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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胡马-第4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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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勒是真有点儿后悔,当初为什么跟石虎约定了一月之期呢?早知道国内是这种状况,我就命他钉死在朝歌,坚决不准后撤了!
  然而石虎就几千兵马,就石勒的判断,能够守得住半个月都算侥幸了……好在张宾预先密书于魏郡、广平之间的各城守将,要他们做好应对败局的准备。程遐在得闻败报后,更是急忙从冀州调派戍守兵马,以充实南线。
  但这也就造成了冀州各郡县守备兵力不足,盗匪四起,却难以在短时间内加以剿除……
  程遐、徐光终究是文吏,张敬之言石勒又不肯再听了,其部下诸将,多是老粗,缺乏大局观,唯蘷安、孔苌二人有些战略头脑,偏偏一个在上党,一个在文石津战败逃去,尚未归还……所以兵马的调动,布置南线各城的守备,乃至对匪徒的进剿,几乎全都是石勒一人伤脑筋,无人可以分忧。
  石勒当然会想念张宾啦,倘若太傅在,必不使朕如此踯躅劳碌也。
  而且新败之后,兵力大损、士气更蹙,一旦晋人长驱直入,根本拿不出什么机动兵团来抵御,只能寄望于几座要害城砦的守备,纯属坐困之势。其实晋人都不必要一路直往襄国杀来,大可以自沿边郡县始,徐徐侵削,日取一村,旬夺一城,持续给羯赵政权放血。
  故而唯一的应对之策,就是收缩防线,自上党、乐平,召蘷安和支屈六率生力军回援,这样才有希望在局部战场上打一两个小胜仗,遏阻住晋人侵攻之势。问题就此放弃整个并州,未免太过可惜了,而且如今所直面的,只有祖家军,而若裴军再经上党而逼太行各陉,己方所受到的压力或许将会更大。
  所以石勒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行此壮士断腕之计,这事儿没法跟程遐商量,他也不想再跟张敬研讨,唯有寄望于张宾速速还朝,或者孔苌顺利地逃回来了……
  就这样等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迎来了建平二年的岁末。眼看正旦将至,程遐忽有奏上,说刚得到消息,晋主下了禅位之诏,裴该于洛阳郊外筑受禅台,期以岁末践祚登基……
  石勒闻报,不禁愕然,脱口而出:“前月于荥阳御我者,是裴耶,是祖耶?”
  明明是祖逖打的我嘛,那么祖逖挟战胜之势,回师逼宫,受禅代晋,犹有可说——当然啦,实际上因为有裴在,所以祖不敢那么干——怎么祖逖打赢了,裴该倒趁机上位了呢?难道他们两个私下里早有协议?
  程遐禀报说:“祖逖方逐……方离荥阳而东,裴该从兄于洛中遇害,彼乃率军上洛,大兴问罪之师。司马邺急召祖逖回,陈军于洛阳东门外,裴该亲往见之,二人摒人密议良久。祖军乃不进城,司马邺旋下禅位之诏。”
  消息传递,难免失真,于裴该归洛受禅的前后次序,有些讹误,但大致上还是不错的。石勒不禁叹息道:“我早知裴文约有不臣之心,太傅亦云其必将代晋,然本以为裴、祖之间,或将有一场厮杀……不想祖士稚竟然拱手而降了!”
  徐光奏道:“祖士稚困守荥阳数月,本已力尽精疲,又如何克当裴文约生力之军哪?更加彼年事已高,自然壮志磋磨,为儿孙计,乃不得不暂屈于裴文约。然臣料裴、祖之间,必不能无隙,若能洞悉之而加以引导,或可稍却晋人之势。”
  石勒笑道:“何所谓晋?哪里还有晋呢?但不知裴文约建何国号……”旋即问程遐:“正当与太傅商议此事,何以还不见归来啊?”


第六章 唯恐不能全身
  建平三年正旦日,张宾尚无音讯,孔苌倒是先逃回来了,还带来了石虎被杀的消息。石勒不禁深感哀伤,以至垂泣——终究那小子为我镇定河北、并州,屡立功勋,叔侄之间多少也还是有点儿感情的。
  于是下诏,为石虎建衣冠冢,仍以王礼下葬,并且石勒亲往致祭。
  旋即石勒就召孔苌入宫,商讨应对时局之策。孔苌说:“朝歌虽陷,晋人并未继续北上……”裴该建国的消息已经落实了,但具体国号还不清楚,况且说“晋人”也已经说习惯啦——“或因力尽粮蹙,或因魏郡、广平诸城守御得法,或因祖逖南归,一度陈兵于洛阳城下之故……
  “然而既然裴、祖连成一气,则臣料裴该篡僭之后,为示其威,以服天下人,旬月之内,必将复发兵北犯。若其不信祖军,而遣关中军来还则罢了,若遣祖军来,则关中军可自太原、河内,两路夹击,以谋上党。若其牵绊上党之兵,不克东援,则陛下临缓急而思蘷将军,亦无用矣!
  “是以臣的建议,当急召蘷将军东归,助守魏郡、广平,至于上党、乐平,唯望支屈六可以拼死久守了。”
  石勒点头道:“卿言是也。然太傅不日将归,朕意再询太傅,或别有良谋。”
  正商量着呢,突然秘书监任播求见,一进来就慌慌张张地启奏道:“方得急报,太傅、太傅……”
  石勒双目猛然一瞪,喝问道:“太傅如何?”
  “太傅于卢奴城北遇盗贼,并所从十余骑,皆已罹难矣!”
  石勒不听此言,还则罢了,才听此言,不禁大叫一声,双眼翻白,朝后便倒!
  旁边儿侍立的严震赶紧上前扶住,孔苌和任播也伏地呼唤道:“陛下醒来,陛下醒来。”严震急唤医者,好在短短片刻功夫,大夫还没到,石勒便即厥去复醒,然后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中山守是谁?卢奴令是谁?当即枭首,并诛三族!”
  严震和另两名宦者努力把他扶将起来——就石勒这快五百斤(晋斤)的份量,累得三人全都是满头大汗,手脚酸软。石勒朝前一倾,伏在了案上,随即捶案大哭道:“天欲灭我赵乎?何以先夺我右侯啊?!”
  孔苌赶紧安慰他:“此事尚须核实……”转过头去对任播说:“倘若太傅果真遇害,当即舆其尸身而归襄国,候陛下查验。”任播赶紧说:“中山守、卢奴令已收敛太傅等尸身,先期使人传报,车乘在后,不日将抵襄国。”随即就从袖中把上奏给掏出来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就算把奏表递上去,石勒也瞧不懂,这只是表示:我不是瞎说的,有奏书为凭。
  石勒一跃而起:“太傅在何处?朕当亲往相迎!”然后连鞋都不穿,直接就两三步跑到殿外去了。孔苌、严震等紧着追赶,奈何石勒身高脚长,迈步甚大,竟然一直追到厩中,就见石勒已然跨上了无鞍的坐骑,以手一拍马臀,便直朝宫外冲去。
  厩中都是御马,既无令,孔苌等也不敢骑,只得急唤殿中将军李阳,赶紧领着人追上去护卫啊!
  石勒穿着便服,也不着履,当街跑马,一口气就冲出了襄国北门。等到李阳率骑兵追上去的时候,就见石勒揪着马鬃,正在道旁转圈,一边转一边放声大哭。李阳赶紧命宿卫围拢上去,拱护天王。
  就听石勒边哭边叫:“太傅在何处?太傅将从何道而来啊?”
  李阳等人尚且懵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俱都不敢回答。片刻之后,孔苌终于疾驰而至,进了宿卫圈,赶紧滚鞍下马,伸手抱着石勒的大腿,劝谏道:“陛下何以如此失态啊?太傅不管是生是死,都不忍见陛下如此。还是先回宫去,候尸……太傅到时,再出迎不迟。”
  随即压低声音说:“臣已命任播隐秘其事,以防动摇人心。当此国家危难之际,陛下亦当保重,不宜哀痛过逾啊!”
  石勒只是伏在马项上大哭,整整哭了半顿饭的时间,这才暂收悲声,揪起衣襟来擦擦眼泪鼻涕,复仰天长叹一声,说:“卿言是也,太……任播所传之奏,及朕今日出城之事,都应保密,有敢稍泄者,杀无赦!”顿了一顿,说:“且先回宫去吧。”
  石勒、孔苌希望保密,但这种密怎么可能保得住啊?一则奏上先入尚书,尚书再传递给中书或者秘书,所以程遐比任播更早知道消息。理论上遭逢这般大事,他都不必通过秘书传奏,理当即刻进宫,亲自向石勒禀报,只是吧……他也不清楚自己应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石勒,担心一个不慎,被石勒瞧出什么破绽来。
  二则天王光着脚丫,骑马出宫甚至于出城,还能寄望于碰巧没人认得,其后李阳等率宿卫急追,护之于北门之外,通衢之上,这怎么可能瞒得过人呢?
  于是襄国内外,谣言纷起,除了从尚书省透出来的消息,明确张宾遇害的,还有人说晋兵即将杀至,所以天王打算弃城跑幽州去……一时间人心惶惶,孔苌命人四处搜捕,却根本捕之不尽。两日之间,光携家带口逃出城外去避难的,就不下三百户。
  ……
  到了第三天上,午后申时,石勒正在殿中,命任播为他阅读并讲解各方来奏。这位石天王的精神极度疲惫,只不过短短数日间,鬓边竟出现了丝缕白发,而且眼圈发黑,双颊凹陷,仿佛陡然间苍老了十多岁似的——其实石世龙本年还不到五十呢。
  平素石勒听臣下念奏都极专心,有不明白的地方会及时指出,要求讲解,但今天他却斜倚着靠几,仰头注目殿外天空,半晌不言不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走神儿。只是每当任播念完一篇后,石勒或者微微颔首,表示允可,或者冷哼一声,表示驳回罢了。
  听奏之际,忽有宿卫军官在殿门外禀报:“启奏陛下,太傅……”
  石勒闻言,仿佛瞬间活过来了似的,当即把身子一正,高声问道:“太傅……梓棺送抵襄国了么?”
  门外军官似乎是犹豫了一下,随即答道:“是……是太傅亲身在宫门外,请求进谒陛下。”
  石勒闻言一愣,随即“噌”的便蹿将起来,抬起一脚,将任播踹翻在地——“竖子,焉敢欺我!”然后又光着脚丫儿跃过几案,直接冲到殿外去了,一边儿跑还一边儿喊:“速传,速传太傅!”
  任播也是又惊又喜,但被踢翻在地,半身酸软,半天挣扎不起来。他心说是中山郡和卢奴县的奏书上说太傅遇害,尸骨即将舆归襄国的呀,又不是我编的瞎话……我这一脚挨得可多冤哪!
  石勒一口气冲到宫门前——好在襄国宫殿是前两年刚修的,因为地方有限,物资匮乏,所以并不怎么宽广——果见张宾张孟孙冠带朝服,手捧笏板,正恭立于阙下。石勒疾奔过去,一把抱住张宾,欢叫道:“太傅无恙,太傅无恙啊!”张宾被他勒得差点儿一口气喘不上来……忙道:“陛下……陛下切勿失仪,当于殿内召见老臣。”
  石勒这才松开怀抱,但依然双手揽着张宾的肩膀,仿佛生怕一撒手,张宾就会化作一阵烟,随风飘散似的。他先上下端详张宾的容貌,继而又忍不住斜眼瞧瞧地下,有影子啊……也对,大白天的,论理鬼魂不敢现身——我的右侯果然未死!
  “中山郡、卢奴县奏报太傅遇害,怎么……”
  张宾强自挣脱石勒的双手,略略后退半步,深深一揖道:“宫前非说话之处,还请陛下归入殿内。”
  石勒喜笑颜开,原本的憔悴之态一时尽去,当即抓起张宾的左手,一并归至殿上——他袜底沾满了尘土,于木地板上一脚就是一个大黑印子。
  任播才刚爬起来,骤见张宾,也不禁骇然,忍不住就朝后一缩。张宾朝他笑笑:“任君,久违了。”随即右手倒持笏板,往石勒攥着自己左腕的手上轻轻一拂,说:“礼不可废,还请陛下归座,臣归来觐见,理当先致叩拜大礼。”
  石勒这才松手,转至几案后,盘膝坐下,但是吩咐:“太傅不必跪——先坐,先坐下来说话。”
  张宾却不理会,仍然伏身下去,行三跪九叩的大礼,然后说:“臣方入城,便闻谣言汹汹,导致襄国人心紊乱——此皆臣之罪也,恳请陛下责罚。”
  石勒笑道:“都是奸徒传谣,太傅有何罪过啊?”随即朝着任播甩甩手:“今日先不听奏了,任卿且退,朕要与欢叙别情。”
  等到任播告退而出,张宾这才起身,于侧面坐了,随即正色对石勒道:“臣自奉诏而离幽州,唯恐不能全身归见陛下,是以选相貌近似者假代之,经由大道。臣则易服,间道而南……”
  石勒多聪明的人啊,张宾话才刚说了一半儿,他就咂摸出其中隐含的意思来了,当即面色一沉:“太傅所言,唯恐不能全身归见朕,是何意啊?难道说,是有人要暗害太傅,乃假扮盗贼,邀劫于卢奴县北大道上不成么?!”
  张宾微微一笑:“陛下圣明,洞见万里。”
  石勒勃然大怒道:“是何人如此大胆?难道是晋……裴该或者祖逖的奸细?!”
  张宾摇头道:“陛下诏下尚书,快马而至蓟县来召臣,臣接诏,不俟驾而归,时间仓促,外敌何能谋划邀劫我哪?固然高阳、中山之间,俱传盗贼纷起,然不过乡野乱民罢了;若有晋人从中布划,声势必大,岂能如近日一般,但断道劫行人,而不攻县邑之理?”
  石勒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若非外敌,难道是内奸?究竟是谁?!”
  张宾叹息道:“当日何人奏请大王,出臣于幽州,则料想今日之谋,出自何人之手——可惜,颇难查得实据。”
  他这话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石勒当即一拍几案,下令道:“速召程遐来见朕!”
  ……
  程子远在宫中密布耳目,照道理来说,张宾“复生”的消息,应该第一时间传报给他。奈何张宾改扮潜归襄国,为其旧部接入城中,一直到了宫门前才肯展露真容;然后跟石勒说没几句话,便将矛头指向程遐,石勒急遣人往尚书省召程遐来——宣命的宿卫不敢多嘴,而严震等人则根本来不及将此急讯通报程遐知道。
  所以程子远毫无心理准备,即自尚书省乘车入宫,直等到他一脚迈进大殿,抬眼一瞧,石勒案旁还坐着一位,竟然是……
  程遐的腿当时就软了,身子朝前一倾,几乎是一跟头翻跌而入殿中。他只得顺势跪伏在地,咬牙膝行几步,来到石勒案前,举笏道:“臣尚书左仆射程遐觐见陛下……”顿了一顿,又将身子略略一斜:“参见太傅,太傅可安好啊?”
  张宾笑而不语,石勒却冷冷地望着程遐,开口问道:“卿因何事,竟如此慌张?”
  程遐哆哆嗦嗦地回答道:“为……为中山郡妄奏太傅遇害,臣竟信以为真,骤见太傅无恙,又惊又喜,故此失态……还望陛下宽恕。”
  石勒阴沉着脸问道:“有奸人设谋,于途劫杀太傅,幸亏太傅易服间道而行,方才得以平安抵达襄国。在朕想来,多半是朝中有奸党欲害太傅——卿意奸党为谁哪?”
  程遐腆着脸假笑道:“必是裴该遣人……或者祖逖设谋,欲害太傅,以断陛下臂膀。朝中……哪有人如此大胆?臣等皆忠诚于陛下,复敬爱于太傅,即便张中书(张敬)、徐尚书(徐光新迁吏部尚书),虽于政事上与太傅有所参差,亦必不敢为此……”
  石勒猛然间暴喝一声:“汝又如何?!”
  “臣岂敢如此妄诞啊!”程遐当即叫起撞天屈来,“臣忠君爱国,天日可鉴,知陛下方寄望于太傅,焉敢行此不义之事?刺杀朝廷重臣,此乃十恶不赦之罪,陛下慎勿听信小人……慎勿妄自怀疑大臣,使得人心动荡,于国家不利……”
  石勒与张宾对视一眼,目光中隐含无尽怒色。


第七章 三道防线
  襄国本属广平郡,但却非郡治,而只是最北部的一座普通县城罢了,故此城池卑小,户口不繁。
  广平郡在汉时为赵国和钜鹿的一部分,魏时始置,但一直从属于冀州。到了西晋,才将广平和南方的魏郡、东面的阳平郡,以及从阳平析分出来的顿丘郡从冀州割裂出去,改属司州——因为这片地区,乃是故冀州最为膏腴之地。
  原本河北地区的中心城市,在魏郡郡治邺县,袁绍、曹操先后立之为都,魏朝更以之为陪都,数代经营,极为繁盛。然而“八王之乱”时,各方势力多次围绕邺城来回厮杀,导致城池残破,户口十不存一,乃至于刘演虽一度据邺,却只能屯兵于城北、曹操故离宫所在地三台。
  而且邺县终究距离河南地区太近了一些,是以当日张宾才会劝说石勒杀归河北后,在邺城北面的邯郸、襄国之间建立根据地——石勒最终挑选了襄国,为其便于辐射整个冀州也。只是建基匆匆、称王称帝亦匆匆,战事无日止歇,物资并不充裕,乃不敢大肆扩建襄国城,或在附近营建新都,一切都只能暂且凑合,就此导致了城池也小,宫室及朝廷官署更为逼仄的现状。
  ——在原本历史上,石虎篡位后,即于邺城营建新都,而把建基之处襄国降格为陪都。
  所以尚书省和宫城距离很近,程遐一得传唤即至,其间石勒和张宾都没能说上太多的话。然而即便如此,张宾亦劝谏石勒道:“老臣虽疑是程子远妄行不法,然无证据。且程子远为皇后之兄、太子之舅,若骤处刑责,恐伤东宫之心,且累及陛下。尤其军方丧败,此际不宜罢谪甚至斩杀重臣,以免朝局动荡……”
  张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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