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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胡马-第3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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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要把裴硕送回闻喜家中去。
  其实送裴硕是假,借机避祸是真。薛涛也不傻,就当日薛强壁前所见薛宁的态度,所闻其言语,他就知道这个兄弟已然起了异心了,自己离家既久,消息闭塞,实在不清楚薛宁是否已然掌握了全族之政。一旦薛宁大权在握,自己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孤身逃回,那可能沦落到什么下场,真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
  因而他打算先逃往裴家去避祸,请裴硕帮忙打探汾阴薛氏族内的情况。倘若薛宁尚未彻底得手,那就让仍然拥戴自己的薛氏族人到裴家来,接自己回去;倘若薛宁已掌大权,则可以利用裴家的势力跟他讲讲条件——最不济,把老婆孩子都接过来,我暂且客居裴家,人身安全是能够得到保证的。
  终究自己娶的是裴氏女啊,我是裴家的女婿,裴家在我兄弟之间,又岂能不倾向于我呢?
  裴硕被拘胡营,物质上尚且能够得到供给,精神上却受到很大打击,导致短短数月之间,须发皆白,就仿佛老了七八岁似的,原本还算精明的头脑,也逐渐不那么灵光了,根本看不穿薛涛心中所想。他还挺感念薛涛的护送,途中一直说:不管时局如何动荡,只须贵我两家同心戮力,再艰难的日子都能够顺利度过啊……
  谁想到才刚接近闻喜县城,便逢晋军,即将薛涛绑缚起来,簇拥着马车来见甄随。
  主要薛涛终究与裴硕不同,他是被刘粲授过讨晋将军之衔,并拜汾阴县侯的,不但日常供奉比裴老头儿要高级,还赐甲具——但是轻易不给武器——故而此番逃亡,薛涛就把铠甲穿上了,途中还抢到了一柄长刀。那么既然有兵有甲,晋军撞见,自然认作是非我方的武装人员,岂可轻易放过啊?
  便即押来禀报甄随——甄随正扎营城外,在谋攻闻喜县城——说怀疑裴硕是从闻喜县逃出来的胡官,因为分明有员银甲大将给他驾车……甄随大喜,说我正欲打探城中情况,不想就有人送上门来——速速押来老爷审问。
  裴、薛二人尚且懵懂,即被搡至甄随的面前——其中薛涛是被扒了铠甲,还上了绑绳,裴硕倒是未受缚,主要瞧着老头儿风烛残年,不怕他跑,且晋兵反倒担心下手略重一些,老头儿就死了,难以跟甄将军交待。
  裴硕抬眼观瞧,乃是晋家旗号——话说这年月区分敌我全看旗号,根本没有军服的差别——便即朝甄随一拱手:“请教将军如何称呼?老夫裴硕是也……”一指薛涛:“此乃汾阴薛涛,实非汉吏汉将……”
  甄随不听二人之名还则罢了,一听之下,不禁勃然大怒,即命将薛涛斩首报来,将裴硕押上囚车,送往长安去!


第五十三章 五道杠
  薛涛一听裴硕直接道出自家姓名,就知道事情不妙,赶紧“扑通”一声跪下了,随即连连磕头,哀告饶命。
  裴硕挣扎着道:“我等无罪,且是晋民,将军岂可妄杀?”
  甄随冷笑一声:“汝等是晋民?”一指薛涛:“彼早受胡贼之官,且曾袭我渡口,攻打夏阳,分明是我晋之叛逆、逆胡的将军!”
  裴硕急忙分辩道:“将军,薛涛实为胡人所挟,不得已为其向导,彼实深怀归晋之心久矣,还望将军明察。且老夫虽为胡人所拘,不曾受胡职禄,方才趁乱逃归,又有何罪,要入我槛车哪?”
  甄随摆手道:“既为胡贼做向导,我哪管是真心是被挟,皆当死罪!至于汝这老匹夫,若非姓裴,老爷我今日也一并砍了,幸亏汝姓得好,乃当押去长安,候大都督发落。”赶紧动手,别那么多废话。
  裴硕眼瞧着晋兵明晃晃的刀子已经比在薛涛脖子上了,不禁大叫道:“刀下留人!明告将军,彼亦裴氏之婿也,将军不可擅杀!”随即脑海中精光一闪,赶紧又说:“将军驻军在此,得无欲攻闻喜乎?若释老朽入城,不必至夜,必可为将军打开城门!”
  甄随闻言,眉头不禁微微一皱,尚在犹豫,旁边儿姚弋仲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既是裴氏之婿,确乎不宜擅杀,还当禀报大都督裁处。至于裴硕,闻彼实掌裴氏族政,则其于闻喜县中,必有势力,若真能打开城门,可省我等多少气力。我当趁着胡乱,急向临汾、绛邑,无谓在闻喜城下多作耽搁啊。”
  甄随点一点头,便道:“如此,暂允老匹夫之请,这便入城去叫彼等投降。倘若入夜之时,城门不开,老爷便先杀薛涛,再攻入城中,鸡犬不留!”
  裴硕朝甄随深深一揖,随即转过身,颤颤巍巍地就往县城方向走。甄随看他这步伐,估计直到天黑,都未必能够抵达城下……而且说不定中途就直接倒下去,挂了。于是便命将马车归还,找一名当地向导为裴硕驾车,直奔闻喜县城。
  裴硕果然在县中颇有威望,加上县城里也有不少裴姓子弟,或者依附农户,见是老族长归来,赶紧缒下竹筐,接他上城。随即裴硕便求见守将,并且当着众多军兵之面,把刘聪、刘粲皆死的消息一说,城中一片哗然,于是不到天黑,守将便主动打开城门,捧着印绶到甄随军前请降。
  甄随进城之后,即命将裴硕、薛涛都暂时拘押起来,以待日后发落。他暂时没心情和精神头管那么多,正如姚弋仲所言,他得赶紧去攻打临汾和绛邑,并且尝试着继续北进,长驱直入而向平阳。
  大军在城内休歇一夜,翌日再登征程,过董池陂而临浍水——绛邑就在浍水北岸。
  哨探掳得浍南的民众,押着来见甄随,百姓们都说,临汾、绛邑的官吏、守兵,皆于前日奔散,不过今天一大早,貌似又有一支胡军进了城,紧闭四门——那自然就是乔泰所部了。
  甄随不禁深感遗憾——我要早一天来,直接就能拿下两座空城了,岂不省心?急忙挥师渡浍,还巧加布置,以防胡军半渡而击,谁想一直进抵城下,都没有遭遇到丝毫的抵抗。
  关键是乔泰也没料到晋军会来得这么快,他才刚入临汾不久,遣部将来守绛邑。此刻绛邑城内,兵不满千,而且就连居民都跑散了大半,想逼迫青壮助守,都揪不出几个人来……那胡将还有什么胆量,敢出城来逆晋师啊?
  甄随到了城下一瞧,守兵寥寥无几,而且明显的精神萎靡、旗帜不整。他虽然并不擅长攻城,终究见识日增,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就不必要浪费时间,玩儿什么花样。即命姚弋仲挑选精锐,蚁附而登,果然一举攻克了绛邑。
  捉住胡将,打听清楚了临汾城内情况,甄随便与姚弋仲商议,说:“乔泰也是胡中宿将,虽然兵微将寡,倘若得知我来,谨守不战,恐怕临汾不如绛邑这般好打。既然如此,不如我亲将一军,趁夜疾行,直向临汾,或可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临汾、绛邑两城之间,也不过四十里路,中隔汾水。甄随说是趁夜疾行,其实午后申时启程,未至半夜,即抵临汾城下。
  这个时候,乔泰连日疲累,正在酣睡。临睡前就听说晋人已至浍水南岸了,他估计着绛邑守不住,故而最早明日午后,晋军便会来攻临汾,于是安排士卒好生歇息,以待来日苦战。可是没想到甄随大半夜的就到了,直接派遣擅长攀爬的锐卒以钩索援城而上,瞬间便杀散了守军,打开城门。
  乔泰从梦中惊醒,连外衣都来不及穿,赤脚提刀,出门来看,随即便被晋兵团团围住。他又惊又怒,气得目眦尽裂,手挺长刀奋战不休,其势有若疯虎一般,数百晋军,竟然难以近身。甄随接到禀报,策马来看,见状即命士卒后退——“这一个光膀子胡贼,困什么斗的……如野猪入陷阱,垂死挣扎之时,其力最大,其状最凶,上去白白送死——可唤弓手来,射他几箭,他便老实了。”
  说是射他几箭,其实百箭齐发,乔泰身无片甲,手中只有一刀,如何遮护得住?尤其城内搏杀,距离既近,方便取准,箭簇力道还足,当即一声惨呼,便被射得如同豪猪一般,仰天而倒。
  晋兵冲上去砍下首级,献与甄随。甄随命唤被俘的胡兵前来辨认——“看是乔泰不是?”
  乔泰待下素来宽厚,其卒多肯为其效死——当然啦,逢此大乱之际,两代皇帝先后辞世,四万兵马瞬间崩散,军心既丧,直接放弃抵抗,跪地求降的也不在少数——见了主将首级,无不放声大哭。甄随说是了,确实是伪左车骑将军乔泰,即命将首级用石灰抹了,装入匣中,以备向长安请功。
  他身上带着一支炭条,即取出来,左手大把握持,往右臂赭红色军衔臂章上重重地划了一道——其上本已有四条横杠,以分别标识刘粲、靳准、靳康和靳明,如今再加上标示乔泰的一条,那就是五道杠了。
  甄随就火光下拧过右臂来,瞥一眼臂章上的五道杠,不禁懊恼——我就应该竖着划,不应该横着划,倘若再杀一员胡军大将,估计第六道就没地方标啦……
  ……
  裴该离开华阴之后,即从潼关以北渡河——就是后世的风陵渡——随即经河北县,过盐池、绕吴山,三百余里地,又是两天两夜即至安邑。李容出城相迎——他也是才到的安邑,因为安邑是河东郡治,故而匆匆移镇至此——禀报说甄将军已然北上闻喜了,于是裴该便又急趋闻喜。
  等他进入闻喜县城之时,又得禀报,说甄随已然夺占了临汾和绛邑。裴该心说这蛮子速度倒快,我紧追慢赶,还是落后一步——由此可见,平阳以南,估计很难遭遇到胡军的有力抵抗了,不管是与刘曜决战,还是跟石虎放对,战场都将会布设于平阳城下、平野之中。
  实话说裴该这一辈子,还从没有如此着急地跑过路,几乎一路不歇地打马扬鞭,饶是他近年来每日不放松地锻炼筋骨,仍旧觉得腿脚发麻,进入闻喜县城之时,就是被裴熊从马背上给搀扶下来的。
  再看身后那两千骑兵,七成都是凉州人,还有少数降胡,这些家伙也如裴熊一般,依旧精神旺盛,能够纵跃下马;剩下的虽亦是中州或关中健儿,比起同僚来就要差得多啦,或者面泛潮红,或者脸色青灰,很明显的气息不匀,并且甫一下马,便反复跺脚,或者躬腰以拍打大腿内侧,疏散骨血。
  唯一中原出身,骑术亦颇精湛,不在“凉州大马”之下的,大概就只有薛宁了——薛宁的从属,乃至于大将郭默,也多半都在打晃。
  当然啦,精神头最糟糕的,还得算是书记郭璞,郭景纯这辈子就没遭过这么大的罪,可既在裴该身边,便也只能咬紧牙关,硬撑着不倒。裴该是被搀扶下马的,郭璞则是直接被拖下马背的,而且根本就站不住。
  故此裴该入城之后,便下令暂歇半日、一宿,再继续启程——否则说不定郭景纯会给活活跑死。
  其于县署歇息之时,留守军将前来禀报,说甄将军前日曾在城外拿获了裴硕和薛涛,下令暂拘,以待将来槛送长安,由大都督处置。裴该还有点儿奇怪,就问:“裴硕还则罢了,既擒薛涛,以甄某之性情,如何不即时杀了,要留于我发落?”
  军将禀报说:“一则裴硕所言,薛涛亦为裴氏之婿;二来裴硕自请叫开闻喜城门,以此恳求暂缓薛涛之死……”
  裴该不禁想起了不久之前,他与李容的对谈。因为急着赶路,所以其于安邑城中,不过停顿了片刻而已,李容简明扼要地将郡内情势汇报了一番,待提及汾阴薛氏,便道:“薛宁实为可用之才,明公当助其成为薛氏之长。然而,薛氏本强,因武力而雄长一郡,倘若薛宁上受明公器重,下得父老拥戴,则恐将来难制啊……”
  李容奉命守牧河东,主要一个任务就是寻机削弱郡内大族,那么裴氏他不敢管,薛家就是最难啃,但也必须着重去啃的一根硬骨头了,因此建议道:“倘若明公能于阵上擒获薛涛,千万勿杀,请交于末吏,以为挟制。”
  故而裴该听说闻喜城内拘押着薛涛,当即下令,说你们赶紧将此人押往安邑去,交与李府君发落——且最好别让他跟薛宁照面。随即命把裴硕押将上来,我要好好问问这老头儿,既知我在长安,为何不肯遣人来联络哪?
  裴硕被押至县署,推搡而入内室,定睛一瞧,上坐一人,相貌隐约便似裴頠——他自然是见过裴頠的,但没见过裴嵩、裴该兄弟——而且方才军士也说了,是大都督要见你,则如今晋之大都督,自然便是大司马、录尚书事,行台关中的裴该了。于是老头儿便立定了,叉着手,上下打量裴该,越瞧就越是皱眉头。
  只见这位名闻遐迩的裴大司马,竟然身穿胡服,而且不戴冠,只以巾帻裹头。他坐在榻上,斜靠着凭几,正在闭目养神,双腿垂在榻下,裤管卷得老高,两只光脚探在一个铜盆里,还时不时地相互交叉,搓上两搓……
  裴硕心说这是什么意思?故意以此倨傲之态来羞辱我么?须知汝非汉高祖,我也不是郦食其!
  其实裴硕冤枉裴该了,他还真不是故意摆架子给谁瞧。所谓身着胡服,其实是戎服,短衣皮裤,窄袖圆领,方便骑马——自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以来,中原王朝的戎服,即多以胡服为模板制成;不戴冠而裹帻,那是方便逢有急事,可以立刻着盔;闭目养神,纯粹是长途行进后精神倦怠;而且裴该不是在洗脚,而是在用热水泡脚,以舒缓肌肉紧张的双腿。
  不过这姿势确实不怎么合乎礼仪,倘若正常见客,是断然不能如此穿着打扮,且还泡脚假寐的。问题裴该就没把裴硕当自家长辈,而是阶下之囚,那我又何必肃仪以待呢?再者说了,我忙得很,得赶紧歇过了,好继续登程,哪有空闲时间换身衣服,专为见你啊。
  裴硕深感愠怒,因而端立不跪。晋兵从后推搡,说:“老儿好无礼,既见大都督,如何不拜?”裴硕硬挺着踉跄一下,仍不肯跪,却冷冷地道:“彼非人君,岂有祖父见孙儿要先行礼的道理啊?!”
  裴该泡脚泡得舒适,遍体通泰,几乎就要睡着了,闻得话语之声,这才缓缓睁开双眼来,随即将腰一挺,同样上下打量裴硕。裴硕与之傲然相对,一脸不屈之色,裴该见状,反倒笑了起来,先摆摆手,示意兵卒退下,然后才说:“凡背晋之徒,我都不当其为亲,则此处只有晋臣与罪民,哪有什么祖孙啊?”


第五十四章 破裴氏而伐裴柏!
  裴该嘲笑裴硕是“背晋之徒”,裴硕不禁怒道:“我在胡营,实为刘粲所挟,从未受其名爵,则汝既为晋之执政,又兵进河东,于此事岂能不知啊?焉能凭空污人清白?!”
  裴该一边抄起块麻布来擦脚,一边反问道:“汝固为刘粲所挟,但若不入胡营,刘粲又何以挟汝啊?河东诸多大族,怎么只有汝与薛涛二人,陷身于胡呢?”
  ——关于薛涛、裴硕如何为刘粲所挟持之事,薛宁于来途中自然早有详细禀报。
  裴硕闻言,多少有些气沮,不禁苦笑道:“老夫也知一入胡营,污秽难洗……曩昔乃薛涛先被执,作书来邀老夫,且刘粲方陈大军于河上,为全一族性命,无奈而往,遂为拘留……然而夷、齐虽曾入周,后终不食周粟,岂能目二贤为商之叛逆呢?”
  裴该心说我最讨厌有人拿伯夷、叔齐那俩呆子说事儿啦,当即哂笑道:“原来夷、齐入周之时,周武便已然起兵伐殷了么?此论倒是发古史之未见。且汝实为神仙之体,不食胡粟,而竟能苟活至今,也属奇谈了。”
  不等裴硕再开口,他便将双眉一轩,质问道:“既云不背晋,何以知我在长安,而不遣人来相约,收复故土啊?!”
  裴硕反诘道:“也不见汝遣人来闻喜……”
  裴该道:“闻喜深陷胡手,使命难通,然薛氏曾与我约,则裴与薛既为姻亲,汝与薛涛又相熟,难道不会假其手而报信于我么?!”
  ——裴家为什么不肯跟裴该联络,薛涛在最初的沟通书信中,就已经表述得很清楚了——当然啦,他多多少少为裴硕解释和粉饰了几句。
  裴硕答道:“文约,卿亦知我暂掌族内事,一族数千户、上万人,性命皆操我手,唯恐若有异动,为胡寇侦知,将使家门罹难、裴柏为伐。我亦不得已,只能每日于内室默祷,社稷可复,裴氏可兴……”
  裴该冷笑道:“这不过是首鼠两端,庸人之所为。乡间野老,如此见识还则罢了,汝亦曾仕晋为两千石,不知忠诚于国,但谋私家之安,独不知国家、国家,国在家先,若国不存,覆巢之下,私家亦难保全之理么?!”
  裴硕辩驳道:“若无裴氏,安得有卿今日?!”
  裴该怒斥一声:“我自苦县宁平城尸山中爬出,及被拘羯营之时,不知裴氏与我何干?!”
  其实他心里说,老头儿说得也有道理,倘若我不是裴氏子弟,没有一个百年家族作为靠山,估计当日就被石勒给砍了,其后被缚马厩,也不会有姑母裴氏来救我……即便逃归建康,估计也只能在城外结庐而居,连乌衣巷的门儿都摸不着,遑论结识王导乃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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