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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胡马-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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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骐骥营”当即大张旗鼓地削木为筏,急渡泥水,在不远处游弋的氐、羌杂骑果然趁机汹涌杀来。郭默使士卒皆伏故垒中不动,待等氐、羌骑兵靠近,这才同时扬起旗帜,乱箭齐发。氐、羌大乱,“骐骥营”断后的罗尧反身赶杀,阵斩敌将七人,才终于将之彻底逼退。
  不出郭默所料,来战的氐、羌也早就快马急报虚除权渠,请求增援了。然而权渠正在紧盯着刘曜,无心南顾,只派出一名部将,征召周边各部五千军来援,但是吩咐他们:“逐退晋人即可,不可远追。晋人若主动退去,亦不必与之交战。”
  而等到援军到来之时,“骐骥营”早就渡过泥水,直奔临泾去了,郭默也率部退回了泥水东岸,郁郅故垒空无一人。虚除军只得悻然退去……
  计划就此重新迈上了正轨,“骐骥营”汹涌而至临泾城下——他们既无攻城的经验,也缺乏辎重物资,自然不便攻城,只是抄掠四乡,搜集粮秣而已。裴该早就关照过了,内线作战,所遭遇的都是我晋子民,不可肆意抢掠、杀戮,否则军法不饶!北宫纯等三将为此都深感束手缚脚,浑身不得劲,但他们初附未久,尚不敢轻易抗命,只得约束士卒:光抢粮食就行了,不得杀人,也不得烧屋。
  可是这年月的军队,哪有什么严格的纪律性呢?而北宫纯等人本非真心遵从军令,外加申令不严,难免还是有不少晋人膏于官军锋锷之上,陈尸骑士马蹄之下。北宫纯被迫下了严令,军中统一口径,咱们所杀的全都是安定郡兵,并没有一个平民哪。
  其实他们要是实话实说,只要别太过分,裴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他也知道这年代的军队一如盗匪,不易约束,况且“骐骥营”也不是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兵马。但你们竟然上报说一个平民都未曾杀戮,一座房屋都未曾烧毁?蒙谁哪,谁会信?!三将因此于战后受到责罚,此乃后话……
  “骐骥营”虽未攻城,但这么一闹腾,临泾急报前线,焦嵩坐不住了——他的粮草物资还得靠后方转运,若为敌军所断,岂有胜理啊?被迫放弃了渡口,急急退返守城。其后他也曾多次派兵出城征剿敌骑,但北宫纯本着裴该的“十六字真言”,靠着骑兵的机动性屡挫其势,等到郭默、董彪终于渡过泥水,进抵城下,焦嵩就彻底不敢再出来了。
  焦嵩无奈之下,只得一方面诿过于人,斩杀两名下将,献出首级,请求郭默退兵——你们不是要去打卢水胡吗?如今道路通畅了,那就赶紧过去吧,何必要攻我的临泾城呢?一方面遣使彭夫护,通传消息,许以重赂,请求卢水胡出兵相助。
  对于他前一计,郭默当即将出朝廷的讨伐制书来,要焦嵩自缚出城,前往长安伏罪。焦嵩自然不肯,只得严守城池。临泾城防坚固,守兵数量也不少,郭默等人又不擅长攻城,连日难克。
  眼瞧着秋收在即,郭默的意思,我就围着城池,到时候割尽城外新谷,且看你城中的军心、民心是否摇动。大不了我就围个俩仨月的,都不必要后方支撑,新谷足够资供,临泾早晚必克。但只怕焦嵩去联络了卢水胡,到时候彭夫护大军杀来,难免功亏一篑啊……
  为此便命“骐骥营”西出游弋,探查卢水胡的动向。
  然而彭夫护虽然接到了焦嵩来信,却一时间无心往救,因为此前不久,一支大军正在其西南方向的略阳境内开始集结……
  大军之主,自然便是陇城的陈安了,他既然得了司马保的命令,便即招募周边氐、羌从征,本部兵马虽然只有千余,苻洪等已得游遐许诺,若能平灭卢水胡,朝廷必有官职赏赐,因此欣然率师来合。陈安进至略阳郡北部时,又陆续有南安、陇西的氐、羌,以及鲜卑吐谷浑来会,总兵力达到了一万余。
  不过吐谷浑自己没来,只命长子吐延和舅父慕利延领兵出征。
  这支军队虽然种族各异、旗号不同,凝聚力其实很松散,但若放在后人眼中,阵容却算得上是相当豪华了。陈安以晋将身份,身携南阳王司马保钧令,得为统帅,其实他本人的威名也就仅仅盛于一时罢了,不象他身边——
  有未来的吐谷浑河南王吐延,有前秦太祖苻洪,有后秦景元帝姚弋仲,此外苻洪身边,还有一个胎毛未褪的后凉景昭王吕婆楼……
  彭夫护调集兵马,严防西南方向,至于东方的焦嵩——我管他去死啊!
  ……
  裴该在收取三郡,返回长安的时候,安定郡内的战事尚且顺遂,还在原本计划框架之内。郭默仍在围困临泾,梁纬、陆和平定新平郡,足以保障北地军侧翼;陈安统率氐、羌兵马,尚未与卢水胡正式接战……
  卢水胡实力颇强,远在雍西各郡国守相之上——否则当日贾疋也不会先与之结盟,继而又为彭夫护所攻杀了——这一仗在秋收前未必就能打完,可能还要增派后援兵马,本在裴该预料之中。说实话收取三郡速度之快,反倒出乎了裴该等人意料之外,虽然有天降霖雨,有为了围城打援而顿兵郿县城下将近十日,但前后不到一个月,朝廷所可以实际掌控的雍州土地、户口就增加了将近一倍,已经算是神速了。
  因为在原本的计算中,新平兵最难打,恐怕秋收前未必能够拿下,谁想到前有竺恢兵发美阳,竟被甄随一战而破,后有梁纬说降了漆县……
  所以裴该才能返回长安,处理政务,开始逐步充实中央和地方各吏职,重新建构比较完善的统治体系。他曾希望将来得着机会,可以征召和笼络太原王氏的京陵公嫡派,可是没想到,这里初征荀邃、邓攸的诏书才刚发出去,亲朋杜乂、卫展等人还没进城,那俩太原王倒先主动跑到长安来了,投刺求见。终究是一公一侯,裴该不便怠慢,当即扫榻相迎,将王卓、王聿兄弟请入正堂就座。
  他细一打量,就见这二位都是四十上下的年纪,一样的国字脸,却满面风霜之色,皮肤黝黑、粗糙,与普通士人大为不同——估计这几年四处流亡,吃了不少苦啊。才刚坐下,王卓便朝裴该一拱手:“久疏拜望,裴公身体康健,一如往昔,唯须略长些——吾心甚慰……”
  裴该心说哦,难道咱俩见过面吗?仔细搜索记忆,却压根儿想不起来。就理论上而言,二王也都曾经居于洛阳城内,既为开国郡公之后,王卓又担任过朝官,两家的祖籍地——一河东、一太原——距离也不算远,应该是有过来往的。
  只是裴该幼有尚主之议,老爹又为朝廷执政,所以起家就是第三品的散骑常侍,清贵为一时之优选;二王就不同了,虽亦名臣之后,终究份为庶子,准你们袭爵就已经格外开恩,了又怎可能担任高官呢?王卓做过给事中,这个职务本备天子顾问,多用以加官,若作为正职,就仅有虚名而已,才第五品,王聿更是从来都没有出仕过。所以大街上见着,得他们跟裴该打招呼,裴该都未必惜得搭理,虽然见过面,但毫无记忆,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此时正是用得着二王的时候,况且如今的裴文约也不是过往的清华公子、宦门纨绔,在待人接物上,水平高过原本的灵魂好多倍,于是假装熟络地笑笑:“我亦甚思贤昆仲,昔以为殉国罹难,每夜深念及,不免垂泣……不知二位这数年间,究竟流亡何处啊?”赶紧就把话题给引开了。
  王卓听问,不禁悲怆,当下抬起袖子来抹抹眼泪,回复说:“我等九死一生,亦不想尚有今日,得见王师,更得重睹裴公风采……”随即就把他们这几年间的经历大致陈述了一遍,情节倒也相当曲折,甚至离奇,可以当一部传奇小说来听……
  ……
  王卓、王聿之父王济王武子,文武两道皆能,既好弓马,又精研《易经》、《老》、《庄》,英姿飒爽,气盖当世,晋武帝司马炎因此把姐姐常山公主下嫁他为妻。这当然是一桩赤裸裸的政治婚姻,因为常山公主几乎满身都是缺点——论貌,双目失明,论德,刻薄忌妒。估计两人可能只是形婚,所以并无所出。
  王济天赋虽高,品德却次,乃是当时腐朽公卿的代表,极度奢靡腐化,讲究吃穿。据说某次司马炎去他府上赴宴,吃到一道蒸乳猪,滋味绝美,就问王济是怎么做的。王济笑着炫耀:“乃以人乳蒸得。”司马炎闻之色变,饭还没吃完就离席而去了——这是《晋书》的记载,《世说新语》则说是让乳猪吃人奶,更过分。
  王济曾一度触怒了司马炎(当然不是因为用人乳蒸乳猪这种小事儿),罢官离朝,就把家搬去了北邙山下。那地方本是诸帝陵寝所在,又为避暑胜地,人口繁密,地价很高,王济却有钱买下大片土地来做骑射的跑道,甚至为了炫富,还在跑道上铺满了铜钱,被时人称作“金沟”。
  估计是因为太过穷奢极欲,肆意吃喝,结果王济才四十八岁就过世了,比他老爹王浑死得都早——被追赠为骠骑将军。经过王浑的恳请,两个年轻的庶孙王卓、王聿乃得袭爵,可是没过几年,王浑也挂了,二王彻底丧失了靠山,就此无望公卿显位,只能在洛阳城里坐吃山空——好在他们家钱多,足够吃一辈子的。
  “永嘉之乱”前,看到天下纷乱,兄弟二人早就把家眷和大批财物运回了老家太原,自己留在洛阳城内观风色。等到胡骑日益迫近,知道势难挽回,这才商量着,那咱们也赶紧落跑吧。只是该逃到哪儿去呢?王卓一言以决:当然是回老家太原去啊。
  王聿问他:“今河东已为胡寇占据,我等要如何返回太原啊?”王卓闻言,不禁一愣,就问兄弟:“前往太原,必经河东乎?”
  “若自东方远远绕过,自然也可。然今河内、汲郡亦有胡骑踪影,当如何处?”
  “再往东去便可。”
  王聿说再往东就到兖州甚至到冀州地界啦,数千里路程,咱哥儿俩是从来都没出过远门的,怎么可能走得到?王卓笑笑:“我车马俱健,盘费足够,即行万里,有何惧哉?”王聿总觉得不靠谱,反复拦阻兄长,直到某一天,他跟街上打听到消息,才赶紧跑回来跟王卓说:“可以东行无忧矣。”


第三十章 太原王
  永嘉五年四月,太傅、东海王司马越病死在项县,消息传来,东海世子司马毗坐不住了,赶紧裹挟着嫡母裴妃逃出洛阳,向东方流蹿,打算返回封邑东海国去。城内大群官僚、士人亦随之逃亡,其中就包括了王卓、王聿兄弟二人。
  王聿的意思,哥哥你是个彻底的路痴,对于地理一点儿概念也没有,仿佛太原紧邻着河南,一迈步就能抵达似的。如今胡寇阻绝了北路,想要前往太原,除非是先到冀州,再西绕回并州去,这数千里地,中间还有太行险塞,就咱哥俩儿怎么可能走得到?别说什么马健车轻、盘费充足,哪怕咱跟老爹似的,能骑劣马、挽强弓,箭无虚发,这一路上同样是危险重重啊!
  好在东海王世子司马毗也要跑,还有何伦、李恽两位将军率兵协从,跟着他们应该会比较安全吧。咱们不如就依你所说,随同东去,等到了东海国,或者就依附着司马毗先安顿下来,或者到时候再找北还故乡的途径。
  于是兄弟二人打包浮财,带着仆役、婢女数十人,离开洛阳,就跟上了司马毗的队尾。先向东南方向行进,大概走到大騩山的时候,突然从前面驰过来数骑,当先一兵开口问道:“哪二位是王给事中及其昆弟?东海王世子有请。”
  王卓、王聿兄弟二人赶紧整顿衣冠,下车去应答。他们心说,我等跟东海王世子向无往来,这回跟随上路,也没和他打过招呼,他怎么会想着要见我们呢?究竟有何吩咐?询问来人,来人摇摇头,表示不清楚——你们跟着来就是了。
  二王转身就要上车,遭到了来人的呵斥:去见王世子也敢乘车?何其的不敬啊!你们给我腿着!而且闲人也都不必跟随,反正王世子就在前面三里地外歇息,走过去也没多会儿。
  王聿心说三里地,好远哪……我这辈子有腿着三里地过吗?但见来人表情硬冷,气势凌人,也不敢再多问,只好和哥哥王卓并肩跟随在马后。走了不远,他就觉得王卓逐渐靠近,然后伸手悄悄捅了捅自己的肋侧,王聿一转头,王卓朝他使个眼色,便即高叫起来:“啊呀,内急,内急,似此如何可以觐见王世子?还请允我道旁方便一下吧。”
  前面的兵卒闻言大怒,连声呵斥,王卓这回却摆出官僚的架势来了,戟指道:“我乃京陵郡公,与王世子亦可敌体,汝等岂敢无礼?!若不允时,我便在此处方便,失去朝官体统之罪,都要汝等承担!”
  王聿没他哥那么大气性,只是拱手求告。几名兵卒对视一眼,无奈摆手:“速去速回。”王卓赶紧扯着兄弟就奔了道旁树林了。
  进入林中,王聿问哥哥你是大的是小的啊,就跟这儿解决吧,别再往远处走了。王卓却猛然间一竖双眉,低声道:“快跑,否则怕是性命难全!”说完话一把扯着兄弟的衣襟,撒开脚丫子就朝远处疾奔。
  这一口气跑出去两里多地,跑得王聿是上气不接下气啊,好不容易把兄长给勒停了,他躬着腰连喘了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王卓朝身后望望,树林浓密,貌似无人追来,这才向兄弟解释:“那几个兵面有杀气,必欲加害我等!”
  王聿又喘了半天,才勉强能够说出话来,就问哥哥你是怎么瞧出来的?王卓苦笑道:“汝不知先妣面上,便常有杀气,我若不能察觉,岂能相护至今?我兄弟早便埋骨荒郊啦!”
  他所说的“先妣”,就是指嫡母常山公主。公主善妒,常欲加害两名庶子,全靠着王卓在逆境中逐渐培养出来的察言观色之能,每当碰到公主面色不豫,便即小心行事,殷勤侍奉,这才多次逃过一死。
  可是王聿还不怎么信,说要不咱们还是回车队去,好歹有数十名仆役卫护,就算那些粗胚生出了歹意,也拿我等莫可奈何——不过东海王世子那儿,还是要去打个招呼,问问究竟才好。
  二人小心翼翼,曲折绕回出发地,王聿还傻乎乎地挺胸往前走,王卓却一把将他身子按低,先躲藏在道旁树丛中,远远眺望。这一瞧可了不得,只见数十名蒙面骑兵呼啸而来,顷刻间便将王氏仆役尽皆杀死,把婢女掳上马背,然后驱赶着马车扬长而去……
  王聿吓得脸儿都绿了,王卓不禁长叹一声:“此非贼也,必是官军冒充……”
  王聿问你怎么知道的,王卓道:“若是贼人觊觎,东海王世子大军就在前面一二里处,岂敢行劫?此必官军冒充盗匪,故乃忌惮我二人官爵,欲先将我等引至无人处杀害也。”
  他们不是单独一伙儿,不但前面有何伦、李恽的数千兵马,东海王不少部曲、家丁,身侧、身后,也还有很多跟随着的官僚、士人哪,盗贼为啥不抢别人,偏要抢他们家呢?这不但打劫,还要杀人,还蒙着面,必然是害怕被别人瞧见哪。若是杀别人还则罢了,倘若杀害了一公一侯,司马毗那里必然难以交代,所以才先假借司马毗之名,想把王氏兄弟二人引诱到无人处给宰了……
  他们既然没有上当,及时落跑,那么车队附近就没有什么重量级人物啦,这会儿假装盗贼过来杀人、抢劫,无论司马毗还是何伦、李恽都不惜得管……
  其实王卓、王聿不知道,派来劫杀他们的兵丁,正乃李恽所部,并且是李恽亲遣。龙骧将军李恽本为并州州将,当过乞活,后来被司马越收编。乞活这种流民集团,跟盗贼并无太大区别,而一日为贼,终身都有贼心,李恽见到王氏兄弟车轻马健,行李甚多,早就起了觊觎之意,只等道路狭窄一些,便命部下假冒盗匪前来劫掠……
  当然啦,兄弟二人更不知道,很快这支队伍在许昌附近,就会遭到蘷安的袭击,何伦当场战死,李恽落荒而逃——数年后被石勒斩杀于上白;司马毗被虁安所杀,东海王妃裴氏沦陷胡营……
  等到王氏兄弟惊魂稍定,王聿就一摊双手,说哥啊,如今轻车健马也没了,仆役随从也完了,钱财尽落贼手,那咱们还怎么往前走啊?只得打道返回洛阳去吧。王卓连连摆手,说回不得啊——“如今胡寇侵逼,东海大王已薨,不见王太尉(王衍)班师,却见东海王世子携眷而逃……他都不肯居于危城,我等若归,必无幸理!”咱们还得继续逃难。
  王聿说要逃你逃吧,我不但走不动了,而且深感前路茫茫,无处可去。哥哥你究竟知不知道天下有多大?知不知道从这儿走到兖州乃至冀州,有多少途程,要多少时日?你还想回太原去,咱们空着双手,怎么可能走得回去啊!
  王卓沉思少顷,不禁叹息道:“莫可奈何,不如投颍川钟氏去吧……”
  颍川长社的钟氏,原本也是一等一的豪门,汉魏之际出过名臣钟繇,钟繇次子钟会本与贾充共为司马昭的心腹,可惜为德不终,据蜀反叛,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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