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苞谷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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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父生母,只是给了贾小浪生命,养父养母给了他家庭的温暖,可惜好人不长命,二老因为外出打工,工作环境很是恶劣,根本原因灰尘太重,双双得了肺癌,又没钱可以医治,在他十一二岁的时候,不幸去世。
幸好还有好大哥贾建国,对贾小浪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甚好,平时的照顾不说了,养父养母去世后,贾建国宁愿自己辍学,也要让贾小浪读上书。
贾小浪对贾家的人感恩戴德,不是他们的亲人,胜是他们的亲人,真是一家子的好人,但是后来,大哥贾建国为了赚钱养家,下井作业,也就是挖煤,煤窑意外坍塌,两百多米,很深,一坍塌,没有活的可能,加上又是黑窑,事情一出,煤老板跑得无影无踪。
当时,在井下作业的人不止贾建国一人,还有不少工友,听说有二十多位,结果都被掩埋,到现在没有找到尸首,别说搜寻他们的踪迹,连补偿款都没有,因为煤老板躲了起来,死者家属当然不接受,事情越闹越大,最后还是当地政府出资,安抚了这二十多个家庭。
当然,钱也不多,一个家庭也就三四万,一条命啊,那可是一条命,不如一辆破车值钱,真是“贱命”,没有办法,煤窑的老板,狼心狗肺的东西跑了路,死者家属百般咒骂,非常愤怒,后来得到了补偿款,不多,总比没有的好,事情到此为止。
贾小浪非常心疼大哥贾建国,知道事情后,想要讨一个说法,可惜当时才读高中,别说地位,连能力也没有,但他暗暗发誓,不要让他找到黑窑的老板,不然一定会替大哥讨回公道……
养父养母得病去世,大哥贾建国尸骨无寻,在世上对贾小浪最好的人不得而终,生活上更加困苦之外,他的精神遭受打击,他真的无法理解,他的命怎么会这么苦?被生父生母抛弃已经够了,他身边的人怎么还没有好结果?
贾小浪一段时间,精神萎靡不振,自认为是扫把星,很多人知道事实,包括他的身世,没有同情,还嘲笑他,鄙视他,谩骂他。
一直坚信,是金子总有一天会亮瞎一些人的狗眼的贾小浪,信念开始动摇,意志慢慢崩溃,成绩掉下去不说,还不想读书……
万幸的是大哥贾建国的“未过门”妻子,也就是贾小浪的嫂子文玫,一直在他的身边,照顾着他,鼓励着他,支持着他,过了一段时间,得以从失去不算亲人、胜似亲人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同年还考上了大学,考得不好不坏,一个很一般的大学,贾小浪拿到学校通知书,高兴了一阵,一阵之后,还是选择不读了,他没有精力、资本再读书,嫂子文玫却不答应,坚持让他继续深造,至于学费,她来想办法。
贾小浪觉得自己已经给很多人带去不幸,不想再“害”嫂子文玫,她的好意领了,学,还是不上了,因为越读越“输”,还是出去打工、挣钱的好。
文玫听后,很是不高兴,还给了贾小浪一巴掌,很重的一巴掌,愤愤的质问道,对得起死去的大哥吗?他主动退学,不再读书,下井作业,挣辛苦钱、血汗钱,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供你读书?为了让你考一个好大学,现在考上了,说不读就不读,你大哥,还有贾父、贾母泉下有知,一定不会原谅你……
贾小浪被嫂子文玫的一席话说蒙了,也被其一巴掌打醒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说过不再读书的事,而且更加努力,不管为自己,为嫂子,还是为了养父养母以及大哥。
上了大学,选医学专业,主要受养父养母、大哥去世的事影响,当医生,不说救万人于病痛之中,贾小浪也没有如此崇高的理想,不过,他不会再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去世,而无能为力,他要保护身边的人,尤其是大嫂文玫。
只是大学毕了业,没有找到称心如意的工作,未挣到大钱,没有让好嫂子过上好日子,贾小浪心中怎是难受……
0013 好嫂子
看到文玫每天要在地里做农活,忙碌不已,辛苦了了,回家还要做饭,贾小浪很是心疼,非常自责,同时也觉得自己好没用,连挣钱都不会。
挣钱容易,随处都可见富豪,人与人之间有差距,而且差距如此血淋淋。
贾小浪早已看明白,因此不能丢了眼前的工作,那怕魔鬼师太邓美月再怎么折磨人,可是当下……
不提魔鬼师太,回到家,想那个老女人做什么,贾小浪勉强的笑了笑,推着自行车,到了门口……
已经接近八点,夕阳的余辉,完全淡去,像幕布一般的黑夜开始笼罩着整个和平镇、贾家沟。
农村不比城里,到了夜里,没有多少娱乐活动,吃完夜饭,要么在家看电视,要么聚在一起八卦八卦,仅此而已。
而要说起八卦,不得不佩服村里几位喜欢嚼舌头的小媳妇、大婶子,无能说成有,死能说成活,贾小浪非常厌恶,因为她们污蔑他和他的嫂子,总说他们有关系。
听到这样的话,贾小浪很生气,很想教训这几个女人,可是嫂子文玫总是淡淡一笑,还说道,人正不怕影子歪,嘴长在别人脸上,管不了别人怎么说,做好自己就行了……每每不了了之。
贾小浪忍气吞声,他很听嫂子的话,以前到现在一直是这样,因此下了班,都乖乖回家,除了特别情况,当然,十分不忍心再让其担惊受怕。
一个人一辈子,能够遇到像文玫这样的好嫂子,已经足够,还求其他的什么呢?
放好了自行车,推开了堂屋的门,贾小浪刚刚张嘴想说,嫂子,我回来了……发现文玫趴在饭桌上睡着了,桌子上放着菜色诱人,却已经冷了的饭菜,想必她一直在等他,好嫂子就是这样,即使自己饿了,做农活非常累,也要等着他一起吃晚饭。
贾小浪的鼻子顿时变得酸酸的,心口仿佛有千斤巨石一样压着,极其难受。
说起来,文玫为贾小浪已经付出太多,无论金钱,还是时间,他却什么也没有回报,不过,他在心底发誓,总有一天会让嫂子过上幸福的生活,不会让她再这般辛苦……
大哥贾建国是个好人,找的妻子更是百万中无一,既贤惠、又多劳,两个人两情相悦,奈何命运弄人,以至于现在阴阳相隔。
其实,嫂子文玫的娘家不同意她嫁给贾建国,原因很简单,贾家的父母双双离世之后,家道中落,贾建国还要供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读书,家里基本没有存款,住的房子破烂不堪,嫁过去,谈何幸福?
文玫不顾家里的意见,不在乎物质,很是看重贾建国的人品,毅然决然想和他在一起,偷偷的把家里的户口本偷了出来,与其办了结婚证,可惜还没有正式结婚,大哥不幸罹难,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后来,文家试图劝文玫趁着年轻,找个新的好男人改嫁了吧,她性子非常倔,不听从父母的安排,还说生是贾家的人,死是贾家的鬼,气得文家父母差点与她断绝父女、母子关系。
文玫不是不孝,贾小浪清楚,她如此做,一则是因为贾建国出事之前,半开玩笑的时候,答应过他,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一定要照顾好他的弟,不能让其误入歧途,他的弟命已经够苦了……
二则,文玫是在为大哥贾建国守寡,毕竟在一起过,也办了结婚证,已经算是贾家的媳妇,丈夫没死多久,可以说尸骨未寒,说改嫁就改嫁,别的女人办不办得到,她不知道,她只清楚她的良心会过意不去。
再有,不管在城市,还是在农村,很多男人看重女人的名节,还没有过门的女人把男人给克死了,一传十、十传百,还有谁敢娶这样的女人做老婆?即使这个女人长得漂亮、不赖。
这不能遮掩文玫的善良与传统,而且一守候就是五六年,贾小浪已经长大,完全可以为她自己的事考虑,但她依然没有,还在践行自己的承诺,非常守信。
真是辛苦了这么好的一个女人。
看到文玫熟睡着,贾小浪不忍心打扰,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拿了一张薄毯出来,轻轻的搭在了她的肩上,害怕受冷、着凉,已经是晚上,比较凉,注意很有必要。
给文玫盖好了薄毯,贾小浪坐到了桌子旁,忍不住打量起嫂子来。
柳枝细眉、双眼皮,小巧鼻梁、薄红唇,在一张光滑、红润的锥子脸上,怎是美丽、怎是娇柔、怎是子媚,犹如她的名字一样,文玫,文静之中带有娇媚,娇媚之中含羞了了,犹如一朵盛开到极致的玫瑰,不禁想要静静的好好欣赏。
对于贾小浪来说,只是欣赏,没有别的想法,文玫长得漂亮,不是那种绝世之美,不过,在他眼中,可谓倾城佳人,甚至说比一直深处在其内心深处的那个她,还要美丽不知道多少倍。
是的,文玫人美,心灵更美,不像有的女人,只有外在美,不,外在美都是在美颜相机下拍摄出来的,整个一虚伪。
比起虚伪的女人,更多的人,那怕是牲口,中意后者。
贾小浪坐下,还没有一会,在梦中的文玫可能是察觉到了来自小叔子异样的目光,突然睁开了双眼皮,似被吓了一跳一样,拍了拍心口,抱怨道,“小浪,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也不吭一声,坐在我的旁边,醒来一看,吓我一跳。”
“嫂子,你这话是在夸我长得帅,还是长得帅,看一眼能够把你惊成这样。”
文玫一听,掩唇吃吃笑了,横了贾小浪一眼,说道,“是啊,很帅,帅到天理难容。”
贾小浪瞬间脸黑,不过,并不是生气,和嫂子相处的时间不短了,习惯了这种说话方式,好像不被嫂子损一损,心里不好过,很是“犯贱”的心理。
“已经八点过了才回来,怎么?又加班了?”文玫关心道……
0014 美丽误会
今天碰的事太多、太恼人,贾小浪不想提及,甚至说不愿回忆,但文玫要是知道有位长得清纯可人的女孩子赖上了她的小叔子,一定会开心。
因为文玫一直很担心贾小浪的终身大事,想要他尽快找个女朋友,最好成家,延续香火,了却一桩心愿,贾家一家人泉下有知,能够瞑目,她也能松一口气。
常言道,长兄如父,长嫂自然如母,“母亲”担心“儿子”的感情问题,情理之中,不过,文玫想要贾小浪尽快找个女朋友,有别的原因,什么原因?她可不好意思开口,因为那是一个美丽而又尴尬的误会。
“什么表情啊?难不成是和女孩子约会去了?这是好事啊。”文玫心喜道,脸蛋莫名其妙红了,有些不敢看贾小浪。
“不是的,嫂子……”贾小浪心里更不是滋味,因为自从那个误会产生以后,文玫总是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他,无形之中好像还在提防他,更“可恶”的是像个“恶嫂子”似的,逼迫他这个小叔子尽快找个女朋友,找不到,天天在耳边念,甚至说好嫂子打算将自己的妹妹介绍给他,哎,弄得他不厌其烦,同时有点小自责。
到底是什么误会?
也没什么,就是三个月前的一天,贾小浪本是收拾自己的衣服,存放在自己的衣柜之中,鬼使神差、莫名其妙的却将嫂子的贴身之衣收到了一起,后来,嫂子打扫房间,当场“发现”,当时,场面那叫一个尴尬。
贾小浪很想解释,嫂子,听我说,我……我不知道你的衣服怎么会跑到我的衣柜之中,我没……他却没有勇气说出口,即使说出来,她可能不会相信。
作为嫂子的文玫发现自己的贴身之衣,还是一件大红色、蕾丝花边,非常那什么……却被小叔子“私藏”了起来,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一个大男孩藏女人的贴身衣服做什么?欣赏?还是用来……文玫不敢往下想,因为贾小浪毕竟是她的小叔子。
文玫脸红筋涨,不知如何办,本能的急忙将自己的衣服抓在手中,不敢对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她受不了如此氛围,狠狠的瞪了贾小浪一眼,丢一句不算狠的狠话,“小浪,过……过分了啊,我是你的嫂子,怎么能这样?以后……以后不许你……你再碰嫂子的私人物品,下不为例,听到了吗?”
不待贾小浪回答,文玫辛辛跑了,打那以后,好嫂子开始着急自己小叔子的感情问题,逮住机会,问他找到女朋友没,有点唠叨,有点烦人,她自己意识到了,可她更不愿自己的贴身衣物再被他偷偷的“藏起来”。
倒霉至极的贾小浪,在心底直叫冤,这又叫什么事?根本没有偷嫂子的贴身之衣,他也没有如此嗜好,虽然自认为很浪,像个牲口一样,但是文玫是嫂子,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这不会改变,他非常非常非常清楚。
然而,不管事实怎么样,他在好嫂子眼中的形象“尽毁”,肯定以为他偷她的衣服做那什么……真是恶心、变态、猥琐……
贾小浪有“冤”难伸,索性一直误会到现在,幸好文玫不是魔鬼师太邓美月那样的小肚鸡肠、小心眼女人,不然,准没有好果子吃,不过,天天被催婚,也不好过啊。
你看,回到家,还没有坐一会,嫂子又问找没找到女朋友,可见一个月前的误会,在其心中留下了多大的阴影,贾小浪在心底苦笑,转移话题说道,“嫂子,我们还是吃晚饭吧,饭凉了,我去热一热,你等一会。”
“嘿,小浪……”
“你累了,休息,菜很快热好。”贾小浪端着两盘炒茶,去了厨房,一溜烟不见了。
文玫红着脸坐着,回想起那件事,心里也忐忑,也真是的,一个大男孩做什么不好,偷东西,偷的还是女人的私密衣物,像话吗?
不像话,一点也不像话。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小浪真是长大了,剑眉、大眼、高鼻梁,刀削般的脸颊,小帅小帅,心智发育也正常,感兴趣的对象幸亏是女人,不是男人,这点倒是让人放心,不过,行为举动太“龌龊”,甚至说“变态”……文玫在心底嘀咕道,因为再怎么说是他的嫂子啊,对别的任何姑娘有感觉都行,怎么能……
不行,不能继续这样,不然,乱了套,得尽快给小浪找一个女朋友才行,产生了那个误会以后,给贾小浪物色对象成为了文玫的另一个任务,不给他找一个女人,不转移他的注意力,她就不是他的好嫂子。
贾小浪觉得自己倒霉到了家,人世间最悲催的事莫过于此,什么没有做,还被误会,在厨房,热着菜的他,叹气连连,感觉比窦娥还要冤。
说实话,贾小浪很想找一个女朋友,可是一直没有合适的,这是一个原因,另一个是因为存在于心中一片净土的那个她,已经等了她五年,再等一等,又何妨?那怕好嫂子继续催促,他不会动摇继续等待她的心,可怜的就是还得继续被唠叨,太烦人。
长叹了一口气,贾小浪稍稍抬起头,望向了窗外,看着漆黑一片,却又繁星点点的夜空,思念涌上心头,眼里满是情意,似乎很想很想知道她现在到底过得怎么样,五年不见,有多大的变化?是否还在为了当初的梦想而奋斗?又还记不记得五年前的约定?
贾小浪心中有些惆怅,不禁感慨,“落红”不是无情物,三年两载算个球……与白娘子千年等一回,才与许仙喜结良缘,等她三年,真的不算什么,即使青春难留,容颜易逝。
提起白娘子,不得不说贾小浪一直非常佩服的男人,这个男人不是小电影中的男演员,也不是拥有众多花边新闻的男大明星,更不是家世显赫、地位尊贵的花花公子、富二代,而是许仙……
0015 单身已久
贾小浪打心底,不,从骨子里来说敬佩许仙,因为许大公子连蛇也不放过,要知道有的品种的蛇,交尾时间长达十几个小时,白娘子可是千年蛇妖,那时间……
许仙太能干了,而且还有后代,不知道该说编写《新白娘子》的作者脑洞奇大,还是拥有非人道的真实体验……贾小浪佩服得五体投地……
“呀,小浪,在发呆啊?”
文玫突然进了厨房,一吼,让贾小浪吃了一惊,“嫂子,没事别吓人,怎么了?”
“你说呢?菜都被你热糊了,没闻见吗?”
一看锅里,色香味十足的一盘木耳回锅,黑不溜秋,毁了,完全毁了,贾小浪挠了挠头,难看不已,想她想得太入神,又佩服起了心中的“男神”,忘了在热菜。
“快让开啊,嫂子来。”文玫不高兴的推开了贾小浪,瞪了其一眼,“你整天想些什么?魂不守舍……”
文玫说的时候,脸依然红扑扑,心里直嘀咕,小叔子以前不是这样,做事很认真,最近怎么了?该不会是在……在想我这个嫂子吧?哎呀,怎么能这样……
文玫弱弱的瞥了一眼贾小浪,说道,“做事用心点,不要心不在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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