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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鬼师(冷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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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知道按门铃,显然就知道别墅里有人。这深更半夜知道别墅里进人的,除了物业保安,还会有谁,我大为恐慌,要是保安抓到我在这别墅里,我可得蹲大牢了。
门外的黑影兀自按门铃不止,门铃声在这漆黑的夜里听起来,格外惊魂,我吓的够呛,快速跑上二楼,翻身上了窗台。再小心翼翼的爬上树枝,用十二分的小心摸下了那棵大树,我溜出黑暗跑过去看还在按门铃的人。
我躲在距别墅大门十多米外的树荫下,路灯光衬托出那人的阴影,我见他身材修长,干瘦干瘦的,他穿的衣服还特别奇怪,居然是解放前比较流行的那种长衫,留的是板寸头,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人不可能是保安。而且保安发现了我的踪迹,也不可能这么斯文的按门铃,直接就报警让警察来抓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午夜三点半的现在特别不对劲,有一种鬼气森森的感觉,这源于我对阴邪之物的敏感,我试图再靠近一下别墅大门,身上就一层层的起鸡皮疙瘩,特别膈应人。
那长衫人似乎发现了我,扭头朝我看了一眼,我顿时觉得他眼中精光吓人,此人必定来意不善,我也不敢想太多,扭头就往花丛里跑。那人也跟着追过来,我吓的胆子都麻了,一路跑的飞快,绕过一大排别墅和高层楼房,终于看到了保安岗亭,我心里一喜,再扭头往身后看去,身后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人,只有在风中摇曳的婆娑树影和孤单昏暗的路灯;整个世界都安静的吓人。
我觉得很奇怪,刚才我明明一直听到有人在后面追赶我,脚步还非常快,甚至在我回头看的瞬间,那脚步声还没停止过,怎么我一回头追我的人就不见了?暗夜里沉沉的黑暗和鬼魅一样的树影似乎对我暗示了什么,我心里一阵紧张,再加上在张家别墅里亦真亦幻看到的东西,我突然有一种本能的恐惧。
可是在这紧要关头,那长衫人又是破解秘密的关键因素,他就像个谜团,可如果解开了他这团谜团,必然也就有了解开其他谜团的钥匙。在理智和恐惧的博弈下,终于选择了理智,又小心翼翼的折返了回去。一直走到张家别墅门口的大树后面再朝大门口望过去,门口空荡荡的,夜风吹落一地落叶,落叶跟着风的方向逐渐推进,渐渐占领这偌大的别墅大门口。门口荒芜的好像很久没有人来过似的。
我又把周围找了一圈儿,除了黑暗和密密麻麻的树林,这里什么都没有。我又想起他按门铃的行为,分明是想跟我沟通,我却因为恐惧错过了这个机会,想到这里,我懊悔难当,真想一头撞死。
出了张家别墅所在的小区,我在空荡荡的街头晃荡,几件事情把我搅的心乱如麻,再加上担心张蕾蕾的安危和我们分手的事,我真是一想这些事情脑子就要炸了。我十七年的人生征途里,还从没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发生过这么多可怕的事情,以我微薄的能力,这些事真是难为我了。
很多事情你不去想,它却拼命的往你脑子里钻,出了张家别墅后,我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小女孩儿银铃般的歌声和她可爱的笑脸,我对自己竟然对她有过印象非常怀疑,我搜索遍了记忆,几乎完全可以肯定,我在现实世界里肯定没有见过这个人。
突然,我站在几乎没有车辆行人的大街上呆住了,四周怒风如号,我却手足冰冷,我想起了,我彻底想起来了。
那小姑娘的脸型轮廓,竟然跟长大后的张蕾蕾有种模子式的相似,也就是说,那小姑娘就是张蕾蕾的小时候。我一直很难确定看到小女孩儿是怎么回事,我能肯定幼年张蕾蕾并非鬼魂,因为我的天眼在下地下室后就已经失效了,接下来浑浑噩噩状态下看到的奇特景象更让人吃惊,我竟然看到了赵家宅子过去发生的事情,我还看到我爷爷被赵家人侮辱的情境,简直太耸人听闻了。
纸扎的张蕾蕾被赵司令供在一座庞大的厅堂里,厅堂不让任何人进去,甚至连牌位都不写名字,这是什么人才能享有的待遇呀。赵家管家赢叔和赵公子对话让我明白,张蕾蕾跟赵家绝对没有亲戚关系,也就是说,赵司令供奉张蕾蕾还有别的原因,至于这个原因是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最难让我忘记的,还是我在枯井里看到了张蕾蕾的脸,据我爷爷的说法,我家太爷爷曾在枯井里发现一张变形的大脸,赵家老太爷也是见过那张大脸后身上长斑死去的,几乎所有人在枯井里看到的都是一张恐怖的脸,为什么我却能看到张蕾蕾的脸?
我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以我这简单的大脑实在不适合思考这么高深的问题,我只是觉得很害怕,看到的越多,想到的越多,我就更加害怕。我隐隐已经察觉了张蕾蕾来历绝不简单,无论是李半仙儿还是我亲爹对她都非常忌讳,而我竟然在赵家那口恐怖的水井里看到了张蕾蕾的脸,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在秋衣渐浓的街头掏出手机,望着遥无边际的黑暗再次拨响了张蕾蕾的手机,电话响了几声之后竟然接通了,我心里一阵激动,又担心是张爸爸接的电话,做好了被骂的准备。这时,就听到张蕾蕾的声音载着电波传过来,她说:“晓天…………”
我胸口一热,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了,经历了这么多,我对张蕾蕾的感情已经非常深刻,这种深刻已经刻进骨子。哪怕她现在身份神秘,甚至可能不是活人,我对她的感觉还是那么强烈。
我说:“蕾蕾你现在怎样了,你还好么?”
张蕾蕾语气冷淡的像不食人间烟火,她说:“无所谓好不好了,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这种事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你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我对这种告诫感到厌恶,李半仙儿、我爸爸甚至连张蕾蕾都这样警告我,我感到尊严受到侮辱,我告诉张蕾蕾我一定要查下去,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跟她在一起。
张蕾蕾在那边沉默了很久,哭着说:“傻瓜,你干嘛要这么执着,我告诉你我们是不可能的,你忘了我吧。还有,算我求你,你别追究下去了,这件事太可怕了,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
我怒道:“我不怕,大不了就是一条命吧,有什么大不了的。张蕾蕾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不管你身上带了什么诅咒,我一定要救你。我去了你们家的老别墅,看到了幼年的你,我知道你肯定有问题,但是我不怕,我一定会抓住某条线索找到你的。”
张蕾蕾在电话里一个劲儿的哭,劝说别查了,她突然止住哭语气变得很严肃,说:“杨晓天你记住了,明天你是和神瞎子陈婆约定见面的日期,你一定不能错过了。我问你,你去我们家别墅有没有遇到一个穿长衫的人,他发现你没有?”
我如实跟她说了遇到长衫怪人的经过,张蕾蕾吓的一个劲儿骂我,并警告我一定要小心,长衫怪人不会放过我,他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
说完这一切,电话就挂断了,我耳边兀自回荡着张蕾蕾拼命抑制的哭声,从她的哭声里我听到了她的绝望,也让我更加心酸难过。
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大街上走回了家,我妈还在家里照顾我爸,看到我爷爷挂在墙上的遗像,我心里一阵失落。风水师这个职业太艰辛了,我甚至有点后悔跟李半仙儿学了风水阴阳之术,还阳之后,我的生活就彻底变了,变得没有一处让人安心,变的时时刻刻要提心吊胆。看人不是人,看山也不是山,我的整个世界就这样被颠覆了。
我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实在睡不着了,便爬起来拿出纸笔将朱娜娜纹在身上的那张风水图描了出来。那张图我记得非常深刻,所以描的很快,我敢打包票连一点线条都不会有错。
我把图纸画好了,对比胡一扬的那张图仔细揣测,越看越觉得这两张图息息相关,其中易理暗合,两张图虽然不同,却有神似的地方。胡一扬的风水图画的是老弄堂,朱娜娜送我的风水图却跟老弄堂没什么关系,那张图更复杂,也更深刻,我翻来覆去的看,突然想起半卷残书里提到一种风水格局,叫螭吻布火。螭吻是龙的第九个儿子,是鱼形的龙,雨神座下之物,能灭火,故常被人安在屋脊两头。这螭吻本是灭火之物,在五行中性属木,东方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指的就是螭吻身上的七个部位,这七个位置非常独特,在风水术上指的是七大生死门,据说生死相克玄妙无穷,能生出万种变化,搅乱乾坤。
残书上说,螭吻布火乃是一种奇特的风水局,这风水局揉合阴阳,是一种互相哺育的风水奇局,借天地之力巧夺天工,需数百年方能养成,择日课、选址、定方位,选螭吻之心都是考验风水术的复杂问题,有一点偏差则局不能成。
螭吻是灭火神物,却在风水局上被用来布火,讲究的就是一个矛盾相攻,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布火灭火,便是以阴阳之气互相侵蚀,以求最终达到风水局的化境。据说螭吻布火一成,则可贯通阴阳,于天地之间开辟出一条阴阳道,地府人间来去自如,施术者无人能挡,端的是神鬼莫测。
残书中对这种局只有大致描写,并没有详细的布局之术,所以我对这种风水局只有一个大概印象,但朱娜娜给我的这张图却让我联想到对螭吻布火的印象,我心里暗想,难道赵家宅跟螭吻布火的风水局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我心里全乱了,从尾巴骨一直麻到头顶上,只觉得心底无比的恐惧。
因为残卷上说,螭吻布火乃是鬼神难测的风水局,局成之后的祸害难以形容,彼时生灵涂炭民不聊生,非人力所能掌控。
我放下风水图,躺沙发上身心俱疲,又想起张蕾蕾叮嘱我的话,一定别忘了应神匣子陈婆的约,心里奇怪我已经找到我爹了,这老婆子的话还这么当回事干嘛。我又想到我并没有跟张蕾蕾提过跟陈婆的约定,她怎么会知道,难道张蕾蕾和神瞎子陈婆有某种关系不成?
第75章赵家宅的可怕真相
就这样不知不觉睡着了,这一天太过劳累,我身心俱疲,一直睡到上午9点钟才起床,醒过来就大叫不好,上学要迟到了。清醒过来才发现今天是周末可以不用去学校,再说老胡现在受制于我,就算我不请假旷课,他也不敢拿我怎么样,这才放了心。
洗漱完毕之后,我去楼下吃了早点,脑子里一直在纠结昨晚发生的事情,这些事情发生突兀又毫无章法,导致所有事情都毫无头绪,让我极为烦恼。我记得张蕾蕾提醒过我,今天是与神瞎子陈婆约定见面的时间,让我一定要赴陈婆的约。我对陈婆并无好印象,这老婆子让我遭受“上刀山、下油锅、过火海”的酷刑,搞的我生不如死,我对她不仅讨厌,还非常恐惧。我们的事情已经了了,真不知道这老婆子又会想出什么办法来折磨我,我有些胆怯,可张蕾蕾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一再叮嘱我,让我非常怀疑,觉得她似乎想告诉我点什么,既然如此,我就打定了主意去省城武汉一趟。
我简单收拾一番,就坐公交车去市客运站,路过济城图书馆的时候,看到大楼下面有个济城档案馆的招牌,心里一动,突然想起两个赵家宅的怪事。心想赵家当年在济城是大人物,县志和档案里应该有他的记载,再说赵家宅这么豪华气派的宅子在济城肯定是首屈一指的,不可能无故消失掉。
我在图书馆站下了车,打算去资料馆倒腾点儿关于赵家的资料再去济城,反正现在时间还早,去省城还来得及。
我进了档案馆的大门,看到里面办公室无数,挂的标牌我都看不懂什么意思,每个办公室里坐一位喝茶看报斗地主的中老年人。我找来找去找不到自己该进那个办公室,索性乱闯了。我进了一间比较大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办公桌一台电脑,和一个破旧的不像样子的资料架,里面坐了个浑身圆膘的胖子正一头油汗的斗地主,这厮斗的不亦乐乎,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一眨不眨,丝毫没注意到站在办公室里的我。
我敲了敲门,胖子抬头看了我一眼,懒洋洋的说:“什么事儿?”
我说我想查点儿资料,是半个世纪前的事情,不知道您能不能帮助我,这件事对我很重要。胖子不屑的瞟了我一眼,说:“单位介绍信,资料查询申请都拿来。”
我一愣,想不到来查点资料还要这种东西,我一个高中穷学生,上哪里去给他找单位介绍信来着,这可真愁人。实在没办法了,我只能给胖子赔笑脸说我是帮学校来查的,老师没给我这些东西,能不能通融一下给我们帮个忙,回头我们再补上送过来?
胖子很烦的白了我一眼,说:“你这个小屁娃娃罗里吧嗦的真烦,我又打错牌了,开介绍信查资料这是规定,我只懂按程序办事,天王老子来了也是这样,没得通融。”
我在心里把死胖子祖宗问候了个遍,出了办公室极其苦恼,以我的社会关系,还真难找人替我开个假证明。找到真假赵家宅的证据,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我不想就这样断了这条线,我思来想去正头疼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老胡。
老胡这厮人品虽差,却很善于结交人,据说三教九流都有熟人,是个非常滑头的人物。我给老胡打了个电话,对给他找高人解开尸化命运的事提了几句,老胡一下子给乐坏了,我让他帮我开个查赵家宅资料的介绍信,老胡爽快的答应了。
半个小时后,老胡打车奔到档案馆,一头一脸都是汗,我看那介绍信写的有板有眼,盖的还是我们学校的公章,老胡连资料查询申请都给我写好了,这孙子有求于你的时候,真是让人喜欢。
老胡说档案馆的人办事效率低,真要查到资料没一个星期下不来,他帮我找个人可以立刻查到我想查的资料。
老胡带我见了他一个老朋友,是档案馆一个头发花白的瘦干老头儿,老胡跟他说明情况,老头儿收了介绍信后,立刻去给我们找资料去了,十分钟不到就拿着厚厚一叠古旧竖版书过来,说关于赵家的记载全在这里了。
老头儿把办公室留给我看资料,他带着老胡出去喝茶闲扯淡去了,我坐在办公桌前仔细翻阅这些资料。这种竖版文件很难读,而且还是繁体古字,好在我朝夕翻阅李半仙儿送我的半卷残书,已经有一定功底,所以看起来也不是特别吃力。
资料上详细记载了赵司令的生平,说他生逢乱世、心忧天下,以乱世救国为己任,少年赴省城念洋学堂,成绩优异而被选派出洋,在日本国勤工俭学三年,习的是冶金锻造之术,希望通过工业救国。回国后进入汉阳兵工厂工作,后来护国运动暴发,赵司令弃笔从戎,成为一名军官,一路南征北讨奠定了他在军界的地位,赵家也成了济城第一大户人家。
我对这些都不感兴趣,翻了很多页才找到描写赵家祖宅的地方,文中提到赵家宅有新旧两座宅子,我心里一动,暗想昨晚的那番遭遇果然不是做梦,是有根据,可是为什么我在张家别墅里却神游到了赵家宅呢,这事儿真难想明白。
文中海提到赵家新宅占地数顷,富丽堂皇,有梨园戏班常驻赵家,伶人日夜唱戏,达官贵人络绎不绝,是当年济城第一热闹之所。我心中暗自奇怪,按我爷爷的说法,赵司令眼高于顶,对济城的官绅十分瞧不上眼,都不跟他们来往,难道这络绎不绝的达官贵人都是从省城来的?
文中还提到,赵家新宅有段时间常有人口失踪,其中就包括一些官绅和官绅携带的女眷,曾一度引起官府重视,认为是有敌对份子潜入赵家宅子作乱,赵家联合官府追查,后来却不了了之。
我再看赵家旧宅,说这间宅子是赵司令发迹之前的祖宅。赵司令虽热爱西洋的奇淫巧计和先进技艺,却又对风水非常迷信,赵司令年轻时随军北伐,在外征战十余年一直没回家,在此期间,赵家旧宅曾遭遇匪盗,匪盗血洗赵家满门,使得赵家一门数十余口全遭匪首屠戮,无一幸免。赵司令回乡之后,觉得老宅不吉利,风水有极大问题,便弃了老宅不用另起新宅。
我看完这些不禁大惊失色,这份资料上完全是胡说八道嘛,如果说赵家除赵司令在外的一门老小都被强盗杀了,那赵老太爷夜晚散步遭遇枯井躲命又是怎么回事,我家老太爷可是亲眼见过赵老太爷的尸体的,尸体长长毛一指来长,死后浑身红斑,正是中了风水鬼师的阳宅养阴奇术所致。
如果赵老太爷在赵司令没还乡之前就死了,那后来中了阳宅养阴术的老头子又会是谁,我真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天底下竟然有这种怪事。
我看这份资料并非印制的书,而是一份小篆手写的信件,这封信纸张已经泛黄变褐,起了很厚的毛边,中间还有许多破洞,显然是有不短的岁月痕迹。据我了解,无论是我爷爷、还是朱老太太,亦或者老胡他爹笔记里记载的,甚至连我在神游状态看到的,都证明赵家老太爷活到了赵司令飞黄腾达之际,而非这封旧书信上写的赵老太爷连同一家老小都死在强盗手里。
可是,如果赵家老宅真没问题,谁又会写这种造谣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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