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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道宗师(茶凉)-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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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先生既然是做木匠出身,怎么这么大年纪了,又出来干贩卖青蛙这一行啊?”李大伟表示不解。
“呵呵,贩卖青蛙这都是季节性的生意,而且各行都有各行害,木匠那行我也洗手不干好些年了!”林木匠笑呵呵说。
“是啊,各行都有各行害,据我所知,现在电锯电刨虽然很方面,但工伤也是非常地多,不少木工师傅手指头都不全呢!”袁兴国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林木匠的说法。
“呵呵,干木匠那一行,掉个手指头、脚趾头的那都不算什么,小意思而已,真正让人头疼害怕的并不是这些问题!”林木匠说着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晃了晃。
只见林木匠的左手,中指明显比其他手指还短了一截儿,大拇指赫然不见了!
让袁兴国他们几个更为吃惊与好奇的还并非是林木匠伤残不全的左手,而是林木匠的那番话——————掉个手指头、脚趾头算是小意思,真正让人头疼害怕的并不是工伤的问题。
那么,让林木匠头疼害怕的问题究竟是什么呢?
“对了,林先生也曾听说过青判那种东西吗?”周扬当然知道木匠里面确实有很多门道儿与稀奇之事,但他最为关切的还是青判的问题。
“嗯,不但听说过,而且我家里面还养了两只呢!”林木匠点了点头。
“来来来,菜上齐了,我们先干一杯再说!”袁兴国解释了一下自己腿上有伤、不能饮酒,所以只能以茶代酒。
周扬知道袁兴国的心意打算,于是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还是由袁兴国自己开口更好。
几个人见佳肴上齐、酒杯斟满,也就不再多谈其他,频频碰杯畅饮起来。
林木匠虽然年纪不小,仍酒量保持的不错,也和周扬他们年轻人一样,一口闷有二两多。
几个人看到林木匠如此爽快,自然是兴致更高,很快就将两瓶五十三度的飞天茅台见了底儿。
袁兴国见林木匠喝得红光满面,这才试探着问道:“林先生,你刚才说你家里面就养了两只青判?”
“哈哈,那当然!”林木匠笑道,“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当然不会骗你们——————这次出门,那两只青判见了我,均是连叫两声,然后又单声叫了几下,我就知道这趟生意虽有波折,最后肯定是大吉大利!”
“单声为阳代表吉,双声为阴代表凶,是这个意思吧?”杨奇龙问道。
“哈哈,有周先生在这儿,区区一个木匠,我就没有必要班门弄斧啦!”林木匠谦虚地说。
“林先生啊,我的意思是,你看看,能不能割爱把那青判卖给我一只啊?”袁兴国补充说,“当然,价钱方面好商量!”
“按说送给袁总一只,是没有什么的,”林木匠听了袁兴国的话,郑重而略显为难地说,“可是,它们是一公一母,棒打鸳鸯不太合适啊,袁总。要不,今年夏天我还得几趟来这儿,如果行的话,我小心点儿,争取弄一只送给袁总?”
袁兴国先是一阵遗憾,然后听林木匠表示要送给自己一只,自然是又非常开心。
正事儿解决了以后,李大伟的好奇心又起来了,忙问林木匠,干木匠那行,除了工伤以外,还会有什么让人头疼和害怕的事儿?
林木匠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那当然是鬼鬼怪怪的事儿更让人头疼了,除了木匠那行里面门道儿很多以外,确实也有一些令人提心掉胆的事儿,当年我可是亲身经历了不少呢!
李大伟他们几个等着听林木匠侃他经历的怪事,却不成想林木匠根本并没有大侃经历的意思……
第0401章 木中天子算什么
这个林木匠,口才非常地不错,当初在高速路口上,他自己一个人独自舌战众多野生动物保护志愿者、再外加几名森林警察,仍然是丝毫不落下风。
到最后就连周扬出面与其交涉沟通,林木匠从法律到哲学、从宗教到传说、从历史到当代,那简直是舌灿莲花、口若悬河——————有理处汹涌澎湃、无理处滔滔不绝,一张利嘴差不多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死蛤蟆说得直尿尿……
再加上民间的手艺人,一般都是各有各的门道儿、各有各的绝活儿,特别是像林木匠这种手艺人,肯定亲身经历或者听人耳闻许许多多的奇闻怪事,如今见杨奇龙与李大伟对他所说的东西非常感兴趣,照常理来讲,林木匠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绝对能够把李大伟他们侃得飘飘然、悠悠然、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再外加一头雾水、一脸佩服才对。
只是,林木匠根本没有大侃奇闻趣事的意思,虽然喝得是红光满面,那么好的口才仍是丝毫没有要发挥一二的迹象。
李大伟见林木匠避而不谈,反而更是好奇之心大炽地问林木匠说:“林先生啊,听说干木匠那一行,会有很多有意思的事儿,不妨给我们略讲一二嘛。”
“咳,也无非是一些神神道道、鬼鬼怪怪的烂事儿,有啥好讲的?没什么意思的,”林木匠说,“其实我祖上一直吃的都是木匠这碗饭,我太爷和爷爷他们还曾专门为大清皇室做各种东西呢!”
“哦,林先生这是祖传手艺啊!”杨奇龙还以为这老先生不过是个半路出家的木工而已呢。
“嗯,确实是正宗的祖传手艺,所以我从小都开始接触那一行,现在像什么红木、乌木、沉香木,还有金丝楠木、黄花梨那些木料,说起来珍贵得不得了,其实在我看来,呵呵,也就那回事儿,不过是稀少点儿、长得慢一点儿、密度大一点儿、或者是再有点儿香气儿而已……”林木匠显得不屑一顾似的淡淡地说。
“咦?林先生这话说得有些那个啊!”袁兴国对古典家具颇感兴趣、收藏极多,知道那些珍稀木材价格菲浅,所以一听林木匠这样说,立即插口道,“现在市场上面,那可是红木论吨卖、黄花梨论斤卖、沉香木论克卖,一件小小的家俱动则上万,林先生怎么好像把红木、乌木、金丝楠木说得好像很一般啊?”
“这可不是我老林在吹牛,像那些金丝楠木、黄花梨,红酸枝木、小紫檀,还有什么铁力木、鸡翅木,红木、乌木、蛇纹木,动不动价值万金,说是什么木中天子、木中之王、木中钻石等等,我都接触过不少,只是在我看来啊,哈哈,还真是太水太虚、名过其实了!”林木匠极为自信地说。
“这个?上次我爸给我爷爷在国外买了一枝蛇纹木的拐杖,就那么一小点儿的东西,能用多少木料啊,就差不多要三万人民币呢——————听说蛇纹木在日本称之为木中钻石!”李大伟对林木匠的话颇为不信。
“是啊,上次我们公司从缅甸进口了一批鸡翅木,也是万元一立方;再说那种小叶紫檀,别说十年二十年,就算百儿八十年都不能成材,一棵紫檀木差不多要生长几百年才算成材可用,再加上十檀九空,所以自古以来都有寸檀寸金之说……”袁兴国一本正经地说,“怎么在林先生看来,那么珍稀的东西倒似砖头土块啊!”
“哈哈,你们两位说的那些东西我都知道、都见过,这与我个人的经历有关!”林木匠淡淡地笑了笑,表现得是一脸的高深莫测,“要知道以前的木匠和现在的木匠可不是一回事儿,现在的木匠只要会做家具就行,以前木匠那一行,可是需要全活儿,必须从选树出树(砍树)开始,熟悉各种木料的特征特性,才有可能做个好木匠——————在深山老林里面,什么怪事怪物都会碰上的,所以,看淡了也就那么回事儿……”
袁兴国点了点头,觉得林木匠在这方面说得倒是不假——————不同的木料有不同的特性,不了解木料的特性,就算做出来的家俱再精美漂亮,最后合榫有问题或者慢慢开裂的话,均会造成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结局。
就拿简单的问题来讲,像蛇纹木一类的珍贵木料,由于密度太大,用一般锯齿都开不了呢。
而对李大伟来讲,他倒不太关心什么那些木料珍贵不珍贵的问题,只是一听林木匠说到在深山老林中遇到过各种离奇之事,这才是他最为感兴趣的,所以李大伟立即开口说:“讲讲嘛,林先生不妨讲嘛,在深山老林中砍树伐木会遇到什么怪事儿啊?”
“呵呵,这个么,确实是非常多的,从我爷爷辈儿那听来的,以及我和父亲当年在深山老林中亲自遇到的,那可真是太多太多啦,”林木匠说,“像什么砍树流血、树洞里藏有蟒蛇精怪、树上住有仙家从而让树枝乱飞打人等等,那些老百姓都曾听说过的烂事儿,都是不屑提起的,光我认为非常离谱稀奇的事儿,就能讲个三天三夜不带重样儿的!”
这一下,别说李大伟,就连杨奇龙他们几个也是一脸惊奇地看着林木匠,真想知道这个老木匠肚子里面究竟有多少奇闻怪事、不解之谜——————更何况他们在高速路口已经见识了林木匠舌灿莲花的不凡口才呢,要是由他娓娓而谈的话,那肯定是妙趣横生、引人入胜!
所以李大伟、杨奇龙两个立即起身给林木匠恭敬而非常客气地敬了杯酒,想要请林木匠好好讲讲。
袁兴国也是饶有兴趣地微笑着等待林木匠好好发挥一下他那不俗的口才。
“呵呵,肚子里的故事真的是太多太多,一时倒不知从哪儿讲起好了,以后有机会再好好给各位讲讲罢!”林木匠虽然能吹善侃、阅历丰富,却并没有大谈奇闻的兴趣,“对了,刚才我之所以说像那些金丝楠木、黄花梨,红酸枝木、小紫檀,还有什么铁力木、鸡翅木,红木、乌木、蛇纹木,一个个被称之为什么木中天子、木中之王、木中钻石等等,我都不以为然,认为它们名过其实,这并不是老林我豁出面子吹死母牛,而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啊!”
“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这话不假,还有个说法是人比人当死、货比货该扔呢,”周扬接口说道,“既然林先生把那些木中天子、木中钻石视之为常物,想必林先生见到过更为神奇珍贵的树种?”
“哈哈,还是周先生厉害!这真是人老嘴松话痨重,今天七八两酒一下肚,还真是嘴上少了个把门儿的!”林木匠笑道,“也罢,各位如此盛情款待我这个老木匠,今天就不妨给大家侃点儿当年我亲身经历的怪事儿吧。”
李大伟与杨奇龙一听林木匠要侃些奇闻怪事,而且还是他亲身经历的,于是连忙起身给他续了一杯茶水,一脸期待地看着林木匠。
林木匠说了声谢谢,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润润喉咙,于是就侃了起来:
要说起来这事儿啊,还得从我爷爷那辈儿讲起。
我老林家祖上一直是木匠艺人,虽然说不上是什么非常有名的能工巧匠大师级别,却也曾经辉煌过那么两下子。
据我爷爷所讲,我们林家祖上也曾参加过京师皇宫的修建、也曾打造过皇室所用的很多家俱,甚至包括龙床龙椅……
就像一个好厨师一样,除了拥有非常出色的刀功、掌握烹饪的技巧和火候以外,还要对各种食材有过人的知识才行。
做一个好的木匠,也是如此,除了眼准心巧手灵活、精于锯砍刨磨以外,也需要对各种不同的木材特性了然于胸,才有可能以后免生是非,甚至是招不祸端。
要知道在为皇室打造龙床龙椅等物件的时候,如果不熟悉木性就有可能做错事儿,那可不是要不要工钱的问题,严重的话会砍头掉脑袋、甚至招来灭门之灾的!
所以我十来岁时,就根着老父亲在深山老林里转悠,借以了解各种树木的样子与特征特性,为将来做个好木匠打下基础———————就像现在的厨师必须先对哪个地方所产的鲍鱼、海参有所了解、知道雪蛤的真假与档次一样。
这样的话,自然是少不了会遇到了些令人匪夷所思的怪事儿……
第0402章 林姓木匠不简单
对于父亲领我进山去认识各种树木这种事儿,其实刚开始我是非常不理解的。
毕竟是秀才家里有书、屠户家里有猪,我们林家祖祖辈辈做木匠这么多年,家里面的各种各样的木料都有,像什么边边角角的红木、乌木、黄花梨,紫檀、鸡翅、蛇纹木等等,就是祖上从各地做工时带回来的边角料儿,种类相当地齐全,远非附近山林可比的。
而且我从小就开始接触那些各式各样的木料,再加上爷爷和父亲不厌其烦地给我讲解,十来岁的时候,我就对各种木料的特点特性了如知掌、烂熟于心,根本没有必要辛辛苦苦、甘冒风险地进山去看那些原始的树木。
一方面,当时很多上乘的木料都是从海外进来的,别说我们那一带深山老林,就算是整个中华大地,它都不生不长、根本没有;另一方面,就是我一直认为只要学好锯砍刨凿那一套,再加上心灵手巧、会翻花样儿就行了。
父亲心灵手巧是个好木匠师傅,可惜人无完人,父亲口才不好不爱多说,他也并没有给我讲出什么大道理,只是简单地告诉我,现在皇帝逊位了,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为皇室打造什么东西,学得再好,也不过是给人家打套家俱、弄个棺材什么的。
虽然在给老百姓们打家俱的时候,人家对我们客客气气、不缺礼数,而且经常酒肉相待,但木匠这一行里面的绝窍之处才是人家最为忌讳的——————也就是那些人只怕我们暗中使坏,影响人家的平和财运什么的。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些不传外人的匠人技巧之术,更重要的作用,不过是我们聊以自保的手段而已,并不是用来害人的。
除了平时所讲的那些门道儿技巧以外,有时候仅靠鲁班尺、墨斗盒那一套,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有关匠人里面神神鬼鬼的杂事儿与法术我就不多讲了,直接讲讲当年那件最为重要的离奇经历吧。
父亲并没有给我讲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坚持带我到深山大泽边去转悠,虽然一路之上也给我介绍了许许多多树木的特征特性,但我明显发现父亲醉翁之意不在酒,好像心事重重、另有打算一般。
我十五岁那年,随着父亲进入深山大泽之处,终于弄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说起来与民间的各种怪谈传说甚有关系,而且不得不让人惊叹不已……
那年夏天,父亲带着我来到一处山涧旁边,四下张望了一会儿、沉吟了片刻,突然停住脚步不再走了,说是就在那儿先住下来。
那个山涧处于偏远荒芜、了无人烟的地方,两边都是悬崖峭壁,中间是一条流水淙淙的山涧小溪。山涧两侧密密麻麻地排布着无数的参天巨木——————当时正值盛夏之季,树木荒藤自然是非常地茂盛!
当时我感到非常奇怪,因为这个地方的树种非常地单一,最多不超过三五种而已,对那些树种木料,我早已是掌握得了然于胸,闭着眼睛摸摸树身、闻闻气味儿就能把它的特征特性说得是头头是道儿。
所以我建议父亲还是回家算了,何况已经出来了数天,也并没有遇到什么稀奇的山料树种。
但父亲好像很感兴趣似的,竟然在那道山涧上面的密林处安顿了下来。并且在几株大树之间搭了个离地一两丈高的架子,在那个平台架子上面又搭了个小帐蓬,吩咐我多取泉水备用,竟然在那么住了下来。
虽然我心里面非常不解而且心不甘情不愿的,只是父命如山,我也只好一头雾水地住在那里数天,反正我们所带的干粮饮水很是丰富。
六月天、娃儿的脸,说变就变,原本烈日当头的,第二天傍晚就突然晴天霹雳、大雨如注,我在那个小帐蓬里面是百无聊赖,只好睡起了懒觉,而我父亲却是好像非常高兴一样,坐在上面倾听着什么……
山上嘛,一般大雨过后容易形成山洪急流,而我们下面的那道山涧自然也是大水隆隆、轰响如雷。
等到白天风停雨住以后,父亲急忙拉着我从那个平台上下来,一歪一滑地顺着早就探好的小路向那山涧底下而行。
那个山涧甚是陡峭,夜里听到下面水声哗哗,没有想到这天明以后,汹涌的大水早已下去个差不多,山涧两边都是大水流过的痕迹。
好在小道虽然斗折蛇行、很是险峻,但有石块突出,犹如阶梯一般,还算能走,我们沿着陡峻险峻的小道儿慢慢向下,终于来到了山涧的谷底儿。
在这次大雨前,我和父亲探路时已经下去过一次,这次下来,我发现这道山涧谷底儿已经与前天所见的情况大为不同。
原本清澈见底儿的小溪流水,此时已经变得混浊不堪,中间有一道二尺来宽的深深痕迹很是让人触目惊心——————那中间好像被什么东西弄得光溜溜的,而且两边的鹅卵石都被挤得像划了一条线那样。
我问父亲,这山洪也太厉害了吧?竟然能够把这里冲出来一道印儿,连石头都冲到旁边了呢!
父亲激动地盯着那道痕迹,轻轻地告诉我说,这根本不是洪水能够冲成的!
我忙问父亲,不是大水冲成的,这道印子是怎么回事?
父亲只是轻轻地说出了两个字—————走蛟!
走蛟?我稍悄愣了一下,赶快眨了眨眼睛,仔仔细细地看着道二尺来宽的印痕!
经过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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