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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藏尸踪-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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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公子便伸手将它抱起来,转身对众人笑道:“可别急着凶,黑猫是辟除邪气的灵物,有它在,柳少爷的病就有救了。”
众人一听少爷,脸色都有些变化,白公子眼底带着一抹深沉的笑意,目前柳生就是整座府邸的死穴,凡事,只要关系他,都不会遇到太大阻拦。
“白公子,黑猫辟邪一说,我还从未听说过呢。”小春端着银盘,碎花布袄轻轻飘动,脚步轻移来到门前。
白公子手指抓着黑猫的背脊,一下下梳理,低笑:“术业有专攻,这些需要注意的东西,就是在下的强项了。”他扫了一圈,话已经说的很明白,究竟黑猫是不吉利的,还是辟邪的灵物,都是他说的算。
小春默了一下,将银盘捧过去,露出里面一尊佛像。她声音低低地道:“这是老爷从庙里向高僧请的佛尊,镇宅保平安。白公子,老爷还说了,希望你日后不要这么晚进出府门,毕竟夜晚不太平,公子当心扰人清梦。”
说完这么一番警告的话,小春目光定定地看着还站在门口的白公子,白公子却并没有表露出不满或者愤怒,反而轻轻一笑,手臂抱着猫走进了门,道:“老爷说的话,在下记住了。请转告老爷放心,今晚是在下最后一次这么晚回来。”
小春不再说什么,沉默地看着他向院子里走远。她微微抬起的脸,光洁的额头前荡着几缕发。
说到做到,白公子确实不曾再出去了。并且每天准时到柳生房中,给他看诊问脉,旁人对他也再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但午后的白公子,却还是悠悠闲闲地躺在柳府花园藤椅子上,阳光正好打在他身上,温暖又舒适。这个时候柳府大多数的人都有午睡的习惯,连走动的下人也很少。
白公子丝毫不担心有人打扰,一手轻轻打着扇子,那只黑猫就蜷在他脚边。
过了半晌,他说话了:“谛听,我说你,总算等到你出来了,你以前不是最讨厌猫的模样吗,这次怎么主动变成这样了?”
地上蜷缩的猫没有动一下,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
白公子笑了:“这傲慢的性子倒是没变,怎么样,你现在还不能说话?”
黑猫抖了一下身子,脑袋似乎极缓地耷拉了一下。
他低笑:“地藏罚你还真狠。”
一手按在黑猫柔软的头上,揉了几下:“不过,被罚过了,你也应该比以前听话了吧?嗯?”
黑猫微微偏了下头,没有挣开他的手心,片刻,也就不再动,老老实实地趴在了地上。但那双幽蓝的眼眸中,隐约竟似有一分厌恶。
白公子毫不介意地笑了一声。
虽说只是短短月余,洛阳各地的书生都已经离开大部分,柳老爷子眼见自家儿子肯定是赶考无望了,也已经绝望下来,不再没事瞪着个铜铃眼处处发火。
不过说一句心里话,私心里白公子反而乐意见到这种状况,宁愿柳生一直昏迷不醒,也不要醒过来的时候被折磨的生不如死。柳生虽然不醒,但手上的红印子却一天天深,都蔓延到了手指上面,现在就连近身伺候柳生的侍女,看他一眼都要被额头那青紫的黑气吓得不敢靠前。
终于在一天晚上的时候爆发了。
白公子带着黑猫在身边,走在柳府的过道上,从柳府门前的,那条河对岸传来轻歌,声音婉转轻盈,像是随着风融合进来的,进入耳际的时候显得十分舒坦。白公子停下了脚步,目光望着院墙之外,像是自言自语,“谛听,你听这是谁的歌声?”
他似乎在询问身边的黑猫,黑猫安静地蹲着,通体玄黑,如同最深沉地旁观者。
还没有转弯,就已经冷不丁听见了一声嘶嚎,突然而起的惨叫,好像嗓子被划破一样。
“啊!!!!”
余音悠长,透着凄厉的喊叫,却已能把走廊上的侍女吓得俏脸生白。
“不好,是柳生的声音!”白公子扇子一捏,已经快步走过去。黑猫瞄了一眼,也迅速撒开蹄子,如离弦的箭窜了出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奇怪的病人
黑猫扒在门边,白公子走进去,柳生房间里面显然已经乱成一锅粥,各种跑动声和担忧焦躁的声音不绝于耳,侍女捧着痰盂站在床边,十几个小厮忙里忙外地混跑。
再往前走一步,就看到柳生那个略带疲惫苍白的眉眼。
他正张大嘴吐,白公子只看了一眼,看见他那个吐的姿态,心里就明白坏事了。
那几乎是一种不要命的狠吐,差点把黄胆汁吐出来,只求一时的痛快。而在那吐出来的秽物当中,一蓬蓬的血色也同样扎眼。一边吐,一边还在疯狂的摔周围的东西,凡是接近他的不管侍女下人,一律都被他暴躁的动作弄得无法再上前。
地上横七竖八都是破碎的瓷器,看来柳老爷这回是割肉赔本了。
床边伺候的小厮脸都白了,距离最近地看着柳生,捧着痰盂的手都在抖。一股股奇异的腥味贯穿屋中。
白公子迅速走过去,手指按在了柳生高举的脉门上,问:“什么时候开始吐的?”
小厮看到人,总算定了定神:“就、就刚刚。”
白公子眉头也难得拧了拧,柳生的脉象简直已经乱成一团,好像所有的经脉大乱那般,难怪他整个人都被折磨的癫狂起来。
他心道,这得多大的力量,才能让脉象突然产生这种巨大改变?
与此同时,在他旁边的黑猫,突地转过了头,身体锐利地紧绷起来。白公子也瞬间察觉了,在这屋子里,还有一股陌生的气息。
他立刻偏头,眼角扫到房梁之上,那里有人影一闪,迅速地逃往门外。
黑猫弓着身,刹那间也冲了过去。
白公子眼底乌沉沉幽深一片,手指从柳生的脉象上收回,抬手,迅速点了他身上几处大穴,柳生身子震了震,白公子右手掌心重重拍在他眉心,只见眉心凝聚的乌紫黑气也被震散了一些。
柳生虚软地倒了下去,刚才的疯狂大闹,现在瘫在床沿,却好像连呼吸的力气都不见了。一下一下,轻微的几不可闻。站一旁的侍女连忙上前,将手中的毛巾盖在少爷的脸上。
“今晚谁来过?”转过头,白公子问。
侍女胆战心惊,却摇摇头:“我们一直守在这里,没有外人进来。”
“一刻也没有离开?”
“没有。”
白公子皱了皱眉,阴咒不会无缘无故反噬,要不是有人刻意引出柳生体内的咒术,他怎么突然陷入疯狂?
事实是,没有,他几乎可以肯定是有人作祟,只是这个人是谁,他还不知道。柳生身上的两种咒印不会平白无故就种下,即使他进入梅林招惹了什么东西,那另外一股咒又怎么解释?
头一次,白公子真正感到头疼了。逼近的时间,也已经不允许他拖延。
所谓大夫,就是不管面对什么病症,不论这病症是否已经发展的你无法控制,你都要胸有成竹,至少,表面上一定要装出胸有成竹并且一切都在掌控中的样子。
白公子现在就面临这种尴尬的境地,当所有人都指望他医治柳生的时候,其实他心里最没底。
此时,他一副气定神闲地把着柳生乱七八糟的脉象,良久,忽然闻到一股菜香味,转头一看,小春正端着他开的药,低着头站在床边。
白公子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用想也知道她要干嘛。顿了顿,于是开口道:“今天不用给少爷喝药了,端下去吧。”
小春的声音里有些疑惑,脚站着没动。
白公子耐心地解释,“嗯……你家少爷刚刚经历一场病发,药性的冲击力恐怕他承受不了,所以今天,就停止喂药吧。”
小春嗯了一声,转动脚步端着药出去了。
白公子叹口气。
瞥了一眼柳生,他也站起来,慢步走出了房间里。
刚到荷花池那里,迎面撞上一个矫捷的黑影,他一把拎过来,问道:“怎么样?”
黑猫嘴里咬了一块布,用幽蓝的眼睛盯了他一眼,然后缓缓摇头。
“没抓到?”白公子挑眉,“刚才的速度那么快,会是谁呢?”
他手指伸出,抓住它嘴里的布条,抽了出来。“这布是从那人身上掉下来的?”那是一块极白极白的丝绢,根据手中柔滑的触感,显然是块上好的丝绸。将布凑近鼻端,一缕幽香便飘入了他鼻子。
白公子神思一恍,几乎立刻转过身,快步向刚才离开的屋子行去。
看见床上的柳生,白公子大步跨过去,撩开被子,翻过柳生的手腕。只见细细的腕子上,红痕已经布满,生离咒完全展开。古曰生离,生离死别,还有生生不离。
生离咒是种在两个人身上的,一旦种上,代表两人一世纠葛,不死不休。一方身死,另一方同灭。
柳生慢慢醒转,经历了那样一场折磨,难得他还有睁眼的力气,愣愣地看着床帐顶子。
白公子伸出袖子,将布绢凑到柳生眼前,“认不认得这是谁的?”
柳生淡淡瞥了一眼,又把头转过去。
白公子眉梢敛起,定定望着他:“柳少爷,我想这是关乎你性命的大事,你这样瞒着,很可能会让你遭遇危险。”
柳生看着他:“难道白公子认为,小生现在还不够危险吗?”
自古以来,对待不听话的病人,医生是最没有办法的了。柳生现在就是顽固的石头,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白公子心里已经濒临爆发,面上却仍是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放下茶杯,他凝重地说道:“柳少爷,就算再美的女子,又怎比得上亲人的担忧,看开点吧。”
柳生却面色一动,眼眸垂下来:“白公子还是认为我是被美色所惑?”
白公子难得没有接话。
柳生缓缓地勾起嘴角,扯出一丝淡淡的笑:“如果是这样,公子错了,小生从来没有被什么美色而惑。惑小生的,也从来不是美色。”
白公子眼睛里跳了一跳,“柳少爷此话何解?”
柳生忽然笑了笑,分明虚弱已极的人,这笑里却透出几分诡异:“那是爱啊……白公子,小生心里的爱……”他有些僵硬的笑容,配上幽长徐悠的语调,将这一句话,勾的转了千百个来回。
被爱束缚住?!白公子几乎咬住了牙,他捏着扇子,直到静默了好半晌,才说:“柳少爷,是爱上了那位‘梅中仙’?”
柳生望着他,却不再回答,而是像有些嘲弄地微翘起嘴角。
白公子目光有点冷,“柳少爷,你要再不配合,你的命在下也就不管了。到时即使再赔给你们柳府几千两银子,在下也不是拿不出来。只是可惜柳少爷你的命算是彻底买不回来了!”
白公子白大夫不得已,还是用了最不齿的一招,威胁逼迫。
是人就爱惜生命,所以“惜命”几乎是所有人的弱点,在以前这招也算屡试不爽,今天白公子被柳生逼得实在无法,只得放出杀手锏。
可是,事实再一次证明了,老马也有失蹄的时候,柳生听了这句话,唯一的反应就是笑,笑得白公子心里没底,到最后笑得他尴尬万分。
等他要张嘴的时候,柳生已经开了口:“白公子,您真是个没有感情的人。”
白公子喉头一紧,有种发堵的感觉抑制于心,又是这个,秋月也曾说他没有感情。可是对于柳生,他又何尝不是尽力挽救他的命?他想尽方法,柳生不领情也就算了,事到头来,他还是成了没情没意,没心肝的人了。
种种纷杂的想法掠过脑际,但他还是很快地一皱眉,低喝道:“柳少爷,你最好明白你的处境多危险。何况,倘若你真是个懂得何为爱的人,你就该明白,倘若你有三长两短,柳老爷该是如何的难过?”
柳生终于皱了眉,白公子心头不由一松,看来他对于父子间的亲情还是有留恋的。其实对待病人,什么疑难杂症并不怕,最怕的是生无可恋。正打算鼓起精神再多加两句话,柳生忽然突兀地问了一句:“难道在白公子的生命中,就从来没有过……一个让你动心的女子?”
白公子下意识嘴唇一动,本来要说没有,可就在那一瞬,他脑海中突然微微闪了一下,隐约里,有一抹极浅淡的侧影划过心里。他身体不由紧绷了一下。那是一个陌生的身影,可是就骤然划过他心底。
只是一瞬间而已,却已逃不过柳生精明的眼睛,他勾出深意的笑容:“看来白公子也不是心无杂念。”
白公子怔了片刻,自己也有些发愣,半晌后缓缓地闭上眼,微蹙着眉头,沉默地摇了摇头。
柳生却也不再理他,短暂的清明之后,他似乎又恢复到那种恍惚的状态,两眼望着帐子顶。
白公子心里也不像之前平静,他站起身,拂袖离开。
莫名其妙,自从他进入柳府,打算保住柳生的命的时候,他就有些不一样了。他从来没有见过柳生这样的病人,已经被折磨成那个样子,还能死鸭子嘴硬,他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好隐瞒的。
第一百二十章清渊先生
他在回廊上慢慢停住脚步,黑猫无声息跟在他身后,白公子的身上隐约刮出一些淡冷的风,迎着他的袖口往下,拂到了指尖。
他忽然有些燥,一个淡漠冷静的人若突然感觉到燥,那通常都不是太好的事。他把指尖放进舌头上,有些尖锐感抵在舌苔上。于是再也忍不住,白公子蓦地捏紧了扇子,目光瞥向脚边黑猫道:“谛听,马上把那人给揪出来。我们灭了他。”
在之前他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不管是考虑到对方实力差距,还是别的原因,总之他一直循序地进行着步骤。现在,他显然已经不考虑这些问题了。或许不想考虑了,只要把给柳生种咒的那个人解决了,凭他多厉害的咒术照样迎刃就解。
主意打定,白公子吸了一口气。敲敲黑猫的背,他示意它快点行动着。黑猫默默看了他一眼,低头腰身迅速一窜,跳上了房顶,然后转眼消失不见。
白公子挑了挑眉,看着空中,终于缓缓走向自己的房间。
一下午他开始想怎么对付那个东西,那东西能在柳生身上下那么强的咒,显然也不会好对付,他加一个谛听,应该还有胜算。
打开扇子,屈指敲击桌面,他总有办法,是的,总有办法。
谛听出去的比想象的要久,眼看天色都已转黑,太阳落下去,它竟然还没回来。这不像是谛听,它这种级别的神兽,效率向来很高,就算再厉害的对手缠上它,也没可能拖那么久。
白公子就差没望眼欲穿了,可惜那抹迅捷的黑影始终不曾出现。他心里惊诧,怎么回事,又出什么岔子了?
他还从来没遇见过这般棘手的情况,这次难道运气这么不好,全撞上了?他缓缓让自己在桌边平静地坐下来,倒了一杯茶,再慢慢送到嘴边。
这时候,他感觉到了一种气息,那是今天在柳生房里时,刚刚感受过的熟悉气息。
“是谁?!”话音才落下,他立刻站起身,迅速追上去。
房梁上有人影一窜而过,柔长青丝飘起,像黑夜里骤然飘起来的瀑布。他一伸手,握住了一把青丝,感觉到头发在手心划过的温凉,有如流水行云。那显然应该是个女子,身姿灵活,跳跃,在柳府上百间窄小的房子空隙里穿梭,好似如履平地。
被他抓住头发的女子,却并没有停下,反而跳跃的更加快,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头皮会被扯痛。
而白公子也有些出乎意料,反而不敢使劲拽,毕竟拉着一个女子的头发把她拖过来实在不是君子作为。他只是一路跟着,尽量追上那个女子。
黑夜中,一股股的淡香从女子身上传过来,有点像是柳府种的那些繁杂的花的味道,又带着点清澈,白公子可以看见她身上浅蓝的裙子,脚踝皮肤白皙,没有穿鞋。
“您不记得我了啊。”
白公子心脏一抽,愕然看着那女子。
女子没有回头,依旧只是清清淡淡一个背影,只是话语却随风传过来。“我一直以为你永远不会忘了我,哪怕我真的死了,可是,原来,先生你真的把我从你的脑海中剔除了。那么狠心……”
白公子不可置信地望着她的身影。
女子的话音凄迷忧愁,“清渊先生,我曾是你的……”
他的手几乎下意识地剧烈一抖,邪门的像是有锥子锥进他心底似的。那是一种陌生的,却又似乎熟悉的感觉,温柔,舒缓,似乎还有一点点心悸。
同时,他猛地撤回了手,女子便瞬间抽回了自己的头发,那娇躯便轻悠悠地跳下房檐,很快就不见了。“先生,我可以接受你遗忘我,但你怎么能忘记对我的爱。”
他站在房前发愣,冷风如刀刮在他脸上,还有……清渊先生,这个名字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是谁竟然把他曾经的名字叫了出来?
他兀自呆愣住,那边突然有下人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对他说:“白公子,你的猫溺水了。”
白公子愣了许久才回神,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谛听会溺水?那只嚣张无比的神兽,溺水了?
“溺在哪里?”
“荷、荷花池!”
当下也顾不得想了,他马上朝着荷花池走过去。果然溺水了,远远看见荷花池水浪滔天,一团黑影子在里面挣扎,旁边也围着几个下人,几次伸手想把黑猫捞上来,可惜都被水浪打了回来。
黑猫在里面扑腾,水浪缠搅着它,它上不来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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