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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道：“有的时候，我也在想要是小慧姐姐是我师娘那就好了。”

　　金生水笑骂道：“小鬼头，大人的事你也瞎操心。我跟安小慧压根就不来电，我们之间是那啥关系来着？”接着挠了挠头，一时间想不起来那个词。

　　金威远接口道：“是同志关系？”

　　金生水一拍大腿，道：“不错，就是同志关系。”

　　他忽然心中一凛，上下打量了徒弟一番，嘴角露出了一阵冷笑。

　　金威远之被师父看得心中发毛，忍不住心中打了一个激灵，陪笑道：“师父，您看啥呢？看得我怪不自在的。”

　　他自幼混迹市井，嘴皮子也不错，只不过在金生水面前不敢表现出来罢了。

　　金生水冷哼一声，道：“你小子行啊！这才跟着安小慧几天，就被她策反了。说，你小子究竟在跟师父吹哪门子风？”


第二十二章　大小之战


　　事已至此，金威远一咬牙道：“师父，我跟小慧姐姐接触的时间不长，却明白了许多的道理。小慧姐姐是个做大事的人，他们所做的事正是咱们穷苦人朝思暮想的。师父既然咱们盗门的宗旨跟他们是一样的，为什么咱们不跟小慧姐姐联合起来。你老是说替天行道替天行道，可总是光说不练，我看你这北盗王也是浪得虚名。”

　　金生水气得眉毛一扬，这闹了半天，这小子为安小慧做说客来了。得，这堂堂北盗王居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教育了一番。

　　小兔崽子，翻了天了，居然教训他师父。

　　金生水右手忽然高高扬起，吓得金威远闭上了眼睛。良久却不见巴掌落下，他睁开了眼睛。却见师父是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金生水收回了手，无奈的摇了摇头。

　　安小慧啊安小慧，你这政治工作做得很到位啊，我这徒弟才跟着你几天便被策反了。

　　不过阿远这小子说的也不错，大丈夫苟活一世也没什么意思，能做些轰轰烈烈的大事才不枉活上一遭。

　　他当初不也答应了替安小慧做事吗？

　　金威远见师父神色如常，也不知道刚才有没有生气，当下小心翼翼地问道：“师父，您想通了。”

　　金生水嘴角一撇，安小慧应该没有告诉他二人之间的合作，否则他也不会说这么多。不过看得出这小子是真心为自己好。当下心中也有些感动，口中却道：“想不通也不成了，这徒弟都离心离德了，我这不成了孤家寡人了？”

　　金威远欢呼一声，道：“师父放心，只要你不赶我出师门，我瘦竹竿一辈子陪着师父。”

　　金生水笑了笑，将他搂进怀中。

　　良久，金威远忽然道：“对了师父，小慧姐姐让我给你带句话。她让你方便的时候到北平长青书屋去找她。”

　　金生水一愣，道：“长青书屋？”

　　金威远得意道：“那是小慧姐姐开的，她当老板了。她还说以后我若是想读书认字，就去找她。”

　　金生水征了征，不由得摇头苦笑。

　　这大小姐刚刚脱离牢狱之灾，也不知道低调一点，这会有开店当老板，这北平城有多少人盯着呢，她这是要闹哪样？

　　有的时候金生水自己也琢磨，这安小慧是不是前世是蜡烛变得，这辈子这么能折腾。还真是生命不止，战斗不息。

　　堂堂北盗王真的被她给打败了。

　　看来北平之行势在必行，要尽快安顿好这边的事情。

　　待金威远将盗门的一些戒条律令一一背熟之后，天色已经不早了。

　　回到住所，金生水见负责守卫的弟兄满脸不自然，有些古怪，似乎想笑又笑不出来。

　　这时刀疤迎了上来，低声道：“郑果儿来了！嫂子正陪着呢？”

　　金生水双眉紧锁，暗暗叫苦，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下去北平的事又得推迟了，当下只得硬着头皮走进去。

　　金威远正要跟上，却被刀疤拉住了。只听他不怀好意道：“眼下房间里面就是个风箱，老大进去了弄不好要两头受气。你小子可别参合进去。”

　　刚走进门，就看见金素颜和郑果儿面对面的坐着，两人都面无表情，以前的那种姐妹好的局面荡然无存。

　　金生水一进来，两女四道目光齐齐的聚在他的身上。后者咳嗽一声，道：“原来是果儿来了，你看这丹姨就是客气。我这有也没什么事？这么大老远派你跑一趟。真是的，丹姨也太小题大作了，这兵荒马乱的，妹子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我这怎么想丹姨交代呢？”

　　这时金素颜开口道：“生水，果儿妹妹大老远来了。你可要好好接待一下。”接着对郑果儿笑了笑，道：“妹妹一路舟车劳顿，不如先歇息下吧。明日姐姐带你四处转转，长辛店可有不少好吃好玩的地方呢！”

　　郑果儿满脸堆笑道：“如此就麻烦姐姐了。”

　　金素雅淡淡一笑，道：“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谁让我是姐姐呢？”

　　女人内心都是很敏感的，郑果儿这次跟上次截然不同，她感受的到。

　　有些事她不屑去争，可不代表她不会争。

　　郑果儿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当下也笑了笑，道：“姐姐不过比我大几岁而已。不过让外人看来我倒是像姐姐呢？”

　　金素颜“哦”了一声，笑容不变，道：“听妹妹这么一说，姐姐倒是挺高兴的，妹妹的意思是你比我老！”

　　郑果儿嘴角微微一撇，道：“应该说我比你大。”

　　说罢傲然挺起了胸，她这次穿的是旗袍，裁剪的十分合体，勾勒出美好的线条，这丫头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使得前胸更加饱满。

　　相对于郑果儿的饱满，金素颜的就有些略显平坦了。

　　金素颜眼中闪过一丝怒色，论口才，十个郑果儿也不是她的对手。可偏偏对这郑果儿这种近似无赖的手段毫无办法。

　　这个郑果儿居然敢取笑她胸小，任何一个女人都忍受了这种挑衅。

　　郑果儿得意的笑了笑，趁机道：“姐姐不必在意，小也有自己的好处。”

　　她这么说是典型的得了便宜有卖乖了。

　　看不见的硝烟才是女人间的斗争。

　　金生水心中暗叹一声，看来金素颜理亏词穷，眼看就要发飙。二人若是吵起来，有些不妙，大大的不妙。

　　他咳嗽了一声，站起身来，正要插话。

　　却听金素颜冷笑一声，道：“大就一定好吗？妹妹看来还是有些无知啊！也罢，今天姐姐就以一个医生的身份给你说说，也让你开开眼。”

　　她慢条斯理道：“首先是颈椎问题：由于过大，给颈椎带来的压力也更大。长此以往，就会引发颈椎病。第二是下垂问题：由于重力的影响，过大的人比正常人下垂的速度和程度都更为明显。使女性失去匀称，妙美的身体线条。第三易患皮肤病：气炎热时，两侧与下皱襞区，常常因为处于浸湿状态生痱子、湿疹等皮炎之类的皮肤疾病。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在最后，通常大的人奶水都不算好，也就是说你的宝宝将来会吃不饱的。”

　　说完金素颜便站了起来，径自向房间走去，留下了尚在惊愕中的郑果儿。

　　不光是郑果儿，就连金生水也大吃一惊，真的不敢相信这是从一向斯文的金素颜口中说出来的话。

　　不过仔细一想也蛮有道理的。

　　他忍不住瞟向了郑果儿，看来这丫头碰上对手了。

　　你笑她胸小，人家就还笑你没奶呢？


第二十三章　路


　　金生水忍俊不禁，当下咳嗽一声，道：“果儿你这是干什么来了？”

　　他这是明知故问，装傻呢。

　　郑果儿刚刚跟金素颜斗嘴输了一局，心里正憋着一口气呢，这会儿见金生水凑了过来，当下找到了发泄的方向，恨恨道：“还不是因为你。”

　　她冲了上来，气势汹汹道：“金生水，你还是不是男人。说过的话怎么不算数。害得人家一而再再二三的抛头露面，人家都还以为我郑果儿自干下贱，热脸贴人家冷屁股。我干娘说了，你快给个痛快话。”

　　金生水摇了摇头，恐怕这就是花王最后的通牒了吧。这件事的确有些难办，若是拒绝了吧，花王哪里有些不好看。这段时间他没少麻烦人家，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王怜丹的心思他明白，这事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叹了口气，道：“这样吧！丫头你既然来了，就先在这住下，我过两天就去北平面见丹姨，跟她说道说道这事。”

　　郑果儿脸色好看了许多，当下道：“干娘让我告诉你，你小心在这呆几天，北平那边的事，她会给你摆平。”

　　金生水暗叫惭愧，这些日子惹了不少麻烦。堂堂北盗王非但不能保护朋友属下，反而还要连累他们。

　　他暗自下定了决心，今后一定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

　　郑果儿忽然道：“柳笑眉失踪了？”

　　金生水微微一惊，道：“什么？她失踪了。怎么回事？难道是年红药又出现了？”

　　自从这丫头受了伤后，金生水一直忙于其他的事，反倒是把这丫头忽略了。若非郑果儿今天提起，他险些都记不起来了。咋闻她出了事情，金生水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这可是在金生水的地头，万一她出了什么事情，江南柳家那边需不好看。

　　郑果儿见他一副关切的样子，忍不住又心头火起，忿忿道：“好你个金生水，一个外人你都紧张成这个样。可为何这么时间没见我，也没句贴心的话。人家知道你落了难，难过的几天都没吃下饭。怨不得人家都说男人都没有良心。”

　　金生水大为尴尬，二人虽然认识的时间不短了，可是他依旧摸不准这丫头的心思。郑果儿这人不像她表面这样，这丫头心思颇重，到如今金生水自己也闹不准她对自己究竟有几分真心。

　　不过，她这话还是让他蛮受用的，当下笑了笑，道：“我当然知道了，果儿妹妹茶不思饭不想人都瘦了。难道是想我想的。”

　　郑果儿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嘴上却道：“自作多情，我才没那么傻。这个世上任何人都不如靠自己来的心安。”

　　女子那个不喜欢别人夸自己瘦。

　　郑果儿忍不住又笑吟吟道：“快说说，你怎么看出来我瘦了的。”

　　金生水只是随口一说，哪有什么根据？不过听她这么一问，仔细又打量了她几眼，似乎在跟自己的印象做比较。

　　他忽然心中一动，这丫头似乎真的瘦了，胸似乎比以前大得多了。

　　见金生水双目忽然在她胸前一扫，郑果儿登时会意，又羞又怒道：“好啊！你也来嘲笑我！”

　　说罢张牙舞爪的冲了上来。

　　金生水暗叫冤枉，这可是你自己问的。

　　不过女人蛮横起来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最终金生水的手臂倒霉了。

　　郑果儿在上面又抓又挠好一阵子，疼的金生水直咧嘴。

　　二人打闹了一阵，有些累了。金生水举手投降，道：“好了好了，丫头你大爷抓也抓了，挠也挠了，快些告诉我，柳笑眉究竟怎么了？”

　　郑果儿心中的怨气出了许多，当下道：“也没怎么，她自己留下了一封信，上面写着；我很好，谢谢你们，后会有期。据干娘分析，她可能是被自家的人接走了。”

　　金生水松了口气，没事最好。不过他有很快皱起眉来，自家人？难道是柳风骨来了！话说这位前辈真的很沉得住气啊？当日柳笑眉出事时，他曾托人往柳家送信，却一直没见动静，这会柳笑眉好了，他们却来了。

　　柳风骨的举动实在是出人意料啊！

　　不过将来要取出传国玉玺，还少不得要和他打交道。

　　郑果儿见他沉吟不语，伸手又在他手臂上挠了挠，道：“喂，是不是舍不得人家小姑娘？”

　　金生水见她飞干醋，忍不住摇头道：“胡说什么？柳笑眉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我怎么会动这个心思。”

　　郑果儿呸了一声，道：“看不出你这人还有这等觉悟。”

　　金生水不乐意了，当下本着脸道：“我说丫头过了啊，我金生水行得正站得直，虽说不上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什么卑鄙小人？”

　　郑果儿也觉得话有些过了，当下口气也软了几分，道：“其实柳丫头也没什么不好，我看来到是跟你很般配呢？”

　　金生水微微一怔，道：“什么意思？”

　　郑果儿扳着手指道：“你看，第一你们出身相近，都是盗门世家，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第二年岁也相差不多，还都有些本领，到时候夫妻出道大杀四方，这可是天作之合。再说了，人家姑娘对你也有意，昏迷不醒的时候都喊着你的名字？我看呢，这丫头的一个芳心都放在你的心上了。”

　　金生水愣了一下，还有这等事。难道这丫头当真对自己有情意？

　　被别人暗恋也是一种荣耀，金生水心里有些虚荣，当下谦虚道：“或许她见识了我的本事，心中有些崇拜我吧！”

　　郑果儿哼了一声，道：“这可不是崇拜这么简单，我也是女人，当然看得出来。也只有你这个天字号第一大傻瓜，明明身边有一块宝，心中却想着哪里的草？”

　　金生水微微皱眉，这丫头话里有话。他嘿嘿一笑，道：“丫头，难得这会不吃干醋了。你这是撮合我和柳笑眉呢还是离间我和金素颜啊？我可不是三岁小孩，你这一套对我没用的。”

　　他笑了笑，道：“郑丫头，时间也不早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转身离开了房间。

　　郑果儿望着金生水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片复杂的神色，口中淡淡道：“路都是自己选的，希望你不要后悔！”


第二十四章　情报员


　　北平城东城靠街的两栋门面刚刚被人盘下了，新开了一家书屋，卖的都是些新版的印刷书籍，这里离大学不远，生意倒是挺火爆的。

　　天已经黑了，安小慧收回了外面的张贴的海报，拿起抹布擦了擦柜台。这样的工作她已经做了一个星期了。

　　房门的门铃声响起，一个身影走了进来，带进来一阵冷风。

　　安小慧头也不抬道：“对不起了，今天已经打烊了，您有什么需要明天再来吧！”

　　那人压低了声音道：“听说贵店招伙计，不知道安大老板肯不肯收留我。”

　　安小慧一听到这个声音，猛然抬起头来，眼中露出惊喜的神色。

　　“你……”

　　那人穿着一件宽厚的大衣，带着一顶帽子，他慢慢抬起头来，用手将帽檐往上托了托，露出一张是笑非笑的脸。

　　安小慧啊了一声，不由自主的跑了几步，抓住了他的双手，激动道：“你终于来了！”

　　这人正是金生水，他安顿好了郑果儿，立即便动身来到北平。在王怜丹的运作下，金生水的通缉令虽然撤销了。但是由于宛平那边的事情还没了，他也不便大摇大摆的出现。

　　来到北平第一件事就是来见安小慧，不过眼下他的身份有些特殊，也不愿意惹出什么麻烦。所以等到天黑书屋里没人了这才进来。

　　安小慧拉着他的手，来到了二楼，这是安小慧临时的住所。

　　金生水脱下了外衣，伸手接过安小慧递过来的热茶，喝了一口。

　　他见安小慧一双美目不住的打量自己，当下不解道：“怎么了，几天没见，不认识了？”

　　安小慧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道：“你倒是真能折腾。这刚刚从警察局跑了没几天，又从216团团部跑了出来。这悬赏的布告都贴到我的门口了。原本以为你能消停几天，没想到这会你又活蹦乱跳的出现在我面前了。”

　　金生水也笑了，这段时间碰上的麻烦还真是不少。不过一路过来，也算是有惊无险，当下点头道：“我这人福大命大造化大，寻常的小灾小难奈何不了我的。有句老话不是说……”

　　安小慧接口道：“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我看你就是一大祸害。寻常人折腾了这么大的祸事，十条命都没了。你这倒好，还越活越精神了。”

　　金生水歪着脑袋道：“我说安小慧，你这意思是盼着我倒霉是怎么的。合着我越倒霉，你越高兴。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啊！”

　　其实安小慧见他没事，心中也很高兴。当下点头道：“好，本小姐就发一回同情心，为了庆祝你安全归来，我请你去吃涮羊肉。”

　　金生水嘴角一撇道：“得了吧，你的钱都是组织的。挥霍公款在你们那里不是犯错误吗？”

　　安小慧心情极佳，笑眯眯道：“第一，我私人请你吃饭，当然是自己掏腰包。第二，你也不是外人，是我们的同志。”

　　她忽然正色道：“金生水同志，我现在正式任命你为北平地下情报小组的情报员。直接与我单线联系。”

　　金生水呆了一呆，不解道：“北平地下情报小组，那是什么鬼？安小慧，我们可是有言在先。”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