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勒胡马-第46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华军则不同,裴该最重制度,陶侃又为一时名将,深受故晋主力兵团之熏陶,组织严密,进退有据。实话说晋军在国初还是很能打的,因为司马氏起家的武力基础就是曹魏陇西和荆北的百战之卒,乃能北破树机能而南平吴越。问题在于司马氏之衰,纯出内斗,自家跟自家打,杀得血流成河,把精锐先给折腾光了,才只能开门揖盗,召胡、羯来相助……
  所以毛宝不待陶侃主力抵达,便即率先对成垒发起了猛攻,他身先士卒,不顾身中数矢,于半日间便连破三营,堪堪杀到李班面前。李班拼死抵御,同时招呼各部来援,妄图合围华军。可惜米仓山麓地势复杂,平地本少,营又扎得散漫,使其余兵马很难快速救援,而即便赶到了,也根本抄不到华军侧面去……
  毛宝遥见一金甲将领立马大纛之下,挥鞭指斥,呼喝传令,心说多半就是李班了。他本善射,乃下马取过步弓来,舒猿臂拉如满月,便即望胸射去。相踞本在百二十步以上,却精准有若身前一般,这边弦声才响,那边金甲将领便即惨呼一声,跌下马来。
  不过此人并非李班,乃是李班之弟李都。
  李雄长兄李始无后,次兄李荡生四子,就是李琀、李稚、李班和李都。其中李琀、李稚都在年初与周访交战时兵败被擒,李雄遣人赍厚礼前往南郑,请求周访宽释,周士达却不理会,直接把他们押到洛阳去了。裴该倒是没杀二李,下令先囚禁起来,然后遣使成都,要李雄去号归洛,则可开释,否则的话——“且待擒雄,兄弟并戮。”
  倘若光说去帝号,说不定李雄就从了——光看他隔过亲儿子要传位给李班,就知道对于次兄所出的侄儿们有多宝贝了——但还要他入朝觐见,这李雄可坚决不肯答应啊。好在看这情形,俩侄子暂时还死不了……
  剩下李班、李都,俱在米仓山下,其中李班于文事为优,武略为劣,所以直接指挥兵马抵御华军的,就是其弟李都了。当下李都被毛宝一箭射倒,虽然因为距离太远,箭势不足,导致穿透重甲,却一时还不得死,亦使李班胆寒。赶紧命人抢回兄弟来,随即带上任回等人掉头就跑,打算先退到南面几个营中去再说。
  可是氐军本来组织性、纪律性就差,顺风仗可以一拥而上,一旦遇挫,怯者必累勇者,想先暂退再稳住阵脚,这么高难度的操作怎么玩得转啊。于是一骑走而百骑走,一营崩而十营崩,当场人人落荒,个个奔命,根本就勒束不住了。
  毛宝和杨虎趁势踵迹而追,赶得李班、任回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恨川中马矮腿短,跑得不够快。因为巴西道路险狭,进难而退亦难,遂导致无数败兵拥堵在道路上,成为了华军的活箭靶。但也正因为如此,先期奔逃的李班倒可以用士卒的性命天然断后,拦阻华军,自家得以逃出了生天。
  这一口气就跑了两天两夜,等到退入汉昌城内,再捡点残兵,十不存一……
  华军就此大获全胜,消除了汉中南面的威胁,但随即陶侃挥师转向沔阳,却碰了一个硬钉子。
  陶士行本来打算一口气杀到汉昌城下去的,但自米仓山南向,道路曲折狭窄,两面群山耸峙,瞧得他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话说本在江南,擅长水战,或者在水网、沼泽密布处厮杀,后渡江而向中原,大平原上的骑兵纵横,也逐渐积累了不少的经验,但陶侃此前还没有碰上这么凶险的地形过。
  终究氐寇占据巴蜀已有十数年了,于地理必然稔熟,倘若别出一军,循小道兜抄至我之后,恐怕瞬间就会转胜为败哪!而即便不败,若主力在此险狭处为敌寇所牵绊,不克遽归,而李寿趁机往攻南郑,又当如何是好啊?
  于是陶侃在南下数十里后,便不再追,转身凯旋汉中盆地,随即西向,去攻沔阳。
  李寿在李家兄弟叔侄里——他乃李雄叔父李骧之子——是最擅长军争的,其指挥能力自非李班、李都可比,况且凭坚而守,也可以一定程度上弥补氐军制度不全,导致组织性差、纪律散漫的弱点。因而陶侃杀至沔阳城下叫阵,李寿固守不出,华军乃尝试攻城,却一连十数日皆不能克。
  陶侃甚至于建造了不少的重型攻城器械,每天用十多具投石车轰击城墙,复以数十架云梯迫近城壁,纵放火箭,就这样连攻了半个多月,付出近千人的伤亡,才终于迫使李寿弃城而退。
  陶侃复追李寿而至剑阁,觇看地势后,不禁又倒吸一口凉气——“世间尚有如此险隘乎?”
  剑阁凶险,从前都只是听说而已,未能目见,如今瞧起来,象成皋关那般中原险要,与此阁相比,就跟个没啥自保能力的小小孩童一般……陶士行遂对左右说:
  “乃知昔日钟士季以十数万众而挫于剑阁之下,实不能因此而讥其为庸才也。而周士达谋自汉中南下,先定三巴,再向成都,确实是老成之谋。”将来定蜀,咱们也得这么干,如今么……还是先撤兵吧,尚不到全力伐灭巴氐的时候。
  ……
  陶侃进入汉中,击退氐军的同时,冀州方面,华廷也调集了数路兵马,围攻孔苌。
  北路,神武军中师督周晋自濯县南渡巨马河,杀向章武;西路,拱圣军后师督郭诵先定中山、钜鹿二郡,复经博陵、河间东取南皮;南路,谢风于退守东光后,陆续召其屯驻青州的卫圣军左师北上,兵力也恢复到了四千左右。
  三路兵马的具体行军路线、合击时间,乃至于遇敌后的应对之策,全都由枢部作出了预案。然而战场形势千变万化,枢部终究远在洛阳,这年月又没有电报、电话,倘若不知变通地完全按照计划行事,胶柱鼓瑟,多半会遭逢败绩——就跟后来的北宋一般——因此须命一员大将总统三路,才可安保无虞。
  当初定计的时候,甄随方自上党返回,自然又跳将出来请令,裴该却不允,说:“卿之所长,在山岭,在水泽,河北平原之地,何必要去啊?”
  甄随梗着脖子道:“骑兵臣也带过,平原臣也闯过,难道臣下了山、离了水,便不会作战了么?”
  裴该笑道:“非也,朕之意,山岭、水泽作战,只有寥寥数人可与卿争功,则平原作战,又何以不让他人啊?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唯因人而用,因地制宜,始可事半而功倍。今日卿争抢平原之任,朕若应允,则异日他人争抢山岭、水泽之任,朕也不得不从了——江南卿还想不想去?”
  甄随无奈,只得让步,退至自家府邸后,难免闷闷不乐。其妻梁氏问起缘由,甄随老实说了,随即叹息道:“这天下即将大定,仗是打一场少一场,我也知陛下不可能将所有仗都交给老爷去打,须得一碗水端平,照顾旁人——奈何于我却是憋闷事!”
  梁氏笑道:“旁人皆欲安享太平,夫君却偏喜与敌交锋,须知刀剑无眼,即便勇如夫君,亦难保万一,这战阵还是少上的为好。”
  甄随朝她一瞪眼,呵斥道:“汝是在咒我么?这能伤得了老爷的刀剑,还未能打造出来!”随即又道:“我别无所长,生这堂堂八尺身躯,唯知厮杀,若不容我厮杀,便如同使农夫放下耒耜,士人抛弃诗书,必然浑身上下闲得骨头疼。早知今日,便不辅佐天子了,可让乱世再长久一些……”
  梁氏闻言吓了一跳,赶紧提醒:“夫君慎言,此言若泄之于外,怕会遭灭门之罪啊!”
  甄随一撇嘴:“我倒盼望朝廷申我之罪,遣人来捕,到时候老爷便挺刀矛杀个血流成河,透出洛阳去,复上山作贼好了!”
  梁氏惊骇莫名,忙道:“夫君一人或可杀得出,然而我等皆将死无葬身之处——难道夫君便只顾自身,而不念及妻女么?”
  甄随冷哼一声:“妻女有何可顾——除非汝尽快给我生下个儿子来,我或看在小的面上,尽量安稳度日,不去惹祸,也不急于上阵……”
  他自发牢骚不提,且说最终因祖逖所荐,以卫策为河北人士,熟悉地理、人情之故,命之为拱圣军帅,督三将围攻孔苌。
  战斗从十月份正式展开,乱军虽众,却并没有太强的战斗力,几乎是一触即溃,到了腊月间,终于将孔苌及其核心兵马两千余人围困在了浮阳城内。翌年元月,破城而擒孔苌,卫策即嘲讽道:“汝自襄国遁去,若潜藏踪迹,或可活命,偏要聚城占邑,冀图侥幸,岂非自寻死路么?”
  孔苌梗着脖子道:“大丈夫岂有隐藏姓名而死于乡间的道理啊?死则死耳,可于地下复见天王,来世还化悍贼大寇,好来搅扰汝家天下!”
  听他说起“来世”二字,卫策不禁眉头微微一皱,想起了一个人来……


第三十九章 洛中之山甚是无趣
  转眼间便来到了靖德二年的春季,正是草长莺飞之时,洛阳内外,又复繁华景象。
  河北基本上算是平定了,孔苌已押来洛阳,处斩于市,朝廷于冀州各郡县皆命守令,且调运粮秣前往赈济流民,即便尚有些许盗贼,相信也很快就能彻底敉平了。
  剩下江南、巴蜀,在中原人看来,那些偏僻荒远之地,简直就跟外国一样,根本不必加以考虑啊——除非对方有实力对河南发起全面进攻。动乱数十载,终于算是迎来了太平世道,乡间百姓或许还拋洒汗水于垄亩之间,即便丰年亦未必能得温饱,然在都邑中的士人、居民看来,却已如同天堂一般了。
  是以百官纷纷上奏,歌功颂德,称天子功追三皇五帝,甚至于还有请天子东巡,去封禅泰山的……裴嶷等人担心裴该受此影响,真的飘飘然起来,乃陆续觐见,加以劝谏。对此,裴该笑笑说:“天下尚未底定,朕又焉敢自满?且即便江南、巴蜀俱平,朕亦知可安天下,未必能使百姓温饱。三皇五帝时便是如此,秦皇汉武时也是如此,彼有何功,而言封禅?朕又有何功,敢效仿先贤?”
  不但是马上天子,从乱世中浴血厮杀出来,而且还具有近两千年后的见识,有对社会现实更明晰且成系统的认知,裴该自然明白,即便自己统一了天下,甚至于规复故汉旧疆,也并不是说天下太平,老百姓就一定能够过上好日子的。
  固然“乱世人不如犬”,但封建时代,即便治世,多数平民百姓也未必能比贵家之犬过得好……后世网络上常有颂扬北宋国富民丰的,说赵家虽然外战憋屈,却能将复土定疆的精力运用到民政上,使得府库充盈,市井繁盛……
  其实府库充盈或许是真的,市井繁盛也或许是真的,但盛世之相都只存在于开封、大名等几座中心城市及其周边地区而已,广大农村百姓依旧吃不起饱饭,稍逢天灾,照样流民遍道。吹嘘者还说什么宋代没有席卷全国的农民起义……那是因为还没等闹到那一步,宋就先被外患给灭了!
  你以为王小波、李顺,钟相、杨幺,还有方腊,不算历史上有数的农民起义吗?非得席卷天下,最终覆灭旧朝,才算是老百姓贫寒饥馑,活不下去啦?
  从古至今,又哪有国无内患,官民皆丰,拥有雄兵百万,军事科技超迈一时的政权,会那么轻易就被外敌给打垮了的道理啊?
  这是封建时代的常态,唯统治者的目光只关注都市而往往忽视乡村,于乡村也只关注缙绅和所谓的“乡贤”而往往忽视小民百姓,才会生造出盛世图景来。所谓“忆昔开元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这私家起码也得是小地主啊,小农、佃户能吃个半饱就算侥天之幸了!
  郭老作《李白与杜甫》一书而为后人所讥,但裴该前世也是读过那本书的,其中指责老杜为地主阶级代言人,横加鞭笞之语,相信即便起少陵于地下,也回不了几句嘴。那书错处不在骂杜甫,而在捧李白——李白其实比杜甫更地主阶级好吧!
  裴该既然明白这一点,也就不奢望通过什么大刀阔斧的社会改革,让老百姓人人都有饱饭吃了。偌大的中国,基本上脱贫得等到后工业时代,而前工业时代即便搞“均贫富、等贵贱”,也不可能使小老百姓免于饥寒——而那一套,又是违背社会规律的,根本搞不起来。
  所以他只能在保证社会安定的前提下,徐徐地作一些技术和社会实验,力求提升生产力的发展速度,并且尽量扩大教育涵盖面,让这辆千年老车走得略快一些,以免将来大落于人后。至于这将来如何,他也肯定是看不见的——就算再怎么努力,开金手指,估计要迈入工业社会,起码还得一千年——只能够凭良心做事。
  在这种情况下,自矜自傲便基本上与裴该无缘了,乃见歌功颂德之奏,唯觉恶心,于上奏之人,基本上就算是打入了另册,再想升迁,难上加难。
  ……
  三月三日为上巳日,乃是传统的节日。
  古人例在三月巳日,前往水边沐浴修禊,也就是利用清水来袚灾祈福。但到了魏晋之时,首先规定了三月三日为节,而不管是否巳日,继而节日目的逐渐被游春踏青、娱怀骋情所取代——说白了,就是演变成了国立春游日。
  洛阳城南有洛水,还有伊水,城北有七里涧,有金谷涧,都是上佳的游春所在。不过晋时权贵多在金谷涧附近修建别邸——比方说最著名的石崇金谷园——就此逐渐形成一种不成文的规定,即唯世家及有官身者,方能游赏城北水系,平民百姓则只能到城南洛水、伊水畔去踏青。
  这一日,门下侍郎李矩李茂约亦携其妻卫氏,及子李充、侄李式等,安排好了车马,打算前往金谷涧去踏青,但是家里两个门客——王羲之和庾翼——却不肯从行。
  俩少年说金谷涧我们去过啊,没啥好玩儿的,而且闻名遐迩的金谷园又被梁氏所占,不久前送给了裴公(裴嶷),裴公正在大兴土木改修,肯定也进不去——“小子等请往城南一行,欲登委粟而观山景也。”
  李矩还想再劝,却被卫夫人暗中扯了扯他的衣袖,随即笑道:“所谓‘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既然逸少、稚恭慕仁,夫君可使自往。”
  李矩没办法,就派了几名仆役服侍二少年,复遣数名兵卒护卫,由得他们往城南去了。
  等到双方分道,卫夫人才压低声音对李矩说:“逸少、稚恭欲向城南登山,所为何事,难道夫君不明其意么?”
  李矩有点儿茫然,便问:“为夫愚鲁,还请夫人开释。”
  卫夫人轻轻叹了口气,就说:“今南北分途,长江为隔,彼在洛阳,如人质,如囚徒,其父兄皆在江南,逢此嘉日,岂有不想望之理啊?乃欲南向登山,远眺长江,虽不能见,聊舒渴怀也好。”
  李矩这才恍然大悟,不禁也叹息道:“裴、王之间,曾有姻戚,本是一家,竟隔南北……以王茂弘之智,岂不知大势已定,而江南不可守之理啊?早早降顺,黎庶得安,家人亦可团聚——这必是王处仲贪恋权势,特意阻之也!”
  在故晋之时,王敦的品位一向比王导要高,但若论名誉,则差得很远——大家伙儿都认为王导是个忠厚人(其实未必然),而王敦是个野心家(倒是没有错),王导温雅识礼,王敦难脱粗俗气。故此江南不从王化,这罪魁祸首,多半不在王导,不在司马睿,而是那个坐拥强兵、跋扈无忌的王处仲了!
  再说王羲之和庾翼之所以执意南向,确实正如卫夫人所料,是思念亲人,乃欲趁着佳节登高远眺。要说洛阳之北,也有北芒山,但距离比较远,山势也比较陡,这一天内就要打个来回,未必能爬多高,故此二少年才只能前往城南的委粟山去了。
  这委粟山若在十几年前,估计是不让爬的,因为其上建有圜丘,也就是天子冬至日郊祀之所在。
  不过曹魏最早郊祀,是在洛水北岸的受禅台,一直到景初元年,魏明帝始在委粟山上别建圜丘,同时又在城北建方丘(亦名方泽)。命于冬至日祀皇皇帝天于圜丘,以始祖帝舜配享;夏至日祭皇皇后地于方丘,以舜妃伊氏配享;此外还有天郊礼祭皇天之神,以太祖曹操配享;地郊礼祭皇地之祗,以操后卞氏配享;宗祀于明堂祭上帝,以文帝曹丕配享……
  总之小年轻曹叡最喜欢各种华而不实的花活儿啦,生搞出一大堆等级相同的国家级祭祀来,他也不嫌累……好在正始以后,权柄渐移于司马氏,天子难出洛阳城,这些祭祀活动就全都停了下来。
  晋朝建立后,群臣商议,认为“丘郊不异”,就此把二郊礼跟圜丘祭天、方丘祭地给合并了起来,从此最高级的国家级祭祀只剩下三场,即:祭天、祭地、祭上帝,场所分别为圜丘、方丘和明堂。
  华朝肇建,对于这路事儿自然也有争论,主要原因就在于,曹叡当初搞那一套是倾向于郑学的,晋朝的简化版反倒是王学“谬说”。
  郑玄老夫子认为有天有上帝,此外还有五帝并立,他还特意给五帝都起了拗口的名字:东方苍帝灵威仰、南方赤帝赤熛怒、中央黄帝含枢纽、西方白帝白招拒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