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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一名)-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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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蔓丽!……”张贤爬起来,跪在地上嘶心裂腹地呼喊着。
  良久,只有一只红色的塑料发夹从半空中掉落下来,正落在张贤的面前。
  
  第五章 狙击(一)
  
  那一夜,是重庆永远也抚不平的伤痛,是国人永远也忘不了的苦难。
  空袭时,其实直接炸死的并没有多少人,而被困在防空洞中倒置罹难的人却有两三千,据说当时拉尸体的卡车就拉了十多趟。这件惨案,虽说是记在了日本鬼子的头上,但是政府的救助不力以及官员的不作为和腐败,工程质量的不合格等问题,全部暴露出来。一个是面对一边倒的问责舆论,另一方面蒋委员长也十分震怒,于是派人彻查此事,最后也只能找几个替罪羊,撤掉了重庆的空防司令、重庆市市长等一批高官,算是给民众一个交待。
  那几天,重庆的惨案成了全国乃至全世界新闻报纸的头条,激起了无数中国人民抗日的决心。而在重庆的报纸上,张贤却成了国人唯一值得骄傲的新闻人物,那天他救一个陌路小姑娘的过程,被许多闻风而来拍摄隧道惨案的记者见到,于是纷纷报道,那一刻,张贤成了英雄。而正因为张贤当时又是一名国民党的现役军官,很能给人一种国军亲民的印象,所以他也得到了蒋委员长的认可,并亲自对他进行了嘉奖,从一名少尉连升了两级,直接提成了上尉,于是在军衔上,他竟然可以与张慕礼和黄新远那样的老家伙平起平坐了。
  当然,对于这些情况,张贤当时并不知道,他在医院里昏迷了三天,醒来时只看到尹剑坐在自己的旁边,在照顾自己。其实,他身上并没而伤,他的伤在他的心里。
  尹剑的双眼也是红红的,显然是哭了多次,见他醒来,这才告诉他,在他昏迷的这三天里,曾发生了很多的事。不知有多少的人过来探望过他,许多是他素眜平生的人,看到满病房的花束,张贤相信了尹剑的话。他转过脸,看到自己枕边放着那个粉红色的塑料发夹,尹剑告诉他,在他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手里一直紧抓着这个发夹。泪水再一次默默滚出,他的爱人已经一去不返了,可是她的话还响在自己的耳边“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当初原以为自己会先她而去,不曾想蔓丽却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换来了他生存。张贤闭上眼,心中默默地向苍冥祭奠着:这一世他将终无幸福,注定要孤独面对,只愿来世再与蔓丽续尽今生此缘。
  尹剑告诉张贤,师长因为必须要回师部公干,所以把自己留下来照顾他,并让他在这里多住几日,等到身体复员之后再回部队。尹剑也已经知道了蔓丽的遇难,他哭过了几回,但是同时告诉张贤,他要为蔓丽报仇,要日本鬼子血债血偿。尹剑的话也提醒了张贤,不能因为这一点的挫折而使自己萎靡下去,他的敌人就是日本鬼子,是这帮侵略者先夺去了他的父母,现在又夺去了他的爱人。
  蔓丽走了,同时带走的还有张贤初遇的爱情。
  ※※※
  许多人知道张贤苏醒后,都来看他,尤其是那些记者,总是问这问那的一些无聊的问题,甚至于问他是不是和那个救他的女孩子上过床。张贤不胜其扰,所以在醒来后的第二天,就带着尹剑悄悄的回了万县。
  张贤回到万县的师部后,被众人都当成了英雄,方师长说他成了国军中最年青的上尉军官,而在十一师,一个上尉军官才做到排长,这也太说不过去了,于是让王元灵提升他作了一连的连副,同时兼任一排的排长。
  而此时,国际局势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苏德战争爆发了,日本人想着尽快结束在中国战场上的僵局,妄图早日结束中日战争,好对苏联做好战争准备,所以发起了第二次的长沙会战。战役是在鄂南和湘北进行的,那里是第九战区的辖地。为确保战役的胜利,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又命令第三、第五和第六战区对当面的日军发起攻击,以牵制日军的集中。十八军属于第六战区陈诚指挥,下辖十一、十八和第五十五三个师,而十一师又是十八军的主力。第六战区决定乘着日军宜昌附近空虚的时机,趁势出兵,一举夺下宜昌这个鄂西重城。
  在宜昌附近,此时只有日本两个师团,一个第十三师团据守宜昌城区及周遭,另一个第三十九师团部署在其东部的当阳与荆门。其中第十三师团的二十六旅被抽走参加长沙会战去了,那时应该是一个很好的战机,因为长沙会战也刚刚打响。而国军直到在长沙会战中发现了敌二十六旅,才知道宜昌敌人防卫的空虚,而此刻却晚了一个月。看来,日本人的情报工作要比国军的情报工作要强了许多。
  作战计划很快制订了出来,作战部决定先将日军第三十九师团隔开,割断其与第十三师团的联系,然后再攻打宜昌城。
  本来,作战总部在九月二十三日就已下达命令了,要求各参战部队勿必在二十七、二十八日前发起攻击。但因为战役准备有些仓促,各部队事先缺乏协调和沟通,调整部署的行动十分缓慢,直到三十日才发起了攻击。
  ※※※
  十八军并没有被要求参战,而十一师师长方青却主动请缨,要求参战,以报一年前十一师的当阳之仇。作战总部最终同意了方青的请求,让十一师参战,由第二军节制。
  一年前的宜昌保卫战中,十一师被长途从第九战区调到当阳固守,顽强地顶住了敌人的数次进攻,伤亡惨重,但终因左右两翼友军被击溃,被迫放弃了当阳城。当阳失守后不久,宜昌也落入了日军之手。
  这一次,十一师再一次被布置在了当阳城外,任务却与上一次不同,阻止敌人三十九师团对宜昌增援,阻隔敌人这两个师团的联系,切断汉阳到宜昌的公路,配合友军攻打宜昌,如果可能的话,最好夺下当阳城。
  张贤这是第一次真正地面对战场,他有些紧张,但同时也有些兴奋。再看一看他手下的这些新兵,大家都摩拳擦掌,恨不能早些进入战场,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当然,大家也不免紧张起来,而他这个排里,唯一镇定自若的却是尹剑。尹剑曾经打过日本鬼子,他当然有可以骄傲的资本,所以也当然可以为大家传授经验。
  部队用了两天的时间,完成了川东到鄂西的调动,布置在了当阳与宜昌之间的王店附近。从当阳到宜昌间约有六十多公里,对于机动化很高的日军来说,不过两三个小时的事情。
  方师长把师部就设在了前沿的王店,把三十一团布在了宜昌东面的熊家河,是为了防止日第十三师团的反扑,同时这个团也是一个机动和后补,一旦敌十三师团被歼,还可以趁势冲入宜昌城,夺得一等战功。十一师的另外两个团,三十二团与三十三团布置在了当阳城南,对当阳展出进攻态势,这里就是著名的三国古战场——长坂坡,当年常胜将军赵子龙就是在这里冲入曹营七出七入,最后安全背负刘备的儿子小阿斗脱困,从而一举成名。
  战斗很快就打响了,日军三十九师团有两个联队拒守当阳城,还有一个骑兵联队在附近袭扰,而国军此次是出动了一个集团军的三个军来围攻当阳,势在必夺。但是等仗打起来后,大家才知道,日军早已作好了战斗的准备,挖好了壕沟,预设了阵地,抢占了最好的地型,并兴建了许多坚固的堡垒,根本不让国军有机会突入。日寇十分顽强,而国军只攻了一天,伤亡很大,好在作战总部的目的只要求困住敌人的这个师团,不让其去增援宜昌,所以从第二天开始,战斗便形成了对峙,再无大的进展。
  相反,在宜昌方面,战斗打得异常得激烈,那里是江防军攻击的目标,第二军就属于江防司令部的。江防军的七个师主攻宜昌,但宜昌的守备日军第十三师团也异常顽强,战斗打了三天,双方都伤亡颇重,可是江防军还未攻入宜昌的城区。日军在空中占有很大的优势,飞机呼啸着把炸弹投入国军中,这对国军造成了极大的打击。同时,敌人又违反《日内瓦公约》的规定,对国军施放毒气,一时之间,国军损失很大。而此时,长沙会战也快要结束了,日军急调回驻武汉的第十一军派兵增援宜昌,十一军将原十三师团的二十六旅及一零三旅回防宜昌。战机一旦失去,将很难再有机会。所以作战总部马上又调集了三个师加入宜昌的攻夺战中,而十一师的三十一团,也被第二军调往去攻打宜昌,十一师就这样被肢解了,只剩下了两个战斗团。也就在此时,作战总部又给各军下了电令,为了尽早完成对宜昌的收复,早日结束战事,各部必须严格遵守总部的军令,向当面的日军奋力突击,务必攻克既定的目标。
  方青师长毫不犹豫地遵照作战总部的命令,加紧了对当阳正面之敌的攻击。
  
  第五章 狙击(二)
  
  警卫营有一样好处,那就是无论何时,也不会第一个去接触战斗。不过,对于警卫营来说,倒是有可能最后结束战斗,而王元灵营长却不希望这样,因为如果真的要警卫营来结束战斗的话,那也就是意味着这个部队已经全军覆没了。
  开始的时候,听着前方的乒乒乓乓的打着仗,张贤和这些新兵们一样,都掂着脚从院子的墙头向声音出入张望。但是没多久,这个期望马上就变成了残酷,第一批伤员下来时,这些新兵就再也没有了那种想要去打仗的渴望。看着这些平时里曾与自己在一起的兄弟,此时不是变成了断臂残肢,就是变成了异域陌路人,大家都默默无语起来,为了这些鲜活的生命,也为了自己难测的前途,有人竟然忍不住哭了出来。悲愤也好,辛酸也好,恐惧也好,勇敢也好,真实也好,虚假也好,这些仿佛都不再是问题,其实摆在大家面前的不过是生与死,这就是战争。在这一刻,他们知道了生命的脆弱,同时也知道了生命的坚强。
  “你怕吗?”王元灵看着面无表情的张贤,这样得问着他。他们刚刚从离前线不远的战地医院里出来,张贤和他是受师长方青的委托,来看一位受伤的营长。
  张贤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你可是第一次上战场!”
  张贤点了点头,告诉他:“我看到过比这里更加恐怖的景象,所以再面对这些时,已经不知道什么是恐惧了。”
  王元灵没有追问下去,他知道张贤所说的恐怖景象,从南京屠杀中走过,又从重庆隧道惨案中出来,在那里他面对的是那么多无助的孩子与妇女的尸体,那以多无辜的性命,真的,那应该比战场上更加可怕,因为他让人从心里往外滴血。
  又一个受伤的士兵被飞快地抬了过来,一个医生在边上大叫着:“别哭,别哭,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了!”
  张贤顺声看去,发现担架上抬着的那个伤兵,竟然就是自己带出来的,不由得快步赶了过去,可是也就是在这时,他听到了那个医生无奈的话语:“别抬了,他死了!”
  那负担架放在了地上,张贤看到了这张还未长成熟的脸,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他为什么要哭呢?是痛吗?或许是为了自己还未体会的人生?或许是为了他将永无相见的家人?还或许……,最终他坚持不住了!哦,兵啊,这就是可怜的兵啊!
  “他被敌人的子弹击穿了肺!”那个医生告诉他,为这个年青的兵拉上被单,盖住子他的脸,也盖住了他的眼泪。
  “他是怎么被打中的?”王元灵问着抬他的士兵。
  “他是被鬼子的狙击手打中的,当时他只是想转个身!那个鬼子太准了,已经打死了我们十多个兄弟!害得我们在壕沟里都头都不敢抬一下。”这个士兵告诉他。
  就在这时,张贤听到了一个他熟得不能再熟的声音:“狗娘养的,打得这么准,险些要了老子的命!”
  张贤与王元灵顺声看去,就见到了张慕礼正从战地医院里起出来,他的上身赤裸着,左胸处缠满了纱布。但是他还能自由地走路,没有让身边的兵来搀扶。
  “营长,你也受伤了?”张贤连忙走过去。
  张慕礼也看到了张贤,眼睛不由得一亮。
  “呵呵,老张,你也挂彩了!”王元灵也走了过来。
  张慕礼苦笑了笑,道:“没事,就差一点。”
  “你伤到哪了?”张贤关切地问。
  “离心只差一指!”张慕礼笑道:“不过我的命大,哎,只可惜了我的那块怀表,被那个狗日的鬼子打碎了,我只是受了点皮肉伤,取出了几个碎弹片。”
  “这些鬼子的枪法好准呀!”王元灵经不住叹道。
  “呵呵,对了老王,我想跟你商量一个事,好不好?”张慕礼忽然道。
  “什么事?”王元灵问。
  “把你的枪王借我用一用,好不?”他说。
  “你要借张贤?”王元灵愣住了。
  “哦,是这样的!”张慕礼向他做着解释:“我们一营的阵地前面有一个碉堡,那个碉堡锁住了我们的咽喉,如果不炸掉它,谁也过不去,后面堵着我们一个团。团长命令我去炸了它,可是我的人只要一出濠沟,就会被鬼子的狙击手放冷枪,那个狙击手就躲在碉堡边上的一个高地上,枪法太准了,我们根本就绕不过去,从哪个方向去炸碉堡,都会暴露在他的枪下。他已经打死了我们好几个兄弟。你看,我也就是站起身来用望远镜看了看,还没有看清楚,就被他差点打死。”
  “你是想让张贤去干掉那个狙击手?”王元灵问。
  张慕礼点着头:“鬼子有狙击手,我们有枪王,我想我们的枪王,一定可以把他们的狙击手打掉。”
  王元灵沉思着,不知道应不应该答应他。
  “营长,你就让我去吧!”张贤有些迫不及待。
  “我只是怕师长会怪罪我。”王元灵老实地道:“你也知道的,如今张贤可是师长的贴身警卫。”
  “师长不会怪的。”张贤道:“而且我只要一完成任务马上就回来了。”
  王元灵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吧,你去吧,让陈大兴和熊三娃跟你去。”
  “是!营长!”张贤向着王元灵敬了一个礼。
  ※※※
  张慕礼带着张贤三人回到三十二团团部时,正遇上副师长胡从俊过来督战,团长杨涛看着张贤,笑着问着张慕礼道:“这就是你请来的救兵?”
  “是呀!”张慕礼道:“他是我们师的枪王,只要他把那个打黑枪的鬼子搞掉了,我就可以保证以最快的速度炸掉那个碉堡,攻下长坂坡。”
  胡从俊走到张贤的面前,有些担心地问道:“张副连长,你有把握吗?”
  “我可以试试!”张贤这样的回答,他从来不会把话说得太满。
  胡从俊却摇了摇头,道:“如今这是在战场上,不是让你来试着玩的,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没有试试一说的。”
  “是!副师长,我一定行!”张贤挺直了腰身。
  胡从俊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大家都说你是一个枪王,我也一直想见识见识。好,如果你今天把那个鬼子给我干掉了,我就升你为连长!”
  “多谢副师长!”
  “你先别谢,这还要看你的本事。”胡从俊这样告诉他。
  ※※※
  从团部出来,张慕礼带着张贤来到了他的营部中,又马不停蹄地带着他,躲在远远一处小山坡上,用望远镜察看这里的地形。那个碉堡四周是一片开阔的平地,而边上不远处被张慕礼所说的高地,不过是一个小土堆,估计是当初鬼子建碉堡或挖壕沟的时候,挖出来的土堆成了,并不太高,但却可以看到这片平地上发生的任何动静。
  “怎么样,有把握吗?”张慕礼问着张贤。
  张贤没有答话,他举着望远镜,在寻找着可以供他隐蔽狙击的地方。
  “看到没有,我们的阵地离那个碉堡只有一百米,很近的。那个沟其实是鬼子挖的,被我们夺了过来,再爬上去一冲锋,就被碉堡打了回来,死伤了不少人。可就是这一百米,我们就是过不去。现在大家就这么僵持着,在沟里连头都不敢抬一下,生怕被打了黑枪。”张慕礼还在说着,也不知道张贤是听还是没听。
  张贤的目光盯在了那个土堆左前方一百米的三棵大柳树处,那是一个很好的隐蔽之所,又是碉堡打不到的死角,只是靠着一条小河岸,部队却过不去。
  “我准备到树上去打鬼子!”张贤告诉张慕礼。
  张慕礼接过望远镜,向那个方向看了一会儿,却又有些疑问:“那树上应该不错,居高临下,可以将高地上的鬼子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你怎么过去呢?”
  是啊,要过去,还是要通过那片平地,只要一露头,就会被敌人发现而遭受狙击。
  张贤却问着张慕礼:“营长,你为什么不晚上天黑了再打呢?”
  “晚上也打不了!”张慕礼道:“鬼子碉堡上的探照灯把前面照得雪亮,就像是白天一样,谁敢过去呀!”
  张贤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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