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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一名)-第5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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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说吧!”宋明亮道。
  张义思忖了一下,开口道:“当初于得水、熊三娃他们,都是一起被俘虏的,也都是从你这里过的政审,那个时候你是全面的负责人,如果现在再查出他们有问题,那么你这个当初的政审人员也脱不了干系!”张义把话说到了这里便停住了,没有再说下去。
  宋明亮愣了愣,面容已然严肃了起来,的确,张义所说的是一个确实存在的问题,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此一时已经非彼一时了,就算是他能够向组织解释清楚,只怕也会被人指责与怀疑,前事后追,这种事情还是经常会发生的。如今他所坐的这个位置怎么说也算是个高位,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呢,如果犯了错误下去后,再想上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见到宋明亮已然面容有所改变,张义知道自己的话还是打动了这位老朋友,又接着道:“其实不管于得水原来是谁,在这个时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在成为解放军之后有没有做过对不起党和人民的事?如果没有,相反,如果他对党和人民反而是有功的,就说明他已经不是原来的敌人了,而是我们的同志!人是可以改变的,只要他能变成好人,我们为什么不可以给他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呢?为什么非要抓住以前的事没完没了的批判呢?”
  宋明亮沉默了,张义的话也正说中了他的心里,的确,过去的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重要的是将来!
  张义进一步说着:“我大嫂是信佛的,她有一句话,我到现在都不能忘记,那就是无缘大慈,同体大悲!当时我不明白什么意思,后来问了下军长,才明白过来。其实做人也是一样的,尤其是做领导干部的,要有宽大的胸怀和可以容忍的耐心!”他说着,再一次对着宋明亮恳求着:“给他个机会吧!”
  望着张义如此恳切的脸,宋明亮已经被打动了,他和张义相处了这么久,从来都是他对张义求得多,很少有张义求他的时候。当下,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笑了一下,点着头道:“难得糊涂!呵呵,这个于得水我也懒得审了,明天就让他归队!”
  张义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来,但是他还没有忘记另外两个人,追问着:“那么熊三娃和陈大兴呢?”
  宋明亮却是摇了摇头,告诉着他:“这两个人虽然是因为于得水被抓的,但是后来的性质却不一样,有人举证他们两个是特务,而且这件事把熊政委也牵进来了,如今是军区的王勇司令和刘军长亲自组成的调查组在查这个案子,我也没有权力过问,根本就无从下手,最多给他们跑跑龙套而已!”
  “有这么严重呀?”张义的心却是忽悠地跳了起来。
  宋明亮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个人证是谁?”他不由得问道。
  宋明亮盯视着他,良久之后才告诉他道:“这个人也认识你,我想你也应该认识他。我老实跟你说,这个人被耿彪抓到之后,打得都快要死了,现在还在抢救之中。所以我也一直在怀疑他的指控是不是真的!不过,如果他要是真得死了,那么这件案子就真得不好办了!”
  “他叫什么名字?”张义追问着。
  宋明亮再一次摇了摇头:“他的名字我不能告诉你!”
  张义有些失望,看来,这个人证也是一个秘密,是不能随便说出来的,就算是他与宋明亮的关系再好,这种违反原则的事情,宋明亮也不会做的。
  看着张义如此失望地样子,宋明亮想了一下,还是对他解释着:“不过,这个人虽说认识你,但是他宁愿被耿彪打死,也没有说你是特务!或许是你对他有恩吧!”
  听到宋明亮如此得猜测,张义不由得怔住了,实在是想不出这个人是谁。
  
  第六五章 旧案(一)
  
  在韩顺的搀扶之下,张贤艰难地走出了牢房,初次见到太阳的时候,便觉得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这与牢里的阴暗潮湿简直就是两样的天与地,一时之间,他的眼睛都无法适应,只觉得眼前一片得光晕,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过了半天之后,在刺眼的光线之下,张贤首先看到了一脸殷切的张义,在他的后面,夏阳与邸连长也跟了来。
  张义急走两步,扶住了自己的大哥,看着张贤血淋淋的样子,心里头却是说不出来的难受,但是却又不能过于表现出来,只能强忍着心头的悲愤,默默无语地架住了摇摇欲坠的张贤。
  “他身上好几处都烂了!你们先把他送医院里去看一下吧!”韩顺关切地告诉着张义。
  张义点了点头,准备背起张贤离开,但是张贤却把他推开,硬撑着转过身来,立直身体,却是向着韩顺庄重地敬了一个礼。对于他来说,如果没有小韩在这里的照顾,就算是他的身体再硬、再强,都可能永远地爬不起来了,如今他是一无所有,能够感谢这位还有些正义之气的警卫的,也只剩下了这个能够代表一个军长最高礼节的军礼。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便是连带着张义一伙过来、站在监牢之外宋明亮也愣住了,他的心猛然一抖,忽然有一种油然而生的仰,面前的这个小排长,才是一个真正的军人,这才是一个真正勇士。
  韩顺面对着张贤的军礼,也颇为感动,马上立正起来,也还以张贤一个庄重的军礼。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也许是刚刚从牢狱里出来,还没有适应外面热辣的天气,张贤也只是稍作坚持,便眼前一黑,摊倒在了地上。
  张义连忙向前一步,托住了张贤要倒将下去的身体,一股辛酸涌上心来,眼睛在不知不觉中便湿润了。他用力地把大哥整个身体抱起来,在韩顺的帮助之下,就要背到自己的身上,夏阳很是歉疚,赶将上来,拦住了张义,自告奋勇着:“我来背他!”
  张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作理会,背起张贤向外走去。
  夏阳愣愣地望着张义背着于得水离去的身影,心里头便如同是钻进去了千百万条的蚯蚓,纷乱如麻而又来回翻腾着,他咬了咬自己的唇,说不出来的一种悔恨。于得水被审查,其实是源出于他,而从另一个方面上来说,如今七十二军里许多的人在互相揭发,难道不也是因为他的这一举动所影响的吗?现在看来,便是连他最要好的朋友张义也不愿意理他了,这真得是他事前所不能预料得到的。也许,在这一件事之后,他的信誉与威望只怕也要在第一营里大大地打个折扣了。
  也许是委屈,也许是内悔,在不知不觉间,夏阳的泪水也流了出来,他生怕邸连长他们看到,于是高昂起头,伸出双手来在脸上做着洗脸的动作,就只当是被太阳刺伤了眼睛!
  ※※※
  张贤被张义送到了位于西山脚下,滇池之畔的军区医院里,也就是当初熊三娃住过的这家医院,王金娜就是这个医院的名义院长。
  看着伤痕累累的丈夫,王金娜心如刀绞,却还是要装作冷酷无情的样子,好在她穿着白色的大褂子,戴着一个可以罩住整个脸只留一双眼睛的口罩,没有人能够看到她的表情。对于许多的医生和护士来说,在这个医院里能够让王医生亲自出马的病人还不多,这个叫做于得水的兵只不过是皮肉伤,虽然有些伤口感染了,但是还不至于要人命,王医生却亲自出马,就有些奇怪了。倒是小兰替王金娜作了一番解释:于得水是徐小曼的救命恩人,而徐小曼又是张义的妻子,而张义呢?又是王金娜的小叔子,这样的关系并不复杂,也就很好理解了。
  王金娜安排着张贤住进了当初熊三娃住过的那个单间病房,打针上药都是由她亲自进行,便是她不在的时候,也是由徐小曼来接替的,这种待遇便是连军长刘兴华也未曾有过。
  张贤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对于王金娜的这种特殊照顾,他还是有些顾忌的,在房间里没有别人,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不得不把自己的这个顾虑说出来。
  “我不管!”有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决定就是冲动的结果,王金娜并不在乎地道:“你是我的丈夫,我不能看着你受罪,别人我又不放心!”
  张贤叹了一口气,道:“娜娜,这样做很危险,我也知道你心里对我放心不下,不过现在你看,我不是已经活过来了吗?你还担心什么?”
  “我担心什么?”听到张贤如此轻率的口气,王金娜的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又是恨又是爱地道:“我担心什么?我天天都在担心,便是作梦也在担心?我担心什么?你说我能担心什么?”
  张贤默然了,的确,这是一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夫妻相对却不能相认,父子相对却不能相认,兄弟相对却不能相认,自己刚才随口的话语一下子刺到了王金娜的痛处,也同时令他心意翻转,难以平复。半天之后,听着王金娜的辍泣之声已然小了,这才语重心长地安慰着她:“娜娜,再坚持一些日子吧!如今看来,我当初没有暴露身份还是对的,如果那个时候暴露了身份,只怕早就已经被他们拉到刑场上去了!”
  王金娜停止了小泣,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的确,此时的形势逼人,镇反运动、土改运动以及反美运动正在全国上下声势浩大、轰轰烈烈地进行之中,对于大多数的中国普通老姓来说,根本就分不清那么多的是是非非,只知道跟着号召集会、斗争、运动!实际上更多的是看热闹!谁都愿意得到一些实惠的东西,而共产党正可以通过这些运动,达到他们的满足。于是,分了地主的土地;分了资本家的财产;杀了那些自命清高的遗老遗少们,有病的可以去沾些血馒头来作药,没病的还可以看一看热闹。杀人杀得痛快!看的人也拍手叫好!
  见到王金娜终于清醒了过来,张贤叹了一口气,只能如此地希望着:“等一等吧,这次运动总会过去的,我想我们七十二军也快要解散了,到时候再想办法我们全家重聚吧!”
  “我们全家还能重聚吗?”王金娜却是有些苦涩地道。
  张贤看着自己的妻子,心里头实际上也是纷乱如麻,在这种时候里,全国上下哪里都差不多,除非是出了国门。可是谈到出国,又非比往昔,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私越出境。而私越国境,还要带着家小,那无疑是在冒险。
  “也许会有这么一天的!”无奈之中,张贤只好如此地回答着,在这个时候,他对自己的未来也看不好了。
  “如果真得有一天的话,哪怕让我马上死,我也愿意!”王金娜吐出了自己积郁在心头以久的话语来。
  张贤愣了一下,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只好紧紧的、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妻子,任凭他在自己的肩头上再一次低声地哭泣起来。
  这个时候,守在门口外面的徐小曼敲起了门来。
  王金娜连忙从张贤的怀里出来,同时用手抹去了脸上的泪珠,迅速地戴上了自己的口罩。张贤也重新坐回到了床上,斜倚着枕头。
  门“吱”地一声被打开来,徐小曼探出头来,对着王金娜说着:“院长,宋主任又来了,他要见你。”
  “知道了!”王金娜装出了平时冷漠的口气,应了一声。
  徐小曼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我要去看看!”王金娜对着张贤道。
  张贤却有些奇怪,问着:“是宋明亮吗?”
  “是他!”王金娜点着头。
  “他过来找你为什么?”张贤问着,对这个把自己抓进侦讯处里去的宋主任尤其警惕。
  “他有个人已经昏迷三天了,我听周医生说,是被打的脑颅出血,只是这两天我一直心情不好,也没有过去看,一直是周医生在治疗。姓宋的过来一定又是求我过去看一下的!”王金娜告诉他。
  张贤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下去。
  王金娜离去之后,张义悄然而至,一声不吭地坐到了张贤的床边。张贤此时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任凭着输液管把冰凉的消炎水缓慢地滴进自己的血管里,猛然睁开了眼睛,感到身边有一个人,先是吓了一跳,及至看清是自己的弟弟张义的时候,这才放下心来。
  “你醒了?”张义问道。
  张贤点了点头,没有答话。他心里其实也明白,他之所以能够走出那个牢笼,张义肯定使了很大的劲,只是自己的亲兄弟,谢不谢的,没必要那么客气了。
  “好些了吗?”张义又问着。
  “还好!”张贤答着。
  一时之间,兄弟两个再没有别的话可说了。
  张义坐了半天,替他削了一个梨,但是张贤接过来,并没有放进嘴里,而是放以了边上的桌子上。
  又坐了一会儿,张义站起了身来,对着张贤道:“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说着,转身就要离去。
  蓦然间,张贤就有了一种空荡荡的感觉,他不由得叫着:“等一下!”
  张义马上转回身来,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张贤点了下头,把目光投向床边的凳子上,张义明白过来,再一次坐到了他的身边。
  “三娃和大兴怎么样了?”张贤问着。
  张义沉默了一下,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如实地道:“他们两个还没有出来。”
  “为什么?”
  “他们两个跟你不一样,有人证明他们是特务集团里的一员,连熊政委也被牵连进去了,军区的王司令和刘军长正在调查这件事!”张义告诉他。
  张贤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了在狱中韩顺告诉过自己的那番话,是有人想要让熊三娃、陈大兴死,小韩应该知道那个人,但是却不敢乱说。如果这个人证的指控真得成立了,那么无疑,这项罪名在这个时候,足可以令熊三娃和陈大兴死上几回的了。
  “这肯定是诬告!”张贤十分肯定地道。
  张义也点了点头,再一次告诉着他道:“连宋明亮也是这么认为的,那个人证是在耿彪的威逼之下咬出的三娃和大兴。”
  “这个人证是谁?”张贤不由得问着。
  张义摇了摇头,无奈地告诉他:“老宋不说。不过,这个人证据说快被打死了,现在还在抢救之中,真得不知道能不能救活,要是救不活那就真得麻烦了!”
  张贤当然明白这种结果,他忽然想到,宋明亮刚刚又来找过王金娜,难道就是为了那个被打得快要死了的人证吗?
  
  第六五章 旧案(二)
  
  “还记得沈凤起师长吗?”张义问着张贤。
  张贤愣了一下,他当然记得这个人,这个人是他这一生中最大的耻辱,虽说如今沈凤起已经作了古,但是至今还是让他无法释怀。
  他点了一下头,沉声应着:“知道!”
  “沈师长被暗杀,这件事一直很蹊跷,到现在也没有查出个结果来。杀手几乎是算准了沈师长的行踪,而沈师长那天也是巧到了家,枪里竟然没有一发子弹,这一切看起来是个巧合,但是这种巧合却令人怀疑!”张义告诉着张贤。
  在沈凤起出事的当天,张贤正好经历了那个过程,而且他是第一个勘察现场的人,也许是七十二军里唯一一个了解案情的人,只是以他此时的身份,是不可能把这件陈年旧案讲出来的。当时的那个杀手吕奎安也随着国民党军队在湘西的战败而粉身碎骨了,至于幕后的策划,定然是韩奇那伙人所为,只是其中有一个关键的点,那就是七十二军里肯定是有内奸,而且这个内奸只怕身份还不低,可以对沈师长的行踪了如指掌,这件事也不是他可以查得出来的。
  只听着张义继续地说着:“其实上面早就怀疑七十二军里的高层领导中有敌人的特务,当初肖剑被派过来,名义上是送谍码,实际上是过来负责查奸的!”
  张贤沉默了起来,的确,肖剑的身份也是很可疑的,还记得当初王瘸子就曾经警告过他,并且还要求要他想办法在小分队行动的时候,除去这个肖剑。如今想来,王瘸子一定知道七十二军里的那个内奸,只是王瘸子被武小阳击毙,这客观上是保护了那个内奸。也许,王瘸子的死,正是那个内奸所巴不得的!
  “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多?”张贤抬起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弟弟,不由得问道。
  张义却是一声地苦笑,告诉着他:“我跟老宋的关系很不错,这些都是他说的。实际上,这些日子里来,老宋所承受到的压力比我们任何人的都要大。如今正好有人指控熊政委是特务,这件当初没有查清楚的案子也就随之又浮出水面来,上面同时也要求追查这件事,搞得他吃不好,睡不好,已经连续失眠很久了。他跟我说这些,是希望我能够帮帮他,那个案子我也是一个目击者,更因为我对七十二军里的情况比他还要了解,从上到下,我比军长认得的人还要多!”张义说到最后的时候,显得很是得意。的确,当年作为刘兴华的通讯员,没有人不认识他的,同时他也对襄河纵队的情况一清二楚;等到他当了连长、营长,又与下面的战士们打得火热,更因为他是军长刘兴华一手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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