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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鬼师(冷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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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丁老袍的反应吓了一跳,拿手去摸张蕾蕾的鼻息,果然还有若有若无的呼吸,这太不符合常识了。我再去摸她心脏,心跳虽弱,却还没完全停止,我高兴简直要跳起好几米高。

村民们发出一声惊呼,顿时开始议论纷纷,听他们语气,只恨张蕾蕾抱在我怀里,他们不能亲自上来检查一下。人群里掌声雷动,就跟捡到大宝贝似的,群情激奋的不得了,有人还回家把老婆孩子叫出来看。

我紧紧抱住张蕾蕾,想用自己的体温来提高她身体温度,丁老袍领着我往祖祠的方向走,我走了一段,发现后面跟了不少村民过来。丁老袍指着我对村民们说:“我骗大家没有,这小娃娃别看年纪小,可是位风水高手,咱们二龙村又有救了。”

村民们欢欣雀跃,把我送到祖祠门口才纷纷离去,丁老袍为我打开门,引我走进祠堂,又去案台上点燃了一盏油灯。黄豆大的火光照的祖祠里影影瞳瞳,幽深神秘,想起祖祠后面一大片的尸体,我心里一阵紧张。

我将张蕾蕾平放在案台前的空地上,丁老袍找了一只草编坐垫给张蕾蕾做枕头,我见张蕾蕾脸色惨白而青紫,这是窒息留下的痕迹,同时也是魂魄出窍的痕迹。我看了看时间,现在距离子时还不到一个时辰,正是万分紧急的时候,倘若我在子时到来的时候不能守住张蕾蕾的魂魄,她一样会死。

这几天我被迫研习半卷残书,又结合李半仙儿口传心授的种种五行术数秘法,对风水和数术的理解已经是一日千里,不同于一个月前的我了。我发现人只有在被迫的状态下,才能很快的学习某种技能或者理解某种东西,张蕾蕾失踪我,我一心想救她,硬生生把一个风水白痴逼成了能懂局破局的风水先生。

根据张蕾蕾目前的状况,我想到李半仙儿传授我的一项定魂局。这种风水局比较奇特,它不同于阴阳宅风水局,而是一种介乎阴阳秘术与风水之间的学问,利用风水格局理气,又利用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调整阴阳,万事万物皆离不开五行之理,这门定魂局就是利用风水之气调理人体内的阴阳五行之道,从而达到定魂的作用。

我在张蕾蕾额头上压上一块千年泰山石用来镇魂,避免魂魄在子时到来时瞬间被蛇城局驱走,我又让丁老袍给我弄来几十根蜡烛,围着张蕾蕾点了一圈儿。这种做法一是为了点灯敬佛,另外也是怕张蕾蕾身体正虚的时候,被祠堂里的孤魂野鬼上了身。

接着,我又让丁老袍把张蕾蕾换了个位置,让她头朝西北枕天门,脚踩东南踏地户,以张蕾蕾为中心画上八卦阴阳爻。

做好这一切工作,我便盘膝坐在张蕾蕾身边,心里默念早就烂熟于胸的上清源诀。这上清源诀也是一门奇术,乃是道教三清门不传之秘,有清心静气安魂开智的妙用,我开天眼的时候就需要用它开智,这次为张蕾蕾定魂,我大胆的想用它来为张蕾蕾安魂。

我就一直这样默念上清源诀,念了不知道多少遍,口干舌燥的,一圈儿蜡烛也烧了一大半儿,我看看时间,子时马上就要来了,我心里不由的一紧。

张蕾蕾的生死就压在这一线之间,我紧张的发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蜡烛,只要蜡烛一灭,张蕾蕾就完蛋了。

这时,祖祠的大门突然“啪嗒”一声开了,一阵狂风倒灌进来,吹的蜡烛瑟瑟发抖,眨眼就要灭掉。我大吃一惊,没想到蛇城局的气场这么强烈,我布下的千年泰山石和八卦阵竟然一秒钟都扛它不住,太他妈凶残了。

好在我家传风水罗盘就在身边,在蜡烛就要灭掉的瞬间,我手持风水罗盘,压在张蕾蕾肚腹丹田位置。李半仙儿的半卷残书中记载,人的精魄都存在丹田之中,古人练气,其实是炼魄,因为魂魄乃人气血灵魂之根本。

我按照李半仙儿当时的指点,手里掐了个三清法诀,将上清源诀念的掷地有声,每句话最后一个字都咬的特别死,在诵经里,这叫定诀。尾字咬死了,这口诀才能定性,才能稳如泰山镇住一切凶邪。

大门里灌进来的怒风吹进许多尘土乱叶,打的我满头满脸都是,我丝毫不为所动,嘴里嚼一把沙土继续念口诀。倒灌的山风越发肆虐,我将上清源诀念的飞快,跟绕口令似的一路畅通无阻,山风虽大,却只能把蜡烛吹的摇摇晃晃,始终灭不了。

除了用上清源诀开天眼之外,我还是第一次用它干别的,眼前这幕奇景让我大为惊叹,他娘的这也太神奇了,八卦、泰山石、张蕾蕾头脚的朝向结合风水罗盘就能镇住这么大的阴风。

丁老袍瞌睡中被惊醒,见祠堂山门大开,枯枝败叶成片的往祠堂里面钻,吓的一屁股站起来,逆着风往大门口走想去关门,还没走出多远就被大风吹的连栽了几个跟头,摔的满脸的血,状如恶鬼。

他老人家只好趴在地上,死抱着祠堂大红立柱不敢起来,大门口的沙石乱风中,我隐约看到门口站了许多人。这一发现吓了我一跳,我心想,这么大的风,人连站都站不稳,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定睛一看才发现就是老李木匠送葬队的那帮人,一个个披麻戴孝哭天抢地的,纸人纸马在风中猎猎作响,我还看到老李木匠的棺材耸立在队伍中间,煞是阴森可怕。

不过,这些幻想已经吓不倒我了,我早已非几日前的吴下阿蒙。在蛇城风水局山洞里,我花了一天时间精研半卷残书,心中已经有所悟,对风水局的妙用多了许多了解,再加上慢慢掌握了阴阳八卦易理之术,许多东西已经可以推测出来。

我心里想着,上清源诀念的飞快,手里的二十四式三清法诀变换着捏着,我家祖传风水罗盘在张蕾蕾丹田处剧烈的晃动,仿佛随时都会弹飞起来似的,张蕾蕾的脸色也渐渐由青白转淡,似乎有了人气。

就在这时候,我抬眼发现大门口风沙中走进一个粽子样的东西,定睛一看,却发现是一个身上捆满了稻草的人。

我心里一惊,暗道:“这不是老李木匠吗?”难道老道士的僵尸已经炼成了?

第39章稻草人

此刻我布下的定魂阵与老道士的蛇城局正在互相博弈,蛇城局虽然厉害,可惜我们所处的位置既不在风水局内,又不在它的人、鬼门上,所以它的力量便大打折扣,我的定魂阵才能跟它一博高低。

在博弈中,我渐渐发现上清源诀的重要性,只要我稍有怠慢,蛇城局起的阴风就强一分,张蕾蕾的身体也会明显产生某种变化。那粽子人朝我走过来的时候,我心里紧张万分,时不时拿眼神票他两眼,但念诵上清源诀却一点没耽误,反而越念越快,张蕾蕾的脸色和呼吸逐渐得到恢复,那粽子人走到距我不到十米距离的时候,我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这时,张蕾蕾的睫毛动了动,好像就要睁开眼睛了。我在心里默念,死老李木匠,你他妈跑这么快赶着投胎啊,不能让我的张蕾蕾先醒过来吗,只要张蕾蕾恢复正常了,老子有的是时间陪你玩。

粽子人顶着呼啸的阴风走到案台面前,突然站住不动,就这么直愣愣的望着张蕾蕾,我警觉的盯着他,丁老袍这厮抱着大红柱子哆哆嗦嗦不敢松手,他就趴在粽子人身边,我完全能理解他的恐惧。

粽子人立在飞沙走石中间,像尊泥胎雕塑,一动不动。他越是这样,反而越让我内心难安,总觉得这厮心怀鬼胎,在打张蕾蕾的主意。此刻的张蕾蕾定魂已经到了最关键时刻,我的定魂阵要是被破坏了,张蕾蕾立刻就会魂飞魄散,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我心烦意乱,几次把烂熟于胸的上清源诀念错,张蕾蕾刚恢复血色的脸顿时又一片死灰,颤动的睫毛也不再晃动,吓的我收敛心神,不再去看那粽子人。

过了片刻,我再瞟一眼祠堂门口,只见烟尘飞沙中,老李木匠的送葬队竟然已经晃晃悠悠的进了大门,唢呐、锣鼓的哀乐无比悲伤的充斥着老祠堂,孝子贤孙扶棺痛哭,棺材由四名殓衣壮汉抬着,缓缓进入大门,门外响起轰隆隆鞭炮声。

眼前的这一幕不像我在老李木匠老屋看的那般虚幻,整个场景非常真实,我敢肯定,这棺材、人、锣鼓和纸人纸马都是真的,看得见摸得着的真实。

我还特意看过这些人的脸色皮肤,他们浑身上下没一点黑的,借着明亮的月光,我能大致看出他们的皮肤不但不黑,也不太白,而是正常庄稼人的糙黄色。这就怪了,这送葬队伍再次出现,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老道士的僵尸已经炼成了,整个送葬队都是僵尸。但我看这些人身体颜色很怪,不似僵尸该有的细腻纯粹,这跟半卷残书中记载的很有出入。

我犯了难,张蕾蕾眼皮皱了皱,突然睁开了,我心里一阵欣喜。张蕾蕾睁着眼睛直直的望着祠堂瓦顶,好像精神还没恢复,眼神里透着疲倦。

送葬队走到案台前,将棺材重重的放下,激的灰尘乱飞,呛了我一鼻子,我连打两个喷嚏,围在张蕾蕾身边的一圈儿蜡烛顿时就灭了。我心说不好,这帮人太他娘的阴损了,竟然用这种方式逼我停止诵经,我抱起张蕾蕾就往案台后面跑。

我边跑边回头张望,就看到两个壮汉一起揭开棺材盖,里面爬出一个一身寿衣的老头儿,我定睛细瞧,发现此人竟是老李木匠。老李木匠不是翻出棺材的,他双腿直直的跳出来,出了棺材又跳了两步,一直跳到牌位案台面前,眼睛咕噜噜的乱转。

我吓的额头冒汗,我果然没料错,老道士真利用蛇城风水局把僵尸给炼出来了。没接触过阴阳风水之前,我对僵尸的了解仅限于坊间传言和影视剧,直到看了半卷残经才知道,这僵尸是三界之外的东西,它没有魂魄,一身骨肉坚硬犹如铜墙铁壁,甚至能挡刀剑斧砍,端的是厉害非凡。

僵尸能活动自如,全凭嘴里含了一口生气,这口生气乃是用阴阳术炼化出来的东西,含有五行相克相克的原理,也就是说,不同的僵尸,根据它们生气的不同,可以定性为金、木、水、火、土五种,生克之理妙用无穷,僵尸就靠着五行之理所向披靡。

而且僵尸是靠风水局炼化出来的东西,是三界外的东西,不受天理循环限制,性质极其残暴,一旦开了杀戒,基本上它们经过的地方就会片甲不留。

我抱着张蕾蕾躲进一堆乱尸之中,现在生死关头,也顾不上害怕了。把张蕾蕾安置稳妥后,想到丁老袍这老头儿,我又忧心起来,这老儿性子木,被阴风吹倒几次后,他索性就搂着大红木柱子不撒手,也不看看眼前环境,太坑爹了。

我把张蕾蕾夹在一堆尸体中间,又溜回案台附近,躲在黑暗中张望,见丁老袍还龟缩在大红柱子后面,掩耳盗铃的真以为人家就没发现他。老李木匠在祠堂前厅跳来跳去,鼻子一嗅一嗅的,很明显在找什么东西。

残书中记载,僵尸是化外之物,全凭喉咙里的一口生气,也因为这口气,它们对味道非常敏感,常常能根据气味追踪到猎物。

我担心老李木匠迟早会找到张蕾蕾,觉得应该做点什么吸引它的注意力,能把它引出祠堂就最好了,再把它引进田地里。二龙村农田山地极其广阔,农田沟沟坎坎多,而且沿江山地多沟渠,僵尸不能走路,只会直不楞登的乱跳,一跳就深沟渠里就很难出来,会一个劲儿的跳下去。

有鉴于此,在把张蕾蕾隐蔽好后,我跟她来了个长长的深吻,吸足了她的生气含在嘴里,死憋着不吐出来,等跟老李木匠接触的时候,自有妙用。

在张蕾蕾面前,我一贯胆小,根本不可能做出猥亵她的行为。这次敢偷吻她,一来是形势所迫,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救人要紧也只能这样了;二来也是张蕾蕾神智还没完全恢复,我对她没有亵渎之意,只因为在危急关头做这种事,她不记得总是好的,免得以后见到她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我藏在黑暗里,偷偷绕到送葬队伍后面,在靠近老李木匠的时候,我估计踢翻一根靠墙的烂木头。响声惊动了老李木匠,它朝我这边跳过来,我藏在黑暗里,手里捏紧风水罗盘,一身的冷汗。

我杨晓天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僵尸,也是第一次斗僵尸。虽然已经研究出了些本事,面对真正凶残的僵尸,心里还是没底,冷汗不停的往下冒,连衣服都汗湿了。

老李木匠跳到我面前,我突然爆起冲出来,老李木匠双手一夹就来掐我脖子,我身体往下一缩躲过僵尸的一击,扭头就往大门跑去。

老李木匠追了我两步,到大门口的时候,他正要停住,我突然转身,回头对他喷了一口张蕾蕾的生气。老李木匠顿时疯了似的,马不停蹄的跳着追我,我吓了个半死,跑出祠堂,老李木匠也狂跳着对我穷追不舍。

匆忙中,我听到祠堂里有人“咦”了一声,我回头一看,除了看到老李木匠那张扭曲的脸,还看到粽子人扭头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我却完全不知道他会是谁。

老李木匠估计是新炼成的僵尸,跳起来的频率虽然高,却跳不远,我憋出吃奶的力气跑进树林里。祠堂前的一片林子树木高大,又密集,树枝错综复杂,正是我藏身的好去处,老李木匠一具硬邦邦的僵尸,在林子里跳的非常郁闷,也幸亏是僵尸,否则早绊倒不知道多少次了。

我引着老李木匠穿过树林,村子里其他人家都灭了灯火,整个村庄都是一片庞大的黑暗。看到这些黑漆漆的房屋,我心里就沉甸甸的,这些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我要把老李木匠留在村里,明天一早全村绝无一个活口。

我带着老李木匠跑出村子,二龙村的田地都在村外,进村的时候我还看到过,正好今晚月光明亮,我可以找到农田位置。

我一路狂奔出村,仗着在学校运动会上练出的跑步速度,一直把老李木匠拉了十多米远,跑到田埂上的时候,我一抬头,见月光地里站了个稻草人,再仔细一看,那身材高度不正是二龙村祠堂那个粽子人吗?

我心里一颤,暗道:“他娘的,这货是谁?”

第40章斗僵尸

那粽子人站在稻田中央,跟农田里常见的驱鸟赶雀的稻草人一模一样,风吹的稻草哗啦啦的乱响,要不是在二龙村祠堂里注意过他,我真以为他就是普通的稻草人。

我淌过水田,又爬上田坎,跟上楼梯似的爬上粽子人所在的那块水稻田,淌着泥水朝粽子人走过去。

老李木匠在后面一跳一跳的跟着我,像只弹簧人,进了水田后,腿会陷进淤泥里,老李木匠跳的颇为艰难,没在平地上那么快了,我也得以将它甩出很远。

粽子人无疑跟老李木匠是一伙儿的,我在祠堂的时候,特意数过送葬队的人数,一个都没少,唯一多的人就是这粽子人。

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粽子人的真实身份,突然脑子里闪过山洞里那老道士,心想,难道是这道士在装神弄鬼?

我淌倒农田里的许多水稻,走到粽子人身边。粽子人正背对着我,月光拉长他的背影,显得幽深恐怖,非常吓人。我心里戒备着,在距他十多米的地方大声喊道:“嗨,你到底是什么人,快神神鬼鬼的了,我们都是风水同道,快以真面目示人吧。”

粽子人依旧不动,我心想,二龙村每块水田里都有只稻草人,难道我被吓糊涂了,这家伙真就一只草扎人?

老李木匠已经越过田坎,跳进我们这块水田里,月光下的老李木匠面容惊悚,一双白森森的獠牙从嘴里伸出来,眼睛里全是凶光,非常吓人。也许是适应了水田淤泥,它现在速度也不慢,“咚——咚——咚——”跳的水花乱溅,在这寂静阴森的夜晚,显得特别诡异。

我夹在两人中间,心里一阵紧张,想也不知道这稻草人是不是粽子人,别让他们前后夹击了,还是先走为妙。我专门往沟渠多的地方跑,老李木匠总有跳进沟渠的时候。只要他进了深沟,我就不怕它了。

我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跑,刚才下水田的时候,我就注意到那里水性树木比较多,还能听到汩汩流水的声音,水沟应该就在那边了。我淌水跑了十几米,老李木匠已经折转方向奔我而来,稻草人也动了动,似乎在朝我扭头。我打了个寒颤,没存侥幸心理是对的,这稻草人果然就是祠堂里的粽子人,晚跑一步就被这俩活宝夹住了。

根据残书中描述,我完全可以想象到我落入老李木匠之手的后果,它会先咬断我脖子放血,还时不时会吸上两口,跟着用利爪将我开膛破肚,将身体各个零件分而食之,极其血腥变态。

老李木匠跳的飞快,我吓的在水田里一路狂奔,打倒无数水稻秧,刮的腿上生疼,泥水溅了我一身都是。

我跳上田坎,猛一回头,吓得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了,出了一身的冷汗,太他娘可怕了,粽子人竟然跟我只有两步之隔。这厮哪难道是飞过来的不成?

我吓的腿肚子发软,强撑着跳进另一块水田,我再也不敢往后看了,一鼓作气使出吃奶的力气狂奔,横跨几块水田后,跳上岸,就看到雪白的月光下,正在汩汩流淌的水渠。这水渠有一两米宽,两岸长了许多水草杂树,可见这水相当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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