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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一名)-第8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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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着他:“你没有问过你的母亲吗?”
见到张贤并没有直面回答自己的问题,雷小贤有些失望,他摇着头告诉着张贤:“没有,小的时候开始,我妈从来就没有在我的面前提到过我的父亲,我也只是在长大以后才知道我父亲的存在。”
张贤点了下头,他已经从小强那里听说了雷小贤原来叫作王小贤,是王大虎的养子,也就是说邱萍最终也没有为雷霆守寡,而是嫁给了雷霆的另一个好友王大虎,这越发得令他对这个女人感到厌恶。既然嫁给了王大虎,邱萍也就自然不会跟雷小贤过多关于雷霆的事了。
“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要改回你父亲的姓呢?”张贤随口问着他。
雷小贤沉默了一下,还是告诉着张贤:“我所知道的我亲生父亲的一切,都是我的养父跟我讲的。他原来是军长,可是后来被打倒了,成了反革命,是他要我改回我本来的姓的,他是怕他连累了我!呵呵,虽然我的亲生父亲是个烈士,但我没有沾到他一点儿的光,还是成了黑五类分子。”
张贤怔了怔,王大虎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是非常清楚的,虽然对于王大虎的指挥才能他不敢苟同,但是还是比较佩服他的为人,这到底是一个正人君子,能够让雷小贤恢复本姓,就说明了他人品的高尚。
“你妈还好吗?”直到这个时候,张贤终于还是忍不住地问候了一声。
雷小贤呆了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摇了摇头,轻声地告诉着张贤:“她已经死了!”
“死了?”张贤也是一惊,刚才还有的一股怨气,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代之的却是另一种关切,连忙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雷小贤有些悲伤,但是话语还是十分得平静:“在我养父被打倒之后,我跟着我妈回到了南京,又去了上海,但是没多久她就被抓了起来,给她定的罪名是叛徒,说她曾经出卖过党组织,当过国民党军官的太太。我去探望她的时候,那里的人说她的罪很重,不让探视。可是过了不久,他们却通知我去领我妈的骨灰和遗物,说她在狱中自杀了,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听着雷小贤的话,张贤却象是如哽在喉一样,只觉得自己的心头有些发堵,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忽然想起了佛教里所讲的“报应”这个词来,那些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去害过人的人,终究逃不过冥冥天幕中的追责,欠下来的债,终还是要还的!
第七八章 春殇(三)
飞机终于在台北国际机场落地,因为有袁少华这个国防部特派员身份的掩护,张贤和熊三娃顺利的带着四个年青人出了空港进入了市区,这四个年青人被熊三娃带回到张贤的家里进行安置;而袁少华直接回去复命,为了能够给这四个人以合法的身份,张贤破例地跟着袁少华一起走进了国防部,虽然他在离开这里的时候,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过以后不再踏进这个大楼,如今也只能屈就食言了。
袁少华的报告其实早就写好了,对于没有能够完成这一次的任务,其实不仅是他,便是国防部的长官们也是心知肚明的,之所以还是要派他前往泰国,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毕竟老头子还在,毕竟总统不愿意放弃,哪怕是去作个样子,他也要去的。
正如事先袁少华与张贤推测的那样,当袁少华告诉这些长官们,那两支很有作战能力的泰北孤军已经投靠了泰国政府之后,所有的人都显得十分气愤;而当听到袁少华还带回了高伟的儿子高小宝及孤军的第二代人的时候,很多人又都有些不理解,甚至有人在骂高伟和徐海波这帮人是吃着嘴里,看着碗里,想着锅里,要脚踩两只船,既想从泰国方面得到好处,又想从台湾方面得到好处。但是,随即在袁少华的据理力争之下,又告诉众人,高伟和徐海波这些人早已经对台湾失去了信心,也从来没有再奢望能够从台湾方面得到什么,之所以如此大胆的把自己的儿子送交给他带到台湾来作人质,就是因为不想丢掉他们也是炎黄子孙的这个纽带,如果这种联系都断了,都被台湾所不允许,那么就真得是中国人的悲哀了!
袁少华的话还是打动了不少人,人心也是肉长的,同作为中国人来讲,当生存不再作为唯一的选择之时,也便自然而然地有了血缘的亲情。
就在袁少华在国防部和政府内为那些已然被国军抛弃的孤军争取之时,张贤除了帮他作证之外,同时也发动了自己所有能够发动的资源,鼓动着媒体舆论宣传造势,毕竟他曾是云南救国军的参谋长,而且救国军几次从金三角撤军回台湾的人也有几万人,虽然他们来到台湾生活,却也有同病相怜的苦楚,不可能不为原来共同战斗过的同胞兄弟呐喊。正是由于这些外在的、内在的原因交结,并在强大的舆论督导之下,国防部和国民政府不得不对那些泰北的孤军在政策上有所松动,最终还是允许了这些同是炎黄子孙的孤军后代们可以在台湾生活和成长,并且也能够接受象台湾的公民们一样的教育和工作的权利。而张贤等人又乘热打铁,鼓动立法委员会通过了一项针对泰北孤军的决议,那就是每年允许一定名额的孤军后代中优秀的青年,在民间团体的资助之下,来台湾学习深造;同时为了促进那些流落异乡的同胞们不再以种鸦片谋生,也放开了民间团体对他们的资助。换一句话,也就是对于台湾民众与泰北孤军之间的交往不采取限制和封锁,同时也不鼓励的政策。当然,为了避免外交上的麻烦,这些政策的执行都是通过民间团体来进行的。
※※※
张贤的冷清的家里再一次热闹了起来,一下子住进来了四个年青人,也令他本来有些枯燥的日常生活多了许多的乐趣。其实,当初小梅为了怕张贤孤单,特意和郑少文带着两个孩子搬过来与张贤一起住,只是在小梅和少文上班去、而两个孩子又上学去之后,张贤还是感到时间的难熬,所以才会经常去熊三娃的店里帮忙。
为了能够让四个年青人能有一个更好的开始,张贤觉得还是应该让他们先去上学,为此,他专门请了几个家庭教师来教习这四个人。四个人中,数小强最为聪明,他只补习了一个月后,便顺利地考入了淡江大学经济学系,这令张贤十分高兴,细问之下才知道小强的学习原来就是最好的,只是因为出身政审不合格的原因,所以在大陆没有上成大学,才不得不上山下乡成了知青。第二个上学的是高小宝,因为他是高伟的儿子,所以得到了特殊的照顾,经过张贤和几个还在军职的朋友的帮助和推荐之下,高小宝顺利地进入了凤山的陆军军官学校,那个学校的校长还是当年和他一起读黄埔军校的同学。半年之后,田卫红也顺利地考上了东吴大学的会计系。实际上,不论是淡江大学也好,还是东吴大学也好,都是私立的大学,所以考的时候相对于公立大学来讲要容易不少,只是上学的费用高了很多,好在此时以张贤的经济实力,对于两个孩子的学费并不用担心。
如今,只剩下了雷小贤一个人还在张贤的身边,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丢人,考过了两回,都是以不及格收得场。实际上相对来说,四个人里,数他的年纪最大,而且他还是上过大学的人,当年在军医大学里光顾着去当红卫兵造反搞运动了,所以把学业全部荒废了,此时再拿起来的时候,便显得异常得困难与费力。在经过几天的思想斗争之后,他还是找到了张贤,告诉着他自己不想再考了,当然,雷小贤同时也不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相反,他还有一种要强的性格,所以他告诉着张贤,希望能够找个地方去工作,最其马要自己养活自己。
面对着雷小贤的问题,张贤并没有马上给他答复,他踌躇了一下,对着他道:“你自己的路你自己走,再过两天吧,等你想好了,真得不想读书了的时候,我一定会帮你找一份你能够干得了的工作!”张贤说着,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只是,你一旦选择了脚下了路,前面不管是坦途还是火坑,你都要一直走下去,没有可以回头,没有可以后悔的!”
雷小贤明白张贤的好言相告,他没有马上回答,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
清明节到了,对于中国人来说,这也是踏春节,但是在台湾,春天和秋天几乎是不存在的,在忙忙碌碌中,很少有人注意到春天的来临。
一大早,张贤叫着雷小贤开着车前往六张犁墓地,那里有雷霆的墓,在雷小贤刚刚到台湾的时候,张贤已经带着去过了一回。
汽车在经过马场町的时候,张贤专门停了下来,带着他来到了淡水河边的这个广场上静默地看着风景。如今的马场町已然不再是杀人的刑场,这里正在进行着绿化整治,显然政府想要把这里建为一个临河公园,让人们忘记掉那些白色恐怖曾经笼罩过的日子。
“这里有什么好看的吗?”见到张贤立在场地的中间半天不动,雷小贤有些不知其然,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声来。
张贤转过头来看着这张年青的脸,依稀便看到了雷霆的模样来,他不由得伸手摸了摸雷小贤的头,深情地望着他,半晌,才告诉着他:“小贤,这是马场町,你父亲就是在这里被执行的死刑!”
雷小贤怔了一下,默默地环视着四周,如何也不敢相信这片美丽的风景之中,却映着浓腥的血色。
重新坐上了车,雷小贤坐在张贤的身边,声音有些沙哑,却终于问出了一直盘绕在他心头的一个问题来:“叔叔,既然你和我父亲是那么要好的,你为什么没有跟他一样选择投奔共产党呢?”
张贤愣了一下,这个问题根本就无需回答的,也许在雷小贤的心目中,此时共产党还是代表着正义和胜利,而国民党依然代表的是邪恶和失败,虽然在四个年轻人中他的年纪最大,但是还脱离不了幼稚得都有些可笑的历史观。这个问题令张贤思忖了片刻,知道要想一下子解释得清楚,并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得清的,他只能简单而如实地道:“呵呵,这要怎么说呢?首先吧,我从来也没有相信过马克思的那个学说,马克思所描绘的共产主义只是人类的一个乌托邦,虽然美好,却不现实!”
雷小贤低着头,回味着张贤的话,也不由得点起头来。
张贤接着又道:“其次吧,可能是我这个人所受到的教育太过传统,还有古时候的那种从一而终的忠君思想在作祟吧,把忠和义看得太重了,所以从头到尾就没有想到过要叛变,没有想到过要再寻山头!”
雷小贤再次抬起头来,看着这个开着车的半老头子,在他所成长的过程中,接触最多的还是所谓的革命、所谓的造反,于是在不知不觉之中,什么叫作忠诚?什么叫作义气?便是连诚信和道德都统统的丢掉了!可是,便是他所知道的革命也好,造反也好,不过是打、砸、抢,这与那些被他们打倒的土匪流氓几乎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张贤并不知道雷小贤在想些什么,还在接着说着:“最后还有一点也许比较实际吧,那就是我也没有象你父亲那样好的际遇,在内战之初就作了共产党的俘虏,不得不加入其中!呵呵,我跟他们打了不少仗,而且是他们通辑的战犯,便是打到最后形势发生了逆转,我也只能骑虎难下,一条道跑到黑了!”
听着张贤说完,雷小贤却摇了摇头,道:“不,叔叔,你的际遇要比我父亲好多了,最少现在你还活着,他却死了!”
“呵呵,那不一样,只能怪他的命运不济!”张贤道:“如果他没有被派来打金门,也不会死在这里!”
“就算是他没有打金门,如果按照他的履历,只怕也很难活着渡过文化大革命!”雷小贤却是一本正经,说着说着,声音又有些颤抖起来,他想起了自己的养父王大虎,叹息一声道:“就像我的养父那样,就算是当了军长,最后还是会被打倒,被判有罪!”
张贤也默然了,雷小贤何尝说得不是事实呢?这也许是只有在中国才能够发生的悲剧,胜利者会为了保护自己的权利、为了江山永固,而将屠刀伸向那些忠心跟随着自己打天下的功臣,刘邦如此,朱元章如此,对岸的那个高高在上被称为万岁的人也是如此!
※※※
六张犁的荒冢之间飘起了炝人的烟雾来,清明时节的时候,烧纸烧香的人络绎不绝,便是冥币纸钱也成了抢手货,守墓人就是这个公墓的管理员,此时正借着这个中国人的传统的节日发着死人的财。张贤并没有吝惜金钱,就在这个守墓人这里买了两大捆的纸和冥币,如果这在平时,这些钱最少可以买五包。看着张贤并不心痛钱,这令雷小贤有些感动,想一想自己的父亲能够交上这样的朋友,也许就是他的一种德吧!
雷霆的墓上没有荒草,这说明是有人过来清理了,不用猜张贤也知道是谁,一定是于长乐来过了,如今他的这些陆大同学里,也只有他和于长乐还活着。
在烧纸的时候,雷小贤并没有多少的悲伤,张贤知道,在他的心目里,父亲也只是一个符号而已,没有在一起生活过,也就难得的说到有感情,这让他立即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小虎来,如果有朝一日自己百年之后,是不是还会有人在清明节的时候给他烧纸呢?
终于,雷小贤烧完了纸,他站起来的时候,张贤从身上取出了一个布包来,他小心一层层地打开,里面是一支手表,他把这支表递给了雷小贤,告诉着他:“小贤,这支表本来早就要给你的,但我还是想当着雷霆的面交到你的手上,所以就等到了今天!”
雷小贤接过了这支表,愣愣地看着张贤,有些不明所以。
张贤笑了一下,告诉着他:“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他要我以后有机会见到你的时候把它交给你!现在我终于是完成了他的这个遗愿!”
雷小贤拿着这支表,轻轻地摆弄着,也许在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了一个父亲的慈爱吧。
“呵呵,其实他走的时候,也没想要有个墓的,他让我把他的骨灰洒到海里去,就当他这个人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间一样,但是我还是违背了他的意愿,因为他并不是一个没有后代的人,我和你于叔叔都觉得应该给他建一个墓,以便将来如果有可能,可以让他的后人来凭吊,这也是一个中国人最基本的愿望!如今,你来了,我和你于叔叔的也算是可以告慰一下雷霆的在天之灵吧!”张贤说着,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显然,这件事也是他一直没有放下来的事。
雷小贤转头望着那个墓碑,墓碑上只刻着“雷霆之墓”四个大字,却没有立碑人的名字,他忍不住地问道:“叔叔,这个立碑人也是要等我来刻写吗?”
张贤缓缓的点了点头。
雷小贤没有再说话,而是默默地在墓前站立着,良久良久……
※※※
清明节还没有过去,便忽然传来了一个噩耗:蒋介石死了!一时之间,全台湾岛上下都弥漫着一股悲泣之声。张贤也悲伤起来,因为他知道这个大总统一死,国军所宣传的反攻大陆的口号,终将只是一个口号而已,包括继任的小蒋总统在内,也不会真得再为反攻作准备了,他们这些从大陆败逃到台湾来的国民党残兵们,早就已然习惯了直把杭州作汴州的生活,早就已经乐不思蜀了!
蒋介石的死,代表着一个时代的终结;蒋经国的继任,对于台湾而言,也就是意味着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台湾终于变天了,海峡对岸的大陆呢?什么时候才能够迎来一个新的时代呢?
第七九章 变天(一)
一九七六年在农历上来讲是个龙年,却也是注定要被中国人牢记的一年,这一年里发生了很多的事,也许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讲,只是象在听故事一样得听着被人数着一、二、三的每条事件,说的人会绘声绘色,听的人也会聚精会神,仿佛就是在听着评书,看着大戏,置身于事之外。但是,谁也不曾想到过,这一年里发生的许多的事,真得就影响到了自己,影响到了以后的生活,影响到了中国的未来!
元旦刚刚过去,一月八日的时候,倍受中国人民爱戴的周恩来总理与世长辞,举国悲痛,随即在这一年的清明节前后,在北京,许多的人自发地来到天安门广场为人民英雄纪念碑献花,同时备受压迫的正义力量也开始觉醒起来,人们通过贴传单、隐语的诗歌表达对总理的思念、对某些擅权者的愤怒、对时政的不满,十年的文化大革命也没有把人们的正义感抹杀掉,反而令人们更加渴望光明,终于有人喊出了“人民万岁”的口号来。
天安门的祭奠活动最终演变成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抗议活动,自然是被当局所不允许的,于是为了结束这种群众示威,残酷的镇压开始了。
轰轰烈烈的群众运动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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