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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一名)-第5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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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主持审问的并不是宋明亮主任,而是一个崭新的面孔。这个人长得很是一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让人一见唯一可以留下印象的只怕是他这张板如白纸一样的脸,上面还有一些麻子,比他的胡子还要引人注目。
  “于得水!”张贤缓声回答着,同时不解地问着:“你们不是都知道吗?还问什么?”
  “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这个人满面严肃着,声音洪亮,震得人耳膜都有些嗡嗡作响。
  张贤愣了愣,忽然意识到今天的这场过堂再不会如前几天那么好过了。
  “这是我们新来的侦讯处的耿处长!宋主任出差了,你的案子现在由耿处长负责!”旁边的一个书记官这样地告诉着张贤。
  宋明亮此时虽是敌工部的副部长,但同时也是七十二军里负责保卫工作的负责人,因为此时的保卫部门是在敌工部的领导之下成立的一个机构,宋明亮出任的就是这个机构的主任,所以大家都叫他做宋主任。又因为宋明亮经常在各营连里走动的,所以大家都认得的。而面前这个姓耿的处长,既然是新来的,也就当然地没有人知道了。
  “说吧!你现在交待出来还来得及,等我们查出来的时候,你再想反悔可就来不及了!”这个耿处长淡淡的语气以及那一副有如恩赐一样的表情,让人看着便顿生厌恶,但是张贤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的命运就掌握在这个看似一脸正气的人手里。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要我说什么?”张贤弱弱地说了一句。
  “说什么?”这个耿处长却没有宋明亮那样的好脾气,声音再一次拉得老高,然后又仿佛是唱戏一样地渐缓下来,一声冷笑:“你根本就没有说什么,对于这本日记里提到的事,你全部否认,你的这种态度只怕帮不了你,还要让你受些苦的!”
  “好歹我也是个预备的共产党员,知道党的政策!”张贤对于这个并不友好的耿处长的威胁无动于衷,依然平静地道。
  耿处长紧锁起了眉头来,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一样,一声冷笑,脸上的麻子也跟着颤动了起来:“于得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可没有宋主任那么好的脾气,他可以耐心的陪着你玩,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我没有做过的事,你要我承认,我办不到!”张贤也一口回绝着,同样得坚定。
  “好!”耿处长霍然站了起来,转身对着边上的另一个警卫道:“把他带到刑房去,我就不信他是铁打钢铸的!”
  边上的书记官愣了一下,连忙站起身来,小声地在耿处长的耳边私语了几句,哪知道他不说还好,如此一说,耿处长越发得火了起来:“张义他算老几?他是六四三团的副团长,如今这个于得水查出来有问题来,他都难辞其咎,还要过问我们侦讯处的事?不要理他!”显然,张义已经知道了张贤的事情,事先跟宋明亮打过了招呼,或许他们之间也有着某种约定,在这个耿处长准备给张贤用刑的时候,书记官好意地对他进行着提醒,但是却被这个自认为严正的侦讯处长毫不留情地推翻在地。
  张贤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忽地一紧,知道今天的这场皮肉之苦是难以逃脱了。
  
  第六三章 审查(二)
  
  熊三娃有些犹豫不决,他已经站在这棵梧桐树下有半天的功夫了,从树后向街道对面看去,那是一幢带着院子的小楼,门口还有哨兵在站岗。据说,这间宅院原是国民党一位高官的别墅,如今这里被分给了七十二军的政委熊卓然一家居住。
  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街上的行人也少了许多,这应该是吃饭的时候了,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了喷香的炒菜的味道,让人闻之便垂涎欲滴,到这个时候,熊三娃的肚子也咕嘟嘟地叫着,他这才感觉到了饥饿。
  是不是要穿过马路,到那个宅院里去呢?这是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实际上一直在令熊三娃做着思考,也是他犹豫不决的主要原因。有两次,他真得走过了这条马路,来到了那个宅院的门口,可是看着那一动不动站着岗的士兵,又打了退膛鼓,只是装作一个路人的样子向里面张望了一下,从这个大门口无声地走过。走到了街头的拐角,回望着那两个站在门口的哨兵,他的心砰砰直跳着,半天才平静下来,想一想自己真正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只好再一次从马路的对面转了回来。
  如此往复着,已然走了五次,显然,他的这种徘徊也引起了门口站岗的战士的注意,他们的目光投向了街道对面,依然沉思一样倚着梧桐树的熊三娃,这也是一个穿着军装的战士,跟他们是一样的人,只是如今昆明城里解放军战士很多,没准就是一个伪装的特务。于是,一个战士跑进了宅院里面去了。
  宅院里的二层小楼上,一扇窗户轻轻地被推开来,里面的人已经看清了马路对面还在踌躇仿徨的熊三娃,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这扇窗子又慢慢地关拢了来。
  不一会儿,小楼里跑出了一个八九岁模样的小姑娘,头上挽着一个蝴蝶结,穿着白色的裙子,就像是一个在花丛中穿过的小仙女。她跑出了宅院的门口,跑过了清冷的大街,直冲着熊三娃而来。熊三娃已经认出了跑来的人,正是他的妹妹小真,到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刚才的犹豫,转身便准备走开,可是他再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小真在喊着:“哥哥,别走呀!”
  熊三娃只好停住了脚步,转回头来,一脸得尴尬,面红耳赤着,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来面对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哥哥,你是要到家来吗?”小真跑到了他的面前,天真得问着他。
  “不是!”熊三娃连忙答着:“我……我只是路过!”他知道,他的这句谎话,也许只能够骗一骗象小真这样的小孩子。
  “你回家来吧!”小真恳求着:“我妈要我过来接你回家!”
  熊三娃抬起了头来,在马路对面的那个宅院的门口,小真的母亲李月正向这边张望着,显然在上一次经历了亲情变仇人的过程,她可不想再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所以宁愿让小真去试探,也不想再受人白眼。
  “我不去了!”熊三娃摇着头,同时俯下身来,面对着自己这个热情的小妹妹,问道:“小真,政委在吗?”
  小真愣了一下,一时不明白他所说的政委是谁?不过,也只稍怔了一下,又明白了过来,问道:“你是说爸爸?”
  熊三娃有些脸红,还是点了点头。
  “他一早就出去了,一直不在家!”小真告诉他。
  “哦!”熊三娃点着头,忽然有了一种无比轻松的心情,他终于可以自己来骗自己了,不是他没有努力,而是来了却没有遇上人。
  正在这个时候,一辆吉普车从街道的那面开过来,正停在了这所宅院的门口,车门打开来,熊卓然从车上走下来,看到自己的妻子站在门口,有些奇怪,却见李月向他努了努嘴,他顺着妻子的目光向街的对面望去,便自然而然地看到了熊三娃和小真。
  看到熊三娃出现在自己的家门口,他也有些发愣,李月对着他道:“看来三娃可能是有什么事,但是他不过来!”
  熊卓然点了点头,把手中的公文夹递给了自己的妻子,大踏步地向马路的这边走了过来。
  熊三娃正与小真说着,猛然直腰抬起头,看到了熊卓然过来,心下里马上紧张了起来。
  小真也回过了头去,看到了熊卓然,兴奋地叫着:“爸爸!”飞奔过去。
  熊卓然笑着拉住了小真的手,牵着她走到了熊三娃的身边,熊三娃一脸得通红,这一回却没有躲开。
  “三娃,家里去吧!”熊卓然沉声叫着,没有一丝一毫命令的语气,相反是在恳求,在请求。
  熊三娃抿了抿嘴,还是摇了摇头,但是他没有忘记自己此行来的目的,抬起头来看了眼熊卓然,不敢过于直视他的目光,而把脸转往了他处,手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只能摆弄着自己的衣脚:“我……我不去了!”他说着,又把头低下来,仿佛是做错了事一样,声音已经转低了下来,远没有当初与熊革命每一次见到熊卓然的时候的愤怒,只是半天才从自己的喉咙里吐出了几个字来:“我……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熊卓然这才明白自己儿子过来的目的,他知道三娃是不可能跟他进这个新家的,除非是碰到了十分棘手的事情,否则是不会来找自己的。
  熊三娃看了眼伴在熊卓然身边的小真,欲言又止了起来。
  熊卓然明白过来,对着小真道:“小真,你先回家,我在这里跟你三哥谈点事!”
  小真十分得不情愿,但是也知道大人的事是容不得自己来听的,只好撅着嘴走开了。
  见到小真走远了,熊三娃这才开出口来:“其实我是为了于得水的事。”
  “于得水?”熊卓然愣了一下,他当然还记得这个跟自己的儿子走得最近的战士:“他怎么了?”
  “他被抓走了,有人说他是特务,我知道他是冤枉的!”熊三娃如实地回答着。
  熊卓然有些失望,自己的儿子之所以会跑过来找到自己,却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而是想让自己为他的好朋友询私情,说好话,这并不符合他的一惯作风,当下,他皱起了眉头来,看着熊三娃失魂一样的眼神,摇了摇头,道:“三娃,这种事情宋明亮会查清楚的,你就不用担心了!再说,宋明亮是一个十分负责任的人,我相信他的能力,如果是特务,那么就什么也不用说了;如果不是特务,自然会还他一个清白的!”
  听着熊卓然的话,熊三娃却是摇着头,声音有些激动了起来:“这不一样!我去过那里,宋主任出差了,如今是一个姓耿的人在审问他,有人告诉我说阿水被打了,而且伤得很重!”
  “耿彪?”熊卓然马上想起了这个名字来。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是我有老乡在那里作警卫,现在谁都不能见到阿水!”熊三娃十分痛苦地告诉着熊卓然,也许在他的内心深处,更多的是一种自责,所有的事情是因他而起,如果没有他自以为可以图个小便宜地把张贤的衣物交给谢三娘来洗,又哪来得这么多的事情。
  “三娃,你听我说!”熊卓然语重心长地道:“你一定要相信我们的同志,相信我们的党!他们不让你见到于得水也是正确的,这件事你还是不要去管了!”
  “可是让我如何能够相信呢?”熊三娃不由得叫了起来,刚才的谦恭一下子便一扫而光,又恢复了他往日的样子,把声音也提得老高:“难道你要我相信他们刑讯逼供也是正确的吗?”
  熊卓然沉默了一下,想了想,还是道:“有的时候,对敌人的刑讯逼供也是必要的!”实际上他也很为难,熊三娃所托的这件事,并非他所管辖的范围,再者,此时全国正在兴起镇压反革命的运动,便是连党中央、毛主席也一再下达指示,要求各地要严厉惩治五类反革命分子,特别是在二月的时候,还专门发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惩治反革命条例》,尤其是近期以来,中央对于镇反运动中的宽大处理十分不满意,一再要求各地要纠正镇压反革命活动的右倾偏向,实际上就是要求大家宁左毋右。毕竟此时的七十二军还没有被解散,还属于解放军部队,相对于地方上而言,远没有那种镇反风暴来得厉害,来得猛烈!
  对于熊三娃来说,自然不会了解此时熊卓然的难处,在他看来,熊卓然的推三阻四,实际上就是一种搪塞,心中的那份不满越发得强烈了起来,听着熊卓然的话,也越发得象是在打官腔,当下十分不快地道:“看来,你是把于得水当成了敌人,那好,我跟于得水是一起的,也把我当成敌人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熊卓然连忙辩解着。
  但是,熊三娃马上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是不会在乎别人的生死的,如今你是高高在上的人,就像当初你把我们一家丢下来不管一样,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看来,我今天过来找你是个错误,你就只当我没有来过,没有求过你过!对不起了!”他说着转过身去,便要大踏步地跑开!
  “听我说!”熊卓然好象突然要失去了什么一样,心里有着一种刚刚抓到舍不得放开的冲动,连忙喊着。
  熊三娃不由得站住了脚步,但是依然没有回头。
  “我会帮你去问一下于得水的情况,但是无法跟你保证什么,询情枉法的事我是不会做的!如果于得水真得有罪,我也无可奈何!”熊卓然已然把话说得很透彻了,这其实就是他对自己儿子的一种退让。
  熊三娃默默地站在那里,半天之后,他转过身来,对着熊卓然十分认真地道:“我的这条命是欠给于得水的,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么,我也会随他而去!”他说完,再也不顾熊卓然的反应,迈开步子,逃也似的跑了起来,也许,在他的心里,已然后悔至极,他为了张贤,做了一件他十分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熊卓然呆呆地看着熊三娃的身影跑远,消失在了街头的拐角,儿子的话又象是重锤一样,敲得他心头震悍难平,他刚才的退让,在这句话的面前,根本就是苍白无力的。与其说这是熊三娃的决心,还不如说是儿子对老子的威胁!
  
  第六三章 审查(三)
  
  阳光从铁窗外直射进来,正照在张贤的脸上,他痛苦地睁开了双眼,立时感到了一阵耀眼的眩晕,前眼闪着一片的金光,恍恍惚惚之间,仿佛有人在低声地呼唤着:“阿水!阿水!……”这应该是他的名字,这个时候,他不是叫做张贤,还是叫做于得水。
  这个时候,他的意识才渐渐地清醒,他已经能够适应这刺眼阳光了,反而觉得这种阳光照在自己身上的感觉是无比得舒服,使这个阴冷的牢房里平添了几分的温馨。
  能够感觉阳光,感觉温煦,这说明自己还活着,还没有死!
  张贤想要翻身坐起来,可是刚一动,便觉出浑身上下的疼痛,而自己也根本没有一点可以翻身的力气。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有两天粒米未进了,同时,他也被那个姓耿的拷打了两天。这个姓耿的显然是一个十分在行的打手,他打人的时候会把上身的衣服脱光,光着脊梁,鞭子从来就抽不到脸上来,打在身上也从来不会是原来的地方,每一鞭下去,身上便会肿起一条长长的血印,这两天下来,张贤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好的皮肤了,再穿上衬衣,马上便被染成了一条条的红色,不久又被浸成了红褐色,那是血干了之后的颜色!而更令张贤无法忍受的是衬衣贴在身上结痂,第二天再一次行刑的时候,被强行脱下,又是一身的血。鞭子抽在还未消肿的印痕之上,更是鲜血直淋,那种痛可以把人整个地噬食掉,到最后晕死过去。
  想来,这一次又是昏死过去了,所以才会被抛到这座监牢里,再想回那个条件还比较优越的单间,肯定是不可能了。张贤开始怀念起宋明亮来,与这个姓耿的比起来,宋主任真得就是仁之义尽了。
  耿处长其实只是要张贤的一句话,那就是要他承认自己是潜伏的特务。但是张贤心里非常清楚,一旦自己真得承认了,那么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了!所以,他强忍着身心无比的痛苦,宁愿死也不愿意承认,对于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的他来说,这一点痛苦也还是能够承受的,所以到最后,他干脆一言不发,任耿处长问什么,都一句不答。
  张贤的不配合,更是引来了耿处长的愤怒。其实,这个耿处长也很为难,他要的是张贤自己的承认,因为陪同他一起审问的干部也一直在冷眼观察着这一切,如果他无法令这个叫于得水的兵低头的话,那么他这个新来的人只怕会受人白眼,被别人耻笑。
  耿处长曾更换了一种方式,告诉张贤,有人已经指认了他,如果他现在自首,还可以从宽处理。开始的时候,张贤还有些心慌,但是看着这位屠夫一样的这位侦讯处长的眼神,他相信这是一种诱供,想一想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人几乎都是自己的亲人,除了熊三娃与陈大兴,张义和王金娜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自己说出来,再说这位耿处长只怕也没有能力来拘捕张义或者王金娜,他唯一可以拘捕的只有陈大兴和熊三娃。但是,张贤宁可相信张义会出卖自己,也不会相信陈大兴和熊三娃能出卖自己。
  只是,张贤一直有些不明白,这位耿处长为什么非要想把自己打成特务呢?就凭着那一本并没有确定了的肖剑的日记,就可以定他的罪吗?难道抓住他这一个特务对于耿处长来说,真得就可以升官发财吗?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如果自己当真得承认是特务的话,那么后面一定还会有许多问题出现,耿处长肯定还会追问谁是同伙,追问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做过哪些坏事?等等,到时,只要跟自己稍有来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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