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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cus)-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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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冈之所以还留在古渭,没有一起回秦州,还是因为蕃部的事情。俞龙珂和瞎药出战,虽然打了个董裕措手不及,以加起来都不到一半的兵力将董裕本部彻底击溃,是个辉煌的胜利。但这一战。终究不可能毫无损伤,两边都有近百人的战死,总计又有两百多的轻重伤。

如果这些伤兵送回家去将养,在缺医少药的蕃部中,却很难得到有效的医治。而正好韩冈事前就答应过俞龙珂会救治此战受伤的伤员,便让古渭疗养院将他们都收留了下来。将四百多张床位的医院,占去了一多半。

王、高两位提举都下了指示,要尽一切可能将他们救治,而韩冈也很高兴,这代表又可以为伤病营伸手要钱要物,同时朱中他们又可以练练手了——前段时间古渭寨谨守寨门,一点风险都不冒,刘昌祚又带了两千兵走了,只剩下三分之一兵力的寨子,病人自然也少了许多,搞得医生护工比来求治的伤病还多一点。

不过青唐部送来的伤兵中,有一多半轻伤员住个几天就能出院了。他们都只是受了一点皮肉伤,若在往日,在河里沟里找点水洗一洗,止住血、包起来,也就算是治过了。之后有的安然痊愈,但也有许多化脓感染很快就死掉了。

尤其是如今的这等炎炎夏日,小小的只有一寸不到的伤口感染流脓,甚至发黑发臭,变成坏疽,最后要了人性命的情况,多不胜数。

就是因为有这种事,俞龙珂才会特意在出战前跟韩冈提了要求。一场大战下来,死掉的不说,重伤员始终是少数,更多的是轻伤员。缺胳膊断腿等死的重伤员死了倒好,省得浪费族中的粮食,但轻伤员因为一点小伤口,就病死了的结果,任谁都难以接受。

而这一切在疗养院中,却极少出现。整洁的卫生条件,干净的饮食,充足的药物,还有周到的护理,这样死亡率如何会降不下来?

对于韩冈给予的无微不至的关照,入院治疗的蕃人们都看在眼里。就算是吐蕃蕃人,也许不如传言中淳朴,也许有些狡猾,但忘恩负义的人始终是少数。其中的绝大多数,对主持救治了他们的韩冈,都是感激颇深。

当韩冈走进疗养院时,庭院中,已经不少轻伤的蕃人在走动。他们一见到韩冈,便纷纷合十行礼,口宣佛号。

孙思邈的名声不知是谁传到了吐蕃人的耳中。孙真人药王的头衔,到了蕃人口里就变成了药王菩萨。而传说中身为药王弟子的韩冈,也变成了药王菩萨座前的行者,好像还带着护法金刚的身份——因为韩冈让人一刀斩了结吴叱腊。

斩了声名远播的名僧,却反倒成全了韩冈的名声。韩冈既然在蕃人们的心目中坐实了药王菩萨座下弟子的身份,他所斩杀的,自然是佛敌。可怜的结吴叱腊,便成了混入佛门,谋图不轨的妖魔。据说此事连俞龙珂和瞎药都信了几分,要不然韩冈后来的一番话,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说动精明能干的瞎药。

韩冈很和气的与向他行礼的蕃人们打着招呼,有些多见了几面认识的,甚至走过去嘘寒问暖一番。这等亲切待人的做法,自然使得他们感激涕零。

在重伤员的病房中巡视了一圈,查看了食水和药物是否完备,韩冈最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小屋简陋得很,除了桌子、床榻和几个木墩,便没有其他的家具。也不是没有人劝他住进城衙,里面的寅宾馆,就是给暂住的官员准备的。不过韩冈给拒绝了,留名示好的机会他怎么能放过?他就住在病房旁边,日夜守候,籍此收买人心。

拿起一卷随身带来的《孟子》,韩冈细细研读。虽然后世并称孔孟,但在此时,孟子的名声还未达到亚圣的高度。在汉唐,孟轲也不过是跟子思、荀况,后世的扬雄等人并称的儒家先贤之一。直到韩愈横空出世,推崇孟子,并创立道统论,说明了儒家道统是尧传舜,舜传禹,禹传汤,汤传文、武、周公,文、武、周公传孔子,最后由孔子传给孟子。而‘轲之死,不得其传矣’——轲是孟子的名字。

不过韩愈并没能一下扭转儒林对孟子的看法,就算到了现在,儒家学者中仍有许多反对者。如司马光就不喜欢孟子,反而推崇扬雄和荀况,曾经说过‘唯独荀子、扬雄二人,排攘众流,张大先王正术,使后世学者借以明了王道所在。’

韩冈在程颢那里,没少听他批过司马光的学术观,说司马十二空谈至君尧舜上,鉴史知得失,却不知儒门大道之所在。

但在韩冈想来,司马光毕竟是写出《资治通鉴》这本帝王学教材的人物,当然不会喜欢孟轲民贵君轻的观点,甚至著《疑孟》,说孟子是‘为礼貌而仕’,‘为饮食而仕’,是‘鬻先王之道以售其身’,跟此前一位有名的学术大家李觏一样,都视孟子是‘五霸之罪人’,以仁义乱天下。儒家道统也不是如韩愈所说的自孔子传孟轲。

但王安石尊崇孟子,程颢程颐尊崇孟子,而韩冈的老师张载也一样尊崇孟子。不论从师传角度,还是日后参加科举的角度,韩冈都有理由去研读孟子的文章,去研究从孔子传曾参,曾参传子思,再从子思传给孟轲的这一儒学支脉的理论——孔子述《论语》,曾参著《大学》,子思著《中庸》,而《孟子》自然是孟轲的著作。朱熹总结出来的四书,其实就是这一支脉的流传。

只是不过韩冈没能读多久,一个让他想不到的客人上门来拜访。韩冈只听了通名,连忙放下书,快步出门去迎客——秦凤道上有名的老军医仇一闻竟然来古渭寨找他。

站在门口,仇一闻鹤发童颜,雪白的尺半须髯,飘飘有仙人之态,身后一个小药童,背着他的药囊。

一见仇一闻,韩冈赶忙行礼,仇一闻的年纪和人望摆着,德行又高,容不得他摆着官人的谱。直起腰后,他便责怪道:“仇老,如今天气暑热,你怎么还在道上奔波?!等天气凉下来再走不行吗?”

“唉……”仇一闻叹了口气:“老夫是向韩官人你求援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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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五月鸣蜩闻羌曲(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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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援?”韩冈本是把仇一闻往门里请,听到这一句,动作便停了,奇道:“这秦凤路上谁还能给仇老你脸色看?”他在秦凤路上行医多少年了,救下的人命成千上万,任谁也得给他一点面子。

“韩官人你也太看得起老头子了。”仇一闻唉声叹气,“官人们要跟老头子过不去,老头子就要躲着走。老天爷要收人时,老头子的脸面也一样没处挂。

就像前些日子,老头子在夕阳镇上碰上个卖炭人家的女儿肚子大了起来,说是偷了人吧,可有了喜也不至于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而且才三四个月就大得跟十月怀胎的样子,实在不对劲,便把老头子请了去。

老头子过去把了脉,的确不是个喜脉,当是怀里生了痈,但看她肚子胀起来的样子,怎么施针下药,这肚里的痈都是消不下去了,也只能等死。韩官人你说说,这老天爷硬是要收人的,该是怎么个救法?”

‘开膛破肚,把瘤子给割出来。’韩冈一点后世的医学常识还是有的,不过肚中的瘤子长得这么快,多半还是恶性,即便在千年之后也不是那么容易能救回来。

不过韩冈也不能在仇一闻面前表现自己多有见识,立刻就说道:“仇老,小子的医术你也是知道的,当真是一窍不通。也就是在……”

“好了,好了,”仇一闻虽是求人,还是不改倚老卖老的脾气,打断了韩冈的推脱,“这事老头子也知道。韩官人你要藏着掩着,谁也没办法,你真的把人给救回来也就认了。”

韩冈摇头无奈的苦笑两声,看来仇老头是认定他身怀医术了。不过这也难怪,普通人对医道并不了解,所以韩冈的话还能蒙混过去。但仇一闻老于医药,当然知道韩冈主持的疗养院究竟有多难得,而他对于五行生克用于医道上的见识,又是如何发人深省,怎么可能是跟萍水相逢的一个普通道士聊了两天,就能学到的?

天气燥热,门边树上的知了大合唱也是让人听着头疼。站在门前说话的确不是礼节。韩冈请着仇老郎中进了待客的厅中,谦让两句各自坐下,又让人送了茶汤上来,他才重又问起,“既然仇老你不是来找小子教训医术上的事情,那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也就是月前的事,老夫的一个徒儿在秦州城里做着郎中,不合医死了一个两岁的小娃子——其实也不能算他医死,本就是病重。老夫的徒儿只是扎了两针,又开了个药方,到了第二天就没救了。现在那家人把老夫那徒儿送进了大狱里,说是要治他个庸医杀人的罪名。”

“这样就告了?”韩冈难以置信。

医生治死病人,尤其是幼儿,在此时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连当今天子的子嗣都是生一个死一个,若是这样就要治御医的罪,太医局里就没活人了。韩冈眼前的这位老军医,他的医师生涯中,怕也是亲手给几十个小儿送过终。

所以韩冈听着有些糊涂,心里也是奇怪,“此事应该不大啊……难道是六七十岁才生的独苗?”

仇一闻摇头:“死得是个小幺儿,前面还有两个三四岁的哥哥。”

啪,韩冈一拍桌子,心头有些火气,“那还告个什么?!这等夹缠不清的人家,仇老你在秦州城里找个熟人说上两句公道话,也就过去了。世上有几家没夭折过小儿,天家都免不了的事。这都要递状子,日后谁敢做医生?”

“谁说不是呢……可老头子的脸面不够用哇。”仇一闻继续叹气,“老夫平日里从来不进官宦家的门,医的多是平头百姓和军汉,真要有事求人的时候,认识的几个军头,根本派不上用场。官人你是管勾路中伤病事,又跟着管蕃部的王机宜,说起来这事还真是非你不可。”

“……这又是从何说起?”韩冈更糊涂了,路中伤病事指的是军中伤病,勉强也可以附带上军中家属,但与平民无碍,而王韶的提举蕃部,与医药之事更是不搭界。

“病家身在军中,我那徒儿跟蕃人又有些瓜葛,这不是正好两边都对得上?”

这根本是强词夺理!韩冈都想掀桌子了,‘哪里对得上!?’

而且这仇一闻人老嘴碎,说了半天都是夹缠不清,说不到个点子上。韩冈深吸一口气,平了心头火气,“仇老,你还是把此事来龙去脉给小子从头到尾的分说一下,那样,小子才好知道该如何去做。”

“老夫方才也说了。就是秦州城里一家小儿病了将死,找了几个医师都不敢开药方,摇头就走了。最后找我家徒儿去治病。我那徒儿心肠软,虽然那小儿是没救了,可他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把死马当活马医,开了个偏方。只是他自不量力,到最后还是没能救回来。那苦主就恨起来了,揪着说我那徒弟是庸医杀人。”

庸医杀人的确是要治罪的。照书上方子开药,治死人还有个说道,但如果别出心裁,不依正方,添减药方中的君臣佐使,致人于死的,依着疏律,韩冈记得那是要徒两年半——也就是劳教两年半。

“哪是徒两年半!真要这么轻,老头子也不会来找韩官人你了。”仇一闻急了起来,雪白的胡须直颤着,“现在丧家是告我那徒儿是违方诈疗,诈取钱财!本是要以盗论,现在又死了人,论罪是要被绞的!”

“绞?!”

韩冈真的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了。违方诈疗骗取钱财和不依正方致人于死,都是疏律中的条款。但在唐律疏议中,这两条关于医生的条款,其实很少被使用。药医不死病,真的药石无用,家属一般也就认了,谁还会跟医生过不去。要是这件事传扬开去,以后也没哪个郎中敢去上他们家的门了。

该不会碰上了北宋版的医闹了吧?可如今的时代,普通人比后世仍可算得上是淳朴,由于极高的幼儿夭折率,也不可能有人会对夭折一个不是独苗的小儿就闹得天翻地覆。而就算病家闹上一通,也换不来多少赔偿,只会让其他医生对他们家望而却步。

“仇老,你应该还有话没说出来吧?”韩冈眼神一变,如刀一般刺着仇一闻。他可不信事情会有仇老头说的这么简单。

“唉……”仇一闻又长吁短叹了一阵,磨得韩冈快没有耐性了,他才把整件事的关键说了出来,“我那徒儿,不合是个党项人。”

“党项人!?”

仇一闻点点头,“就是党项人。”

一个党项人,在汉人的国家里治病救人,这是什么样的精神?韩冈没去想这个问题。但一个党项人把人治死了,病家又在军中,很可能跟西贼厮杀过不知多少次,他们看着死去的儿孙,会有些不好的联想,也是可能的。这只能算是仇一闻的徒弟运气不好,还有就是太多事。

不过话说回来,真要说起民族成分,大宋这边的党项族人其实为数不比西夏少到哪里去,忠心耿耿的也不少。河东有名的麟府折家,就是党项人出身,但他们家从宋初便归附,跟契丹、西夏打了不知多少年,是有名的将门世家。而近一点的镇戎曲家,也是有着党项血统。

据韩冈所知,在秦州城中的几个衙门里,也有不少党项人在做事,而缘边的寨堡,也颇有几个党项籍吐蕃籍的军头。关西一带蕃人部落数不胜数,人丁也不比汉人少到哪里,单是秦州就有大小部族数百,在边境军州中,看不到蕃人才是怪事。异族在秦州坐馆,其实也不能算出奇。

“光是为了个党项身份,就把人送进大狱,这实在有些过分。若是一切都如仇老你所说,我肯定会要为令徒分辩上几句。”韩冈摇摇头,以民族成份取人,却是把那些忠心于大宋的异族往外推,并不是件有长远眼光的作为。

仇一闻听着大喜而起,向着韩冈拱手深揖,“那老夫就为我那徒儿多谢韩官人了。”

韩冈连忙站起身,扶住他的双臂,拦住仇一闻的行礼,“仇老的礼小子可当不起。”

一番谦让之后,韩冈和仇一闻重新坐下来。

喝了两口茶,韩冈突然想起一事,仇一闻还没跟他说清楚过病家的身份呢。前面仇一闻说是病家是军中人,但以仇一闻在秦凤军中的人望,怎么还会有人跟他过不去?逼着仇老头子在大热天里,赶到古渭来找他韩冈?

韩冈越想越不对,这老头子是不是故意把我绕了进来?

他连忙问道:“仇老,不知今次究竟是哪一家这么跋扈?无论县里还是州里,都不会让他这么胡闹吧?”

仇一闻慢慢的抿了口茶水,然后轻描淡写的说着:“是窦副总管……”

仇一闻声音不大,韩冈一时没有听清,问道:“谁?”

仇老狐狸放下茶杯,抬头望着韩冈,说道:“是秦凤路上的窦副总管。”

“窦舜卿的孙子?!”

“重孙。”仇一闻为韩冈更正。

‘就当我没听到这回事吧!’韩冈心里想着,‘这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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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五月鸣蜩闻羌曲(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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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冈是个乐观的人。一直以来,他都对自己充满了信心。自信凭借自己的才智和能力,无论前路有何阻碍,他都能一剑斩开。即便斩不开,也能设法绕过去。

但他的思考方向,却是一贯的偏向阴暗面。凡事都会先往最坏的方向去考虑,总是不惮于从最卑劣的角度去揣测人心。

而事实,往往证明了他这种做法的正确性。

当听到仇一闻说他徒儿的这桩案子牵连到秦凤路副都总管窦舜卿,这位与王韶一派互相攻击的死敌,韩冈便一下提高了警惕。

是阴谋,还是巧合?

韩冈无意去头痛事实为何,他只会去往阴谋的方向去思考,去准备。

他有理由怀疑这是窦舜卿针对他的阴谋。在王韶身边为之奔走、有时又会出点计策的助手,创立疗养院帮王韶收拢秦凤军心的得力干将,韩冈的这个身份已经为秦州官场所公认。

窦舜卿想要打击王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那个万顷变一顷,一顷变没有的弥天大谎,就是他的得意杰作。可是如今,窦舜卿自己心中也应该清楚,在王韶已经立下军功的情况下,他针对王韶的计划是越来越难以成事。

既然如此,就得换个方向。

如果不能动得了本人,那就从他身边人下手。反变法派怎么对付的王安石,窦舜卿他们也会怎么对付王韶,而且李师中都已经做出了榜样——虽然他的阴谋为王韶和韩冈所破坏,还让反王韶的阵营折了向宝这个大将。但对付韩冈,终究要比对付王韶要容易……

心中思量迅如电闪,韩冈脸上的笑意丝毫未有的收敛,但眼底的寒芒却愈发的锋锐摄人起来。

“仇老,你这可是欺负小子年轻啊……”韩冈笑吟吟的说着,但说的话却毫不客气。

仇一闻知道自己在说事的时候玩了一点狡狯,但他也不在意韩冈现在的心情,“老头子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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