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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新秩序(八宝)-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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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更是不忍转视。

实话实说,李诚中真个是被美色所惑,露出了少许“猪哥”神态。不过因为他之前受降时的表现非常完美,此刻的举止反而被人误会了。

“这便是朱氏之妻,名张惠。为梁国夫人。殿下也曾听说过吧?朱氏虽然悖逆,但此女却素有贤名,其德天下皆知。”蒋玄晖向李诚中介绍时,袁象先也在一旁附和。并且有许多降官不顾身份,冒险进言,恳求李诚中能够宽恕梁国夫人。

梁王市井痞子出身,是个脾气暴躁的人。真正能够管得住他的,只有夫人张惠。许多梁王帐下的文官武将都有险些被梁王“拖出去砍了”的经历,全赖张惠挨个劝解。才保住了性命。因此,梁国夫人在河南官员中很有德望,为上下尊崇和敬佩。

李诚中从美色恍惚中清醒过来,恍然道:“原来是她……”看了看周边跪下恳求的大群降官,于是慨然道:“既是梁国夫人,便立刻解了囚车,送回府邸好生安置,一应食水衣用,都不可差池了。”

立刻有军卒上前打开囚车,牵过一辆大车,将梁国夫人搀扶进去,驶回王宫。梁国夫人不发一言,紧咬嘴唇,看向李诚中的目光中似乎有话要说,却终于没有说出口。

望着临别时梁国夫人韵味十足的丰姿,李诚中立时有些心猿意马,也没工夫再看其余,匆匆入驻新扩的梁王王宫,其余交接仪式,自有手下代劳,倒也不需他分神。

到了夜晚掌灯时分,李诚中就有些睡不着了。

他居住的是修武殿,属于梁王本人的寝宫,而梁国夫人则居住在贤德宫。汴州此刻还没有扩大到后世宋朝时的范围,梁王本人一直惦记着洛阳,对于汴州宫室的修筑也没放在心上,只是让人将原来的节度府扩建少许便算了事。因此,所谓的贤德宫和修武殿之间便只隔了一个园子而已,可谓近在咫尺。

“要不要把这个梁国夫人招来侍寝呢?”李诚中脑子里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身为堂堂的燕王殿下,招个美妇陪睡既不会背上道德骂名,也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李诚中其实没少干这种事。尤其是作为征服者,享用失败者的一切包括妻子,都是为社会所理解的行为。最多有敌对之人背地里骂一声“荒淫”而已,但恐怕艳羡者反而会占据绝大多数。

至少在李诚中征服草原、渤海、新罗等地时,就享受过很多次这种待遇。只是这次有点不同,因为张惠贤名太盛,对汴州文武极有恩义,李诚中很怕因此惹事。

李诚中很喜欢《三国演义》,知道这本书里说过一个故事,张绣是骠骑将军张济的从子,依附曹操后,丞相大人看上了张济的遗孀邹氏,将邹氏接到军帐中陪睡。结果引发了张绣的过激反应,直接导致猛将典韦的身死。同样是大龄熟妇,那么这次睡张惠会不会导致演义故事中的事件发生呢?就算汴州降臣们没有过激反应,那么会不会失去人心呢?毕竟张惠与邹氏还有所不同,张惠可是有恩于众人的。

可是……梁国夫人的的确确太有味道了,啧啧,腰身修长、体量浑圆、脖颈雪白,整个身形都饱满而华丽,走路时似乎又有着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诱人之态,真是让人心痒难耐。再看脸蛋,由后世直白的话来讲,就是鹅蛋脸上挂着一种端庄的媚态,很矛盾很刺激!

听说梁国夫人已经三十五六了,可怎么看都像二十多岁。但骨子里又有三十岁女人的成熟,既像姐姐、又像妹妹。

正在苦苦思索之中,警卫头子乞活买进来禀告,说是梁国夫人前来拜见。

李诚中眼神顿时就亮了!

“看好宫城,别让人打扰。”李诚中向乞活买吩咐。

乞活买一脸“我懂的”神色,将梁国夫人引入殿内,然后退出去,关闭了殿门。

昏暗的烛光下,梁国夫人的身形笼罩上了一层光圈,显得更加诱人。过了半晌。她缓缓开口,语气极为坚定:“殿下,妾身罪妇之人,本不该有更多的请求,但身为人母,委实放不下孩子。若是殿下能放三郎一条生路,妾身必感激不尽,情愿给殿下做牛做马,以报大恩!”

梁国夫人说的三郎。当然不是小名朱三的梁王,而是梁王三子、均国公朱友贞,此时年方十七岁。朱友贞是梁国夫人所出,虽说梁王的其他几个儿子。梁国夫人平素也待之若己出,但她很清楚,想要全部保全下来,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就连自己亲生的这个儿子能否活命,也毫无把握。

“做牛做马?”李诚中呼吸有些急促了。

“妾身已不复青春,但蒲柳之姿。还算剩得几分,只愿殿下莫要嫌弃才好……”

梁国夫人是个极有主见的女人,而且十分聪明,善于察言观色。见李诚中不答话,似乎还在犹豫,略一思索,立刻就明白李诚中的顾虑,因道:“殿下且宽心就是,此事关乎妾身名节,妾身是绝不会吐露出去的,想必殿下身边之人也当可放心。”顿了顿,旋即又凄然道:“其实透露出去又如何?败军之妻,又有几人不是男子的玩物?”

一边说着,梁国夫人一边缓缓解开罗衫,几步间便已是赤条条一丝不挂。双腿修长笔直,腰身和胸部紧凑而圆润,看得李诚中脑子迷迷糊糊的,只是在想,要是穿上高跟鞋就好了。

熟妇的妙处不用一一尽表,行家里手略看便知。李诚中不知不觉间在汴州呆了三日,直到军事参谋总署禀告,说一切就绪,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这座重镇。临去之前,李诚中已经和梁国夫人谈好,将朱友贞放回她身边,二人暂且在汴州停留,待李诚中将来定下行止之后再迁往别处。梁国夫人算是从此成了李诚中没有名分的外室了。

二月十二日,燕军会齐了后续大队人马后,开出汴州,兵分两路,向东挺进。

北路由李诚中自将中军,统领军事参谋总署、赵州军、魏州军、莫州军、晋州军、辽东保安军及一百个补充营,连同十个后勤营及辎重等,共计十二万人,兵指兖州,讨伐葛从周集团。

南路由钟韶统领,以沧州军为主力,连同幽燕保安军及二十个补充营,向徐州进发,兵指淮泗,以防吴王杨行密举兵北上。

李诚中留统制孟徐兴、点检王义簿、司马薛继盛统带幽州军镇守汴州,以为大军后路。

军事参谋总署授予汴州降卒“汴州军”番号,分左右两厢,暂不设统制。左厢都指挥使由蒋玄晖暂领,编入两万降卒,随钟韶南路军出征淮泗;右厢都指挥使由袁象先暂领,约莫万人,协助幽州军留守汴州。汴州军新设,一应编制都不可能按照燕军的正规体制来设立,这些工作只能留待将来,这也是军事参谋总署为适应新形势而采取的临时措施——地盘越大、降兵越多,如果都严格按照燕军体制来整编的话,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二月十五日,北路军越过曹州,二月十八日,先锋赵州军铁骑已经踏上了兖州地界。同日,南路军开入宋州州城。

第一百二十八章河南(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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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泰宁军治所节度府,杨崇本在二堂上来回踱步,心中焦虑万分。

杨崇本原是李茂贞义子,是关西将领中的重要一员。天复二年冬,梁王兵围凤翔的时候,因城中缺粮,杨崇本遂在李茂贞的授意下,出城投降了梁王。如果不是他有一位美妻的话,也许他的前程会和其他降将一样不会受到过多的阻碍,只要展现出才能,就会得到梁王的提拔。梁王对降将的态度,向来是天下诸藩中最为宽厚的。

可惜世上很多事情都没有如果,杨崇本的娇妻的确很美,而且刚好又不小心被梁王看见了,于是一出悲剧上演,杨崇本被光明正大且毫不遮掩的戴了绿帽子。

梁王怕杨崇本心有不甘,已经是动了杀心的,但杨崇本行事一直小心翼翼,梁王暂时拿不住他的痛脚,又不愿坏了自己宽待降臣的名声,故此才让他活到了现在。为了防范杨崇本,梁王便将他调到泰宁军中,在葛从周手下担任一个有名无实的牙军副都指挥使,让葛从周严密监视。

杨崇本在葛从周手下一干就是一年多,表现得兢兢业业,帮助葛从周打理各种繁琐的军务,任劳任怨,真是叫做风里来雨里去。人心都是肉长的,葛从周本来就觉得梁王这事儿干得不地道,心里对杨崇本非常同情,再加上他生性豁达直爽,便不知不觉间开始重用杨崇本。杨崇本虽然仍是牙军副都指挥使,但葛从周干脆调走了牙军本官,杨崇本反而成了牙军的头领,进入了葛从周的心腹圈子。

杨崇本此时在二堂之上焦虑不已,因为前方军报传来。说是燕军铁骑已经出现在了任城。任城距兖州只有百五十里地,一旦任城被燕军占领,三天之内就可以兵临兖州城下,形势可谓异常紧迫。

也不知隔了多久,连着二堂的曲廊上才传来脚步声,却是都虞侯张延寿从内书房出来了,张延寿身边的两个郎中回身深施一礼,跟着亲卫消失在堂外。张延寿向杨崇本道:“浦津来了?”

杨崇本唱了个喏,恭敬的道:“见过张都虞,任城有紧急军报递来。卑职不敢耽搁,故此前来禀告大帅。”

“哦?何事?燕军来了?”张延寿问。

“不错,先军尽是骑队,不下万骑!”杨崇本回答。

张延寿脸色一凝,叹了口气道:“大敌当前,通美却又……唉……”

杨崇本神情紧张:“大帅还没醒过来?”

张延寿黑着脸,摇了摇头:“醒了,但郎中说不可操心费力,只能静养。”

听闻上党决战失利的消息以后。葛从周便一直卧床不起,半个月里连续咳血数次,三天前的那次最是骇人,正在帅案前布置军务的时。咳出来的鲜血将整条案几都染红了,本人也当场晕厥。

张延寿是和葛从周在黄巢军中相识的老弟兄,其后一起投入梁王帐下效力,二十多年的交情。非比寻常。此刻眼见葛从周重病在身,他自己也担心焦虑得憔悴了许多。

葛从周其实在前年围困兖州刘鄩时便落下了病根子,时有病症。但请了无数郎中前来诊治,都没有一个确定的说法,只是建议他不要再操心劳累。只不过这次犯病的确很厉害,整个泰宁军上下都为此充满疑虑,不知这位大帅到底能否挺过来。

杨崇本跟随张延寿进入内书房,吃睡都在内书房中,这是葛从周的习惯,他并不贪恋美色和享受,这一点也是他被军士们爱戴的重要原因。此时内书房已经加了三层厚的棉帷,一进去,便是一股浓郁刺鼻的药味。

葛从周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不时发出一声撕裂般的咳嗽,咳嗽带来的痛苦让他整个人都忍不住蜷缩成了一团。

“通美,通美……”张延寿在葛从周耳旁轻声呼唤,葛从周半睁双目,额头微点,示意自己听到了。

“燕军已至任城,是战是和,通美还要早作决定。”张延寿道,旋即让杨崇本上前,慢慢将得到的消息细说了一遍。

到目前为止,泰宁军五六万人如何自处,上上下下始终没有得出一个结论。泰宁军的老巢就在兖州,汴州丢失与他们关系不大,也不会就此受制于人。关键是梁军各支主力,如朱友宁的建武军、氏叔琮的保大军、张归厚的镇**,乃至元从亲军和厅子都的覆没,对泰宁军士气的打击太过沉重,军中蔓延着畏战的情绪。

不过泰宁军是葛从周和张延寿一起拉扯起来的队伍,如果葛从周一定要战的话,将领们也不会多说什么,战就是了,大不了一死而已。可如今的情势是,梁王失踪了,泰宁军没有了效忠的对象,就这么拼死去和燕军硬碰,完全没有意义。并且因为燕军对于梁王弃军潜逃一事的大肆宣传,泰宁军的高级军官们都暗地里很失望,大伙儿虽然没有明说,但暗地里私下议论时都觉得,就算梁王活着回来了,继续拥立这样的主上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当然也有人建议,干脆联络缁青,一起抵抗燕军的征讨,全力保住泰宁军的根本重地兖州,待机与燕王和谈,或是自行割据,或是争取更好地归附条件。

葛从周一直就在思考这个问题,从本心上来说,他还是倾向于等待梁王的回归。他是个比较忠义的人,二十年来,梁王待他不薄,他也秉持忠义之念,打算这辈子为梁王效忠,可梁王没了踪影,这让他很是无法适从。身为一军统帅,自然要为全军上下的生存仔细斟酌,如果梁王死了,那么泰宁军应该何去何从呢?

以兖州之地,就算加上周边的徐州、淮州、泗州、齐州、沂州,一共六州,也不可能抗拒得了现在如日中天的燕军,对此,葛从周脑子里是非常清醒的。更何况吴王杨行密听说上党大战的消息后,已经派出大将王茂章出兵淮泗了,如今李晖正在下邳苦苦支撑,根本不能指望援军。

向王师范求援,携手抵抗燕军?这只是一厢情愿而已。葛从周坐镇兖州,总揽河南东部军务已经一年多了。在这一年多里,所谓的齐梁联手讨伐河北是怎么回事,他心知肚明。缁青与河北的纠缠一直很深,河北对缁青的影响也相当大,王师范又是一个自诩忠于大唐朝廷的人,对进攻由李唐宗室主政的河北一直阴奉阳违,如果不是为了大局着想,葛从周早就出兵进攻青州了。如今在淄州、青州和密州一带,齐军用一年多的时间修筑了数十道栅栏,防范梁军更甚于防范燕军。更何况燕军还将王师克全师放还,你让王师范跟你联兵抵抗燕军,怎么可能?

至于少数将领建议,说是干脆引淮南兵入兖州,联师抵抗燕军的主张,葛从周直接否了,压根儿不予考虑。不说这些年梁王东征西讨,四处树敌,和淮南结仇甚深,只说杨行密这个人,葛从周就很是厌恶。

当年朝廷征剿黄巢的主帅是名将高骈,时任江南诸道兵马都统,李克用、朱全忠、钱馏等等人物都受高骈节制,杨行密更是高骈一手提拔起来的。扑灭黄巢乱兵后,部将毕世铎反叛,高骈向离得最近的杨行密求援,但杨行密一路晃晃悠悠,直到高骈被毕世铎囚禁了,都没有赶到扬州。

后来毕世铎主动出兵和杨行密大战一场,被杨行密团团围住,可就在即将全军覆没之际,杨行密放开了一条口子,让毕世铎逃出生天。毕世铎回到扬州,立刻杀了高骈。听说高骈死了,杨行密立刻直入扬州,占据了这座富庶的江东重镇,由是崛起。

真正让杨行密成为天下强藩的,是一场淮南的内部争斗。杨行密起兵发家,依靠的是结义兄弟田頵和安仁义,可是真正发家以后,却觉得自己这两个结义兄弟权势太大,害怕他们威胁到自己。于是他干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田頵带兵在前方和江东浴血厮杀,把钱馏包围在钱塘,几乎就要攻克的时候,杨行密和居然和钱馏达成协议,下令让田頵撤兵,同时把田頵的撤兵方略全盘告知钱馏。

要不是钱馏没有余力追击的话,恐怕田頵就要死在撤兵的路上了。不过钱馏也不是傻子,他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田頵,田頵大怒,回来以后就扯旗造反。安仁义听说以后,也非常愤怒,和田頵一起扯起了反旗。

终于将两个结义兄弟逼反以后,早有准备的杨行密立刻开始平叛,没用多久就打败了田頵和安仁义,将淮南大权尽收于己。

姑且不讨论杨行密的做事风格是否尽显枭雄本色,但单就人品一项,就令葛从周不齿,所以葛从周无论如何是不会向杨行密求援的。同时他也深知,杨行密可不是王师范,真要引了淮南兵到兖州来,先不说挡不挡得住燕军,恐怕兖州改姓杨氏应该是跑不了的。

此刻,当张延寿问起究竟是战是和时,葛从周闭目良久,仍未下定决心,只是问:“还没有殿下的消息么?

第一百二十九章河南(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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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从周还是想等待梁王的音讯,这让杨崇本很是无奈。一个多月过去了,快两个月了,如果梁王能够回来,早就回来了,可是军情紧急,如今可耽误不起啊。其实杨崇本是很希望梁王就此回不来的,干脆死在荒郊野外才好,也算是老天爷替自己报了夺妻之仇。

自从降顺梁王后,杨崇本一直过着极度抑郁的生活,他总是觉得别人看不起自己,每当听到旁人说笑,都下意识认为人家是在背后笑话自己。可他知道梁王对自己防范很重,所以不敢稍露不满,只能这么苟且下去,不管如何,先保住性命要紧。

梁王失去音讯后,杨崇本觉得天也开了,日子也轻松了,他本来想找个机会回趟汴州,把自己的妻子偷偷接出来,要么投到别的藩镇去,要么干脆就此隐姓埋名。受辱不是她的错,一切错处都在自己,对于妻子,杨崇本充满了愧疚。

可是计划还没有实施,汴州就被燕军占了,从消息传来的那天起,杨崇本就一直提心吊胆,担心妻子的安危。从内心而言,他希望葛从周立刻投降燕军,对于这支能够战胜梁王的军队,他抱有深深的好感。但说实话,葛从周待他不错,让他这么一个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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