祸。明末清初的时候就曾发生过煞鬼屠村的怪事。辽东以北有座村庄叫木乃村,村里世代以放牧为生与世无争,没想到村里一位牧民无意中挖开了一排煞墓,这墓穴居然还是七星连排。村民愚钝,不知大祸将至,只是回村当怪事说给村民们听。村里有位走南闯北的皮货商人见过世面,知道这七星连排的坟墓有问题,当夜劝说村民离开村子,再找高人来化解,村民无一人肯听,皮货商人只能连夜逃走。第二天回村才发现整座村子一百余口村民被杀的干干净净,就连襁褓之中的婴儿也无一幸免,现场尸横遍野,有野狼来分食尸首。县太爷惊于案情奇特,特意来木乃村市场,见满场残尸,当场被吓傻,自此挂印而去不告而别,这木乃村的奇事也成明清年间一桩悬案。
想到这个恐怖传说,我心揪在一起,拼命的打张蕾蕾的手机,手机里依旧是那个木讷的电脑语音提示张蕾蕾的手机正在通话中。我就纳闷了,这姑娘这个时候还在跟谁打电话呢?
黑夜中的尖叫从小区正北方传来,我潜意识觉得尖叫声跟张蕾蕾的求救短信大有关系,便以手机照明,飞快的朝正北方向跑去。此时名雅花园里一片漆黑,天上星月无光,我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借着手机的弱光奔跑如飞,好几次被地上的砖头铁柱桩绊的连翻几个跟头,差点没把自己摔死。
我朝正北方一直跑到头,发现小区尽头是一栋还没完工的高楼,高楼四周还围着墨绿色的防护网,防护网里面是赤裸的水泥表层。这栋楼想必是名雅花园新开发的高楼。根据我的判断,那声尖叫就是从这栋里发出来的。
我穿过防护网进入高楼一层,楼里面比外面更黑,如果这个时候有什么东西站在我面前,我一定发现不了。
我天生是个非常胆小的人,怕蛇鼠动物,更怕鬼神这些东西,我想不通李半仙儿根据什么判断我就是他要找的天雷地火奇特命格的人。虽然李半仙儿把毕生所学的精要传授给我,其中重要的一项就是阴阳秘术,照理说不是我怕鬼而是各路小鬼几公里范围内闻到我的气味就吓的屁股尿流闻风而逃。事实上是,我只要一想到鬼的可怕,脑子里便会浮现出李二蛋拿头撞墙的恐怖场面和脓包鬼吸我和张蕾蕾魂魄的画面,脚立刻就软了。
这栋楼有几十层高,我摸黑上了三楼就受不了,一方面是巨大的心理压力压制着我,让我走一步要给自己鼓三分劲,这股黑暗劲儿太容易摧毁人的意志力了,我始终觉得黑暗中会跳出来什么东西;另一方面,由于照明工具太差劲,手机只能照亮脚下两步范围,工地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我要随时防止遭绊倒,所以上到三楼,就费尽了我的意志力和体力。我趴在楼梯口大口喘气,简直要累瘫在地。
我继续拨张蕾蕾的手机,她的电话始终都是正在通话状态,我心里拔凉的,知道想通过电话联系张蕾蕾是不可能的了。她要么手机坏了,要么已经出事儿。结合那条求救短信,后者可能性更大一些。
而且这么高档豪华的小区,物业水平都是一流的,不可能存在全小区大面积停电的可能。坊间传言,说名雅花园里住的都是非富即贵,各种局长处长在里面坐拥数百平的豪宅,装修之奢华令人咂舌。这种权贵住的小区,供电局肯定当皇帝供着,怎么可能出现这种停电事件,所以我觉得这件事很有问题。
这样一想,就更害怕了。
以前撞鬼,爷爷都会帮我开天眼。开了天眼便可以一眼察阴阳,能看见鬼,还能根据鬼身上散发出的颜色用望气之法判断鬼的凶恶程度。现在爷爷走了,我孤身一人来到这种凶险地方,开不了天眼,就算鬼在我面前我也看不见他们。
这的确是个很愁人的问题,我思来想去愁断了肠子想起李半仙儿在阴阳秘术里提到过开天眼的办法有很多。有抹尸膏的(猜我爷爷用的就是这种办法),也能自己修炼,还能通过请符咒的方式,李半仙儿说除了这些办法,还能借助一些上了年头的法器来开天眼。这上了年头的时间还不能短,必须要上千年锤炼才行。
我出门的时候顺手拿了我爷爷的枣罗盘,这枚罗盘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不能算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至少也经历过上千年的风霜洗礼吧。这枚枣罗盘便是从一代风水祖师杨益公手上传下来的宝物,据说杨益公亲手烧制的枣罗盘,普天之下也只有这一枚。
我抱着试试的想法,按照李半仙儿传授的技巧,心里默念上清源诀,手持千年风水枣罗盘,念了一遍上清源诀,便举起风水枣罗盘在自己印堂上重重一叩。这一记叩击仿佛触及到我灵魂深处,直觉的我整个人都要被撞变形了,喉咙一甜就喷出一口鲜血。吐血之后,我整个人也没那么恐惧了,头脑变得出奇的清醒,好像被人兜头泼了一头冷水,我的眼睛也变得特别有神,即使在这伸手不见手指的深夜里,不开手机我都能看到五六米左右的范围。
我心里一阵激动,按照李半仙儿教的办法,我自己瞎倒腾,竟然真给自己开了天眼。
这时,我看到楼梯玄关处冒出一团白色的烟雾,烟雾里隐隐有个黑衣人影,我运足目力往白烟里看,想看清楚状况人影的样子。那人影躲在烟雾里非常隐蔽,我穷极目力,依旧只能朦朦胧胧的看到一个背影。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座无人大楼里,竟然真的有鬼。
第16章午夜尖叫
整栋楼里只有我一个大活人,四周连片光亮都没有,鬼就在我眼前,而我除了能给自己开天眼看到鬼,不会任何其它驱邪之术,要说我现在不怕,那肯定是假的。
我浑身冒冷汗,举起枣罗盘挡在胸前,想到张蕾蕾生死未卜,我心就揪成一团,壮着胆子接近那团白烟。
白烟中间的黑影背对着我,看她身材纤细苗条,应该还是个女人。
我指着女人大吼一声,拼命装出不怕的样子,说:“好大胆的小鬼,敢挡大爷我的去路,你找死。”
也没见那黑影动,我就听到一个尖厉的女声说:“你能看到我?”显然她只把我当成普通人了。
我怕的要死,但又不能在鬼面前示弱。李半仙儿说,你怕鬼三分,鬼欺你七分,面对孤魂野鬼之流,先要在气势上镇住他们,否则小鬼见你气场弱就缠上你了,见缝插针的找你麻烦,非常头疼。
我摆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怒吼道:“日你妈,你是什么东西,胆敢挡小爷去路,看我不收了你。”
说罢,我摆出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将风水枣罗盘横在胸前,一副拉开架势准备上的派头。
眼前白烟散的飞快,很快就消失得干干净净,只剩下黑衣女鬼背对着我。
我很焦虑,不知道这女鬼是否真的被我镇住,要是被她识破我可就惨了。别说抓鬼,这辈子我连猫都没抓过,李半仙儿传授的诀窍听起来很厉害,但要很长时间修习,就这么拉开架势开干,我铁定会被女鬼弄死。
黑衣女鬼转过身冲我作揖鞠躬,她头发很长,我看不清楚她的脸,不过透过头发依稀可看到女鬼脸上疤痕错落,想来绝对不能算是位美女了。
见她这么虔诚老实,我知道自己装逼成功,便人模狗样的问她说:“我是过路的,大家萍水相逢我也不难为你,但你必须回答我的问题,说假话你就完蛋了。”
女鬼连连点头,我看她人也老实,就没再为难她,只跟她打听刚才响彻整个小区的一声女声尖叫是从几楼发出来的,这栋大楼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女鬼朝上一指,说:“13楼,快去——”便退进黑暗里,很快消失不见。
我跟这种孤魂野鬼无冤无仇,懒得再搭理她,也怕她对我产生兴趣,便加快速度朝上爬,费了好大一番力气上了十三楼。
我在楼梯扶手上发现一块撕下来的巴掌大白纱,白纱两边还缀着两抹浅黄条纹,这衣服我认识,正是张蕾蕾经常穿的一条裙子。
我又惊又喜,惊的是张蕾蕾的裙纱挂在楼梯扶手上,显然发生过撕斗,喜的是我的判断没错,张蕾蕾果然在这里。
这栋楼户型复杂,我只能一间一间的找。我在一间房间角落找到张蕾蕾的手机,手机显示还在给别人通话中,自己人却不见了。
我收起手机,种种迹象证明,张蕾蕾出事儿了,之前的那声惨叫很有可能就是张蕾蕾在呼救。我心急如焚,恨不能打着手电筒来找,我以地毯式搜索的方式加快搜寻速度,在十三楼搜索了接近一半面积,依然一无所获。
搜索到楼层尽头的一套户型的时候,我赫然看到一个穿裙子的姑娘在客厅里爬行,远看是一团模糊白影,走近了定睛一看,正是我暗恋已久的姑娘张蕾蕾。
我心里一阵激动。张蕾蕾在我印象里,一直是一尘不染高不可攀的,她浑身透着素雅、纯洁、内敛的气质,像一朵素洁干净的水仙花。而现在的张蕾蕾衣服脸上都是泥土,头发蓬乱,腿上手臂上都擦破了皮,像是落魄的乞丐女。
我急忙扶起张蕾蕾,张蕾蕾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眼神浑浊,像是根本不认识我。我扶她起来,她的表现非常抗拒,拼命的往边上躲。
我知道有东西作祟,可惜我第一次开天眼,本事还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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