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勒胡马-第26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然而同理,郭思道那点儿心思,李义却也心知肚明。李义心说你资格比我老,名位比我高,受宠比我深,我才不是王堂那路傻缺,偏要跟你硬顶呢。相比陆和、王堂、谢风等人来说,我等都算是外将,外将自当暂且协力同心,才能够扒拉开那些原从往上爬——好,我今天就给你一个面子,多帮忙附和几声吧。
  因此郭默话音才落,李义便即毕恭毕敬地拱手说:“郭帅所言是也,我等自当凛遵将令,岂敢有违啊?”说着话端起酒盏来,招呼众将:“于今大都督授权郭帅,则郭帅之命,有若大都督之命,若大都督命胜饮,我等岂敢违逆啊?诸君,且都满酒,齐为郭帅寿吧。”
  郭默一摆手说“不敢”,但随即自己也端着酒盏站起身来,对众将道:“既然卿等忧心大都督,美酒佳馔,难以下咽,那我但敬诸君这最后一盏酒,且都饮了吧。”仰头饮尽,然后将酒盏朝地上狠狠一掷,厉声喝道:“今日不肯尽欢,则明朝于阵前若敢违我令者,有若此盏,虽欲胜饮而不可得矣!”
  陆和一直不言不语,这时候却也端着酒盏,并且招呼各将全都站起身来,学着郭默的样子,先饮尽,再掷盏,说:“我等唯郭帅之令是听,若有违抗,皆如此盏。想郭帅若不能拯救大都督于郃阳,亦当不能独存!”


第二十五章 绝处逢生
  杨清解开腿上的绷带,当即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伤口原本包扎得不错,还敷上了金疮药,但大约是那晚逃出夏阳城,遁入山地的时候,奔跑过猛,扯动皮肉,又给撕裂了,此后没有机会处理,竟致腐烂流脓……若非从昨晚开始,就时不时觉得钻心地抽痛,他大概还想不到要解开绷带。
  杨清倒吸一口凉气,多少有些手足无措,他心说我这条腿还好得了吗?不会从此瘸了吧?
  正这么担心着,突然间眼角寒光一闪,从旁边递过柄刀来,递刀那人淡淡地说:“割开它,将脓血挤了去,汝尚可活。”
  说话之人正是“厉风左营”督、镇远将军周晋。
  杨清闻言,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胆战心惊地问道:“周督之意……仅仅伤了腿,也会死人么?”
  周晋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说:“即便小创不割,导致创毒入骨,除非割了汝的腿去,否则怕会有性命之忧……然军中也无华元化那般神医,便割了腿,八九成还是一个死字。”
  杨清忙问:“如周督所言,及时割开创口,挤去脓血,便可得活么?”
  周晋答道:“七成可活。”顿了顿,又补充道:“倘若肉不再烂,五日之内也不发寒作热,便可无虞了。”
  杨清听了,赶紧伸手就去接周晋递过来的刀,谁想周晋却又把手给缩回去了,随即在杨清疑惑的目光中,扬声招呼道:“取火石与干草来。”
  有部曲递上应用之物,周晋燃起一小堆火,先将刀锋在火上燎过了,这才重新转向杨清:“坐定了,不要动……”没等杨清反应过来,刀光便猛然一闪,擦着他腿上创口而过,疼得杨清猛地大嚎起来。
  周晋收刀入鞘,呵斥杨清道:“大丈夫死都不怕,些许疼痛算什么?休要鬼叫。”随即命两名部曲把杨清牢牢按住,他亲自伸手为杨清挤干净脓血,然后又取一束干草来引着了火,在杨清创口上燎了一燎。
  杨清又跟杀猪似地惨叫起来。
  周晋见原本那条绷带已经染满了脓血,无可再用,身边又无清水可以盥洗,便即解开衣襟,从自家衷衣下端撕下一长条来,帮忙杨清包扎伤口。杨清才刚痛得有点儿麻木了,衣带才一贴肉,却又新添了一种难描难画的刺痛……
  他不禁心说,这便似往伤口上撒盐……周督这贴身的衣服干净么?不会是沾满了汗渍,所以才这么沙得疼吧……
  当下咬紧牙关,感激周晋:“小人若能生还,全赖周督救命之恩……”左右扫两眼,那意思:行了,别再按着了,把我放开来吧。
  周晋道:“兵刃、草木之上,乃至空无一物处,但有气息,便有病毒,入之于血,人易染疾,唯有先使火烧杀了,或者可免。”随即轻轻叹了一口气:“此皆大都督所教也,果然清华贵胄,当世英雄,真是无所不知……汝若得生,休要感念我,继续为大都督效死可也。”
  杨清连连点头:“小人自然忠于大都督,一心杀胡灭寇,为大都督厮杀出太平天下来,别无他想!”其实心里说,大都督最好不但保佑自己别死,还保佑自己别残,再保佑自己能娶上一房媳妇儿,传宗接代,然后为官做宰,世世富贵……
  嗯,是不是要求得太多了点儿啊?
  就见周晋站起身来,招呼残部道:“可歇得够了么?上路吧,今日若是不能走出这片山去,我等怕是都会被活活地渴死、饿杀!”
  他们进山都已经第五天了,干粮倒还存有一些,饮水却全都喝尽,今早起身的时候,大家伙儿就只能都趴在地上,于草叶上舔吮露水,略略滋润一下干裂的嘴唇。
  原计划进山后便即转道向南,突出山地,等到了平原上,那就一切好说,上洛水支流不少,起码饮用水是不虞匮乏的。谁成想被李景年一追,慌不择路,竟然越逃越北,然后翻山越岭,就找不到南下的任何一条通路了。
  于是打算,干脆奔西边儿去吧,西北方向山岭中有横山县城,距离夏阳约摸百五十里路程。然而这百五十里路,只是地图上丈量所得,山岭绵延、森林茂密之间,根本无法直道而行,甚至都不可能在一里地内保持面朝同一方向,结果连走五天,别说城邑了,连人迹都难寻一处。
  众人这才开始慌张,难道咱们才逃离了胡寇的毒手,却要被困死在这山岭之间不成吗?
  周晋鼓舞士气说:“我老家在河内,北倚太行,千里险塞,这冯翊之山,如何可比啊?便太行山上,也有人踪,穿山之路,非止一条,如何这些许山岭,我等便闯不过去么?大都督曾云:‘世上本无路,行走得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我等正要在这山间踏出条道路来,日后请来救兵,便循路而回,复夺夏阳,将胡寇彻底封死在冯翊郡内,一鼓歼灭!”
  杨清心说别了吧,这样的“路”,我这辈子都不想走第二回啦……
  为了鼓舞士气,周晋还画下无数大饼,诱引众军。他说此番失城之罪,大都督断不能赦,但自己仗着多年相从,即便没功劳也有苦劳,总能求得大都督赦免了麾下众将士。两名部督、部督副无法可想,其余士卒,趁着他说话还算数的时候,全都给加官晋爵,最不济也许了个伍长。杨清更是一步登天,从排长直接跳到了队长,理论上这几百残兵,他能分管四成还多。
  于是周晋就领着这数百名伍长、排副、排长、队副、队长等等,于山林间艰难跋涉,一直走到第六天上,才终于见到了一线曙光——
  山岭之中,突现陡崖,站立崖上,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原来崖下竟是一道深涧!
  众人的喉咙全都火烧火燎的,渴得几乎喘不上气来,拖着沉重的躯体一步一挨,有若行尸走肉一般,忽见有水,无不精神大振。周晋二话不说,直接寻山崖略缓处,一抱脑袋就轱辘下去了,众皆从后跟随,却又有六七人当场被摔断了手脚……
  好不容易痛饮一回涧水,这才有力气生起火来,把袋里最后一点儿干粮以兜鍪做锅,盛涧水熬成稀糊,略微填了填肚子。周晋道:“既然有水,水畔多半有人!我等可暂且分散,沿岸寻找。”
  看起来霉运终于走到了终点,才一顿饭的功夫,就有士卒揪了一个山民折返回来。周晋问他们是从哪儿逮着的,可有村落么?士卒回答说:“唯此一人,入山樵采,我等先掳了来,候周督问话。”
  那山民骤见这一群衣衫褴褛、五痨七伤的败兵,吓得腿都软了,当即跪地求饶。周晋宽慰他说:“看汝衣衫,不是羌人,是我晋人,乃可不必慌乱。我等都是大司马裴公所部晋兵,偶尔失道,至于此处,汝若能指点出山之路,必有重谢。”
  看对方神情宁定一些了,他就问:“汝村何在,距此多远啊?”
  那山民眼珠子滴溜乱转,却不回答。
  周晋想了想,便即明白,这是怕连累村民啊——任谁见了这一群拿武器的饿殍,也不敢往自家领不是?于是改口问道:“由此向哪个方向,可以最快出山啊?横山县城又在何处?”
  山民这才结结巴巴地回答说:“小、小人不知横山怎么走……但由此南向、向,十里外便可入平,再西向渡过洛水,可至粟邑……”
  周晋听了这话,不禁目瞪口呆——我明明是奔着西北走的啊,怎么走到西南来了?好在听山民所言,距离粟邑最多也就一天的路程,自己刚喝饱了水,又有点儿稀糊垫底,再扛一天,应该不成问题。于是下令聚集部众,押着那山民领路,带他们到粟邑去。
  周晋随口许了山民莫大的好处,但同时又绑缚其手,用绳子拴着,防他跑路——那家伙貌似体力颇为充沛,又熟悉这片山林,他若偷跑,咱们肯定追不上啊——甚至还搜了山民的身,把他藏在怀里半个糙米窝头抢过来,与部督、督副分着吃了。
  既然前途光明,士卒们的步伐也逐渐轻快起来——虽说几乎人人带伤,走得肯定比健康人要慢。周晋在夏阳城内,与城外山上,两处求死不成,生存之意反倒更炽,心说我起码得把这些跟随多年的兵卒带出生天去,然后再去大都督军前请罪伏法……
  不过失城覆师之罪,虽然当斩,大都督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说不定还能给我一条戴罪立功的活路?带回去的士卒越多,必然我距离鬼门关就会越远一线。倘若能至粟邑,召其守军相从,再跟胡寇见上一阵,砍些首级来,或许还能将功折罪嘞!
  这一路倒是无惊无险,直至粟邑城下。城守兵远远瞧见数百人汹涌而来,吓得赶紧把城门给关上了,急报县长知道。县长登城来看,周晋高声报名,县长要求把兵符用竹篮装了,扯上城头,仔细验看过,然后才肯开城出迎。
  周晋进城之时,双腿一软,几乎跌倒,还是杨清拐着腿,从旁边儿搀扶了他一把,才没让他丢丑。随即向县长打问前线战况,县长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大司马被围郃阳,郭默等率部来援,都暂时在频阳城内取齐。
  周晋当即便道:“大都督有难,我等岂可不救?还望县长将守军都交于我,我领着前往郃阳,去救大都督!”


第二十六章 烽火
  周晋想要把粟邑的守军全都带去援救郃阳,县长闻言,不禁大惊失色——我这儿本来就没多少兵,还都是县民子弟,怎么可能跟你去送死啊!
  于是苦笑着劝说道:“守军不过五百,且多是老弱乡兵,护城尚且不足,如何能与将军?且闻胡寇不下十万之众,将郃阳城围困得水泄不通,便将军率这数百兵去,也无异于羊入虎口,安能救得大司马?以末吏愚见,将军且在蔽邑好生歇息,将养士卒,我遣使往频阳去报郭帅,听候郭帅将令可也。”
  周晋也就是那么一说,以表忠心,其实他这会儿别说去救郃阳了,连转身出城的力气都欠奉。于是就坡下驴,点头道:“阁下所言甚是,自不当鲁莽从事,白白折损士卒性命却于事无补……领我等来的山民,请阁下与他些财货,打发了吧。我等甚饥,先求一饱……”
  周晋在粟邑城中休息了三天,吃吃喝喝,终于恢复了体力。频阳方面也传来郭默的将令,要他把难以上阵的伤兵留在粟邑休养,自率能动之卒,南下频阳会合。周晋不敢耽搁,便即辞了县长,率部出城。
  杨清感觉粟邑城小兵弱,比夏阳还不靠谱,生怕周晋一走,倘若胡军来攻——都不必多,有个一两千的游骑,这城就守不住——那自己不仍然要陷身险地吗?腿上伤口寻医者看了,重新敷药、包扎,据说没有性命之忧,于是他就拐啊拐的,追上周晋,一副大义凛然的面孔,说:“些许小伤,不碍我为大都督效死,还望周督带上小人……末将。大都督在郃阳被围,我又岂能安心在边邑静养啊?”
  周晋颔首道:“真忠勇之士也。我若侥幸不死,必要好生提拔于汝!”只要你走得动,那就跟着来吧。
  频阳在粟邑西南方向,直线距离也就一百里地,但因为有山地和上洛水支流阻隔,被迫要绕出近两倍路程去。因此他们出城之后,先沿路而向东南,走到晚间,在距离上洛水不远处安营扎寨。
  虽然人数不多,周晋仍然高标准,严要求自己,按照军中规范,掘壕立营,并且散出哨探四出巡查,安排士卒分班站岗。杨清分到第一班,手按佩刀,在营中来回巡视——他已经是队长啦——自辕门起,绕营一整圈也就片刻功夫,忽见有名哨探跌跌撞撞猛冲入营,高叫道:“不,不……”
  大概是想喊“不好”,又怕影响了士气,所以半道儿就把话给咽了,随即一脑袋就扎进了周晋的大帐里去。杨清急忙蹩至无人处,悄悄靠近大帐,侧耳偷听,就听那哨探禀报说:“洛水西岸,连营列寨,都、都是胡兵!”
  杨清不禁大吃一惊,心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啊,难道真有灾星之命不成么?早知道就不跟着周晋离开粟邑啦!
  ……
  原来刘粲为了引诱郭默出城,特命刘悝、靳康二将率军万余,沿着山麓向西方挺进,假意渡过上洛水去袭取粟邑。他吩咐二将,行军务须仔细,勿为敌骑所趁,一旦遇敌,或且战且退,或原地坚守,争取把郭默所部全都吸引过来,牢牢绊住,候我派发援军,三面合围,将之摧破。
  二将果然于路警惕,虽然所带辎重不多,又是大平原上,日行也不过五十里而已。三日后进抵上洛水西岸,反复哨探,不见敌踪,这才敢于涉渡,过河后便即安营扎寨。靳康说了:“本恐郭默发兵,半渡击我,今虽不来,或将于我背水时掩袭而至……须坚壁垒,且随时做好退至洛东的准备,方为万全。”刘悝深以为然。
  于是一方面深沟高垒,一方面遣哨骑西向巡查,周晋所部既然能够发现他们,那胡军自然也能发现周晋了,急忙归报刘悝。刘悝问清楚了对方的大致数目,知道不过数百人而已,不禁大喜,说:“此必郭默前军也,不趁此击破之,更待何时啊?”也不跟靳康商量,便亲率领骑兵出了营寨,直向晋军冲去。
  周晋得到的消息,则是胡军铺天盖地而来,数量无可胜计——其实是探子不及点数,就屁滚尿流逃回来了——才过上洛水,正在立营,距离自军还不到十里之遥!他当场就慌了,终究众寡太过悬殊,再怎么想要杀胡立功,以赎罪愆,就手下这几百残兵,也不敢直撄胡军之锋啊,急令拔寨……不,还是弃寨吧,把才从粟邑搞到的什么营帐、粮草、旗帜、车辆,全都撇了,咱们赶紧逃命为好!
  只是除了周晋与部督、部督副三人,得粟邑县长相赠驽马外,其余全都是步卒,这两条腿的怎么跑得过四条腿的啊?再加周晋好不容易才把这几百残兵带出生天,实不肯舍之先逃,那速度自然就更慢了。
  因此天尚未黑,便被刘悝追上。胡骑远远地望见晋兵,不待指令,便纷纷扯弓放箭,那名部督一个不慎,后背正中一箭,当即朝后一仰,倒撞下来,眼见得是活不成了。
  杨清拐着腿就奔跑在其侧,见此情状,也不知道从哪儿鼓起来的气力,双腿猛然间发力,朝前一蹿,一把就把马缰绳给笼住了,随即右脚踩镫,将身一纵,便即纵跃上了马背。不过他虽会骑马,骑术不过才刚入门而已,如此这般跳上奔跑中的战马,自打娘胎来就是头一回,再加慌张、忙乱……跨上鞍桥才猛然发现,咦,我怎么骑反了,脑袋冲着马屁股?应该先迈左腿才是啊……
  胡骑才一轮箭,便当场射翻十数人。周晋于奔马上转身回射,却一连两箭都无法中的。好在这个时候,天色已经逐渐昏暗了下来,双方虽然看看逼近,胡骑驰射的准头却也同样差了许多。而且靳康及时赶来,拦阻刘悝:“将军慎勿再追,还请后退。”
  刘悝怒道:“不过数百晋人,见我而逃,想来再追不过五里,便可将其彻底杀尽,先挫一挫郭默的威风,汝何以阻我?”但随即就把表情舒缓下来了,语气也放平和,问道:“靳将军既阻我,想有缘由,悝恭聆教诲。”
  靳康乃是靳准的从弟。靳准是匈奴人,以郎官而升至中护军,随即进二女靳月光、靳月华于刘聪,得其宠爱,立靳月光为上皇后、靳月华为右皇后,靳氏一门因此显贵。其后靳准党附刘粲,图谋夺取刘乂的皇太子之位,虽然当初因为刘曜的要求,将其罢职,贬为平民,但其后不久,刘曜在冯翊战败,不能再威胁平阳政权,刘粲便悍然谋害了幽禁中的刘乂,并给靳准官复原职。此番渡河西征,更使靳准行车骑大将军,任留后事。
  靳氏三兄弟:靳准、靳明、靳康,权倾一时,跋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