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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胡马-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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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品头论足,言辞甚不恭敬——当然啦,都是北人所谓“鸟语”一般的吴音,反正官家人也大多听不懂。
  其中一人就问了:“琅琊王盛排仪仗,不知欲往哪里去?”可是朋友们跟他一样,全都是白身,这问题自然也没人能够回答得了,只是纷纷摇头:“北伧之事,谁能晓得。”随即又有人恨声道:“都怪顾彦先(顾荣)那老匹夫,勾引北伧南来,抢夺我等田地、房屋、饭食,是可忍……”这个胆大的家伙话没说完,就被朋友捂住了嘴巴:“慎言!北伧犹可说,南贼不可骂。”
  顾荣他们都是江东土著,广有田产,是真正的大地主、地头蛇,而且听得懂咱们说话啊,你不要命啦,竟敢这么大声儿指责他?
  另一人手搭凉篷,看了半晌,突然叫道:“非止琅琊王,今日五王并出,此事可不简单哪!”
  ——移镇江南的,并不仅仅一个琅琊王司马睿而已,此外还有西阳王司马羕、南顿王司马宗、汝南王司马佑和彭城王司马纮,故此后世就称之为“五马渡江”。
  先前设问的士人不禁大惊小怪起来:“难道说他们想要落跑不成么?!”
  不久前有消息传到建邺,说胡贼石勒亲率数十万精兵,屯扎在葛陂,欲图南侵——而且这回的目标不是荆襄,正是咱们建邺。这前线打仗是胜是败,战报还没有传回来,就忽见五王欲待离城而去……不会是吃了个大败仗,所以那些北伧坐不住了,打算落跑吧?
  有人顿足骂道:“我固言,何不使王江州(王敦)抵敌,而偏遣纪扬威(纪瞻)?彼南人也,如何懂得打仗?”众人纷纷应和,是嘛,打仗这种粗事就应该交给北伧嘛,咱们都是文弱而和平的南方人,天生就不该上战场啊!
  有人悄悄地就朝后缩,打算赶紧回家去收拾行装,一看情况不妙,咱们也赶紧落跑为是,别让贼徒杀进建邺,到时候北伧、南人,玉石俱焚就不妙了。好在还有头脑比较清醒的,安慰众人不必慌乱:“若北伧欲逃,或出南门往吴中去,或出东门往京口去,又何必西出?”那不是迎着叛军而上吗?五王哪有这胆子?
  可是随即就有人提出了不同的意见:“或贼兵尚远,故欲自石头津乘舟,先西上再南遁,亦未可知也……”你们不走我可要走了,我家大业大,收拾起来比较麻烦……
  ……
  五王的队列出得西篱门,果然直奔石头津而去。
  所谓石头津,因位于石头城下而得名。石头城据传始筑于战国时代的楚威王七年,其后毁弃,一直到孙权移镇至此,才在城西石头山上重筑,堞台密布,为的是扼守长江险要,拱护都城建业。
  据说附近之山全都是土山,山上无石,而唯此山有石,故名石头山;山上建城,乃名石头城;那么山下的津渡,自然也就被叫做石头津了。
  石头津附近与城内不同,不再许人围观,早有王府卫士里三层外三层地把津渡团团包围了起来。五王的队列来至码头旁,便即停住,众人纷纷下了马车或者牛车——不仅仅五位藩王,还包括了不少的王府属吏,以及北来官僚。
  ——司马睿的心腹,甚至可以说是真正的建业城统治者王导王茂弘,以及才刚被人悄悄咒骂过的顾荣顾彦先,也赫然在列。
  众人三五成群地扎堆,低声交谈。时候不大,忽听码头上有人高叫道:“来了!”随即便见一条巨大的楼船自上游排波踏浪而来。无论藩王还是官僚,都赶紧整理衣冠、掸净浮尘,然后按身份高低列着队向前迎去。
  楼船靠近码头,船帆收落,速度逐渐趋缓,随即慢慢地靠上了江岸。船上放下踏板来,就见一名锦衣侍儿扶着位满头珠翠的贵妇人,迈步踩上踏板,直向岸上行来。
  琅琊王司马睿站立在队列之先,见到这贵妇人不禁是热泪盈眶啊,急忙小步趋前,然后一撩袍服,竟然拜倒在地,口称:“侄儿恭迎叔母!”后面诸人见状也几乎全都拜倒,唯独鹤立鸡群着三个:西阳王司马羕、南顿王司马宗和汝南王司马佑。
  这下船来的贵妇人,自然便是东海王司马越的王妃裴氏了。司马睿之所以跪接,是因为他比司马越要小着一辈儿,故此恭迎尊长。而西阳王他们仨则和司马越同辈,即便爵位较低——如西阳王乃是新晋的县王,汝南王倒是比东海王更为尊贵的大藩——那也没有跪着迎接嫂嫂或者弟妹的道理啊。
  至于彭城王司马纮,他比司马睿还低一辈儿呢,自然当跪,而且称呼裴妃也是——“叔祖母”。
  裴妃见状,不禁吃惊,赶紧过来双手搀扶:“我不过一孀居妇人耳,大王何必行此大礼?”
  司马睿不敢沾婶婶的手,对方一虚搀,他也就趁势起了身,但腰仍然躬着,手仍然拢着:“族礼不可废也,叔母是长辈,孤自当跪迎——都是孤无德无能,乃使叔母陷身险境……”说着话眼泪真掉下来了,赶紧抬袖子去擦。
  裴妃也不禁黯然,可是还必须强打精神,去跟其他几位藩王见礼,然后一抬手:“诸位请起。”司马纮、王导、顾荣等人这才陆陆续续地站起身来。随即裴妃就侧转身招呼:“文约,来此。”然后向司马睿介绍:“设无文约相救,我恐将埋骨胡营,再难与大王相见了……”
  裴该一直错后着裴氏几步,听得召唤,这才赶紧踩过踏板,下来平地,然后拜谒司马睿。司马睿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膀子,不让他跪:“孤已听闻矣,裴卿胆大智深,斯能于群胡环伺中卫护叔母,又能同出虎穴,来我江东。钜鹿成公有子若此,必可含笑于九泉之下……”
  ……
  他们跟这儿亲戚相会,互道别情的时候,王导悄悄地蹩至一旁,伸手招呼一名才刚从船上下来的军吏。待那军吏来到他面前,躬身施礼,王导就压低声音问道:“寿春如何?”
  裴氏姑侄抵达寿春的消息,好几天前就由快船送到建邺来了,内中曲折,扬威将军、都督京口以南至芜湖诸军事纪瞻纪思远也写了一封长信来叙述,不仅如此,信内还附加以寿春前线的军报。根据纪瞻所说,石勒主力仍然屯扎葛陂,而在淮滨建造舟船,似有经水路东犯的企图,所以他一直严密戒备,并在巨灵口修建了十六座堡垒……
  果不其然,贼兵乘着船就气势汹汹杀过来了,其将据后来裴该所说,乃是石勒的从侄石虎。纪瞻在军报里写得很详细,说石虎所部约三千人,都是羯胡精锐,乘坐斗舰十艘、走舸四五十条,极其的悍勇,故此连破七堡。好在自己调度得当,急忙遣将往救,这才阻遏住了敌势,并且于巨灵口设伏,大败敌军,杀伤甚众,石虎仅以身免……
  而且随后侦知,估计石虎是被我军杀怕了,逃回去以后便直接放火烧毁了在淮滨的造船厂和水寨——“裴文约顿足痛惜,不得擒斩石虎也,然瞻以为,此战大挫羯贼锐气,使其不敢正眼以觑我江东,正不必大加杀伤。且若杀石虎,则与石勒仇无可解,彼必倾力来攻,恐非国家之福也。”
  石虎那熊孩子确实很悍勇,而且运气也好,竟然被他杀出了晋军的重重包围,安全逃归淮滨,裴该虽然惋惜,却也无法可想——事实上他们从淮滨横渡至于南岸,然后乘坐马车前往寿春,等到的时候,那仗都已经打完好几天啦。这一是因为道路不熟,二是因为……堂堂裴文约,平生这还是第一回亲自赶车呢……


第二章 参乘
  其实在裴该穿越前,原本的时间线上,大概一个多月以后,石虎确实领兵跟晋军见过一仗,那可以算是石季龙的初阵。根据史书记载,当时石勒已经决定放弃东征计划,转道北归了,但恐晋军追击,所以才派石虎率两千骑沿淮向东,以觇晋军动向。正好江南的运粮船经过巨灵口,石虎一见大喜,就率兵前往劫掠,结果将士争抢米、布,一不小心就踩进了晋军的埋伏圈,导致大败,光掉进淮水里淹死的就有五百多人。石虎奔逃百里,这才会合了石勒的主力,结果还导致全军皆惊,以为晋军这就要杀过来了……
  在这条时间线上,王导接到战报,当即写信关照纪瞻,要他严密防守,切勿轻易出战——千万别以为打了个小胜仗就了不起啦,我方各路兵马尚未集结完毕,而石勒主力也还完整,故此当以固守为上。于是石勒就安安稳稳地离开了葛陂,掉头回北方去了。而在原本的时间线上,情况也差不太多,石勒会合石虎后,便即重整士卒,严阵以待,然后晋人恐有埋伏,退返寿春,不敢出来了……
  在这条时间线上,纪瞻在那封信里还说了,他询问裴该相关石勒军中情况,据裴该判断,羯贼粮秣将尽,而且因为不习惯南方湿冷的冬季气候而疾疫丛生,所以不日便将北归,建议大军溯淮而上,狠狠咬住他,只要牵绊住敌人一两个月,则贼军必溃;最不济也看准机会,等敌北归时从后追杀,必能获得大胜。但是纪瞻说裴该年纪轻,又不懂打仗,我不认为他的判断有准儿……王导在回信中赞同纪瞻的看法,说只要大军汇集,石勒见无隙可乘,迟早是要退兵北返的,正不必轻易出击;至于追击么……也未必靠谱,还是以守备为上。
  这回王导再问从寿春过来的军吏,对方回答说:“贼军已北遁矣。”王导不禁长舒了一口气,随即笑笑:“不想竟被裴文约侥幸言中。”
  等问完了前线战况,王导这才转过头来和裴该见礼。当日司马越军中参谋,数量最多的就是王、裴两家人,王导虽然离开得比较早——被借调去了司马睿幕府——但跟裴该也是见过一两面的,故人重逢,不禁唏嘘万千。然后他又提醒司马睿,说大王您请收泪吧,江边风大,还是把东海王妃迎回建邺城中再叙话不迟啊。
  这会儿裴氏的马车也从楼船上运下来了,早已不是当日渡江时候的那一辆,纪瞻给换了乘华贵的厢车,描金绘银,极其的富丽堂皇。但马还是原本那两匹,因为寿春晋军中实在找不出来更为神骏的畜牲了——即便北人只是用来拉车的。于是裴氏就在芸儿的搀扶下上了车;裴该有点儿茫然,不知道是该跟在后面走好,还是问王导要匹马来骑好——可是瞧这四周,貌似也没有可以骑的马吧?司马睿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文约,可来与孤同乘。”
  裴该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声谦辞,但司马睿却不肯放手,还是把他硬给扯上了自家的马车。两人都在悄悄地互相观察对方,司马睿见裴该上车之后,不敢安坐,却挺着腰做跪姿,心说这小年轻很不错啊,既很谦抑,不自矜功,又知道轻重,或许可以重用吧——当然得先王导点头才成。
  其实裴该只是受不了这年月没有避震系统的马车而已,你说这要是屁股落坐,靠着臀肉缓冲还则罢了,跪坐在车上,就不怕把双腿给颠断吗?我还是跪着吧,方便随时改换姿势,一旦翻车,跳下地也容易一些……
  裴该观察司马睿,就见这位琅琊王也就三十多岁年纪,浓眉大眼,方面广颐,胡须疏落而整齐,一副忠厚之相——跟记忆中整天板着脸,气雄威重的东海王司马越差得很远,根本就不象是一家人。司马睿身上几无威势可言,就连说话都显得那么的温和、柔婉,跟前世见过的那些整天面向领导而非普通群众的小官僚没啥两样。
  后世对这位未来晋元帝的评价普遍不高,说他“失驭强臣,自亡齐斧”,“仁恕为怀,刚毅情少”,总之就是一没什么本事的老实头。所以要“王与马,共天下”,王氏贡献智与力,他司马氏贡献名分,仅此而已,若失了王,这马根本就立不住。
  东晋前期江东土著和北方侨客之间的矛盾很尖锐,其实晋元帝大可以利用这一点,以协调者、平衡者的身份居中掌握权力,但他偏偏就把不稳,反倒闹得南人北人都联起手来反对他的政策——乃有王敦之乱。看起来司马家的智慧真的从司马懿开始三代人就已然用光了,而阴狠、狡诈者,也都在“八王之乱”中被杀了个干尽,剩下尽是司马睿这种没蛋用的货色……
  不过换一个角度来考虑,真要是司马颖、司马越之流南渡,说不定南人连敷衍都不敷衍,直接就全反了——那种君主咱可伺候不起啊!
  相比起石勒来,司马睿就是一口猪;而貌似相比起张宾来,一代名相王导也不过一庸人而已……我南来之举究竟是对是错哪?可问题是北方无路可走啊,关中有索綝在,白痴才去他跟前儿受气呢;刘琨、王浚又全都支撑不了多久……我起码得把裴氏送来江东,才能免除后顾之忧吧。
  裴该不禁在暗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
  五王都住在东吴旧宫,司马睿也早就安排下一处宫室,洒扫干净,迎入裴氏,但裴氏却仍然希望依其侄裴该而居。司马睿点点头表示理解:裴该护着裴氏将近一整年,寄身胡营,不知道其中有多少的凶险和坎坷,那么裴氏在心理上仍然缺乏安全感,不愿离开裴该,本也是人之常情啊。
  只是此事不合礼法。所以五王商议过后,决定在建邺外城东侧的青溪附近起建东海王邸和裴府,让他们姑侄二人比邻而居——东城大片土地都被诸藩、权贵占据了,新建别墅无数,挤一挤多搞两家出来,倒也并非难事。
  在此之前,裴氏还是先住在东吴旧宫吧,由五王内眷负责照顾,而裴该则暂时寄寓于王导府内。
  裴、王两家的关系非同寻常,本来就都是中州一等一的大族,又互为姻亲——比方说那位被司马毗杀害的裴遐,就是王衍之婿;而裴该自身的老娘,乃是王戎之女——再加上二族共戴司马越,所以裴该暂住王家是顺理成章啊。
  ——当然也有例外,裴辑之孙、裴颖长子,见为玄菟太守的裴武,他就是党同司马颖的,跟司马越、王衍是敌非友。不过那一支人丁单薄,而且跟裴邵、裴氏、裴遐、裴宪等所出的裴徽之后关系甚是生疏。至于裴该,虽非裴徽之后,却是裴氏正支,而且裴该当初不也跟着司马越出镇项城,最后差点儿在苦县宁平城里挂了吗?所以他自然也是好朋友啦。
  当晚王导设宴,款待裴该,而且把琅琊王氏的几个从兄弟——王廙、王邃、王舒、王彬——也全都请了来,自己俩未成年的儿子王悦、王恬则在末座敬陪。裴该居于客位,打眼一瞧,除了俩少年外,都是些长须飘洒的“老”先生——即便年纪最轻的王舒也得三十多啦,这跟我的年岁都差着一轮儿呢……
  照理论上来说,王导等人都是王衍的从兄弟,比王衍之婿裴遐要高一辈儿,那么就应该比裴该大两辈才是——从王戎那儿算也是如此。问题裴氏为司马越的王妃,比司马睿要大一辈儿……你若比东海王妃都高,那是想自居琅琊王的祖辈吗?这不大合适吧……再说当日在司马越幕府之中,王敦、王导跟裴遐、裴邵等人就都是平辈相交的,所以今日席间但说朋友,不论行辈,相互间都以表字来称呼。
  王导首先就问了,宁平城之战,我等都未曾亲历,结果从旧主(司马越)、兄长(王衍)到亲戚、朋友,数百人殁于是役……具体情况究竟如何?文约你能够给讲一讲吗?
  裴该轻轻摇头:“惨怛悲怆,不忍言也……”你让我说什么?说你们哥哥王衍如何如何卑躬屈膝地向胡人求饶,说我指着他的鼻子骂“汉奸”?那你们听了能高兴吗?会不会怀疑我故意败坏王衍的名声?还是先算了吧——“且待心境平复,再作文详记吧。”
  王导听他这么一说,也不好意思再问,那么——我就问问你保着裴妃,暂栖胡营的经历。裴该这才点点头,手端着酒杯,娓娓道来——他没提所有人都怕死,就光自己一个骨头硬,只说石勒敬重自己是裴頠之子,因而不杀,并且反复劝降;自己本来是不打算投降的,一心求死,但突然发现裴妃被擒,于是不得已,只好胡营约三事……
  对于身在胡营中的状况,当然也是有选择地加以描述,总之往自己脸上涂粉就是啦,只要不踩他王家人,相信吹得再牛叉,对方也不会提出任何疑义来。说着说着,在座众人全都忍不住流下了清泪,裴该心说你们这才开始哭,我的眼泪可早就流尽啦,你们如此一来,倒是影响了我吃东西的心情……
  前在胡营,自然说不上什么特别的供奉,肚子是能够填饱的,而且三不五时还有点儿肉,蔬果就比较难寻。等到了葛陂,因为粮秣日蹙,就连裴该这等级的都只能吃点儿粗粮,好不容易来至江东,自然要好好款待款待自己的肠胃才是。
  然而很可惜,这年月的江东也没啥好东西可吃……才是初春,万物尚未萌苏,席面上就只有些渍菜、腌鱼、肉脯而已,好在米饭管够。
  王导见裴该一边讲述往事,一边不停地往嘴里填饭,倒不禁莞尔,就问他:“胡营腥膻,想是缺食,文约故清减也。但不知这南方的稻米,可还吃得惯么?”虽然北方早就有旱稻种植,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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