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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一名)-第5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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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六章 归尘(二)
  
  西南战役就是一场摧枯拉朽的追歼战,历史的车轮隆隆地从远古驶来,而在这一年里,让中华大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十一月一日开始,第二野战军发起西南战役,由北面的巴东到南面的天柱,约五百多公里的地段上,多路挺进,已然撕破了国民党军的西南防线,七十二军横扫贵州,于十一月十五日解放贵阳。几乎是与此同时,北面的二野部队会同着第四野战军的一支部队,在鄂西地区突破了宋希濂集团的防线,并将其第十四兵团围歼于鄂西的咸丰地区,令白崇禧集团想要西撤云贵的企图落空。四川的北面胡宗南集团连忙南撤,第一野战军一部从后紧追而来,也攻入了四川。在发起军事打击的同时,解放军也没有忘记发起政治攻势,向川、黔、康、滇四省的国民党军政人员提出忠告,号召他们停止抵抗,立即投降。从十一月二十四日到二十八日,第二野战军一部主力,会同第四野战军的一个军攻到了川南,与国军宋希濂集团主力和罗广文部大战,最终将其大部击溃,并乘机占领重庆的外围要点。十一月二十九日,蒋介石及其政府从重庆逃往成都,当夜重庆被解放军占领。
  重庆被解放后,国民党的残余部队和军事指挥机关,纷纷退入了云南,此时,在西南地区形成了两个国民党的军事集团,一个是被压缩到成都地区的胡宗南集团,一个是以昆明为中心的云南省主席卢汉为首的滇军集团。蒋介石对于卢汉这个云南王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特地派遣了自己的亲信西南军政长官张群赶到昆明,以监视和钳制卢汉的行动。
  只是,此时的国民政府已然处于了树倒猢狲散的境地,便是靠张群的监视与钳制,又如何能够挽回卢汉准备投诚的决心呢?
  ※※※
  终于到达了贵阳城,这是贵州的省会,张贤曾经到过这座城市,那还是很久以前的事情,那个时候也是他与王金娜认识不久,还是在抗战时期,那一次从昆明带着王金娜出来,随着韩奇押运的车队前行,虽然只在这座城市里呆了很短的时间,但是因为有娜娜在身边,那个时候他们两个人都还是处于一种朦朦胧胧之中,只是彼此对对方有些好感,仅此而已。但是想一想,这座省城真得没有给张贤留下什么印象,张贤唯一记得的是曾经与王金娜一起,在一家巷子口的小摊子上吃了一次荷叶糍粑,那是一种用糯米制成的还带着糖馅的小吃,遍街都可以看到。他还记得那个卖糍粑的是一个老太太,老太太看着他们两个穿着军官服的男女,还说他们男才女貌,真是天生的一对;当时他被燥得满脸通红,反倒是王金娜却泰然自若。
  来到了贵阳,张贤想起了当年的往事,真得如同一场梦,想到王金娜,他又不知不觉地想起了韩奇来。虽然在那个晚上,他私自放走了韩奇,却不知道这个韩主任有没有逃脱掉,但愿着他不要向当年自己那样从淮海战场上出逃的倒霉。
  清晨,张贤一个人又早早地出现在了冷清的街头,依稀沿着当年的路径来到了那个巷子口处,这里还是有着一个小吃摊子,只是卖得却不是他想要吃的荷叶糍粑,而是米粉。他不禁问起这个年青的摊主,那个卖糍粑的老太太哪里去了。这个年青的摊主看了他一眼,只是淡淡地告诉着他:“我在这里摆摊三年了,就没有见过你说的那个老太太卖糍粑!”张贤不由得愣了一下,忽然自己也笑了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许那个老太太早就不在人世了,也许就算是她还活着,也一把年纪,不可能再出来摆摊了。
  张贤还是坐到了这个小吃摊子的前面,要了一碗牛肉粉,并且叮嘱着这个摊主多放些辣椒。哪想到这一大碗米粉端上来后,那辣味当真得是深入骨髓,让张贤这么能吃辣的人都辣得嗞牙咧嘴了起来,真得后悔起刚才为什么还要交待那一句话;但是,碗在嘴边,话已经说出来,也只好硬着头皮把这碗米粉吃下肚,虽然满头冒着大汗,舌头都有些麻木,也只能强自忍着。
  他又想起了王金娜来,如果当年他们吃的不是荷叶糍粑,而是象今天吃的这碗牛肉粉,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记得曾来过贵阳街头。
  王金娜带着小虎早已经先他一步地到达了贵阳,此时就在近郊黔灵山附近的七十二军医院里,只是张贤知道,她此时过得要比自己好了许多,如果能够再次带着她来这里吃小吃,那才真得是一种幸福。
  正在张贤底着头吃着辣粉,胡思乱想之际,忽然有一个人也来到了他的面前,却是对着那个摊主说着他所熟悉的话:“也给我来一份跟他一样的粉!”
  那个年青的摊主高兴地回答着,动手准备,他可能还在为能够这么早就开张而感到庆幸。张贤却不由得抬起了头来,不由得愣了一下,呆呆地握着手里的竹筷子,挑着一根米粉,张大着嘴巴,侧着脸看着在他面前坐下来的这个人,这正是七十二军的军长刘兴华。
  刘兴华穿着与张贤一样的黄色的军装,里面套着棉袄,在服装上并不象是国军里一眼就可以分出来的长官与士兵那样明显,他的身边也没有带着警卫员,只身一个人,正笑着看着张贤,仿佛是看着一个老朋友。
  张贤只是稍一迟疑,马上反应了过来,丢下筷子站了起来,就真得象一个兵见到了自己的军长一样,举手敬了一个礼。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叫出声来,刘兴华已经摆着手,阻止了他的开口,道:“坐!坐!坐!我们都是同志,这里又没有别人,就我们两个当兵的,别这么紧张。”
  “可是你是军长!”
  “呵呵,军长又怎么了,不也是要吃饭睡觉的吗?”刘兴华不高兴了起来,见张贤并没有要重新坐下来的意思,于是又道:“你是怎么回事?难道不要我在这里吃饭不成?”
  听着他的埋怨,张贤只能尴尬地笑了一下,重新坐了下来,但是拿起的筷子却不知道应不应该再挑起米粉来。
  年青的摊主端着热气腾腾地一大碗米粉摆到了刘兴华的面前,又去忙活着他的事去了,这个靠角的小桌边,只留下了对面而坐的张贤与刘兴华两个人。
  刘兴华拿起筷子挑着碗里的米粉也吃了一口,马上辣得咧开了嘴巴来,一边搧着自己的嘴边,一边骂着张贤:“我以为这么一大早,你一个人跑过来吃得津津有味,是什么好吃的东西呢,却原来这么得辣呀!”
  看着他一脸上当的表情,以及张着嘴嘶嘶地往嘴里吸着气,张贤不由得笑出了声来,忍不住地道:“我也不知道这么辣,还告诉人家多放辣椒呢!”
  “你呀!”刘兴华指着张贤笑了一下,却又埋头吃了起来,一边吃着,一边嘴里唆着米粉哧溜哧溜地响着。看着他吃得上劲,张贤心下里平静了许多,这才重新端着碗吃了起来。
  “对了,于得水,听张义告诉我说,你是不是有事要找我?”刘兴华一边吃着,一边随口问着,好象是漫不经心一样。
  张贤愣了一下,想一想当时他还在辰州的时候,的确是跟张义说过此类的话,但是那一时已经不是这一时了,如今听到刘兴华突然问起来,一时之间,却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来了,连忙摇了摇头,道:“没……其实也没什么事!”
  “哦?”刘兴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埋下头去吃着他的米粉,却又有意无意地道:“你要是真有什么事,非要找我的话,现在正是时候,过一会儿,我可能就没有空听你说话了!”
  “我知道军长很忙,所以也没打算耽误你的时间!”张贤很是客气。
  “没有什么事就好!”刘兴华答着,却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来,又看了他一眼,道:“于得水,你是从淮海战役的时候从那边转过来的吧?”
  张贤愣了一下,刘兴华所指的那边,自然是国军了,只是他明知故问,也或许是见过的人太多了,这一个军的兵,也许有记错的时候,所以才会这么问起。他还是点着头,答应着:“是!”
  “呵呵,看你的这个样子很不错呀!”刘兴华随口道。
  “军长指的什么不错?”张贤有些不解地问着。
  刘兴华咽下了一口米粉,道:“跟你一样的很多那边过来的兵见到我都怕得很,你跟他们不一样,也没有紧张,也没有哆嗦,看来,你是一个见过大世面、见过大官的人呀!”
  张贤怔了怔,马上觉出了自己的破绽,的确如刘兴华所说的一样,象他这样的一个普通士兵,在见到向刘兴华这么大的军长的时候,不紧张那才怪呢!而他的表现,是如此得镇定,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但他还是狡辩地道:“其实我心里也很紧张,只是你看不出来。”
  刘兴华再一次笑了笑,并没有戳穿他的谎言,而是接着问道:“你是国民党十八军十一师的吧?”
  “军长的记性真好!连我这么一个小兵的过去都记得这么得牢!”张贤也故意的这么一说,他也知道,除非这个军长是对他特别的留意了,不可能对只有几面之缘的一个士兵了解得这么清楚。他这话明里是恭维,何尝又不是一种反击呢?
  刘兴华只是一笑,接着道:“你知道吗?我认识你那个师的师长,跟他交情还很不错!”
  张贤的心猛然跳了起来,马上意识到刘兴华要把话转入了正题。
  
  第四六章 归尘(三)
  
  这碗牛肉粉虽然还是这般得辣,但是此时张贤吃到了嘴里,却有些浑然不觉了。
  “你们的师长叫做张贤,是吧?”刘兴华明知故问着。
  张贤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应声。
  刘兴华又是一笑,道:“那小子真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哎,只是明珠暗投,走错了路,选错了队伍!如果当年他能够听取我的劝告,或许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张贤还是一阵沉默,是呀,当年刘兴华曾几次三番地劝告过他,他都只当成了耳旁风,如今想来,那些话真得就是至理名言,如果当初真得听从了,又何至此时的进退两难。
  “其实你那个师长为人不错的,是个好人!”刘兴华接着又道:“就是有一点,他太愚昧了!”
  张贤无言以对,他不知道自己是愚忠还是愚昧,反正此时这碗牛肉粉又开始辣了起来。
  正说之间,忽然远远地走过一个人来,还没有到得跟前,便喊了起来:“哟,老刘这么早呀,跑出来吃什么呢?”
  张贤与刘兴华同时顺声转过了头去,便看到一个戴着眼镜,同样穿着解放军军服,却没有扎着武装带,似个干部模样的人走来,到得近了,张贤看清了他的脸,不由得心头一阵乱跳,便是连眼眉也跟着跳了起来。这个人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的,因为他是在延安深造过的,最早的时候曾当过马文龙的政委,叫做林宣,认识他还是在抗战时期;可能是因为过于书呆子气了,这个林宣最终被熊卓然所代替,而林宣则成了某个旅的后勤供应处的处长,那个职位是一个肥缺,可是不幸得很,他却成为了张贤的俘虏。正是因为林宣的供述,国军在大别山与桐柏山之间的柳林地区布下了一个罗网,最终令众多的解放军官兵成为了国军的俘虏,更有很多人牺牲在了那片山岭之中。只是这个林宣,后来被张贤安排着去了武汉,由韩奇负责接收并且处理他的事,从此以后张贤再也没有过问过这件事,却没有想到还会在这里,在七十二军总部里看到这个人。
  张贤强自镇定下来,只当不认识一般,又低下头去吃着自己的米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手里的筷子却有些不听使唤了起来。
  “呵呵,是林部长呀!”刘兴华转头看着林宣走过来,只是笑了一下,告诉着他:“我在吃牛肉粉,你要不要也来一碗?”
  林宣已经走了过来,看了看小桌子上两个人的两碗红红的粉汤,上面还漂着几段辣椒,连连摇着头,笑道:“老刘呀,你是知道我这个人怕辣的,还是算了吧!”他说着又道:“我还是回去吃饭吧!”
  “你呀!”刘兴华指着他也笑着摇了摇头,故作可惜地道:“这么好吃的东西都享受不了,你也只好去吃咸菜了!”
  “呵呵,我宁愿去吃咸菜!”林宣答着,已然从两个人的身边过去,奔向了前面不远处的七十二军军部。
  看着林宣走远了,张贤这才抬起了头来,却是故意地问着:“军长,他是谁呀?”
  刘兴华看了他一眼,告诉着他:“这是我们军的后勤部长,叫林宣,也是一个老革命了!当年我们曾经在一起打过鬼子!”
  “哦!”张贤点了下头,没有再问下去。
  刘兴华只吃了半碗米粉,实在是辣得受不了了,放下了筷子,看着张贤吃得津津有味,不由得有些发痴了起来。
  张贤抬起了头,直视着刘兴华的眼睛,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问着:“军长这么看我,有哪里不对吗?”
  刘兴华还是紧盯着张贤的眼睛,半天之后,才缓缓地道:“于得水,你知道吗?我看到你,就想起了张贤来,你们两个人太象了!”
  张贤的心又是一阵狂跳,也放下了筷子,却是一本正经地道:“张师长已经被击毙了,我可不想当他!”
  刘兴华愣了一下,蓦然从沉思里回过味来,尴尬地一笑,道:“是呀,他早就死了,还提他做什么?”
  张贤的心又一下子沉到了海底,刘兴华的话分明是话中有话,虽然谁也没有捅破这张窗户纸,但是他明白此时刘兴华的所想,从刚才刘兴华的眼神里,他分明看到的是一种迷惑,这是刘兴华这个军长从来也不曾在人前表露过的表情,除了他!也许,刘兴华也跟他一样,在想着与他同样的问题,或者比他想得还要多。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为什么不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呢?想到这里,张贤反而冷静了下来,笑了一下,问着他道:“军长,要是张师长还没有死,也做了俘虏,你会对他怎么样呢?”
  这个问题显然也曾被刘兴华想过了多次,也琢磨了多次,听到张贤问出口来的时候,还是有些迟疑。他的笑容消失了,代之的却是一种整肃,郑重地道:“是要他真得没有死,我会很高兴,只是此时已非彼时,即使他作了俘虏,只怕我也没有他那么通天的本事,把死人变成活人,把活人又变成死人!”张贤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他的所指,当然还是说当初自己救他的事,把他这个死囚犯救出来,这就是把死人变成了活人;而让他又整容又改名更姓,把那个马文龙的名字彻底地丢掉,这就是又把活人变成了死人。刘兴华说着,声音不由得有些低沉下来,还是略显无奈地道:“公是公,私是私,一是一,二是二!”
  张贤明白了过来,点了点头,这与他所认识的马文龙是一般无二的,当初在他跟马文龙一起在抗日战场的时候,虽然并肩作战,但是当谈起以后可能的敌对,他当时说的话是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来处理;而马文龙十分干脆地告诉他,肯定会向他开枪!这也是马文龙的性格,绝对果断,绝不拖泥带水!
  “当初在淮海战场上的时候,张师长带着很多人最终还是向你投降了!”张贤提起了往事来,却又有些感慨,现在的七十二军里,很多的骨干士兵都是从那时投诚过来的国军士兵转化过来的。他又问着:“要是那天夜里,他不逃走,当时你准备把他怎么办?”
  刘兴华的面色依然严肃,依然郑重地道:“他错过了许多的机会,那是他最后的机会!可惜他还是没有抓住!”他说着有些伤感:“我现在可以明白无误的告诉你,当时我都给总前委发了电报,电文只说张贤是带兵投诚,这跟被迫投降有很多的区别!并且我也打定了主意,就是拼着我这个官不当,也要把他保下来,最其马保证他不被当成战犯,而且我有这个把握,可以让他作我们襄河纵队的顾问!”他说到这里,不由得呆了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来,他还是对我不信任!我如此信任他,以为他会成为我的同志,所以尽管有人要我监视他,我却没有这么做。哪想到他当晚就逃走了!”他说到这里,又是一声长叹。
  刘兴华的话说得无比得真挚,不由得张贤不信。只是在他相信这些的时候,心里却又是在暗暗地后悔莫及,的确是自己太不信任这个刘大哥了,否则,也不会象现在这样,成为一个别人的替身,活在阴影里,活在心惊肉跳之中。
  张贤沉默了片刻,当然明白这个刘军长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跟一个大头兵讲这些话,实际上,刘兴华根本就已经认出了他,却装作不认识,定然也有着他的苦衷。当下,他笑了笑,再一次把话说得更直接起来:“是呀,公是公,私是私!要是张师长没有死,而是乔装打扮地躲在哪里,你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刘兴华也愣了一下,也许没有想到张贤的话会问得这么直截了当,当下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紧盯着张贤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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