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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城-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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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夏芒
出版者:浙江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8…5
ISBN:9787533952419
好书尽在【】 ://w。
内容简介
作者从1992年开始动笔,到2017年定稿,几度推翻重写,历时24年,才完成这部洋溢着灵气与天才的闪光之作。
小说以秦始皇时期为背景,讲述了两代人的爱情故事、人生命运,和一个如梦似幻、光怪陆离的世界:神奇的发明家小木匠、会飞行术的私生子、天生会读心术的梦幻男孩、那个时代蕞美的女人……和深不可测的皇帝、性情古怪的王子、具荣誉感的富商、不成材的诗人、残忍而正义的暗杀队、谋反者,以及,让所有秘密和阴暗心思都无处藏身的心灵瘟疫……
这又是一个令人念念不忘的魔幻爱情故事。一个女人历经多少撩拨,才从青涩到熟透。一个男人经历多少逢场作戏,心中仍还凄凉地爱着蕞初的女人。每个人都被命运的暗流裹挟着,往时间的尽头飘流,终其一生,是否终能分清,谁是自己蕞爱的那个人?
编辑推荐
文艺青年们的打卡之书!不论从哪一页读起,都绚美如诗。
拉美有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中国有王小波的《唐人传奇》,和夏芒和《空中城》!
杂糅了神话、传说、巫术与寓言,制造了一个如梦如幻的魔幻世界,给读者以迷醉的阅读体验。
《空中城》作者夏芒从1992年开始动笔,到2017年定稿,几度推翻重写,历时24年,才完成这部洋溢着灵气与天才的闪光之作。
作者简介
夏芒,天津人,作家、翻译。
一开始只是一个梦境,记在墙上。一个诗人看了说:“如花的文字。”
于是作者开始计划写一部长篇,有飞翔、灵魂出窍、隐身术,都来自梦境。然后他找到了秦朝:“秦帝国从诞生到毁灭的短暂历史具有寓言性……”于是小说中有了秦始皇,有了古代神话和巫术……
从1992到2003,看过这部手稿的,只有作者的妻子和几个熟人,包括两位诗人、一位大学教师、一位网站编辑、一位司机、一位保健品公司总裁、一位美容院经理和她手下的女员工们,他们全都爱不释手。
2003年开始在天涯、新浪等网上连载,作者求一骂而不得。2004年作品以“隐身”之名首次出版(漓江出版社)。
主要人物
若姜 木鸢时期最美的女人。
小木匠 木鸢时期造就的奇技淫巧之人。
桑姑娘(桑夫人) 木鸢时期的幸存者,被一阵龙卷风刮到隐身术时期,在她面前不能提“龙卷风”三个字。
算命瞎子 一个先知。
田鸢 小木匠的私生子,早熟,自恋而敏感。
田雨 田鸢同母异父的弟弟,小时候有魔障,能透视自己深爱的人的心,喝过隐身糖浆,变成过公鸡、灰尘、火等东西,长大后成了围棋国手。
四公子 小木匠的朋友,年轻时欣赏奇技淫巧,中年时热衷于政治,晚年读书养鸟。
李云(弄玉,云公主) 隐身术时期最美、最任性、最容易失去贞操的女人。
百里冬 弄玉的养父,富翁,空中城的主人,一个相信自己有贵族出身的平民。
容氏 百里冬的夫人,在空中城建立了快乐的青春作坊。
百里栎(牛儿哥) 百里冬的大公子,武士。
百里桑 百里冬的二公子,诗人。
如意 百里冬的二小姐,孔雀的小主人。
孔雀 被北方人当成凤凰的鸟,它会送信。
不死草 空中城的医生。
老巫医 空中城的另类医生。
双头人 毕生致力于隐身术研究的人。
卢敖(卢生) 一个虚无主义者,田鸢的精神导师。
东郭先生 一个无法解释自己的直觉的棋士,他证明,在一局棋的历史中,未来影响了过去。
芮儿 东郭先生的女儿,渴望输一局棋的棋手。
其姝 一个酷似弄玉的女孩。
秦始皇 一个比任何人都老得快,却渴望长生不老的人。
扶苏 秦始皇的大公子,可以认为他是任何女人的白马王子。
胡亥 秦始皇的十八公子,当着别人的面他撒不出尿来。
蒙恬 一位愚忠的将军。
杨端和 一位性情将军。
第一篇 鸢
鸢与“鸳”同音,是古人对类似于鹰的鸟的称呼,又指木鸟、风筝等人造飞行器。
一·小木匠
扶桑
还在世界上刚刚有世界地图的时候,每个国家的世界地图是不一样的。每个国家都把自己画在世界的中心,画得大大的,把别的国家——哪怕是听说过的、神话中的——随便画在周围,凑成一块土地,泡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中。这样的地图,看起来就像黄汤里泡着一块饼。后来,有个国家对这样的世界地图不满意了,他们的造船术已经很发达,已经有了三层楼的船,当然想看看世界本来是什么样的了。
实际上那船有六层楼高,因为浸在水里的部分就有三层楼高。别以为这么高就容易被浪打翻,他们知道把它加宽,宽到左看右看怎么也不觉得高,怎么看怎么像一只大木盆,泡在蓝色的洗澡水里稳稳当当的。他们往大木盆里塞满人,推到海里去—有一半人都是划桨的;还有好多童男女,用来在新大陆上繁衍生息;还有星相学家,用来在夜里导航;有巫师用来在暴风雨中导航;还有诗人,让这种事变得永恒……就算找不到新大陆,有一件事是确定无疑的—在大海的东边,一定能找到太阳的老窝。据说太阳每天早晨被一辆透明的车拉着从那儿出发,从人们头顶晃过去,到西边的昆仑山去睡觉,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再悄悄回去。也许是在东边又生出一个新的太阳,谁知道呢,到了那边就知道了。
洋流早就算计好了,没费多少力气,船就到了一片陆地,太阳依旧在远方升起,没有看见在树上做窝的太阳,或者在草地上长大的太阳。它继续前进,陆地不是那么好找了,要不是国王的小舅子多了个心眼,大家就都渴死在海上了。他出发时带了一些鸽子,每到迷航时放它们出来,看往哪儿飞,鸽子偶尔真的看到了陆地,而太阳也仍然在远方升起。且不说他们吃了多少生蛆的米饼,啃了多少腰带和甲胄,在船舱的水桶里舀了多少漂着绿藻的水来喝,反正人快要死光的时候,连国王的小舅子也亲自来划桨了。他们再也受不了那永远在天边的太阳了,一等到洋流逆转就回家。回家的洋流不是特别老实,他们好多时候都在划桨,划啊划把此生的力气都用完了,简直觉得已经在冥河里划了,才回了国。
国王的小舅子说:“三万里以外什么也没有,别折腾了,”他咧开黑嘴,满嘴的牙因坏血症掉光了,“咱们脚下这块水做的板子,是没有边的。”
这事对一个孩子触动挺大。他父母是坐几年前的另一艘船去找太阳的,杳无音信。他满心希望父母能出现在这艘船上回来,结果这船连他父母有可能去了哪儿都不知道。他十来岁了,自从没了父母,就在造船厂干活,瘦弱的肩膀连一根木头也抬不动,但手脚很勤快,小脑袋瓜上的一双大眼睛也满是机灵劲儿,人们便让他干巧活儿,雕花、备零件什么的。他平时刨着木头、削着木头、刻着木头,总是跟一小块一小块的木头在一起,大家就叫他“小木匠”。国王的小舅子说那船走了三万里,小木匠不相信,因为他曾在船底装了一个机关,有一些叶轮顶着水流转动,通过大大小小的齿轮把转数除以一百万,传给一把木尺,木尺每移动一格,表示走了一千里。小木匠把机关拆下来一看,知道这船连一万里都没走到,离他父母去的地方还远得很。
这点小把戏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当初造船时,他是露过大大的一手的。那不是六层楼的船吗,而且还很胖,要把那么多木头抬到那么高的地方去,厂里正发愁人手不够,小木匠说可以让牛来搬。大家笑话他,这又不是在平地上搬东西,难道让牛飞到船上去吗?他就跟大家打赌,一个月的肉干,赌他能让牛把东西搬到高处去。他平时是喜欢说一些疯话的,什么“奇肱国的木头可以做飞车”啦、“我娘说我是鸟变的”啦,看着他梦游般的眼睛,谁也不相信他的话。只有一种情况,小木匠的眼睛不梦游,就是盯着手里的木头时,这时甚至好像有一种魔法从他的眼神里流出来,把普通的木块变成匪夷所思的机械。在这方面,他从父亲那里学过一手好活儿。他做过“抬东西机”,用几个齿轮省力,他的小手把一个把手一摁一摁地就能把一筐柴火抬起来。别人不稀罕这机器,认为是他的小肩膀抬不动柴火,才需要这机器。还有洗衣服的机器,他是孤儿才自己洗衣服,别人都有老婆或妈洗,而别人的老婆或妈洗衣服都习惯用手,懒得学会他那套复杂的机关。他还发明过把树上的大枣打下来并且满地捡起来的机器,但别人都习惯直接用棍子打、弯腰捡……多了,尽是这样没用的东西,比如把蟑螂骗到烧烫的铁板上的机器、摇摇把手就能给全家人扇风的机器、在大热天把背上够不着的地方擦干免得躺在席子上发黏的机器、拧拧发条就能把满屋的地扫干净的机器……大家发现了他发明的东西的共同点—都是没爹没娘的孩子才需要的东西。
当他“用牛搬木头”的想法被大家嘲笑后,他从家里搬来一个木架子,跟他差不多高,看起来牛一脚就能踹烂,但经他一演示,大家发现,通过一些横的竖的、大大小小的圆盘,还有莫名其妙穿插在其间的一些木齿,力量居然可以放大。小木匠用一根手指头拨一拨底下的轮盘,顶端的绳子就把几十斤的木料吊起来了。
“这要是牛来拉磨,就能把几千斤的料吊起来。”
这时他的眼睛没有在梦游,大家有点相信他说的话了。这东西被放大十倍,造船厂就出现了奇观—许多牛在那里拉磨,上面高耸着木架子,一艘史无前例的巨船在它们的哺育下一层一层长出来。小木匠就这样弄出了第一个别人用得着的东西。在后来的战争中,外国人攻进造船厂,发现一切都已被烧成灰烬,也就没看见牛起重机,不然,这东西不会等到一千年后才被外国人重新搞出来。
大家折腾牛起重机时,小木匠曾被另一个主意迷住。他没爹没妈,整天自己跟自己说话,也就只好琢磨这琢磨那。他想,下坡总是比上坡省劲儿,放东西也比抬东西省劲儿,那为什么不在一个大坑里造船呢?他没好意思马上说出口,因为有件事还没想好—造好船以后,得把海水引进去,让船浮起来漂走。可船走以后怎么办?总得把海水放干吧,造下一艘船还得用这个坑吧,总不能变成鱼塘吧?可怎么把水倒着引出来?那又不是家里的水缸,拿瓢一瓢一瓢舀就能舀干的……这事还没想明白,找太阳的船回来了。小木匠一看船差不多被风扯成了碎片,连一万里都没到,顿时对造船这件事失去了兴趣。三万里以外的地方,船是去不了了,那还有什么办法呢?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飞过去。
这主意要是说出来,船厂的人会真的认为他疯了。木匠们都知道,二百年前他们的祖师爷早就试过这个了,顶多是做出了巴掌那么大的木头鸟在房顶绕了几圈。小木匠决定不告诉任何人,自己干。每天早晨他对着霞光出神,“那边应该是可以住人的,因为太阳在那边的时候一点儿也不热,早晨的太阳一点儿也不烫人嘛。”关于人能飞起来,他比任何人都相信,这或许是由于常常出现在梦中的感觉过于真切了—空气像水一样流过他的双臂。母亲在世时说过的话他也念念不忘:
“你问你是从哪儿来的啊?你是鸟变的。我和你爹成亲后一直生不出孩子来。有一天你爹上山伐木,我送水上去,忽然觉得裙子里掉下什么东西。我找啊找,在翠雀花丛里找到了一颗蛋。它是半透明的,都能看到里面的小鸟身上的血脉呢。你爹觉得它是个妖孽,把它扔到了山沟里。到了晚上,一只白鸟就飞到家里来了,在房梁上睡觉。它睡着的时候会掉下来把自己摔醒,每次掉下来都掉一些毛。早晨起来,我们过去一看,它毛都掉光了,哪儿还是鸟啊,分明是一个婴儿!我们把你落下的羽毛都包起来,再打开的时候,只看见一堆沙子。”
这话说得太认真,非常不像别的母亲哄孩子说的“你是从粪坑里捡来的”之类。这要么是母亲对自己做的梦记得太清楚,要么是她比别的母亲会编故事,要么—在有些神神道道的小木匠看来—就是真的。或许冥冥之中真有前世、灵魂的真身,被神变成了画面,呈现给母亲看了?
梦中鸟
反正他是真的打算做一只鸟了,也就停止了对抽水机的狂想,再发呆就不是盯着海水,而是盯着海鸟了。小木匠仔细观察它们怎么扇动翅膀、在什么情况下停止扇动而仅仅靠热气流托着不掉下来、怎么在转弯前倾斜身体甚至几乎把自己竖了起来、翅膀举起时怎样弯曲、压下时又怎样撑直……他也数它们扇翅的频率—起飞时要多快,已经飞起来后至少要多快……偶尔出现的一种白色大鸟(叫不出名字来,恐怕是从外国飞来的,或从母亲的梦里飞来的)让他特别佩服,它飞过这个世界上可以看到的整个天空时竟然可以一直不扇翅膀。它平摊的、从容的双翼,表示它已经能炉火纯青地驾驭热空气,这使小木匠相信自己也不需要使太大劲,就能飞到扶桑国去。
起飞时确实是要用点力的。据他统计,扇翅的频率要赶上他的心跳。海鸥已经为此做出了示范,而海鸭不管起飞还是已经飞起来总是扇得那么快,恐怕是因为生来就笨。小木匠需要一个模板,就是尽量大、最好跟人一样大的鸟,按它的尺寸来做翅膀就刚好够一个人用。苍鹭、白鹭这些,不仅小,而且飞起来惊慌失措,小木匠很难想象学它们的样能飞到三万里外去。那种叫不出名来的鸟—姑且叫它“梦中鸟”吧,能够代表完美的飞行,可它不在人的面前着陆—或者也许不愿在现实世界着陆—就没法量它的尺寸。
他选择了鹈鹕,一种比鹅还大的鸟,虽然它飞的样子比梦中鸟差很多,但也有个美德—愿意与人亲近。只要在船头举着一条鱼晃,鹈鹕就翩翩而至,吃完鱼还不走,还跳着白色的舞等人变出下一条鱼。它们顶着笨拙的大脑袋,拖着肥滚滚的肚子,走起路来比鹅还要笨,可起飞的姿势是那么迷人。它们优雅地(而不是像海鸭那样逃命似的)摇摇巨翅,就飘在了空中。有时小木匠抱着这温顺的大鸟,感受它翅膀搅出的风能有多大,直到相信自己也能做到。他顺便量了尺寸。鹈鹕把身子拉直了跟他差不多高。这样看来,照它的翅膀做出同样大的翅膀,自己就能用。
骨架得是又轻又结实的,那得用竹子了。蒙在上面的,只能是布了,想来想去世界上又薄又耐扯的东西除此以外只有动物的皮,那他是买不起的。他家的布,只有刚够穿的衣服和刚够用的被子,想了想把被子拆了,以后就盖茅草吧。为了防止布面的孔隙漏风,他用胶水刷它,晾干。这是兑水煮化的猪皮胶,干后成为闪亮的小晶粒堵住布孔。做起来比想起来难得多,实际上他失败了许多次,改了许多次,最后翅膀有鹈鹕的两倍那么大了,和胳膊之间有了机巧的连接,好歹能让他在十一月的大风中有一点身轻如燕的感觉了。他也曾到岸边反复地拥抱鹈鹕,求教飞翔的真谛,和鹈鹕反复比较让他不由得怀疑,他屡战屡败来回折腾其实缺的是羽毛。正月里,他的翅膀已经粘上了羽毛,那是全村人半年杀鸡拔下来的毛,一点点收来的。他当然不忍心去找亲爱的鹈鹕拔毛。他在雪地上扑腾着,村民们夹道起哄,他像受惊的鸡一样扇着跑,一路掉毛,竹子骨架噼里啪啦的就要散架了。第十五次试飞之后,他瘫倒在雪地上,累得连身都翻不动了,确认了所缺的、又几乎无法拥有的那个东西:按比例长出鸟的力量。即使有可能用齿轮放大他的力量,但一定会减小扇翅的行程,那还是达不到目的。难道还能用一头牛来拖动连锁机关摇他的翅膀吗?他打算回家练石锁,要不是一个好心人蹲下来说句话,他这辈子还不知怎么胡折腾呢。那是一位白白净净、戴着皮弁、穿着考究的丝衣、腰佩玉符的年轻人,一看就是大地方来的公子哥儿。
“到房顶试一试嘛。”公子哥儿说。
原来就这么简单啊。从高处跳下来,就已经飞起来了,何必要一门心思地从地面往上升呢?小木匠感激地看一眼公子哥儿,爬上了自家屋顶。屋顶是斜的,还有积雪,他差点滑下来,那位公子站在梯子上托住了他的脚。小木匠重新站稳当。公子说:“别害怕!我接着你!”小木匠一横心冲向屋檐,脚下一空,吓得闭上了眼睛。公子接住了他,被他压倒在地。他上房重来。这一次,他像鹈鹕一样稳稳地着了地。第三次,他在空中划出了一道轻盈的弧线,自己觉得已经有点像“梦中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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